骨明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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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昭阳殿长街外,慕汉飞与傅夜朝并肩站在百官前列,不动声色地接受身后众位大臣的目光洗礼。

待时辰一到,两人步履轻缓地迈上台阶,而他们身后,则是疯狂交换神色的年轻臣子、阴着脸色的老臣以及幸灾乐祸的巩家一派。

进了昭阳殿不久,沈寒端肃着身子从侧殿走到龙椅上,厉肃坐在龙椅上。

沈寒一落座,众臣行礼。

礼毕,还未等福公公开口,一位老臣便站出来向沈寒行礼:“启禀陛下,老臣有事请奏。”

一干大臣垂着眼,面色严正,但实际上目光不自觉看向前方的慕汉飞,耳朵犹如兔子竖起来倾向前方的陛下。

——这位林大人可是一位出名了的重礼腐儒。

犹记当时陛下发火执意要取消祭奠先帝之礼时,就是这位林大人不在乎陛下的怒火,硬气地跪在昭阳殿前,不断大喊请陛下收回成命。

还有奉玺佩绶,通过之前取消祭礼的事情,便可看出陛下仍是陛下,说一不二,认定的东西任耳语如烈风,他依旧岿然不动。故大家都沉默以示顺从。

仍是这位林大人,坚定不移继续上奏折不断劝诫沈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还是这位林大人,勇敢地站出来,义正言辞质问陛下昨日为何把慕汉飞留宿在宫。

就在众位大臣认认真真吃瓜时,只听一位小太监小跑到大殿上,匍匐在地禀告道:“启禀陛下,霄国丘聊觐见。”

一听这个消息,众臣的注意力都瞬速从“昨日慕汉飞留宿宫廷”飞快飘到“前夜丘聊留下慕汉飞跟陛下说什么”,再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蹦蹿到现在“丘聊一个霄国人来我们云国早朝作甚”。

沈寒直接越过这位林大人,声调带着一丝冰意对小太监道:“允。”

众臣瞬间嗅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1】的血腥味,他们顿时低下头,企图把自己掩得更低,但目光仍不断看向前方的慕汉飞,耳朵同时竖得更高。

那位林大人见此,只好退入队列之中。

不消一会儿,丘聊则走上昭阳殿来到殿中恭敬地向沈寒行了霄国的敬礼。

礼毕,丘聊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折子,恭敬地捧在额前。

沈寒看了一下福公公,示意他把丘聊的折子给他递上来。

待沈寒打开折子,丘聊道:“云皇,丘聊再次代表霄国恭祝云皇登基。不过丘聊出使并非只为贺礼,亦是为我霄皇求娶一位皇后。”

此话一出,众臣也不再故作沉默,纷纷炸起,整个朝堂响起杂乱的嗡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轻轻戳了一下慕汉飞的手臂,侧过身轻声道:“现在估计他们都猜出那日丘聊拦下我们是说什么事情了。”说完,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慕汉飞目不斜视:“傅大人,看来你终于憋不住了。”

别以为他没看见,自从今早来到昭阳殿外见到一众脸上写满了拘奇抉异,他就忍不住想发笑,但殿外实在太静,他一出声更引注意,只好憋住。

然后,一直憋到了现在。

慕汉飞倒也不奇怪,毕竟他听梅齐说,暮生最爱看朝廷大臣各种生动脸色,并以此为乐,所以现在见他发笑,倒也不吃惊。

慕汉飞已经正着身子,不过他微微侧倾身子,轻声道:“暮生,你先别看戏了。你想好怎样拖婚事的借口了吗?”

虽然他并非看好沈寒这招,但还是要体谅自家兄长的心情,希望暮生可以尽量拖一下,起码让绡绡知晓锦渡的心意也算是好事。

而且,若是暮生把此事办好,他也亦可增加兄长的好感,届时也好扫除些兄长对他们的感情阻石。

傅夜朝自信地抬了一下下颌,道:“丘聊只管表示意见,他只要敢说一条,我就能以一百条理由反驳。”

慕汉飞唇角微勾起弧度,轻声道:“嗯,我信你。”

还未等傅夜朝对这句话表示什么,就见上方的沈寒看向他,道:“暮生,你怎样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臣一下全把目光集中到傅夜朝的身上。

如今丘聊提出和亲,和代表云国没骨气妥协,这是云国大臣都不愿见到的事;可若战,因为一个女人与霄国发生战争,不仅大量损耗人力财力,而是被后世的人翻开汗青,定会嗤笑他们自尊心重,心眼小。

现在是和还是武都进退维谷。

而傅夜朝身为吏部尚书,乃是除了丞相一职最高职位,如今云国并未有丞相,傅夜朝又深得沈寒盛宠,就是云国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着一定决策。故他的意见十分重要。

众臣默默低下头心道:到了这历史的节点,傅大人,一切都交给您了。

傅夜朝轻轻抖动了一下衣袖,站出来朝沈寒道:“启禀陛下,臣认为可以考虑与霄国联姻。试想,霄国派丘将军千里迢迢前来我云国为之择妻,实乃证明我云国姑娘美名前扬,亦可彰显云霄两国臣民热爱和平之意。”

此言一出,众臣愕然。

虽然是战还是和的确令人难以抉择头痛不已,但是这是傅夜朝啊。

这可是最不羁的傅夜朝啊。

更何况,他能与一直与霄国有仇的慕汉飞亲近,自然也对霄国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开始丘聊入京他给的讽刺就能看出。

可就是这样的傅夜朝,竟然同意和亲?莫不是这几日连续饮酒喝昏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众人难掩惊愕心中活动千万回时,傅夜朝转身看向丘聊,“不过丘将军代霄皇特来我云国求娶,想必应有一定范围了吧。”傅夜朝带着杀意微微一笑,“丘将军不妨直说。”

哪怕他早已知晓赫连炽要得是绡绡,绡绡也早已知晓,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轻易允许。只要他傅夜朝在世的一天,谁都不能损伤绡绡的名声。

丘聊脸上笑着,但内心不断暗骂傅夜朝是只狡猾的狐狸。

他知晓求娶慕玉绡肯定要从他口中说出,这倒也无妨。可经傅夜朝这么一说,在云国众臣眼中看来就是他们霄国狼子野心、有预谋而来,目的绝非良善。

可明明就是他家深情偏执霄皇撕破脸皮想把自家女人夺回来,不惜深入云国内部,差点让人家两位兄长一位老师给揍了.......

多纯情。

哪怕丘聊对傅夜朝不满腹诽良多,但他人毕竟还是在云国的朝廷之上,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

丘聊正了正色,转身看向慕汉飞,道:“听闻慕将军的妹妹不仅容貌冠绝,亦是聪慧可人,其美名在我霄国远扬,我霄皇对之神往已久。故来此次特意前来禀云皇、慕将军,特请云皇允婚解我霄皇相思之苦。”

众臣:!!!

真!狼!子!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云京,众臣只知道慕汉飞有个深藏闺阁的妹妹,但是慕汉飞把她保护得很好,他们根本连他妹妹的名字都不知晓,何况容貌才名。

可就是如此,霄国竟然厚颜无耻地说慕汉飞之妹美名远扬,他国霄皇为之倾慕。可去你的倾慕,你连人见都没见过,都说自己为之深情,谁信啊!

所以说,倾慕的不是慕汉飞的妹妹,而是贪图人家兄长的威名与民心吧!

相比于朝中诸君百般曲折的心思,锦渡听言则瞳孔猛震。

他顾不上此事在朝堂,拨开一旁的大臣,怒气冲冲朝着丘聊咬牙切齿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们分明.......”

锦渡未骂完,就被一旁的锦老将军一把捂住嘴拖回了队列。

没错,大家都知晓霄国冲的绝对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她背后所代表的慕家甚至是云北。锦渡这般骂的确痛快,但是这不顾身份直接对骂,也的确丢脸。

而且,傅夜朝既然看出丘聊别有目的,恐怕当时在夜宴时就已知晓,如今答应,定是与陛下和慕汉飞商量后的结果。

于是,众臣纷纷收回目光,把自己的头低得更低,绝不作任何表态。

锦渡被他父亲紧紧束缚住,他无法挣脱,只能嗓中发出兽吼般的嘶鸣,双目发红,脸颊上流着难断的清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身上的气质瞬间冷了下来,他踅身看向丘聊,冷声道:“丘将军可知慕将军的妹妹如今年才二七,而我霄国女子及笄乃是二八。丘将军,恐怕这不妥吧。”

丘聊轻笑,无所谓摇摇头:“若本将军未记错,云国前朝的女子可都是二七及笄.......”

一直沉默良久的慕汉飞此时冷言道:“丘将军,正如你所讲,如今是云国。”

丘聊被怼了也不生气,“本将军自然知晓现在是云国,我霄国也绝无逼迫云国之意。不过此时应是新帝元年,慕将军的妹妹应是年芳十五,此时正是云国父兄为家中即将及笄的女眷订婚之时。”

丘聊微微一笑:“我霄皇真心倾慕慕小姐,自然尊重云国的规定。所以我霄皇的意思是先与云国缔结婚书,待云皇与慕将军准备好后,也就是年中,便派丘聊来迎接慕小姐,翌年在霄国完成及笄礼后再完婚。”

沈寒开口道:“既是云霄两国联姻,行的自然是国礼。哪怕此时朕应允了,着礼部开始准备,恐怕也要忙于慕小姐及笄之后。霄皇此举当真是过于焦急。”

丘聊眼又别意地看了锦渡一眼,旋即对沈寒道:“丘聊也自知我霄皇心急,不过若是云皇有了爱慕的女子,而那女子身边又豺狼围绕,想必也迫不及待想把这女子揽在羽翼之下。”

沈寒冷哼:“有朕慕将军在,又哪有豺狼围绕,丘将军真是说笑了。”

.......

随后众臣便一直听陛下、傅夜朝与丘聊之间的唇枪舌战,不光丘聊压力甚大头汗连连,就连他们这一旁听热闹的,也心惊胆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到正午,丘聊才难以再扛败下阵只好道回去禀告霄皇,这场舌战才散去硝烟。

众臣纷纷松了一口气。

下午傅夜朝用完餐后便回到皇宫,在六部与慕汉飞一直商讨和亲护兵一事,因其极其复杂,两人一直商讨到夜幕微袭,这才散场。

傅夜朝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宇,道:“此事我回去拟个折子上报给陛下,看看他如何说。”

慕汉飞也略感疲惫,于是轻声应了一下。

傅夜朝忽想起什么,看向慕汉飞道:“昨晚你和绡绡与李太后相处的如何?”

李太后他相比朝臣要多了解一些,这个女人很有手腕,否则一向深受先帝喜爱的巩贵妃不会一直被这个女人压制,并多年未有子嗣。

故,他有些忧心。

慕汉飞点点头:“挺好的,正如陛下所言,她很喜欢我与绡绡,除去一开始见面有些尴尬,其余的倒是挺融洽的。”

傅夜朝抿了一下唇,轻声问道:“那函王也在宫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摇摇头。

提起函王,慕汉飞有些尴尬,他昨夜也担心遇到沈易该如何,没想到昨夜沈易去了函王府,并未在宫中留宿。

傅夜朝不知想起什么,叹了一口气,道:“今晚你和绡绡还留宿在宫中吗?”

慕汉飞实诚地摇摇头:“陛下未言,我也不知。”

傅夜朝叹声更重,道:“罢了罢了,你送我出宫吧。”

慕汉飞自然知晓傅夜朝的心思,抬眼轻声笑道:“看来这几日你比较苦。”

傅夜朝一听瞬间委屈上来,他握住慕汉飞按在案桌上的手,放在唇边不断轻啄:“这几日我独守空房,可苦死了。”

没等慕汉飞回话,就听见哐地一声。

两人顺势瞧过去,只见沈寒冷着一张脸,而福公公则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议事厅

沈寒背脊冷峻,而傅夜朝则挺直背跪在地上。

慕汉飞被福公公拉在一旁,他原本一来到议事厅便想随着傅夜朝一同跪下,可福公公像是瞧出他的想法,直接一把把他拉到一旁,而傅夜朝也对他摇头,慕汉飞只好打消。

可若是一直让他站在一旁干等,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在长时间沉默后,慕汉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兄长.......”

沈寒听到慕汉飞喊他,终于转过身看向慕汉飞,但他的眉头仍蹙得紧,宛如崩裂的山峰。

慕汉飞抿紧了一下唇,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道:“兄长,暮生他受不住寒。他已经跪了这么久,是不是该.......”

沈寒抬手打住:“汉飞,兄长可没让他跪。”他撇眼看一下跪在下方的傅夜朝,声音不冷不热道:“这地砖是白玉所垒,周围又有火炉,这地砖不凉。”紧接着,沈寒冷哼一声,道:“更何况他都跪了这么久了,也应该把他膝下的白玉给跪暖了,他都不说什么,你又何必担心他。”

沈寒纵然这般说,但却对福公公挥了一下手,示意他再去搬几盆火炉放到厅内。

因终究开了口,沈寒所营造的那种压迫微微消散了一些。

沈寒坐到龙椅上,长吐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刚想回话,但傅夜朝却直接硬刚沈寒,只听他道:“陛下这时间长又如何,短又如何?我傅夜朝与淑清在一起后,我就没想过要分开。”

沈寒怒不可遏,他拿起一旁的茶杯猛然砸向傅夜朝面前:“混账!”

慕汉飞一阵心惊,他刚想说话,沈寒就踅身看向他:“汉飞,绡绡这几日要常住宫中,托我找你去把茶茗接到宫里来,你先回忠义侯府。”

傅夜朝也看向慕汉飞,他轻声劝道:“淑清,你快些回忠义侯府吧,先把人从府前提起来。”

福公公也劝道:“将军,您先回忠义侯府吧。虽说是天慢慢转暖,可这天一暗下来也冷地刺骨,锦小将军在外面等您许久了,您还是回去看一下吧。而且,不久也宫禁了,您早去早回吧。”

福公公这么一补充,慕汉飞才意识到傅夜朝让他提起的人是锦渡。

慕汉飞有些担忧地看向沈寒与傅夜朝,道:“可是.......”

福公公旧计重施,轻轻把慕汉飞推出议事厅,他轻声道:“将军,陛下毕竟是您兄长,他不会对傅大人做什么的。而且您现在站在这里只会让陛下对傅大人更生气。所以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让傅大人来处理这件事吧。”

慕汉飞也看出傅夜朝与沈寒有心要把他支出去,可是这种情景他怎么能放心,但福公公说得也没错,这件事他再杵在一旁,恐怕更会引起沈寒对傅夜朝的怒意。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踅身向福公公行礼,“此事,还劳烦福公公多费些心。”

福公公点点头:“咱家知晓的,还请慕将军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色慢慢加深,慕汉飞见再拖延下去,等他再回宫中就可能真被关在宫门外了,只好向福公公告辞,赶回忠义侯府。

沈寒等慕汉飞走后,目露冷意,声音跟冰渣一样:“傅夜朝,你还记得你曾跟朕应许过什么?”

傅夜朝的腰板更直:“臣莫敢忘。”

见傅夜朝一脸的他并未做错,沈寒的怒火烧得更盛,他雷嗔电怒地指着沈寒怒吼道:

“你就这么给朕记住的吗?傅夜朝,你曾答应要与朕一同肃清山河,你答应朕要护住为国尽力的武将,你就这样把人给朕护住的嘛!”

傅夜朝抬眼冷静地看向沈寒:“陛下,臣应允您的臣从未失言,故臣一直兢兢业业莫敢缺职。可是......”

他直直看向沈寒:“就算臣与淑清非爱慕,臣亦会像保其他将军那般护他保他。故臣不懂,为何知己之情可以,但相互爱慕就不可!”

沈寒大声道:“可他是朕的弟弟!”

傅夜朝回道:“陛下,臣说过,臣要得只是那个人,所以不管之前他是被先帝捧杀还是现在他被陛下您盛宠,臣就只要他,这与他的身份从来无关。”

所以您就算是拿他是皇系血亲的身份来压我,我也绝对不可能放弃他,绝不!

沈寒头一次被气得发抖,所谓怒极反笑,沈寒那张火冒三丈的脸忽然就变成了笑脸:“傅夜朝,你问朕为何知己之情可以而爱慕就不可。好,朕告诉你原因。你知晓先帝吧,先帝没有爱慕,但他却信他的兄弟。朝中大臣对其妻子也少慕情,但甘为知己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攥紧了手:“为何爱慕不可,就是因为爱情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感情。”

他一字一句清晰吐出:“朕这一生,最不相信的就是爱情。”

傅夜朝自然知晓沈寒因先帝后的事情而不信感情,他早在猜到淑清身份时他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故傅夜朝不慌不忙道:“陛下说得没错,朝中大臣的确几乎都妻妾成群,但是陛下您忘了,慕佥慕将军一直对其夫人忠贞不渝,一辈子就爱了一个人。”

沈寒眼中的冰出现了裂痕,他顿了一下,眼中的裂纹迅速愈合,他回道:“可是傅夜朝,你不是慕佥。整个云朝,不也只出了一个慕佥吗?”

傅夜朝无比赞同道:“是啊陛下,这世上只有一个慕佥,同样,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位先帝。臣非先帝,亦非慕伯伯,可是淑清也并不是燕姨。而且云朝出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臣便是您已知的第二人民医院”

沈寒被傅夜朝的自信气笑,他之前特别欣赏傅夜朝的傲然自信,一直劝阻其余部下少些妒恨。

可是没想到,如今他却明白了众臣对傅夜朝的妒恨与厌恶。

但就算沈寒心中这边冷笑,但他眼中原本修复的裂纹再次出现。

傅夜朝也看出沈寒脸上微微的松动,他再接再厉道:“还有陛下,我知晓您不愿让淑清跟我在一起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同是男子,这会给淑清带来麻烦。可正是因为我是男子,我能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才能更好地护住他。”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您现在在位可以护住淑清,可是您如今年岁已大,日后,您又能护住他几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瞳孔猛震,他攥紧了手,死死地看向傅夜朝,良久,他对福公公道:“阿福,送人。”

福公公应旨,搀扶起傅夜朝,慢慢地把他送向马车。

路上,福公公忍不住开口道:“傅大人,您的话有些过了。”

傅夜朝的膝盖有种骨裂感,他忍着痛意回道:“我自然知晓我说的话有些过了。但是陛下情绪上头,若不让他痛,他怎么可能清醒过来。”

福公公对傅夜朝此话不是很认同,他开口道:“傅大人,您其实还是不了解陛下。陛下绝对不是棒打鸳鸯的人。”

福公公轻声道:“就拿慕小姐来讲,一开始陛下也难以置信慕小姐竟然喜欢锦小将军。”他轻轻一笑,“他跟大人您一样,很是嫌弃锦小将军,嫌他过于傻气。可是陛下知晓慕小姐喜欢啊,所以他哪怕再嫌弃,也尊重慕小姐的想法。”

他禁不住抬头看向这皇宫上空的明月,声音极其温柔道:“若不是陛下被迫留在皇宫,他一定可以在慕家陪着将军小姐长大。”

他缓缓转头看向傅夜朝,轻声道:“可纵然这样,陛下也是慕家之人。慕家的人啊,想必大人必定是要比咱家还要了解,那是一贯的口是心非、嘴硬心软。”

所以,陛下现在怒气上头,的确当下难以接受您和慕将军的感情。可陛下会很快意识到,慕将军也是喜欢您。他会尊重慕将军的意愿,慢慢把您当作弟妹接纳您。

这般说着,两人便快到了马车处,福公公怕人杂住了嘴,可未尽之言,傅夜朝却读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公公派一旁的人将踏石放到轿旁,他扶着傅夜朝轻轻踏上去,关怀道:“傅大人慢些。”

傅夜朝一只脚刚刚踏上轿旁前突出的木板上,他身子忽回转看向福公公,轻声道:“多谢福公公关怀。暮生今晚所说的确有些过分了,还劳请公公帮我向陛下道歉。”

福公公脸上露出笑意,应允道:“咱家会的,傅大人放心。”

傅夜朝的狐狸眼轻轻勾起,整个身子彻底没入车轿中,他弯身作了一个微揖,道:“多谢福公公。”

福公公回礼道:“傅大人客气了。”

傅夜朝对他点点头,对轿夫吩咐了一下,便放下轿帘。

轿中,傅夜朝眯起眼,脑海中全是福公公脖颈深处的那一块印记。

想了半天,傅夜朝忽想到什么,他把轿帘掀开定眼看向皇宫上空的这轮明月。

同是这轮明月,锦渡倚着墙,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毫不在意自己眼中的干涩。

不久,他忽听到一阵马蹄,原本麻住的身子顿时来了精神,他站直身,面露狂喜地看向缓缓驶来的慕汉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走进也发现了锦渡,他下了马,看着他蹙眉道:“雨解,我听说自下朝以后你就一直在府外等我,你怎么不进府等?”

