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人之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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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精楚弦歌:“......”

楚弦歌和苏戈眼睛自然是没什么问题,暗一给他们的印象不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此时此刻,此番做派,倒真不像是在帝王手底下做事的,更不像之前见到的,那个行事风格。

“暗一现在按本相的喜好来,常没什么规矩。”

姜含抬头对上楚弦歌询问的目光,笑眯眯道。

不知道暗一这些转变其中原由的旁人多了去,也并不差他们这北国来的两个人,但是姜含却觉得有必要做个解释。

不敢得罪暗一的人很多,但并不代表暗一就可以随便地得罪别人,更何况是因为他的意愿而得罪别人。

楚弦歌是个人精,苏戈虽然差些火候,但不至于会拂了姜含的面子,更何况今日重头戏本就在后边。

苏戈代楚弦歌上前给姜含递了一枚玉佩,便退了回来。

楚弦歌的目的他还是不太清楚,但是却知道他的目的不达,是轻易不会作罢的。

玉佩是做什么的,怕是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果然,姜含看到玉佩的时候就狠狠拧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身边服侍的人不少,姜含此时却一个也没屏退,不是忽视,而是帝王的人,他不好越庖代俎。

避嫌,就不该屏退这些人。

可不避嫌,姜含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让他后悔这个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相,”

楚弦歌面上带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本世子觉着有些误会,还是要解开的好。”

低头喝了蛊茶,半晌不得回应,楚弦歌抬头觑了一眼。

见着少年拿那双透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楚弦歌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话就出了口:

“当然,本世子这话只是为了还旁人一个人情……”

暗自懊恼了一瞬,却也没将这些话收回。

姜含闻言沉默半晌:“那世子便同本相好好说一说,这误会该怎么个解开的法子,况且我竟不知这还能算是误会。”

姜含突然就懒得再敷衍这个人了,将十年前的事情拿出来在他面前当谈资?

好哇。

这么说,送个信还往他脸上哗啦一道的人也是这人了呗?

姜含捏紧了手里的半透明玉佩,没有笑,神情漠然地让楚弦歌觉着他像极了那日晚宴高座上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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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含的脾气从来都不算好,也向来不太好掌控。

顾全大局也有,任性妄为也有,就好比如此时此刻,楚弦歌真的是猜不透面前少年的心思。

若说捏着了他把柄,楚弦歌瞥了眼梨花木门,这不知所畏的做派倒不像是怕的。

可对这玉佩背后牵扯出来的事情,显然也是让这小家伙在意的,不,也许已经远远超出了在意。

毕竟这反应,若是再逼急了些,怕是连毛都要炸了。

楚弦歌暗自揣摩了一阵子,里边那位的警告他是要丢在脑后,将人彻彻底底得罪透了。

可他信已经被逼着送了,早晚是要查到他头上的,现在他也不怕多替傅钧恪做一件事,好歹还能落得一头好:

“傅将军说这玉佩他拿了十年,是该交给你了......”

楚弦歌瞧见面前的少年因为他的话,怒极反笑。

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最初的诧异过后,心里渐渐有些难以明晰的情绪翻涌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

一个“姜”字没能出口,视线便被人挡了去。

暗一比顾流笙快了一步,半蹲在姜含面前,伸手搭上少年纤细的手腕,查看他身体的情况。

楚弦歌看不见人,挑眉见挡着他的另一个男人,勉强扯了扯嘴角,道:

“本世子可没做什么,陛下可要好些查看姜相的身体,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这些就不劳世子费心了,朕的丞相,朕自会费心,世子不如改日再约,朕亲自作陪。”

顾流笙背手而立,面上情绪不显,但眼中情绪翻涌个汹涌不停。

楚弦歌看了个清清楚楚,这南国帝王怕是记恨上他了。

这几个人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闹到这个地步?

被人当歹人似的防着,连那姜含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楚弦歌面上笑意越发灿烂,心里却难得一次的烦躁要命,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出了船舱。

这南国小丞相对他而言有些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情向不受掌控的地方跑偏,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此时此刻心里都不太能轻松的下来。

暗一把完脉正准备收回手,却忽然被人抓住手腕。

接下来落下来的温热,让他的手背有些隐隐作疼。

姜含捏着暗一的手良久,久到在场的人身上冷汗浸透内衫,忽而嗤笑了一声:

“他算个什么东西。”

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少年嘴角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站起身越过暗一,伸手撩了衣袍单膝跪地:

“臣请旨,请陛下将镇南将军傅钧恪调回皇都。”

九五至尊的男人这次没有闻言软语,也没有眉目温柔,同平日里高坐龙椅时的神情一般无二:

“怎么忽然提这件事?”

“陛下,姜家小公子睚眦必报的性子皇都的人都有所耳闻,可逍遥城离皇都太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中的原由。

顾流笙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小崽子不是个狠的,可傅钧恪偏偏上赶着让人在他面前提及旧事。

十年前伤了小崽子,十年后才将这玉佩还了回来,早干嘛去了?

搁这刷存在遛人,当小崽子跟以前一样,脾气还好呢?

兔子被逼急了,也就真的准备要咬人了。

视线扫视了一圈舱内的人,见都是信得过的,帝王眼中的狠厉才稍稍减退。

思及楚弦歌,帝王的眼中一抹暗色闪过。

他倒是小瞧了这人。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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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含身上裹着白狐狸皮做成的狐裘,窝在高大城墙后独一座的太师椅里。

周遭将士森肃,呼啸而过的便只有风声历历。

城墙挡不住初冬里的瑟瑟寒风,有守城的将士忍不住偷偷去看这位自小便锦衣玉食的小丞相。

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太能想的明白为什么堂堂丞相放着城下那顶好好的软轿不坐,偏要待在这四面灌风的城墙上来……神游。

在场离得近且有心的人却不难看出,少年丞相的眼尾处都因为冷风的刮挠而有些泛红了。

一人之下的小丞相此时这个稍显有些脆弱的模样,让人眼前难免恍惚,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心疼。

可位高权重的小丞相,帝王面前的大红人,即使有人心疼,可又有几个人敢有这个胆子显出这个心思。

姜含视线从城墙外收回,垂眸将下巴埋在狐裘领子里,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姜含与顾流笙年岁相差并不算大,以至于自小跟在帝王身边耳濡目染至今,不知不觉至今多少也沾染了些帝王身上的孤傲。

脸上没了笑意,便让人觉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少年冷漠又疏离的模样,让旁的人也不敢随意上前试探。

可偏偏又怕哪一点没能如了这位小丞相的心意,传到帝王耳中,惹得祸从天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感觉到周遭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脸上的面具他一直都带着,自那个玩笑过后,姜含也没有强迫他取下来过。

而他跟在姜含身边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可现在,还是没能怎么适应被那么多人注视的感觉。

“主子。”

“嗯?”

姜含抬眸看向身侧忽然出声的男人,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若不是姜含在朝堂上早就施有威摄,只看他那张不足弱冠的俊俏脸蛋和乖顺皮囊,怕是大多数朝臣都会觉得姜家小公子是个可以任人揉捏的乖小孩。

“城墙风大,属下担心您的身体。”

暗一垂眸迎上姜含的视线,他也曾这样觉得。

姜含这会子心情不太好,可听了暗一的话硬是压下了心底的烦躁,偏头向着城墙外的方向又看了一会。

初冬寂凉,百兽无影。

城墙上一时间除了寒风略过的呼啸声,便是静默,再静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没有再追问什么,也没再劝慰,直到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他看见那个窝在太师椅里两个时辰,也盯着城外空旷处两个时辰的少年丞相拍了拍没有一丝尘埃的衣袖。

又抖了抖身上的雪白狐裘,面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释然,然后起身朝着城墙边走去。

“嘶!”

“姜相!姜相你要做什么?!”

“姜相你快下来!”

“哎呦,这是要老命喽!”

暗一看见少年在众将士惊恐的目光下越上城墙,也不顾众人反应,指着城下,回身朗声朝他道:

“你说我要不要试试?”

无视周遭将士或惊恐或震惊的目光,暗一越上城墙,上前一步握住少年的一只手腕。

对上少年星星点点的一双眸子,沉声道了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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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心上高悬的是因从高处向下坠落的恐惧。

姜含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忘记自己是谁,忘记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人。

只感觉腰上圈的那双手臂有力的很,勒的他有些泛疼。

姜含鼻尖贴在男人的胸口处,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再想起某个人,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

南国小丞相的随扈是个厉害的,带着小丞相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也能护得他不伤分毫。

待落地后暗一松开手,姜含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直盯得他受不住偏头而过时,出声道:“暗一,你……”

城墙外铁蹄声由远及近踏踏而来,打断了姜含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城外的方向。

大军将至,气势逼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声:“镇南将军回京了!”。

原本寂静的城墙上下周边瞬间热闹起来。

说实话,没有人看得到镇南将军此刻究竟是高坐在哪一匹大马上。

十年的时间足以将十年前那个名动皇都的傅家公子面容在皇都人记忆中抹了个干净。

小儿已成少年,幼女早做人妇。

幼童不识昔日少年,豆蔻不认心上情郎。

黑压压的铁甲军踏蹄而至,看得姜含怔愣不已。

暗一察觉到姜含情绪不对时,理智告诉他安心待命便可。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少年愣愣地朝那城外铁甲军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他心里竟有些吃味。

傅钧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垂眼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瞬沉黯之色。

若说故人,合该他才是名副其实的故人。

就按那之前魏叶安所说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不管是十年前的傅家公子,还是这十年后的镇南将军,哪一个都轮不上这个“故人”。

姜含八岁认识傅钧恪,可他早在那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姜含。

暗一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主子,先避避风,莫要沾了寒气。”

姜含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暗一,垂眸应了一声,向一旁的软轿走去。

暗一跟在姜含身后,他早就察觉出自己的异常了,只是好在他能忍,也能藏,就像藏在面具后一样,也许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庆幸着自己这种超乎寻常的忍耐力,若不然帝王那一关他都过不去。

“吁!”

身后勒紧战马而来的嘶鸣声让暗一下意识转身成防卫姿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中的长剑已呈半出鞘的状态,却在看见那个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时,只是捏紧了攥住剑鞘的手。

男人长袍铠甲加身,玄铁钗作冠挽发,身量修长目光坚毅。

手中有权利,眼中也有……

野心。

镇南将军长驻边关十余载,从傅公子变成傅将军,谁也不知道在边关呆了十年的人究竟还是不是十年前那个皇都公子。

不是。

暗一明显感觉到马上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势不同于平常氏族公子给人的感觉。

凌厉!冷血!强势!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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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胶着在姜含身上的那种像野狼一般的目光。

暗一下意识地就上前挡住了傅钧恪看向姜含的视线。

而被人阻挡视线的傅钧恪拧了眉,原本还不算凶残的目光瞬间就凛冽异常。

看着傅钧恪勒紧缰绳,驱马迫近,暗一出了一半的剑鞘紧握在手中,面具后的嘴角抿起了一个僵直的弧度。

直到身后缓缓伸来一只手,那双手白皙修长,指盖圆润,却不似一个少年人的手那般鲜活温热。

有些凉。

姜含抬手拍了拍暗一的背,示意他后退,两人调换了位置。

不过那一瞬而已,之前让人觉得压迫的场面瞬间就嘣了个彻底。

“十年未见,别来无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人的声线不似孩童稚嫩,也没有成年人的低沉,介于两者之间。

那种暗哑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清冷疏离,能扯得高坐在大马上的镇南将军心头莫名慌张。

“阿……”

傅钧恪脱口而出便是幼时亲昵的称呼,可刚吐出一字,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幼时的“阿含”二字,到底是没能喊出来。

在极北呆了十年的傅公子早就没了当初少年人的青雉,极北的严寒与荒芜将他塑成了一个冷血得几乎没了情绪起伏的……怪物。

傅钧恪翻身下马,大步朝着城下软轿前仰头看他的少年丞相走去。

在皇都有多少傅钧恪的盛名流转,在极北他就有多么狠辣无情。

“怪物”一词于傅钧恪而言不痛不痒,但他在乎在这个少年眼里,现在的他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

傅钧恪看见少年垂眸抚了袖摆,视线不知瞅见了衣袖上的什么东西,怔愣的下一秒便扯了衣袖轻笑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愣了一瞬,下一刻便听到少年开口道:

“将军止步。”

傅钧恪应声却没有止步,周遭百姓越来越多,虽未近得身旁,却能听见嘈杂不绝于耳。

他想离少年近些,便忍不住又上前几步。

以至于姜含身后暗一手中已经出鞘的长剑,都被他忽视了个干净彻底。

姜含看着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大步朝自己走来的俊郎异常又威风凛凛的男人,缓缓道。

“傅将军,十年了,我都快认不得你了。”

傅钧恪闻言停下脚步,姜含称他,傅将军?

瞧见傅钧恪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自己,然后捏紧拳头的模样,姜含的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愉悦感。

这种表情,真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当初自己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想起十年前的事,姜含心里那一丝因为在言语上报复了傅钧恪而得到的诡异愉悦感,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姜含收回落在傅钧恪脸上的目光,扭头对暗一道:

“既然将军平安还朝,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走吧,回府。”

姜含转身伸手掀开软轿钻了进去,没再看身后眼睛直直盯着他的男人一眼。

暗一见此没说话,只应了声,吩咐守在一旁的轿夫抬了轿子打道回府。

临走前暗一回头看了一眼立在城门下仿佛半步也挪不动的男人,正巧撞上他危险而审视的目光,怔了怔。

然后这个本该清心寡欲的随扈,不知揣摩了什么东西,面具下的嘴角掀起了不小的弧度。

将军归来,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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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姜含话的话,傅钧恪便停住了,看着姜含的目光里情绪几经翻涌,最终渐渐平息,沉得像一摊死水。

姜含倚着门框没动,视线在房内扫了一圈,然后落在傅钧恪脸上:“不愧是傅将军啊,本相佩服。”

没在少年脸上找到一点生气的影子,傅钧恪心里有些慌,声音也不自觉带了彻骨的冷意。

“都出去!”

姜含倚在门框旁的动作没变,春坊里几位有名的舞姬踩着脚上的铃铛声,从房里出来,然后从姜含身边擦肩而过。

身形妙曼,香气撩人。

姜含眉头一皱,下意识抬手遮掩了口鼻,嘴上却忍不住打趣:

“将军好雅兴,这刚回皇都便寻了温柔乡快活。”

话虽是调笑的话,但傅钧恪却没能在这话里边听出少年有半分调笑的意思,只有十足的讽刺。

眼神描募着少年的轮廓,傅钧恪的眼神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姜含毫不怯懦地对上他的目光

注意到面前少年一直掩着口鼻,傅钧恪还是先败下阵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来不会有一个人会像面前这少年一样,辗转反侧数十年,还能让他念念不忘,拿不起放不下。

终于率先开了口:“那玉佩你可收好了?”

姜含闻言先是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傅钧恪,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扯了一下嘴角:

“我自己的东西自然收的好好的,不劳将军费心。”

傅钧恪被姜含这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弄得的有些失了耐心。

面上带了些烦躁神态:“不劳费心?”

“哟,不好意思啊,瞧本相这不招人待见的,又惹了将军不快了,本相就不在这里惹将军心烦了。”

姜含见此嗤笑了声,转身便走。

姜含生气了。

熨帖是傅钧恪几次三番送到相府的,说有事要商谈的话也是傅钧恪说的,谈话选这种莺歌燕舞的地方也是傅钧恪选的,他同意了,来了,合着就是来看傅钧恪给他摆臭脸的?

