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将计就计(1 / 2)
('傅钧恪的心里就钝钝的难受。
顾流笙需要坐镇南国,北国他是去不成的,但是姜华云可以。
傅钧恪对姜含是什么心思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是让傅钧恪一个人去将姜含带回来,他是不太放心的。
姜含是被魏叶安那厮劫走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国国师府,姜华云不会过多猜测。
但是他自己的胞弟,他却是一定要从别人手里带回来的。
“我与你一起去。”
姜华云上前一步,看着傅钧恪道。
“嗯。”傅钧恪应声。
顾流笙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
侯爷面上近来没有一丝笑意,他的胞弟丢了,以前那个笑面侯爷也就消失不见了。
这段时间南国朝堂上一片惨淡乌云压顶。
小丞相不见了,帝王震怒,侯爷冷血,将军阴鸷,百官的日子自然也不太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而不论是于公于私,姜含尽早回到南国才是最好的走向。
顾流笙眯起眼睛,神色难测:
暗一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北国。
国师府。
姜含这会是不知道顾流笙已经开始怀疑起了暗一,不过就算知道了,以他们两个人此时的情况来看。
姜含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暗一只是国师府一个普通却又有点奇怪的侍卫而已。
姜含扬起头来,丢给魏叶安这样一句话。
“阿含真的这样觉得?”
魏叶安看着云窗外几乎寸步不肯离开的暗一,勾起唇角。
怀里的少年顺着他的目光,再次将目光落在窗外带着面具的侍卫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肯定道:“对啊。”
“真好。”魏叶安道。
“什么?”姜含疑惑地扯他的衣角。
看着怀里的少年脸上的疑惑,魏叶安笑了笑,偏头道了句:“没什么。”
男人摸着怀里无比乖巧的少年的发顶,心里松了口气。
只是他没看到,怀里的少年郎在他偏头的时候,垂下的眼眸挡住了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魏叶安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忽然又有些不安。
从姜含醒来之后不光失去记忆,还失了心智之后,他就有这种感觉。
所以他才一直都留着暗一的命。
最开始他原本是将暗一关在暗牢之中的,后来为了印证心中的不安,才将暗一带到了姜含身边。
并且允许暗一出现在姜含的视线里。
如果这样姜含都没有什么反应的话,他才会心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姜含在相府的那三年,他深知姜含不是个普通的少年郎。
移花接木,借刀杀人,少年用的比谁都熟练。
他怕少年这次用的是:
将计就计。
魏叶安又伸手揉了一把姜含的脑袋,这才让门外侯着的人进来。
来人是府里边的下人,手里边托着的大多是一些毛毯子,棉衣狐裘,暖炉之类的。
姜含越发的畏寒了,就连用饭都搬到了自己的房里边,魏叶安屈尊用饭也跟着在姜含的房里。
国师对此倒是也没有什么微词,魏九弈乐得自在,有时候也会到姜含的房里蹭吃蹭喝一顿。
让魏叶安心里常常吃味不已。
魏九弈自然是不会理会魏叶安这种心情,他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往日里冰清玉洁仙风道骨的那种神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魏叶安将这些看在眼里,时间长了也懒得再说了。
但是对于姜含身体上的反应,他是不得不在意的。
姜含的身上带着毒,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寻常医者也都查不出来不说,就连他都不能知晓。
这么些年什么都查不出来。
明明以前没有……
魏叶安让人将那些保暖的东西都安置在房中各处,揉了揉眉心。
不能再提以前了。
掌下的少年乖巧黏人,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至于那些不相干的人……
魏叶安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暗一,冷笑了一声。
那也要这些人有本事将人哄走才行。
“阿含你以后会不会跟别人走,不要我了?”魏叶安垂眸盯着少年的发顶,笑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叶安面上看似在开玩笑,但是心里有多在意姜含的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
少年看着他半晌,却不见他张口回答,魏叶安心里的那种不安又升了上来,望着少年开玩笑的嘴角弧度慢慢地变得僵硬。
“不会跟别人走的。”
就在魏叶安忍不住开口再问一遍的时候,姜含开了口。
他整个人躲在一斗狐裘里边,眼睛看人的时候亮得很。
被这眼睛看着的人不自觉地就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人的全世界。
魏叶安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容妖冶又温柔。
下人是不敢看魏叶安的,眼观鼻鼻观心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后,默默地都退了出去。
小公子面前这样的大公子,他们在别的场合从来都没有见过。
所以好脾气又温柔的大公子只是属于小公子一个人的。
在他们心里,国师府的大公子还是那个飘忽不定又不可捉摸的形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还有心狠手辣。
恶人算不上,但也不是好人就是了。
暗一看着进去的人又出来,拧紧了眉毛。
送进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自然看了个清楚,姜含是越发的畏惧寒冷了。
再加上之前那个不知名的毒,暗一不知道姜含该怎么度过这个冬季。
不过好在姜含身上那种不知名的毒这段时间没有毒发过。
暗一不是没有想过带着姜含回到南国。
但是这首先得需要姜含的配合。
一个将魏叶安当成自己亲近的人的姜含,暗一没有把握能将这样的姜含带离国师府。
他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失了记忆的少年好好谈谈了。
无论魏叶安有没有伤姜含的心思,他都不会认为魏叶安做出来都事情是合乎情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起码让不该失去记忆的南国小丞相失去了记忆,甚至还失去了心智。
这就是不可原谅的。
暗一的手指在脸上的面具出摩挲了一下。
该如何谈呢?
跟一个心智只有八九岁,还如此信赖魏叶安的少年,究竟该如何张口说这些事情?
暗一纠结了很长一会,没想出来什么好的主意,最后决定见机行事。
反正魏叶安也该知道,没有他暗一的消息,南国也能知道姜含的下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想必南国那边在第一时间就做好了来接姜含回国都准备了。
他只需要做个接应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魏叶安这段时间有些忙,南国那边传来消息,有人过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姜含关系最为亲近的南国定国侯爷姜华云,还有南国镇南将军傅钧恪。
“嘿,你过来。”
少年趴在云窗上朝门外的手持长剑的面具男子招手。
暗一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段时间魏叶安忙的脚不沾地,姜含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窝在厢房里边不出来。
实在无聊了,就趴在云窗边上看暗一。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是姜含第一次朝暗一开口说话。
暗一对于姜含的主动亲近更多的是讶异,然而脚下还是毫不迟疑地动了起来。
暗一没有贸然进姜含的房门,只是如姜含话里的说法。
走近了云窗的位置,垂眸看着将自己裹成了粽子的姜含:“主子,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我想要庭前的一支梅花。”
姜含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云窗外的暗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虽然看不见暗一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暗一在他的话出口的瞬间,就僵硬了身体。
姜含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如孩童,见暗一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伸出藏在狐裘下的手,戳了戳暗一的手臂。
“我想要庭前的一枝梅花。”
暗一这时才反应过来,压下心里边砸下来的狂喜,沉沉地应了声:“属下这就去给主子摘来。”
从这一天起,国师府小公子房间里,日日都有一枝新鲜繁茂开的极其艳丽的梅花。
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放进云窗旁的白玉瓷瓶里。
姜含还是跟以前一样,整日里窝在房里,面上笑眯眯地跟府里边的人嬉闹,玩的不亦乐乎。
暗一除了每日送来一枝梅花,还是跟以前一样站在云窗外面,看着在房间里整日整日无忧无虑的少年。
只是从那日少年张口问他要了庭前的一枝梅花开始,暗一站在云窗外面的心情却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压抑和焦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如释重负。
暗一在之前一直想的是该如何取得失去记忆,只有八九岁孩子心智的姜含信任。
在此之后,暗一就什么也不想了,就这样看着姜含在另外一个国家的国师府里边混的风生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此而已,就可以了。
也已经足够了,他不需要再多做些什么事情。
暗一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他突然之间有些同情魏叶安。
如果遇到的不是姜含,是其他的任何人,那么魏叶安可能都不会输得很惨。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魏叶安不是没有听说姜含开始跟暗一慢慢走的近了,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是暗一在姜含的面前晃得久了,若是姜含没有什么反应,那他才会更加担心。
姜含开始亲近暗一,这其实是在魏叶安的意料之中的。
所以姜含与暗一之间关系的变化,早就已经成了魏叶安看不见的盲区。
很久之后,魏叶安才知道他又一次地失去了一个人,还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他看不见的盲区,才是最为重要的致命一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国师府的小公子不见了。
某天晨时,来给姜含收拾房间的下人发现姜含的房间里边被褥之类的叠的整整齐齐。
厢房里烧着的暖炉早就被人熄灭了,就连床榻上都冰凉一片没有一丁点人睡过之后留下来的温度。
在这日晨间之前的那一个夜里,魏叶安忙着手里边的事情,没有来姜含这边歇息。
就这一日,便出了事情。
一时间国师府人人自危,国师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但是府里边两位嫡公子的脸色就不是太好了。
“是那个面具侍卫干的?”魏九弈拢着手,肩上披了件狐裘大髦,扯着手里的缰绳追上前面的红衣男人。
魏叶安勒紧了胯下的马匹,侧目看了魏九弈一眼,魏九弈被他看的有些心惊。
魏叶安眼中波澜不惊,就像是一潭死水。
天上落下来的大雪落在他的头上,发上,肩上,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魏九弈沉了神色,他拿不准魏叶安的心思,也猜不到人究竟是不是暗一劫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骑着马从魏叶安身边擦肩而过,若是平日往日,他绝对不会在这样下着大雪的天里去寻一个人。
可丢了的那个人是他的弟弟。
乖巧,漂亮,白白嫩嫩的惹人注目。
那么惹人注意的一个少年人,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消息。
“我倒希望阿含能遇上南国那些人,别出什么意外。”
魏九弈留给魏叶安这么一句话:“你们之间有什么过往我不管,可是阿含不能受伤害。”
沉稳,冷静,谪仙一样的男人说出来的话语调并不平稳。
由此可见他的内心早就已经乱了个彻底。
“如果他更喜欢另一个人,我是不是就不该占有?”魏叶安突然开口道。
魏九弈听见这样一句话,有些不明所以,转身去看魏叶安,却见他目光落在街角的某处,面上神色复杂。
“怎么……了?”魏九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看见街角的那个少年时失了声音。
少年穿着一身锦衣华袍,肩上的白毛狐裘衬得肤色越发白皙,明眸皓齿翩翩少年正咧着嘴朝着这边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已经从国师府失踪了三日有余的姜含。
可是仅仅三日未见,那个八九岁孩子心智的少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笑起来又好看又狡黠的少年公子。
魏九弈紧了紧缰绳,从马上翻身下来,把缰绳子扔给身后的侍卫,大步就朝着姜含走过去。
扫过姜含身后站着的一干人等,并没有人是能让他提的起来兴趣的。
干脆垂眸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少年身上:“阿含,你要走了吗?”
少年先是偏头看了一眼魏九弈身后不远,仍然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魏叶安一眼,收回目光朝着魏九弈笑:
“对啊,要回南国了,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他们会担心的。”
魏九弈有些不高兴。
他知道姜含嘴里的“他们”指的是谁,只是魏叶安现在满心都是:
“刚认得弟弟要离开他回原来的家”的噩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是魏九弈面上却没怎么表现出来,大多数时候,魏九弈脸上的表情就像他对其他人说的话一样,少的可怜。
傅钧恪就站在姜含的身后,姜华云站在傅钧恪旁侧。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脸上找到了类似不屑的神色。
什么玩意?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竟然直接无视他们?
当他们是死的?
当傅钧恪和姜华云表示很是不满的时候,魏九弈又开口了:
“当我弟弟不好吗?”
这下这句话可是彻底惹恼了原本就看魏九弈不顺眼的姜华云。
“不好意思,阿含已经有我这个兄长了,他的兄长不是外面那些阿猫阿狗说当就能当的。”
姜华云就站在姜含身后,压下心里的不适。
面上扯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魏九弈不放:“你说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九弈对于姜华云的身份猜了个大概,但是对于姜华云的敌意却觉得莫名其妙。
一个兄长也是当,两个兄长也是当,他搞不明白。
自己的弟弟多个哥哥出来宠爱,有什么不好的。
但对于姜含之外的人还做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冷着脸:
“我自然不是那些阿猫阿狗。”
傅钧恪这次难得分出来一丝余光,古怪地看着魏九弈,猜测道:“你是北国祭司魏九弈?”
魏九弈不明所以,却也应下了。
这下不仅是傅钧恪,就连姜华云面上的神情都有些怪异。
姜华云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扯了扯嘴角。
再开口时,语气却比之前多了些凝重,少了些戏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阿含因何入了阁下的眼?”
姜含原本目光是有意无意地落在魏九弈身后那人身上的。
盯了半天也不见那人上前来,心里不知怎的,便觉着有些好笑。
正巧这时候听见自家二哥难得对人说话时用那种正儿八经的语气。
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看见姜华云紧绷的嘴角时,姜含忍不住想笑,可见着一旁的傅钧恪时,姜含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明明前些日子里,这人虽然冷漠寡言但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才不过两月有余,再见面时,这人面上就多了许多颓靡之色。
捏了捏衣角,姜含转移目光,对着魏九弈笑了笑:“九弈哥哥你别怪我二哥,他有些护犊子。”
这是姜含第一次当着姜华云的面跟别人说姜华云护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九弈听了这话面上了然,反观姜华云却有些不自在:“瞎说什么……”
姜含一副“我懂”的眼神,姜华云看见了,不过一瞬间而已,耳根子便泛起了微红。
这是姜含第一次这样在旁人面前说他护犊子。
旁人说的再多,入了耳那也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嚼舌而已。
但同样的话被自己的亲胞弟挑破,听得姜华云就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了。
在场的“旁人们”将这些看在眼里。
心里不管如何翻沉,遇上姜含那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都静了下去。
“阿含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魏九弈率先开了口。
姜含笑出声,摇了摇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魏九弈于是便没再多问,这才回身看了魏叶安一眼,深色略微有些复杂。
魏叶安知道魏九弈的心思,也早就扯了缰绳下马站住,只是动了动嘴角,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神态略有些狼狈意味。
一旁姜华云看了眼姜含脸上的神情,见他面色正常,心下有些诧异,却也是什么都没说。
继而正了神色,转眸打量起魏叶安来。
姜华云对魏叶安了解的并不多,当初这人虽说是过了他的眼,但要说知根知底,那还真不是。
魏叶安出现地突然,后来见他也只是缠着姜含,并无什么动作,便也放任了去。
没成想出了这样的事。
姜华云的眼睛里有杀意,而且毫不掩饰。
动手杀了魏叶安?
说实话,依照姜华云的性子来说,他不会这样做。
可是他要轻易放过魏叶安,姜华云也做不到。
傅钧恪就更不用说了,还不等魏叶安近前来,便下意识上前将姜含挡在了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叶安将这些看在眼里,神情变得有些疯执,眼看着场面即将不受控制,姜含还是站了出来。
“叶安哥哥,我要走了。”
魏叶安原本紧盯着傅钧恪的眼睛移到探出身来的姜含身上,神色松动。
许是因为姜含的那一声“叶安哥哥”起了作用,魏叶安面色虽然不太好看,但是还是选择了让步。
“阿含……”
魏叶安的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却似乎怎么也说不出口。
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成分在其中。
魏叶安原本是想说:“阿含,你留下来好不好”,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忽然并没有什么立场说出这种话。
姜含也不知道是看出来还是没看出来,面上仍然是少年人毫无城府和芥蒂的笑容。
“我该走了,二哥他们很长时间没见我了。”
姜含对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仿佛突然消失的这两个月的种种都不存在一般。
但是那一声“叶安哥哥”却又从另一方面证明着,这两个月并不是魏叶安一个人的幻想。
魏叶安垂眸,没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身张扬的红衣在此刻仿佛也失了颜色。
“二位哥哥,再会。”
姜含将视线从魏叶安身上移开,翘了翘唇角:“还请代阿含跟国师伯父道个别。”
“珍重”
姜含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要离开,姜华云和傅钧恪也没有过多寒暄,简单道了句“告辞”便随姜含去了。
不远处有男子驾了马车过来,定眼一看,不是暗一又是何人?
魏九弈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猜测,看着走远的少年皱了眉:“大哥,你不说两句吗?”
“说……什么?”
魏叶安回过神来,听见魏九弈说了这么一句,拧眉道:
“我不是你,绝七情断六欲,心无所忌,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魏叶安这话说的有些不留情面,九弈听着便将眉皱的更紧了:“大哥你莫要将这些没来由的气儿往我身上撒。”
“你若真喜欢何必纠结这么多有的没的,有时间自我为难,却没胆量说一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得这话,魏叶安面上登时一僵,看了魏九弈半晌却没说话。
魏九弈原本不是个话多的,但并不代表他的心思不通透。
相反,身为一个旁观者和局外人,魏九弈在很多事情上看的都比魏叶安透彻。
不远处姜含在身边两个不凡的男人搀扶下上了马车。
魏九弈垂眼,拍了拍魏叶安的肩膀。
“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前还发生过什么事,但是舍不得的话,总得说出来才能让人知晓。”
魏九弈难得说这么多话,眼瞅着自己这位早年邪肆不羁的大哥如今一语不发的模样,面上也没了往日略微清淡的笑意。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魏叶安,魏九弈的话刚说完,魏叶安的目光就变了。
深深地看了魏九弈一眼,忽而从他身边错身而过,径直朝着姜含那边走去。
魏叶安的那一眼审视一般,意味深长。
然而魏九弈被魏叶安看的时候,仍然面不改色,只有修长的手指藏在宽大的袖袍中缓缓摩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个话多的,但也从来不是个为了自己的同胞兄长能多说话的人。
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有了魏叶安的那一眼意味深长。
让北国国师府二公子魏九弈,年轻有为的祭司大人,如此不同寻常的,直到目前为止,显而易见地只有姜含这一个变数而已。
魏九弈站在原地没有动,越过魏叶安远去地背影,落在更远处听见动静回身的姜含身上。
魏九弈原本无甚情绪的面上又集聚起来温和的笑,回应姜含投过来的目光。
不过接下来的主角不是魏九弈,已经快到姜含身前的魏叶安显然才是更加让人不得不在意的人。
南国的小丞相失踪了近三个月,而导致这一原因的人现在就在眼前,还有所行为动作。
“魏大公子,还请止步。”
姜华云站在车橼旁,伸手虚虚拦住魏叶安。
压低声音道:“你且记住,仅就阿含的身份,便不是你们能随意玩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面上多日来都没有笑意,许是如今找着姜含了,稍有些缓和。
然而话里所指,却是对魏叶安的不喜。
傅钧恪在此之前就已经护着姜含进了马车,现在马车外面除了姜华云,便就剩下了驾车的暗一。
姜华云对魏叶安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都进了暗一的耳朵里,然而暗一却是连眼都没抬一下。
捏着手里的马鞭子,点在身前的长剑剑鞘上。
魏叶安没再说话,在姜华云转身上车时,只是退后了一步。
暗一这时才扭头看了魏叶安一眼。
淡淡地收回目光,一扬鞭子抽在马上。
马车缓缓地前行,行驶的稳当,直到整个消失在魏叶安的视线里。
姜含没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九弈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拧起的眉宇间有些不易察觉的情绪。
魏叶安没能留住人。
魏九弈翻身上马,扯了缰绳,经过魏叶安时,冷笑了一声,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国师府两位公子确实是不争权,但是却没人说二位公子的感情好。
兄弟两人面上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关系,然而私底下切开来看,心肝肺都跟那黑芝麻汤圆似的,黑透了。
没了旁人,魏叶安索性也懒得维持两人稀薄的可怜的兄弟情,又加上心里堵着不顺,出口的话尖锐又直白:“狗拿耗子。”
然而魏九弈听了这话也不恼,扯出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啧,大哥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
“不拿耗子的猫,那能唤做猫?”魏九弈说的不明不白,丢下一句话,扯了缰绳便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留下心思沉暗的魏叶安,站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这边姜含,傅钧恪,以及姜华云三人,在车内六目相对,坚持了半晌,最终姜含率先败下阵来,冲姜华云笑地无辜:“二哥,你做什么还这么盯着我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嘴上虽然问的一本正紧,但心里却能猜个大概出来。
果不其然,姜含的话音刚落,姜华云的手就伸了过来。
姜含没有躲,感受着脸颊上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捏在脸颊上的力道,叹了口气:“我无事的。”
说着悄悄看了坐在另一侧的男人,傅钧恪依旧跟以前一样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见他看过去,原本冷峻的面色忽而柔和了许多。
姜含能明显的感觉到傅钧恪的变化,略微一怔,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
马车拢共就这么大个地儿,这一幕自然没能逃过姜华云的眼睛,但他却没什么过多的表示。
一别近三月,再见面时,姜含明显地感觉到姜华云对傅钧恪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
似乎是更宽容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说是视而不见。
又或者是说默认了些什么东西。
但是对魏叶安……
姜含垂下眼帘,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
在梅林时,他是真的喝下了那些掺了东西的酒,最开始脑子也是真的混沌一片,不知所以,而且什么都记不得了。
但是因为体内那个更为强劲的蛊毒作祟,他跟魏叶安做了实验的那些人不同的是,他不仅失了记忆,还失了心智。
蛊毒是真的厉害。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魏叶安的药开始渐渐失效了。
记忆慢慢地回来了,继记忆之后,心智也开始恢复正常。
在这段时间里,姜含在众人面前依旧跟最开始一样,是一个失了心智,没有从前记忆的腼腆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腼腆少年是个好角色,不过多接触人,后来也不容易露什么马脚。
得益于此,直到姜含带着暗一直接从国师府“消失不见”,或者说是直到方才见面,魏家两兄弟才知道他恢复正常了。
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可他不想多费口舌。
更不想提起那段时间的过往。
姜含自觉那段时间跟魏叶安过于亲密了,将他当做了为数不多说可以依赖的人。
他那时候跟魏九弈关系也不错,但没有与魏叶安在一起时那么亲近,行为上也并无逾越。
所以在方才面对魏九弈时,要比魏叶安自在地多。
“吁——”马车突然停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暗一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主子,有人……”
暗一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迟疑,顿了一顿,再出声时道:“北国祭司大人来见。”
暗一说话一贯以来都是简单明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在姜含身边多了,现如今话也多了起来:“您要不要见?”