说着便想牵着锦渡进府。

可锦渡已经等不及了,他一把拉住慕汉飞的胳膊,急切道:“兄长,陛下怎么想,您同意了吗?绡绡同意了吗?”

他眼露恳求,真切道:“兄长,我求您了,您快告诉我吧,我......我快疯了!”

此时锦渡衣衫不整,束得发也因靠墙磨蹭而炸毛,根本不似平时的锦渡,若是让言官瞧见,说不定要参他一本。

不过此时街道空寂,倒是无需担心锦渡失态。

慕汉飞看向锦渡,道:“陛下在朝后已经封绡绡为华绡公主,其中何意你也知晓了吧。”

锦渡紧攥慕汉飞衣袖的手顿时变得无力,眼也由一开始的情绪急切变得空洞,他禁不住后退,用着虚无的声音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雨解,绡绡已经同意了,此事也算是定了下来。”

锦渡忽然炸毛:“为什么,为什么绡绡会答应和亲,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反问道:“那雨解你又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锦渡的身子忽然就顿住了,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也禁不住反问自己,不停喃喃道:“我为什么是这种反应?我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慕汉飞看着锦渡,不说话。

良久,锦渡停住喃喃,突然大笑道:“是啊,我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因为我tm地喜欢绡绡啊。我tm的蠢,我爱了我守护了这个姑娘多年,我竟tm地不知道我爱她。我tm地不知道…我竟然爱她。”

“哈哈哈哈哈哈!”

锦渡边笑边忍不住后退,直到他的背靠上冰冷的石墙,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可就算这样,他昂着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不停地发笑。

慕汉飞抿紧唇,看着锦渡发疯似的狂笑,内心也一抽一抽的痛。

过了很久,锦渡笑哑了嗓子,紧促咳嗽起来,可咳了不久,他又开始有了吐意,于是只好翻了个身,一手扶住石墙,干呕起来。

慕汉飞见此,连忙走过去,抬手轻轻拍着锦渡的背,以希他能舒服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锦渡一把拉住慕汉飞的手,清声道:“兄长,您和老师是不是早已看出我喜欢绡绡?”

慕汉飞的手忽然顿下,旋即他慢慢地点了一下头,道:“嗯。”

锦渡忽松开慕汉飞的手,瘫坐在地上,他头仰着,那轮明月映了他的眼。

源源不断的清泪从锦渡眼角流入鬓发,他忍着刀割般的刺痛,轻声道:“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看不清自己的心。哈,如今看来,这种结局倒是早已注定。”

锦渡自从练武后便从未再哭过,如今泪流不断,不仅慕汉飞不适应,就连锦渡自己也难以接受。

他不断抬起衣袖擦拭着,但眼就如同暴腾的泉眼,不断逼迫这眼泪从眼角流出,怎样擦也擦不尽。

最终锦渡放弃了,他放弃擦眼角的泪。

可是他却仍不甘心。

他忍不住看向慕汉飞,轻声道:“兄长,你和老师知晓我笨、我傻,可是我不懂,你们明明知晓我傻,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时去霄国,云霄两国据此严谈数月,就连别寒疏已经走后,仍僵持不下。

最后,慕玉绡给赫连炽写了一封信,告知她云国女子无论何等地位都需亲手制作婚服,而制作两人的婚服需一年,故希望赫连炽同意她留在云国制作婚服。

赫连炽看完信后,沉默许久,这才让丘聊同意慕玉绡留在云国一年。

青槐轻轻弹着琵琶,听丘聊说完,她抚平琴弦问道:“霄皇当真是因为想要得到慕玉绡亲手做得婚服才允许她留下吗?”

丘聊摇头:“婚服自然是主要原因,但是这婚服自然也可以霄国缝制。”他轻轻摇着酒杯,缓声道:“一开始陛下就是想等她及笄之后再求娶。”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发现慕玉绡对锦渡有好感,这才像自己的猎物被盯上惹怒的狼,龇牙咧嘴想要把猎物夺回来。

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慕玉绡立刻跟他回霄国,因为只有在霄国,他才会对这个女人有着完全的支配与独占。

慕玉绡自然也看出赫连炽这么焦急的原因,她不想她的兄长与老师整日因此事耽搁朝政,这才给赫连炽写信,告诉他在这一年当中,她会一直留在皇宫中,直到云霄两国约定之期。

因此,赫连炽最终妥协,允许慕玉绡再留云国一年。

青槐听此,脸上的神情仍如冰封,她抬起手又开始轻轻弹着琵琶。

丘聊见青槐又沉浸在她一人的世界,忍不住走向前,强迫她停下弹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伏在青槐的肩上,吻了一下她的鬓角,轻声道:“阿槐,等回霄国后,你也准备我们的婚服吧。”他开始畅想,嘴角勾起温意的笑:“我们的不需要跟陛下这么盛大,但我也会为你寻珍宝来镶嵌.......”

没等丘聊说完,青槐极其平静地打断丘聊的畅想:“将军,或许因这些时日相处,您是不是忘了青槐只是您掳来的妓。”

丘聊的心被钝器狠狠一砸,他几乎立刻站起身撇头看向青槐的脸,但青槐的脸上只有冰一样的平静。

待丘聊放开她,青槐低低垂头,继续细捻轻拢着琵琶的银弦。

丘聊的舌尖轻颤,他想说话,但嗓子撕扯般的疼。他攥紧了手,深呼吸几下,十分勉强挤出一个笑,“阿槐,你是我的妻。”

青槐如清月般的脖颈丝毫未动,琵琶声依旧稳而细长的萦绕屋宇。

丘聊很想问,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属于自己的婚服吗?

但他不敢问,因为他知道答案——想过。

丘聊揉了揉脸,他从青槐身后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握住她弹琴的手,抬头看向她道:“阿槐,还有十几日我们便要回霄国了,这几日我带你在这边郊逛一下吧。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看一下云京。”

青槐的脸上终于有了神情,她眼中带着几分诧异与不解,可还未等丘聊激动,就见青槐挣脱了他的手。

丘聊的身子顿时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把琵琶放在桌子上,她起身,绕过丘聊走到窗边,未言直接把木窗打开。

她看着外面的红梅良久,旋后看向怔住在原地的丘聊,红唇微启,她轻声道:“丘聊,你觉得你配吗?”

......

丘聊一走,慕汉飞自然也要从皇宫中搬出来,他原本以为此事最开心的莫过于是傅夜朝,毕竟他因绡绡的事一直在皇宫中忙,聚少离多。

兄长虽最后也接受了暮生的存在,但这是勉强接受,若是他见他们两个相挨极今,便会想个法子让他们分开。

如今终于回忠义侯府,自然也多些时间亲近。

但令慕汉飞惊愕的是,一向钟与那事的傅夜朝,在他回去当晚,竟然主动提出他要睡书房!

既然傅夜朝主动提出睡书房,他自然是有要事,慕汉飞也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

但是.......

慕汉飞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睡不着,只要他一闭眼,他的脑海中就不停地回响一种声音——暮生在忙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朝中似乎并未大事发生,若是唯一的大事也是礼部一直在忙的和亲事宜,至于和亲沿途护送一事,他跟兄长也已定下。

所以,暮生到底在忙什么?

慕汉飞越想越是难以入睡,故所幸披衣去书房看看傅夜朝到底在忙什么。

当他推开书房的门,傅夜朝正皱着眉头抬手捏自己的眉尖,见慕汉飞推门,这才连忙站起身。

“淑清,你怎么还未睡?”

慕汉飞走到案桌旁,打开灯罩添了一些油脂,轻道:“可能是今晚喝了茶的原因,便有些睡不着。所以与其在床上睁眼到天亮,还不如到书房看看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话毕,他看向案桌,发现桌子上全都是有关兵器的书籍,他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一下,本以为是介绍各种兵械,但他猜对了一半,因为不止如此,因为这些更像是墓葬品。

慕汉飞把书放下,疑惑问道:“暮生你查这些做什么?莫非你又寻到有关前朝的线索了吗?”

傅夜朝抿一下唇,沉声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但我觉得这个图腾太可疑了,便想查一下。”

慕汉飞点点头,紧接着再问道:“那你查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没有查到,但是这图腾我实在是太眼熟了,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一开始他以为是图腾,便到翻阅了相关书籍,从近及远,不管是民间的还是官方的,但是一点儿都没有。

后来他突然听说一些地方的人,为了某种目的也会在身上刺兵器的图腾。

这才回来查有关兵器的图腾,但奇怪地是在兵器集录上也是从未有过记录。

慕汉飞一向对兵器感兴趣,听傅夜朝说有如此奇异的兵器图腾,瞬间来了精神。

他问道:“是什么图形,我可以瞧一下吗?”

傅夜朝自然应允,他提笔沾墨把这图形画在宣纸上,随后把图形递给慕汉飞。

慕汉飞接过图纸放在灯下细细瞧了一下,他轻攥宣纸,凝眉细思。

良久,他忽道:“暮生,我觉得这有点像马真当时的旗帜。”

旗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凑过去,仔细一瞧,若是把这类圆形当成长形,倒真是旗帜,可是一般旗帜是画鸟虫花草之类的,可这上面的东西可不像是这些啊。

慕汉飞自然看出傅夜朝的疑惑,他指着这长形上画的图形道:“这是龙鳞刀。”

傅夜朝惊愕地看向慕汉飞,难以置信道:“这就是龙鳞刀?”他拿起一本图册打开翻到记载龙鳞刀的页,给慕汉飞看:“可是淑清,这一丝都不想啊。”

慕汉飞解释道:“这的确是正规的龙鳞刀,但这图形上的也是龙鳞刀,只不过是马真自以为的龙鳞刀。”

当年马真起兵时,他特意去铁匠铺去打象征着皇位的龙鳞刀。

可哪怕是乱世,也没人敢打这龙鳞刀啊。

铁匠不打,马真蛮不讲理的劲便上来了,他一把把铁匠推出去,自己拿着铁敲打起来。

马真本身就是莽人,根本无一丝学识,这龙鳞刀还是他听故事听来的,一丁点儿都不了解这龙鳞刀。

于是马真靠着道听途说的龙鳞刀特征,加上自己的喜欢,便把手中的刀打成如今的模样。

傅夜朝“啊”了一声,继续问道:“可是随着他势力越大,他的属下之中不缺乏知晓刀剑的人,那些幕僚就没告知他这不是龙鳞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点了一下头,又旋即摇头:“自然有人告知他,不过当时马真凭借此刀已立下赫赫战功,因此倒是无需借龙鳞刀原意来提高士气。相反,若是一味说马真手中的刀是赝品,反而会令士气低落且得罪马真。”

于是马真营帐的都装作不知晓原本的龙鳞刀,自欺欺人地夸赞马真手中的刀为真龙鳞,而马真则为真龙。

至于其他争锋派别,不是被先皇灭掉就是被马真灭掉,而当时马真的势力远大于先帝,故一些知晓龙鳞刀的见马真如此阵势,不免也怀疑他们所知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龙鳞刀。

傅夜朝有些感慨道:“形势改变传统。”

慕汉飞点点头:“暮生所言极是。也是因马真的势力逐渐壮大,世上很多人都开始纷纷修改龙鳞刀的记载,夸耀马真手中的龙鳞刀,并进之夸耀马真乃真龙下世。”

后面无需慕汉飞说,傅夜朝也知晓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马真失势,他手中的龙鳞刀瞬间也失去威名,故又被人骂到一文不值。

故民间便烧毁有关记载。

而云国没有马真龙鳞刀的记载则是因为先帝,双方对战时先帝一见便知晓马真手中的刀就是一件他自己打出来的赝品,战后在营中这么一说,大家自然知晓马真手中并非真正的龙鳞刀。

所以云朝建国后,史册上便没有记载马真的刀剑,毕竟一件赝品,哪里值得记载兵械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故整个云国,因各种原因,便没了这刀的记载。

慕汉飞再看了一眼那图腾,道:“因为我小时候喜欢缠着父亲给我将从前的事,故这龙鳞刀我还有些印象。”

傅夜朝灵台中白光一闪,他突然想起他为何觉得这图腾眼熟了。

因为他跟淑清一样,小时候听父亲讲过他们的往事。

傅夜朝道:“我想起这是什么了,这是马真的营帐图腾——棨。”

这棨其实是一种幡的泛称,但马真不知晓啊,他一听属下说这个棨就是戟,有直捣黄龙之意,故当即定下棨便是他们的图腾,是故当时出现一个特别滑稽的现象,战戟上的旗帜便是棨幡图。

但是并不止于此,马真贪恋男色,经常在男宠的脖颈上刻画这种图形。

是故马真战败后,被迫当成他男宠的人亲自用刀把脖颈上刺青所附的肉割了下来。

慕汉飞也知晓这段往事,他开口问道:“莫非你是看到有人身上有这种图腾?”

傅夜朝点点头,知晓了含义,他看着案桌上的兵械书,不免扶额,“淑清,我恐怕是白忙一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中颇带有几分咬牙切齿。

不过也难怪傅夜朝有了几分气火,他本以为此事重大会成解开幕后之人面纱的密匙,没成想竟然白用了功,浪费了他一直期待的小别胜新婚美夜。

慕汉飞不由莞尔,他走进傅夜朝轻轻抱住他,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轻声道:“也并非是白活,毕竟谁也不知晓此点以后用没用。”

傅夜朝把头靠在慕汉飞的肩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慕汉飞看了一下天色,道:“三更了,既然如此,不如一同休息一会儿。”

傅夜朝闷声笑了一下,道:“好。”

但临到入睡之际,傅夜朝的灵台忽闪过有关棨幡的想法,但是太急了,他未抓住。

傅夜朝的灵台上浮现出最后一条想法。

——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请您应允!”

锦渡跪在议事厅前,一遍又一遍请求沈寒任他为云北将军,护送慕玉绡前往霄国并留在骨明。

慕汉飞与傅夜朝站在侧厅,看着脸色苍白的锦渡,心中也不好受。

那晚锦渡晃晃跌跌回了锦将军府,翌日就因受感风寒发了热。练武之人不易生病,但一生病便是要伤筋动骨疗养些许时日。

锦渡这一疗养,便疗养到现在。他现在脸颊消瘦,身子羸癯,不似从前的硬朗,且不说沈寒早已定下护送之人,就算没有定下,但看锦渡这一吹就倒的身子,沈寒也难以把这重任交给锦渡。

更何况.......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此事涉及幕后之人,他再怎样请求,陛下也难以应允。”

慕汉飞心情也十分沉重,他自小把锦渡当成弟弟,如今他这一双弟妹,一个即将远离,一个却瘦如白骨,都散了。

傅夜朝也知和亲日期将至,慕汉飞心中越发沉重与伤情,如今再见锦渡这摇摇欲坠旧病缠身的模样,心中更是难受。

他抬手拍了拍慕汉飞的肩,道:“淑清,我们先去见绡绡吧。”

慕汉飞收回目光,踅身与傅夜朝一同进了辞取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辞取殿内茶茗正在给慕玉绡的手指上药。

傅夜朝走上前瞧了一眼慕玉绡的手,看向茶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汉飞也眉梢紧蹙,他似乎知晓她的手是怎样受了伤。

茶茗站起身向两人行了一礼后,解释道:“公主刚刚绣香囊时不小心伤了手。”

慕汉飞看了一眼旁边断了弦的琵琶,暗暗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心思不静。”

傅夜朝对茶茗点点头,取过药,蹲下身给慕玉绡的手指轻轻涂抹着伤药。

慕玉绡见两人都瞧清她的心思,只是心照不宣不言而已,她只好抿紧了唇,不说话。

傅夜朝涂好药后,站起身,拉着慕汉飞坐在一旁。

傅夜朝给慕汉飞倒了一杯茶,自己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道:“若是想见便去见一面,你自己在这独自心伤,这次伤的是手,下次伤的又是什么?”