还真以为跟十年前一样呢?

可真是好大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傅钧恪快步上前,拦住了姜含去路。

“不是?不是什么?”

姜含抬头仰视着傅钧恪扯出个又冷又嘲讽的笑容来,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在眼睑处投下浅色的阴影。

看着这个模样的姜含,傅钧恪突然想起了少年时,那只经常被他们投喂的狸花小猫仰着脖子看人时的样子。

心一下就软了。

“你不惹我心烦。”

姜含皱眉:“什么?”

“你不惹我心烦。”

傅钧恪说的极其认真,生怕哪个字说错,再惹得姜含竖起浑身的刺来扎他。

可你惹我心烦。

姜含试了几试却是放弃了这句话,垂眸侧身进了门,寻得一处坐了下。

他与傅钧恪之间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等了十年,拿的起便也就能放的下。

又怎会因贪这一时的嘴快而放弃更多的东西呢?

今日姜含答应傅钧恪的邀约,不是打嘴仗的,而是他想听听这人究竟是怎么看待当年那件事的。

房里并没有上茶水,姜含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舌,窝在美人榻上,反客为主。

“傅将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姜含看了看暗一一眼,抬手撑了下巴,朝傅钧恪道:“这里没有外人。”

“当年那件事是我错怪你了,冤枉你了。”

傅钧恪对于暗一在场有些不满,但他知道如果顾及这些,有些话今日不说个明白的话,以后他只能见到这人对他亮出浑身的刺。

“嗯”姜含颔首应了声,却不置可否。

他想知道的,自始至终都不是这些。

而且当年他想要的道歉跟信任没有得到,现在也不怎么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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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含,你变了很多。”

傅钧恪拧眉,当年那个怯懦地藏在姜华云身后的孩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浑身对他竖起尖刺的少年丞相。

“本相毕竟都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怎么还能将年少无知当成宝贝,会招某些老家伙笑话的。”

姜含听见这话眼角带笑,只道:“傅将军不也变了吗,都变老了。”

傅钧恪今年二十有六,要是搁在平常人家早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但可能是因为逍遥城身处边塞,大多都是老兵油子,这一耽误就耽误到现在,连家都还没成。

姜含讨厌傅钧恪这种先发制人的作风,丝毫不觉得自己拿傅钧恪的年龄来戳他痛处,拐着弯地骂他老东西是什么丧良心的事。

姜含说完这话,对面话本来就不多的傅钧恪脸上黑的像锅底一样。

场面一时间安静的有些过分,房里薰炉里的香料燃得正浓。

丝丝缕缕缭绕在房里,沁入骨髓,让人容易松了戒备。

在这春坊之中,销得万金,便可抱得美人酥胸柳腰,尝得美人点绛红唇。

可一个不留神,便也会就此沉沦在这温柔乡里万劫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沁死了,在陛下面前服毒而亡。”

姜含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没用的沉默上,率先开了口。

他的目光直白地毫不掩饰,灼在傅钧恪脸上,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到底,心沉的人,心里装的都沉在下面,面上丝毫也不显。

傅钧恪虽然面上不显,但自知心里却不似面上一般平静。

他极意外于今日从姜含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傅钧恪生平第一次觉得头皮发麻,也有些忐忑道:

“那你,还生气吗?”

对于傅钧恪没问自己怎么知道的,转而问自己生气与否,姜含一时间觉得好笑。

楚弦歌说,当年柳沁的丑恶面目其实很快就暴露了,而这些年她一直都只不过是傅钧恪手里的一枚棋子。

这次傅钧恪送柳沁回皇都,应该是有事让她去办,只是刚好被顾流笙抓着了,这才有了后来水牢里的事。

楚弦歌只告诉了姜含这些,至于傅钧恪利用完柳沁这最后一次就让她死的决定,楚弦歌没跟姜含说。

自然也不会告诉姜含,傅钧恪这次是要让柳沁以死来跟姜含谢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楚弦歌不知道,即便是姜含说了,依照姜含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地就原谅傅钧恪。

因为即便当年那个误会很快就解开了,傅钧恪也是在十年后的今天才选择跟姜含道歉。

他傅钧恪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还能等十年后再来道歉,当他姜含是面团捏的?

啧,说不定只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毕竟当年是自己上赶着巴巴地喊人家哥,人家从始至终也没表现得对自己有多好。

“啧啧。”

姜含单手撑着下巴,望进傅钧恪深不见底的眼睛,轻笑:

“将军这反应,显得未免有些薄情了吧?”

傅钧恪皱眉,没说话。

姜含简直要被被他这反应给气笑了,抬手啪的一声拍在木榻上,掌心泛红。

“傅将军,你要是真的对柳沁情深义重,十年前你那么对本相,本相倒也认了,可你这个态度,算什么?”

傅钧恪看着美人榻上的少年对他怒目而视,想着自己到底是欠了这小孩的,沉声道:“对不起”。

“傅将军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冷笑,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傅钧恪的敌意和仇视:

“本相可担不起你一句对不起,到底是本相自己年少无知看走了眼,忘了再怎么喜欢,别人家的哥哥到底是别人家的,比不上自己家的亲哥哥对自己好。”

傅钧恪被姜含眼中的敌意和仇视刺痛了眼,只一味道:“……对不起”

姜含被他一句接一句的对不起弄到烦躁不已。

当年自己最喜欢最信任的钧恪哥哥为了一个从春坊里出来的女人,为了她手段拙劣的栽赃陷害,对自己冷脸相待不说,甚至连看他的眼神都因为那个女人而变得厌恶冰冷起来。

他当时不过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伤心了自然要去找当事人找个说法,可他的钧恪哥哥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对自己说了什么?

哦,他说自己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说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姜含手支着下巴盯着傅钧恪,从十年前他二哥带他认识傅家公子开始,他就喜欢上了那个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的冷冰冰的钧恪哥哥。

他那个时候在他钧恪哥哥面前可乖了,比在他二哥面前乖多了。

可事实证明,没有血缘关系的钧恪哥哥到底是比不上把自己往天上宠的亲二哥。

所以说,哥哥,还是亲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傅钧恪这人一点都不简单。

比如离京十年,他名下的春坊即便是他离开也能够紧紧扎根皇都,枝繁叶茂十年。

其所为何,有人猜测是为了野心。

身为南国如今的丞相,姜含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当今陛下铲除一切威胁。

姜含道:“我想要将军这春坊。”

傅钧恪皱眉,良久道:“好。”

姜含没想到傅钧恪答应的这么容易,也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春坊是他手底下的产业。

更让姜含没想到的是,傅钧恪提出可以马上易主。

只是愣了一下,姜含就笑了,然后让暗一带人去接手。

既然傅钧恪要以这种形式道歉,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春坊,是傅钧恪留在皇都的耳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沁,是水牢里死去的女人。

十年前傅家公子离京时从春坊带走的头牌姑娘,名唤柳沁。

据说是傅家公子的真爱。

那一年傅家公子对姜家小公子避如蛇蝎,那一年傅家公子对柳姓沁娘宠爱有加。

那一年海棠种,入土生芽。

那一年,年仅八岁的姜家小公子哭着说:

哥哥,还是亲的好。

从那以后,曾经喊傅家公子钧恪哥哥的姜家小公子,再也不乱喊别人哥哥了。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姜含不仅打从心底里恨上了傅家公子,也顺便讨厌上了所有女人。

嗯,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改如今海棠叶落花残,连根枝丫怕是都难寻踪迹。

当年的傅公子跟他的真爱柳氏沁娘如今这结局看的姜含觉得好笑。

柳沁。

不论宠爱有加与否,当年都是跟着傅家公子走的。

不论真爱与否,姜含当年受得无端祸患,也是因此而来。

姜含哼笑,满腔少年人的孤傲。

另一颗种子终是入土为芽,却再不是海棠种。

春坊在皇都的名气不算太大,但坊中往来的权贵却算不得少,说得上名的歌舞妓与这些人都难免会有牵扯,清算时如果牵扯了这些,闹些波折也是应该。

但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春坊今日的该有的大清洗。

门外开始不时窜来争吵声,可不消片刻,这些声音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姜含往傅钧恪的方向瞄了一眼,不想正对上他饱含深意的目光:“你这随扈有些能耐。”

姜含没有接话,清算出来的人都是傅钧恪当年走的时候,又或者是这十年间安插的探子,他却夸奖清算的人有能耐。

姜含不知道傅钧恪会不会将这笔账算在暗一身上,但这件事他却是在心里记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楚弦歌那边,出卖这个消息给他会不会遭傅钧恪记恨,就不是他姜含会考虑的问题了。

都是各有所需,又各有所失罢了,他犯不着多虑这些没用的东西。

“啪——放开我!”

随着手掌与皮肉相撞的声音伴随着不辨雌雄的尖细叫嚷声,门外又传来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

姜含先是蹙眉,而后却是笑开来:“除了柳沁,傅将军这坊里有意思的人倒是不少。”

傅钧恪张嘴却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姜含从在城墙下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喊他都只是喊傅将军。

现在跟他说话,话里话外,也都离不了柳沁。

傅钧恪眼中闪过一抹暗色,那楚弦歌在姜含面前说话说一半藏一半,早晚他要从楚弦歌那厮身上讨回来。

若不是没料到自己能回皇都,他也不会找楚弦歌那个心思狡诈的狐狸来做这件事。

但眼下——

对上姜含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傅钧恪多年来练就的不动如山丝毫起不了作用。

他这些年看谁都可以视如蝼蚁,唯独对姜含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不太敢看姜含的眼睛,看着他会心虚。

他谁都不欠,唯独欠姜含太多东西,当年小孩捧到他面前的一颗真心,到底是被他践踏了。

这十年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经常想起来当年这小孩在自己面前哭的凄惨的可怜模样。

也经常想起来,小孩拽着自己衣角,满眼期待地让自己抱的模样。

更想起来,十年后长成少年模样的小孩,等在城墙下,待他上前时疏离地喊他傅将军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伤了这小孩的心。

迟来的愧疚让他在成长为少年人的小孩面前一字一句说话都得小心翼翼,一字一句都得斟酌苦想半天。

他这个凶名在外的极北煞神,在这个纤弱的少年面前畏缩地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你不高兴。”

傅钧恪斟酌着用词,之前他话太强硬,似乎已经惹了姜含不快,此时他连语气都不自觉放软了许多。

对于傅钧恪突然的变化姜含觉得怪异,从城墙那一面他就已经开始觉得怪异,只是之前他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现在他忽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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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钧恪与十年前相比,有些不太一样。

傅钧恪不是个会顾忌别人感受的人,但现在他在顾忌自己的情绪?

当年冷冰冰的傅公子,现在有着煞神之称的傅将军竟然开始在意他高不高兴这种问题。

姜含甚至觉得有些惊悚。

问他高不高兴做什么?

不高兴了,有着煞神之称的堂堂镇南将军还能俯下身段来哄他开心不成?

别搞笑了,当年的傅家公子都不会做这种事。

姜含没了心思在这与傅钧恪打太极,起身便推门而出。

门外动静有些大了。

暗一摆平不了的人,怕是有些难缠,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莫名耳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姜含实在是想不起来何时与这么一个难缠的人打过交道。

“暗一,怎么回事?”

傅钧恪这间厢房在春坊中算是隐蔽,出了两旁的侧房,房门外便只有一个栽种了花花草草的小院子。

此时院子里除了被清算出来的探子,便是齐刷刷地几十名禁军。

“这个人,属下不敢擅自处理。”

暗一站在门口的房檐下,唤了姜含一声,手上青筋尽显。

姜含不用猜都知道,暗一面具下的脸色肯定不好。

那人,倒也算是有能耐,能将暗一逼到这个地步。

“无妨。”

姜含偏头看向院中央被两名禁军压制住的粗布少年,好奇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本相的随扈气成这般。”

姜含的语调很是平缓,与其说是问罪,倒不如说是在调笑,让人害怕不起来。

世人都觉得这般温软无害又平易近人的人好拿捏,那些被押在一旁,等候姜含这个正主发落的探子也不过是些俗世众人。

想起自家主子这么多年在春坊安插了他们这么多人,不过就是盯着这个少年,心里自然也就活络起来。

说不定......

“在场的有哪个,若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嘴,今日本相就让人帮他去了这些累赘。”

同样温软的语调,同样微翘的嘴角,说这些话时目光甚至都没从中间那个粗布少年身上挪开。

可在场的探子挣扎着挪向姜含的身体却陡然一僵,压制的禁军趁此死死按住他们,制止这种不安分。

没人认为姜含在说笑。

苏婠婠被制住双臂,上半身向着地面弯下,听见姜含前后的话,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了两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之前跟姜含闹得不太愉快,贸然承认自己的身份怕是不妥。

苏婠婠缓缓直起上半身,身后的禁军因着姜含的示意,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于是就在这个档口,苏婠婠猛地挣脱了身后两名禁军的钳制,朝着姜含扑去。

姜含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是摆设,且不说这次清剿带来的禁军侍卫,单言暗一,就绝对不会让他置于危险之中。

只是——

僵硬着后退半步的动作,姜含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粗布少年,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暗一,无碍。”

暗一握剑的手捏的咯吱咯吱直响,手中的长剑差一毫便能刺入这无赖之人的后颈,却碍于姜含的命令终是收了手。

苏婠婠有些得意,她这么些年凭借着厚脸皮没少占便宜,这一招她如今使得已经炉火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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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粗布少年抬起头来,露出他那张相较于男子秀气十分的脸,朝着姜含傻笑。

待看清这“少年”的脸时,姜含眼皮猛地一跳,心里咯噔一声。

“松手。”

姜含是不乐意见着苏婠婠的,如果说他认识傅钧恪是糟心事,那么认识这苏婠婠,就是糟心事变倒霉事。

想起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后的某国小郡主,姜含忽然觉得脸有些疼,就连背上几乎已经消失殆尽的那道鞭痕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侯府小公子生平第一次遭了那样的罪,险些丢了半条小命,多年后对于罪魁祸首,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姜含不追究一件事从来都不是因为大度,只会是因为嫌麻烦。

当年他因为魏叶安的事根本就没心思追究那小郡主,可如今这人自己往他这撞......

“算了,你走吧,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

姜含将腿从苏婠婠手里解救出来后,往后多退了几步。

这都过去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他懒得再翻出来给自己找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让他跟一个丫头片子斤斤计较,那算什么事。

可苏婠婠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眼见姜含与自己划清界限,忙不迭地便追了上去。

眼瞅着袍角又落入苏婠婠手中,被她死死攥着,姜含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婠婠,你可曾记得南国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记得记得。”苏婠婠拽紧了手中的衣角,狂点头。

她很庆幸这位侯府公子还记得当年的事,也还能记得她,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苏婠婠从地上爬起来,触及到姜含紧盯的视线,丝毫没有自觉地将手中的布料攥得更紧了:“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你是瞎吗?

你的眼睛是拿来当摆设的吗?

你看不出来我不想跟你说话吗?

交易?

交易你个大头鬼哦!

姜含闭眼深吸了口气,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粗口,扯了扯嘴角:“你跟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嘞!”