暗一话刚说完,车帘子便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掀了开来,随后裹着厚貂皮大裘的姜含从里面钻出来。
暗一和在马上的魏九弈下意识看了一眼那双手的主人,两人面上都微微有些诧异。
魏九弈面上微动的情绪落入傅钧恪的眼中,傅钧恪不动声色地收回撩着帘子的手,站在姜含身后不做动作。
暗一早就下了马车,一手执着手中的长剑站在一侧,脸上的面具很好地遮掩了面上的情绪,没能吸引住傅钧恪打的目光。
姜华云没出马车。
魏九弈下马,拢着衣袖上前,却是目不斜视,直接到了姜含面前。
以示尊重,姜含则下了马车,迎上魏九弈,却是面色疑惑:“怎么了,追到这里来?”。
“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得送给本祭司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九弈答完这句话后,也不管姜含身后的傅钧恪面色如何变换,从衣袖里面摸出了一枚银令出来。
大小不过成年人一掌长分三,其一大小,连宽也不过二指而已,看上去很是精巧。
“这个之前便想着要送与你的,但那时......”
魏九弈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看向姜含被寒风吹的有些发红的鼻尖,低笑出声:“那时怕你孩子心性,不小心给弄丢了,便没给你。”
说着便将手里的银令递给姜含:“如今你可收好了。”
姜含伸手接了过来,在掌心里翻看了一番,见令上署着“祭司”二字。
除却花纹,整个令牌就正面仅仅刻了个精致可爱的小娃娃,疑惑道:“这是?”
“这是我的祭司令牌,瞧着上面过于空旷,闲来无事便操刀刻了个东西做消遣。”魏九弈送出了东西,笑着对姜含道。
“九弈哥哥”姜含颠了颠手里的小银令,道:“这分量着实不轻,应是能换些银子花花。”
魏九弈知道姜含这是在开玩笑,象征着身份的令牌这种东西,说实话比起真金白银来贵重许多,若是当时给了姜含,对方不一定会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追了这么远送来的东西,姜含却是不太会拒绝的。
况且,他方才强调了这只是他的一个祭司令牌而已。
只是一个兄长给自己义弟的身份保护而已。
“那我收下了。”
果不其然,姜含将令牌揣进了自己的衣袖里,面上也并没有什么为难的神色。
魏九弈在这之后也不过多停留,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之类,便离开了,期间并没有什么逾矩行为。
见人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了,姜含才转身回了马车,傅钧恪紧随其后,暗一后来跟上。
傅钧恪的面色,自从见了魏九弈那一刻便不太好,面上依旧冷峻,但是眼里边却是风云变幻异常。
姜华云自两人回到马车里来,视线便一直没有从傅钧恪脸上挪开,见人就盯着姜含,对于他的注视一点反应也无,心里明了。
开了口,唤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含。”
姜华云的语气不温不火,听着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问罪,但是落在姜含的耳朵里却是一声霹雳。
感觉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姜含只听姜华云道:“二哥有句话想跟阿含你好好说说。”
“你看,你唤那魏叶安和魏九弈一声哥哥,二哥当你之前失了记忆和心智,便不追究了,怎么如今记起来二哥了,还唤人家哥哥?”
“这......”姜含被姜华云一顿温和至极的质疑给问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捏捏衣角不做声。
姜华云却不放过他,继续道:
“魏叶安什么心思,不用二哥再跟你提了,只是我没想着他竟然跟那北国祭司是亲兄弟。”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物以类聚,若是他有个兄弟,换了别人怎么看跟他也没有什么兄弟样儿,但是这北国祭司大人可就不一样了。”
“二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姜华云哪句话触动了姜含,原本垂眸不语的姜含忽然开了口,隐隐有些不自在:“别说了。”
傅钧恪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姜华云说这些话时没避开他,想必也是跟他没什么关系。
而且话里话外,姜华云说这些话,也不过像是个被人抢了弟弟的弟控兄长,因为嫉妒使其有些面目狰狞罢了。
但是因为姜含的突然开口,傅钧恪隐隐觉得其中有些他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姜含身上,只要是有关姜含的事情,都势必要知道个一清二楚。
眼下姜含的反应不得不令他心生疑惑。
只听姜华云哼了一声,语气跟之前单纯的嫉妒不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其中。
傅钧恪联想到之前那魏九弈将自己的祭司令牌送给姜含时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
果不其然,只听姜华云道:
“他们两兄弟可真不愧是两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国祭司大人是怎么爬上祭司这一位置的,你再清楚不过了,阿含你小时候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回来后两个月的噩梦是白做了?”
傅钧恪一听姜含幼时便见过那魏九弈,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下一刻姜华云的目光就钉上了他,指着他的鼻子对皱着眉毛的姜含道:
“他傅钧恪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巴不得上赶着被你虐。”
“而且他现在回京了,你有什么怨有什么气你朝着他撒就行了,何必再去招惹那魏九弈?”
姜含的视线跟着姜华云的手,落在傅钧恪身上,对上傅钧恪略微有些复杂的目光,拧了眉心,却没说话。
傅钧恪一颗心当时就被悬了起来,着不了地了。
魏九弈?招惹魏九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姜含什么时候对别的旁人这么上心了?
姜华云却是不管傅钧恪这些,到现在为止,虽然说傅钧恪在他心中的印象要比其他人好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也仅仅只是在这个时候拉他出来垫个背,当个活靶子而已。
姜华云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姜含的脸,叹了口气:
“心狠手辣形容他们那两兄弟可是一点都不为过,且不说魏叶安,就说那魏九弈,那位祭司大人现在这番做派,你当真以为他是个良善之人,从了良不成?”
姜华云见姜含终于有所松动,顿了半晌道:“你知道阿岩当初胸口那一剑是谁捅的吗?”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还不待开口问一句,整个马车咯噔一声,车身向一侧猛地歪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姜华云伸手去捞被甩出去的姜含,傅钧恪便下意识往前冲了一步。
“碰”地一声,等再低头一看,怀里边就多了个满目惊慌失措的少年郎。
马车颠簸和马匹嘶鸣兴许是巧合也是意外,因为不多时暗一便在外制住了惊马。
待整个马车完全停下,只能听见外面的马鼻息声。
下一刻车帘子便被人从外面掀开,暗一提着手里的长剑,进来便单膝跪地向姜含请罪。
姜华云已经稳了身形,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细看却能察觉他看暗一的眼神与往常相比,稍有些复杂,里面不解居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暗一的能耐来看,姜华云觉得马车颠得有些过于巧合了。
但暗一是从宫里出来的,并非普通的下人,他的主子是姜含,自己这个做二哥的是不能越过自己的胞弟对其问责的。
而另一个人,傅钧恪。
他虽然在第一次见暗一时,就对姜含身边这个藏头掩面的随扈有些不太喜欢。
但说实话,两人当下却是没有什么矛盾的,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姜华云和傅钧恪两人都不说话,姜含还在傅钧恪怀里,目光虽然落在傅钧恪身上,但放空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此时的情况。
马车一时间陷入了一场寂静之中,也许是这种诡异的寂静环境唤醒了姜含的神游。
回过神来时,见自己跟傅钧恪之间过近的距离,瞳孔微微放大,起身与他拉开距离:“多谢”
怀里有些空,傅钧恪移开目光,“嗯”了一声。
姜含于是这才注意到跪在马车门口的暗一,想起姜华云的那句话,竟觉着默声请罪的暗一跟记忆里的阿岩重合起来。
姜含颤声道了一句“阿岩”,等说出口,才发觉自己将暗一跟记忆力的那个少年重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有些恍惚,记得不久前他才跟暗一说过,他不会将两个不同的人认错。
又说什么他是他,你是你。
如今但就“阿岩”这两个字,脸便有些轻微地疼。
“暗一”
似乎是为了弥补什么一样,姜含重而重之地叫了暗一的名字,待看他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后,才道:
“无事,继续赶路吧……”
暗一跟了姜含之后,一直以来都为他是从,这次也不例外,领了命起身便出去了。
姜华云见暗一进来后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眼里的疑惑更重。
姜华云对暗一印象一直不错,并不会觉得这个人会做什么对姜含不利的事情。
但阿岩那件事情比较特殊,再提起来对其有反应的人不会太多,而他刚提出阿岩的事,暗一赶的马就惊了。
说实话,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上巧合千千万,但发生在身为皇帝用得最为顺手的前影卫暗一身上时,有些难以让人信服。
“二哥,阿岩的事,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姜华云的心理活动被姜含一句话打断了,索性也懒得再猜,反正不管如何,暗一这个人足够可靠。
马车在暗一的驱使下,重新行驶起来。
姜华云见姜含又坐回来自己的位置,下意识向傅钧恪那边瞥了一眼。
见人还是一脸冷峻,心里嗤笑一声,暗道:你可就接着装吧。
面上却是不显,朝一脸面色难得凝重的姜含道:“话已至此,想必你已经猜到些东西了。”
“嗯”姜含颔首,拢了衣袖望着姜华云。
姜华云知道姜含对于那个叫阿岩的小仆从的死有多在意,下意识错开了姜含直白的目光。
“那年北国一行,你是见过魏九弈杀人的样子的,那一年跟如今对比,你觉着哪个才是真的他?”
姜含沉默不语,索性姜华云也不是真的要姜含回答个所以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不知道魏九弈记得你与否,如若是不记得最好不过,若是记得,阿含,你不觉得这个人心思过于深沉吗?”
“当年为了灭口,他可是对你动了杀心的。”
咔嚓——
傅钧恪手里的杯子应声而碎,见两人看来,掀了一侧的车帘子。
利落又快速地将手里的碎瓷片扔了出去,抖了抖手上的水渍。
沉声道:“无事,一时不查劲儿使大了些。”
姜华云知道傅钧恪心里在想什么,姜含则有些拿不定傅钧恪的所为,多看了他两眼才作罢。
傅钧恪看在眼里,心里微微舒坦了些。
但实际上姜华云方才那一句话,对于傅钧恪来说无异于晴空霹雳。
这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还有那个所谓的阿岩。
但是瞧着姜华云,以及姜含的态度,不论是那个阿岩,还是方才的魏九弈,两个人在姜含心里的位置都是不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相识的时间远在傅钧恪之前。
这让傅钧恪心里的危机意识陡然加强。
傅钧恪摸不清姜含的心思,虽然之前姜含话里话外多少透露些对他是有些意思的,但是却并没有得到什么肯定的答案。
不仅如此,两人之间还存在着许多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
不说其他,就说十年前他离开之前的那些事,依照姜含的性子,怕是很难不介怀。
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些误会并没有完全解开,照这样下去,两人保持目前这种相处方式的可能性很大。
熟悉,但却疏离。
看目前的情形,傅钧恪已经猜到姜华云口中的那个“阿岩”绝大数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
所以对于阿岩,傅钧恪并不害怕。
他害怕的是那个北国的祭司大人:魏九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钧恪想起方才的事,视线落在姜含衣袖的袖口处,目光如炬。
那枚银令,哽地他喉头发紧。
姜华云这时瞥了傅钧恪一眼,却是很快收了回来,又接着对姜含道:
“我原本以为你对魏九弈没了心思,但现在看来也许并非如此,便索性……都告诉你好了。”
姜华云说这话时有些欲言又止。
姜含听得这话,最初除了怔愣,还有些不解,开口想说话,却是被姜华云接下来的话给截了胡。
“当年那晚的杀手,就是他魏九弈派去的。”
姜含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快得让人抓不住,抓住姜华云的衣袖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姜华云完全将傅钧恪当做不存在一样,瞥了他一眼,也不避讳道:
“你回了南国,他也照样没能死心,他想要你的命灭口,但是死的却是毫不知情的阿岩。”
傅钧恪见姜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来,想安慰却又不得其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不知如何是好间,又察觉到姜华云瞥来的眼神,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从魏叶安到魏九弈,如今又从那魏九弈开始频频在他面前提起的“阿岩”,每一个他都需要竖起防范意识。
傅钧恪不知道为什么姜华云会在这个时候提醒他,但心中也大概有了些许猜测。
这些人,或已成亡者,或心思不明,无论哪个让姜含上了心,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是那个阻止这些人进入姜含的世界占据重要角色的关键人物。
傅钧恪能理解姜华云的这种心思。
但他不能理解姜含的心思。
握紧了袖中的拳头,连日以来的负面情绪恨不能已经剥了他一层皮下来。
现在再听着姜含那些他不曾知晓的过往,忽然觉得姜含有些许陌生。
那是他不曾知道的关于姜含的过往。
可笑的是这十年间他知晓了姜含身边发生的大大小小所有事,却忽略了在他们相遇之前,姜含周围的人情世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见傅钧恪面色微变,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比起其他人,傅钧恪留在姜含身边,对于姜含以后的的生活来说,会相对更加稳妥些。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来做。
“阿含,”姜华云语气凝重:“魏九弈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先不论姜华云对别人如何,就说对姜含,那是没得说的。
大多数时候姜华云依旧会将早已能够在朝堂上独当一面的姜含,当做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苦口婆心,小心呵护。
只是有时候,孩子有自己的独特想法。
“我知道。”姜含沉默半刻,轻声道。
面上最开始的诧异神色,慢慢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以来的笑容。
那种最初的,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忍不住皱眉,下一刻却听得姜含说:“阿岩的命我会还他的。”
姜含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两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就连在外面驾车的暗一,也不是例外。
姜含兄弟二人说这些话时没有避开任何一个人。
姜含曾说暗一不是外人,傅钧恪,现在看来自然也不是。
姜华云没有再说什么,傅钧恪却是忍不住了。
“阿含,你若是需要了,告诉我,我帮你好吗?”
傅钧恪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姜含去做什么,也不清楚姜含的“知道了”又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姜含身边,随时随地的看着他。
姜含失踪的这次,傅钧恪怕了。
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他害怕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
“好啊。”姜含笑着应了,却是再也不提魏九弈之事,目光落在傅钧恪身上,挑眉道:“倒是傅大哥,我怎么觉着你有些······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的一句“傅大哥”,让傅钧恪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止傅钧恪,就连姜华云都有些怔愣。
姜含和傅钧恪如今的关系虽说不至于不相往来,但如此这般随意自然的相处还是不可能的。
最起码在姜含失踪之前,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如此这般自然,能够打趣对方。
但瞧着傅钧恪的面色并不太好,姜华云知道姜含和傅钧恪之间,也许没有看上去那么乐观。
最起码对于傅钧恪是这样的。
最开始两个人相处,虽然有些别扭和尴尬,但是最起码傅钧恪在这些别扭和尴尬中还能察觉出姜含对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但是现在,姜含毫无顾虑地唤他一声“傅大哥”,他却是是不太敢应了。
这是要摒除前嫌?还是要恩断义绝?
那些他做的错事,是真的存在,姜含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好事吗?
是好事。却也不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做不存在,要么是真的忘记了,要不就是讳莫如深。
姜含并没有忘记什么东西。
也就是,后者。
“是,怕你厌烦我。”傅钧恪垂眸敛了眼中的神色,字字艰难。
姜含没想到傅钧恪会说的这么直白,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在指尖碰到衣袖里的那一块冰凉坚硬的银令时,还是冷了目光。
笑道:“不会。”
厌恶,倒不至于。
只是不会再相信别人了。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眼睛看到的,有时候也是真的。
就像那一年他看见北国国师的幼子将手中的短剑送进祭司心脏,就像他看见阿岩流干了心脏里的血,就像......
就像当年他的钧恪哥哥满眼的厌恶和临走时怀里抱着那个名为柳沁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不是真的吗?
又或者是魏叶安的温润如玉,魏九弈的不问凡尘世事。
这些,又是真的吗?
所以,还是谁都不要相信比较好,不是吗?
姜含将手揣进衣袖里,裹着宽厚的狐裘不再说话,他的身子越发畏惧寒冷了。
至于身体里的那个毒,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要了他的命。
姜含想到这里抬眼看了姜华云一眼,在他察觉之前收回目光。
姜华云知道姜含身体里有种毒,但是却从来没见过姜含毒发时的样子。
没错,姜含瞒着姜华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华云在姜含身上费的心思少吗?
姜含自认是不少的,所以他才将这件事情瞒着姜华云。
俗话说长兄如父,尤其是到了姜含和姜华云这里。
姜含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常年在外云游的定国公两夫妇了,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这么些年姜含的吃喝拉撒全部都是由姜华云一手包办。
又是当爹又是当娘,一句长兄如父来概括这两兄弟的关系是一点都不为过。
从小到大,姜含让姜华云费的心思,操的心是真的数不胜数,姜华云对于姜含的什么事情可以说是都了如指掌。
但是唯独姜含体内的那种特殊的毒,姜华云不知道。
没错,十年前姜含还小,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这么大的事不可能能够瞒得过姜华云。
但巧就巧在,最开始的七年,姜含没有毒发过一次。
第一次毒发是在魏叶安入丞相府不久之后,那时的姜含已经不能算是个孩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魏叶安告知他,他体内的毒已有七年的时候,姜含选择了瞒下这件事。
不仅是因为这毒无解,还因为中毒的那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若是让姜华云知道,怕是会牵扯一批人。
以姜华云的脾气,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怕是不好收场。
以至于直到今日,除了魏叶安,暗一以及傅钧恪三人,旁的人大多都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大多人都道他畏寒,是个娇生惯养的高门公子,可是实际上......
姜含将下巴埋在狐裘里,思绪有些混乱。
朝堂的水很是浑浊,出淤泥而不染对于常年接触朝堂中心事务的人来说,看到的东西太多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几乎全都入了他的眼。
那些黑的白的,早将他的内里染了颜色。
姜华云试图将这些隔绝在他之外,顾流笙也极少让他插手那些过于黑暗的案件,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毒的人,也跟这些墙里面的人脱不了干系。
傅钧恪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姜含,姜含虽然说了不会厌恶他,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
他不知道姜含想做什么,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安,也不踏实。
姜华云和傅钧恪并不是之身来到北国的,两人还带了一些人,傅钧恪还把自己带回皇都的那些将士也差遣了出来。
只是考虑到南北两国的关系,并没有让这些人进入北国边界,以免造成两国矛盾。
但是另外还有一些人是随着两人一起进入北国的,最开始还是隐藏在暗处,但是自从魏九弈追来之后,这些人便直接在明处护卫了。
以免再有人,或者是旁的无关紧要的人冲撞了南国小丞相的马车。
因为要照顾姜含的身子,在出了北国边界之后,傅钧恪带来的那一批将士前来接应之后,便时不时地在路上安营扎寨休息。
上至姜华云,傅钧恪,下至带来的那些将士护卫,没有一个人对这些有异议。
没办法,小丞相的存在与否太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已经经历了将近三个月的来自各个层面的精神摧残和肉体摧残。
从三个月之前姜含消失开始,从帝王到将军这里,还有侯爷,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没有好过。
连带着他们这些人整日里也跟着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迁怒掉了脑袋。
眼下小丞相找回来了,对于无形中就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人,他们自然是一点都不敢懈怠。
其实在这段时间,不论旁人如何,姜含实际上日子还算不错。
从南国到北国,再到如今,其实是一点委屈都没受着。
历经将近二十多日的长途跋涉,姜含一行人算是顺利地回到了南国皇都。
姜华云和傅钧恪是亲自将姜含带回来的,这些天的相处差不多已经将姜含突然失踪带给他们的惊吓消磨的差不多了。
但是顾流笙则不一样。
身为帝王,是不能随便离开皇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至于连日以来,即使是收到了姜华云和傅钧恪八百里加急传回来的消息,都不能真正安心。
于是——
帝王亲临丞相府。
“阿含!可有受苦受累?”
姜含是晚间城门落之前回的丞相府,傅钧恪和姜华云老远就瞧见丞相府门前浩浩荡荡地站了一群人。
走进了一看,原来是皇帝出宫亲临。
傅钧恪和姜华云就像是透明人一样,下了马车就得了人帝王一眼相待。
还不待姜华云转身扶一把姜含,年轻的帝王就直接上前代替了他,伸手接住了姜含伸出来的手。
目光急切,目露担忧。
姜含下了马车,待站定后,动了动被帝王握住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没能抽出来,转而看向帝王,有些无奈道:“陛下,你力道有些重了。”
在相府门前候着的门人一阵倒吸凉气,自己主子虽然极为得陛下恩宠,但是这般同陛下说话,却也是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姜华云啧了一声,没说话。
对于顾流笙这种抢自己亲胞弟的行为,他已经快习惯了。
反正横竖来说,顾流笙就算是再抢他在姜含面前的风头,姜含的兄长也还是他自己。
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相对于姜华云来说,傅钧恪的心态就没这么好了。
他跟姜含之间,不过就只有幼时情谊。
在场的哪个人没有呢?
所以相对于姜华云跟姜含亲兄弟的优越感来说,傅钧恪跟姜含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却最初姜含喜欢粘着他之外,现在他们之间可能也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幼时情谊可以拿来撑个门面了。
傅钧恪看了顾流笙一眼,有些不服气。
凭什么?