慕玉绡的眼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指腹上哪怕抿了药,那腥腥点点的红意仍清晰可见。

她怔了一下,手指无意蜷缩,旋即慢慢覆在手帕上,把伤藏起来,道:“算了,不见了,见了更多他反而更加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再次抿了一口茶,他面上不显,但心中颇赞同慕玉绡的话。

人,是越见越不舍,最终难以放手。

慕汉飞放下茶杯,跟慕玉绡道:“不久你便要去霄国了,兄长与老师护送你到霄国后便会一直留在云北。”他攥紧了手,嗓音微颤,“若是受了委屈,便书信给兄长与老师,莫要委屈了自己。”

他到现在也不想让他的妹妹远嫁,可是他也难以让绡绡承受两国的战火。

慕玉绡紧紧把唇抿紧,这才把泪意憋了回去。她的手指绞紧手帕,轻声应下。

可纵使不愿分别,但时间总是催着人走。

或许是锦渡的诚意打动了沈寒,沈寒便允了锦渡随慕玉绡一同前去霄国。

本以为一切顺利,但是到了云国与霄国的边境,和亲的队伍却被霄国军队拦了下来。

慕汉飞本就不愿自家妹妹嫁给赫连炽,见霄国阻拦,当场冷哼一声:“看来霄皇这是要悔婚,既然如此,这场婚事作罢。”

话毕,便安排梅齐调头先去云北忠义侯府修整,他要回去写奏折把此事禀告给沈寒。

丘聊解释道:“慕将军莫急。云国兵力过多,易使我霄国百姓生怖,故请慕将军把华绡公主交付给本将军,由本将军亲自护送华绡公主到骨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眯起眼:“当初霄国与我云国商议时,可并非是今日的模样。”

丘聊掸了一下衣袖,淡淡看向傅夜朝:“但自古以来,和亲绝无如此大量兵力进入他国,这是约定俗成之事,想必傅大人与慕将军也应知晓。”

傅夜朝攥紧了手。

的确,自古和亲只有少量队伍跟着公主前往他国,其余兵力暂压边境,直到完婚。

他之前便想过信高绝对不会允许他和淑清踏入霄国,如今倒是验证了他的这个想法。

傅夜朝慢慢松开手,他开口道:“淑清,按之前的第二种方案行事。”

慕汉飞指骨泛白,他大步走向前拔出安怀直接架在丘聊的脖子上。

霄国的军队一见纷纷拿起手中的兵器指向慕汉飞,而云国这边自然也不甘示弱,前方全是利索的拔刀声。

丘聊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收好武器,傅夜朝也下令让云国的将士们收好兵器。

慕汉飞手腕微动,剑锋轻轻地削下他后颈旁的头发,他冷声道:“我慕汉飞就这么一个妹妹,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就算丢官弃爵我也会把你亲手解决掉。”

傅夜朝也板着一张脸,淬着火道:“若是我云国公主在你霄国出了问题,你看我身后的三十万将士答不答应,你看我云国答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夹指把剑移开,道:“丘聊自然不会让我霄国的皇后出事,请二位大人放心,否则我国陛下也不会轻绕了我。”

慕汉飞越过丘聊的肩,冷冷地看了一眼潘畔,把剑收回鞘中,踅身走到傅夜朝身旁。

潘畔攥紧了手,撇过头去不再看向前方的两人。

很快护送队伍便出了一小流军队,从后面走到前面。

丘聊抬手示意开队绕行,他走到慕玉绡的马车旁,隔着轿帘对慕玉绡道:“公主,此次由丘聊护送您骨明宫,路上因环境问题可能会让您不舒服,届时请及时派人通知丘聊。”

慕玉绡淡淡应允。

丘聊点点头,令士兵抬起手中的仪仗分散在马车四周,他骑上马亲自在前方开路。

锦渡压了压头盔,撇眼看向慕汉飞与傅夜朝,见两人对他点点头,这才收回目光,头微微低下。

之前便已提过,云北与霄国这边多密林,再加上丘聊怕慕玉绡因长途奔波劳累,便故意放慢前行速度,减缓颠簸。

一路慢行,直到天黑也还未走出密林,是故丘聊下令就地休息。

丘聊拨弄着篝火,看向潘畔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跟着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最近的心思都在慕汉飞身上,但潘畔一直怕与慕汉飞对上,这他还是知晓的。

潘畔从一旁拿了一根木柴丢到火中,看着火不停上腾,轻声道:“她是我妹妹,哪有妹妹出嫁哥哥不送之理。”

丘聊颇感意外地看了一眼潘畔,旋即勾唇笑了一下,从一旁抓了一把柴火扔了进去,道:“我一直以为你投靠霄国是因为你恨慕汉飞,如今看来似乎还有隐情啊。”

潘畔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只是拿着一根一根的柴火往篝火中扔,呆板地看着火舌不断高弹。

丘聊沉默了一会儿,忽问道:“你觉得陛下能跟慕玉绡厮守吗?”

潘畔停下手,他搓弄着手指上的柴灰,看了一会儿火舌在木棍上跳舞,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丘聊自然听出潘畔话中的别意,失笑道:“我又不是陛下,自然要听真话。”

潘畔十分肯定道:“不能。”

丘聊的心狠狠停顿了一下,旋即才慢慢地恢复跳动,他又添了一些柴火,低着头面色深沉:“这么肯定?”

潘畔回道:“我太了解绡绡了。若不是有家国仇恨或许两人还有那么一丝可能,但是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鸿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轮到丘聊无意识搓手上沾染的灰尘。

潘畔也不理会丘聊的沉思,继续道:“你知道为何霄国一直攻不下云北吗?因为云北人心中永远对家有着一股执拗,同时因战乱,他们更看重国。所以云北就算没有忠义侯一家,霄国也永远不会得到云北。”

丘聊沉默不语,只是相交的手指指甲插入皮肉中,指缝间沾染了鲜血。

他的左腿,他的心脏,被这林间的寒飞吹得直痛,他感觉自己......有些耐不住这疼了。

骨明离云北倒是不远,丘聊一行人很快便到达了骨明,按照赫连炽的吩咐,他需护送慕玉绡到骨明宫前。

但是,本以为一路平安无事,可没想到到了骨明宫却出差错。

一行重兵把丘聊等人团团围住。

潘畔蹙紧了眉头。

丘聊拔刀大怒道:“都反了吗?这是谁的命令,知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这是本将军的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声音的穿透,这时原本围绕在丘聊面前的重兵往旁退去,留出了一条道,一位身穿华服身子瘦弱的男子提剑缓缓朝丘聊走来。

丘聊见是信高,立刻下马向信高行礼。

“义父,刚才多有冒犯,请恕越连无礼。但陛下曾给越连旨意,华绡公主须得在日中前入住未央宫。如今已是隅中,请义父令这些士兵退下,越连好送公主入宫。”

信高未说话而是一直抚摸着剑柄,立在慕玉绡马车旁的士兵见此也把手放到剑柄上,身子微倾作出防卫姿态。

丘聊见此,一月的天,他额上的汗珠却大如豆粒。

他低头沉思,一会儿他该怎样与潘畔配合拦下他义父手中的剑。

这般僵持良久,丘聊忍不住开口道:“义父,慕玉绡乃慕汉飞之妹,三十万大军压在霄国边境,请义父三思!”

信高听言微微收敛杀意,他做够了压迫,淡淡开口道:“越连你想什么呢,本将军自然知晓她的身份,你又何须再说一遍。”

丘聊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现在的脑海中全是史册中记载的龙鱼殿之事,当时的信高忽然站起身,拔出佩剑亲手刺死了当时监国的太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能杀陛下的亲母太后,这就意味着他也敢杀毫无子嗣之功的皇后。

信高看向后方的马车,对慕玉绡道:“华绡公主,你该下车了吧,莫非是想让本将军请你?”

慕玉绡在马车上回道:“信将军,在霄国莫非外廷之人可见内廷之人?据本宫所知,并未有这种规矩吧?更何况信将军你既非皇亲国戚又非帝师,本官凭什么要下车见你。”

丘聊的心弦顿时绷紧。

信高的确既非皇亲国戚又非帝师,按照慕玉绡的身份的确无需下车接见信高。可是整个霄国都知晓,当今的掌权人并非赫连炽,而是信高。

慕玉绡拿身份来压,不知是对还是错。

信高冷哼一声:“本将军乃陛下长辈,名虽未挂帝师,但胜帝师,这个理由可否充分?”

慕玉绡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理由充足,但本宫长途劳累,并不想接见信大人。如今已快接近日中,信大人也该回府了。”

信高攥紧了手:“好一口伶牙俐齿。既如此本将军就直话直说,你若是想进骨明宫,就下轿亲自把这碗断子药给喝了,否则哪怕是陛下亲临,你也绝不可能踏入骨明宫半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丘聊攥紧了手,背脊里的衣服如雨淋般湿透,整颗心慌张而用力的蹦跳着,但纵使如此,他竟有种解放感。

他的义父终究不会放过影响霄国以及陛下的女人,当年的太后如此,今日的慕玉绡亦是如此。

锦渡听言大声朝信高大声吼道:“荒唐,这就是你们霄国对待我国华绡公主的态度吗!”

信高冷声回道:“本将军的态度就只有一个,就是你云国的公主此生不能拥有子嗣。只要你慕玉绡服下这断子汤,随你入住骨明宫。”

锦渡攥紧了剑,对一旁的侍卫道:“我云国因霄皇求娶真切并为了两国和亲,才把华绡公主远嫁霄国和亲。可是将士们,你见到霄国的态度了吗?他们根本不在乎两国的和平,他们在羞辱我云国的公主,亦是在羞辱我云国千万百姓的心意。”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信高,道:“既然霄国并非想迎娶我云国的公主,那我们即日回云国。我们云国的女子我们云国男儿抢着要。”

锦渡说完,他抬手下令将士们改变仗对,准备离开霄国。

但他们一动,围住他们的霄国士兵也动了武器,眼中露出戒备与杀意。

信高抬手示意四周的将士稍安勿躁,他看向马车,高声道:“华绡公主,此后断绝子嗣与云霄两国至少五十年的和平,孰轻孰重本将军想你心中已经有所决定了。”

他轻轻挥了一下衣袖,带着从容不迫、清闲恣意,道:“怎么样,不能只听你的将士说啊,你是公主,此事应由你来决定。”

锦渡刚想说话就听到马车里面响了几声,他立马俯过身去听慕玉绡所说的话。听慕玉绡说完他的脸色一阵难看,但是沉默良久,锦渡一个跃步跳上踏板,小心翼翼掀开轿帘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见此眉头蹙起。

但立刻一条利布从轿帘里飞出刺向信高,信高冷笑了一声,伸手便把刺向他心口的布攥住。

这时锦渡也从马车上跳下来,双方把这条红绡扯紧。

信高本想把这条红绡掷在地上,但他余光一瞧,原本要扔的动作忽然停住,他攥紧这红绡,问道:“华绡公主,你这是何意?”

茶茗从车上跳下来,随后扶着慕玉绡从马车上走下来。

慕玉绡面色不改地看了一眼四周,旋即走向锦渡。锦渡见她走过来,手臂一抬,把这条红绡从信高手中收回来,与茶茗配合把这条红绡叠好。

茶茗把叠好的红绡交给慕玉绡,慕玉绡整理了一下华服的衣袖,这才把这段红绡抱在怀中,她伸手把信高攥皱的红绡抚平。

旋后,慕玉绡抬眼看向信高,道:“你就是信将军吧,本宫曾有幸听过信将军的事迹。”她的手轻抚着发皱的红绡,继续道:“听闻信将军幼时家穷,您能成为当今的司马大将军,是你家乡的人用百家饭、百家衣给养出来的。”

信高的眼冷了下来,道:“华绡公主此事何意?”

慕玉绡看着怀中的红绡道:“本宫经过云北,每逢百姓他们便赠我一小段红绡,实在贫穷的,便用粮食换了一丝线交给本宫。本宫手中的这一段,不,应该是说这一匹红绡是整个云国对本宫的心意。”

信高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跟云北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知道红绡在云北有何含义。

一是婚娶,二是寄托感恩,三是祈求平安。

马市自云国应了这段婚事便在两国边境开了起来,因为两国缔结合约,不少云北的百姓也会来到骨明做生意。

他在骨明的街道上,曾发现这些人都会带着一小截红绡,属下见他好奇便问了含义。

这段红绡是他们这些人来到异国克服不适的家乡之物,每当因水土问题有些难受时,他们便会拿出这一小段红绡来或摸或闻。

只要这段红绡在他们怀中他们就会感到安心。

如今慕玉绡千里迢迢从云京来到骨明,她本是云北之人,云北百姓惦念忠义府一家的恩情,便赠与慕玉绡一小节红绡。

这里面既祝慕玉绡大喜,又寄托了他们的感谢以及对她在霄国生活不适的担忧,更是表达他们对和平的热爱与期待。

信高抿紧了唇,他领兵多年头一次有些怀疑自己对慕玉绡的偏见是否正确。

慕玉绡把红绡交给茶茗,对信高道:“本宫甚是认同信将军的话,一碗断子汤换云霄两国不止五十年的和平,很值。”

慕玉绡十分淡然道:“所以,信将军,把这断子汤给本宫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抬头仔细瞧了一眼慕玉绡,她脸色微白,除了这段时日长期颠沛、披星戴月赶到霄国以致身体不适外,更与她自小身体孱弱与落水有关。

其实这样的女子想要有子嗣也是极其困难,毕竟体质太寒,但纵使如此,也好比一碗断子汤彻底了断子嗣好。

信高咬了一下唇,把这一丝恻隐给咽了一下,他挥了挥手,让人把汤药给带上来。

慕玉绡看了一眼那碗汤,乌黑发褐定然极苦,且里面肯定没有兄长与老师给她放的蜂蜜。

信高见慕玉绡呆愣以为是她犹豫,讽刺一笑:“怕了,后悔了?”

慕玉绡轻轻一笑:“只是些微苦,又有什么怕的。”她端起碗一饮而尽,随后她拿出手帕把嘴角的药渍擦掉,“至于后悔,本宫从答应和亲之事就没有过后悔。”

话毕,慕玉绡把碗摔到地上,厉声道:“但是信将军你也别以为本宫是软柿子任你捏,你别忘了本宫亲兄乃忠义侯、师从吏部尚书、义兄更是云国的皇帝。你虽是霄国的兵马大将军,可本宫并不惧你。”

慕玉绡拿起之前的手帕把手细细擦拭,“也正是因为本宫的这个身份,本宫不怕更不悔喝这断子汤。”

她朝信高微微颔首,缓面道:“信将军,本宫已经喝了你亲手端来的断子汤,信将军是不是该让这四周的士兵退下去了?”

信高的脸色微微发着白,但他遵循诺言让围绕在四周的士兵退了下去。

慕玉绡轻轻掸了一下衣袖,低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潘畔,旋即上了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起身看向信高。

信高看了丘聊一眼,道:“带公主进去吧,别误了时辰。”话落,他看了一眼华重的马车,旋即带抬手示意部下退下,而他自己则跪在地上,喊道:“臣信高恭迎华绡公主。”

锦渡咬紧了唇,腥味蔓延口腔。他死死盯着那断裂的瓷碗,最终只能攥紧了手,随着浩荡的仪仗前行。

但一行人刚进宫不久,前方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丘聊令队伍停下,静待来人是谁。

随着马蹄声的接近,丘聊看清了来人——是赫连炽。

赫连炽穿着一身冠服,厚重的礼服搭在马背上,头上的十二旒冕不停地打着赫连炽的脸,倒是令不知他那泛着一片红意的脸颊是急的还是被旒冕上的珠子给打的。

丘聊立马下马向赫连炽行礼,但他的腰还未弯到一半,就见赫连炽慌不顾礼直接跳到慕玉绡的马车。

锦渡见是赫连炽,新仇旧恨一股涌到灵台,他下意识就想拔剑遏制赫连炽登轿,但被身旁的梅盛个拦下,这才把剑收回去。

赫连炽钻进马车,一把手拉着慕玉绡的手腕,赤红着眼问道:“你喝了?”

慕玉绡想把手抽不来,但她一反抗赫连炽就攥得更紧,无法,她只好淡淡回复道:“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突然就怔住了,他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喝掉这碗断子汤,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相比赫连炽的慌乱以及焦躁不安,慕玉绡的神情就显得十分冷静:“霄皇,我们之间不适合有孩子,所以就算是喝了这断子汤对你我而言并非坏事。”

赫连炽听言,攥住慕玉绡的手倏地一下松开而来,他似乎不相信他听到的话,难以置信道:“绡绡,你从未想过给我生个孩子吗?”

慕玉绡轻拢了一下衣袖,依旧淡薄着情绪道:“霄皇,你觉得我会给我间接杀父仇人深情款款得养儿育女吗?”

她的眸子像极了极寒深处自行行成的冰锥,直刺赫连炽的心脏:“霄皇莫不是忘了你怎样求娶我的吗?而且,听闻霄皇后宫佳丽万计都是霄国一等一的美人,既如此少我一人又能如何?”

千万丈的怒火在赫连炽的灵台奔涌狂躁,他现在很想对着惹他发火的人,把这股怒意全部发泄出来。

但坐在他面前的是慕玉绡啊,是他心心念念的在水伊人啊!

赫连炽把心中不停喷涌的怒火压下,努力温声道:“绡绡,你现在刚喝进去,没关系,一会儿我寻御医给你催吐出来便是。

赫连炽明显慌了手脚,他直接想抄起慕玉绡上马直奔太医院,但是慕玉绡阻止了他。

慕玉绡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此事我不应揭穿,但由于云霄两国的合作关系,霄皇我必须得提醒你。”

——“你现在真的太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赫连炽掌管着霄国的生杀大权,是手握实权的皇帝,今日他信高再不愿慕玉绡嫁给赫连炽,也不能直接出兵包围住慕玉绡,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像皇帝一般,赐给她终身不能亲怀子嗣的机会。

但很可惜的是赫连炽太弱了,虽说赫连炽的势力最近与信高的不相上下,但身为一个帝王,跟臣子一比,跟其他的皇帝一比,着实的弱。

慕玉绡其实很不想告诉赫连炽这个现实,哪怕她厌恶他,她也不想拿这个去打击这些年来如履薄冰的赫连炽。

因为她也知道一直努力却始终得不到是什么滋味。

但今天她发现不能不说,赫连炽现在还带着一股幼稚的傲慢,为了今后的合作,她必须把赫连炽的这丝傲慢给去掉。

慕玉绡开口道:“就算今日你及时赶到能如何?或许我会喝不了这碗汤,但他信高敢强迫我喝第一次,他就再敢强迫我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当着他的面,把这碗断子汤给喝的一丝不剩才罢休。”

赫连炽脸上原本的赤红被苍白代替,他想开口解释,但却发现慕玉绡的话是对的。

慕玉绡理了一下膝襕,她的声线语调依旧淡冷得很:“霄皇,我会在这皇宫等着与你完婚,但是你也该成长起来了。”

赫连炽攥紧了手,良久,他退出了马车,挥退了护送他回宫的人,自己一个人,脚步些颠地走向这偌大凄冷的骨明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来的当晚按理应设接风宴,但赫连炽因断子汤一事已经完全没了心思。

而慕玉绡更是对这些无所谓,她来霄国本就是为查流云草、幕后黑手和青槐而来,对于霄国这一堆烂摊子以及他们的明争暗战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虽未举办晚宴,但是赫连炽也未冷落了慕玉绡,他挥退仆人步入未央宫,他见慕玉绡依着矮榻看书,他的情绪更加奔涌。

她就,就一点儿都没难过吗?

茶茗轻轻喊了一下慕玉绡:“公主,霄皇来了。”

慕玉绡听言从一旁的木桌上取下花签放在书中,这才起身看向赫连炽:“霄皇所来作甚?”

赫连炽踟蹰了一下,旋即进入屋在一旁落座,他道:“绡绡,我带御医来了,让他给你诊一下脉吧。”

慕玉绡知晓赫连炽的心思,她道:“霄皇莫不是忘了本宫也学医,这碗断子汤喝下,药石已无用。”

赫连炽的心脏钝痛,但此事毕竟是他理亏,如果不是他无用,这一切不会到这种地步。

不过他请御医前来虽也有这个原因,但并非是主要原因,这次请御医前来主要是看慕玉绡身体的余毒到底有没有清空。

赫连炽勉强扯了一个笑,道:“绡绡,我上次赠你香囊时见你身体中的余毒一直未清空,这才想请御医特意来为你诊断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倒是未正面回答赫连炽的问题,而是目如锐光地把赫连炽扫了一下,道:“霄皇既然知晓我身体中的毒香草可解,想必早已知晓下毒之人是谁。”

赫连炽抿紧唇,未语。

慕玉绡也料到赫连炽不会说那人是谁,她也不生气,只是拿起桌子上的书,倚在软榻上继续读着她未读完的书。

赫连炽见此,连忙道:“绡绡你信我,我会杀了给你下毒的人,你信我!”

慕玉绡翻了一页,淡淡应道:“嗯。”话落一会儿,她又翻了一页,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赫连炽彻底被慕玉绡这种极其敷衍的态度给激怒了,他猛然站起身,赤红着眼既委屈又暴怒大声道:“慕玉绡!”

慕玉绡把书放下,毫不畏惧地看向赫连炽,眼中仍是一片冷水:“霄皇喊本宫作甚?”

赫连炽有些哽咽:“慕玉绡,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得吗?恨我没用,生气我对你不关心...慕玉绡你一点儿情绪都不给我吗?”

说着说着,赫连炽的眼底又浮现出难遏的暴戾与卞躁。

茶茗见赫连炽难以控制情绪,立马护在慕玉绡的面前,警惕地看向赫连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见状,眼中的躁意狂涨,他攥紧了手问道:“慕玉绡!”