苏婠婠转了转眼珠子,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答应的干脆又利落。

姜含忽然顿住脚步,他觉得自己真是被这苏婠婠给弄昏了头,差点被她牵着鼻子跑了。

转身看着投在自己身上齐刷刷地视线,嗤笑了声,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什么。

“其他人押回地牢审问,对于细皮嫩肉的美人,下手都注意着些。”

姜含说完这些,示意暗一覆身过来,对他耳语了一番。

这期间苏婠婠好奇地凑过身来,被姜含瞧见后,抬手示意之前压制苏婠婠的两个禁军,将她强制拖到一边去了。

“你跟着去一趟牢里。”

姜含的声音很低,暗一侧身凝耳去听,却听到了与姜含之前说的完全相反的话。

“这些人知道的我都要知道,对于嘴硬的,只要结果,生死不论。”

高位者的果敢杀伐,不代表他心中向恶,而是他知道什么时候善心无用,知道什么时候该冷血无情。

姜含纵然年轻,可身为一个丞相该有的,他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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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含丢下傅钧恪离开了那个院子,待到刚踏出春坊的门槛,跟在身后的苏婠婠就忍不住开了口。

“喂!”

姜含没有搭理苏婠婠,对于苏婠婠的变脸他没有任何意外。

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郡主放低了姿态,可还是改变不了一些与生俱来的东西,姜含不是太喜欢。

“你站住!”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命令本相?”姜含站住回身望着苏婠婠,目光平静。

苏婠婠一噎,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你,你凶我干什么……”

“小郡主,不是人人都欠你的,也不是人人都有时间跟你瞎闹。”

姜含扫了一眼苏婠婠的怂样,转身抬脚便走。

“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婠婠心头一紧,忙追了上去:“不是,是我欠你,我不瞎胡闹。”

“我是要和你做交易的,我不闹。”

“......”

“你知道的,你们皇帝自从那之后都不让我进南国。”

“......”

“所以我得找你,你得帮帮我。”

“......”

“你说句话嘛。”

“......”

“你让我跟你走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苏婠婠追在姜含后边,越说越觉得火大,忍不住叫道:

“我听见了,我听见你跟你那随扈说生死不论,你以前不杀人的!”

“不杀人?”

姜含再次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再多说一句本相就先杀了你。你怎么来南国的本相不知道,但本相知道,反正她苏婉婉进不得南国地界。

所以你就是死了也与我南国无关,更查不到本相的头上。

而且本相若是再心狠手辣点,你怕是连个完整的尸首都留不下。”

“你!”

“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笑的玩味,他不是当年那个他了,当年他是不会同这苏婉婉争个口舌之快的,可如今。

他喜欢。

比起伤身,他现在更喜欢伤人心。

街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的闹市中姜含的声音算不得大,但苏婉婉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身为一国郡主就算她一辈子都入不得南国又怎样?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她在自己的郡主府里哪一样得不到?

非要偷偷地,想方设法地潜进这南国皇都,在那春坊那种腌臜的地方,干着伺候人的小厮的活。

她为了什么!

身上的嫩肉被粗布衣裳磨得生疼,说她娇生惯养也好,说她娇柔造作也好,这一刻苏婉婉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那一年面前这个叫做姜含的少年还她的那一巴掌还要委屈。

在那之前都是她打别人,自己从来都不曾挨过打,第一次被人打还是打脸,除了惊愕愤怒还有委屈。

可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抵不过她此时的委屈来的汹涌澎湃。

“姜……姜含,你真……真的会……会杀了我吗?”

姜含一怔,转过身瞧见站在身后望着他的苏婉婉面上的神情,忽然觉得头疼。

之前的凶恶消失的干干净净,走过去道:“你别哭,我就吓吓你,你哭个什么……”

此刻的姜含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是个什么滋味。

因为柳沁那件事,他自小身边便很少留什么姑娘。

这嚣张跋扈,现在还有些赖皮的小郡主说到底还是唯一一个与他走的比较亲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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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含无措得很,看着面前穿着粗布扮作少年模样的苏婉婉眼泪说掉就掉,想安慰又不得其法。

只干巴巴地又道:“你这衣裳有些丑。”

哪晓得这话正戳着苏婉婉的泪点,话音刚落原本只默默掉眼泪的小姑娘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街市上往来的人很多,很多人都被吓了一跳,姜含也不意外。

生怕旁人误会,姜含下意识一把拽过苏婉婉的手腕,将她拉倒身前: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一点都不丑,真的,真的一点都不丑。”

姑娘哭了该怎么哄,姜含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正手足无措间,腰上忽然缠上来一双手紧紧将他抱住,胸前紧跟着多了一只脑袋,脑袋下的肩膀还伴随着压抑的呜咽声上下抖动。

姜含彻底放弃了挣扎。

这苏婉婉怕是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他怎么就秃噜了一嘴没憋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遭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围观了,姜含没想着阻止,他也阻止不了,他只是不希望明日早朝时御史台那些人参他一本子。

说他在大街上公然与男子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苏婉婉是女子没错,但他穿的男装啊。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与其与一国郡主搂搂抱抱,还不如说他公然好男风。

反正之前有个魏叶安在前,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传言再来一次。

女子啊,这么多年了,他好像还没想过和一个女子过一辈子。

以前是不会想这种事,现在……

姜含苦笑了声按下不提。

拍了拍怀中人的背,自暴自弃道:“不哭了好不好啊?”

姜含原本只是随口一句,没想到怀里的人突然就止住了声音,一把将他推开:

“谁哭了?你眼睛有问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但见识了苏婉婉身为一个女人的可怕之处,只笑着道:

“是是是,是我眼睛有问题,是我看错了。”

“……”

姜含只得放软了姿态和语气:

“你看,我怎么会杀你,我就是吓吓你,你一国郡主我就算真的想杀你,不是还得掂量掂量你的郡主身份嘛?”

啊呸!

苏婉婉差点就忍不住啐他一口,那些话说出来真的只是为了吓人?

那一会子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真动了杀心。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现在竟然看不得姑娘家哭,因为她哭了就破了功。

抬手用袖子抹了眼泪,又看了看面前少年濡湿了一片的衣衫,苏婠婠哼道:

“你要管我吃,管我住,还要解决你们皇帝那边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姜含眯眼。

苏婉婉作势就瘪了嘴:

“我就是因为要来找你,我才成这个样子的,孤苦无依无依无靠,你怎么……怎么……”

“好好好好好,别哭,只要你别哭了什么都好说。”

姜含颇有些头疼,这人真的是不能沾上,粘上再甩开怕是得揭掉一层皮来。

姜含转身叹了口气,“走吧,跟本相先回相府,管你吃,管你住。”

苏婠婠这才满意,大步跟了上去。

目光偷偷将姜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她这次的决定果然没有错。

虽然他跟当年有些不一样了,但是这个样子的他似乎更加让她难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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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含将苏婠婠带进了相府,府里边围观的人不少,原因再简单不过。

这么多年相府除了官僚朝臣往来,帝王将相走动,几乎就没有什么人进出。

除了之前不明来历的魏叶安,还有从帝王手下过来的暗一。

苏婠婠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姜含主动带回相府的存在。

姜含回相府身边没了随扈暗一,只跟了个粗布少年。

原本府中的人都以为苏婠婠是自家主子不知道从哪弄回来的又一个随扈。

直到苏婠婠被姜含亲自带到客房安顿下来,又吩咐下边的人准备女子的衣着用度,众人这才惊掉了下巴。

丞相带进相府的是个姑娘?!

是个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

丞相开窍了?终于不喜欢男人了?

姜含在外的性取向虽然没有明言,但不能否认的是自魏叶安以来,大多数人都觉着南国小丞相有断背那么一种倾向。

然而今日不论苏婠婠进入相府给下边的人带来多大的冲击,随后相府又有多么的热闹,姜含都会暂且压下不提。

谣言止于智者,当谣言与真相参半时,不理会也许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对于顾流笙那边,姜含心中自然是有把握将苏婠婠的事情解决,也正因为如此,姜含将苏婠婠带进相府时丝毫没有避开这府中的“皇家探子”。

姜含算是有史以来在皇帝眼中最没有秘密与威胁的臣子,他对这些皇帝手里的人充斥着整个相府丝毫不在意,放眼满朝文武百官又有谁能做得到。

所以顾流笙宠他,所以帝王信他。

府中人与姜含的关注点自然是不一样的,但不管怎样,苏婠婠这边都会被暂且放置一边。

因为对于姜含来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需要他去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府正厅。

姜含斜倚在红木椅里,挑眉看着立在面前的男人:“将军,本相这厅里凳椅多得是,站着作甚?”

十年前傅钧恪离开时他还是个孩子,三年前的相府建在哪处傅钧恪自是不知道的。

可他这前脚回府,后脚傅钧恪就摸上门来,可见是上了心。

傅钧恪对他上心?

姜含蹙眉,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十年前傅钧恪就不爱搭理他,难不成因为那个误会解开,十年后的傅钧恪还真因为那点对他不住的愧疚转性了?

当他还傻呢?

愧疚说不定是有,更多的怕是野心吧?

见他落座,姜含想了想,道:“见过陛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过了”傅钧恪答。

“嗯”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姜含不太在意这些,如今的他能心平气和地与傅钧恪说话都已经出乎自己预料了,相谈甚欢之类的,不敢求。

傅钧恪的视线一刻也没能从姜含身上挪开,他到现在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回了皇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见到了姜含。

十年真的能改变太多东西。

他避之不及的东西成了求之不得的,自以为是的成了悔之不及的,真是有些造化弄人了。

姜含一早就察觉到傅钧恪的视线一直胶在他身上,探究,试探,还有一种他说不出是什么的复杂情绪,姜含有些不太敢扭头对上傅钧恪的视线。

雪仍下,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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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厅里烧了炭火,但姜含却仍觉着不够暖和,他倒不是受不得冻。

只是觉得奇怪,今年的冬天仿佛格外的冷。

前几日傅钧恪回城那日的初雪过后,皇都虽然积了一层不算薄的雪来,但好在暖阳出云天色晴朗,根本算不得天寒地冻。

但怪就怪在今年的他格外畏寒。

姜含想起苏婠婠,又看了看傅钧恪,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将脸埋在狐裘领子里,他今年是造了什么孽,碰上这两个人齐聚相府。

倒霉又糟心。

傅钧恪知道姜含在等苏婠婠,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小国的郡主,怎么就让姜含上了心。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阿含与那郡主怎如此要好?”

姜含意外地看了傅钧恪一眼,道:

“将军在极北数十年都能对皇都了如指掌,怎么就不知道当年那件事呢?还是将军在明知故问?”

傅钧恪自回皇都起,次次与姜含搭话都会被噎着那么一两次,几天而已但胜在次数够多,适应适应也就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但是觉得让你上了心的却没有几个,我以为......”

“将军哪都好,可是有个毛病得改改了。”姜含怔了一下忽然笑道。

“什么毛病?”傅钧恪不明所以。

“自以为是。”

姜含毫不意外地在傅钧恪,这个南国最年轻的也是最有野心谋虑的将军脸上看到了类似惊诧的表情。

不出所料,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讨喜。

“君臣之间最忌讳的便是臣子不忠,你我身为人臣,举止不谈,最起码言谈上该有的忌讳得有。”

姜含将半张脸都埋进了狐裘领子里,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本相说你在极北数十年都对皇都了如指掌,这么明显的陷阱你都要往里边钻,本相是该荣幸你如今对本相的信任深厚,还是该说你自以为是到连死都不怕?“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将军都让本相觉着有些可怕。”

傅钧恪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姜含一直都很聪明,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很喜欢姜含的聪明,可现在他突然希望这个少年哪怕愚笨一些也好,好过聪明地逼得他退无可退,逃不可逃。

天色渐渐暗沉,直到厅里点上闪烁跳动着火焰的蜡烛,昏黄中带着特有的暖意。

厅外有人持了摇曳的灯笼引路而来,隐约可见持灯人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身姿妙曼的妙龄女子。

相府不会有什么妙曼身姿的女子,就算有那么几个侍女,也不会有那种,有人在身前持灯引路的待遇,唯一可能的那个人便是:

苏婠婠。

傅钧恪其实在好多年前见过离开南国,途经极北逍遥城的苏婠婠。

除去牵连姜含受伤让他心有不悦外,那时他对苏婠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今日,此时此刻,他的心底突然对这个普通的姑娘生出了一种极其不好的东西。

嫉妒,敌意,以及被抢夺了本该属于自己东西的愤恨。

姜家小公子最喜欢的人,应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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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他似乎将姜含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从前不晓得,此刻猛然惊觉才发现那种独占的欲望似乎早已深入骨髓。

他拔除不了。

“你不要怕我。”傅钧恪说。

“谁都可以觉得我可怕,可你不能。”

傅钧恪的身份让他强硬惯了,虽然刻意地放软了语调,可不自觉在话里夹带的施令感还是会让姜含觉得不舒服。

“傅将军”

姜含拧眉道:“虽然本相不知将军出于什么考虑,但将军你大可不必刻意对本相示好。”

“你我之间,顺其自然也好。”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姜含犹豫了片刻,他在想自己到底……还怨不怨傅钧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傅钧恪调回皇都的本意始终都不是他口中的顺其自然,他想报复,想出气。

十年足够沉淀一切,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傅钧恪回皇都之前的一系列动作确实有些刺激到他了。

所以才有了傅钧恪回京,所以——

姜含怔了一下,垂眸抬手抵上前额:那兵部侍郎想必快到了逍遥城。

可傅钧恪回京后对他的态度,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他从来没想到的。

他有些动摇,只是他究竟还怨不怨傅钧恪,却是不能决断。

姜含视线落在傅钧恪身上,有些失神。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对方身上,却错开了视线间的交汇。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衣上的褶皱亦或绣纹,安静地落针可闻。

苏婉婉脚刚踏进厅门门槛儿,便见着这么一幕,呆愣之余眼睛眨了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忽然像看见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嗷呜一声就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你……啊啊啊啊啊!”

苏婉婉睁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傅钧恪“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噌的一下蹿到了姜含身边。

苏婉婉穿的分明是一身温软清雅的裙衫,还系着短兔毛的披风,可这姑娘还是硬生生地将自己活成了上蹿下跳的猴子。

姜含嘴角有些许地抽动,伸手扒拉下抓着自己手臂的爪子:“苏婉婉,你……”

话被动作打断,姜含垂首看着自己再次被爪子霸占的手臂,犹豫了半晌,最终选择了放弃再去扒拉一下。

“你认识他?”

苏婉婉的反应明显是认识傅钧恪的,而且这幅老鼠见着猫的样子,显然傅钧恪留给苏婉婉的,不会是什么太好的印象。

苏婉婉躲在姜含身后畏畏缩缩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样的苏婉婉无疑是让傅钧恪觉得厌烦至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瞧见她紧紧扒着姜含手臂不放,又瞧见姜含面上的疑惑,还是开了口:

“几年前她被遣出南国境内时途径过极北逍遥城,那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姜含是不太相信傅钧恪的话的,毕竟仅凭一面之缘就能将苏婉婉吓成这样,太不可信了些。

持灯引路的人早就在将苏婉婉带到厅门外时就已经自觉退了出去。

厅里也并没有侍女之类立着伺候,秘密没有外人会听见。

可傅钧恪不说。

那姜含便不会再问。

纵风不止,而树静之。

姜含当的,是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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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相已经差人准备了晚膳,将军要不要留下用膳?”