顾流笙跟姜含说了声抱歉,惊掉了相府中一干人的下巴后,跟牵小孩一样,将姜含往丞相府牵,在这期间好巧不巧回头看了傅钧恪一眼。
凭你自己作过的死。
傅钧恪怔愣。
年轻帝王vs镇南将军
以镇南将军完败收场。
而随后跟上的姜华云则选择冷眼旁观,经过怔愣的傅钧恪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作孽不可活果然是人生至理名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华云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多点,还是报复的成分多一点。
虽然这段时间,他将傅钧恪的改变看在眼里,也确实对他改观不少,但是这些却并不能让他并不记恨傅钧恪十年前做的那些荒唐事。
姜华云留下傅钧恪在原地独自去了,见自家这陛下一门心思地都在自家胞弟身上,索性也不往前凑了,吩咐了人准备晚膳便兀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留下傅钧恪一个人,在相府门前进也不进,走也不走。
门人拿不定主意,个个急的一身冷汗。
傅钧恪好歹也是一国将军,别的不说,最起码也是凶名在外的人。
除了皇帝,侯爷,还有小丞相可能压制得住他之外,旁的人无一不是退避三舍之外的。
眼下皇帝带着自己主子进了府门,侯爷,也就是主子的兄长估计也是去了相府中,主子留给他留宿的院子去了,现在就剩下一个凶神恶煞的镇南将军。
谁也没说要不要将将军留下来,谁也都不敢上前问一句。
传说中镇南将军冷血无情,旁人轻易不得近身,手上剑下的亡魂可能不计其数。
简直就是在世的活阎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人正犹豫间,从府里边出来了一个人,出来道:“我家主子请将军入府稍作休息,待一会共同用膳。”
这来人话一出来,门人就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正要道谢,打眼一看这来人竟然是姜含院子里的那位长相俊俏的“大总管”,便登时不敢说话了。
这位年纪轻轻地“大总管”跟别人府里边的大总管还不太一样。
这位大总管不是府里边的总管,不管什么府里边的开支往来之类,他是自家主子院子里的大总管,管的人只有主子院子里的人。
但不说他们这些人,就是府里边的大总管,也是轻易不敢惹这位主子院子里的“大总管”的。
毕竟这位“大总管”管的可是人的生死。
门人曾亲眼看见过这位大总管处决往日里那些不长眼往相府里边窜的贼人。
剑法超绝,半点不拖泥带水。
更重要的是,这位“大总管”听说是从宫里边出来的。
轻易惹不得,一般人也不敢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看着“大总管”,沉声道:“别来无恙。”
门人听见活阎王一说这话,心里暗暗猜测,这镇南将军难不成跟这“大总管”还是熟人不成?
可下一刻,就见“大总管”面无表情地看了镇南将军,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朝自家主子的院子去了。
门人有些惶恐。
不知道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腿,一时间抖得有些厉害。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活阎王的冷哼声。
门人就在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觉得自己身边刮过一阵风,原本站在府门口的活阎王,经过他的身边,进了府门。
于是这才算是真正送了一口气,一时间卸下压力,竟然差点站不住脚一头栽过去,幸亏旁边的其他门人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下。
“做什么呢你!”
“吓得吓得......”
再说姜含,好不容易说通了年轻的皇帝陛下,让他差个人去将傅钧恪请进府里来,却不想眼瞅着人将自己院子里的“大总管”给差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人出了院子,姜含扭头盯着年轻的帝王看:“陛下你是故意的!”
被姜含直接说破,顾流笙也不尴尬,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朕就是看傅钧恪不顺眼,怎么?朕还不能出个气了?到现在你还是向着他那个玩意?”
姜含一听这话,便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怕是招了顾流笙误会。
忙道:“流笙哥哥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向着傅大哥说话。”
兴许是姜含对于顾流笙和傅钧恪两人的称呼取悦了顾流笙,顾流笙看了姜含一眼没说话。
姜含有些时候还是有些怕顾流笙的,虽然人人都说他得皇帝盛宠,但是毕竟君臣有别。
而且有些时候,顾流笙只要一冷着个脸,他就下意识地想服软。
倒不是说怕被帝王怪罪,那种感觉姜含在姜华云身上经常感觉得到。
似乎就像是自己犯了错事时,被姜华云训是一样的。
对于兄长的敬畏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一直没能弄明白自己怎么会在顾流笙身上有这种感觉,所以一直以来,都将这些归咎于两人自由相处的原因。
直到顾流笙说:“阿含,你可知道,我一直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对待。”
姜含条件反射地去看顾流笙的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
嘴上却是先于思想一步,出了口:“我一直都能感觉到,只是不太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能......”
姜含觉得自己今日有些莽撞,说出口的话也有些不经过大脑。
果不其然,帝王在他这些话还没说完时,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姜含这才反应过来,能入了帝王的眼的人,即使是这个人他自己,也不能自我贬低怀疑帝王的眼光。
姜含心里稍微有些忐忑,下一刻却听得帝王说:“确实,你何德何能?”
姜含一颗心突然就被悬了起来,有些不太相信自己从面前帝王嘴里说出口的话是真的。
“陛下?!”
顾流笙对姜含一直以来都特别好,好的程度让很多人都眼红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到大,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就算是批评的话,也大多数都是以玩笑的形式一句盖过了。
眼下这种情况,是姜含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他不害怕突然就失去了帝王的恩宠,他有些害怕得到的东西突然之间就没了。
没有任何原由得就没有了。
“陛下,我……”姜含心里忽然有些慌,张了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若是仔细听,还能听见他的声线有些轻微地颤抖。
顾流笙见姜含面上终于多了些与平日里不同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
“慌什么?朕宠了你十多年了,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还是说朕对你还不够好?”
姜含眼里满是震惊。
“陛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流笙叹了口气:“阿含,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做主,也得自己承受在这之后的结果。”
“我说过将你当了亲弟弟来待,你便不用再怀疑什么?”
姜含沉默不语,目光却是紧盯着顾流笙不放。
顾流笙被姜含盯着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索性随了他去。
“李公公说养的崽子长大了,难免会有自己的想法,也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比现在的世界好。阿含,我不拦着你去外面的世界,可是现在朕有些看不透你了。”
顾流笙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看姜含,目光落在他房里的某处。
这是他第一次将这些在姜含的面前说出来。
说他身为一个帝王,看不透自己臣子的想法。
但是姜含知道,面前这个年轻帝王再说这些话时,没有用帝王的身份。
是一个兄长,对一个自己异常纵容的弟弟诉说自己的无能为力。
姜含有些纠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臣,兄弟,亲情。
究竟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
“我……”姜含以往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不断刷新帝王的底线。
今日,姜含还想试一试。
顾流笙见姜含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犹豫不决的样子,道:“想说什么便说吧,还怕我治你的罪不成?”
姜含咬了咬牙道:“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皇兄?”
“啪——”
顾流笙手里原本是有个白玉杯的,听闻这话,浑身一僵,面上的神情被不可思议和震惊爬满。
一时不察,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碎了好多片。
房外有人听到声音,在外面道:“陛下?”
姜含现在根本就不想理会旁的任何人,将顾流笙面上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在顾流上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大多数时候,都是处变不惊,又或者只是对于他的不知为何的纵容无奈神情。
这是第一次,姜含在他脸上看到了经久不散的震惊。
还有不易察觉的慌乱。
顾流笙稳了稳心神,朝外面道:“无事,没有传唤不得进来。”
姜含一直以来都固执地紧,尤其是对于自己上心的事情。
顾流笙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姜含的眼神过于直白,他想要自己的一个理由。
可是这又该从何时说起……
“流笙哥哥,不,是皇兄,”姜含紧盯着顾流笙不放:“只要皇兄你说,我就相信。”
沉默半晌,顾流笙终于开口了:“阿含,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知道顾流笙打算坦白了,索性自己也坦白了说。
“从二哥跟我说,你对我比对朝中那些王爷好时,我是有些怀疑的,但是也仅仅是怀疑。真正知晓,是我失踪的这段日子。”
见顾流笙不解,姜含继续道:“皇兄,你可还记得前段时间北国来的那位世子?”
姜含提到楚弦歌时,顾流笙的脸色并不太好,声线也有些寒意:“你失踪还跟他有关系?”
姜含见着顾流笙当下反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他成为姜府小公子的原因不论是什么,也许都跟自己这位皇兄没什么关系吧。
只是这是一个秘密,一个不能为太多人所知道的秘密。
十几年的隐瞒应该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吧?
心里松了一口气,说话间也就不自觉轻松了许多:“皇兄这么关心我?”
姜含这话一出,顾流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枉我疼你这么些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没有否认顾流笙的话,喊了这么多年的陛下,其实是自己的皇兄,自小喊到大的二哥,竟然跟自己一丁点的血缘关系都没有,换了旁人可能一时间会难以接受。
不过好在三个人自幼相处,彼此之间不论血缘与否,可能早就有了割舍不断的亲情牵绊了吧。
“我失踪一事,跟那位楚世子没什么关系,但是知道自己不是定国公府小公子一事,却是跟他关系匪浅。”
姜含顿了顿道:“我也是那段时间才知道,北国祭司跟楚世子有些不对付,皇兄你也知道北国国师认了一位义子的事并没有刻意遮掩,一来二去楚世子自然就盯上了国师府。”
顾流笙一听姜含这么说,心中便猜了个大概,心里当下不知道是该感谢那楚世子,还是该怨他。
下一刻果然便听姜含道:
“楚世子后来千方百计偷偷入了国师府,说来也许是巧合,国师府守卫森严,可偏偏那日我那院子外面侍卫换岗时闹了肚子,楚世子也就是这个时候误打误撞进了我的院子。”
“刚见面时,两人都吓了一跳。”姜含叹了口气:“我那个时候已经恢复了记忆,神志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更是知道楚世子跟祭司大人不和,而且见到楚世子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更何况是在国师府,难免有些诧异。”
“楚世子那时候应该是更为诧异,他应该是没想到传说中国师认下的的那个义子会是我。”
“我知道他跟祭司之间是敌对关系,稍作试探一番,便也没对他隐瞒我记忆和心智的事情,作为回报,或者说是为了给魏九弈找不痛快,他选择帮我离开国师府,总的来说,我后来能从国师府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楚世子功不可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身世一事,他跟你说了些什么?”顾流笙拧眉:“这件事不该有旁人知道才是。”
其实顾流笙问的这些,姜含也问过楚弦歌本人,但是却没能得到什么答案。
当时楚弦歌将他带出国师府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楚弦歌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知道的话总是会知道的。”
他还说什么来着?
他说:“就像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为什么能从国师府将你弄出来一样。”
顾流笙虽然在意楚弦歌为什么会知道这种皇家密辛,但好在隐瞒姜含皇子身份的本源也不是什么不可公之于众的丑事,也就暂时揭过不提了。
顾流笙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你我同为母后所出,只是当年母后怀你那一年,朝中并不太平,父皇怕年幼的你被牵扯其中丢了性命,这才悄悄瞒下了母后有了身孕的事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父皇待你出生之后,抱了襁褓中的你亲自出宫寻了当年在外的定国公夫妇,而后将你寄养在定国公府,只为掩人耳目。”
姜含怔愣:“就这么简单?”
“大概就是这样,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你是被定国公夫妇从外面托人带回定国公府的原由了。”
“这么说……父皇他不是不要我?”姜含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被人从皇宫里面“赶出来”的,直到顾流笙跟他说了这些话。
“怎会不要你。”顾流笙对于姜含的误解早就想到了,但是亲耳听见他说还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我当年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胞弟要被父皇送去臣子府中,成为他们府中公子的胞弟,但是我知道那时候的那个小小的你,不适合生活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顾流笙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若果再来一次,阿含,皇兄会选择和父皇一样的做法。”
“啪嗒——”
姜含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掉过眼泪,可是这次他眼眶有些不争气地红了。
一颗一颗水珠悄无声息地往下掉。
先皇早已经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顾流笙继位那一年薨了。
南国现在虽然国泰明安,但哪一个朝代的国泰明安是真的不用付出代价的呢?
姜含忽然想起来在自己年幼时,频频召自己进宫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会慈爱地对自己笑,会在他磕了碰了时心疼地哄他说:“痛痛飞,痛痛飞。”
他记得那个时候年幼地自己对那个中年男人表达好感时,那个男人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还记得在自己偶感风寒昏迷不醒半梦半醒之间,那个男人心疼地喊他:含儿。
多少人都说他身为臣子,能得先皇和陛下两任帝王恩宠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甚至求之不得的事。
可是他们不知道,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是用他和自己的父皇和皇兄之间的不能相认换来的。
而那些,本来就是他应该得的东西。
来自父亲和兄长的关心和宠爱,还有纵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缺少兄长的宠爱,姜华云对他可以说是纵容到了骨子里。
也没有缺少自己皇兄的宠爱,从小大大,他的皇兄,无时无刻不再纵容着他,宠爱着他。
可是,他的父皇……
那个从他幼时,便一直宠着他的男人……
“皇兄,我想他……”忍不住开口向顾流笙寻求安慰,可是一开口就忍不住哽咽。
而后在自己皇兄张开的臂弯里嚎啕大哭:“我想他了!皇兄我想他了!我想父皇了!”
顾流笙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这个胞弟这番模样,像个孩子失去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却又无能为力,挽救不得。
最后忍受不住地崩溃大哭。
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将自己最疼爱的胞弟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遍遍地安慰着他:“皇兄还在,皇兄还在,不要哭。”
“我想父皇……”
姜华云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在门口的人不敢拦着他,跟进来见着小丞相扑在陛下的臂弯里嚎啕大哭,一时间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姜华云的面色极其难看,盯着顾流笙臂弯里的少年,冷声道:“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姜含这才知道房里进了人,从顾流笙臂弯里抬起头,一双猫眼哭的红彤彤的:“……二,二哥?……”
姜华云刚开始听见姜含嚎啕的那些话,心里除了震惊之外,原本还积了一肚子的气来着,但是一听见姜含下意识地仍然唤他一声“二哥”,心里的气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待不相干的人都退了出去,房门被重新关上了,姜华云这才走上前去,忍着对顾流笙的嫉恨道:“陛下能跟微臣解释一下,为什么微臣的胞弟成了陛下的胞弟吗?”
姜华云碍于姜含在场,硬生生扯出来了个笑容,可是那笑容在姜含看来,无异于比哭还难看。
“二哥,你听我说……”
“嗯,你说,二哥听着。”姜华云咬牙切齿,之前他自己还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儿,说自己的胞弟怎么都不可能是别人家的,现在倒好,一语成缄。
自己的胞弟还真的成了别人家的了。
姜含将之前跟顾流笙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期间傅钧恪也来了,并且全程旁听了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姜华云。
姜华云是对于自己的胞弟成了别人的了的咬牙切齿,而傅钧恪则微妙许多。
姜华云和顾流笙哪个更不好说话,自然是顾流笙。
他好不容易在姜华云这里取得了一些认可,这下倒好,又得重头再来一遍。
更何况,顾流笙对自己意见好像比姜华云还大一些。
只是眼下姜含的情绪多少还有些不稳定,姜华云和傅钧恪两个人却也是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了。
至于最后姜含会不会离开姜府,回到帝王之家,姜华云没敢问。
既然姜含不是定国公夫妇的孩子,身为一个受自己皇帝兄长宠爱的皇子,没理由不认祖归宗。
但是姜华云舍不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胞弟,突然间跟自己连血缘关系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含,你还认二哥吗?”姜华云也不顾顾流笙还在,盯着姜含半晌,直把姜含盯得浑身发毛,才幽幽地来了句:“若是不认也没关系,二哥理解,二哥受得住。”
姜华云话说的冠冕堂皇,手却在姜含的视线范围内捂上了心口。
“自然是认二哥的,二哥永远是我的二哥。”姜含并不是小孩子了,姜华云这种拙劣地不能再拙劣地演技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其实他本来,也没想着要从姜府脱离出来。
“皇兄永远是我皇兄,二哥你也永远是我二哥,这是任何时候都不会变的。”
傅钧恪在一旁听得心口闷闷地,又是永远皇兄,又是永远兄长的,好像就他这个外人,在这里显得有些不尴不尬的。
待顾流笙和姜华云两人你来我往时,递给姜含一方干净的帕子。
“我不会放弃的,”傅钧恪见姜含接过帕子松了一口气。
“但若是你烦了,可以跟我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含诧异地看了傅钧恪一眼,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厌烦你?我说过了不会,那就是不会。”
傅钧恪递来的帕子被他用来擦了手,随手放在一旁。
见傅钧恪神色依旧凝重,声音有些愠怒:“傅大哥,我不欠你什么东西,你做什么整日里还疑神疑鬼的?”
姜含现在没有什么心思跟傅钧恪扯以前的那些陈年旧账,也没心思应付他,说话时自然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平静淡然。
少年仰着脖子抬头看他,因为哭过的缘故,眼眶,尤其是眼尾红的厉害,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兽,被人惹恼了竖起浑身的毛发。
颇有些……可怜。
傅钧恪忍不住就心软了许多,忽然被愧疚兜了满头。
做错事的是他,不相信被原谅的也是他。
是他忧虑过了头了,毕竟从小到大,姜含的性子都是那么好。
“以后不说了,是我错了。”
傅钧恪认错态度诚恳,以至于想对他龇牙咧嘴的姜含愣是再是说不出什么话刺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一口气出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倒是把自己憋得更难受许多。
姜含侧首看了一眼不远处跟姜华云说话的人,心底里泛起了丝丝绕绕的酸涩味道来。
“傅大哥,有父亲是什么感觉?”
姜含回头盯着傅钧恪,急于求证,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傅钧恪被姜含问的一个怔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姜含口中的父亲指的必然不会是定国公,但先皇已经薨了好几年了。
说好或者不好,怕是都会惹了姜含不开心。
但姜含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不说也不行,只好含糊其辞:“就像先皇对你好,你的感觉一样。”
三个月后——
姜家小公子原本是皇家皇子一事,到底是没有声张出去。
对此顾流笙虽然不满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来是因为姜华云立场坚决,二来则是因为姜含更愿意以姜家小公子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皇家无幸事,姜含以一个宠臣的身份生活也许会比一个皇子的身份生活会更加轻松快活一些。
顾流笙在位一天,便会护他一天,备受帝王宠爱的小丞相也会活得有滋有味许多。
想必也会更加自由。
这天下了早朝,傅钧恪叫住了姜含:“今晚望春楼一聚,阿含你去不去?”
姜华云虽然给两人单独留了空地,但是并没有走多远。
傅钧恪声音不大,但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便被姜华云听了个通透。
隔着老远泼凉水:“傅将军莫不是忘了陛下跟阿含过什么?”
傅钧恪当时脸就有些黑,颇有些咬牙切齿:“自然记得。少跟些狐朋狗友,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姜含有些摸不着头脑,姜华云和傅钧恪眼神扭打半晌后,默默地来了一句:“傅大哥难道是不三不四的人?”
傅钧恪当时一口老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这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阿含啊,二哥可没有说傅将军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哈,你不要误会了傅将军。”
傅钧恪当时恨不得掐死姜华云,但碍于他好歹也是姜含的“二哥”,哼了声,忍了没有说什么。
来往的官员见镇南将军被侯爷压了一头,黑着脸却忍着没有还嘴,倒是好奇起来。
这傅将军,莫不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侯爷手里了?
啧啧啧,侯爷真可怕。
再瞧着二人中间夹着的少年,,登时便站正身子,也不交头接耳相互探论了,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大恩人似的,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姜相辛苦了!”
此起彼伏的“姜相辛苦了”,将姜含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一一应下,抱拳作揖还了礼。
“各位大人也辛苦了。”
姜华云在一旁看着也不插话,就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还是一个少年的弟弟,被一群阁老大臣恭敬有加地对待,忍不住有些欣慰。
傅钧恪也没有插话,待那些阁老大臣们都散去了,才又上前去,走在姜含一侧:“阿含决定好了吗?今晚望归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望归楼见”。
姜含觉得也不是什么不能答应的事,便痛快应下了,只是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带上自己的新晋皇兄大人。
出了宫门,到了相府马车前,姜含回身对送他上马车的傅钧恪道:“我想带上皇兄和二哥,可以吗?”
傅钧恪原本是想说不可以的,但是瞧着姜含期待的眼睛,咬牙笑道:“当然可以,阿含想带谁都可以。”
姜含得到想要的答案,转身便上了马车,待掀开车帘子想跟傅钧恪道别时,瞧见姜华云从侯府马车那边踱步过来了。
姜含以为姜华云有什么事要跟他交代,刚要起身,姜华云就笑着开口了:“阿含你坐好且先回府,二哥跟傅将军还有些话要说。”
姜含不疑有他,放了帘子。
待相府的马车走远了了,姜华云才对傅钧恪道:“有句话早该对你说了,不知道现在当讲不当讲?”
傅钧恪这时候早没了在姜含面前的耐心和好脾气,哼道:“侯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是说不当讲,你就真不说了?”
姜华云笑笑,不置可否:“阿含其实一直以来都没变,他还是那个孩子,只是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心里藏着事。可能除了皇子身份之外,还有一些事是阿含还不打算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没说话。
他能感觉得到,虽然现在姜含对他比他刚回京时的视而不见,又或者明显的敌视要好得多,但是姜含身上还有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甚至是连姜华云都不知道的事。
傅钧恪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姜华云说一件他不知道的事了。
作为交换,看能不能从姜华云这里知道更多关于姜含的事。
“阿含他……他身上有蛊毒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姜华云最初觉得傅钧恪脑子有病,或者是疯了,但是冷静下来之后看傅钧恪的神色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姜华云将傅钧恪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消化完之后,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华云下意识觉得姜含身体里面的什么蛊毒,不是这段时间有的。
毕竟看姜华云的表情,不太像!
“十年前。”傅钧恪现在对“十年”这个词有些格外的敏感,出口十年两个字时,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姜华云却不管这些,面色凝重。
傅钧恪难得跟姜含之外的人说这么多话,姜含自己不说,只能他替姜含告知姜华云这件事。
其实这些日子他已经多少猜到姜含瞒着姜华云的原因了,多少是怕姜华云的脾气会闹大这件事。
姜华云在朝里边的地位不言而喻,为人处世也是算是游刃有余,甚至可以称得上圆滑。
但是一遇上姜含的事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自己乱了阵脚。
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
傅钧恪见识过,也听得旁人说过。
但这并不能作为姜华云不知道这件事的原由,姜含不敢告诉他,那就由他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姜华云发疯之前,阻止他就行了。
“是哪个王八蛋……”
傅钧恪伸手按住姜华云的肩膀,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见了他眼里血红一片。
“姜华云,你冷静一点,你知道阿含为什么十年了都不告诉你吗?”傅钧恪心里暗骂姜华云果然是个疯子,手上使的劲儿更大了一些,牢牢按住姜华云:“他就是怕你像现在一样发疯!”