你就,就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爱你、护你,你对我永远都是防备与冷静,爱人之间的情绪一丝一毫你都不肯施舍给我!

后面的话赫连炽为了自尊没有说出来,他知晓慕玉绡的答案。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道:“慕玉绡,今日的事我会补偿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慕玉绡静静地看了一眼赫连炽,“什么都可以?”

赫连炽见慕玉绡眼中有了情绪,半是愉悦半是焦急道:“对,什么都可以。”

慕玉绡把手中的书放到桌子上,直起身,一字一句道:“我想要回云国。”

赫连炽原本有所期待的脸顿时僵住。

慕玉绡见状轻笑了一声,“这个的确有些难为霄皇,那便再换一个——我想要青槐回到云国。这个如何?”

赫连炽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丘聊为了青槐这才与他合作,现在青槐相当于丘聊的妻,若是他强行把青槐从丘聊身边夺走送回云国,且不说自己对丘聊而言是轻诺寡信,单单是丘聊的疯狂,他就信丘聊一定会做出骇人的事情。

慕玉绡见赫连炽难言的表情,瞬间失去了兴趣,她拿起桌子上的书,冷声道:“以上看来霄皇都给不起,既然如此,我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到底是谁给我父亲下的流云草。”

她再次翻了一页书,道:“这个条件一开始就是云霄两国合作的条件之一,想必霄皇应该可以应允吧。”

赫连炽指骨泛白,他勉强笑道:“这个自然可以,不过这是我新婚之夜给你的惊喜。绡绡,青槐毕竟是丘聊的妻,我不能分开他们,但是你可以有随意召她前来的权力。”

慕玉绡头也未抬道:“如此多谢霄皇。阿茗,送客。”

赫连炽看了慕玉绡寡淡的脸,最终什么话也未说,只能转身离开。

既然赫连炽应允慕玉绡可以见青槐,翌日慕玉绡便派梅盛去接青槐。

青槐看了一眼梅盛,一向无波澜的脸浮现出一丝惊诧,她道:“你...”她顿了一下,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惊愕,她缓了一下,继续道:“你身为外男可进骨明皇宫?”

梅盛行礼道:“请姑娘放心,这是云霄两国早已拟好的条件。”

此次婚事傅夜朝几乎不插手,但他唯一对霄国提出的要求就是慕玉绡所住宫殿的护卫由云国自行组建,他们除非得到赫连炽的应允,否则不会踏出未央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傅夜朝与丘聊磨了许多时日,才迫使丘聊应允。

当时还未觉得有什么,但慕玉绡入宫第一晚便有人鬼鬼祟祟来到未央宫外,就会发现傅夜朝的确思谋远虑。

青槐点了点头,她上了车轿。

但当马车驶进未央宫时,青槐突然对梅盛问道:“大人名为梅盛对吧,您是梅齐的兄长吗?”

梅盛轻声应了一下,道:“梅齐若是知晓您还记得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青槐没有说话。

慕玉绡见青槐的马车一到,便亲自出门迎接。

青槐一见慕玉绡的面容就知晓她便是慕汉飞的妹妹,便委身向她行了云国的万福礼:“青槐拜见华绡公主。”

慕玉绡连忙拦住青槐,轻声道:“绡绡怎么可受您如此大礼。”说着搀扶着她进了未央宫。

慕玉绡待青槐一落座,便郑重地后退,跪拜在地上向青槐行稽首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端坐在座位上,也不阻拦,十分安静地看着慕玉绡行礼。

三礼完毕,茶茗扶起慕玉绡。

青槐细细看了一眼慕玉绡,开口道:“青槐从未没想过像公主这种身份,竟然会向奴这等身份的行如此大礼。”

慕玉绡诚挚道:“姑娘,此礼您受得。”

青槐面上仍是一脸的平静,既不惊喜也不对之感到愧疚。

慕玉绡抿了一下唇,从怀中掏出一枚青簪,亲自交给青槐:“这是您前年的及笄礼物,很是惭愧今日才交到您的手上。”

青槐接过,细细瞧着这青簪,这青簪刻着的是一种花纹,但这花纹她没见过,便未曾细究,转而用指腹去摩挲这簪身。

良久青槐道:“这簪子一定不是公主的兄长所刻,也不是您的老师傅夜朝所刻。”

慕玉绡轻轻点头:“他们二位为您准备了另一份及笄礼,这枚青簪的确并非他二人所制。”

青槐对慕汉飞与傅夜朝所准备的礼物并未升起好奇,反而问道:“公主不要再让青槐猜了,不妨告知青槐。青槐实在难以想通,除他们二位,云国还有谁会这般惦记青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微微一笑,毫不顾忌道:“是梅齐啊。”她走进青槐看着她手中的青簪继续道:“姑娘可知这青簪上是什么纹样?”

青槐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就想把这枝青簪放到桌子上,但慕玉绡蹲下,合上了青槐的手,轻声道:“别放,这是我在云北趁梅齐没注意让梅盛从他那偷出来的,想必现在梅侍卫一定很沮丧,说不定解酒消愁。”

青槐的手指圈起这枝青簪,微微发着颤。

慕玉绡望着青槐的眼睛,认真道:“青槐,你该回家了。我前来霄国其中一个目的之一就是让你把这青簪亲手交给梅齐,让他给你戴上。”

青槐听言一下把手从慕玉绡的手中抽出来,她把这青簪放在桌子上,忽道:“青槐知晓这青簪上的纹样是什么了,但是青槐配不上这波叶海菜花。云国...也已不再是青槐的家。”

说着,她站起身把慕玉绡拉起来,“青槐并不想跟公主叙旧,这世上早已没有了青槐。”

慕玉绡怔了一下,轻声道:“青槐,我的观点跟梅齐一样,你是这世上最美的波叶海菜花。且云国仍是你的家,我兄长与老师在等你回去,梅齐更是在等你。”

话落,慕玉绡忽然想起什么,她道:“莫非你是想....”

青槐面色不改,“既然没什么事情,青槐便先回将军府。”

说着她便走了出去,但刚出屋门,只听青槐道:“江风引雨入舟凉1,过去种种不必再提,以后若是再遇,恐怕应是在宴席上,届时奴便要称公主为皇后,而公主也称奴为嘗姑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叹了一口气,对茶茗道:“阿茗,你送嘗姑娘回将军府吧。”

青槐遥遥道:“不必,将军应在外面等奴。”

不出青槐所料,她刚一出未央宫的宫门,就见丘聊依在流光宫旁的红墙上。

丘聊见青槐出来,站直身朝青槐笑道:“阿槐,我们回去吧。”

青槐虽未应答,但是却朝丘聊走过去,任他牵着自己的手。

慕玉绡与茶茗站在未央宫殿口,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茶茗扶着慕玉绡回殿时,不免忧心:“公主,这下该如何是好。”

她方才瞧着,青槐像是对丘聊有意啊,但是她们此番前来也是为了杀丘聊,这样一来,反倒是恩将仇报。

慕玉绡轻轻拍了一下茶茗的手,示意她安心,她道:“阿茗,你知晓吗?青槐她在云北养伤时练就了一身好茶艺。”

茶茗不解慕玉绡为何突然提到茶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轻笑了一声,旋即解释道:“当时青槐因心情烦闷梅齐便带她去一旁的湖泊赏花,赏的就是这波叶海菜花。回来后,青槐便跟梅齐学得茶艺。”

茶茗问道:“公主是如何得知的?”

慕玉绡轻轻点了一下茶茗的额头:“因为我把他给灌醉了。”她轻叹了一口,“或许太痛了,他也想让另外一个人知晓,这世上还是有人爱她的,所以他说了他的爱慕。”

说来也是凑巧,那日是青槐的“祭日”,梅齐便牵了一匹马走到云京郊外,给青槐的坟上药。

当时她正好从山上采药回来,恰好碰到了梅齐,即可她便知晓梅齐或许对青槐有男女之情。

于是当晚梅齐回去后,她想了个法子把梅齐灌醉。

其实梅齐不醉也会告诉自己他和青槐是怎样熟悉的,但那时的情绪梅齐会憋住,再怎样痛苦他始终不会失仪。

她怕梅齐憋久了伤脾脏,便灌他酒,让他发泄出来。

也就是那晚,她知晓了很多事。

梅齐携青槐赏雨的那日,云北忽下暴雨,黑色很快便漫布天野,宛如黑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齐连忙放下船上的蓑簟挡雨,但雨势过大,还是有雨珠被风挟着入了船舱内。

青槐把落在自己手中的雨珠抹开,嘴角泛着苦涩,道:“江风引雨入舟凉1,怎温热的东西,也会慢慢一片凉意。”

梅齐给青槐倒了一杯茶,青槐接过半喝着水半暖着手,但没喝几口,很快这茶就凉了,青槐看着茶水中的自己,讽刺一笑:“凉了。”

梅齐听言,就小心翼翼给青槐添了一些热水,轻声道:“茶不倒满,喝一点凉后再添一点,仍是热的,不凉。”

青槐有些惊愕以致她忘记接住茶杯,只是一双杏眸映着梅齐羞涩的脸。

梅齐见青槐发楞,把茶杯放到青槐手中,声音虽轻柔但无比肯定道:“不是凉的,是温的。”

慕玉绡想到这不免勾起唇角,“这世上的人在红尘间久了,难免不会心凉。可是,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会一直把热分给你,驱散凉意,让凉了的心再次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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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引雨入舟凉——王昌龄《送魏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旬后云北忠义侯府

傅夜朝把收起淋满雨的油纸伞,在惨淡的烛火下走进祠堂,对着牌位跪在慕汉飞一旁。

慕汉飞的脸色惨淡,一片苍白,像是一团火憋死后又淋了雨再骤然冰冻,残留一副行尸走肉。

但当傅夜朝跪在他身旁,这副尸体像是得到一口仙气,灵魂勉强进入身体归位,短暂地出现回光返照。

慕汉飞僵硬地转动脖颈低眼看了一下傅夜朝的腿,嘶哑着声音道:“你的腿不好,要是想陪我,你站在一旁吧。”

傅夜朝并未起身,而是行了稽首礼后,才道:“此事亦是我考虑不周,应当在伯父伯母面前请罪。”

慕汉飞沉默良久,他忽颤着嗓子清声道:“暮生,你说绡绡是不是早就准备不回来了。”

所以当信高逼她喝断子汤,她才毫不犹豫地喝下。

傅夜朝攥紧了手。但是他不能哭,淑清现在因此事已把嗓子损地接近失声,他不能倒下。

傅夜朝虽未应答慕汉飞的话,但慕汉飞知晓了傅夜朝的答案。

他紧紧咬紧了唇,把嗓中的那把尖刃给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蜡烛将近熄灭,慕汉飞缓缓站起,转身去把傅夜朝搀扶起来,这倒是令傅夜朝有些惊讶,毕竟依照慕汉飞的性子,如今云北无事,他能在祠堂跪上十天半个月。

慕汉飞也看出傅夜朝的惊愕,他用着将近失声的声音对傅夜朝道:“暮生,我有事跟你商量,你随我去书房吧。”

他越说声音越接近无,喉珠剧烈上下滚动着,代表他的主人现在十分不适的状态。

傅夜朝来不及缓腿上的痛麻,蹙紧眉头道:“淑清你现在先别说话,待会儿到书房你写给我看。”

话落,他对站在祠堂前的梅古吩咐道:“梅古,你把之前我抓好的药再给将军煎一副,待会儿送到书房来。”

梅古领了命退了下去。

慕汉飞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傅夜朝披上,拿起放在边角的油纸伞撑开,在堂内烛火熄灭的最后一刻与傅夜朝迈出了祠堂。

一到书房,慕汉飞便到他的案桌上拿出了一封信,在把之交给傅夜朝后,他随便磨了一下墨,旋即提笔写了两个字。

傅夜朝看完信后,面上的神色沉重起来。慕汉飞瞧见傅夜朝把信读完,立刻接起宣纸,把他写的东西交给傅夜朝看了。

傅夜朝接过慕汉飞递给他的宣纸,他看着笔墨发淡的两字,眉梢间的渊重越来越深。

他看向慕汉飞,道:“淑清,你是怀疑叠环之事可能与钟离合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点点头。

他其实是没想过慕玉绡会这么快就给他写信,但是通过这封信他也看出慕玉绡为何加急送到自己的手中。

赫连炽为她举办的宫宴上,众位大臣向前给慕玉绡行礼,这些大臣的态度她来之前便猜的八|九不离十,故内心倒是持着风平浪静。

但是到钟离合前来行礼时,慕玉绡却感到不对劲。

钟离合可以说是霄国中比较亲云的,他的衣服以及器具都彰显出云霄两国的文化。

可是在钟离合身上的云国物品却并未让慕玉绡感到故乡的熟悉,相反,显得十分的怪异。

后来慕玉绡借机靠近钟离合,终于发现钟离合身上的怪异之处在何。

——他衣服上绣的是束莲纹以及......八棱八出的菱花。

莲花与菱花纹饰在云国服装中当然多如春草,可钟离合身上的束莲纹却是瓷器上的纹样,衣服上的暗纹可是铜镜形状的菱花。

慕汉飞从不隐瞒慕玉绡任何事情,在她出嫁之前他与傅夜朝更是把手中的线索全部托盘而出,所以慕玉绡直接想到女童失踪案中的命格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看纹样,束莲纹刻在瓷器上,瓷器则代表土,其衣服的暗纹为菱形,铜镜则代表金。

而女童失踪案中,所有女童皆为阴土命格,故当时他们所推测对方或许是阳金命格。

土生金,金因土的滋养而壮大。

当时的女童是此意,此时的纹样恐怕亦是此意。

她曾问过赫连炽给钟离合做衣服的人是不是云国人,但赫连炽十分明确告诉她,钟离合的衣服是他夫人所制,而他夫人就是云国的人。

云国女子做女红之际,所有人都会告诉她,万万不能把服饰上的纹饰与器物上的纹饰混淆。

且只要熟悉云国文化的也应知晓,云国最重礼,服饰以及器物上不同纹饰代表的意义是不一样,因为服饰与器物上的纹样背后都代表它们自己独一无二的故事与传奇。

是故,一个亲云的霄国人,怎么会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不知晓?

或许真相就是他自然喜欢云国,喜欢云国的细软服饰以及昂贵典雅的器物,但与其说这是喜欢,倒不如说是野心。

他不在乎这些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更不在乎云国百姓因之而形成的生活准则,他只是想把这些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喜欢云国,所以他想要霸占云国。

傅夜朝之前在看慕玉绡对钟离合服饰的描述时,心中就浮现出慕玉绡之后的猜测,如今慕汉飞写叠环,似乎更是验证巫觋之事也有可能与钟离合有关。

傅夜朝把事情捋了一遍,道:“但是巫觋之事据大巫所绘,当时把服饰交予他的是丘聊。可据我所知,丘聊跟钟离合似乎毫无关系。”

而且钟离合与信高对立,丘聊作为信高的爱徒更是不可能与钟离合扯上关系。

除非...丘聊一开始就是钟离合插在信高身边的一个间谍。

慕汉飞也蹙起眉头。

他一开始也在想过丘聊为何会出现在槐微林,毕竟信高厌女,他怎么可能会令丘聊去掳女人给他献祭。

可若不是信高,丘聊又为何出现在槐微林?

如今又出来一个钟离合,若是他衣服上的纹饰是故意为之,倒是可以解释女童失踪案,但这又如何解释丘聊的在场?

但若是认为丘聊是钟离合养在信高身边的狼,又如何解释丘聊月溪族的身份,毕竟信高是亲手捡到丘聊,而丘聊又是他亲手带到大的,凭着信高的控制欲,丘聊如何跟钟离合联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年未联系,他又非霄国皇帝赫连炽,想要丘聊背叛信高谈何容易。

除非钟离合也是月溪族人。

慕汉飞的脑子乱轰轰的,他知晓霄国关系纷多复杂,但是他从未想过这几根交织在一处,竟成了一团乱麻。

慕汉飞咬紧了唇。

不行,他要快点理顺,他的妹妹不能再继续在霄国待下去了。

可慕汉飞想得越多,他的头就如同无数把利刃在刺。

他的心跳如擂鼓,紧促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傅夜朝见慕汉飞的脸迅速苍白也变了脸,他连忙跑到慕汉飞身边扶住他,手极其快地探上慕汉飞的脉,见他只是压力过大出现暂时昏厥,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夜朝一把把慕汉飞抄起来,穿过书房走到一旁的卧室,把他放到床上。

慕汉飞此时也缓过劲来,他想起身,但是被傅夜朝轻轻摁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坐在床边覆着慕汉飞的手,轻声道:“自绡绡去了霄国,你基本晚上都难以入眠。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

慕汉飞疯狂地摇着头,努力地想要撑起身,但是他的身子最近有些羸弱,刚刚扬起,背脊还未半直,他就眼前发黑,哐地一下倒下了身。

傅夜朝被吓了一跳,他探手想看一下慕汉飞伤的如何,但是慕汉飞眼神溃散,但手却一把勾住傅夜朝的手不放。

一行清泪从慕汉飞的眼角流出,他攥紧傅夜朝的手不停地摇头。

傅夜朝立马躺下,把慕汉飞抱在自己的怀中,双手把他箍住,一下一下捋着他的背,眼尾也发了红,他心疼道:

“淑清,呼吸,冷静下来。我们会解开这谜团的,我们会带绡绡回家的。现在兄长在云京还记挂着绡绡,你不能再让他不顾一切来到云北了。”

傅夜朝的嘴唇不停摩挲着慕汉飞的额头,不断温声地安抚着他,可他的眼中也沁出了泪。

现在必须等待,等待狐狸把尾巴露出来。

无需傅夜朝与慕汉飞再写信嘱咐慕玉绡,慕玉绡也知晓若是想把这一切理顺,那唯一的线索便是钟离合府内的夫人。

慕玉绡沉思了一会儿,对茶茗道:“阿茗,你说我该再找一个什么借口见一下青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茗收书的手顿了一下,她细细想了一下,道:“不如说公主您想看一下这骨明,霄国您唯一熟悉的只有青槐,赫连炽肯定答应。”

慕玉绡凝眉细想了一下,道:“这个借口倒是可以,但若是出宫,丘聊肯定会跟着,届时想要把他给支开不太容易。”

茶茗把书放到书箱中,道:“但是青槐小姐常年被丘聊据在府中,她不一定知晓钟离合口中的夫人。”

慕玉绡摇摇头:“不,青槐一定知晓这个人。她当时走时跟我说宴席,我当时便觉得青槐在暗示我,于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参宴的大臣,然后就发现钟离合有问题。”

茶茗见慕玉绡提到钟离合,不免叹了一口气,“多亏小姐学识渊博,见他的服饰发现此人看似和蔼实则狼子野心,要是换了个人,都不一定能看出来。”

慕玉绡一听,黛青一弯笑道:“阿茗,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花吗?”

茶茗毫不犹豫道:“莲花。”

茶茗答完灵台一亮,道:“莲花!”