姜含这次还是伸手扒拉开了苏婉婉的手,假装看不见她眼中的祈求。

有人能治得了苏婉婉,对姜含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是合了他的心意的。

天色已经黑沉地看不出一丝的光亮,今日的夜晚格外的黑暗。

相府今日还是一如既往,不冷清,却也从未热闹过。

傅钧恪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神色不明,甚至有些闪烁,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将军?”

姜含不是第一次见傅钧恪摆出这种神情恍惚,面容犹豫的模样。

这样的傅钧恪不像那个十年里众人所传的威风凛凛,不近人情的冷血将军。

像……像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脑子里突然闪出来一个形容词,只是思忖半晌忽然觉得可笑。

他觉得傅钧恪像个隐忍不发,又爱而不得的毛头小子。

让人觉得好笑。

苏婉婉还在身后扯他的衣袖,但姜含这次却不太想搭理她,傅钧恪对苏婉婉谈不上喜欢,虽不厌恶,但他看得出来,苏婉婉在傅钧恪这里不讨喜欢。

“留下吧,相府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了。”

姜含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其词。

相府往来无白丁,留下陪他用一顿膳的,却没有几个人。

姜含没那个闲心宴请宾客,更没什么心思去主动结交朝臣。

相府,除了之前的魏叶安,现在的暗一,确实没什么人敢与他同坐一桌用一顿饭。

也不知这句话戳着傅钧恪心中哪一点了,姜含话音刚落,原本欲推辞的傅钧恪忽然就像静止了一般,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怎么了?”姜含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今日本就想邀你去饭庄吃食的,”

傅钧恪抿了薄唇,道:

“却不想惹了你不快,来了这么一出。”

苏婉婉就这样被晾在一旁,看着姜含与傅钧恪你一言我一语,两人你来我往,深情无限……

啊呸呸呸!

苏婉婉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姜含跟傅钧恪怎么能深情无限!绝对不能!

苏婉婉转了转眼珠子,刚想张嘴唤姜含,就被傅钧恪投来的目光给吓得闭上了嘴。

苏婉婉恨不得冲上去戳瞎傅钧恪的眼睛,可是现实是,她不敢!

她倒不是真的怕傅钧恪,她若不是有把柄落在傅钧恪手里,她怎么会这么畏畏缩缩,跟个缩了头的乌龟似的。

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王八长寿龟活万年,可怎么着名头也不太好听啊!

苏婉婉自己跟自己怄起了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注意到时反而勾了勾唇角,苏婉婉太过难缠,只要不粘着他,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乐得其所。

傅钧恪将这些看在眼里,没有说话,但面上表情却是缓和了许多。

不多一会便有侍女敲了门,得了姜含的应允后推门而入:

“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现在可以上了吗?”

“可以。”

在场的苏婉婉,傅钧恪,以及姜含,说到底做主的还是姜含。

虽说有句话叫做客随主便,但怎么着也得看一下客人的意愿。

但姜含并不想问苏婉婉的意愿,至于傅钧恪,姜含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傅钧恪的喜好,他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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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婉今晚一直很安生,以至于姜含对傅钧恪的态度连带着好的不止一点。

虽然姜含还是称傅钧恪一句将军,但傅钧恪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姜含的对他没有那么大的防备和刻意的疏远了。

以至于傅钧恪没有再对苏婉婉释放身上的冷意。

这真是一个让人舒服的良好循环。

个屁哟。

苏婉婉在姜含和傅钧恪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她当这傅钧恪对谁都那么一副冻死人的样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啧啧啧。

没想到傅钧恪的克星是姜含。

只是苏婉婉乐着乐着,突然还是有些食不下咽了。

越看越觉得傅钧恪对姜含好的有些过分了,她心里有些隐隐约约地想法在冒头,压都压不住。

当年姜含救了她两命,从那个刺客手里救她一命,又从那个叫做魏叶安的疯子手上救了她一命,她一直记到现在。

之后疯传的那些谣言她也有所耳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国小丞相确实是个美人,这个从来都没有人否认过,若不然当年她也不会昏了头般嫉妒,还伸手招呼了他那一巴掌。

姜含真的很好看,她挨了一巴掌记着的还是他很好看,还疯了一样非要来南国再见他一面。

所以她信了那些传闻。

南国小丞相喜欢男人。

不,与其说是南国小丞相喜欢男人,倒不如说是有些男人喜欢上了南国小丞相。

初闻时觉着骇人听闻,可她多年后的今天又重新站在这个人身边时,忽然就觉着一切又都是理所当然。

那个疯子魏叶安为姜含痴狂了三年,后来不知所踪,但苏婉婉敢断定,他还喜欢着姜含。

为姜含而疯,为姜含而狂,怕是也因为姜含而不知所踪。

不对不说苏婉婉在某些方面真相了。

而另一方面傅钧恪,不用说,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姜含身上,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看够了没有?”姜含从来都不在意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东西。

一顿饭下来,姜含可以说是整个人就是在傅钧恪的目光沐浴下填饱肚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谁一顿饭被人从头到尾盯着都不会觉得舒服,姜含更不可能做那个意外。

放下碗筷,皱紧了眉毛:“傅将军,本相就真的这么好看,好看到能让你当饭吃饱肚子?嗯?”

他多少有些后悔开口留下傅钧恪在相府用晚膳,他就应该把他赶出去一了百了。

“好看。”

出乎姜含意料地,傅钧恪认真盯着他看了半晌定定的说道:“真的好看,不吃饭也行。”

恍惚间姜含仿佛觉得回到了十年前与傅家公子狼狈为奸的那段日子,仿佛傅家公子还是傅家公子,而不是什么如今的镇南将军。

但,终究还是回不到过去的。

“将军说笑了。”姜含垂眸扯了扯嘴角。

“况且本相不太喜欢旁人夸女子一般夸本相好看,那样的话,本相总会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往事,一个不小心是会伤人的。”

傅钧恪听闻姜含的这些话回了神,面上有些懊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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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婉很想大哭一场。

姜含现在好像看不得姑娘家哭了,但是她不敢。

最初的委屈过后她不敢再随便透支姜含对她的耐心。

她只能默然不语。

傅钧恪吃饭很快。

说来也有些好笑,常年在极北驻扎,若是吃的稍微慢点,饭菜便会凉得透心,傅钧恪自从吃了一次之后便养成了习惯。

每次吃饭都跟秋风扫落叶似的。

姜含在一旁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上傅钧恪投来的目光,怔了怔,忍住笑:“你吃,你吃。”

傅钧恪“嗯”了声,没说话继续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从没人会置喙他的言行作为,更不用提当面笑话他的,姜含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傅钧恪却觉得姜含笑的他没来由地舒心,最起码证明他在姜含这里,还没有被完全驱逐出他的领地。

待放下碗筷时,时辰却也已经不算早了,姜含命人收拾了碗筷后,先是差人将苏婠婠送回了客房。

原本苏婠婠是不太想回去的,但是看着姜含与傅钧恪两人明显是有些私话要说的样子,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姜含作为主人,自然是要送傅钧恪出府的。

相府里必经之路沿途挂的都有灯笼,虽然夜色黑沉,但也不影响视物。

“你若是不喜她,我差人把她弄走。”

傅钧恪还是开了口,姜含虽然对苏婠婠纵容,但喜与不喜傅钧恪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脚下的鹅卵石小路踩在脚底很是舒服,姜含伸手拨开一侧拦路的梅枝,漫不经心道:

“那倒不用,我与苏婠婠倒是有些缘分,一切随缘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含声音沉了些,垂眸道:“而且......我还想从她身上知道些东西。”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没再继续往下问,他敏感地察觉到姜含跟他说话时的自称变了。

此时的姜含,对他没有戒备。

傅钧恪有些欣喜,却恍惚间在灯笼的掩映下瞧见少年被冻的发红的眼尾,愣了愣。

长大的姜含似乎格外的怕冷。

傅钧恪伸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姜含身上,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强硬道:“披着,暖和些。”

“哦”姜含没有拒绝,应了一声踩着脚下的鹅卵石继续信步前行。

这个样子的姜含乖巧极了,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之前噎的他无话可说的逼人模样。

傅钧恪忽然想起了十年之前的姜含。

那个时候的姜含,像此时此刻这样的姜含一样。

乖顺,无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让他变了?傅钧恪扪心自问,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都是因为他。

“阿含……”

“傅钧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当初是不是不喜欢我?”

少年仰头看着他,目光平静,给他一种似乎不论他的答案是什么,对这个少年都将无所谓的错觉。

傅钧恪心中一紧,他有一种直觉,如果回答错了,此时此刻的姜含他将再也无法见到。

“我......”傅钧恪犹豫了一会,咬牙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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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日没有喝醉。”

姜含的脚步顿时僵住,回头看着傅钧恪,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姜含的眼睛很好看,平日里看起来一双慵懒至极的眼睛蓦然睁大后成了圆滚滚的猫眼。

那眼里此时什么都没有,干净清澈。

可里边的不敢相信的震惊充斥了整个眼眸,傅钧恪没来由地觉得愧疚。

在当初那件事上,他就像个卑鄙小人。

“对不起,”

傅钧恪快步走上去,伸手覆上睁大了眼眸的少年双目,眼睫毛扫过掌心带来的一阵痒意更是放大了他心中积日已久的情绪。

“世人都说傅家公子如何如何的好,可那日他就是个卑鄙小人。”

姜含的心里翻起滔天巨浪,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当年那件事……

抬手抓住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姜含的嘴唇有些颤抖:“傅钧恪,你在……说什么?”

南国这个冬日的夜晚确实格外地冷,姜含感觉自己四肢百骸的温度都在急剧地流逝,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手脚以一种让他难以想象的速度变得冰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仿佛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都被凝固了一样。

鹅卵石路边是他这相府初建那年,他亲自下令栽种的一大片梅树。

他讨厌雪,讨厌一切与寒冷沾边的东西,所以他用梅树代替深冬里的一片苍茫白雪。

可此时此刻,暂时失去了视觉的他,嗅觉被无限放大。

鼻尖的梅花香气比平时浓郁了许多,姜含紧抿了双唇,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紧了又紧,却最终因为冰冷的指尖凉着掌心而被迫松开。

抓紧了覆在双眼上的手,姜含颤声道:“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钧恪不敢让他看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过去了十年的事情还有一种他不知道的说法,信了十年的东西瞬间土崩瓦解,他又怎么敢睁大了双眼去看。

姜含的身体开始颤抖,傅钧恪挣扎了一瞬终于伸出双手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姜含的眼睛一瞬间睁得更大,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缓了情绪,慢慢闭上眼睛,将整张脸埋进傅钧恪的颈窝里。

傅钧恪可真卑鄙。

自己用十年建起来的防线,这才几日,就被傅钧恪逼得溃不成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是不够怨,还是不够薄情寡淡。

凡尘俗世,只要是个凡人,不论他多么地清心寡欲,该来的劫都还是会来,谁都逃脱不掉。

“傅钧恪,你说吧,我听着。”

姜含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这是他自己种的因,如今这果他也只能自己尝。

谁让当初是自己先巴巴地凑上去的。

梅花在初冬时便已经泄了梅香,今年的梅树终究还是输给了雪。

一场初冬散落的积雪而已,就能将它的枯枝感动地开出纷扰的花来。

也许也是上辈子欠下的债,来今世一并还了吧。

男人的怀抱干净而温暖,一丝多余的的味道都没有,宽阔的臂膀将他整个人都揽在怀中,那力道是怕怀中人下一瞬就消失不见一般。

勒得他生疼。

十年前,他也被他这样,勒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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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告诉你。”

傅钧恪颤声道:“告诉你,当年你喜欢的钧恪哥哥是个多卑鄙的人。”

“嗯。”

十年前,南国的姜家与傅家关系是极好的,非但如此,就连帝王家的年轻的帝王都与这两大家族的嫡系公子私交甚好。

朝中百官无不羡慕姜家与傅家两家的待遇,但也只是能羡慕一下仅此而已。

姜家是侯门世家,傅家是将军世家,两大世家分庭抗礼,谁也不能撼动分毫。

没人敢奢望自己家族在帝王手中有那样的待遇。

门庭高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便是,谁家也出不了一个能讨得帝王偏宠的孩子,谁家也出不了年少有为不可超越的嫡系公子。

姜家的二公子姜华云是文,傅家的嫡长子是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轻一辈不可超越是真的不可超越。

这些不谈也罢。

值得一说的,是那姜家的小公子:姜含。

说来也奇怪。

谁也不知道那姜家小公子是怎么入了年轻帝王的眼的,待遇甚至隐隐约约已经超过了帝王那些亲兄弟王爷的待遇。

说一句偏宠都不为过。

而故事的主人公,自然是这位姜家小公子:姜含。

之后所有的一切变故都发生在姜含八岁那年的生辰宴上,而这变故,在之后甚至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相府。

花灯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国街市上人来人往,往来的年轻姑娘顾笑靥靥接过心上人买来的花灯,两人相视而笑,好不羡慕旁人。

只是放眼看向那些贩卖花灯的摊贩,却是瞧不见几个精致的花灯,甚至会看见天色未深,花灯却早已所剩无几的现象,难免会有些奇怪。

今年花灯节的花灯都去哪了?

定国公府姜家。

一中年男子拱手拦住一位年轻男子,脸上带笑,眼中却不似他脸上那般真诚:

“侯爷对你这小公子胞弟可真是疼宠,今日本是花灯节,可这街市上的花灯大半都被侯爷你买进了相府给小公子。”

姜华云这才正眼看了中年男人一眼,笑的像个狐狸:

“李大人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说话这般藏着掖着不怕郁结于心,食不下咽,最终郁郁而终?”

李大人咬牙,面上却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侯爷说笑了,只是对比街上人烟稀少的萧瑟模样,今日只有侯府才像是花灯节该有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大人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但故意歪曲事实栽赃陷害可就不好了,小心祸从口出。”

姜华云自然不会将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他是宠自家胞弟,但坏自己胞弟名声的事他是绝不会去做的。

今年的花灯节街市上人烟稀少?

不是聋了耳,便怕是瞎了眼吧。

故意垄断了花灯市场贼喊捉贼,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李大人蠢笨成这样?

自家小孩生辰赶上了花灯节倒也是巧合,往来宾客一家顺带送一盏挂起来,以至于这侯府倒还真是有花灯节的味道。

啧。

姜华云摸了摸下巴,嘴角翘起来,心道:也不知道阿含会不会喜欢。

反正他觉得阿含应该会喜欢。

正思忖间,边听见原本熙攘吵闹的侯府突然安静了下来,姜华云往府门前望去便看见身着常服的年轻帝王信步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

“咦?陛下怎么会来?”

“嗨,你难道不知道如今正得陛下宠信的是谁吗?”

“宠幸?陛下不是还没选秀纳妃吗,宠幸谁?”

“什么宠幸?宠信宠信!”

“哦哦哦,你是说陛下是看在侯爷的面子上?”

“啧,你是不想在朝堂上待了吧?!今日是谁的生辰?自那小公子出生以来,被先陛下召见过多少次?进了多少次皇宫?”