傅钧恪压低了声音,沉声道:“我见过阿含毒发时的样子,若是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掌下姜华云的身体一僵,眼睛里的血红渐渐褪下去,似乎是意识到了现在还在宫门口,人来往复杂对上傅钧恪复杂的目光,沉声道:“你什么意思?阿含毒发时怎么了?”
傅钧恪见姜华云现在冷静下来了,松了制住他的手,跟他错身而过:“这里说话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姜华云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傅钧恪和姜华云一前一后先后离开了宫门。
宫墙内升起的初阳将两个人的背影晃得模模糊糊,在地上模糊成一片,看不真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在宫墙里边的小太监盯着地上两人远去消失的影子半晌,猛地抬起头来,招呼身边的另一个小太监近身来:“快,去告诉陛下方才将军与侯爷说的事!”
那小太监震惊过后,倒是反应地够快,应了声,一溜烟地往勤政殿跑去了。
不多时,那小太监就一路畅通无阻,顺利的进了勤政殿。
“扑通”一声跪在书案前:“陛下,陛下不好了!姜相大人身中蛊毒……”
“咔——”小太监刚说到这,桌案后就传来一声狼嚎笔杆被生生折断打的声音。
小太监吓了一跳,下一刻就听见帝王隐忍道:“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小太监跪趴在地上,吓得不轻,却是不敢不说:“方才奴才与师父在宫墙内听见,听见傅将军跟姜侯爷说……说姜相身中蛊毒,已有十年……”
顾流笙忍着听小太监说完,闭了闭眼睛。
他就说暗一自从从北国回来之后就有些不正常,跟傅钧恪之间明显有秘密。
但问了暗一,那人却是死活不肯开口,人本来就已经送给了姜含,他也不好再过多逼问。
索性放弃了从暗一嘴里问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只好退一步,派了人悄悄盯着傅钧恪,原本他是不报什么希望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傅钧恪竟然告诉姜华云了。
还被这小太监听见了。
顾流笙眼里闪过一抹暗芒,落在地上的小太监身上:“你知道今日这件事该怎样吧?”
小太监被问话,浑身一抖,忙道:“奴才方才什么都没听见,师父也什么都没听见。”
顾流笙听他还替他那师父保证,却是放了心:
“去吧,李公公看人的眼光不错,他徒弟看人的眼光也不错。你该谢谢你师父,否则换了别人手里出来的,朕今天都不会让你活着出勤政殿。”
待那小公公战战兢兢地出了勤政殿的门,顾流笙身边站着的李公公这才出声:“多谢陛下对老奴的信任。”
顾流笙摆了摆手,神情疲惫。
“李公公,你说朕该怎么办,朕这才刚将阿含认回来……”
李公公得知姜含身中蛊毒时,也是一阵心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没想到是陛下的亲胞弟。
眼下又来了这么一出。
他这心脏也快要受不了了。
斟酌着开口道:“陛下且先不要过于担忧,毕竟……毕竟十年了,说明这蛊毒还不至于致命。”
顾流笙听李公公这么一说,心里才算稍微安心了一些。
李公公接着又道:“陛下,我们要先知道小皇子究竟是怎么中地这蛊毒,毕竟连姜侯爷都被瞒了这么多年,贸然去问小皇子这件事怕是不妥。”
顾流笙叹了口气:“公公说的有道理……”
姜含回到相府的时候,苏婠婠已经亲自准备好了早膳,见他回来便自觉迎了上去。
在姜含失踪之前苏婠婠答应过姜含先老老实实地待在南国,待在相府,后来姜含失踪,她竟然也没失信于人,老老实实跟着傅钧恪他们返回南国皇都,在相府留了下来。
一直待到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婠婠也许是真的看开了,对姜含也没了最开始的时候那般执着,但是也许看在姜含长得真的太好看的原因上,还是时不时地就往姜含面前蹿。
行为上也多有讨好之嫌。
就像早膳这件事,说实话,一国郡主亲自下厨给他做早膳,姜含还是有些适应不了的。
但是拦又拦不住,也只好默认了苏婠婠这种诡异行为。
现在已经过了寒冬,进入初春,天气多少有些回暖,再加上府里边常年烧着地龙,再穿着在外穿的狐裘,饶是一向畏寒的姜含也觉着有些热了。
于是进了房门便将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
苏婠婠上前准备接过姜含脱下来的狐裘,却不想中途被一只手截了胡。
暗一将姜含的狐裘搭在臂弯里,看都懒得看苏婠婠一眼,对姜含道:“主子,陛下已经起疑了。”
苏婠婠对于暗一这没头没尾的话一头雾水,但是姜含却清楚地知道暗一指的是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钧恪与暗一自从从北国回来之后,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一些旁人插不进去的事情。
也许这话说的有些不太合适,换一种说法来说,就是当今傅将军与小丞相的随扈之间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与小丞相十有八九脱不开关系。
暗一见姜含皱起眉头,自觉请罪:“属下不该擅自与傅将军争执,让探子听了去。”
姜含叹了口气:“这件事怪不到你身上,更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傅钧恪也有份。”
暗一面具下的嘴角紧紧抿了起来,没有再说话。
一边苏婠婠去而复返,见姜含和暗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却都是一脸面色凝重,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姜含对于蛊毒一事避而不谈,转而用别的话题盖过:“你兄长有没有联系过你?”
姜含这话一出,暗一就彻底回到了以往的沉默。
苏婠婠知道姜含这是在有意避着她,也不自己去找不痛快,哼了一声,却是也随了姜含的意。
转身从侍女手中接过菜碟亲自布菜:“联系过,但本姑娘不想走,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婠婠瞧着姜含入了座,眉毛一横:“你想赶我走了?”
姜含被苏婠婠问的一噎,他原本是有这个意思的。
但是苏婠婠,到现在为止说实话,不但没给他惹出来什么麻烦,反而还将相府里边打理的井井有条。
赶苏婠婠走的话,姜含现在说不出来。
苏婠婠也正是知道这一点,说话才无所顾忌。
暗一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苏婠婠的小算计,冷哼出声。
苏婠婠被暗一哼地一抖,硬着头皮布完了菜,找了个借口快步离去。
待苏婠婠走后,姜含拉了暗一坐下,淡声道:“你跟她个姑娘家一般见识做什么?她不给我惹麻烦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其他的不用管她太多。”
“主子怎么老是向着她说话?”
姜含这倒不是向着苏婠婠说话,暗一一直以来都看不惯苏婠婠,苏婠婠自己是不敢在暗一头上作威作福。
但怕就怕暗一看不惯苏婠婠在他这里使小性子,却碍于他的面子不能动手,自己受了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宽心,你好歹是从宫里出来的,还能被他给气着?”
“属下知晓了。”
暗一惯来听话,姜含这样说了,便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计较。
两个人用过饭,暗一随姜含一道回了府中的主院,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暗一就跟在姜含半步远的侧后方,知道他在想关于蛊毒的事情。
这件事怕是瞒不住陛下了,那侯爷可能很快也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闹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原本姜含的意思就是私下里查,不将这些放到明面上。
知道的人少了,自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但若是以后陛下和侯爷都知道了这件事,怕是就要搬到明面上了。
姜含有直觉,这件事不简单,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他不想看见,也不敢相信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他自己查出来了,想私了或者公了,都能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
但是一旦被那位知道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毒害皇家子弟,不论是谁,不论姜含是不是想保下这个人,这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不能奢望陛下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所以就只能求,那个幕后的人,跟姜含没有什么过于亲近的关系。
暗一这边想的自以为全面,但是殊不知跟他持相反观点的傅钧恪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姜华云。
至于顾流笙知道这件事,也是因此。
暗一想的入神,竟然没注意到姜含忽然停了脚步回身:“暗一,陪我进一趟皇宫面见皇……兄。”
声音嘎然而止,暗一被姜含撞得后退半步,稳住身子后慌忙扶住姜含的肩膀,见他无事才松了口气。
“主子要主动向陛下坦白吗?”
顾流笙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主动交代,确实会比到时候被动要好上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站正身子,拉了拉身上的狐裘。
天气虽然回暖,但是这外面对于他来说,还是不正常的冷。
兀自抬了脚步朝着出府的方向而去,面上带着些许释然:“我想了又想,这件事不能瞒着皇兄。”
顿了顿又道:“二哥那边也不能再瞒下去了,怕到时候不太好哄。”
姜含其实已经快走回自己的院子了,结果突然转身改了方向,难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而他院里的“大总管”就是其中一个。
“丞相,这都快到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姜含被点了名,停下脚步回头,看清了是谁,拧了眉心:“吏部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吗?”
“……”
“近来御史台那边我让人压下了不少弹劾吏部尚书大人的折子,本相闲来无事翻阅了一二,说是尚书大人常常擅离职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管家”咬牙切齿中……
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姜相应该知道那尚书大人是为了谁?”
姜含轻笑一声:“本相不知道。”
说罢便要走,只是顿了一顿道却是对那“大管家”道:“你还是干自己的正事去吧,林子光林大人。”
林子光眼见着人走了,想说什么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这姜家小公子牙尖嘴利的程度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下的。
都还以为还怪喜欢这个所谓的“大管家”吗?
啊?!!
要不是皇命不可违他会来这里吗?啊?
他容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知道赵谨之那个二傻子是受了姜含的教唆才去吏部翻他的卷宗,而他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容易吗?
明明都是小丞相麾下的人,怎么那个二傻子这么好命?
他还要隐瞒身份,还要擅离职守……
林子光目送姜含离去,心有不甘。
说完了赵谨之那个二傻子,自然而然地对姜含身边的暗一也忍不住腹议。
个木头!
哪个有他机灵懂事,下手果决?
说让人马上死,手下的剑就不会让该死的人多活一口气。
这姜小子脑子有问题,这陛下也跟着整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赵谨之在这里,他一定不敢相信这个人是他认识的林子光。
赵谨之认识的那个林子光是吏部尚书林子光,而不是眼前这个在相府担任姜含内院“大管家”的林子光。
两者虽然相差无几,但是性格上,现在这个林子光显然带着那个林子光身上没有的煞气和血腥味。
“啧,真是麻烦”。
抱怨了一句,林子光从衣袖里掏出来一瓶瓷白的小瓶,哗啦啦从里面到了几颗褐色的药丸在手心里。
嫌弃地看了一眼,还是仰头送进嘴里咽了下去。
“我说,我要睡了,你可以回你的吏部去了。”林子光咽下药丸后神情微微涣散,但是还能见他眼中浑然的戾气:“还有,少让赵谨之那个二傻子来捣乱,他做了什么我都记得。”
林子光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他的声音也不大,神情言语间倒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其实倒也不错,林子光确实是在跟自己说话。
只见他眼中的戾气随着逐渐茫然的神色消失不见,就在整个人快要昏过去时,眼中却是又忽然清明异常。
林子光,他这时候却是缓缓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见上面干干净净,也并没有沾染上什么温热的鲜血,愣了片刻忽然嗤笑出声。
“林子光,你做过什么,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撩了衣袍也朝着府门的方向大步去了。
姜含和林子光一前一后出了门,一个去皇宫,一个回吏部。
暗一见林子光走了老远,直到身影从快从街角消失了,才放下马车帘子,让车夫重新挥着鞭子赶车。
“主子,这林大人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
对于林子光这样的情况,暗一是早就知道的。
毕竟林子光是朝廷官员,暗一曾经又是顾流笙手里边得力的影卫,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密事倒也算是常事,不足为奇。
话虽这样说,但是林子光这种情况却还是很是奇怪的。
一人,两角。
性情迥异。
记忆共享。
却不能算是同一个人。
最起码这一人中的两角,对姜含的态度都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吏部那位林子光与礼部赵谨之是打小玩到大的兄弟,但却不同于赵谨之。
他自立一派,并不与姜含交好,算是朝廷里为数不多的一股清流。
而这主院里的“大管家”林子光,则更为有趣,他是主子无意中救下的一位差点被人砍死的江湖浪荡子。
两个人虽然能共享对方的记忆,但都不承认对方就是自己,两角在同一具身体里对峙,各自为王。
至于暗一说的“病情更加严重”,则是因为两角性格越发鲜明立体了。
最开始的时候,那位浪荡子林子光还会偶尔跟世家公子林子光融合,只是在外人看来,林子光那段时间性格神经了一些之外,世家公子林子光便只有世家公子那一个。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世家公子一角越来越控制不住那浪荡子一角,以至于到现在,林子光彻底成了两个人。
一个锦衣玉食,自成一派,跟兄弟赵谨之关系极好。
可另一个,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性情略显阴暗,对于赵谨之,常称“二傻子”。
姜含自然是了解这些的,道了声无碍便将这件事揭过了。
眼下他没那么多闲心去管林子光的事情,他身上的蛊毒一事才是当务之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说之前那几次连续的毒发过之后,便没再发作过了,但是他的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安。
这些年身子越发畏寒,是能看到体会到的事实,以前瞒着便瞒着了,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去。
现在有人知晓了,他就觉得自己一个人撑不住了。
而且他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宁。
暗一将姜含面上的情绪都看在眼里,没有开口多问。
姜含说了他便听着,姜含不说他便最好不多嘴过问,这是身为一个随扈的职责,也是操守。
马车车轱辘在青石板上缓缓压过,马车外的檐子上挂着相府标志的青铜铃铛,随着马车前行叮铃作响。
姜含不经意间挑起车帘子,看见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棒经过,愣了一愣。
他好像曾经,跟二哥说过想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就像车外的小贩一样。
但现在仅仅是他的身份,便注定那只是一种奢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见姜含视线长时间不说话,视线落在一个扛着糖葫芦草棒子的小贩身上,想了想,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提了出来:“若是主子想尝个鲜,属下去买几串回来。”
姜含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吃。
暗一原本还等着姜含做决定,正巧那小贩与他们的马车是往同一个方向走,倒也能让姜含想想再做决定。
如果就这样,暗一是不会着急的,但是不经意瞥了一眼,却是见着那小贩被几个半大的孩子围住了,掏了铜钱买糖葫芦吃。
马车还在往前走,小贩却已经停下了。
眼看着越离越远,姜含还是没有下决定。
暗一索性自己做主跳下马车,在行人的惊呼声里稳稳落地,径直走向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来两串糖葫芦。”
暗一直接将银子塞给了小贩,相比于围了一圈的半大孩子,暗一无异于是最高的那个,也是最显眼的那个。
小贩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又看了看比他高了整个头的暗一,有些忐忑:“这位爷,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暗一腰上缠了一圈软鞭,手里提着一把长剑,脸上还戴着用玄铁打造的半张面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贩接触最多的就是馋嘴的半大孩子来买糖葫芦这种消遣的小零嘴。
这么一位公子……
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做买卖。
“拿着吧,糖葫芦给我。”
暗一看了一眼马车,在他跳下来之后马车也停了下来。
车夫不敢随意停车,除非是受了主子吩咐。
暗一不想过多耽搁,便沉声催了一句。
小贩被暗一这一沉声吓得一激灵,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暗一面具下的眉心登时就拧了起来。
抬手在那草棒子上取了两根红彤彤的糖葫芦,转身就走,半点都不停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暗一回了马车,听得外面的议论声也不受影响。
将手里的两串糖葫芦递给姜含:“主子,要不要尝尝?”
说实话,暗一现在的行为算是逾矩了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就像同桌而食那些事。
但是那是姜含的意愿,不是出于暗一自己的意愿主动的。
但现在这次却是有些不同。
“好哇”
姜含似乎是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伸手从暗一手里接过了一串,面上隐隐有些欢喜之色:
“剩下一串你吃。”
半晌却见暗一没动,姜含嘴里叼着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不喜欢吃?”
出乎意料地暗一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待姜含再问,暗一却是抬手张口在手里的糖葫芦上咬了一口。
姜含察觉到暗一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说什么。
扭过头盯着外面的街市,吃的津津有味。
嘴里的糖葫芦很甜,跟记忆中唯一一次吃过的糖葫芦一样甜。
暗一心中有些复杂,时过境迁,能记得他的人还有多少?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街市热闹吸引过去视线的姜含,暗一垂下眼睑,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姜含这时候刚好回过头,瞧见暗一嘴角的弧度先是怔了一怔,对上暗一投来的目光却是笑了:“暗一,我刚才看到你笑了。”
还不待暗一否认,姜含便凑了过去:“是不是糖葫芦很甜?”
姜含的手里的糖葫芦已经吃完了,只是嘴里含着最后一颗,说话还是有些含糊不清。
唇角沾着糖渍,却是显得这个身居高位的少年纯良无辜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得近了,还能闻到少年身上沾染的糖味。
甜的。
暗一道:“很甜。”
姜含心满意足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眯眯地坐直了身子。
跟暗一相处的时间越长,他便越喜欢暗一这个人了。
不仅消息灵通,身手不凡。
连人也是有趣得紧。
更重要的是——
姜含嘴角的笑意隐隐有些淡化,这段时间他总是能在暗一的身上看到阿岩的影子。
他说过不会将暗一当做阿岩的替身,也明白阿岩早在那个冬夜飘雪的晚上离开人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那么多年的消磨,他已经很少主动想起阿岩了,但是在这些日子里,他总是会频频想起那个将他护在身后的少年。
暗一今日见姜含面上神色几经变换。
一会开心,一会难过。但他没有说话。
暗一握剑的手稍微有些用力,他不知道他还能将这个秘密瞒多久。
原本以为姜含绝不会放在心上的人,却时时刻刻影响着姜含。
暗一觉得自己本该高兴的,但是看着靠着马车窗户,笑意略有些暗淡的少年。
暗一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进宫的路程相对比朝中其他的人远点,但路上耽搁一会,因此多了些小插曲。
也不觉得用了多长的时间。
待在宫门前下了马车,暗一随姜含一同入了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宫门的侍卫见着姜含身边跟着暗一的时候,面面相觑。
不是说暗一大人前段时间失了恩宠吗?
姜含自然没有忽略这些侍卫面上的诧异神色。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人。
自从上次他失踪了之后,就有传言说跟他一起失踪的暗一逃不了干系。
而且在他回皇都之后,因为一些事需要暗一去查探,这段时间早朝的时候,暗一并没有随他一道。
取而代之的则是这段时间以来寸步不离的傅钧恪和姜华云两人。
眼下暗一突然又出现在姜含的身边,难免不让人意外。
姜含没解释,觉得也没有这个必要跟不想干的人解释。
眼睛看到的,就足够打破这些传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依然有带配剑进皇宫的权利。
说明皇帝并没有对他这个前任的影卫有任何不满。
这就够了。
姜含带着暗一进了宫门后,不一会,暗一又重得小丞相信任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姜含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看了看暗一,见他没什么异样,道了声:“辛苦了。”
暗一一怔,没来得及说话,姜含就转身进了勤政殿的殿门。
转瞬殿门就被内侍缓缓关上了,暗一独身站在勤政殿门口,看着那个少年。
今日少年下朝回府换了一身青色衣袍,外面披了厚厚的狐裘。
背影在高升的太阳照耀下显得有些纤弱单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目不转睛,下一个却不想那个缓步的少年在殿门即将彻底关上之前,回身朝他笑了一下。
像是安抚,也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下意识行为。
暗一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暗一紧盯着紧闭的巍峨殿门,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冲进去,将姜含拉出来。
然后逃的远远的。
殿外其实还立着内侍和一些小太监,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暗一身上,神情皆有些复杂。
他们原本以为暗一成影卫成了小丞相的随扈,多少会有点心有不甘,但是今日瞧着。
他对小丞相却是比对陛下,还要……上心许多。
这些内侍相互对视一眼,垂下脑袋心有余悸。
以前的影卫都是什么样的人旁人不知道,但是身为皇帝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内侍,他们却是有幸见过一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寡言,忠心,冷血,就像个……
怪物。
一种没有自己思想的怪物。
主子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背德到毫无人性的事,也会毫不犹豫地遵从。
至于自己的想法?
没有。
他们从没有在那些影卫身上看到他们自己的想法。
暗一是第一个。
或者说是唯一一个脱离了影卫身份的人。
不知道这是谁的幸事,又是谁的不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最终还是站在勤政殿门口等着了,脚下似乎是生了根一动不动。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不安。
姜含身上有秘密,暗一身上又何曾不是呢?
其实暗一知道姜含对于他的身份来历并没有深究。
他是皇帝的影卫,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但是在成为影卫之前呢?
他的身份是什么?
皇帝清清楚楚,可是姜含却从来都不知道。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包括——
暗一站了良久,抬手抚上脸上的面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了那一日进相府时,姜含提了想看他面具后的脸之外,便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了。
一众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却是不敢再看暗一的。
虽然暗一比起以前身上煞气跟血腥味少了不少,但是却是没多少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不说别的,就说暗一手里提的那把长剑,这宫里有多少人能比呢?
带着兵器进了皇宫这种地方,有多少人有这个荣幸,又有多少人敢有这个荣幸。
有一句话叫做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还有一句话叫做:你要什么,就得付出什么东西来换。
暗一曾经付出了什么,不得而知。
但是旁的人却是没有这个能耐的。
得到一个付出机会的能耐。
姜含进了勤政殿,却是没见到顾流笙,整个勤政殿里面空无一人。
待察觉不对劲,觉得身后异常,才忽然转身,却不想还没看清身后那人,自己就被一股大力擒住肩膀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谁?”