慕玉绡赞许地点点头:“对,就是莲花。”

钟离合身上的束莲纹以及菱花其实都与莲花有点关系,慕玉绡自小爱莲,否则也不会因去嗅莲花的清香而被人暗算掉入水中,染了一身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有何关系?关系十分大。

瓷器上的纹样众多,为何钟离合身上单单绣着的是束莲纹,铜器的形状虽有少,但上面的纹饰并不少,那暗纹为何又是菱形纹。

若是此人当真与青槐相识,故意在钟离合身上作这些霄国并不懂,那就代表她在等慕玉绡通过青槐去寻她。

因为她知晓慕玉绡一定可以通过这些纹饰知晓背后所深藏的信息,她更是知道慕玉绡一定也能猜到对方这是故意把消息传递给她。

慕玉绡轻轻支脸,道:“我爱莲一事除了我兄长与老师他们,几乎无人所知。此人知晓我爱莲,定是从前跟我有过牵扯。更何况这还是在霄国。”

所以她一定要见一下这个人。

※※※※※※※※※※※※※※※※※※※※

束莲纹的确是瓷器上的花纹,但是瓷器上的花纹与衣物上的花纹到底能不能重合用,我也不知道啊。

莫要认真哈,给你们笔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赫连炽轻蹙眉头:“你要出宫?”

慕玉绡翻过一页书,轻声应了一下。

赫连炽果断道:“不行,宫外太危险了,你出宫不安全。”他站起身向慕玉绡走了几步,继续道:“你想见这边的莲花,我明日就命人把城内的莲花全部移植到宫中,任你欣赏。”

慕玉绡慢慢翻了一页纸,道:“既然如此,霄皇就不必替本宫把花移植到宫内了。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霄皇的生母先太后曾不小心在宫内溺水,先帝知晓便令人把水池填平。既是先帝对先太后的心意,你身为儿臣还是不必如此。既费钱力物力挖渠引水,又白白费了先帝的情意。”

赫连炽一听忍不住道:“谁告诉你先帝与先皇后的事情,这池塘...”

这池塘是我听说你落湖后让人填的。

但赫连炽把话音收掉,他更知晓慕玉绡的言外之意。

这莲花本好生生长在外面舒展腰枝,令人远远观赏,既自赏又愉悦他人。

而你赫连炽,又跟从前一样,只顾自己喜欢,不顾他人感受强取豪夺。

她慕玉绡经历过这种事,她没办法只能被关在皇宫之中,但她可以让这莲花仍盛开在原本就属于她们的地方。

赫连炽把这股闷意压下,他重新坐到座位上妥协道:“那我今日陪你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淡淡翻了一页,丝毫不惊讶赫连炽提出的要求,她道:“信将军让吗?你强娶本宫信将军便硬灌本宫断子汤,今日你推去全部政务只为陪本宫赏花。”

她声调极其平缓,像是在陈述一件已确信的事实,她道:“那信将军岂不是更坚信本宫是狐狸精转世,更是要取本宫的命。”

慕玉绡这么一提,赫连炽再次想到慕玉绡被当着云霄两国的面灌下断子汤,原本就压制住的怒火再次炽腾。

但正如前文所言,是他赫连炽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所以他对慕玉绡永远怀着一种极深的负罪感。

以及,对未来来不及孕育孩子的愧疚感。

赫连炽强压怒火道:“可以出宫,但是必须有人陪着你。”他转头看向茶茗,指着她道:“你必须跟我保证你只坐在船上欣赏,采莲之类的全部交给她,你绝对不能站在船沿。”

慕玉绡把书放在一旁的案桌上,直起身轻轻地把茶茗拉到一旁。

赫连炽见此,把手放下。

慕玉绡见赫连炽把手放下,这才继续道:“你的条件本宫可以答应,但本宫也有条件,此次出宫本宫要青槐一同陪随。”

她懒懒地轻晃拿书的手腕,道:“本宫知晓你并不相信本宫,你可以随便派你相信的人来监督我。我认识的丘聊可以,不认识的其他官员也可以,都随意你,只要你答应青槐跟本宫一起即可。”

她顿了一下,轻笑一声,她抬头看向茶茗略带一丝无奈道:“阿茗,本宫这几日真是状态不好,竟然把潘畔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她看向赫连炽,道:“潘畔对本宫而言更是可以,毕竟本宫与他的关系想必霄皇心中定然十分清楚。”

这话是真让赫连炽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当年他饿倒在云北的一座山中,虽然是慕玉绡发现的他,但是当时若是凭借慕玉绡自己根本不可能把他弄到忠义侯府。

所以是她兄长慕汉飞亲手把他抱回忠义侯府,傅夜朝亲手给他熬的药,潘畔给他擦伤上药,而牧征鸿则在知晓他想回深山时,特意派人给他搭建了一个茅草屋,给他遮风挡雨。

这钱不用想,肯定是忠义侯慕佥出的。

但潘畔来到霄国后,他见过慕汉飞与牧征鸿的失意。

后来,云北的战火蔓延,当时朝内混乱,正是他培养自己势力的好时机,但是他没想到绡绡的父亲与牧征鸿一同在这场战火中丧了命,就连她的兄长都差点死在云北。

他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真的。

...

赫连炽猛然站起身,这里太逼仄了,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赫连炽匆匆道:“我知晓了,我会下令让青槐过来陪你,待会儿马车安顿好,我派人来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毕,这里像是烧脚一般,赫连炽便逃一般地离开了未央宫。

*叶花湖

丘聊半跪在船沿旁,他把手伸在湖水中,细细感受这随着船动而滚流的软水。

潘畔扫了一眼丘聊,旋即往后看了一眼,见青槐与慕玉绡都未说话而是端坐在蓬中喝茶,这才把目光收回,继续无聊地看丘聊玩水。

丘聊侧倾着身子,眼睛直住前方,心中暗道:快了。

随着水流的前进,丘聊另一只手快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交到水中的手中,那匕首在他掌心一滑,前方一朵白花的茎顿时被割裂。

就是现在!

丘聊手中的匕首一收,两指夹住花茎便把花从水面前拿了出来。

潘畔见丘聊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他提前准备好的瓷盆中,不由嗤笑一声:“你这采个花还用匕首啊,打仗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全神贯注。”

说着,伸手舀了一下水,轻泼到这朵白花上。

丘聊见此立马上手拍了一下潘畔的手,他小心翼翼把花翻了一下,见花仍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道:“这茎很韧,用手根本无法在保持花完整的情况下破茎,我这才用匕首割。”

潘畔看了一眼青槐,旋即看了一眼瓷盆中的花,叹了一口气,道:“她应该不喜欢养在水盆中的花,而且这花很快就会死了。”

丘聊抿紧唇,未说话。

良久,丘聊慢声道:“我知道。”

正如慕玉绡不喜欢把莲花移植到皇宫,他的阿槐也不喜欢把这花养在府中,而且这花也无法在府中养。

潘畔再次轻叹一口气,道:“你说公主知晓陛下的心意吗?”

皇宫内除了防火外的护河,基本上观赏性的水泊都被他给填了。这次不让她靠近船沿,也是生怕出个意外再掉落水中,再次加重她体内的寒气。

丘聊沉默片刻,十分肯定道:“她知晓,但是她不在乎。”

潘畔有些尴尬,跟他的意有所指一样,丘聊此话也意有所指。

慕玉绡不会接受赫连炽,而他的阿槐也不会接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看着瓷盆中的花露出了笑意,“可这又如何,我永远爱她。”

...

幸好随着船的缓缓驶前,湖面上出现了莲花。

潘畔见此便提脚轻点荷叶,折了不少莲花,再一个旋身,回到船上。

丘聊见潘畔捧着一堆莲花回到船上,不解道:“你不是知道她不行摘掉的莲花吗?”

怎么还采?

潘畔看着手中的莲花道:“不是给绡绡采的,绡绡也不会要我采的莲花。”

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微微发刺的莲蓬,脸上的神情莫测。

丘聊对潘畔给谁采花不感兴趣,他转头看向蓬内看着低头品茶的青槐。

或许是人未跟着慕玉绡离开的原因,丘聊现在见青槐品茶情绪还算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就是因为情绪稳定,他的聪敏也回到他的灵台之中。

一开始他接到赫连炽的命令时就有些紧张,他跟赫连炽一样总觉得慕玉绡见青槐是别有目的,所以当两人见面时,他根本没有心思像现在这样采花玩水。

但随着两人的沉默,原本的焦虑不安便在丘聊身上消失,他感觉自己可能多想了,阿槐常年不出将军府,哪怕是出去也是跟自己在一起,她哪有机会接触什么人。

慕玉绡也应该只想阿槐被他深藏府中,应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此番出来赏花只是为因为她在霄国没有认识的人,有阿槐在只是为了减少陌生感。

他和潘畔出现在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两人到现在都不说话,丘聊心中生起了狐疑。

可还未等丘聊站起身,天骤然漆黑,偌大的雨珠便砸了下来来。

慕玉绡选的是乌篷船,不下雨的话他们五个人在船上还可以,但一下雨,这船就感觉有些不堪重负。

丘聊和潘畔连忙把蓑帘放下,一人一前一后站在船上,避免有人袭击。

但随着雨越下越大,丘聊与潘畔都已淋透,且不光下雨,还有刮着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见青槐掀开蓑帘连忙走过去用身子给青槐挡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声道:“阿槐,你出来做甚?”

青槐依旧一脸平色,道:“我怕你多想,公主又不愿让你和潘将军淋雨,思来想去,我想我还是出来同你一起去另一只船上躲雨较好。”

丘聊怔了一下,旋即意识到刚刚青槐看出了他对自己和慕玉绡的不信任,只是因为他一直在旁看着,秉着清者自清,并未多言,可没想到下了雨。

赫连炽之所以不亲自陪慕玉绡赏花,就是为了避免慕玉绡被骂,如今他们两个若是因监视她们两个在外面淋雨感染了风寒,恐怕慕玉绡仍难离被大臣腹诽。

青槐清透,便主动出来,如此既可避免他与潘畔生病慕玉绡被弹劾,又能避嫌。

丘聊直接道:“既是公主的命令我等遵从便是,阿槐我和潘畔这就离开,你乖乖进去别淋雨受寒。”

青槐并未立刻放下蓑衣进去,而是直眼看向丘聊:“别,与其以后疑神疑鬼,不如趁现在把怀疑彻底消失。”

丘聊听言,对里面的慕玉绡喊道:“公主,阿槐就有劳您照顾了。”

话毕,他轻轻推了一下外面的蓑衣,把青槐推进蓬内,不顾潘畔的意见直接把他提到另一只船上。

青槐见此,脸上仍无表情,只是更加从容的回到座椅上,淡然地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与青槐仍不说话,毕竟谁不也知道丘聊与潘畔会不会突袭。

青槐早就知晓慕玉绡此次寻她游湖所谓何事。

她忘手心倒了一点儿茶水,在桌上写了流云草三个字。

慕玉绡见此,神情骤然严肃起来。

青槐朝慕玉绡比了一个三,意为与流云草有关的为三处。

第一处,青槐写了一个丘,很明显是丘聊,紧接着她又写了太医院,意为太医院有相关记载。

第三处,青槐十分郑重地写了一个钟字,旋即,她圈了一个圆,又以这圆引画了一道,然后,她写了一个字。

慕玉绡见此,原本平缓放在膝上的手倏地收紧蜷缩,瞳孔紧振。

——青槐她,写了一个“巩”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不禁蹙紧了眉头。

若说巩姓的话,她还真认识一位,正是当年不小心推她入水的巩钟,但是据怀莫所说,巩钟自从被接到巩家后便失踪了,难道现在她被巩家送到了霄国?

若是这样,那幕后黑手倒是可以锁定钟离合。

慕玉绡也沾了一些茶水,在上面写了巩钟的名字,随后看向青槐,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她。

青槐点点头,旋即从怀中掏出她之前偷绣好的钟家护卫图以及钟离合不在的时间图交给慕玉绡。

慕玉绡见是有关钟家的东西,便知巩钟这是要见自己一面,但此时不是看图的时机。

她把图放到怀中后,在桌面上写了一个钟,再写了一个丘,把这两个字圈起来,看向青槐。

青槐明白慕玉绡什么意思,无非是问丘聊与钟离合有什么关系。

但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是真的没有发现丘聊与钟离合有什么关系,但并不排除可能因为自己信高经常派人盯着丘聊的原因。

青槐摇摇头,写了一个巩,意思是让她去问巩钟。

慕玉绡本想问青槐是怎样跟巩钟联系上的,但是茶茗突然翻到杯子把茶水全部洒到桌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茗慌忙道:“对不起公主,都是奴才粗心这才让茶嘴弄翻茶杯。”她连忙掏出手帕先擦拭桌沿,旋即问道:“公主,嘗小姐这水有没有沾湿你们的衣服?”

茶茗打翻茶水便知丘聊或者潘畔来到了船上,这才把字迹冲淡。

青槐摇摇头,淡声道:“无碍。”说着,像是无聊至极,掀开蓑帘去看外面的雨景。

慕玉绡也掀开蓑帘,看着雨珠散落在湖水中。

良久,她道:“阿茗,待会儿雨停后,你便采一些莲花花苞拿回去插瓶。”

说着,她看见了一旁浮在水面上几乎一动不动的白花,好奇道:“欸,阿茗,你看这湖上的白花是什么?”

青槐也看到了这些白花,她冷峻的眸子突裂了开来,迸发出一丝柔情蜜意,“是波叶海菜花,这种花只出现在最干净的水中,没想到这片莲花湖中竟也有。”

慕玉绡听言,道:“阿茗,一会儿你顺便采一些波叶海菜花,就权当我们借花谢佛,谢谢嘗小姐陪我们来这里赏花。”

青槐摇摇头:“这花在平常的花瓶中养不活,与其今晚死去,不如留在这里明日再盛开。”

她转头看向慕玉绡,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这样也不辜负公主的好意。”

没等慕玉绡再开口,丘聊在船外道:“公主,请恕臣无礼,不小心听到您和内子的谈话,不过臣已采摘了波叶海菜花,就无需劳烦公主再替内子采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微微探身看向窗外,这才发现丘聊他们的船就在后侧。

她倒也未脸露不虞,只是轻轻点头,收回了身,继续端坐在一旁,看着雨中的莲花。

丘聊继续道:“公主,天降大雨,为了公主的安全,请公主尽快回宫。”

慕玉绡倒是并未把目光放在丘聊的身上,而是看向潘畔。

她轻声道:“潘将军也跟丘将军一般请本公主尽快回宫吗?”

潘畔的脸色当场一僵。

丘聊的确是因天色不佳才让慕玉绡回宫,但是他是看着慕玉绡长大的,知晓慕玉绡最爱的就是雨景。

当年云北只要一下雨,他们四个不忙政事,便带着慕玉绡去游湖。

如今想来,不止是如隔世,更是如同刚从天堂跌落地狱一般。

潘畔低头不语,慕玉绡也不着急,就这样一直看着潘畔。

良久,潘畔开口道:“公主素喜雨中游船,这雨虽大,但已然无风,倒也少些危险,既然如此还是不扰公主的欢心,继续游船便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落,他挥了一下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暂缓划桨,让船微微稍停移除慕玉绡的视野。

丘聊见此蹙起眉头,用手肘戳了一下潘畔的侧腹,不满道:“陛下怪罪下来,你担责任吗?”

潘畔脸色苍白地捂着侧腹。

丘聊见潘畔面色不好连忙扶住他,道:“我没用力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潘畔出了一身的虚汗,哪怕是大雨淋身也冲刷不掉这难以摆脱的虚热。

丘聊见他不对劲,便想让人先把船停靠在一旁,但潘畔拦住了他。

潘畔轻咳了几下,缓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就是魇住了。”

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

丘聊细想了一下慕玉绡的话,发现这个女人挺狠的,对自己足够狠。

当年她因为潘畔流了多少泪,如今与潘畔重逢,她就有多大的力气,拿起这泪与恨做得刀,刺向还念点儿旧情的潘畔,同时也刺向自己的心。

所谓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便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缓了一会儿也缓了过来,他借助丘聊的支撑站了起来,道:“陛下不会怪罪的,因为他也知晓绡绡喜欢雨中赏花。”他因胸闷忍不住再咳嗽了几声,继续道:“就算有事,责任在我,你放心吧。”

丘聊没说话。

他到现在也没想通,既然潘畔惦念着从前,那他当时为什么会背叛他的兄弟,抛弃云北的一切来到霄国,然后想今日一般,整日被痛苦包围,晚上是熬不尽的梦魇。

丘聊轻轻捋了一下潘畔的背,道:“当年你其实可以假死逃跑。”

潘畔轻笑一声,脸上慢慢显露出苦涩,“就算逃走又如何,我已经回不去了。”

巩家杀了唐练,他回不去了。

潘畔不想再跟丘聊聊这个话题,他看向撩帘看花的青槐,道:“我刚才听绡绡叫她常小姐,是她原来的姓吗?哪个常啊?”

潘畔其实并不关心青槐到底姓什么,他只是想引开丘聊的注意力,但他没有想到他自己反而被这个姓给吸引。

丘聊道:“我在你手上写吧。”话毕,也不顾潘畔愿不愿意,拿过他的手,在他掌心把这个字一笔一画极具柔情地写出来。

他边写边道:“阿槐好像就姓青,后来阿槐说她不想用青这个姓了,便改为嘗。”

一开始潘畔兴致缺缺地看丘聊在他手心写字,可随着这个字的大致模样的清晰,潘畔的脸越发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写完,脸上浮现出笑意,“以后她不再是云国的青槐,她只是我一个人的嘗槐。”

我的...阿槐。

潘畔一言难尽地看向丘聊。

他想问你知道这个字的意思吗?没错这是一个姓,但若一开始她就是姓这个嘗,他不会心情这般百味杂陈。

可现在是青槐自己选的这个姓,这个“嘗”姓。

丘聊写完这个字还有些愉悦,但是他见潘畔的脸上满是复杂,心情也慢慢地变得沉重起来。

良久,他问道:“潘畔,这个嘗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听说云国的人改姓都是有缘由的,选择哪个姓氏背后也定是有故事。

一开始他只顾着开心青槐改名,因为这样慕汉飞就算是拿慕玉绡的婚事跟赫连炽要“青槐”,赫连炽也无法把青槐交给他。

——这世上没有“青槐”,有得只是他丘聊的妻“嘗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今日潘畔的表情告诉他,这个姓氏绝对不简单,青槐选“嘗”肯定有缘由,而且这个缘由,潘畔恐怕很难跟他说。

潘畔的心越发沉滞,一股难以言说恐惧席卷他的灵台,无法疏通。

丘聊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你说吧,我没你想得那般脆弱。”

青槐脸上没有情绪他都忍过来了,无时无刻的尖刺他都漠视掉了,只是一个姓氏,又能...伤到他哪里。

潘畔笑道:“这个姓氏挺古老的,在云国也偏僻,挺乏善可陈的,你没必要知晓。”

说着,潘畔便拉着丘聊的衣袖去看湖中的鱼,道:“丘聊,你看这鱼吃花了,我告诉你,这种吃花的鱼烧起来最......”

丘聊盯着潘畔拙劣的演技,沉声道:“陛下都可以忍慕玉绡毫不犹豫喝下断子汤,只是一个姓氏,又哪里能伤到我。”

他咬牙切齿道:“有关她的对我而言都极为重要,潘畔你说吧,我能接受。”

潘畔见丘聊攥紧了手,皮上青筋尽露,像是将破的鼓皮,眼尾也发着红,断然一幅在半怒半魂散图,好不吓人。

他不免在心中吐槽道:你真的能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时既是他引的话题,也是他没掩好情绪,这才引起丘聊的关注,若是他非把这丝疑虑给丘聊压下去。

恐怕,丘聊的情绪真不一定能控制住。

潘畔斟酌了一下,道:“你跟青槐是在什么时间认识的。”

他其实更想问丘聊,他是什么时候把青槐给掳过来的,但...