“你以为是为什么?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极喜欢这姜小公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国新继位的年轻帝王与姜家傅家那两位公子私交确是不错,但若是说宠信之人,却是另有其人。

那人便是姜家的小公子姜含。

这不是南国帝王第一次在姜家这种宴席上亲自驾临了,姜家小公子自出生起便被皇家的荣宠加身,至今八年长盛不衰。

若不是前几年姜家这小公子生辰从未大办,这些朝臣没在姜家见过帝王祝贺姜家小公子姜含的生辰。

也许今日南国帝王的出现也不至于会引起这么多人议论。

“你看看他们,阿含过个生辰,朕来祝贺有什么错?”

顾流笙落座后扫了一眼周遭,朝着姜华云皱眉冷声道。

“没错,没错。”姜华云呵呵笑了两声应付道。

没错才怪!

自己那些兄弟生辰都见不着人影的一国皇帝,年年往自己臣子胞弟的生辰宴上跑?

还能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含人呢?”

扫了一圈却没见着自己想见的小孩,顾流笙再看周遭的人时,眼中都带了些不耐烦。

“流笙哥哥,我在这呢!”

声音从左侧传来,顾流笙闻声望去,便见一锦衣小孩趴在一棵树的枝干上。

一只手抱着树干,一只手伸出去扯着挡他脸的枝丫:“流笙哥哥!流笙哥哥!我在这呢!”

顾流笙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小孩趴的那棵树的方向奔去。

“另一只手也抱着树,不准动!若是摔下来了,今后都不准你再吃花糕了!”

顾流笙生在帝王家,对谁都是一副冷漠又高深莫测的脸,也就对着身边亲近的几个人有些情绪波动。

尤其是在面对姜家小公子的时候。

在场的都是朝堂上的官员以及与姜家侯府走的比较近的人家,审时度势人人都会。

见帝王如此在意姜家小公子,难免动了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不许上前!”

顾流笙自然是注意到了在场人的反应,不论出于什么,他都不能冒险。

阿含有时候虽然调皮了些,但胆子却不算大,他怕那么多人上前万一再吓着他。

帝王的命令谁敢不从,不论心里怎么想,行为上却都是唯皇命不敢违的。

只能在原地看着那睥睨天下一切的帝王疾步朝着一个趴在树上的小孩奔去。

帝王面上的表情他们看不见,但这行为俨然是极其在意的。

姜华云说实话,他被顾流笙的行为吓了一跳,自家小孩在府中经常窜上跳下,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

虽然方才那样确实危险,但却不至于反应如此之大。

姜华云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看着自家小孩乖乖趴在树上,一脸懵逼地等着帝王过去,若有所思。

当初他是不是不应该在顾流笙面前炫耀自家小孩?

怎么有种他兄长的位置坐不稳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哥!我高不高!”

小孩很乖,趴在树上歪着头朝他笑。

“高高高。”姜华云嬉笑地回了小孩一个笑脸。

下一刻却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帝王责问的目光就追来了,姜华云硬着头皮,冲小孩呲了呲牙:“趴好!”

小孩撇了撇嘴乖乖趴好,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流笙哥哥,二哥凶我。”

姜华云满头黑线,自家小孩现在会找人告状了?

顾流笙收回在姜华云身上的目光,柔声道:“乖,一会替阿含凶回去。”

陛下,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姜华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来自己兄长的位置坐得还是有些不太安稳。

可对方是一国帝王,嗯,有点难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流笙没再理会姜华云,在小孩趴着的树下站定,张开双臂道:“阿含,跳下来。”

“跳下去?”

小孩睁大了眼睛歪头看着年轻的帝王:“屁股会摔疼的。”

顾流笙一时间有些凝语,好半晌才开了口:“流笙哥哥接着你,不会摔着……屁股的。”

姜华云很不给面子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别人没姜华云这么大的胆子,想笑也只能死死憋着。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憋成了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要集体去干架去呢。

顾流笙这会子顾不上去收拾姜华云。

像“屁股”那般的语句,这时从他一个帝王嘴里说出来,虽然有失体统,但是如果能哄着趴在树上的小孩,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那……好吧。”小孩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便松了双手,整个身子便往树下掉了来。

“流笙哥哥快接住我啊啊啊啊啊……额~”

小孩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睁眼看着接住自己的年轻帝王,咯咯的笑出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笙哥哥好厉害,阿含最喜欢你了!”

“咳咳咳,阿含不是最喜欢二哥的吗?”姜华云手握成拳假咳了几声:“看到陛下,二哥在阿含这是不是就失宠了?”

啧啧啧。

传闻姜华云是个弟控,如今见着了,真真是不忍直视。

跟帝王争一个小孩的宠,脸皮怎么就能这么厚呢!

“哼”╯^╰

姜华云本想着小孩好歹也会哄哄他,却不想着小孩哼地一声就直接钻到年轻帝王怀里,直接就不出来了。

姜华云脸上的笑开始变得扭曲,瞅着小孩留给他的后脑勺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阿含!”姜华云咬牙笑道:“你不想要二哥了吗?”

小孩在年轻帝王怀里拱了拱,似乎有些动摇了,探起头来:“阿含要二哥的……唔。”

年轻的帝王伸手小孩的头又按回了怀里,视线落在咬牙切齿的姜华云身上:“阿含喜欢朕,朕就多抱会,华云你吃个什么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醋!噗!

皇帝惜字如金,一说话就戳人心窝子。

这次真是扎了姜华云的心了。

姜华云看了看在皇帝怀里扭啊扭的小孩,偏头哼了一声:“我吃个什么醋!”

率先回身落了座:“歌舞起!”

年轻侯爷在年轻帝王这里栽了个跟头,这会子谁都不敢往枪口上撞。

可在场最大的还是帝王,于是便有人往帝王那看,却不想人家帝王心思都放在怀里的小孩身上。

小孩是侯府小公子,侯爷是小公子胞兄,嗯……

还是听侯爷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华云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怔愣了一会,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碍于自己家胞弟的面子硬生生忍住了,毕竟万一一会儿小孩真恼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华云不由得想到了那时候宁愿托人将刚出生没几个月的第三子送到他手上都不回侯府的老侯爷和侯爷夫人,忍不住笑骂道:“真是不称职的爹娘!”

他这个兄长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娘的,终于将这小孩养大了,真真是不容易得很。

南国最尊贵的人自然是一国之主,但南国活的最恣意妄为的却是定国公侯府的那位小公子。

姜华云揉了一把怀里胞弟的脑袋有些自暴自弃,他这侯爷当的有些不太划算呐……

挣的名啊誉银子啊,好像大都用来养自己的小胞弟了。

而且今年为阿含大办的生辰宴,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都是些看腻了的东西。

“阿含,别不好意思了。”

姜华云捏了捏姜含的后脖颈,待他抬头后将他整个身子转了过来:“你不觉得这个生辰宴特别没意思吗?”

“嗯?”姜含突然被自家二哥给问懵了,抬手指了指中央正跳的起劲儿的舞姬:“没意思?什么意思?阿含觉得很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顺着姜含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皱了皱眉头。

舞姬的舞跳是跳的不错,只是那眼睛……是往哪看呢?!

姜华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孩,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些女人现在目光都这么长远了吗?直接越过他们这些人,盯上了还未成年的小阿含?

一旁的傅钧恪和顾流笙自然也都发现了这点。

前者并没有多大动作,可能是觉得好笑又不切实际,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多做反应。

后者却是不像傅钧恪一般无动于衷,抬了手目光无温。

场面瞬间一片寂静。

年轻的帝王起身,缓缓踱步至那个舞姬身前,漠声道:“喜欢小公子?”

所有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帝王这是动了怒,不论这舞姬回答喜不喜欢,下场都不会好过。

眼神那般火辣,喜欢,小公子还是一个孩子,舞姬必然会是个媚主的。

可不喜欢,那小公子独得皇帝恩宠,偏这舞姬不喜欢,啧,那是挑衅皇威。

陛下啊,怕是根本就没想让这舞姬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还搔首弄姿的女子,这会儿抖如筛糠一样匍匐在地上,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见是个聪明的,只是可惜了,今日怕是就这般毁了。

“流笙哥哥!”

现场有些凝滞的氛围被这一声脆生生的孩童声给打破,原本在姜华云怀里坐着的姜含挣脱姜华云的怀抱跑了开,直到近身拽住了帝王的衣袖。

“流笙哥哥,你要是觉得她不好,以后就不让她再进侯府了好不好?不要罚她了。”

“嗯?”顾流笙有些不太高兴,八岁的孩子不知道人心的龌蹉,可不代表他们这些成年的人不知道。

今日若不以儆效尤,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将注意打到面前这小馋猫身上。

“流笙哥哥!”

年轻帝王低头看着拽着自己衣角不放的小孩,皱眉。

一直以来他对小孩都是有求必应,可今天……

顾流笙移开目光不去看站在自己身侧的姜含,眼中凉薄,沉声道:“来人啊!”

随着帝王一声令下,当下从四周涌上来许多劲装便衣的侍卫,将置于席位中央的大片空地上的舞姬们团团围住。

今日请的是皇都最有名的歌舞坊,目光冷逸的侍卫与抖如筛糠的柔弱舞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绝对的强权面前,美貌一点用处都没有。

“陛下!”

姜华云瞧着自家胞弟逐渐变了脸色的模样,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口道:“陛下息怒,今日阿含生辰,可否缓些时候?”

果然,这些话一出口,就看见自己小孩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那眼中的濡慕看的姜华云一阵自豪。

嗯……如果能把抓着陛下衣角的小手松开,过来抱抱他就好了。

“流笙哥哥……”小孩抓着年轻帝王的小手紧了紧,张了张嘴巴却是不敢再往下说了。

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很讨流笙哥哥喜欢,但是这个时候的流笙哥哥却是让他有些害怕的。

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流笙哥哥。

虽然一直以来都听说南国帝王是个冷漠无温的铁血帝王,但是他从没见过那样的南国帝王。

他只见过凡事都会顺着他的意,无论何时都会朝他笑的流笙哥哥。

全场都在等着帝王的一句话,那舞姬是生是死都不是他们能够置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流笙听闻姜华云的话,低头看了一样垂眸不语的小孩,小孩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了头:“流笙哥哥……”

帝王有一瞬间的晃神,“流笙哥哥”这四个字,他之前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力气才让这小孩这般唤他成了习惯。

“将她带下去,事后发落!”年轻的帝王终是摆了摆手,两个侍卫随机上前将那胆大妄为的舞姬押了下去。

其余的侍卫与此同时散入四周。

一人遇难,但其余的琴师舞姬之类却幸免于难。

众人皆松了口气。

帝王不是个暴君,可帝王也不是个贤君,他是个明君。

他有能力让天下信服,却也有能力因一人牵连数人性命。

居心叵测者,可不留其性命。

同流合污者,可斩尽杀绝。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毕竟有着帝王庇佑的侯府小公子生辰宴,不可能因为一些小事而扫了众人的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捧场,就应该一捧到底才能让高位者看到自己想表现出的立场和诚意。

在场的人今日都做的很好。

“侯爷,陛下对令弟当真是宠爱有加,我这还是第一次见陛下为了一个人松口啊。”

“陛下这是向天下人宣告小公子身后还有个一国之主靠着,这是意喻为何?”

“陛下对侯府的偏爱越发明显了……”

“这对侯府是好是坏还未可知啊……”

“再看看吧,陛下的心思哪有那么容易猜的,更何况侯爷也不是好相与的。”

“啧,那傅家公子不出头你就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

在一旁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傅钧恪:

啧,尾巴露出来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家伙”

傅钧恪放下手中的酒杯,擦掉酒渍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那位侯府小公子。

在他闻声回头看他时,唇角微微向上,缓缓开口道:“过来。”

小孩愣了一下,映像中这个人很少对自己笑,对自己就像对一个可有可无,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对待,而现在突然的反常让他有些不适应。

“钧恪哥哥?”

傅钧恪皱眉,小孩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他以为这小家伙会像往常一样,欢快地跑来,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地冲他笑。

小孩的身体软软的,都已经八岁了身上却还带着一股子奶香。

不是他喜欢的,可时间长了却让他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而且小孩长得比他见过的好些人都要好看,尽管还未完全长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就现在来看,再过几年小孩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柔软,奶香,漂亮……

傅钧恪突然一怔,拧眉。

我他妈这是在想什么东西!

傅钧恪回过神来时,小孩已经到了跟前,手里端着一碟子洗的干净,带着水珠的紫皮葡萄。

“钧恪哥哥,有什么事吗?”

一瞬间的诧异闪过,傅钧恪便恢复如初,伸手摊开手掌,在小孩歪着脑袋看他时接过他手里的碟子:

“小家伙不喜欢我了吗?”

“什么?”

小孩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一般,眼睛睁的大大的,那里面是傅钧恪不敢直视的清澈见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眼底的疑惑结结实实地打了傅钧恪一个措手不及。

是啊,他跟一个下孩子比什么天真无邪呢?

“我喜欢钧恪哥哥,只是刚才不太敢相信钧恪哥哥也会对着阿含笑......”

小孩伸手拽着他的衣袖,抿了抿嘴唇。

小孩的嘴唇不是那种薄薄的,而是粉嫩嫩又带了些肉感的饱满感,看起来让人觉着很是舒服。

傅钧恪没说话,他知道面前这个小孩还有话说。

方才这小孩拽着帝王的衣角欲言又止时也是这般,手上使劲。

衣角都快给他拽烂了一般,嘴上却抿得紧紧的。

有些搞笑,也有些消耗人的耐心。

傅钧恪本以为他会在小孩这种欲言又止下失去等待的耐心,却不想他对这小孩的容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他所想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不可置信。

更有些可怕。

“啧”

傅钧恪将手中的小瓷盘随手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抬手遮了眼睛,轻嗤笑出声。

他今日怎么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呢?

“喂......”

“我特别喜欢钧恪哥哥!”

少年和小孩同时出声,只是前者似乎没后者果断,后者打断了前者的话。

似乎连着心绪也一同打乱了个彻底。

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这会其实有些恼羞成怒,今日已经出现了太多他原本没有出现过的情绪,重要的是不可控!

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连带着面前的小孩,下意识地就有些排斥。

“你......”

“钧恪哥哥,你可以帮我剥葡萄吗?”

傅钧恪刚张嘴,小孩就已经先于他一步坐在他的身侧,眨着一双想让人犯罪的眼睛看着他。

眼神清澈,嘴角自带梨涡。

不谙世事,懵懂无知。

嗯,小白兔一只。

傅钧恪此时已经有些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面前小孩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让他想一些有的没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下最明智的做法其实就是离这小孩远点,然后再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想象永远都是美好的,现实呢?

瘦骨嶙峋不尽人意。

“就这么喜欢吃这玩意儿?”

话出口的同时,手却已经拿起面前盘子里的一颗大葡萄利落地动作了起来,不见小孩回话,傅钧恪没忍住抬眼看了一下。

只见小孩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手里的葡萄。

这场景是何其相似,如果傅钧恪今日早到一会便会发现,那个九五之尊的年轻帝王之前干的与他是一样的活。

也许他的心里可能会稍微平衡那么一点。

“我说小家伙,你这么喜欢吃,就不怕吃成猪吗?”

傅家公子不太爱说话,一说话都是毒死人不偿命那一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哥说能吃是福,而且钧恪哥哥你比我大,吃的比我要多,都没有变成猪,我怎么会?”