姜含原本是要转身的,但是转到一般肩膀就被捏住了,只要他稍微往后扭一下头,那加在他肩上的力道就重上一分。
姜含原本就皮肉细嫩,忍了忍却还是不堪忍受,疼得额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也没了力气去探究身后的那个人是谁了。
“疼。”
那人下手没个轻重,姜含最终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也许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有些大了,那人冷哼一声,却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若是平常,姜含肯定是要回头看一眼,究竟是谁要害他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姜含的身体有些僵硬,肩膀上的痛感又十分地清晰,他怕自己做了什么事若是惹恼了身后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眼下却是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不希望被他看到他的真面目。
姜含不敢转头,肩上还捏着那人的手,虽说没用太大的力道了,他自己却还是动弹不得,只压低了声音:
“你将皇……皇上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原本脱口而出是要说“皇兄”的,但是突然想起来他跟顾流笙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公开。
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姜含顺势改了口,“皇兄”出口转了个弯变成了“皇上”。
“呵,皇上?”
姜含本以为自己还算机智,却没想着那人突然冷哼一声:“你是想说皇兄吧?”
姜含浑身僵硬,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人说话时从身后凑近了姜含的耳朵,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皇兄”这两个字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姜小公子,他顾流笙杀了喊我皇兄的人,你说我要不要也杀了喊他皇兄的人?”
这人说话有些绕口,姜含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但明白过来这人话里的意思时,却瞪大了眼睛。
皇兄?难不成这人也是皇室子弟?
听着声音左右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皇室之中这个年龄的也只有顾流笙一个人了。
其他的皇室子弟,年纪最小的,少说也有三十好几了。
究竟会是谁呢?
姜含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却是他皇兄安全与否。
姜含捏紧了袖中的手:“杀不杀我是你自己做决定的,我说再多你也未必真的听我的,但是……”
姜含顿了顿,垂眸:“死之前,我想知道我皇兄在哪?或者是他怎么样了……”
身后那人听了姜含这话,半天没有动静,就在姜含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那人开口了:“应该是,快死了。”
语气之愉悦,态度之恶劣,是姜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姜含脑子里的一根弦忽然就断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音了。
“你……说什么?”
那人拧了眉毛刚要开口,却发觉手里的人身子突然软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大于脑子的,那人伸手接住了姜含。
先是愣了一下,准备松手丢开时。
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姜含的面容。
面上嫌恶的表情却突然凝固不动了。
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样,那人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姜含的脸颊。
温的,热的。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人抬起的那只手有些颤抖,缓缓地缓缓地落在了姜含的领口处。
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那人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笑,却也像是在哭。
他看着姜含的面容复杂且恍惚,他只听说姜家小公子生的好看,却并不知道姜含长什么样子。
方才知道这是姜含,也不过是听见了门外内侍的通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当看到姜含的这张脸时,他却是……
那人闭了闭眼,伸手扯开了姜含的领口,虽然干的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动作却隐忍中带了丝温柔。
看到姜含肩膀上青紫的淤青时,那人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将姜含翻了个身,露出后面同样坦露的背部。
当朱红色的胎记落入眼中时,那人先是笑了出来,笑了一会又开始哭。
若是姜含还醒着,看着一个大男人对着他又是笑又是哭,肯定会以为他不太正常。
那人边哭便将姜含的衣服整理好,又将姜含身上的狐裘紧了又紧:
“皇兄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没想到,没想到……”
空旷的勤政殿正中央半跪着一个人,那其实是个极其好看的年轻男子。
年岁与顾流笙不相上下,但若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的出来他比顾流笙可能要小上一两岁的。
本身皮囊不错,周身气质也是个顶好的,可惜这个时候抱着怀里昏迷的少年又是哭又是笑的,倒像是个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姜含这时候醒来,一定会被吓一跳。
不是因为这人又笑又哭,而是因为他那张脸。
与顾流笙一般无二。
这是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试想一个人,他与你兄长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口口声声说你的兄长害了他弟弟的性命。
你这个时候是会觉得他不可理喻,还是会觉得周身发寒,莫名觉得害怕呢?
后来这个人看到了你的相貌,看了你身上的胎记,从厌恶到失而复得一般又哭又笑。
你会怎么想?
他说他才是你的皇兄。
你信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勤政殿里边其实还有一座偏殿,,这里出了帝王处理朝政小憩之外,旁人一般是进不得的。
但是眼下这里除了顾流笙,还多了两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姜含和那名与顾流笙相貌相同的男子。。
姜含醒来的时候在偏殿唯一的床榻上,侧头看着躺在不远处的地上生死不明的人,并且那人是顾流笙时,身体有些发冷。
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却是忽然听见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醒了?”
姜含下意识地僵了身子,缓缓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床畔的“顾流笙”,艰难地开口:“你是谁?”
“你皇兄。”
姜含一怔,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说我是你皇兄,你信吗?”男子又重复了一遍,神情倒是不像是开玩笑的。
姜含侧目看了地上躺着的顾流笙,皱眉:“你是我皇兄,那他是谁?你们生得一模一样……”
姜含这话没事说完,就听见这“顾流笙”嗤笑一声道:“谁跟这狗贼生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却是伸手摸到耳后的位置,缓缓从脸上揭下来一层人皮面具来。
姜含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男子与自己几乎一般无二的那张脸,几乎说不出话来。
男子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乍一看跟姜含无二,但是细看之下,还是会发现两个人截然不同。
首先是年纪上,姜含到底是个二八的少年,而那男子显然已有二十五六岁,其次则是面上轮廓比之姜含要坚毅,也棱角分明许多神情更为阴鸷。
再有一点,则是两人眼里的东西不一样。
一个是少年贵公子,一个则是亡命之徒。
姜含抖着唇,却是偏过头道:“我……不知道。”
男子瞧着姜含这反应却是笑了,也不逼他。
只是静静地看了姜含一会。
见姜含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顾流笙身上,面色有些不好看。
原本要出口的话转了转,却是换了一种说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跟他已经有了感情,可是阿含,你要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姜含被这话震了心神,一时间不知做何表情。
如果是假的,那这个人方才在勤政殿正殿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更何况他与这个人的面容……
若还是人皮面具呢?会不会……?
男人似乎是看穿了姜含的想法,擒住姜含的手放在自己的耳后:“你可以摸摸看还有没有人皮面具?”
指腹下一片光滑,并没有什么异常,那这张跟他极为相似的脸。
是真的。
姜含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那自己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不是定国公府的幺子。
也不是南国陛下的胞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姜含定定的看着床榻前的男人,心中如同乱麻一般。
眼里闪过一抹暗芒,忽然道:“你知道蛊毒吗?”
男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升起滔天怒意。
竟然直接伸手过来探住了姜含的手腕,不消片刻便松了手,起身朝着躺在地上的顾流笙而去。
他的手里执了一把长剑,剑身出鞘,对着昏迷不醒的顾流笙举起了手里的长剑,一剑刺下。
“皇兄不要!”
长剑顿了一顿,男子回过头来看着趴在床沿上虚弱无力的姜含,神色复杂:“你的这句皇兄,喊的是谁?”
姜含良久不能言明。
喊的是谁,其实这也倒是不言而喻了。
男子神色懊恼,却是没有不顾姜含的意愿,气冲冲地回身坐到床榻边缘:“你知道你那蛊毒是谁下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怔了一瞬,却忽然不怕他了,躺在床榻上看着头顶软帐。
沉默良久,道:“他不能死。”
看他的反应,自己这身体里的蛊毒八九不离十,很有可能跟……顾流笙。
脱不了干系。
“你走吧”
姜含一直以来都很固执,这次也不例外,即使是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亲哥哥,都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男子最终拗不过姜含,还是走了,姜含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顾流笙,姜含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盯着纱帐半晌,轻笑一声,抬起手背盖住了眼睛。
勤政殿今日有些异常,小丞相跟陛下今日谈话竟然如此平静,一丁点鸡飞狗跳的意向都没有。
真是太奇……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碰——”
还不待门外的内侍太监发出感叹,突然就听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然后寂静无声。
暗一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碰的一声踹开勤政殿的朱红殿门,提着手里的剑就冲了进去。
跟在暗一身后的还有那几个内侍太监,见正殿没有人,便立即将目标锁到了偏殿。
长剑出鞘,暗一紧接着又毫不犹豫地踢开了偏殿的小门,下巴的弧度崩得很紧。
千万不能出事!
千万不能!
然而当他看到内殿里的情形时,目眦欲裂:“主子!”
南国的年轻帝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让冲进来内侍太监们下破了胆:“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更让人觉得背后直冒冷汗的,是身为皇帝最为宠信的小丞相。
那个年仅二八的小丞相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锦袍。
身上的狐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刀剑的划痕,早就破破烂烂地不成样子了。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少年此时此刻以一个保护者的姿势跪坐在年轻皇帝的身边。
茫然又无措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处。
那里插着一把短剑。
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少年青色的衣袍,也染红了暗一的眼睛。
“主子……”
暗一的手有些颤抖,抖得他快要握不住自己手里的长剑,他奔到姜含身边,想碰又不敢碰他。
“主子,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炸了眨眼睛,道了声:“我没事。”
然而下一秒却是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来人呐,快来人呐!!”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和丞相遇刺了!”
“来人啊!抓刺客啊!”
皇宫上下顿时一脸混乱,谁都没有想到所谓的刺客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刺。
而且听说陛下昏迷不醒,小丞相为救陛下性命,竟然以身挡刀。
一时间皇宫上下人人自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而陛下很快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而小丞相——
生死未知。
这一消息一经传播就引起了极大的影响。
姜华云和傅钧恪两人几乎是同时赶到宫中的,脸色不用说绝对好不到哪去。
姜华云在看到奄奄一息的姜含时,差点没忍住冲上去弑君。
就连傅钧恪都没能忍住,言语间对顾流笙也没有了什么尊敬。
这两个人现在跟疯子没什么两样,旁人是绝对不敢多嘴多事的。
小丞相牵扯到的人太多,也太厉害。
现在这个情形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原先给姜含看过病的宋御医在几个人中间感叹了自己命途多舛,忍不住瑟瑟发抖。
“启禀陛下,侯爷,将军,姜相胸口的剑已经拔出来了,伤口也做了处理,而且福大命大,那短刀距离心脏偏了一寸,本是无性命之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御医瞅了瞅三人面上的神色,牙齿略微有些打颤,还是将剩下的话一股脑吐了出来:“但是姜相体弱,就怕熬不过去……”
宋御医最后还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也不敢在顾流笙几人中间多留。
今夜是关键时期,为了以防万一,太医院那边宋御医是回不去了,就只能先在偏殿候着了。
对此宋御医是一点异议的都不敢有的。
其一,姜含是因为就陛下受的伤,其二,围着姜含转的那几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最后一点,则是姜含也算是个讨喜的,宋御医有个儿子跟姜含差不多大小,看着姜含这种半大的少年难免有些心有不忍。
宋御医走了之后,姜华云脸色黑得更加彻底了。
“你就是这么照看自己的亲胞弟的?!”姜华云虽然已经知道了姜含不是自己的胞弟,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却是不是作假的。
他照顾姜含的这么些年,一颗心恨不得掰成两半用都害怕哪里委屈了姜含。
可是顾流笙刚从他手中抢走了姜含,姜含就出了事,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傅钧恪没有姜华云那么明确的立场和身份去指责顾流笙,但是他的眼里翻涌的情绪,确是比姜华云这种说出口的不满要狠的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流笙对上傅钧恪的目光,皱眉,却是没说什么。
顾流笙坐在龙床旁边,看着苍白着脸昏睡不醒的少年,眸色明暗交替。
姜含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在一座城池之下,黄沙漫天,金戈铁马。
那个自称他皇兄的男子成了几岁大小的孩童,怀里抱了个襁褓中的小婴儿。
疾走,奔跑,后来被敌军追上,抓住。
然后从他手里夺走了那个小婴儿。
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面一转,战场换成了巍峨的宫墙。
锦衣玉食瓷娃娃一般的幼童在少年人的注视下迈开小短腿晃晃悠悠地扑进他的怀里,笑得灿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有俊朗的中年人,盘龙加身,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面色慈祥。
后来呢?
后来那个中年男人死了。
本以为这就算是结束了,却不想天旋地转之间,又来到了一间到处都充满了喜庆的新房。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便是新郎和新娘了。
新郎说:“今后我便护你一世周全。”
新娘娇俏道:“好。”
后来新郎离家完成所谓大业,让新娘等他归来。
新郎离开没多久,新娘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等啊等啊,新郎还是没有归来。
再后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后来啊,新娘一尸两命。
再后来呢?
再后来,新郎疯了啊。
一世周全却是成了诳语。
姜含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古怪又离奇的梦,他在梦里有时候是那些梦中人,有些时候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旁观者。
随着他们开心而开心,失落而失落。
后来姜含觉得心口空落落地疼,像是活生生被人从那里边挖掉了什么东西。
刚开始他还能忍受,可是后来越来越疼越来越疼,像是钻心挖肉一般。
终于闷哼一声从梦境里醒了过来。
傅钧恪听见响动最先冲过来,见姜含捂着胸口满头冷汗,心上泛起密密麻麻针尖般扎的疼。
伸手握住了姜含的手腕,确是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伤到他似的:“阿含,不要碰,麻药劲可能是刚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疼的狠的话,你咬我就行,不要伤了自己。”
傅钧恪说着便把手臂伸到姜含面前。
姜含这会心口疼的是真的受不了了,他差点都想直接咬破自己的舌头。
刚巧傅钧恪的胳膊就伸了过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就咬了上去。
姜含觉得自己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了,但是心口的疼痛却是让他松不了口了。
抱着傅钧恪的胳膊,心口越痛,姜含下嘴的劲儿就越大。
傅钧恪感受着从胳膊上传来的的疼痛,却是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姜含这次醒来也许就是一个意外,在宋御医来给傅钧恪处理胳膊上的血牙印时,他就已经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姜华云是跟宋御医一起来的,姜含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二哥之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宋御医解释说这是因为姜含失血过多造成的。
而且这段时间姜含的身体只会更加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是同顾流笙打了一架之后才来的,两个人跟习武的傅钧恪不同,打架没用什么技巧,竟然是完全的靠皮肉的柔韧和骨骼的坚硬程度决胜负。
所以最后不论是谁赢谁输,两方大都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待姜含真正睡前了,姜华云开口了:“顾流笙不太正常。”
傅钧恪自然是也察觉到了,若是放在平日里,或者是以前,姜含遇到这种事情之后,都是顾流笙的反应最大。
如今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华云和傅钧恪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件事可能会跟姜含本身有着很大的关系。
两人找了宋御医暂时看护姜含,又吩咐暗一切不可再私自离开姜含,两人这才合计着去找顾流笙问个清楚。
待两人走了,暗一这才开口问宋御医:“主子真的能挺过来的吗?”
宋御医先是吃了一惊,后来见暗一对姜含衷心耿耿的程度,才缓缓道:“方才已经醒过一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暗一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坐在床榻不远处看着宋御医给姜含换药。
宋御医将姜含身上染了血的纱布拆开,又换了新的药敷在伤口处。
动作间时不时瞥两眼暗一。
这位大人的性情跟以前比,是有些一样了。
这姜相倒也是个厉害的。
到了他身边的人,倒都是忠心不二的。
宋御医从药箱里取了干净的纱布,缠在姜含伤处,手法老练。
“宋御医,我来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在一边看着的暗一上前来,出了声。
“这……罢了。”
宋御医看了眼暗一,又看了眼沉睡不醒的姜含一眼,叹了口气,起身收拾自己的药箱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上前,却也是没往床榻上坐,只是倾身替姜含将身上的衣服穿好,又细细整理了一番。
帝王将自己的寝宫让了出来给自己的小丞相养伤,姜含现在躺的是龙床,旁的人是轻易不能坐的。
宋御医见暗一已经将姜含的衣服整好了,等了半晌,却不见暗一动作,就站在床榻前背着身一动不动。
“大人,姜相这件事您不要过多自责,毕竟陛下也在场,这是谁都想不到的。”
宋御医以为暗一是因为愧疚,忍不住出声安慰。
却见暗一听了他这话回过身来看他。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宋御医也知道暗一不是个话多的,如此这般看着他,意思倒是不难猜测。
暗一说:“宋御医你,可知蛊毒这种东西?”
宋御医被暗一这话问的一愣,下意识就看向床榻上的姜含。
暗一见他这动作,目光暗了暗,却是什么都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脉相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宋御医觉得奇怪,暗一说这话,他下意识就觉得跟姜含有关。
可是仔细想了想,这几次复诊把脉的时候,却是把不出有什么异常来。
御史松了一口气,以为暗一随口一问,或者是帮别的人问的。
也不隐瞒,将自己的药箱放置妥善,随后道:“不瞒大人,蛊毒这东西,微臣倒是略懂一二。”
“只是蛊毒大多在苗疆盛行,南北两国很少会出现蛊毒。这蛊毒与其说是毒,倒不如说是毒虫。”
“母蛊和子蛊都是毒,但大多互为解药,也有一小部分,是需要一些药引和母蛊同时作用作为解药的。”
宋御医倒也实在,将自己所知道的蛊毒大多都跟暗一说了,期间见暗一没有什么反应,倒也是猜到他想问的那种蛊毒,可能是他不知道的,叹了口气,也不追问暗一。
暗一能主动跟他说话已经是不容易,想要问出暗一那种蛊毒,更是难事。
宋御医虽然很想知道,还有什么蛊毒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此时此刻,此景此人,都是让他张不开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便自觉告了退,回了偏殿。
暗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之时。
暗一搬了把凳子坐在姜含身边,手里的长剑却是没有再随手放在哪里了。
看着床榻上沉沉睡过去的少年,暗一的嘴角绷得很紧。
回到南国之后,这是他第一天在姜含身边当值,于是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旁人都没有说什么,都说是情有可原,可他就是觉得自己不该让姜含受了这样的事。
如果有人进来的话,一定会看到暗一的神色难看的厉害。
姜华云跟傅钧恪直接去了重华殿。
重华殿是顾流笙在宫里的另一处副殿,一路上姜华云跟傅钧恪没有让人跟着,也没让人引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虽然一并走着,却是没怎么说话。
姜华云这会心情极其暴躁,一路上都忍着没有开口说话,傅钧恪倒是没有姜华云那样燥,但是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暴虐却是比姜华云更剩。
到底是从疆场上出来的人,身上沾了血气,眼里也比常人更加没有温度。
这两人一个像是随时索命的阎王,一个像是不留活物的煞神,旁的人远远见了都要多开老远。
姜华云脸上还有伤,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敢往这笑面侯爷脸上打的人,拢共也就那么几个,再加上跟他脸上的伤口同时出来的,还有当今陛下的脸。
谁招呼的侯爷,谁招呼的陛下,一目了然。
若是放在平常,可能会觉得侯爷大不敬得有些过了。
但是一想到到现在还躺在陛下寝殿里的小丞相,大多数人也是多少有些能理解姜华云对陛下出手了。
两人到了重华殿,得了内侍通传很快就进了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原本以为顾流笙会因为姜含的事心有愧疚,最起码脸上能看的出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顾流笙在神游天外。
见着两人进来也只是瞥了一眼,便挪过目光。
姜华云看着顾流笙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处理的伤口和淤青,很想冲过去再给他一拳。
被傅钧恪眼疾手快拦下了。
傅钧恪开口道:“陛下,你是不是该给一个解释?”
姜华云在这之前是跟顾流笙见了面,也动了手的。
傅钧恪知道姜华云在这之前,也跟顾流笙动过好几次手,所以也没过于在意,但是现在看到顾流笙的反应,却是忍不住起疑了。
显然,顾流笙心里有事,这事甚至已经超过了对姜含关心的程度。
傅钧恪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顾流笙对姜含的纵容和宠溺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更何况,姜含是他的亲胞弟。
他想不出来什么原因,能让顾流笙此时时刻,在姜含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的时候,就是这般,为了别的事心不在焉的模样。
傅钧恪的眼神很冷,也很暗。
他就站在重华殿的中央原地没动,直直的看着顾流笙。
眼睛里暗流涌动,甚是逼人。
姜华云无意间看到,心猛地一跳,一股凉意爬上后背,心里的火气竟是下去了许多。
他也看向顾流笙,似乎是猜不透那个本该对自己胞弟着急上火,恨不得宠上天的男人,为什么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顾流笙知道傅钧恪和姜华云都在等自己开口给一个解释。
确实,他在自己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姜含的情况,后来还将自己的寝宫让了出来,自己搬来这重华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旁人眼中,也许确实,他待姜含是极好的,和以前一样的。
但是姜华云看的出来,傅钧恪也看的出来,他自己心里有事。
而这件事已经超过了姜含在他心中的分量。
回到重华殿也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身体有些体力不支。
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含。
“我骗了他。”
顾流笙说。
姜华云跟傅钧恪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稍加思索,便知道顾流笙嘴里这个“他”指的就是姜含。
既然顾流笙肯说,两人也不打断,就等着顾流笙生接着往下说。
“朕不是阿含的皇兄。”
顾流笙的这一句话如同一声惊天响雷,炸在姜华云和傅钧恪打的耳边。
傅钧恪沉默不语,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姜华云却是忍不住了:“陛下您到底什么意思?!您这样有意思吗?不惜编排先皇撒谎从微臣手里夺走微臣的胞弟,现在才过了多长时间?”
姜华云是真的生气了,一句话一口一句“陛下”,一口一句“微臣”,言语间将两个人之间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姜华云话里恨不得敬而远之的情绪没能逃过顾流笙的耳朵,他看了姜华云一眼,沉声道:“……阿含也不是你的胞弟。”
这下换成姜华云无言应对了,不是他的,也不是顾流笙的,那阿含是谁的胞弟?
阿含的身世,又是什么?