丘聊想了一下,道:“大概临冬了。”

潘畔一听,松了口气,道:“那应该是我想多了。嘗是秋初的祭祀,一开始我以为是她拿自己当祭品,现在想来......”

潘畔未再说下去,因为丘聊的脸苍白的很,活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潘畔扶住丘聊,道:“你掳青槐不是冬日了吗,怎么还这一副肝肠尽断的样子。”

潘畔说完自己也楞住了。

秋天,祭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云北之战就是霄国在秋初借着草盛马肥攻打的云国,此后不久汉飞便失踪被青槐所救,也是在秋日...青槐家破国危。

怪不得一副回肠寸断的样子。

丘聊把唇咬出了血。

他原本以为青槐在慢慢接受他,可是他没想到竟是自己自作多情。

丘聊抬起头看向青槐如玉般的侧颊,心中一片凄凉。

他忽然想起他不怀好意问过她,她为什么不去死,而是呆在他的身边。

青槐轻轻一笑,覆手弹一下琵琶,道:“因为我活着就是为了看到你死。”

那是青槐第二个笑,亦是最后一个笑,自此她再无情绪。

是啊,多闻“只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手中的玉被污而未碎,恐怕是“只为来时晚,花开不及春”1。

如玉般的美人,岂能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夜,丘聊把慕玉绡送回府后,便步入内室。

青槐在慢慢弹着琵琶。

丘聊倚在门窗上听了许久,问道:“阿槐,这是什么曲子?”

青槐淡淡道:“胡笳十八拍。”

丘聊的心动了一下。

她是不是也会因孩子而柔软。

但没等丘聊细细感受,青槐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地狱。

青槐冷冽道:“学艺不精,奴只会弹前十拍,若将军想要听这曲,还请将军去外面听。”

丘聊装作听不见,道:“阿槐,你怎么不问我给你带来的波叶海菜花在哪?”

青槐依旧弹着冷清的琵琶,头也不抬道:“无须问,想必早已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攥紧了手。

她说得没错,他亲手所摘的波叶海菜花早在船上时便已然在此盆中发黄变黑,枯萎了。

......

哪怕瓷瓶中的水表面再怎样干净,哪怕天降甘露,终究无法掩饰暗里是脏的。

这世界上最美的波叶海菜花根本无法在其中存活。

哪里又须问,花...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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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唐孔绍安《侍宴咏石榴》

2汉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兰叶簌簌作响,巩钟悄然睁开了眼睛,旋即她勾唇一笑,又合上了眼。

最近霄国不太安定,众位大臣人心惶惶,因为最近无缘无故死了不少大臣,且仵作都未找到原因。

顿时,一场腥风血雨在骨明展开。

在第五位大臣死后,信高终于坐不住,他去钟府去找钟离合,问是不是他做的,但钟离合脸色也十分难看,因为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学生,他本想去找信高,结果两人一对头,却发现都不是彼此派别做得。

屋内陷入了迷雾一般的压抑。

信高把茶杯猛然拍在桌子上,他站起身,充满冷意道:“仵作解剖势在必行,你管好你身后的一帮文臣,武将的尸体哪一个不缺胳膊少腿,开膛破肚的也不在少数,又不是云国人,在乎那些玄乎的东西作甚。”

钟离合的脸色十分难看,倒不是信高下他面子难受,而是这五位大臣中,明的暗的死的都是他这边的人。

若再不解剖发现真正的死因,不用猜,死得恐怕还是他这边的人。

为了安抚众臣,也是为了身份不能暴露,钟离合没有心情跟信高作对,便决定顺应信高,对这五位大臣进行解刨。

钟离合面色不改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道:“本官是个文臣,此时一切交由将军处置。”

信高斜了钟离合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他已经得到钟离合的同意,那解剖之事可就由不得他后悔,至于后面找事,正验证了他钟离合是个伪君子。

信高坐在高椅上不断擦着剑,但吏部的那些官员全都有些撑不住,但迫于信高的威严,只能白着一张脸,在一旁端坐着。

仵作先把喉咙割开,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任何异物,便顺着胸骨去割开那明显已经有些膨胀的肚子。

这一割可不得了,原本因夏日就腐臭的味道更是张扬舞爪起来,比狼虎等张开血盆大口朝人哈气更令人作呕。

那些脸色苍白的大臣骤然撑不住,他们先是紧紧攥紧自己股侧的肉,以使疼痛强压不断往上滚涌的呕意以及鼻间强烈的冲击。

但是在股肉麻木之后,他们最后的兵力已经溃散,意志以及对信高的畏惧顿时在这气味中烟消云散,他们猛然站起身冲出去吐了。

仵作见此,轻轻拂掉手上的腐肉,对信高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大人,您是否也出去缓一下。”

信高抬眼看了一下仵作:“你这是要通灵赶本将军?”

仵作忽想起眼前这人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一场大战见过的尸体恐怕比自己一生见过的还要多,甚至精彩。

他住了嘴,向信高行了歉礼,转身再去解剖眼前的尸体。

待仵作在里面扒头伸手搅了一会儿后,信高问道:“可找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仵作摇摇头:“禀将军,什么都没找到。”

信高倒也未责怪仵作无用,而是站起身凑近这血肉模糊的尸体,道:“一开始的检查是不是表皮都没有痕迹?”

仵作点点头,“禀将军,大人尸体表皮并无任何痕迹。小吏一开始也生怕疏忽,特意查看这位大人身上的蚊虫咬痕,但是都未找到痕迹。”

信高仔细看了一眼这尸体,见露出的确无任何痕迹。

良久,信高轻描淡写道:“把他的头发给剃了,看看头骨有没有针孔之类的。”

仵作一听倒是有些惊讶,在霄国这头发可是很重要的,因为只有实行死刑或者流放的人才会把头发剃掉。

一开始他做检查时就想把头发给剃掉,但是连解剖都困难,更何况是头发。

没想到信高不仅让他解剖,甚至毫不犹豫地让他剃发,当真是意外之喜。

仵作连忙操起头,小心翼翼吃力地把头发给慢慢割下来。

不怪他手艺生疏,实在是霄国上下难以找出让他割头发的人。

不消一会儿,仵作就把这尸体的头发全部剃了下来,这一剃一个红孔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他道:“刨。”

仵作也知晓这定就是致命伤,他拿出刚磨好的刀,顺着这一小孔费力割开。

完毕后,仵作用手臂侧干净的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他退到一旁,指着这长凹下的肉道:“禀将军,这位大人是头顶进针造成出血而亡。”

信高寒着脸道:“把剩下的同样剃掉头发查看是否相同手段。”

仵作领了命,便依照此法同样给剩下的四人剃发解剖。

果不其然,他们都是颅内出血死亡。

仵作看了一会儿,道:“禀大人,凶手不仅武功高强,且懂医术。”

若不是武功高强,一根细针怎么能令人毫不因痛大叫而死,若不懂医,这针怎么正好是在穴位上。

信高放在剑柄上的手倏然攥紧。

死因是找到了,那凶手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五个人之间的联系又是什么?

正当众位大臣好不容易吐完,就差点儿被门哐地一声给吓出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信高冷面向他们走了,没有丝毫温度道:“即刻回宫,查询他们生前所交叉的痕迹。”

众臣见信高脸色不虞,顾不上涮口,瑟瑟发抖道:“是。”

在第五位大臣被杀后,赫连炽也坐不住了,他跟往前一样坐着软轿前往未央宫,但他的内心却焦急如火。

赫连炽下了软轿,把下人挥退进了未央宫。

一进未央宫,他就压低声音道:“绡绡,那些人是不是你派人去杀的。”

虽说是询问,但赫连炽却十分肯定。

这死了的五个人他知道,这是当年云北之战的主战派,慕玉绡杀他们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更重要的是正是他们五个人跟流云草有关系。

没错,他当时要告诉慕玉绡流云草的线索就是这五个人,没想到慕玉绡竟然自己查了出来。

慕玉绡懒懒地翻了一页道:“这些人本宫难道不该杀吗?霄皇是不是忘记了本宫来霄国到底是做什么的。”

赫连炽当然没忘,当初慕玉绡答应来霄国就是为了替她父亲报仇,这也是他跟沈寒约好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不同意慕玉绡把这五个人给杀了,只是信高已经开始着手查此事了。

他焦急道:“但是绡绡,信高已经去查五个人的生平了。我能查到云北的事情,他也能查到。”

慕玉绡听言把手中的书放下,她直直地看向赫连炽道:“那正好,本宫正要看看他亲手揭下霄国伪善面纱时的表情。”

赫连炽一把抓住慕玉绡的手,压低声音道:“绡绡,这件事很严重。我当然支持你继续动手,但是这段日子你必须收手,这宫中并非全都是我的人。”

慕玉绡一把把手从赫连炽的手中抽出,她冷淡道:“本宫自然知晓,毕竟害本宫父亲的人还未彻底杀完,本宫怎么可能会因小失大。”

赫连炽慢慢把手收回,他一下把他送给慕玉绡被随便摆放的花瓶推倒,在一片碎声道:“慕玉绡你别太过分,此场婚礼你不愿祭拜先帝也得祭拜。禁足三月,直到你我大婚。”

话落,便离开了未央宫。

茶茗连忙走进来,看到一地碎瓷,立马跑到慕玉绡身侧看看有没有碎片伤到她。

慕玉绡摇摇头:“是赫连炽故意摔的,他看好了方向,没有伤到我。”

茶茗压低声音道:“公主,这几日的确有人在未央宫宫外活动,想必是信高派来的,这几日公主还是小心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点点头,“我也有此意,最近信高盯得紧,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对了,巩钟那边你告诉锦兄长,让他小心保护巩钟。”

茶茗点点头。

信高不愧是信高,不出一月,便查出五人均跟云北之战有关,甚至还涉及到了流云草。

信高多年征战,与慕佥也交过不少手,凭当时的伤根本要不了慕佥的命,是时他就在怀疑有人是不是给慕佥下了流云草。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当年的疑惑竟然会在今日揭晓。

信高立马把一旁的水杯摔到在地,他指着这帮大臣怒骂道:“好啊,本将军查个凶杀案查了半天倒是揪出了一帮蛆啊。流云草不是禁草吗,你们这帮人知法犯法,好啊,真是好啊!”

说着,他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到众人眼前。

丘聊见情况不对连忙拦住信高,道:“义父莫气,您身体还有旧伤,太医叮嘱过您不能发气。”

信高猛然转头瞠目瞪着丘聊,他一把把丘聊推开,拔出他的佩剑架在丘聊的脖子。

丘聊倒也淡定,他抬手挥退屋内的官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人全部走光后,信高一脸痛意,他咬牙道:“丘越连,是不是你把流云草下在慕佥的食物中要了他的命!”

丘聊供认不讳:“没错,是我给慕佥下的流云草。”

信高只是怀疑,但没想到当真是丘聊,他动了怒,割伤了丘聊的脖颈,怒气道:“你是我亲手教出的徒儿,你怎么能做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

丘聊倒也不慌,他道:“义父,那您跟着慕汉飞去云国刺杀慕玉绡呢?这光明正大吗?”

信高的气一下子被丘聊勾了起来:“竖子,竖子!”

丘聊道:“的确是丘聊不孝,但是丘聊自然没错,战场上本就是耍手段,能赢即可。而且当时的霄国的确需要一场重大的胜利。”

信高的手不断发颤。

丘聊说得没错,当时的霄国的确需要一场胜利。

他旧伤复发严重,而慕佥却身强体壮一直驻守在云北。丘聊虽为将才,但年纪过轻,就算能力卓越,霄国的人仍旧恐惧慕佥。

用流云草虽卑劣,但是慕佥一死,哪怕最后还是慕汉飞胜了,可国内的士气的确比之前好了很多,也不慌不逃了,开始准备建设霄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因为如此,赫连炽求娶慕玉绡他才并未多加阻拦,因为云霄两国和亲,不仅有利于云国,更是有利于霄国。

丘聊看出了信高的犹豫,他道:“义父,您当真要为了这流云草要了我的命吗?”

丘聊在赌,他在赌他在信高心中的地位。

信高几度手腕用力,每当丘聊感觉他手中的剑把他的脖颈割得更深之时,信高的剑就会停住。

信高终是把剑放下,他攥紧了手:“此事是你该人家的,人家想要报仇也无可厚非。你给我把此事处理好,随后自行去领罚。”

丘聊松了一口气。

他赌对了。

但是信高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丘聊,他必须给丘聊一点儿教训:“义父本想既然你喜欢,一辈子也都这样了,你非得要娶那个嘗槐便娶吧。”

丘聊不可思议地看向信高。

但信高讽刺一笑:“但是义父发现义父错了。义父一直以为是那个女人配不上你,可是丘聊你看看你自己,你配得上人家姑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落,信高把剑归鞘,走出了屋内。

良久,丘聊失力地跪在地上,他抬手扶额苦笑道:“是啊,我不配。”

流云草一事幕后真凶是谁信高自然一目了然,此事他虽让丘聊自行解决,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去见一下慕玉绡。

因为这个女人身为皇后,她对赫连炽而言太过危险。

翌日,信高便来到未央宫。

封锁的侍卫终究难以抵挡信高的威亚,给他开了门。

但早在他看到信高之时,他便派人偷偷去告知赫连炽。

信高进入未央宫时,慕玉绡正悠闲地躺在花树下对着兰草绣花。

信高见此,讽刺道:“公主当真是悠闲,你可知外面因你们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把布线放下,她听到信高的话半是无语半是好笑,她道:“本宫原以为信将军是想让本宫做一个眼瞎耳塞嘴哑的皇后。”

她站起身轻轻掸了一下因微躺而发皱的衣裙,继续道:“莫非信将军改了主意,想要本宫眼观八路、耳听四方?毕竟本宫师从云国铭鼎傅大人,也算是比霄国半数以上的栋梁之材要强了许多。”

信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本想讽刺慕玉绡搅起风云不负责任地在宫中享乐,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上升到女子干政。

倒真是傅夜朝的好徒弟,都惯会一张利嘴颠倒黑白。

慕玉绡见信高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被强灌断子汤的那口恶气终于消散,她懒懒吩咐茶茗道:“阿茗,给信将军上茶。”

茶茗看了信高一眼,这才领命退下。

慕玉绡拍了拍手,梅盛立马从屋内搬出座椅给信高。

但信高却一把抓住梅盛,眼光泛冷:“你有武功。”

梅盛也不挣扎,任凭信高揪着他的衣领。

慕玉绡冷了信高一眼开口道:“信将军,你在本宫宫中未免太放肆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她讽刺地看向一脸警惕甚至露出杀意的信高,道:

“整个未央宫都是本宫的住所,若是本宫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傍身,倘若遇上像信将军这般武功高强的人物突然刺杀本宫,那本宫不就是人家刀俎下的鱼肉了嘛。”

信高一听便知晓慕玉绡定然是猜出当年刺杀她之人是自己,而傅夜朝当时能成功阻拦自己,想必也知晓自己的一定行踪,这样一来,若是慕玉绡身边无武功之人,反而蹊跷。

信高冷哼一声,把梅盛松开。

未央宫任由慕玉绡处置是赫连炽与沈寒的决定,对于宫内尽是侍卫他不好多说,只好作罢。

信高坐在梅盛搬来的座椅上,道:“公主虽被陛下关禁闭,但公主这禁闭关得可正是时候啊。”

他刚接官员被杀之事,她就因不满向先帝祭祀当着赫连炽的面摔了花瓶,引起赫连炽怒火从而被关禁闭。

这时机当真是太巧了。

慕玉绡十分淡然道:“并非巧合。你霄皇三天两头来未央宫与本宫商议婚事,而这婚事又必关祭祀,本宫与霄皇早就有歧义,只不过你霄皇绷不住情绪,这关本宫何事。”

信高站起身,逼近慕玉绡,眼色阴沉暗含杀意:“那五个人的死因你我心知肚明,公主何必装蒜。”

慕玉绡抬眼看向信高:“哦,死人了,谁死了?”她像是听到十分有趣的事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陡然转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前倾身子,她逼近信高,原本淡然的眼湖骤然冰封:“信将军,本宫不是先皇后,更不是赫连炽。”

她拔出赫连炽重新给她的那把刀,拍了拍信高的脸。

这极不尊重的行为成功让信高青了脸,但碍于慕玉绡身后所代表的云国势力,只能让信高按压下拔剑的冲动。

慕玉绡漫不经心道:“都说女子不重大局,信将军只敢灌本宫断子汤却不敢真杀本宫。”

她虎口顶着护手,拇指推开剑鞘,露出雪亮的剑身,“但本宫情绪一上来,信将军的命还在不在,本宫就不知晓了。”

话毕,慕玉绡斜眼看了梅盛一眼,梅盛得名,迅疾推了信高一下。

信高未设防,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依着座椅,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茶茗也从旁侧出,她趁信高震惊之余,一把掐住信高的下颌,把她准备的茶水全部灌了进去。

等信高反应过来,茶茗也把茶水灌完,她一把把茶杯摔在地上,躲在梅盛身后,而梅盛则面无表情把两人护在身后。

信高扶住椅子俯身对着草地呛了几口水,他把卡在喉咙里的水咳出来,这才抬头看向慕玉绡。

信高眼中充满杀意地看向慕玉绡,他抬袖把嘴角的水渍擦掉,但其动作却更像是拿剑抹面前人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怒极反笑:“好,很好。”

慕玉绡同样回报冷笑:“信将军果然老了,怪不得步步紧逼。”

说到这,慕玉绡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她道:“信将军,若您真是为赫连炽好,您应该深查一下云北战事,否则赫连炽的帝王最后还不知道落在谁的手中。”

信高楞了一下,他顾不上因剧烈咳嗽而引起的胸闷,他霍然站起,问道:“公主何意?”

慕玉绡答道:“信将军在朝这么多年,本公主不信将军一丝都未察觉。”

她收回目光,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信将军,话再说下去就真没意思。梅盛,送客。”

话毕,她一手拿起布线,一手牵着茶茗回到宫中。

梅盛挡住信高的视线,对信高道:“信将军,请。”

信高见慕玉绡进了殿内只好收回目光,他斜眼看了一眼推自己的梅盛,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未央宫。

一到殿内,慕玉绡立马拉着茶茗说起悄悄话,她问道:“阿茗,你真棒,直接硬灌信高,想必他得势以后,肯定没人敢这般对他。”

茶茗递给了慕玉绡一杯水,轻声道:“公主可解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抿了一口茶消了口干,一双杏眸满足地眯起,脸露笑意道:“解气。”

茶茗靠近慕玉绡,轻声道:“公主,解气的还在后面。”

慕玉绡听言睁大了眼睛,她立马看向一旁的药橱,里面的一瓶药显然被动。

她惊愕地看向茶茗,道:“阿茗,你给他下了那个?!”