俗话说,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孩兀自盯着他手里剥了一半的葡萄,眼睛都没抬便撂出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不是傅钧恪知道这小孩是真的喜欢他,他怕是会以为这小孩变着法地损他。

嗯,跟他那个狐狸二哥一个德行。

但是好像这小孩不太像他二哥那狐狸,像......一只偷食吃的小馋猫。

一只狐狸一只猫,是两兄弟。

啧。

傅钧恪将手里的葡萄剥了个干净,把皮一丢,手一伸就将果肉喂进了小孩嘴里。

不知道是小孩的习惯还是什么,傅钧恪明显感觉到小孩的舌头下意识地一卷,从他的手指上舔干净汁液的同时卷走了果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吃的津津有味,没有看到喂他吃葡萄的少年一瞬间浑身僵硬的反应,眯着眼睛砸吧嘴:

“钧恪哥哥,还想吃!”

“嗯“。

傅钧恪应了一声,手上动作完全没有经过脑子,机械地重复之前的行为。

他觉得自己刚才就像个变态,对着一个小孩子下意识地正常行为,竟然生出了那样尴尬又不正常的反应。

如果在这之前有人问:“傅钧恪你是一个变态吗?”

他绝对会折磨地对方哭爹喊娘,悔不当初。

但是如果现在有人过来问他;“傅钧恪,你是变态吗?”

他想,他会直接杀人灭口。

他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正常了,但是至于变态这个说法,他却是不认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那个狐狸的胞弟与他二哥再不同,那也不能完全等同于普通的孩子。

狐狸狡诈,小猫再普通,那也是狐狸养大的。

异于常人,也是不足为奇的。

就像现在,他给一只猫剥葡萄皮,还亲自喂到嘴里,啧。

他突然想起了最初见着这小孩时的场景:

初春,迎春花,细雨燕子,屋檐回廊。

还有躲在兄长身后怯懦的小孩子。

当时他是怎么打趣的?最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东西,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好像对这小孩的态度不是太友善,可后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变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记不太清了。

但却可以肯定不是因为姜华云那只狐狸。

傅钧恪叹了口气,在小孩期待的眼神注视下快速又剥了一颗葡萄塞进他的嘴里:“不准舔!”

傅钧恪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凶,想开口稍微安抚一下小孩的情绪,却发现得到吃食的小孩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话。

一时间竟然有些落差感。

真是不愧跟狐狸一家的。

傅钧恪抬眼朝姜华云那边瞅了一眼,对上他那甚是满意的目光,手抖了抖。

他知道南国年轻帝王与定国公府年轻侯爷之间,关于小家伙有一些“恩怨”。

所以姜华云才更喜欢让对小家伙没有独占欲的自己吸引小家伙的视线。

但是姜华云能不知道顾流笙因为这个,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味道带了嫌弃吗?

甚至已经开始看他不顺眼了。

傅钧恪知道今天自己不正常,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正常到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等他在经历过一些列的吐槽后,伸出手准备再投喂某只馋猫时,他发现那只馋猫已经成了一只醉醺醺的醉猫。

“小家伙,这么不禁馋,连酒都偷喝?”

傅钧恪将手里圆滚滚的葡萄肉递到小孩嘴边,声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地温柔。

一旁与宾客推杯换盏的姜华云视线一直都没怎么离开自家胞弟。

但一直以来对自家胞弟的教养方式都是以半放养式为主的。

所以看着那只小馋猫偷腥似的尝了傅钧恪酒盏里的酒,也并没有加以制止。

年轻帝王对此也并无什么异议,站在姜华云身边看了一眼无碍便也收回目光。

与此同时,傅钧恪抬了眼皮瞥了一眼姜华云和顾流笙的方向,见他二人与宾客寒暄过后低声交谈,轻嗤一声。

伸手按住小孩左摇右晃的身体,两手从小孩腋下穿过向上一使劲,便将小孩整个都抱了起来。

双脚悬空,意识也有些不太清醒。

小孩下意识踢了两下脚,正好不好地踹在少年人腹部,鞋上的灰粘在玄色劲装上,显眼极了。

举着小孩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将小孩放回原来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伸手将身上的灰尘拍尽,才又伸手去抱小孩。

傅钧恪这次有了经验,将小孩举起一些。

待近了身,手臂微微一转,便将小孩转了个面背朝他的胸口按在了怀中。

傅钧恪将下巴抵在怀中小孩的发顶,双臂环过小孩的肩膀外侧,捉住那一双藕粉色白嫩的小手。

小孩仰过头来看他,傅钧恪一时间下巴没了支撑,便顺势低了头看着小孩。

对上小孩失了焦距的眼睛和那晕乎乎的模样,终究还是没忍住撸了一把小孩的头发。

软的,手感极好。

“钧恪哥哥……不准摸头,会长不高的!”

小孩举起手拽了拽蹂躏自己脑袋的手掌,不满地嘟囔着。

傅钧恪失笑着将手从小孩头顶拿开,转而去捏那双软乎乎的小手。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小孩不太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是失策啊……

傅钧恪见过很多孩子。

虽说他是傅家主家的独子,没什么兄弟姐妹。

但傅家分支也就是傅家家族里边的旁系子孙倒也不算少。

他自小与这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们相处,这些年又看着族中许多新添的小孩长大。

他能明显感觉到他对这些小孩与姜华云的这个胞弟不太一样。

亲近,容忍,耐心。

这些从心底里延伸出来的东西,在面对那些小孩那么多年也没见得冒出个小芽出来。

可如今面对姜华云的这个胞弟,这些东西就像是被压抑久了释放天性一般,疯狂又肆意地增长。

这种感觉新奇又让他觉得可怕。

傅钧恪想避,却不知为何避之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与自己的父亲,乃至祖父都不太一样。

傅家在世人眼中一直都是耿直,忠正的形象,就连骨子里恨不得都流淌着忠君爱国的血液。

他不是。

冷漠,薄情,不近人情,骨子里的不羁和野心早就将他变成了傅家的一个异类。

可他能隐而不发,能装作自己不是一个异类。

所以他最初与怀中这小孩的亲近,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但是这小孩......也许注定克他。

从肩侧垂落的头发被小孩拽在手中,从来没喝过酒的小孩将他酒杯里的一整杯酒都偷喝了个干净。

此时怕是早已没了什么意识,直扯得他的头皮都有些疼。

小孩嘴边有些酒渍,傅钧恪伸手给他擦了擦,拇指与食指搓了搓,有些黏腻感。

而下一刻,反正傅钧恪是觉得自己中了邪,就那么将手指放在嘴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尝了尝味道......

甜甜的,酒味中夹杂着丝丝的葡萄味。

有些让他食骨知髓,意犹未尽的感觉。

傅钧恪捏着怀里小孩的手紧了紧,这小家伙不会真的给他克出什么毛病了吧?

“疼”。

怀里的小孩嘤咛出声,动了动身子挣脱他的手,侧坐在他的腿上。

一手拽着他的衣袖,一手揉着眼睛道:

“钧恪哥哥,我好困啊,想睡觉了。”

姜家小公子这次过了一个最不像生辰的生辰。

虽然从未参加小孩之前的生辰宴,但是在傅钧恪看来除了挂满了侯府的花灯,以及小孩钟爱的葡萄之外。

他看不到还有哪一点让怀里的小孩能表现出来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认识小孩的时间并不长,小孩初秋生辰,他也不过是今年初春才见着这小孩。

虽说他认识姜华云的时间很长了,但是对于这个胞弟姜华云却是一直藏着掖着。

他不像皇帝那么有兴趣,所以一直以来只是知道姜华云下面还有着一个胞弟,却并没有什么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可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没什么用了,人他是认识了,而且似乎还不太好脱身而出。

这小孩对他而言,有些不太一样。

“一会去给你二哥打个招呼,然后让他送你回房睡觉好不好?”

傅钧恪抱起小孩起身,可谓是称得上温声软语了。

“不好!”

哪想着小孩这会却忽然闹起了脾气:

“你为什么不能送我回房睡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孩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气呼呼道。

小孩比平时任性了些,但傅钧恪对小孩此时的这种任性却是一点反感都没有。

“那小家伙你想怎么办?”

傅钧恪觉得自己的好脾气似乎都用在了怀里这小孩身上。

拍了拍小孩的背,算是妥协了。

“我去跟你二哥说一声,然后送你回房里睡好不好?”

“……”

小孩没吭声,圈着他脖子的手却松了松,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晚宴其实已经快要结束了,顾流笙回宫,姜华云原本是想先行去送他出府的。

不想刚说好,就瞧见傅钧恪抱着自家小胞弟过来了。

“阿含怎么了?”顾流笙先姜华云一步开口,同时近了身去看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流笙离得有些近,傅钧恪下意识就想往后退一步,但想到了什么,站死了原地。

“偷喝臣的酒,喝得有些多了。”

傅钧恪视线落在年轻帝王的身上,看着他俯身弯腰查看怀里小孩的情况,突然想要一探究竟。

那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做戏。

也就是说冷血无温的帝王是真的喜爱这个跟自己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小孩。

傅钧恪面上的情绪有些古怪。

“那阿含就交给你了,朕宫里有些事情还需要处理就先行回去了。”

年轻的帝王直起身,视线从小孩身上挪开,面上表情随即又恢复了了平日里不动声色的模样。

傅钧恪应了一声。

“阿含先交给你了,我先送陛下出府!”

姜含云拍了拍傅钧恪的肩,转手又捏了捏小孩的脸颊,在他不满地嘟嘴时失笑着松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宴散了,姜家傅钧恪来的次数也不少,所以也就没有让人跟着,独身一人抱着小孩送他回房。

小孩早就睡得熟了,趴在他怀里又是咂嘴,又是打着小呼噜,倒也算得上乖巧了。

府上今夜最不缺的就是花灯,整个府上灯火通明,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傅钧恪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刻意放慢了脚步。

小孩长得真的很漂亮,打眼一看,不少人都会将这小孩认成女孩子。

猫眼,长睫毛,脸颊粉嫩,嘴唇微嘟。

有些撩人。

傅钧恪别开眼睛不敢再看怀里的小孩,他的心思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还是快些将这小孩安顿好,他早些离开的好。

姜家小公子没有单独的居所,一直以来都是与他胞生兄长同住一个院中。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还好歹能安抚一下他那弟控二哥不安的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皇都氏族公子这般的也就仅此一家了。

“啧”

若是换了他,他怕是也得成姜华云那个样子。

傅钧恪很有自知之明,若是之前他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现在……

不好说。

一路上遇见府中不少的侍卫侍女,有些是常年服侍姜家小公子的,便想着从傅钧恪手上接过小孩。

可不想还没怎么靠近,就收到了傅钧恪不善的目光,一行人愣是没敢再说什么。

看着一身劲装的少年抱着怀里的小孩离开,有人忍不住疑惑出声:

“这傅公子不是不太待见咱小公子吗?这次怎么就要一路抱到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想着那人的话刚一落地,就有人沉声开口训斥:

“小心着你的命,什么话都是能乱说的吗!”

一想着傅家公子是世人眼中是什么样的人,那人当下就闭了嘴,噤若寒蝉。

南国人只要不是太没脑子的,都知道那个平日里对凡事都不怎么上心的傅家公子不能招惹。

且不说门第氏族这类的东西,就说以前单是的罪过他的人,事后莫名其妙地就会遭了“报应”。

轻点的家世败落,重点的从此就消失在南国皇都,再没有人见过。

傅家公子不是个好惹的,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傅钧恪抱着小孩到了一个硕大的院落中。

举目四下望去,便可见一些石桌石凳之类。

一院诗情画意不说,甚至还专门在一旁落了个枝蔓缠绕的秋千。

姜华云可没那心思去荡什么秋千,秋千为谁建的显而易见。

然而傅钧恪此时却没什么心思去思量这些,姜华云对他胞弟的宠爱全皇都皆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私人“领地”里有胞弟在其中,到也不是什么怪事。

“傅公子,小公子就交给我们来吧!”

守在小孩房门口的侍女有人推开房门去掌灯,有人预伸手接过小孩。

“不用!”

傅钧恪直直踏进了房间,却是连眼神都没分给那侍女:

“去打些热水来,另外吩咐下去煮碗醒酒汤送来,小家伙醉了。”

侍女愣了一下,追问道:“我们姐妹几个一直都是服侍小公子起居的,这……”

傅钧恪知道这几个侍女不同于之前在路上的那些个外院服侍的人,这侍女想是不放心他,怕小家伙在他手里没人伺候不妥当。

“小家伙交给我,你们且吩咐下去,别的本公子自有安排。”

“……是”那侍女犹豫了下,还是吩咐旁的人退了下去。

有人领命去吩咐热水与醒酒汤,有人替他们关上了房门却没有离开,在房门口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睨了一眼门上窗子处映上的几个侍女的人影,嗤笑了声。

姜华云倒是付出了不少心思,连小孩身边的侍女都这般尽忠职守。

弯腰将小孩放在床榻上,傅钧恪侧身也跟着坐上床榻的外侧,伸手将小孩脚上的鞋子脱掉。

傅钧恪一手捏着小孩的脚裸,一手准备再去脱小孩脚上的长袜。

原本利落干脆的动作忽而僵住,指腹摩挲着细腻滑嫩的皮肤,傅钧恪突然眯起眼睛,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缓缓褪掉小孩一只脚上松松垮垮的袜子,摒住呼吸,抬手又将另一只脚上的袜子也脱了下来。

傅钧恪此时想挪开视线都挪不开了,目光紧紧地焦灼在小孩珠圆玉润的脚趾上。

粉的,嫩的,形状也漂亮得不得了。

而且小小的,握在手里温热又舒服。

傅钧恪不知道就这样握着小孩的脚多长时间了,直到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傅公子,热水和醒酒汤都送来了,现在可以送进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家的内院侍女规矩礼仪之类遵守的很好,这会子只在门外敲了门请示。

傅钧恪皱了眉,将小孩的双脚放在床榻上。

“送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说话的侍女示意身后的人将热水与醒酒汤送了进去,待送了热水与醒酒汤的人退下后,才进了房门。

“傅公子……”

侍女的话停住,视线落在床榻前的那一双鞋袜上。

“傅公子恕罪!”

侍女突然跪地:“这些本该是奴婢做的事情,却不想劳烦了公子,傅公子恕罪!”

她身为小公子身边的大侍女,却让一个氏族公子做了她的活计。

若是传出去……

“无事,起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原本是不想理会这侍女的,但是看她言行举止倒不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侍女。

想到小家伙常提的那个名字,忍不住开口道:“你是小家伙身边的大侍女,凝玉?”

“回傅公子,奴婢是!”

凝玉起身行了礼,答道。

她不知道这傅家公子怎么会认识她,但这不是她能问的问题。

“小家伙常在本公子面前凝玉姐姐长,凝玉姐姐短的,看来与你倒是亲近。”

凝玉骇了一跳,却也不敢随意揣摩傅钧恪的心思。

傅钧恪站起身,从凝玉身边擦肩而过:

“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本公子在这等你们侯爷。”

“是,奴婢知晓了。”

凝玉回头看见傅钧恪走到窗棂下的软榻旁,收回目光,应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脚走向床榻,跪坐在榻旁,凝玉温声唤道:

“小公子醒醒,奴婢为您擦擦再睡好不好?”