“你为什么一早不告诉阿含?”姜华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挑破这件事的时候,顾流笙为什么要将错就错,说自己是姜含的皇兄。
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让顾流笙不惜冒着认一个跟皇室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进皇室族谱的风险,也不愿意告诉姜含他的真正身世。
若是姜含想“认祖归宗”,那么皇室就是在自己皇室子孙知情的情况下,进一个外人。
傅钧恪也有些看不懂顾流笙的做法。
但是在权衡利弊之下,顾流笙会做出那样一个选择,恐怕姜含的身世,会是一个比皇室血统的纯正与否还要重要的东西。
傅钧恪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害怕姜含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身世。
“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阿含的身世?”傅钧恪现在急于知道姜含这所谓的身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一种感觉,能让顾流笙这般的“秘密”,也许可能会将他和姜含之间的距离拉地更大。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顾流笙看了傅钧恪一眼,眼神极为复杂。
沉默良久才道:“阿含这次受伤,便与他的身世有关。”
顾流笙还是没说姜含的身世,但是傅钧恪却是看得出来,顾流笙知道,不但知道,甚至还知道的清清楚楚。
“朕今日被人行刺了,但是那个人没有杀了朕,知道为什么吗?”
顾流笙的眼睛里面很冷,像是结了冰一样,也不管姜华云跟傅钧恪回答与否,便兀自说道:“他想让朕亲眼看着朕的胞弟死在朕的面前,你们说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看不得朕有个胞弟?”
傅钧恪刚开始听这话时,心中腾地升起一阵怒火,但是仔细一想却是觉得处处都不是太对劲儿。
首先,就连姜华云都不知道姜含不是他的亲胞弟,其次,姜含跟顾流笙是亲兄弟的消息并没有公之于众,所以说,那个行刺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朕太自负,告诉了他。”顾流笙苦笑一声,面上情绪有些不稳:“朕曾经告诉过他,朕也有胞弟,告诉他朕的胞弟就养在定国公府。”
“这本来就是一句气话。”
顾流笙抬手掩面,身体微微颤动,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朕当了真,他也当了真,后来你们都当了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若是对阿含没有感情该多好?”顾流笙从掌心里抬起头,一双眼睛泛着血红:“朕若是对阿含没有感情,朕今日就该会大笑不止,就可以狠狠地嘲笑他蠢,蠢到亲手……”
顾流笙的话说了一半,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闭上眼睛平复情绪。
良久他道:“现在朕想起他用跟朕一样的脸,伤了阿含,就觉得不能忍受。明明是他蠢,是他没能认出来阿含,竟然还伤了阿含,还想伤了他!”
顾流笙说了许多,却是没透露出来那个“他”到底是谁,但是听了顾流笙说的这些也不难知道,姜含的身世,与今日刺杀的人肯定有关系,甚至……血缘关系。
但是因为顾流笙在里边做了一些手脚,那个人没能认出来姜含,于是这才将姜含真的当成了顾流笙的胞弟,想要杀了泄愤。
傅钧恪知道再多的东西也绝对问不出来了,便没再往下多问。
姜华云知道了这其中曲曲绕绕的关系后,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
顾流笙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让姜华云跟傅钧恪出了重华殿,自己一个人静静心。
姜华云和傅钧恪离开重华殿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到姜含那边,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自己去查个清楚。
直到夜半,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去了姜含鸠占鹊巢的皇帝寝宫。
暗一一直都守在姜含床边,期间姜含醒过来一次,暗一亲自给他喂了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之后,姜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殿里面当值的宫女太监有不少,但是暗一却是不放心将姜含交给这些人,只是抱了手中的长剑,在姜含床前的椅子上守着。
期间是在瞌睡,小憩一会便很快醒过来。
对于傅钧恪跟姜华云两个人早早出去,却在夜半才回来的行为,暗一视而不见。
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关心。
傅钧恪上前去查看姜含的情况,原本是不想让道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怕姜含醒了之后怪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让开了。
姜含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就只剩下养伤这件事了。
姜华云和傅钧恪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姜含,两个人心里想了许多,面上自然多少也表现出来了一些。
暗一看在眼里,却是没有多说话。
不外乎,是关于那个刺客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暗一没有离开房间,傅钧恪与姜华云离床榻近了,暗一就站的稍微远一些。
姜华云似乎是无意间扫了暗一一眼,心里对他的做法表示理解,倒是也没说什么。
傅钧恪却是一颗心都放在姜含身上了,见他面色还有些苍白,心里忽然揪了一下。
“……阿含”
姜华云却是不想再看傅钧恪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看姜含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机的样子。
对守在一旁的暗一道:“不管你知道什么,阿含就交给你了。”
暗一闻言怔了一下,却是很快应了声:“是。”
姜华云得到想要的答案深深看了暗一一眼,这才推门而去。
走之前背对着暗一和傅钧恪道:“宫里不留外人,傅钧恪注意你的言行,一会自行离宫吧。”
傅钧恪张嘴想说什么,姜华云又接着道:“不要给阿含惹麻烦。”
不得不说,姜华云这句话说在傅钧恪心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没有得到傅钧恪的回答也不急,仍是兀自推了殿门离去。
姜华云很快出了宫,但是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睡不睡的安好就不好说了。
傅钧恪替姜含掖了被子,确保姜含不会在夜里冻着,这才离开床榻那边,行至暗一身边:“为什么突然进宫?”
傅钧恪想不明白,为什么下了早朝不久后,已经回到相府的姜含会忽然带着暗一进了宫。
若不是这次突然进宫,今天这件事,不说不会出,但最起码受伤的不会是姜含。
傅钧恪是个冷血的。
对姜含之外的人,他的血就没热过。
相交了多年的好友兼君主,和姜含放在一起。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姜含安然无恙。
至于顾流笙会不会出什么事,傅钧恪不会去想那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会希望顾流笙受伤,但是若是在顾流笙和姜含中间选一个,他还是会选择让姜含无恙。
暗一看的出来,所以才会对傅钧恪更加看不顺眼:“因为似乎陛下知道了主子身上蛊毒的事情。”
暗一虽然没有往傅钧恪身上查,但知道这件事的人,拢共也就他们这几个人,暗一只能将矛头对准傅钧恪。
其实暗一也猜的不错。
或者说,根本就不用猜将这件事泄露出去的人是谁。
也许傅钧恪不是故意的。
暗一看了傅钧恪在听到他那句话后的表情,不像是在掩饰什么,但是即使不是故意的,姜含还是躺在床榻上了。
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傅钧恪一听暗一这样说了,便立马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钧恪能感觉到暗一对于他若有若无的敌意和不满,但是这是他该受着的,他不会说什么。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不够谨慎,告诉姜华云这件事却选错了地方,不仅如此,还没防着那隔墙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恐怕就是听说了顾流笙可能会知道蛊毒这件事,才着急忙慌地进了这一趟宫。
傅钧恪面上冷得很,心里却是翻涌个不停。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暗一见傅钧恪面上不虞,便没再说什么。
傅钧恪也出了宫,临走前再三叮嘱暗一要照顾好姜含。
暗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本来这件事也临不到傅钧恪跟他叮嘱。
倒是傅钧恪面对姜含的事情时候的种种例外,让暗一记在了心上。
从见傅钧恪第一面开始,暗一就不敢低估傅钧恪这人对于姜含的执着。
眼下看来,他那个时候的提防是正确的。
傅钧恪对姜含的心思昭然若揭,而且他那个人可不是一个心善又好相处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那个人怎么说呢?
他的独占欲太强。
又有着极具耐心的隐忍力。
就好比如自己的猎物,在得到之前怎么着都行,哪怕是委屈求全,也能做的毫不勉强。
但是在得到之后之后,却是绝对不会和其他人共享的。
旁的人,怕是连看一眼都是不行的。
在目送送走傅钧恪之后,暗一又回到了床榻边坐下。
宫里的侍女太监离得都比较远,暗一也不怕他们听见什么。
单手撑了额头,压抑道:“主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你过得更好。”
“若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会不会恨我骗了你?没关系,恨我也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主子,可是如果还有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我还是舍不得主子你……背负那样的深仇大恨。”
“你若是不知道这一切该多好……”
暗一轻生低语,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兀自一个人自问自答,自我矛盾。
半晌,却是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床榻上依旧闭着双眼的姜含,沉声狠厉道:“主子,你说我杀了他怎么样,杀了他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而却是在说出这些话之后立马否认了:“不……”
暗一的神情从狠戾又重归于矛盾忧虑:“你若是知道了,怕是一辈子都要不开心的……”
暗一知道很多东西。
从始至终,一清二楚。
暗一依旧还是没能下决心去一剑杀了那个“他”,他守着姜含,一直到姜含醒来,反复起伏不定的情绪好像才渐渐平复下来。
第二日清晨,姜含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是发出了一点声响,暗一就从浅眠里醒了过来,连忙上前去查探。
也许是从来没见过暗一如此慌手慌脚的样子,姜含在暗一喂他喝了水,又给他擦了脸擦了手之后,抓住了暗一有些颤抖的手。
“暗一,你在害怕?”姜含的声音有些沙哑,声音有些低,暗一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在害怕什么?”
姜含没见过暗一怕什么东西,至于手发颤这种事,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姜含盯着暗一不放,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暗一却是不敢对上姜含的眼睛,在两个人视线交汇时,下意识地就错开了姜含的视线。
“属下……怕主子离开属下。”
姜含没想到暗一会说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有些怔愣,然而抓着暗一的手却是没松分毫。
姜含的力气不大,也根本使不上力气,暗一轻轻一挣就能挣开姜含的手,然而他却是就保持着原本弯腰的动作没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含注意到了,松开手,暗一这才直起身来,看着姜含目露不安。
姜含看着暗一忽然就笑了:“不会离开你的。”
姜含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是冥冥之中,他觉得这句话也许对暗一很重要。
暗一应了一声,没在多说什么,但是比之前,情绪状态明显地要好上许多。
姜含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过了,但是由于一直昏睡过的原因,只穿了件单薄的裘衣。
暗一也没让宫里的侍女来服侍,在他的帮助下,姜含顺利将衣服穿戴好,便起了身。
胸口的位置有些绞痛,姜含却是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不再关心。
横竖已经是没有大碍了,倒是也无所谓疼不疼的。
“来人,传膳。”
姜含率先回过头,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怔了怔,垂眸道了一声:“陛下?”
从醒来之后,姜含就知道自己躺的是顾流笙寝殿的龙床,至于顾流笙在哪,他一直都没有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流笙见姜含依旧苍白着脸,心里有些不舒服,大步走到姜含跟前,从暗一手里接过了他,亲自搀扶。
“疼不疼?”
问完顾流笙自己却是先哂笑了一声:“瞧皇兄问的这是什么话,自然是疼的。”
姜含愣在原地,身子有些僵硬,在顾流笙看来时仰起脸看他:“嗯,疼的。”
姜含从醒来后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起伏,眼下却是眼眶红红的。
话音刚落,泪珠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砸在顾流笙手背上。
那一刻顾流笙脑子轰隆地一声,一时间手忙脚乱,却是不知道该咋怎么哄姜含。
暗一在一旁看着,垂了眸沉默不语:何必呢?
顾流笙见过姜含撒泼耍赖,却是没见过他哭的。
他说姜含是他胞弟那一次,因为先皇,姜含哭了。
这是第二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兄,好疼。”少年不像上一次一样嚎啕大哭,就那么眼巴巴地望着人,苍白着一张脸,泪水无声滑落砸在地上。
却是更让人觉得心疼。
顾流笙顾及着姜含心口处的伤,也不敢碰他,只能吐出几句“皇兄知道”,又或者是“阿含不哭了”。
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不论顾流笙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对于姜含,他是真的用了心得在宠着。
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手忙脚乱。
暗一看着顾流笙,想到方才的自己,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还有些难以言喻。
如果事情一旦挑破,现在的这种相安无事,还会有吗?
顾流笙一早就注意到暗一今日格外地沉默寡言,甚至还有些走神。
哄着情绪已经渐渐稳定的姜含,却是选择了没有理会。
“阿含,要不要让宋御医再来看看?”顾流笙见姜含稳定下来,还是有些不能放心,提出让宋御医再来看看的建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半倚在殿内的贵妃椅上,肩上披着顾流笙的披风,闻言皱眉:“还是……不用了。”
顾流笙正因为姜含的决定担心,又听见姜含问:“傅大哥来过吗?”
顾流笙很想说没来过,但是看着姜含的眼睛,却是实话实说了:“来过,夜半才与华云先后出的宫。”
顾流笙很少在姜含面前喊姜华云为华云,大多数时候都是称侯爷。
最少这十年里一直都是这样。
如今称姜华云为华云,兴许是觉得两人在姜含这里,都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
早膳很快就准备好了,得了顾流笙的应允,御膳房的人先后进来送了膳食。
大多数都是以清淡为主,可见是有心了。
姜含受了伤,确实是不宜食荤腻的东西。
待落了坐不久后,姜含便有些犯了难。
虽然说伤的是左胸口不影响右手吃饭,但是直到姜含疼得掉了手里的玉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意识到自己成了个不能自理的“废人”。
用右手也会牵扯到左胸口那块的肌肉,疼也还是会一样地疼。
顾流笙见姜含掉了筷子后便开始走神,略一思索,差人换了新的筷子。
顺便撤下了一干人等,让暗一也去了偏殿和宋御医一道用膳。
这一行为引来了神游的姜含的注意。
顾流笙注意到了,执起姜含面前新换的碗筷,神情稍稍愉悦:“皇兄喂你。”
姜含下意识要拒绝,却是想起来方才掉了筷子的事,脸色有些古怪,看了顾流笙一眼却也是没说什么。
这就是无声地同意了。
顾流笙其实心情并不好,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姜含。
所以今日来的时候,面上虽然没有什么生人勿近的冷漠神色,却也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察觉到姜含在他这里表现出委屈寻求安慰,又或者是需要自己帮助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流笙心情自己就明朗了起来。
姜含倒也是不怎么挑,顾流笙夹得菜送到嘴边他倒是也都吃了。
顾流笙见此喂得倒也觉得开心又心满意足。
相对于顾流笙,姜含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小时候倒还好说,自从他大了些便早就不习惯旁人在他用饭时在一旁侯着了。
更不用说喂饭这种事情。
但是眼下,他以一个少年模样,接受一个成年的年轻帝王的投喂,竟然不觉得丝毫别扭。
姜含垂眸抿尽了勺子里的白粥,垂了眸。
只是有些心情复杂。
抬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果真是疼的,但是这一刀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的这一动作落入顾流笙的眼中,再加上他轻微皱起来的眉心,使得顾流笙心里咯噔一身:“可是疼了?”
姜含原本是想摇头的,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却是轻声应了一声。
见顾流笙马上要丢了碗筷站起来的模样,姜含又道:“只是有一点,不碍事。”
顾流笙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语气还是有些焦虑:“若是疼得狠了,跟皇兄说。”
姜含听得顾流笙这话,却是忽地就笑了。
顾流笙被姜含笑得不明所以,疑惑道:“阿含,你笑什么?”
“皇兄对我真好。”姜含道。
顾流笙一愣,却是没有敢应姜含这话。
姜含也不在意,指了一屉精致的小笼包:“我想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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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含准备一口吞,却是没想到竟然没能实现,白胖的包子还剩小半个露在嘴唇外面。
顾流笙没松筷子,姜含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僵着半天没有动作,在顾流笙投来疑问的目光后,姜含不再犹豫咬掉了半个。
沉默地吃了半个小包子,剩下的半个在姜含咽掉嘴里的最后一口时送到了嘴边,姜含吃了。
两人就这么一喂一吃,倒也相处融洽。
姜含吃饭时大多数时候都遵循细嚼慢咽,吃的慢些,而顾流笙就趁这个时候,往自己嘴里塞了些饭菜。
暗一从偏殿出来时,正好看见顾流笙喂完了姜含,然后就着那双筷子夹了菜送进自己嘴里。
若是平日里,暗一早就上去接过投喂人的筷子了,或者自己直接拿了新鲜筷子上去接替。
但是那个人是顾流笙,暗一心里对他有些顾忌。
倒不是因为顾流笙的身份,而是因为。
他知道的那些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拿不准顾流笙到底对姜含是什么态度,也拿不准他现在想做什么。
姜含身世的秘密和那个人的身份迟早都要浮出水面,到时候顾流笙该怎么面对姜含?
这是暗一在看到顾流笙投喂姜含之后想到的事。
这件事没办法让人不重视。
这关乎以后很多人,很多事。
宋御医跟暗一是前后脚出来的,用膳的时候暗一一句话也不说,两个人尴尬地在同一个桌上吃了饭。
吃完饭暗一出来看姜含,宋御医也是要跟出来的,只是暗一腿似乎格外长些,两人不过是先后起身,这到正殿的时候却比暗一晚了许多。
宋御医出来后见暗一站着不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顾流笙跟姜含两人的互动,当时就挪开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安安静静地做一个隐形人。
姜含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原本就不是太红润的唇色显得有些淡。
他最先看见暗一和宋御医两人,打了声招呼。
顾流笙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们两个了,只是姜含吃的正欢,他也懒得动作,便一直没有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开口了,他也不能不开口。
宋御医为了随时照顾姜含的伤,在偏殿里侯了一天一夜。
别的御医顾流笙信不过,也不会让他们过来。
至于暗一,那是他送给姜含的人,也不能当做没看见。
顾流笙随着姜含应了两声,交代了一些适宜,便又将注意力放在姜含身上。
让姜含自食其力肯定是不可能了。
顾流笙便也安心下来,继续投喂。
直到姜含饱了,再也吃不下了,顾流笙这才草草地吃了几口放下筷子。
宋御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自己陛下跟小丞相用的同一双筷子。
虽然宋御医面上没什么,但是心里却是对于姜含在顾流笙心里的位置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
对于姜含的伤,宋御医是更为谨慎了。
姜含的伤口才换过药和绷带,这会他用完膳,宋御医只是上来把了把脉,见脉象平稳,倒是也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伤口多少还有些隐隐做痛,多少还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下的有些重了。
但是听见宋御医说脉相上已经逐渐平稳,也跟着松了口气。
姜含松气的同时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发顶,姜含一愣,待看清是顾流笙后,笑了笑。
暗一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落在他的眼里,觉得格外地刺眼。
尤其是在姜含受了这次的伤之后,暗一对于顾流笙和姜含之间的那种和谐氛围,有些看不过去。
暗一看不过去,嗯,宋御医也看不过去。
收了自己的药箱,着急忙慌地退了出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陛下竟然笑了?!
虽然知道自家陛下一向待小丞相不错,但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家陛下笑,那也是像撞鬼一样好吗!
谁不知道南国皇帝整日里板着个脸,日日里高深莫测,这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如不笑!
宋御医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似的,找了个借口直接奔回了太医院。
宋御医能走,暗一却是不能走的。
但好在顾流笙没呆多长时间。
他是上完早朝才过来的,姜含的事倒是也没瞒着,朝堂上听着大臣们七嘴八舌地说这说那,顾流笙头都是疼的。
但是碍于姜华云和傅钧恪两人,顾流笙却是没有摔了袖子直接离开。
一直到下了朝,赶来姜含这里,见着醒来的姜含,他的心情才稍稍好点。
但是今日上书的奏折不少,姜含这里,是不能长待下去了。
知道今日奏折上大多都是些什么内容,顾流笙觉得头又隐隐作疼,但是又不得不去看那些折子。
于是嘱咐了姜含好好休息后,回了重华殿。
姜含自然是知道顾流笙为什么没有去平日里办公的勤政殿,那里的记忆不太好,估计短时间内,顾流笙都不会踏进勤政殿一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自从顾流笙走之后,就一直想说话,尤其是瞧见姜含自从顾流笙走了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样,更是忍不住了。
“主子,有句话属下想告诉你。”
姜含听见暗一的话回过神来,瞧见他面色严肃,却是笑开了:“什么话?”
不知道是不是姜含笑得太好看也太过于单纯,暗一想说出口的那句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出不去了。
姜含等着暗一说话,等了半天,却是见暗一犹豫不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叹了口气,竟然是安慰起了暗一:“不想说就不说了,你瞧你急得。”
姜含原本是想拍拍暗一的肩膀的,但是手一抬起来,胸口那处就扯着疼得厉害。
嘶嘶了一口凉气,心里默念:我是个废人,我是个废人。
暗一见姜含扯着伤口后呲牙咧嘴地疼,连忙上前去扶他。
姜含又想摆摆手说不用了,猛的想起刚才胸口扯得疼的感觉,想要抬起的手僵了一僵,放下了。
暗一自然是知道的,倒是没有再扶着姜含了,只是站在姜含身边看着,怕他因为身上的伤再出什么意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暗一到底是没有说出来想说的话。
姜含不习惯身边有外人,宫女太监依旧是退居在殿外。
于是看着姜含安全的任务就落在了暗一的身上。
姜含身体还是多少有些虚弱,虽然不致命,但是却也是失了大量的血的。
脸色不但泛着病态的苍白,就连身子也虚的厉害。
姜含不敢出了殿门,他怕自己撑不了多久就咣当一声趴地上。
但是他也坐不住,只能在顾流笙寝殿里慢悠悠颤巍巍地走走停停。
暗一在一旁看的心也跟着姜含虚浮的脚步上上下下的。
没办法,姜含不让他扶着,他也不敢强行伸手扶他,若是姜含不喜挣扎没忍住动了手,怕是会又牵扯了伤口。
不过好在暗一也没这样多久,姜含体力到底是差,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觉得身体累的厉害。
暗一这才上去扶着姜含,半抱着他到了一旁的贵妃椅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喘着气,一手虚虚捂着胸口,额头上已经有些许细汗冒了出来。
看样子已经是到了不得不停下来歇息的地步了。
姜华云和傅钧恪来看了姜含一次,又细细地说了会话,姜含面对两人老妈子一样地叮嘱一一点头应下。
简直乖的不得了。
姜含生来就固执地很,大多数时候旁人都摸不着他的想法,也很少有这么乖乖听着旁人念叨的时候。
以至于姜华云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地紧:“怎么就不是我胞弟呢,这么乖……”
姜含听见了没说话,心里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二哥……是忘记了往日里被他气的日常牙痒痒的事了吗?