茶茗含笑轻点了一下头。

慕玉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信高这下可真要出糗了。”

信高最重衣冠,最厌文人那种坦胸露|乳的风流,他这下服了生热的药,她倒要看看他信高到底怎样对抗。

信高就诊之后,失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服着御医开得药。

他现在无心计较慕玉绡对他的恶作剧,他在想慕玉绡赶他前别有用意的话。

没错,他之前便意识到国内有股暗含的力量一直在干预朝政,甚至是在搅动三国之间的平衡。

但每当他想去探究时,这股势力就是沉入水中,让他摸不清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缓过劲来后,他慢慢走到窗边,他打开窗户,看着接近中央的明月攥紧了手,良久他如同泄力般松开。

自己喃喃道:“真是老了。”

那边信高刚查出死的五位官员与云北战事有关,这边钟离合就把下属暗中召集起来,共同商讨此事。

钟离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神色平淡但威严如毒刃般看向这群下属。

终于有一个下属忍不住开口了道:“大人不必担忧,流云草一事最终只会查到丘聊身上,信高一向宠爱丘聊,定不会再继续查下去,故请大人宽心。”

钟离合未说话,依旧缓缓品着茶,但威严却宛如实体,压的一众人等喘不过气来,实感这宽大的议事阁逼仄恐怖。

先发言的人脸色苍白,额前沁出豆大汗珠,身子也不停发抖,宛如将崩的土山。

不过剩下的人恐惧感并不必那人少,甚至随着时间的漫长而不断叠重。

终于在许多人即将虚脱之际,钟离合把茶放在桌子上,开了他的尊口。

“你们说了一通全然没发现本官想要的重点,到底是本官心思难测,”他阴厉地扫了这帮下属一眼,反笑道:“还是你们蠢得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一听,纷纷从椅子上滑下来,腿软地跪在地上。

钟离合也不再喝茶,而是身子前倾望向众人,声音暴戾道:“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能蠢到什么地步。”

终于有人急中生智想通了钟离合阴晴不定的原因。

试想,信高是集六部之力,耗费许久,利用不知多好的人际关系才查出这五个人涉及流云草的事情。

这还是在这五人死后才顺藤摸瓜查出来的,那凶手是如何知晓,并在他们生前准确刺杀?

——必定是他们这群人中走漏了消息,出了内奸,这才让人杀了这五人。

钟离合自然无需暴怒这五人死牵扯到流云草的事情,因为他知晓这件事有丘聊在前面挡着,信高就算再怎样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可是让他暴怒不安的是,他的手下出了奸细,这就代表在他羽翼未丰之时,很有可能被信高察觉,从而进行消灭。

一旦想通,这位手下率先开口道:“大大人,请恕属下无礼。属下斗胆猜测,大人是不是怀疑出现了内奸?”

此言一出,原本腿软的众人纷纷炸开了锅,他们纷纷交头接耳杂乱地讨论可疑之人,甚至有人脾气一上来,脸红耳赤地相互指责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蹙紧了眉头,他拿一旁的茶杯摔在地上。

霎时,众人静如寒蝉。

耳边清净,钟离合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他站起身走向跪在地上的那人,半蹲身子看向他,勾唇笑道:“你还算聪明。不过你认为这内奸之人是谁呢?”

这一问,把此人立刻推到风口浪尖上。

现在这个情景,谁都可疑,但谁都不能说,因为一旦洗清嫌疑,届时被烈火烹饪的就是他自己。

对了!

此人连忙道:“大人,属下还是原来那句话——非我族人,其心必异。1”

反正潘畔一直被他们这些人疏远,自己对他有偏见钟离合也知晓,这么说肯定没错。

众人纷纷闭嘴,并非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帮人都有可疑,但唯独潘畔没有可疑。

毕竟他是钟离合动了离间计把他从云国挖过来的,而且一直活在钟离合的眼皮底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去通风报信。

没错,最近因慕玉绡来骨明,因她想报仇一直把潘畔弄在她身边,可是丘聊在身旁啊。

怀疑丘聊,不相当于怀疑钟离合吗?

钟离合还未开口说话,他的侍卫便匆匆来报:“大人。”

钟离合见他脸色气喘,估计是有要事禀告,他挥了挥手,示意讲。

侍卫道:“禀大人,刚刚潘将军受夫人之邀,逮住了一个潜在府邸外的奸细。请您立刻回府。”

钟离合眯起了眼,道:“回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离合一回来,巩钟立马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到钟离合身边,她勾着钟离合的胳膊,委屈巴巴地把身子半藏在她身后。

她低声道:“大人......”

钟离合抬手摸了摸巩钟的头,稍作安抚,旋即看向脸色难看的潘畔。

他对侍卫点点头,示意把人带上来。

侍卫点点头,不消一会儿,便把锦渡给带了上来。

巩钟狠狠瞪了他一眼,把钟离合抱得更紧。

钟离合对巩钟点点头,示意她下去,巩钟抬眼看了一下钟离合,抿紧了唇,不情不愿地退下。

他坐在主椅上,看向锦渡,勾唇笑道:“锦将军来到霄国并亲自偷看本官府邸,所为何事?”

锦渡看了潘畔一眼,笑道:“钟大人难道不知晓本将军所谓何事吗?请问钟大人,潘将军为何在您身边,而您身边那位女子是不是我云国巩大人的女儿?”

钟离合颇感惊讶,“锦将军说镜兰是巩大人的女儿。”他勾唇轻笑,“这下倒要感谢锦将军了,镜兰她从人牙子那里逃出来时伤了头,失去了记忆。本官一直在为镜兰寻找家人,可惜未果。没想到镜兰她竟然是霄国国舅的女儿。”

锦渡眯起眼,道:“钟大人何必装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笑道:“锦将军何意,本官装什么蒜?锦将军可说来听听。”

锦渡刚想说话,就被潘畔一巴掌打昏。

潘畔跪在地上,道:“请大人饶他一命。”

钟离合气质骤变,他狠戾地看向潘畔,阴冷着声音道:“慕玉绡已经怀疑我们了,锦渡不能留,否则傅夜朝一旦知晓,必定会顺着你跟镜兰查下去。”

潘畔焦急道:“锦渡他的确是受慕玉绡之令来查看镜兰,但是他不能杀。大人您应该知晓,若是慕玉绡知晓锦渡死掉,她定跟大人鱼死网破,届时恐怕会更加麻烦。”

钟离合眯起眼,道:“那你认为锦渡该如何处置?”

潘畔攥紧了手,阴冷着声音道:“把他交给陛下,利用五人之死,把信高拖下水。”

钟离合听言从椅子上站起身,他逼近锦渡,居高临下地看着潘畔,笑道:“把锦渡交给赫连炽他的确能活,但是你那妹妹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潘畔的心跳如急促的鼓点,他勾唇一笑:“大人,潘畔既然投靠了您,自然把过往的情感全部抛掉,全心全意为大人您作打算。”

钟离合笑道:“是吗?”话锋倏转,钟离合立马掐住潘畔的脖子,把他掼在地上,狠戾道:“潘畔,你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的心一直在慕汉飞那边。没错,本宫是惜你的才能怜你身世,但是不听话的狗在本官这里只有死。”

潘畔也不挣扎,他就任凭钟离合的手不断在他脖颈处用着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忍着窒息与干呕,扯了一个笑,费力道:“大人,锦渡只为大人铺路。”

钟离合听言,脸上的笑意越大,他手上的力气越大。

潘畔脖颈处的青筋已经暴张,白嫩的肌肤也透出红意,脸上更是隐隐发紫。

这时,巩钟接到消息从室外跑出来,她连忙把香囊放到钟离合的鼻尖。

果然,钟离合一闻香气,脸上的乖笑渐消,手也慢慢松力。

钟离合一把松开锦渡,转手掐住了巩钟的下颌,道:“你们两兄妹是不是在算计本官,嗯?”

巩钟被钟离合掐的生疼,眼泪一下涌到眼眶,但她强忍着,就硬把泪水留在眼眶,委屈又韧劲十足地看向钟离合。

钟离合见到这双眸子怔了一下,手上的力气陡然卸掉,他抿紧了唇,松开了巩钟。

巩钟被他稳稳地放在地上,但因缺氧腿上发软,瘫跪在地上。

钟离合见此,蹲下身子轻轻捋着巩钟的背给她顺气,细声安慰道:“镜兰,是我错了,对不起。”

巩钟抬头想把泪压下去,但是眼角却开了闸,眼眶中的泪如泄洪般从眼角流入鬓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巩钟连忙低头,拿出手帕堵住这些泪,但是一直不连段。

钟离合把巩钟揽入怀中,看向已经缓过气来的潘畔,道:“怎么回事?”

潘畔哑着声呕哑嘲哳道:“夫人最近发现府中有些不对劲,大人您公务繁忙,夫人便寻下官来查看一番。”

说着他瞥头看向晕倒在地的锦渡,抿了一下唇,继续道:“没想到真发现有人在暗中看着夫人。”

经潘畔这么一说,钟离合这才想起这几日巩钟晚上特别容易惊梦,今早他走时还拉着他的胳膊,一脸的欲言又止。

钟离合轻轻捋着巩钟因抽泣而发着颤的背脊,继续问道:“慕玉绡怎么会认识镜兰,还派锦渡暗中观察着她?”

此话一出,钟离合发现巩钟的背脊颤的更厉害。

钟离合疑惑地看了一眼巩钟的背脊,又转眼看向潘畔。

潘畔抿了一下唇,道:“此事还是由夫人告诉您吧。”他转头看向锦渡,道:“关于他,属下所言还请大人好好考虑一番。”

钟离合点点头,示意让潘畔把锦渡弄下去,他挥了挥手,示意周边所有人都退下。

待人走光后,钟离合双手环住巩钟的腰,在她脖颈处轻声说道:“镜兰好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疼。现在告诉我,慕玉绡为何盯上你,”他顿了一下,加上一句“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巩钟听出钟离合话中的命令味道,她忍下颤抖从钟离合的怀中退了出来。

她离开钟离合一段距离,旋即跪在地上,边嗓音发颤边声调又极其悲戚道:“请大人赐巩钟一死。”

钟离合眯起了眼,语调也不像之前的温柔,而是阴冷道:“为何?”

巩钟直起身,她擦干眼泪,眼神空洞道:“妾知晓自己并不配当大人的夫人,但因...”她抿了一下唇,继续道:“还是装作有资格接受了这一称号,并窃窃开心。但上天终究看出妾德不配位,这才令陛下喜欢上慕玉绡并迎娶她为霄国的皇后。”

她忍不住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冷颤着声音道:“自妾来到霄国,大人待妾一直极好,正因如此,妾不能连累大人。还请大人一杯毒酒赐死妾。”

说着,她跪倒在地。

钟离合听言心中那些阴暗被背叛的想法才陡然消散,他轻攥住巩钟的手,把她拉入怀中,再次温声哄道:“镜兰,没关系的,你是我的妻,可以在我面前自称我。”

他在巩钟的发上落下轻柔的吻,蛊惑道:“镜兰,你乖一点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乖。”

巩钟哑着声音悲痛道:“可是,可是大人知晓后会嫌弃妾,妾本就不...”她不知想到什么,把像字及以后的字都吞了下去,轻声道:“不好。若是大人再见妾以前所做的丑事,定要嫌弃妾。”

钟离合挺赞赏巩钟的。

这个女人最像她,尤其是眼睛与脾气,像极了她。但也足够聪明,她一直心知肚明她只是那个人镜影,也知晓自己在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发过脾气,但是最终依旧妥协,可就算这样,她并未像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丧失了她的韧性。

这些女人永远不知道,他其实最喜欢的就是那个韧劲。既然已经丢失,破败的铜镜也没有再存下去的意义。

钟离合越发满意,他轻轻捋着巩钟的背,声线像滚了蜜糖一般,温柔地蛊惑道:“镜兰,没关系的。你看你兄长同样不完美,但我不依旧喜欢他吗?告诉我吧,镜兰,我想知道,我想让你依靠。告诉我,镜兰。”

或许钟离合的声音从来都没这么温柔,巩钟的眼顿时迷离起来。

她勾住钟离合的脖颈,带着微微抽泣的嗓音把她虚荣心发作以致被当成慕玉绡落水靶子的事情告诉了钟离合。

钟离合听完不由暗里嗤笑一声。

不过是仗势骂人显摆身价,没想到反而被慕玉绡比下来再被反骂一通的小事。

没想到巩钟竟然为了这等小事要他赐一杯毒酒。

不过这样一来,他总算知晓了慕玉绡为何会注意到巩钟,也知晓自从慕玉绡来骨明后巩钟惴惴不安的原因,更是解了慕玉绡为何会派锦渡盯上巩钟的惑。

但是慕玉绡是怎样看见巩钟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心思一转,继续蛊惑道:“镜兰,你不必这样紧张,她就算来到骨明又如何,她被陛下囚禁在骨明宫,哪里会见到你。”

这话说得像是锦渡监视的事情从未发生一般。

巩钟揪紧了钟离合的前襟,紧张道:“可是那次她回宫时经过府邸时掀开了帘子,妾正好回府,她便看见了妾。”她抬起头,紧张不安道:“目光对上了,妾在她眼中看到了惊讶。”

钟离合想起慕玉绡的确出过宫,而且两人对视还是因为他带巩钟出去制作东西。

想到这,钟离合又想起慕玉绡又不知晓巩家对他贡献女童一事,原本对潘畔的疑心与杀意霎间烟消云散。

看来一切只不过是凑巧。也是,若慕汉飞他们早就怀疑自己,怎么可能只派一个锦渡来到他的府邸,慕汉飞与傅夜朝恐怕得亲自来到霄国。

而且,他也会收到那个人的消息。

如今看来不过是慕玉绡看见巩钟怀疑他与巩家勾结,这才锦渡前来监视他跟巩家有没有联系。

不过...

钟离合看着巩钟道:“镜兰,你是怎样发现锦渡在监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他都未发现家中竟然多了一个人。

巩钟指了指外面的树,认真道:“虽是夏日,但骨明的夏短,叶子也开始落了。这几日妾发现叶落在地上整体形状不对,借着赏花仔细把树一瞧,发现这书的枝干不对劲,叫兄长一来,果然从树上逮住了他。”

钟离合听言有些惊讶,“你怎样看出来的。”

巩钟听言委屈上来,她轻轻锤了一下钟离合的胸口,道:“大人整日政务缠身,妾身又不愿出府,只好每日盯着这府中的花花草草,春去秋来,那个不记得清清楚楚。”

钟离合轻笑一声,把巩钟揽入怀中,温声道:“好好好,我以后会寻时间多陪一下我们镜兰。”

说到这,钟离合发现的确如潘畔所讲,他可以利用这五个人的死以及锦渡联合陛下扳倒信高。

钟离合沉浸在野心中,他如蛇蝎般的声音漫卷大厅,“很快,我就有大把的时间来陪你。”

巩钟倚在钟离合的怀中,把头往他怀中挤了挤,压下脸,温声地嗯了一声。

她的脸因钟离合的应允发羞发红,但埋在钟离合怀中的眼,里面无一丝的迷恋,有得只是冷漠与冰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赫连炽拿着狗尾巴草逗着瓷碗里的蛐蛐,脸上全是玩意。待钟离合说完后,他懒懒开口道:“钟大人,你是说这五个人是信高的人杀的,这才让丘聊匆匆处理?”

钟离合恭敬道:“启禀陛下,相关证据臣都写在上面的折子之中,请陛下仔细查阅。”

钟离合漫不经心道:“此事事关华绡公主,这封折子务必请陛下仔细阅览、谨慎对待,莫伤两国之谊。”

不出钟离合所料,事关慕玉绡必定能吸引赫连炽的注意力。

赫连炽放下手中的草,抬头看向钟离合,道:“怎么还扯上了云国,死得不都是霄国的官员吗?”

钟离合答道:“禀陛下,这五人都跟当年的云北之战有关,确切地是说跟国舅慕佥慕将军之死有关。”

赫连炽蹙起眉头,道:“怎么回事?朕的岳丈不是身中数刀流血而亡吗?怎么又跟这五个人的死有关。”

钟离合斟酌了一下语句,道:“陛下可知流云草?”

赫连炽一脸烦躁:“什么草,钟大人你怎么又扯上草了。”

钟离合小心翼翼道:“据臣所知,慕将军之所以战死沙场就是因为被人下了流云草,以致加快血液流动,才失血过多而亡。”

赫连炽听言,原本困倦的缝眼瞬间如受惊的猫眼,他勃然大怒,使劲拍了一下桌子,道:“给朕查,谁要是敢破坏朕和公主的感情,就给朕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为难道:“陛下,此事臣单独禀报给您就是因为涉及官员太广......”

赫连炽打断了钟离合的话,怒气冲冲道:“伏尸百万又如何,谁人能抵朕的皇后。缺了的官员再选拔顶上即可,朕堂堂霄国还少了他们就垮塌吗?钟离合,不惜任何代价给朕查,越干净越好!”

钟离合就是在等赫连炽这句话,他内心勾起了笑,但面上却露出忧国忧民的为难。

赫连炽十分配合钟离合,把不学无术、暴虐专权的幼稚皇帝演得惟妙惟肖,他大怒道:“钟离合,你不是说要效忠于朕,怎么朕让你办个事就一脸的为难。”

钟离合假意劝阻:“陛下,这事事关重大,您应谨慎下令,而非...”

赫连炽一脸朕不听,直接下令道:“钟离合,此事朕既然交给你,那你就给朕好好查。”

他怒然甩袖:“什么黎明百姓,什么天父苍生,朕来负责,你只要知道你是效忠于朕即可,其余地关你何事,退下!”

钟离合一脸难言地转身退下,可当他完全背对赫连炽时,嘴角却勾起了唇。

赫连炽炯冷地看着钟离合的背影,唇角也勾起讽刺的笑。

一开始他以为这个钟离合也算个忠臣,但谁成想披着“忠言逆耳”的皮,干的全都是利于自己的事情,根本不顾朝廷大利。

倒真真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也好,他也想收拾信高,既然钟离合跳出来要替他行道,那就让他和信高狗咬狗,他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赫连炽的心思被嗓的涩疼给扯了回礼,这时他才发现他因装作发怒嗓子吼的有些疼。

赫连炽坐下,招呼一旁的小太监去给他倒一杯水,然后拿起那根狗尾巴草去逗这只蝈蝈。

可没消一会儿,钟离合又重新进来,说有要事禀告。

赫连炽头一次表里如一,他脸上尽是烦躁,嫌弃钟离合事多。

钟离合进来之后发现赫连炽一脸躁意倒也不惊讶,毕竟让赫连炽烦躁暴怒地还在后面呢。

赫连炽懊躁道:“你不是去查信高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钟离合道:“禀陛下,臣妻与公主有些误会,是故特意请陛下为臣妻美言几句。”

赫连炽疑惑道:“公主这几月正被朕关禁闭,她与你夫人怎么会有误会?”

钟离合笑道:“陛下也知臣的夫人是云国人,臣妻幼时跟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留给公主的印象十分不佳。”

钟离合在慕玉绡与巩钟如何相识笔墨清淡地涂了过去,反而把锦渡一事重笔墨地给赫连炽描绘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一听锦渡长时间就住在未央宫,灵台恍然被巨雷劈裂。

什么?

锦渡!

锦渡一直在未央宫,慕玉绡一直让锦渡住在他特意为她打造的未央宫里。

她不知道未央宫是什么意思吗?

她怎么敢,怎么敢让锦渡也住在未央宫,住在他别说留宿就连留下喝杯茶都困难的未央宫里!

这里是他的骨明宫,是他亲手铸造起一个没有锦渡的骨明宫,她怎么敢让锦渡住在未央宫!

怎!么!敢!

赫连炽越想他的情绪翻涌得越汹涌。

他眼角发红,额前的青筋怒张,活像刚从地狱爬出来满含凶意与杀气的厉鬼。

赫连炽猛然把桌子踢倒在地,喝声道:“滚,都给朕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蹙眉道:“陛下,那锦渡......”

赫连炽甩袖指着钟离合道:“把他给朕压入大牢,给朕严刑拷打,什么八大酷刑十大死刑,统统给他用上。势必给朕问出他未得朕命随公主前来霄国是何居心!”

话落他又踢了一脚滚在台阶上的案桌,怒声道:“滚,都给朕滚!朕现在谁都不想见到!”