“唔,凝玉姐姐……”

小孩睁开眼睛,看见凝玉就嘟了嘴,揉着眼睛朝她扑了过去。

一旁的傅钧恪刚落座,就看见小孩伸着手就要朝那侍女扑过去。

下一刻小孩稳稳当当地落在凝玉怀里。

傅钧恪松了口气,伸手把玩一边的茶盏。

小孩在凝玉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糯,半闭着眼睛撒娇:“凝玉姐姐,我好困啊,不想动……”

“好好好,小公子不用动,奴婢服侍您!”凝玉无奈道。

她是侯爷专门安排来照顾小公子的吃穿用度的,尽心尽力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小公子性子极好,时常软糯地唤她“凝玉姐姐”,偶尔还要向她撒个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真的是对这么可爱的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而且不止凝玉,一旁的傅钧恪听得小孩对凝玉撒娇的软糯声,心都没来由得软了几分。

凝玉伸手将小孩的外袍脱下,搭到了房中的大扇屏风上。

回身的时候直接挽了衣袖,将搭在铜盆沿上的干净布巾放在铜盆里浸透了热水,然后拧干。

“小公子,来,伸手”。

小孩乖乖地伸出一只手来,雪白的裘衣从臂弯滑落,露出一截滑腻的肌肤来。

凝玉动作很快,没多大一会,便给小孩将身上擦了个遍。

将布巾和铜盆交给房外侯着的其他侍女,凝玉回头问趴在床上的小孩:

“小公子,先不要睡,喝碗汤再睡,不然明日该头疼受罪了。”

小孩顿时来了些精神:“汤?什么汤?好喝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醒酒汤,小公子以前从未尝过酒,自然也就不曾喝过。”凝玉道:

“好喝谈不上,但喝了第二日晨起时不至于宿醉难受。”

“哦!”小孩有些心不在焉,哦了一声便没什么兴趣了。

凝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你出去吧,剩下的本公子来就行了。”

傅钧恪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朝凝玉摆了摆手。

凝玉有些犹豫,应了声却迟迟不出去。

“怎么,还怕本公子会害你们小公子还是怎么着?”

傅钧恪睨了凝玉一眼,沉声道。

“奴婢不敢!”凝玉将手中的瓷碗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垂首行了个礼:“奴婢这就退下!”

“嗯”

“若是小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傅公子您就直接唤奴婢就好,奴婢不会离得太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凝玉又行了一礼这才退下,顺道将房门关了上。

“啧”。

傅钧恪不知道自己今天“啧”了多少声。

从不屑到无奈。

“小家伙……”

“嗯?”小孩趴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连凝玉方才离开了都不知道。

闻声抬起头,见着劲装的少年疑惑道:“钧恪哥哥怎么也在啊?”

傅钧恪在床侧坐下,伸手将小孩塞进了被子里,给他盖好被子。

对上那一双迷茫地不得了的猫眼,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

“不然呢?我抱你回来的,都忘了?”

傅钧恪起初见小孩虽然迷糊,但却能将人都认得出来,言语间虽然有些憨态,但不至于耍什么酒疯。

想着这小孩以后酒量兴许不错,没成想在这等着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来将醒酒汤喝了再睡”

傅钧恪伸手将桌案上的小瓷碗端了过来,语气有些不容拒绝。

“哦,钧恪哥哥你真凶!”

小孩一骨碌爬了起来,傅钧恪这时却腾出一只手却按住了他,在他身后放了个靠枕。

“靠着就行,天凉不能再染上风寒了,我喂你……”

傅钧恪舀了一勺汤放在小孩嘴边,道:“张嘴!”

小孩真的乖得很,傅钧恪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一碗醒酒汤给小孩喂了个干净。

将碗丢在一边,傅钧恪双手抱臂看着小孩皱紧的眉头,笑道:“现在可以睡了!”

“钧恪哥哥你老是欺负我!”

腰被小孩的手臂圈住,小孩头枕在他的大腿上,颇有些“你不哄我,我就不松手”的意味在其中。

傅钧恪此时浑身一僵,小孩的鼻息打在那个部位,热乎乎的,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在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闹了,早些睡下。”

傅钧恪原本是想揉揉小孩的脑袋的,却不想手在小孩脑袋上悬了半天也没能落下。

傅钧恪僵硬着手臂有些不知所措,再低头看看小孩,小孩却已经打起了小呼噜,睡得香极了。

“睡吧”

傅钧恪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在意一些关于小孩的东西,才会这般将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氛围之中。

不过说到底,他隐藏的太好了,到头来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尴尬而已。

手掌还是落在小孩的脑袋上,而后伸手拽过了锦被将小孩整个人都裹住。

动了动有些麻的双腿,枕在腿上的小孩在睡梦中立马就皱了眉毛。

傅钧恪见此便忍住没再动一下。

腹部还是觉得有些热,傅钧恪有些庆幸房里没有伺候的人,而小孩又睡得正熟。

低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仅八岁的小孩,傅钧恪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来就精雕细琢的孩子有不少,可没有一个孩子让他像今日这般反常。

伸手挠刮了一下小孩卷翘的睫毛,手指痒痒的,连带着心也痒痒的。

视线向下,自然而然地落在那一双粉嫩饱满的唇瓣上,这下手还没动,心就已经开始猫挠似的犯痒。

傅钧恪猛然收回手捂在胸口的位置,有些恍惚。

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了?

视线又转回到小孩身上,傅钧恪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狠厉,可瞬间又被更复杂的情绪所代替。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傅钧恪又伸出了手,这次的目标很明显,是怀里小孩微张的唇瓣。

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手其实有些轻微的颤动。

这次食指准确地落在小孩的下唇瓣上,傅钧恪感受着从食指传到心脏处触电一般的感觉,眸色渐深。

曲了食指,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小孩的上唇瓣,傅钧恪的呼吸陡然加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缓缓弯下腰,离小孩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儿,姜华云推门的动作一顿,面上的笑意猛的僵住。

站在姜华云身侧的还有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年轻帝王。

“都退下去,这院里不许留一个人,否则格杀勿论。”

凝玉和一干侍女本是守在门外的,见来人是自己侯爷和帝王,就没敢擅自通报。

她不知道门内的那位傅公子干了什么事情,但帝王的话里带了怒气,就连自家侯爷的脸都黑了个彻底。

凝玉没敢说话,也没敢在这个时候去请什么罪。带着一干人等忙退出了院子。

“傅钧恪,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见人退了个干净,姜华云深吸了口气,再也憋不住了,抬脚一脚踹开了房门。

“你他妈在这干什么?啊?阿含是我弟弟啊你个禽兽!”

“没干什么……”傅钧恪不得不将腿从小孩脑袋下抽出来,刚站起来就一阵腿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冲过去揪住傅钧恪的领子,抬手就照着傅钧恪的脸打了下去。

“碰”地一声,那一下再结实不过了。

世人都知道傅家与姜家一武一文,姜华云身为侯爷是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的。

若是说姜华云吧傅钧恪给揍了一顿,甚至还揍出了鼻血,甚至险些鼻青脸肿,世人怕是都不会相信。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却发生了。

傅钧恪从地上站起来,抬手擦掉了鼻子和嘴角流出来的血,连眉头都没眨一下:“你疯了?”

不说还好,傅钧恪这一张嘴算是彻底将姜华云惹毛了,挥着手就要再招呼傅钧恪:

“我疯了?傅钧恪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让驴踢傻了?!你他妈是真的疯了啊!”

这时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年轻帝王看到床上的小孩动了动,伸手拽住了姜华云:

“阿含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华云愣了一下,快步走到床边,正好对上小孩揉着眼一脸迷茫的模样:

“二哥?你们好吵啊,阿含想睡觉,你们有事出去说好不好啊?”

年轻的帝王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傅钧恪,走上前挡住了小孩的视线:

“是我们不好,那阿含先睡,睡着了我们与你二哥便出去谈好不好?”

对于帝王这么晚了还留在府中没回皇宫,小孩眼里是有疑惑的。

但也许是酒劲上脑的迷糊和困意,让他最终没有开口去问什么。

院外花灯高照,房内烛火摇曳。

年轻的帝王轻叹了口气:“阿含睡着了。”

“那么现在,该解决我们之前的问题了。”

姜华云斜眼瞥了一直站在原地的傅钧恪,率先出了房门。

傅钧恪擦了擦手背上抹掉的血迹眼眸深沉,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孩,抬脚跟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年轻的帝王则是什么都没说,在房里巡了一圈,挑了熏香,关了窗棂,又熄灭了蜡烛这才关了房门跟上两人。

远远地看着站在院子一边争执的两个人,帝王眸色淡淡,拢手而立。

“傅钧恪,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姜华云握紧了拳头,忍住自己的冲动,恨声道。

“姜华云,实话告诉你,”

若是小孩在场,他一定会发现此时的傅钧恪完全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眼中只有无尽的虚妄和冰冷无温:

“我也不想这样。”

姜华云简直要被傅钧恪气疯了,深吸了口气:“你不想这样,那你想怎么样?”

“……”

姜华云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终是忍不住拳头捶上一旁的树干,随着哗啦啦的声音落了一地的树叶子。

“我也觉得自己不正常,但是对别的孩子不会”傅钧恪沉声道。

“傅钧恪,阿含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做你让阿含以后怎么办?你就不能不牵连上阿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依旧沉默,以至于姜华云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良久。

“我不会放手。”

姜华云手掌抵住额头,紧闭了眼睛,隐忍了片刻猛然抬头,眼中的狠辣似乎已经到了极致:

“傅钧恪,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傅钧恪是个有种的。

他就像是听不出姜华云话里的怒气似的,一字不变地又重复了一遍。

“傅钧恪,我发现你不是眼瞎,你是耳聋!”

姜华云气的狠了,甩出这么一句话来。

阿含与傅钧恪初见时,傅钧恪开了玩笑说阿含是他的儿子,他冷笑骂他眼瞎。

而如今,他都已经这么明显地告诉这家伙不要牵扯上阿含,可他就像是当耳旁风一样将他的话虑了个透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没听到。

好啊,好啊,真的是好的很!

“傅钧恪,你以后别再来我这侯府了,这里不欢迎你。”

姜华云顿了顿,又道:“等你什么时候对阿含没那些个心思了,你再来我也不拦你。”

“拿得起,但不一定放得下。”

傅钧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只留下姜华云在原地气的直冒烟。

“好好好,好你个傅钧恪!”

鼻尖的梅花香越发的浓郁,甚至已经隐隐掩盖了男人身上原本的味道。

姜含苦笑道:“傅钧恪,你瞒我这么久可真是有耐心啊!”

傅钧恪抱紧了怀中的人,面上是满满的愧疚:“阿含,不论你怎么看我,我都不会再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看你?”姜含一怔,伸手推开傅钧恪的怀抱,面上的情绪复杂难辨:“你觉着我会怎么看你?”

“我……”傅钧恪看不透姜含的心思,垂眸道:

“我不知道,我怕你会觉得我恶心,毕竟那时候你还是……还是个孩子。”

“恶心?”姜含嘴角翘了翘,笑道:“傅钧恪,你还记得我当时是个孩子啊?”

下一瞬,傅钧恪就看见面前的少年解下身上的披风扔在他身上:“我怨你恨你已经有十年了!”

“傅钧恪,原来到头来是你先招惹我的!”姜含退后一步,声音有些颤抖:

“后面的事你就不用再告诉我了!你说你没喝醉,是第二日你让我去酒肆找你那日对吧?”

“你对我先有了龌龊心思,可是后来呢?我去找了你,最后我醉了你没醉,我亲你你为什么不躲?”

“我只记得我亲了你,我说喜欢你!你呢?你没醉,你让我亲了,可事后你怎么说的?”

“你说我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这两个字我记了十年了,整整十年!

你那个时候既然没醉明明可以躲开的,可你为什么不躲?!”

“我那时只是一个孩子,只是喜欢一个哥哥一样的喜欢你,可你说我恶心?我以为我真的有那么讨人厌,真有那么让人厌恶……”

“原来……原来是你心思不正,你才说我恶心。”

“可最后你一走了之,只留给我这么两个字,我被被这两个字折磨了十年,我对你有了执念,这又该怎么算……”

姜含闭眼苦笑,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傅钧恪,这又该怎么算?”

“当年是顾流笙下旨让我离开的,不是一走了之……”傅钧恪皱眉。

“够了!”姜含猛的喝了一声,眼中有失望:

“陛下让你在极北待了十年的真正原因我现在都知道了,你还要再自欺欺人吗?”

“你还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我不是想要你的解释,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的不能再清楚不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要的是你承认你的错误,有这么难吗?”

“傅钧恪,认个错有这么难吗?或者说对我认个错有这么难吗?”

“你当年当着我二哥的面就能承认,你当着我的面就不能承认你对我的心思吗?”

“你瞒着我,避着我,据我千里之外,你在逃避,可逃避的同时为什么还要说我恶心?”

“我那个时候对你明明没有那种心思……”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从不可置信到愤怒,从失望到不抱希望。

此时此刻少年不是那个游转朝堂也游刃有余的小丞相,他是一个被人欺骗,被人往心窝上戳刀子的少年人。

男人再也撑不住,丢掉最后一点自尊,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相府的夜里点的灯有些多,哪里都亮得很。

姜含转过身不去看傅钧恪此时的样子,他怕他忍不住心软。

如果傅钧恪今日不告诉他这些,说不定时日长了他就会不知不觉地消了这些所谓的怨与恨。

可他偏偏知道了,知道那个说他恶心的傅钧恪是对他动了心的……

先动心的人装作清高的模样说那个孩子亲他让他恶心。

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那孩子有了执念,从懵懂无知到动了心,不知怎么就慢慢喜欢上了那个人。

可十年里那孩子从来都不知道让他动心的那个人在最初就对他动了心。

懵懂无知时,男人反常的厌恶让孩子不知所措,初晓人情时,那孩子又想起幼年时男人对他的厌恶。

那男人怕是不会接受一个来自少年的喜欢的,男人在孩子小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可现在,十年后男人告诉当年的那个孩子十年前的真相:男人喜欢那个孩子,在十年前就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那个男人间接地毁了这个孩子。

十年后这个孩子该不该原谅这个说喜欢他的男人?

姜含现在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不知道现在还能对傅钧恪说什么,以至于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傅钧恪看着面前少年的背影,腿仿佛灌了千斤重的铅块,他挪不动脚步。

“阿含,我喜欢你!”

傅钧恪紧了紧拳头:“这十年我都忘不了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良久。

姜含叹了口气,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傅钧恪,你该知道……第一次得不到的东西,我往后都不会再要了。”

将傅钧恪送出府时,姜含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正巧碰上刚从地牢审问完回来的暗一。

“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暗一本来话就少,遇上心情不好的姜含,便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视线落在一旁的傅钧恪身上,暗一的目光不是太友好。

“镇南将军这才回都不过几日,就成天地往相府来,这算是什么意思?”

“若是让有心人看了去,传了主子不好的话出去……”

姜含皱眉,开口道:“暗一,不得无礼!”

暗一平日里对别人的话不多,可今日明显有些反常。

暗一对傅钧恪的敌意太过于明显。

甚至已经远远超过最初魏叶安故意挑衅他时的程度。

“本将军的言行还轮不到你一个随扈来置喙!”