傅钧恪听见姜华云这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含一眼,姜含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心里忽地一软:“好好照顾自己。”
姜含依旧乖乖地应下了。
傅钧恪再不敢看,扯着依依不舍,甚至一步三回头的姜华云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面色苍白唇色粉淡的少年睁着一双毫无杂质的眼睛看人的时候,让人心软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当少年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很难想象那一双眼睛会变成什么样子。
傅钧恪不想去想,他觉得自己有些逃避这件事。
姜华云被傅钧恪拉出来的时候有些懵,但很快他就从傅钧恪面上的情绪找到了答案。
他劝傅钧恪,似乎也是在劝自己:“阿含他会好好的。”
究竟会不会,谁也不知道。
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姜含的身世被他自己所知晓的那一天,也许就是他们几个人分崩离析,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一天。
姜华云和傅钧恪走后,原本乖巧的少年忽然垂下眼帘,悄无声息地红了眼眶。
暗一原本是不知道的,以为姜含的情绪不好,但是半天姜含都没有抬起头来,暗一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暗一在姜含面前蹲下身,正好跟姜含抬起来的脸对了个正着。
看见姜含红通通的眼眶,暗一心忽然揪了一下,钝钝的疼。
“主子,别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不知道姜含怎么了,但是他感觉到姜含有些不对劲。
这种感觉自从姜含醒来以后就格外地强烈。
尤其是刚才姜含的格外乖巧,让暗一忍不住眼皮直跳。
果不其然,他听见少年沙哑着声音直直地盯着他:“暗一,我该不该相信你?”
暗一眼皮跳的厉害,压下颤抖的手,道了句:“不该。”
暗一说完这句话没敢看姜含,但他知道少年在看他。
两个人都不说话,最终还是暗一最先忍不住了,他道:“但是属下……绝对不会伤害主子。”
暗一听见少年轻笑一声,本应该沉下去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又提了起来。
他听见姜含说:“你是阿岩,对吗?”
暗一的手一抖,长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他想过姜含会问他知不知道顾流笙不是他皇兄的事,也想过姜含会问他自己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暗一想过的一切,都是关于姜含真正的身世。
可是他没有想过,姜含会问他:
你是阿岩,对吗?
暗一想伸手捡起地上的长剑,却是手抖得过于厉害,姜含瞧见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
姜含没有说话,却也没开口。
暗一听到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是,属下是阿岩。”
姜含忽然就笑了,眼眶依旧是红红的,但是眼里却是有了些轻松的笑意,终于放下了一件事。
姜含忍着胸口处传来的剧痛,伸手抚上暗一脸上的半截铁面具:“我可以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虽然手已经在面具上了,却是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出声问了暗一,似乎只要他不同意,他就会立刻收回手一样。
“只要主子想,就是可以的。”
暗一沉声说道,他的一只手还被姜含抓着,也不敢动,怕动作稍微大了一点,就会牵动姜含的伤口。
姜含如愿摘下了暗一脸上的面具,就像暗一最初进相府时他想的那样,总有一天,他会让暗一心甘情愿地将面具摘下来。
这一天到了,可是姜含却没有那么开心。
男人面具后的那张脸线条坚毅,俊美异常,一点也不比傅钧恪逊色。
甚至比之傅钧恪的冷毅,还多了份俊美在其中。
虽然比少年模样的阿岩多了许多东西,但是姜含还是能肯定,这就是他的阿岩。
姜含伸手抱住暗一,声音有些哽咽:“我还以为你死了。”
暗一没说话,如果要解释的话,一句两句眼下这个情况还真解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好在姜含也没想现在听暗一解释什么。
只是将脸埋在暗一脖颈里呜咽,
像是回到了那个冬夜里,泪水一颗颗的砸在暗一身上,无助地像极了孩子。
暗一半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得少年埋在他颈边哽咽的声音:“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
“阿岩,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阿岩,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你能回来真好……”
暗一感觉鼻端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狠下心来将姜含的两只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了下来,待分开了,果不其然看到少年胸口处鲜红一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偏偏这少年还一无所知,根本不疼的样子,暗一心里忽然有些烦躁,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在气姜含。
“来人,快去请宋御医!”
将面具重新戴上,暗一是不敢离开姜含身边的,只好差了宫里手脚利落的太监去找宋御医。
将反应过来的少年抱上床榻,暗一一言不发。
姜含知道暗一的心情不太好,也没说话,不过视线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暗一。
暗一被姜含直白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却也是不敢挪开脚步。
宋御医过来这边还得一会,暗一忽视不了姜含衣衫上浸染的那一片鲜红,还是败下阵来。
“疼不疼?”
“不疼。”姜含摇了摇头,不疼是不可能的。
但是跟暗一比起来,不,是跟已经死去却又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的阿岩比起来,似乎就不疼了。
暗一知道姜含在说谎,倒是也不拆穿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御医还没有来。
其实也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但是暗一却觉得如此的漫长。
看了姜含,道了一声“得罪了”,便上前解开了姜含的衣衫。
暗一手上的力道控制得很轻,生怕再伤了姜含,等到宋御医来的时候,暗一其实已经将姜含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
但是为了保险,还是让宋御医又重新好了个脉,检查了伤口敷了药换了绷带。
宫女将一盆血水端了出去。
宋御医瞧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是没有多问,默默退了出去。
俨然是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样。
“这宋御医倒是有些意思。”姜含躺在床榻上也忍不住调笑起来,却是在看见情绪并不高涨的暗一时,敛了笑意。
“我没事”姜含见暗一并不相信,张了张嘴:“这一剑是我自己下的手,我知道轻重。”
暗一猛的抬眼盯着姜含不放,似乎是没听清,又或者是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我自己下的手,我自己知道轻重。”姜含又重复了一遍,面上却是没了什么笑意:“暗一,我究竟是谁?”
暗一愣了半晌,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之前想要兴师问罪的模样顿时溃败:“主子你……都知道了?”
暗一知道很多秘密,他以为这些秘密谁知道姜含都不可能知道。
比如当初的阿岩其实并没有死,杀死阿岩的人是北国祭司大人派来的,又比如定国公府的小公子并不是定国公夫妇的孩子,也不是姜二公子的胞弟。
更不是……南国帝王的胞弟。
可是现在,姜含都知道。
暗一不知道姜含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当初的阿岩的,也不知道姜含姜含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不是顾流笙的胞弟。
但是他知道,这一切,也许都跟昨日那个刺客有关。
也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个刺客,认出了姜含。
也告诉了姜含一些事情。
不得不说,暗一在某些方面,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不太敢看姜含的眼睛,不论小丞相多么的工于心计,智谋天下,他的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净。
就算知道了自己一直被人蒙在鼓里,那双眼睛也依旧是那么地干净。
“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姜含看着又带上了面具的暗一,没有再笑了。
他没有在顾流笙面前戳破顾流笙的谎言,也没有告诉姜华云跟傅钧恪这些事情。
但是对于暗一,姜含却是忍不住的。
阿岩这个人,在他心里呆了很多年。
几乎都快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可是没想到到头来,阿岩不但没有死,还好好地在他面前晃悠。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暗一的呢?
阿岩死之后的三年吧。
那时候顾流笙身边出现了一个叫做暗一的影卫。
厉害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旁人面前不轻易露面,但是在姜含那里是个例外。
阿岩喜欢唠唠叨叨,暗一却一天都不一定说一句话出来。
所以这么多年,姜含竟然没发现这两个人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属下当年也确实是死了。”暗一坐在姜含床榻旁边,叹了口气:“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是难得的运气使然吧。”
姜含愕然,他原本以为……
“属下确实是死了,也是陛下当初安插到你身边的探子,可尽管如此,时间长了,属下便也舍不得看着您受伤了。”
暗一沉默了一会接着道:“也许是有愧于您,当时竟想着如果能以命相抵也是好的。后来就像您知道的那样,属下确实是死了。”
“……”姜含敛目,想起了之前看到暗一胸口处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属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活了,从坟地里爬了出来。”暗一说到这轻笑一声,侧目却是见着姜含睁大了眼睛,目露惊恐。
想起来自己这位主子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却是个害怕鬼怪的,暗一怔了怔,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想象中一样,很软。
暗一知道自己逾越了,却是忍不住,安慰少年道:“主子莫怕,属下不是鬼怪。”
暗一一本正经地安慰,姜含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耳尖有些发红。
暗一接着道:“我活了,却是不敢再去找主子你,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一次生死,忽然就害怕如果主子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会厌恶我。”
“后来我回了皇宫,回到陛下身边又经历了三年的炼狱,我又回来了,然后看到了主子你。那时候主子你长大了一些,却还依旧是白白嫩嫩的小公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讨人喜欢。”
“唯一不一样的是,变得黏人了许多,我那时候想如果阿岩还活着多好,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跟在那个黏人的小公子身后,时时刻刻护着他看着他了。”
“可是阿岩已经死了。”暗一抬手指了指自己左边心脏的位置,沉声道:“属下每次看见这里那条可怖的疤痕时就会想到,阿岩已经在那个冬夜里死了。”
“从那之后,便只有一个叫暗一的人,再也没有阿岩了。”
暗一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姜含闭上的眼睛又挣开,轻轻地笑开了:“暗一,我知道你当时有多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含下手是有轻重,但是仅仅差一点便没了命也是真的。
他多少也能体会到,当时的暗一是替他受了多大的罪了。
暗一听见姜含的话怔了怔:“主子,莫要再伤害自己了。”
“其实陛下,是真的想待你好的。”
暗一说这话,便是肯定了顾流笙不知道:姜含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世的事。
“我皇兄,唤陛下为“狗贼”,你说我会怎么想?”
姜含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暗一怔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姜含话里的意思。
尤其是姜含的那一句“我皇兄”。
暗一知道,姜含说的不是顾流笙。
姜含的接受能力太好了,当初顾流笙告诉姜含,姜含是他的胞弟的时候,姜含虽然惊讶,但是也很快接受了。
如今又换了一个人来告诉姜含,他才是姜含的皇兄的时候,姜含也很快就接受了。
姜含说话向来口无遮拦,想必那人是真的说了“狗贼”这两个字,姜含才会这样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心下思量,若是姜含想说,可能当着顾流笙的面,也会是这么一句话。
其实听了“狗贼”这两个字,不难猜想姜含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尽管不详细,但是也能猜个大概出来。
暗一太了解姜含的脾气,也太了解他的行事作风了。
其实他除了姜含不是姜家的公子,也不是顾流笙的胞弟这些之外,并不太了解姜含真正的身世。
眼下……
暗一有些害怕姜含跟顾流笙将身世的事说开。
如果两个人之间有仇的话,顾流笙会不会对姜含下死手暗一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姜含一定会对顾流笙下死手。
姜含心软,却也心狠。
入心的东西少之又少,所以足够理性。
暗一不敢想象,如果姜含跟顾流笙之间真的有国仇家恨,最后的结局究竟会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怕我会对陛下不利?”姜含躺在龙榻上,伤口疼的厉害。
暗一说到底,一直以来都是顾流笙的人,姜含虽然知道暗一不会伤害自己,但是他拿不准暗一会不会心有偏颇。
“怕”暗一伸手替姜含掖了被角,嘴角绷紧。
“我也怕。”
暗一似乎是没想到姜含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意外地看他一眼:“主子怕什么?”
“怕跟陛下有恨。”姜含笑笑,却是垂了眼眸,让暗一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不要跟我二哥说,能瞒多少是多少。”
姜含不知道姜华云已经知道了多少,但是他敢肯定,顾流笙说什么,可能都不会说他的真正身世。
暗一点头应下了。
姜含没有提傅钧恪,如果最开始的时候,姜含心里面占的比重最大的,当然会是傅钧恪。
但是自从身世这件事之后,他却是没有什么心情再去跟傅钧恪纠缠不清了。
姜含不敢再起来轻易走动了,也不喜欢旁人,所以眼下只有跟暗一说话解闷这一个消遣的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的阿岩没有死,现在的暗一就是当初的阿岩,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姜含不想再多提身世的事,暗一也就不说,两个对所有事都心知肚明的人倒也相处的融洽。
期间暗一出去了一趟,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姜含问他,才知道是留在相府里的苏婠婠见他没回相府,知情的人又有意没告诉她:姜含在宫里出了事。
于是“长时间”没见着姜含的苏婠婠去姜华云府上闹去了。
只是好巧不巧,还没见着姜华云,苏婠婠就被人给堵在姜府门口了,她跟那堵她的人起了争执,两人大打出手,据说都伤着了。
“可知堵苏婠婠的人是谁?”姜含虽然没告诉旁人苏婠婠的身份,但是依照那姑娘的脾气,很少能有人在苏婠婠头上占上便宜。
这次苏婠婠受了伤,可见那人也是个有能耐的。
暗一神色有些古怪,半晌才道:“是御史家的孙小姐。”
姜含一时间没想起来这御史家的孙小姐怎么会跑到姜府去,直到暗一忍不住提醒才想起来。
原来是他去极北之前收下的那幅布卷,布卷上可不就是那位孙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他让人送去给了姜华云,没成想这才几个月,这孙小姐直接就堵上了姜府的门。
连苏婠婠这姑娘都不怕……
姜含心里思索了半晌,却是忽然笑了:“我这二哥竟然没有赶人,倒也是个奇事。”
姜含那时候原本是没报什么希望的,只是碍于御史的面子,不好退却。
没成想这位孙姑娘还真的入了二哥的眼……
姜含笑笑,却是没有对这位孙小姐过多评价。
只是让暗一找人传了话给苏婠婠:安生些。
苏婠婠没在那孙小姐那吃着什么亏,姜含自然也是不便替她讨什么说法的。
只是警告苏婠婠,让她安生些,别他在宫里养好了伤,苏婠婠就在丞相府给他惹了一堆的事出来。
苏婠婠虽然说这段时间安生了许多,但是姜含却是不能完全放心的。
暗一自然知道姜含的想法,找了人去相府传话,便将苏婠婠的事暂且放置一边不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给姜含倒了杯水,亲自喂了下去,眼见着姜含精神不济,就在一旁守着了。
皇帝遇刺的事早就在大臣中间传开了,姜含“以身救君”的事,也为大多数人知晓。
暗一亲自拦下了一些想要来拜访的官员,再往后的其他人见着暗一出面,也不凑上去找不自在了。
打听了姜含的情况无碍之后,便相继离去了。
当然,在这些人之中,赵谨之和林子光这两个人是一对意外。
赵谨之是真的关心姜含的伤势,劝他离开竟然废了暗一一些口舌,而林子光……
暗一眯了眯眼睛,林子光纯粹就是陪着赵谨之观光旅游听人说故事的,对于姜含如何,并不在乎。
只是暗一注意到了,当他说姜含伤势严重时,林子光的眼底的颜色变了变,也许连林子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送走了赵谨之和林子光,暗一推门进了殿中,然后轻轻关上殿门。
也许是因为伤势的原因,床榻上的少年精神很是不济,时不时地就要陷入沉睡当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眼下,俨然已经睡熟了。
暗一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想起了林子光那一瞬间的不正常,有些不太高兴:
“大管家”林子光对姜含很是在意。
暗一不方便插手姜含身边的人和事。
对于“大管家”林子光虽然心有不悦,但到底也没能怎么样。
姜含依旧睡着,中间偶尔从噩梦中惊醒便瞧见暗一在身边目露担忧。
姜含目光扫过暗一手中浸了水的布巾,缓缓平复自己的情绪:“做了个噩梦,无碍。”
姜含这一觉又睡到了午时,知晓了时辰,便也懒得再睡下去了。
暗一亦步亦趋地跟着姜含,扶着他在殿内走了走。
微微出了一层薄汗,姜含这才在椅子上坐下。
就着暗一的手喝了几口水,姜含看着暗一忙里忙外,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朱红的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已经两天没见过阳光的姜含不适的眯了眯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含,好些了没?”傅钧恪看着少年将整个身子窝在硕大的椅子里,只穿着中衣。
皱了眉头,快步走来。
自然地在姜含面前弯下腰身。
“怎么了……”姜含的话消失在唇齿间,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将宽大的手掌探上了他的额头。
傅钧恪入手便是姜含额上微薄的汗意,顿了顿,自然的收回手:“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姜含目光扫过傅钧恪的手掌,有些不好意思:“方才走了两圈。你……要不要洗洗手?”
姜含抬了抬下巴,指了屏风那边。
暗一怕姜含需要,在殿内准备了干净的水用来洗漱。
傅钧恪应了声,抬脚往那边走去。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待姜含转头看去时傅钧恪已经擦干了手回来了。
暗一就守在姜含身边,这期间傅钧恪并没有将目光分给暗一丝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不明白傅钧恪来了怎么就开始摊他的额头,目光一直随着傅钧恪游走。
感受着姜含的视线,傅钧恪拉了把椅子坐在姜含身边,开口道:“来之前我去问了宋御医,他说你只要不发热就好。”
姜含了然。
傅钧恪又道:“林子光方才来过了?”
姜含不知道傅钧恪怎么独独提起林子光,却是点了点头。
傅钧恪没说什么,却也是发现了姜含跟昨日一样依旧乖乖巧巧的。
“是不是疼得厉害了?”傅钧恪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使得姜含忽然变得这么乖巧。
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连目光都温顺的不像样。
姜含下意识想摇头,但是胸口处的疼却又实实在在地难受,到底还是应了一声。
“宋御医说原本过了今日就好了,但是扯了伤口,可能就要等到明日了……”傅钧恪说这话的时候瞥了暗一一眼。
姜含不让旁的人伺候,拢共也就暗一在跟前,姜含是因为什么扯着伤口的,暗一最清楚不过,跟他可能也脱不了干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目光一直都落在傅钧恪身上,自然没有错过傅钧恪看暗一的那一眼。
微微蹙眉:“傅大哥,是我自己闲不住……”
姜含这话有为暗一开脱的嫌疑,但傅钧恪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的关系比傅钧恪刚回皇都的时候的硝烟弥漫要好上许多了。
但是两个人谁也不提之前那些话。
姜含说的,还有傅钧恪说的。
姜含是不想说,而傅钧恪,是不敢。
两人的关系比起那时候要好上太多了,傅钧恪甚至觉得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现在这种关系就很好。
姜含没有对他冷嘲热讽,也没有避而不及。
傅钧恪跟姜含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话,暗一就站在旁边垂眸听着。
傅钧恪跟暗一两个人都有意不提以前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在姜含面前有些絮絮叨叨的,跟时不时应上一句的姜含相比,活像个老妈子念叨自己疼宠的孩子。
暗一将这些看在眼里,竟然在傅钧恪身上看到了魏叶安的影子。
不,倒也不是影子。
暗一握剑的手紧了又紧,虚虚叹了口气。
魏叶安那一句“先来后到”到现在还压在他的心口上,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能忘记。
魏叶安是放了姜含回南国,可是你要问他甘心吗?
自然是不甘心的。
可是为什么就这样放手让姜含回了南国呢?
暗一想,他是知道答案的。
姜含在魏叶安的心里占的位置太重要了,重要到因为不愿伤害姜含,转而伤害自己。
魏叶安在最后选择了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仅仅是字面意思上的放手而已。
魏叶安的心,怕是永远都放不下姜含。
傅钧恪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若是姜含不愿意做什么事,傅钧恪和他是肯定不会强迫他的。
姜华云没来,姜含问了,傅钧恪也只是说了个大概,也没说出来个什么所以然来。
不过姜含还是从傅钧恪的话中隐约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姜华云在查一些东西,还有御史大人家的小姐确实进了姜府几次。
但是出乎姜含意料之外的是:姜华云并没有对那位孙小姐有什么特殊对待,反而……还隐隐透露出一些厌恶。
傅钧恪对这件事也不过多谈论,只是透给了姜含一些消息。
傅钧恪跟姜含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又聊了一会,处理完奏折的顾流笙便径直来了这边。
顾流笙看见傅钧恪的时候愣了一下,却是没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人去御膳房那边传话,说午膳还是在这边吃。
姜含在傅钧恪跟顾流笙之间看了好长一会,总觉得傅钧恪来这里,顾流笙并不知道。
顾流笙进门时看见傅钧恪眼底闪过的那一闪而逝的讶异,姜含看了个清楚。
面上不显,姜含心里却是算起了小九九。
傅钧恪跟顾流笙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或者说,是顾流笙有什么把柄被傅钧恪捏在手里。
姜含正思索间,额头上又落下了一双手,放了一会似乎是感受到掌下的温度正常,手掌的主人松了口气。
姜含依旧窝在椅子里,顾流笙之前说了他可以不用行礼,所以从顾流笙进门到现在,姜含都没有动过身。
只一双眼睛跟着顾流笙来回动。
顾流笙跟傅钧恪说了会话,期间又问了暗一姜含的情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感受到姜含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的目光,顾流笙这才笑着问了姜含:
“阿含,是有什么事吗?”
姜含摇摇头,目光还是黏在顾流笙身上不放。
顾流笙对上姜含的眼睛,姜含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
顾流笙看着姜含一脸无辜的模样,终于还是败下阵来,随了他看去。
顾流笙不管干什么都被姜含盯着,其实也很不自在。
但是这落在傅钧恪手里就不一样了。
姜含的眼睛一落不落地黏在顾流笙身上,从顾流笙进门后,姜含原本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被顾流笙吸引了似的。
傅钧恪有些嫉妒。
不,是非常嫉妒。
然而姜含不知道傅钧恪这些心思,不经意间看见傅钧恪,却是被他眼里的神情吓了一跳,扯着伤口“嘶嘶”地直吸凉气。
傅钧恪比顾流笙快一步,先到了姜含身边,语气有些愧疚:“没事吧,是不是扯着伤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了半步的顾流笙:“……”
一旁被傅钧恪“不经意”间拨开了手的暗一:“……呵!”