没等钟离合匆匆作揖离开,就见赫连炽拿起剑架上的剑,气冲冲地朝未央宫走去。

小太监虽习惯了赫连炽喜怒无常,但是却是头一次见赫连炽这般怒不可遏,顿时僵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钟离合见此,冷眼横对道:“还不赶快通知禁卫,若是陛下与华绡公主出了事,朕拿你试问。”

小太监听言,连忙颤颤抖抖去找人拦下赫连炽。

钟离合见此厅无人后,他走上臣下不能步上的台阶,扶起龙椅,他缓缓落下,把手放在龙形扶手上。

他闭上眼,细细感受这无与伦比的一刻。

再等等,只要再等等,这个位置就会永远属于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慕玉绡也收到消息,知晓锦渡被抓,现在交到赫连炽的手中。

茶茗与梅盛连忙拿出之前藏好的武器,严阵以待。

慕玉绡也攥紧了手,等着赫连炽前来。

砰!

赫连炽踹开门,大步流星朝慕玉绡走去,他见梅盛茶茗护在慕玉绡身前,怒气大涨,他早就见这两人不顺眼,便直接握剑对着两人冲了上去。

赫连炽毕竟是霄国的皇帝,梅盛与茶茗倒是不怕伤着赫连炽,但是他们也需小心翼翼,以致不伤赫连炽的命。

所以当梅盛的剑因惯性直刺赫连炽的胸口时,茶茗连忙用剑挡住,但这样一来倒是给赫连炽寻了孔隙

赫连炽用剑割伤了茶茗的胳膊,一脚把梅盛踹了出去。

赶来的禁卫见此连忙去拖住赫连炽,但都被赫连炽踢飞出去。

茶茗不顾伤口,拿起剑就想挡在慕玉绡的身前,但慕玉绡脚步一点,转到赫连炽身侧卸了他的剑,把他的剑扔给身后的侍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一脚把赫连炽踹了出去,踅身去看茶茗的伤。

她蹙紧眉头,拿出手帕紧紧给茶茗包扎起来,旋即她再去看梅盛的腿。

赫连炽被禁卫扶起来,他的眼尾脸颊赤红,倒不是气他被慕玉绡踹到地上,而气什么都比他重要,之前的锦渡,现在的茶茗、梅盛。

她愿意给任何情绪,但唯独面对他,只有一个字“平”。

赫连炽捂住胸口,眉梢一抽一抽的疼,他红着眼,大叫道:“慕玉绡!”

慕玉绡丝毫不管赫连炽的大哄大叫,她给梅盛固定好腿后,走到茶茗身边,让她跟着梅盛一齐前去治伤。

赫连炽见她嘱咐完,不甘心地又喊了她一声:“慕玉绡!”

慕玉绡这才把目光放到赫连炽身上,她轻整了一下衣束,看向赫连炽身后的禁卫道:“你们退下吧,你们霄皇应该想单独跟本宫说话。”

禁卫一脸迟疑地看向赫连炽。

之前进来他们担心他们陛下没有礼仪对公主动手,但现在他们有些担心他们陛下能不能在这公主手下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这位公主护短又记仇,可说是睚眦必报。当初信将军灌她一杯断子汤,她反灌信将军那种药,听闻信将军最后跳入冰窖中才消了那热。

到现在都还没养好身体。

赫连炽不知他禁卫心中的绕绕,他一手放下手,一手把这些禁卫挥退。

禁卫有些犹豫。

但赫连炽发了脾气,“都给朕滚!”

禁卫这才一步三回头退了下去。

慕玉绡开门见山:“赫连炽,锦渡是不是在你那里,把他交给我。”

赫连炽冷笑一声,眼中沁出了泪,他勾唇笑道:“的确在我手中。”

他走进慕玉绡,逼近她的脸,俯视着她眼睛,“霄国的酷刑你听说过没,没听说过也没关系,毕竟凭你的聪慧,届时你见到他身上的伤就会知晓他受过哪些酷刑。”

他冷哼一声:“不过,你可能只见到他的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手轻抚慕玉绡的脸颊,“可是怎么办绡绡,我现在对他十分不爽,哪怕是他的尸体,哪怕他已经死了,我不也不想让你见他。绡绡,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慕玉绡一巴掌把赫连炽的手扇了下去,冷眼盯着赫连炽:“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一试,你可别忘了,他是我云国的将军,只要你动他,你就违反了跟我兄长的约定。”

赫连炽彻底被慕玉绡激怒,他一把抓住慕玉绡的手,怒声道:“我就杀他怎么了!你能奈我何!”

慕玉绡冷冷道:“不能奈你何,但是我会回云国,你永远找不到我。”

赫连炽攥紧了手,道:“你以为我会乖乖任你回云国,嗯?”

慕玉绡笑道:“你觉得你能拦住我!”

赫连炽咬紧了牙。

他知晓,他拦不住她!

赫连炽赫然大笑:“哈哈哈,慕玉绡,你告诉曾告诉我‘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1,”他湿了眼,他指了指自己的心,有些哽咽道:“可是慕玉绡,我的心一遍又一遍被你伤凉了。”

他扯下脖颈处的一个小瓷瓶塞到慕玉绡的手中,红着眼道:“我知晓我害你断子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懦弱所致,我知道。所以我把碎片磨成粉放在瓶中挂在心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绡绡你可知,每走一步疼得不是旒冕打脸,疼得是一起一伏间撞击心口的痛。

它像我们孩子的骨灰,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告诉我因为我这个父亲没用,不仅永远失去ta,还伤了ta的母亲。

一行清泪从赫连炽的脸颊上滑落,他悲哽道:“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啊!这未央宫我亲手设计的,这是相当于我们的婚房啊,你怎么能让锦渡住进来,你怎么能啊!”

这未央宫,我全权交给你,兵力是你从云国带来的,布置是随你喜欢,这偌大的骨明宫明明是我的,但我却不敢踏入这小小的未央宫。

因为我知晓你不喜欢。

我步步后退,就是为了让你舒服些,可是你怎能...这般糟蹋我的心意。

慕玉绡不为所动,她直看着赫连炽含泪的眼,冷声道:“可若你未曾求娶,不以云北百姓为质,你所说的,我兄长,我夫君样样都可给我,我凭什么对你夺走后又给予的感恩戴德。”

她攥紧了手,眼中露出了杀意:“把锦渡交出来,他来霄国是我云皇应允的,他去钟府是我下得令,你做什么都冲我来。”

赫连炽攥紧了手,他盯着慕玉绡如白藕一般的脖颈,眼中不断闪烁着疯狂。

他太想了,他想咬断这脖颈,看看这血是凉的还是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把唇咬出血,当他尝到那股腥味,他笑了。

“行,要锦渡是吧,今晚便是你我的新婚之夜,我要你,彻底的。”

慕玉绡指尖发白,良久,她笑道:“可以。”

赫连炽很想笑,他想大肆嘲笑。

他想说你明明知晓他这一辈子若是你不应允,他不会碰你,因为他知道你嫌他脏。

可是,为了锦渡,你却放弃了你的冰清玉洁。

真伟大啊!

可是赫连炽只想哭,他真的只想哭。

良久,赫连炽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今晚,未央宫的兵力布置,归我。”

话落,他转身就想离开这未央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喊住了他:“赫连炽,我从前告诉你的是我的抱负,这点我从未改变。”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你听没听过下一句。”

“——无那尘缘容易绝2。”

赫连炽勾唇一笑。

是啊,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情缘。

可绡绡,最扯不断的,亦是情缘。

这是劫,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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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用烈酒浸泡过的手帕沾上药,轻轻在茶茗的伤口涂抹。

茶茗抿紧了唇,终究,她忍不住问道:“公主,您真要...真要把身子给赫连炽吗?”

慕玉绡无所谓地点点头,道:“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是会带你回家。”

茶茗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慕玉绡。

慕玉绡给茶茗上好药后,道:“你现在胳膊上的伤不易撕扯,今晚你和阿盛都先养伤,我不用你们两个在侧。”

茶茗攥紧了手,不语。

赫连炽走了不久,一贯仆人忽出现在未央宫,他们低着头,捧着红绡等一众新婚物品开始张彩未央宫。

而未央宫里的侍卫只能低着头。

慕玉绡看着他们丧戚的脸,心中也是难受。

他们是云北最出色的士兵,每当云国的号角吹响,他们身着甲胄,骑着劲马,挥舞着笔刀或□□,豪气万丈迎着敌人的鲜血踏着敌人白骨,以身卫国。

可是自从跟她来到霄国,倒是处处受气,时时憋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自从知晓钟离合把锦渡交给赫连炽后就一直待在大臣办事殿,未敢出宫。听说赫连炽怒气冲冲去了未央宫更是放心不下,便一直在宫中等消息。

等来的结果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绡绡的清白...保不住了。

潘畔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去见赫连炽,提出他想见一眼慕玉绡,本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赫连炽却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赫连炽背对着潘畔道:“你也算她兄长,今晚是朕与她的新婚之夜,你身为兄长便替云皇与慕兄长到场吧。”

潘畔只是领了赫连炽的命令,并非多说。

潘畔踱着步子慢慢跟着前面的小太监前往未央宫,随着那抹红意越来越接近,潘畔的心像是要被刀挑出来一般。

窒息与血腥充斥这副身体。

临到宫门,潘畔停下了脚步。

他有些踌躇,因为他知晓,他不配替代汉飞来参见绡绡的婚礼,尤其这场婚礼注定是悲剧。

并且...跟他有难以脱卸的责任。

可再般不想,小太监已经通报进去,不消一会儿,茶茗缠着白布,一脸杀意对潘畔道:“公主有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向茶茗行礼道:“有劳姑娘。”

到了屋内,慕玉绡一针一针地绣着香囊,那香囊上绣着的是宝相花。

潘畔忽感觉慕玉绡针刺的不是软细的轻绡,而是他的心。

汉飞说他像水,而当时的绡绡则十分稚气地指着香囊上的宝相花道:“楚哥哥像宝相花,细腻却又大气。宝相花的花也像波纹,但多了几丝温柔。”

潘畔的指骨发白。

绡绡啊,原来你还记得。

慕玉绡绣好最后一针,她拿剪子夹断了线,道:“你来做什么?”

潘畔垂眸:“我来看看你。”

慕玉绡刚想讽刺他来得到他主子的应允了吗?但转念一想,钟离合一直知晓潘畔旧情难忘,都这样还放心用他这么多年,何况最近还立功良多。

比如——锦渡便是他亲手从树上逮下来的。

可以说今晚这一切是他促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把香囊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赫连炽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用兄长的身份来见证我们完婚,好无遗憾?”

潘畔依旧不语,变相默认了这个说法。

慕玉绡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旋即把茶杯摔在潘畔的面前。

潘畔蹲下身,把碎瓷捡起来,他小心翼翼避免自己的手指被割伤。

倒不是怕受伤,毕竟他身为武将,身上不缺刀疤,他只是不想让他的妹妹在新婚之际见血,不吉利。

虽然这个婚礼简陋,且不是他妹妹想要的人。

潘畔把碎瓷捡起后,轻声道:“吏部那边有我的人,我没让他们对锦渡用酷刑,你放心吧。”

话毕,他便想走出去,把这些碎瓷扔掉。

但是慕玉绡的话拦住了他的脚步。

慕玉绡咬牙切齿道:“潘畔,自从兄长在云北再遇见你,他心中就有一个结,我心中也有一个结。”

潘畔抿紧了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晓慕玉绡想问什么。

慕玉绡忍着痛意,问道:“我最后再叫你一声楚哥哥,我想知道以慷慨之士辈出之地为小字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背叛了云国,抛弃兄弟来到霄国?”

她眼中含着泪,讽刺一笑:“权力、地位?可是你若在云国,你凭借这些你也能得到今日的地位,甚至更盛。”

所以潘畔,究竟是什么让你叛国背兄?

潘畔的脸皱了一下。

他的手指被碎瓷割伤了。

潘畔有时总是绝对上天在搞他,每次他再怎样小心翼翼,总是事与愿违。

他不由心道:还是见红了......

慕玉绡见潘畔沉默,再次一字一句从牙中蹦出来,问道:“你为什么叛国背兄?”

潘畔未回身,他沉默良久,问道:“绡绡,汉飞应该跟你说过我的身世吧。”

慕玉绡攥紧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她知道潘畔的身体里流着的是巩家的血,且是被巩家所厌恶的血脉。

潘畔轻笑道:“没错,现在是沈寒更胜一筹,甚至快把巩家给连根拔起。可是我在的时候,他是一人之下的国舅爷,是沈寒都不能轻易动的人。那时的我,在云国看不到未来。”

他不怕跟汉飞一起被沈昭捧杀,因为他本身就是汉飞带起来的,若是没有汉飞,他这条命早就累死在北治码头上了。

又或者,抱着赴死之心去巩家拉巩瞋垫背。

他甚至不在乎他的官位升迁,他只想跟在汉飞身边,驰骋沙场。

可是他遇到了巩威,那个跟他流着一半一样的血的人。

他很不甘心,他不甘心明明都是儿子,两个人的待遇人生却截然不同。

当他遇到巩威,血脉里的高低贵贱让他无比的难受。

也正是这时,他才意识到无论他的官职可以做到多大,只要他巩威仍有皇亲国戚这一身份,多大的官都败给血脉。

他的母亲已经被巩威的母亲压住,他不能再让巩威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一辈子,他不能一辈子都受制于巩家,不能!

潘畔顿了一下,道:“更何况,我对你兄长有着那种意思,他越是如佛像般众人平等普生皆渡,我的心中就越难受。我难受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不可以高点,我不想他在我面前也是一尊微笑的佛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逃了,我叛国背兄来到这异国敌国——霄国。

赫连炽喝了酒半夜才到未央宫。

慕玉绡端坐在床上,盖住红布,她没有羞涩,也没有喜悦,有得只是交易一般的死气沉沉。

可交易都比现在好,起码因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开心。

赫连炽把慕玉绡的盖头挑掉,他坐在床边伸手想摸一下慕玉绡已经张开的脸,但慕玉绡撇过头去,让赫连炽的手落了空。

赫连炽慢慢把手收到膝上,蜷缩攥紧。

但他早就预料到慕玉绡会是这般毫无情绪,所以倒也提前把心给麻痛。

他从红色的婚服中掏出油纸,轻轻掀开直到露出糕点,他把糕点小心翼翼放到慕玉绡眼前,道:“这是你最喜欢的梨花糕,今晚你定没吃东西吧,先吃点梨花糕垫一下肚子。”

慕玉绡没推赫连炽的手,也未接他手中的梨花糕,她冷冷地看向赫连炽:“霄皇,这只是一笔交易,还是你提出来的交易。”

赫连炽攥紧了手中的糕点,待他松开,油纸中已难见完整的梨花糕,只剩下一大堆碎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怒笑,他一下把油纸扔在地上,猛然站起身,倒了两杯酒。

赫连炽下意识想把这杯酒递给慕玉绡,但忽想到她面无表情喝下象征着携手共老的合卺酒,赫连炽心中就有一股怒意。

是啊,说不定她还不愿喝这合卺酒,毕竟今晚对她而言只是一场交易。

既然这样......

赫连炽一口把这两杯酒倒入口中,旋即把慕玉绡压倒在床,强硬地把酒灌进她的唇中。

慕玉绡第一次喝酒,辣出了眼泪,但是这层泪雾很快便消散,毫无痕迹。

赫连炽在红烛摇曳中紧盯着慕玉绡的脸,但她的脸仍冷地像块冰,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她只是在看一本很无趣的春|宫|图,内心毫无波澜。

面对这么一张脸,赫连炽恍惚想起丘聊的话。

当他厚着脸向丘聊请教怎样不使慕玉绡疼时,丘聊也露出爱莫能助的苦笑。

——因为青槐在床|笫之事上,也是淡着一张脸,这张脸宛如白纸,看不出欢愉,也看不出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攥紧了手,旋即起身扯下床幔,他的红衣、慕玉绡的红衣从床间飞出被扔在地上。

不久,房间便传出男子的粗喘声。

这仿佛是男子一人的独乐,因为自始自终,女子了无声息。

不久,这男子的粗喘闷哼被外面的巨雷以及泼天大雨所覆盖。

不喜欢又如何,我不信,我捂不热你的心。

赫连炽想给慕玉绡清洗,但慕玉绡背对着他,道:“霄皇,你我交易已经完成。人你该放了。现已子时,你人,也该离开未央宫。”

赫连炽一时餍足倒也不生气,他俯身在慕玉绡脸颊上落下一吻,道:“我带你去沐浴,这样会舒服些。”

慕玉绡转头看向赫连炽,脸上悲喜不显,只是道:“可是本宫看见霄皇十分不舒服。”

赫连炽脸上的温情被慕玉绡脸上的冷意陡然打散,他赫然起身,道:“慕玉绡,你我都......”

慕玉绡面色不改:“这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咬牙道:“你把我当什么,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你当真为了锦渡不要尊严了嘛!”

慕玉绡平着表情道:“可一开始提出交易的人是你,一开始把本宫的尊严踩在脚底的人也是你。霄皇,你别忘了,你与本宫的婚事自始自终是云霄两国以及你我之间的交易。”

赫连炽看着这满目的红意,放声大笑,笑完,他从地上捡起匆匆穿好衣服,也不顾这倾盆大雨,直接冒雨冲了出去。

良久,慕玉绡问道:“阿盛,他离开了吗?门关上了吗?”

梅盛沉默一会儿,道:“兄弟看着他回了明绡宫,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慕玉绡”听言顾不上难言的疼痛,她慌忙的披上衣,赤脚跑出主殿,通过走廊跑到偏殿,她打开门,走到慕玉绡身边,解开了她身上的穴位,露出了一个笑意:

“公主,您饿了吧,我已经让阿盛准备好晚膳了,您起身用点。”

慕玉绡看了一眼茶茗的胳膊,果然,她受伤处的红衣已经变深。

她看到茶茗还光着脚,立马想拉她上来,可是她因刚解开穴位浑身无力。

慕玉绡红着眼死死看向茶茗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茗察觉到,立马听话地上了床。

慕玉绡哑着声音道:“阿盛,你把热水抬进来,并把药取来。”

梅盛未应话,但是在一片雨水打檐声中声声杖点远离。

慕玉绡恢复了点力气,她慢慢掀开茶茗的胳膊,见到上面尽是红星,眼角沁出了泪:“傻不傻。”

茶茗立马摇头。

慕玉绡赤红着眼看向茶茗,道:“阿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她被茶茗定在这偏殿床上,当她耳边响起雨声,可是她的眼前浮现的却是赫连炽施暴,耳边悄无声息,因为她知晓她的阿茗会学她,学她面无表情。

她那时就反复在想,她是不是错了,她是不是不该答应赫连炽这个条件,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怀着无所谓的态度嫁到霄国。

因为她的任性,是她身边的人买单。

茶茗如是,锦渡如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许许多多之人,为她的任性埋单。

茶茗抬手轻抚掉慕玉绡的眼泪,轻声道:“公主,您应该猜出我是陛下养的暗卫了吧。我呢,自小被陛下依照公主的性子培养,陛下曾设想出公主遇险的千万种情况,茶茗也按照这些进行训练。”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意:“其实茶茗挺开心的,因为那些情况公主都未遇到,这样就不会受伤吃公主最厌恶的药。”

茶茗的身子有些发颤,但她仍挺直背脊道:“今日的情况,陛下从未预料到,但茶茗知道,茶茗没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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