傅钧恪不敢对姜含耍狠,但是换了别人他就没这么多顾虑了,当下就冷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时辰不早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了,早些回去吧。”

姜含现在的行为明显是在袒护暗一,可傅钧恪却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就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垂了眼睛。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阿含你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问我就好,我都会告诉你的……”

威风凛凛的镇南将军在相府铩羽而归,一如十年前他丢下那两个字,却又在那个孩子面前落荒而逃一般。

暗一随姜含回了府,路上姜含除了最开始在府门口开口说了几句话以外,便在没开口。

姜含出府时与傅钧恪走的是府中的小径,往来并没有什么下人,但这番与暗一回府时走的却是府中的主路。

往来的仆从虽然有些奇怪姜含本来在正厅的,这时怎么会与暗一一同又从府门口的方向回来。

但是该行的礼却是没有一个人忘记。

姜含有些心不在焉,府中的人行礼都被他忽视了个彻底。

可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却是变了味道。

丞相很少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这新来的随扈惹了丞相不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跟在姜含身侧的暗一身上。

可看了半天,也不像是因为这人呐!

暗一知道众人的心里怎么想的,这么些日子他已经基本适应了人们的目光。

可是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审出来的那些事情。

“主子,属下从那些人嘴里审问出来一些事情,是关于镇南将军的……”

姜含推开房门,吩咐一旁的侍女去准备洗漱的东西和茶水,垂眸道:“方才与傅钧恪起冲突,也是因为这些事情?”

“……是”暗一随着姜含进入房内,转身关了房门。

“镇南将军这么些年一直通过她们监视着主子你,据她们交代,大到您的人际往来,小到您的喜好镇南将军都要知道……”

姜含在傅钧恪告诉他当年的事情时,早就料到了这么一群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但是能让暗一说出“若是让有心人看了去,传出主子不好的话出去”这一类的话来,怕是不仅仅这么简单而已。

“还有其他的呢?”姜含窝在软踏上,抬手盖了眼睛:“告诉我她们的另一个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在很早就看出了姜含对傅钧恪的不一般,所以他在收到那一幅毁掉美人面庞的海棠花画时,他是既震惊又欣喜的。

可现在……

仅仅几面就能对主子有着这么大影响,暗一不太敢肯定那幅海棠花美人图,他能留多久了。

“获取皇都情报,传递给镇南将军,”暗一的话简短扼要,却正中要害:

“镇南将军的野心很大。”

盖着眼睛的手掌握成拳头,姜含的心脏起伏不定,暗一的话仿佛就在耳边炸开一般。

炸得他思绪万分混乱。

喜欢他?喜欢他又能怎样?没有结果的事情罢了!

傅钧恪对于傅家来说就是个异类,傅钧恪过于放浪不羁,傅钧恪就是个混蛋,傅钧恪的野心太大了。

十年里,关于傅钧恪,一件件地被证实,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忽然想起傅钧恪方才临走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都会告诉他吗?

如果他想知道,那么傅钧恪连着他的野心也会一一都告诉他吗?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姜含从榻上起身,稳了稳心神:“进来。”

侍女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行了礼,便让人将茶水和洗漱用的东西一并送了进来。

姜含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了他幼时的那个凝玉姐姐,垂了眼眸,拒绝了侍女上前为他宽衣。

“暗一,此事稍过些时日再说,我也让人送了茶水和洗漱的东西去你房里,明日还得早起进宫,早些睡吧。”

“主子你……”

“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含打断了暗一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有顾虑,可我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不想这么早去下决断……”

姜含将人都谴了出去,留下暗一一个人。

按照暗一的性子,却当面怼了傅钧恪一顿,姜含不可能猜不到暗一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怕傅钧恪牵扯到他,让他陷入两难境地,甚至是危险境地。

暗一的好心好意他不能辜负,可同时他不想被别人左右想法,他想自己去做决断。

关于傅钧恪他究竟该怎么办。

别人都不是他,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他做出这个决断。

“是,属下知道了,是属下思虑不周,”暗一明白的姜含的心思,便没有再继续劝说。

他看得出来姜含对傅钧恪的事情很难下决断,傅钧恪对姜含很重要,以至于知道傅钧恪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不会对他下死刑。

“属下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退了出去,他不能让自己成为姜含多余的负担。

暗一的房间离姜含的并不远,回到自己房间推开房门进去时,暗一回头看了一眼姜含的房间。

不知道想了什么。

暗一进了房门,确实如姜含所说,茶水和洗漱的东西都准备的很齐全,甚至于还有专门为他宽衣的侍女。

他在这相府就像第二个魏叶安一样,除了这相府真正的主子姜含是主子之外,他在相府的其他人那里便是第二个主子。

可是他不适应。

“都出去,这里不需要留人服侍。”

“是,暗一大人。”

所有人都出去,房间的房门被关上,暗一这才伸手将手中的长剑搁在房中的桌子上。

伸手解开腰间的封带,暗一的手顿了顿,他忽然想起长剑贯心那个梦里浑身赤裸的少年,与此同时呼吸一阵紊乱。

我这是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摇头甩掉脑中那些绮丽缠绵的画面,扯开衣服的领子,将整个劲装脱了扔在屏风上。

绕过屏风,瞧见屏风后装满热水的大木桶,暗一将身上最后的裘衣裘裤都脱了下来扔在一旁。

男人的身材很好,肌理分明,肤色偏暗,显然是习武之人才会有的身材。

男人抬腿踏进木桶,热水浸透了全身,仿佛洗去了全身的疲乏一般,四肢百骸都被暖意包裹,让男人一时间觉得很是轻松惬意。

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过过这种生活了?

很久了。

暗一低头看着胸口前一剑宽的一道陈年旧疤,伸手摘下面具,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可他的这条命,究竟要算在谁的身上才好呢?

伸开双臂自然的搭在木桶的边沿上,暗一仰头看着房顶,放空了思绪。

而另一边的姜含在暗一离开后,却没有心思去洗漱。

他坐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干,只是盯着烛火目不转睛发呆。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过了,回过神来的姜含垂了眼眸平复自己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只是瞧着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才去草草洗漱了一番躺上床榻。

“傅钧恪,我该拿你怎么办?”

姜含闭上眼睛喃声叹道。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他这样自问了。

至于那位镇南将军傅钧恪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谁又知道呢?

还有那位不远千里来找南国小丞相的郡主呢,她又会是怎样一种心境?

不知道,

只是今夜,

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晨光微熹。

此刻万物尚在沉睡之中,可皇都的百家官家府门之中却早早已经亮起了灯笼。

有人提灯引路,有人府门前驾马待行。

还有人捧衣裳侍冠着服,睁惺忪睡眼红妆弄上。

有平常人羡慕达官位高权重吃穿不愁,可却未曾有平常人怜达官乘星踏月不待日升而出。

寂静深夜里惊起的喧嚣,只有马车车轮的轱辘声争相应和。

再惊不起什么别的尘埃。

“苏婉婉可收拾妥当了?”

姜含让侍女将头上的金簪换成了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簪,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一身劲装男子,询问道。

“已经收拾妥当了,府中侍女正引着她在往这边来”暗一如实答道。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起身推门而出,身后跟着持剑的暗一。

暗一每日是要跟着姜含进宫的,自成为随扈那日一日不落,可以说得上是如影随形。

苏婉婉看到这一幕时,惺忪的睡眼猛然睁大,脑子在那么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姜含!姜含!姜含!”苏婉婉提着有些过长的衣裙,小跑着来到姜含的身旁。

走在最前面提灯引路的侍女听闻苏婉婉这么一连串称名道姓的叫喊,差点就惊掉了手里提着的灯笼。

这苏姑娘可真是大胆。

姜含将这一切都看进眼里,不动声色。

他没告诉府里人苏婉婉的身份,更何况整日这么咋咋呼呼的苏婉婉也不太像一个郡主。

又何必给府里的人找不自在。

好好的一个苏姑娘变成一国郡主的话……

还是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府里边不需要那么多有身份的主子。

“苏婉婉,进了宫就不要这般,坏了规矩我是……”

“我是不会为你求情的?!”苏婉婉鼓起了腮帮子,扭头哼道:“你昨日就这般告诫过我了……”

“你知道便好”姜含道。

率先与暗一离开。

“……不求情就不求情呗”苏婉婉张了张嘴,抬脚跟在姜含和暗一的身后:“用得着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吗?”

出府前一路上苏婉婉的碎碎念就没停过,不仅姜含,就连暗一都忍不住皱眉:“能不能闭嘴?”

对于苏婉婉来说,暗一的存在感其实没有那么强,两个人算上今日,一共也就见过两次面而已。

而这两次面,第一次在春苑庭院中,苏婉婉那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姜含身上,哪里会记得暗一这么个人。

而第二次,就是今日。

苏婉婉的注意力还是在姜含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会注意姜含身边跟的是谁。

也许连姜含身边跟着个人这件事都给忽略了。

以至于暗一突然出声的时候,苏婉婉被吓了一跳。

所以世界安静了,所以苏婉婉一路上从叽叽喳喳变成了拍着胸口缓和惊吓。

苏婉婉将暗一列为了二号危险人物。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明明就只是一个随扈,姜含一句话就能让他干这干那的人,怎么到了她这,就不一样了呢?

她是真的害怕这个人……

于是苏婉婉决定,一定要把姜含的胳膊抱死了。

“姜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婠婠趁姜含闻声回头时冲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

回头冲暗一投过去了一个你奈我何的眼神,而后对着一脸嫌弃的姜含笑道:

“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什么玩意儿?

姜含看了眼暗一,这是想找个人撑腰还是怎么着?

既然苏婠婠还怕暗一,那他还有什么理由阻碍暗一帮他甩掉这牛皮糖一样的小郡主?

“先松手,”姜含倪着眼睛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大腿不放的某人,皱眉。

苏婠婠以为姜含应承了,爽快的松了手,谁知姜含转身就进了马车。

“暗一,你另外给苏婠婠安排一辆马车,之后上来跟本相同坐,本相有些事情与你商讨。”

“是,属下领命。”

暗一当即吩咐了人给苏婠婠再备一辆马车。

也不等安排妥当,暗一随后便掀了姜含那辆马车的帘子,躬身就进了去。

“主子,已经安排妥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透过车窗往外看,只见苏婠婠提捏着衣裙站在相府门口,一脸的委屈。

真怕她下一秒会哭出来。

又转头盯着坐在自己下手边的暗一:“苏婠婠好歹是个姑娘家的,你也......也别太落了她的面子。”

“姑娘家毕竟脸皮子薄,弄不好再哭了......”

“在属下眼里,旁人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暗一颔首回道,语气没什么起伏,不太正常。

姜含支着下巴,看了暗一半晌,奈何被面具挡着的脸上什么表情他也看不出来,索性就放弃了。

“苏婠婠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了,不要太过,她好歹是个郡主。”

姜含有时候也摸不太清暗一的想法,但他还是能看出来暗一对苏婠婠的映像怕是也不怎么好。

“别把她得罪狠了,以后她应该会在相府住一段日子,我怕她给你使绊子。”

今日进宫带上苏婠婠,就是打算给苏婠婠一个正儿八经留在丞相府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还必须是南国的当今帝王才能给。

暗一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丞相,苏姑娘已经上了马车,现在一同进宫吗?”

外面马夫的声音传来,想来是见二人不同坐一马车,想再确认一番这苏姑娘是否真有那个资格,能被丞相一同带进皇宫。

“嗯,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启程走吧。”

姜含闭上眼睛靠在马车车壁上,开口道。

下面的人对苏婠婠该有的尊敬还得是有的,不然以后他这里因为这种事情就没办法清净。

苏婠婠是个会闹腾的。

马车轱辘在青石板上滚动,火红的灯笼挂在马车前檐上,随着马车前进而左右摇晃。

今日天色未醒时分,皇都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马车最终都汇集在通向皇宫的那一条官道上,摇摇前进,井然有序。

都是些朝夕相处的同僚,谁又不认识谁呢?

更何况天色未亮便早早醒来,都想在进宫途中小憩一会儿。

所以倒也不会掀开帘子来探头出去观摩同僚马车如何如何。

但是今日却是出了个意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稍晚一些进宫的车夫远远就看见夹杂在众多马车中间的一辆马车有些不同寻常。

不,应该是这马车上的人。

伸着个脑袋左看右看地,这是干什么呢?

况且天色还没有半点亮,又能看见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是:那是个姑娘家的脑袋!

比最重要还要重要的是,那姑娘坐的那马车上的标识,是姜相府上的。

于是今日南国的进宫大队就出现了以下一幕。

车夫转头禀报给马车里的主子,马车里的主子掀了帘子,伸长了头去看那位伸长了脑袋四处乱看的姑娘。

“主子,苏姑娘已经引起了各位大人的注意。”

暗一身为随扈,最重要的职责就是随时随地关注着姜含的四周有什么异常情况。

马车外的情况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管她。”

姜含依旧是闭着眼睛,仿佛这件事早就在意料之中一样。

“只是这些人有些太沉不住气了......”

暗一将这些听在耳朵里,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虽然都说男子二十弱冠,但是对于朝中一些元老来说,姜含这样少年成才的人却是极其难得的。

小小年纪却能与他们同朝为官,甚至平起平坐,有时还能压他们一头。

以至于朝中不少元老都盯上了姜含这个未来的准女婿。

好男风?断袖之癖?

那些都是传言而已不足为惧。

就算是真的,一国丞相也不能不取正妻吧?

归功于之前影卫的身份,暗一对朝中那些人的心思摸得门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了皇宫是不能再乘坐马车的,所有人都得下了马车步行去前殿上朝。

往日朝中的文武百官虽然与姜含的交情都还算不错,互相也都会打招呼,但不至于像今日一般如此夸张。

一下马车便都朝着姜含马车这边聚了过来。

当然,大多数都是家中有适龄待嫁的女眷的官员。

姜含疲于应付,将刚下马车的苏婠婠推到了众人面前:

“各位同僚都认识一下哈,苏婠婠,本相年少时认识的友人!”

有人刚要问姜含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姑娘家的友人,就听见笑面侯爷的声音:

“阿含,过来一下,二哥有话要问你。”

得了,人家侯爷和小丞相的家事他们还是少掺和点好。

问问这姑娘是什么来历还是比较好。

于是苏婠婠就这么被姜含卖给了一众文武百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婠婠在心里给姜含记上了一笔账,可他不知道姜含这会的处境比上他也算不上好。

“二哥?”姜含以为姜华云要问的是苏婠婠的事情。

“傅钧恪昨日去找过你了?你还留下他吃了个饭?”

可出乎意料地,姜华云对苏婠婠避而不谈,却提起了傅钧恪。

姜含愣了一下,只要一提起傅钧恪,二哥脸上就会下意识敛了笑意。

如今他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留下他吃了顿饭......”姜含笑了笑。

姜华云拧了眉毛要说什么,却听见自家胞弟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了那么一句话:

“当年的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二哥你和陛下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傅钧恪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也知道了。”

“谁告诉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钧恪告诉我的,当年的事情,他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

“......“姜华云一瞬间的震惊之后沉默不语。

姜含叹了口气:“二哥,其实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你看,你们瞒了我这么久,可到最后这件事情的原委另一个当事人却都告诉我了......”

“二哥怕你接受不了,毕竟你小时候喜欢他喜欢得紧......”姜华云不敢看姜含,试探着说道。

“二哥,你还记得魏叶安吗?”

“嗯”

“魏叶安走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姜含垂眸看着地面,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而后抬起头看着姜华云道:

“他说我心里一直以来都装着个人……”

姜含没说那个人是谁,但姜华云在短暂的怔愣后,却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什么时候的事?”姜华云其实已经猜到一些大概了,就在之前姜含问他如何看待男子之间的感情时。

但他没猜到的是那个人会是傅钧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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