傅钧恪自知是自己吓着姜含了,也不管旁人如何,自顾自地认了错:“是我嫉妒心作祟,阿含当做没看见好不好,不要吓着了……”
姜含忽然觉得傅钧恪脸皮突然厚了许多,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一旁的顾流笙跟暗一对视一眼,选择了沉默是金。
顾流笙对于傅钧恪的心思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心里暗暗地骂了傅钧恪一声“卑鄙小人”。
暗一没说话,心里倒是想的跟顾流笙不相上下。
姜含不知道该怎么回傅钧恪的话,两个人之间气氛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御膳房那边的人过来。
待布好了菜,暗一主动扶着姜含过去坐下,这种尴尬的氛围才被打破。
姜含刚坐下,傅钧恪就坐在了他旁边,一旁一脸嫌弃的暗一被傅钧恪赶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的原话是这样的:“阿含这会有我照顾就行了,你先去用饭吧。”
这话说的人模狗样的,一般人听了倒也没什么,偏偏在场的人都知道傅钧恪是个黑心肝的人,哪会这么好心?
暗一看了傅钧恪一眼,没说话。
姜含最先反应过来,他怕暗一跟傅钧恪动手,便笑了笑:“暗一,你先去用饭吧。”
宋御医自从被暗一叫了过来之后一直都在偏殿待着,这会子偏殿那边也送了饭菜过去,显然暗一又要跟宋御医同桌吃饭了。
姜含开了口,暗一没再说什么,应了声便过去了。
剩下的两人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各有看法。
姜含却是不管这些,待所有人都退出去了,抬着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菜:“我要吃那个。”
这是傅钧恪回皇都后,第一次见姜含这种颐指气使的模样。
姜含这话也没有明显地对着谁说,但是傅钧恪为了表示自己的歉疚,执起筷子朝着姜含指的方向伸了过去:“哪个?”
姜含还没说话,坐在另一边的顾流笙就夹起了一颗虾仁送进了姜含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举着筷子的傅钧恪:好气哦,但是还是得微笑¬_¬
傅钧恪现在是典型的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顾流笙状似无意地瞥了傅钧恪一眼,心里冷笑不止。
你不是厉害吗?继续啊。
姜含将这些看在眼里,敛眸沉默不语。
虾仁味道不错……
姜含在顾流笙来了之后便很少说话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流笙。
“傅大哥,粉丝。”姜含咽下嘴里的虾仁,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傅钧恪,出声道。
这下姜含指明了菜名,傅钧恪几乎就在姜含声音完全落下的那一刻,就将粉丝送到了姜含嘴边。
抬眼看了傅钧恪脸上的温柔笑意,姜含垂眸张嘴吃了下去。
傅钧恪跟顾流笙都还一口都没吃,两个人用的筷子都还不是公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咽下嘴里的粉丝忽然间有些食不下咽。
顾流笙不是他的皇兄这件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从小到大,跟他用同一双筷子吃饭也不是没有过。
就在不久前的早膳上,两个人就用的同一双筷子。
到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若是两个人中间真的有什么血海深仇的话……
姜含不敢再往下想,看了傅钧恪一眼:“还想吃。”
顾流笙被晾在一边,眼见着姜含跟傅钧恪两人亲近许多,咬了咬后槽牙。
顾流笙很快就离开了,他走的时候,姜含还在接受傅钧恪的投喂。
目送了顾流笙离开,姜含心情忽然轻松了许多。
傅钧恪察觉到了,面上的笑越发温柔,投喂也更积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说吃饱了之后,傅钧恪才开始往嘴里扒拉饭。
瞅着姜含乖乖巧巧最在他旁边消食的小模样,傅钧恪犹豫又挣扎半天,虽然不舍得,但是还是换了一双新的筷子投喂自己。
不能太过了,要不然惹了小家伙反感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傅钧恪这次的做法深得姜含的心。
于是在吃饭的时候,傅钧恪就收到了来自姜含毫不吝啬的灿烂笑容。
两次。
傅钧恪觉得受宠若惊,呛着了。
姜含手不敢抬,在一旁看着傅钧恪呛得脸色泛红也只能干着急。
好长时间,傅钧恪才渐渐的缓了下来。
期间再也不敢看姜含。
姜含觉得傅钧恪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是没有多问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过来的时候顾流笙早已经走了,正赶上傅钧恪呛着。
不过暗一对于傅钧恪并不关心,在询问过后得知姜含已经吃饱了,亲自倒了杯水喂给姜含。
傅钧恪看了一眼,心里嫉妒得要命,却是止不住地咳嗽,也没什么精力阻止暗一给姜含喂水。
傅钧恪吃完饭也没走,在姜含这坐了好长时间。
说宫外是多么多么地好,听得懒得动的姜含竟然动了出宫的心思。
暗一在一样听着,对傅钧恪不要脸的程度又多了一层更深的认识。
什么宫外多好多好?
还不是为了来找主子方便些?
暗一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死”了,给了傅钧恪这人可乘之机。
傅钧恪将暗一的反应看在眼里,阴测测地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他不想把暗一当回事,但是耐不住姜含对暗一足够重视。
傅钧恪也看明白了,姜含对暗一很特殊,尽管他看这个叫暗一的人也有那么一些不太顺眼,但是他不会蠢到去对暗一下手。
想压暗一一头,只需要在姜含这里凸显一下存在感就足够了。
姜含确定要出宫了。
暗一当时就提出了反对,理由是姜含的伤势不宜多动。
傅钧恪到底是顾及着姜含的伤势的,提出两日后来接姜含出宫的建议。
姜含同意了,暗一便没再说什么话。
至于皇宫正主顾流笙的意见,傅钧恪也不在乎。
如果姜含要走,顾流笙的话也是没用的。
更何况……
傅钧恪的眼里闪过一道暗芒,他手上还有顾流笙的把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依眼在宫里呆了两日,这两日里他的活动范围从寝殿里扩大到了整个皇宫。
于是每日饭后,宫里边的人总是能看见小丞相时不时地出现在宫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顾流笙听说了这件事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中途找了傅钧恪单独谈话。
据知情人透露,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傅将军从勤政殿出来之后,一向喜笑不形于面的陛下第一次摔了惯用的那捧茶盏。
至于之后的消息,旁人就不得而知了,知道的多了,是会掉脑袋的。
有小太监无意间问陛下身边服侍的李公公打听这件事,却被一向好脾气的李公公狠狠地责罚了一顿。
从此,再没人敢随意打听。
只是从那以后,私底下盛传镇南将军傅钧恪野心勃勃,枉顾君上。
姜含这日出宫,姜华云没有进宫来接,只是捎了信儿说手里有重要的事处理,一切都交给傅钧恪,让姜含勿要担心。
姜含将手上的信纸递给一旁的暗一,神情逾越:“我这二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难怪姜含会这样问。
姜华云养姜含,可谓是捧在心尖上养的。
可是眼下姜含深受重伤的前提下出宫,姜华云竟然说因为有事处理,而全权交给了傅钧恪。
暗一也知道姜含的疑惑,应了声:“兴许是真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
暗一这段时间一直守着姜含,很少去打听周围的事,他也只知道姜华云前段时间在查什么东西,联想之下,应该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但是这些只要跟姜含没什么关系,暗一也懒得再过多查探。
更何况姜华云仍然是姜含的二哥,他私自查探,不好。
姜含在宫里住的这些日子,一切吃穿用度都是用的宫里的,因而出宫也不用带什么东西。
暗一随姜含出了殿门,迎面便撞上早早就守着的傅钧恪。
“冷不冷?”傅钧恪走上来,到了姜含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身上没有披披风,伸手将手里的暖炉塞进了姜含手里。
感受着从指尖皮肤下传来的热度,姜含朝傅钧恪笑了笑:“还好,我们走吧?”
傅钧恪原本是有些担心姜含的体质的,从上次一直到到现在为止,他时刻都能想起姜含身上那种奇怪的蛊毒。
姜含畏寒,怕是与这些都离不了干系。
因而傅钧恪格外重视姜含的保暖问题。
以至于关心过度,忽略了现在早已开了春,天气渐渐回暖的事。
傅钧恪应了一声,与姜含并立拾级而下。
姜含抬脚,回头开了暗一一眼,对上他看来的目光,轻笑一声回了头专注看着脚下的台阶。
自从遇刺一事已经过去了四日,姜含的身体还是有些虚若。
傅钧恪在旁边伸手虚虚地扶着,神情动作都极具虔诚,甚至带了些呵护至宝的小心翼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姜含特意起了个早,傅钧恪过来时正好是早朝结束的时候。
姜含没让傅钧恪在殿外多等,于是暗一还有两人这时候出宫,正好跟下了朝的大臣撞了个正着。
出宫的事已经跟顾流笙提前说好了,今日顾流笙需要接见某国的皇子,并没有时间过来送姜含出宫。
对于这件事,傅钧恪满意,姜含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一会遇见朝臣怎么办?”
姜含身体底子并不好,这会走到上朝的前面官道上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傅钧恪干脆伸手,一手搂着姜含肩膀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一手扶着姜含的手臂带着他往前走。
“要不让车夫将马车赶进来?陛下不是给你了特赦吗?”
马车就停在宫门口,傅钧恪看着姜含喘息不止的可怜模样,提议将马车弄进来。
但是这一提议被姜含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不知道为什么姜含有这样的权利,为什么不用,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只是紧了紧手臂,将姜含往怀里带了带。
果不其然,两人还没说两句话,就有下了朝的官员眼尖,看见姜含跟傅钧恪。
碍于傅钧恪跟姜含身后一言不发却格外摄人的暗一,大多人只是寒暄两句,见姜含面色苍白,也就不多说话,离了去。
林子光跟在赵谨之身后也过来了。
赵谨之最初瞧见姜含有些苍白的面色,下意识想上前,瞧见傅钧恪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却又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傅将军……”赵谨之心里噗通直跳。
傅钧恪眼神凶恶,像是野狼看见了侵犯自己领地的动物,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咬死他一样。
“赵大人,若是没有什么事,本将军就带着阿含先走了。”
傅钧恪丝毫不在乎在旁人面前唤姜含一声“阿含”,说完也不急,等着赵谨之让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谨之有些没反应过来,思绪还在傅钧恪那一句话的“阿含”上面。
倒是他身后的林子光眼神闪烁一番,对傅钧恪露出个不屑的眼神来,将赵谨之往后扯了一下,跟姜含行了个礼,退后一步让出路来。
姜含点了点头,身上的疲乏感袭来,也没什么力气多说话。
傅钧恪见此,护着姜含便走。
暗一紧跟其后,跟林子光错身而过时皱了皱眉。
这林子光……
暗一来不及多想,便见着前面傅钧恪不知道跟姜含说了什么,惹得少年一阵轻笑。
暗一大步跟上。
原来是姜含提起了苏婠婠,傅钧恪因而说起了十年前,苏婠婠经过逍遥城时的囧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得出来,傅钧恪对苏婠婠并不怎么上心,话语间似乎记不得什么详细的细节,只能说个大概。
杀人不眨眼的镇南将军努力跟小丞相说笑,行为姿态极尽温柔,那是个什么样子?
众人表示不敢看,不敢看。
小丞相是个有福且幸运的。
南国的帝王,杀人不眨眼的将军,还有那位笑面侯爷,哪个在小丞相面前姿态都如此。
几个人之间的关系,那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想想看,如果傅将军是用这幅姿态对着别人,怕是没有谁能承受的住吧?
若是不吓死,都是幸运吧……
傅钧恪扶了姜含上了马车,自己随后上去。
因而傅钧恪带了车夫,姜含招了暗一也上了马车。
傅钧恪有些不太满意姜含让暗一上马车的决定,从第一次见着暗一跟姜含同乘一车开始,就有点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傅钧恪看来,姜含对一个随扈太好了。
但是他又不能说。
傅钧恪:憋的好难受哦。
姜含没看到傅钧恪的情绪,也没心思照顾傅钧恪的情绪。
上了马车,姜含觉得身上就有点脱力。
傅钧恪进了马车就见着姜含靠在马车车壁上,闭着眼面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胸口。
傅钧恪吓了一跳,大步跨过去,伸手将姜含带进了怀里:“怎么了?是不是疼了?”
姜含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却是不说话了。
暗一上来看见这一场景,也慌了:“主子……”
姜含手依旧捂着胸口,暗一急了,转身就准备跳下车去:“我去找宋御医……”
“暗一……”姜含伸手抓住了暗一的衣角:“我没事,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一回身,犹豫再三还是坐下来了。
姜含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能听得出来,问题不大。
姜含靠在傅钧恪肩膀上深吸口气,睁开眼看暗一:“一会就好了。”
暗一这才缓了情绪。
傅钧恪将这些看在眼里,没说话。
姜含的身上乏得很,没什么力气再多说话,对于傅钧恪有些逾矩的行为也懒得多说什么。
索性闭了眼,缓解身上的疲乏感。
姜含手里依然抱着个暖炉,傅钧恪怕他抱不住,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用手托在姜含手下。
傅钧恪这般护卫的姿态落在暗一眼里,就有些过分了。
甚至隐隐有些挑衅的意味在其中。
察觉到姜含睡了过去,暗一视线便从傅钧恪身上落到了姜含身上,也不管傅钧恪如何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姜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咬牙:真是个好样的。
傅钧恪不知道自己要跟暗一较个什么劲儿,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暗一可能是他的一块巨大绊脚石。
以至于虽然不说什么,但是行为上总是跟暗一较着劲儿。
马车缓缓地前行,傅钧恪牢牢地将姜含护在身侧,跟暗一两个人沉默不语。
经历了摊贩人声鼎沸,街市接踵摩肩嘈杂,傅钧恪将姜含送到了相府门前。
马车在相府门口停了有一会了,好在这边往来人不是太多,倒也没人注意。
傅钧恪等了一会,眼见姜含还没有睡醒的迹象,干脆俯身将姜含打横抱了起来。
傅钧恪还没有起身,暗一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开口:“将军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
虽然是问句,但是暗一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否的。
“谁敢说不妥?”傅钧恪压低了声音,看了暗一一眼,将姜含抱出了马车。
管家一早就出来侯着了,只是听暗一说姜含还睡着,便也在马车外噤声守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这马车帘子被人掀开,相府管家连忙上前迎接,然而看见眼前的一幕时却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了。
“……傅将军”
对上傅钧恪的眼神,管家没敢太大声,又看了后面冷着脸放下手中车帘子,却依旧站在马车上的暗一,颤声道了一声:“暗一大人!”
暗一一身玄色衣衫,身形劲瘦,身量高挑,脸上半张玄铁面具,手里长剑一把,只站在那里不出声,也不能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反观傅钧恪,穿着今日上朝时穿的朝服,竟也是玄色打底,只是上头绣着麒麟金线,腰间坠着块玉虎,面容冠绝古今,冷着脸,抱着怀里安然熟睡的少年的动作却小心翼翼。
管家是谁也不敢看,只好垂眸看着脚尖前的地面。
府里出来迎接的仆人也低着头,谁能告诉他们,怎么这位活阎王也来了,还将他们主子……
“主子精神有些不济,带将军去主子的院子。”
暗一跳下马车,走到傅钧恪身边,开口吩咐道。
管家得了暗一的提点,心里的鼓打的更是响了,却是咬牙朝着傅钧恪道:“将军随老奴来。”
傅钧恪看了管家一眼,道:“有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家战战兢兢在前面带路,傅钧恪抱着姜含在众人想看又不敢看的目光中走在后面。
暗一则是不远不近地跟在最后,视线落在傅钧恪抱着姜含的背影上,下巴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傅钧恪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脚步没停,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少年。
姜含的睫毛很长,又黑又翘,像是一排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偶尔轻轻抖动,像是受了惊吓的蝴蝶似的,将要振翅飞走。
视线落在少年有些苍白的嘴唇上,应该是失了太多血的缘故,唇色略微有些病态的苍白。
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少年的美貌。
傅钧恪压下眼中翻涌的情绪,移开视线。
南国小丞相姿容绝伦这点,果真如外界传闻一般无二。
看来传闻有时候也未必都不可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勾起嘴角,笑了笑,只是还不待一憩之间,那些笑就凝固住了。
傅钧恪想起来了一些其他的传闻,听说的那些关于南国小丞相其他的,关于风流韵事的传闻。
脸色一时间有些难看。
若是那些也是真的呢?
傅钧恪不想再去想,颇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在其中。
管家将傅钧恪领到了姜含院子旁便不再往里走了,相府的规矩一向如此。
傅钧恪多少也是知道的,抱着姜含还是道了声谢。
管家一点都没有感觉荣幸,只是觉得有些惊恐。
跟跟过来的暗一招呼了一声便急匆匆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将军简直太可怕了!
管家捂着自己已经并不年轻的心脏,如是想着。
傅钧恪将姜含抱了回去,傅钧恪跟在他身后也进了院子。
院子里是经过精心装饰过的,傅钧恪看了一眼,跟那位郡主的风格倒是一模一样。
傅钧恪看不过眼,直接收回了目光,抱着姜含径直朝着姜含的房间走去。
院子里有人候着,但是看着傅钧恪跟暗一的脸色,都很有眼色地没有上前招不自在。
只是在傅钧恪到姜含房门前的时候伸手推了门,在暗一也进去后,有眼色的将房门关上了。
傅钧恪并不关注身后怎么样,弯腰将怀里的少年放在床榻上,蹲下身亲自脱了少年的鞋子摆在床榻前,又起身弯腰给少年盖了薄被。
房里边看起来一直还烧着地龙,进来时,一股暖气就铺面而来,因而傅钧恪倒也放心只给姜含盖了一张薄被。
“出去说?”傅钧恪直起身,回头看暗一。
暗一看了看床榻上睡的安稳的少年,转身推门而出。
傅钧恪紧随其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暗一将手中的长剑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傅钧恪看了他一眼:“你对阿含有着不该有的心思?”
“傅将军对主子的心思……是该有的吗?”
暗一听了这话不答反问,倒是没有半点被人拆穿的尴尬,语气平稳镇静,反而让人觉得真正心怀不轨的只有傅钧恪一个人似的。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傅钧恪面对这个一向寡言的人突然发难,也不恼,只是语气平淡,看不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暗一大人似乎对本将军有些意见。”
傅钧恪这话显然就是个陈述句,话语间也不容暗一不承认。
“将军好眼力。”暗一瞧他一眼,光明正大地应下了。
好像掐死他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扯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来:“多谢夸奖。”
两个人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两个都不喜欢说话的人一番唇枪舌战一番较量下来,也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心思。
想起姜含对面前这人的重视,傅钧恪却是主动退了一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暗一意外地看了傅钧恪一眼,见他面上严肃,正身回:“请讲。”
傅钧恪看了院子里离他们远远的那些个人,嗤笑一声,压低了声音,沉声对暗一道:“阿含身上蛊毒的事你知道多少?”
暗一一愣,没想到傅钧恪怎么忽然提起了这回事:“可能在下知道的,将军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暗一知道傅钧恪是真的对姜含的事情上心,倒也不会做什么对姜含不利的事,又加了一句:
“但是有一点在下想提醒将军一声,不论此事牵扯到谁,都希望将军不要干涉主子的决定。”
在暗一看来,傅钧恪现在就是一头假意收敛了爪子和獠牙的恶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张开满嘴的獠牙扑向入侵自己领地的其他动物。
姜含是被这头恶狼划归到自己领地范围内的所有物,容不得别人觊觎,当然也容不得别人张嘴撕咬。
若是被傅钧恪知道姜含身上的蛊毒到底是谁出的手,恐怕还不等姜含自己报复回去,傅钧恪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地将那人拆皮饮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但是前提是姜含自己得愿意让那个人被拆皮饮血。
傅钧恪一听暗一说这话心里便活泛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暗一看了一会,忽然就笑了:“暗一大人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只是你这样瞒着阿含就不怕哪一天阿含知道了。”
暗一知道傅钧恪是什么意思,也大概知道傅钧恪误会了什么。
无非就是觉得他知道是谁给姜含下的蛊毒,却瞒着所有人。
“在下只听主子的命令,至于在下知道的,主子也知道。”暗一想到这里却是松了口气。
好在他一共也就瞒了姜含两件事,一件是他没有死的事情,而另外一件就是姜含不是傅钧恪胞弟的事。
这些事一件他已经坦白了,一件也间接承认自己知道这件事。
其他的,再无秘密。
这一点,倒是一向多疑的傅钧恪猜错了。
傅钧恪的面色很不好看,虽然暗一没事说什么过分的话,但他话里话外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他们主仆关系极好的事来。
傅钧恪咬了咬后槽牙,假笑:“如此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着到现在为止,就他还瞒着姜含事情?
说心里不慌是假的,可是傅钧恪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姜含说:
“你二哥不是你二哥,现在你皇兄其实也不是你皇兄,你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傅钧恪不敢说,这话一说,姜含就真的成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了。
傅钧恪怕姜含受不住,也怕看见姜含不开心的模样。
这事他连姜华云都没敢说,这些年姜华云是真的将姜含当了自己的胞弟在宠着。
傅钧恪捏紧了拳头,到现在为止,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姜华云护着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时的模样。
到头来胞弟不是自己的成了皇帝的,可是后来再告诉他,姜含也不是皇帝的胞弟。
傅钧恪简直能想象姜华云那时候的脸色是什么样子。
姜华云的思维在姜含身上时,有些时候跟别人不太一样。
姜华云到时候最恨的肯定不是自己失去了从小宠到大的胞弟,而是会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恨那些让姜含一步步地知道自己没有一个亲人的始作俑者。
傅钧恪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骨,看起来很是纠结。
只是他不知道,他所担心的这些,姜含其实都已经知道了。
甚至知道的比他们还要多上一些。
暗一在跟傅钧恪说话的时候,就从他的话语间听出来了一些蹊跷,但是他没有告诉傅钧恪。
正如他警告傅钧恪的那样:不干涉姜含的决定。
如果姜含自己不告诉旁人,那他更不会多此一举。
姜含醒的时候傅钧恪已经离开相府了,就只剩下暗一坐在他的床榻边。
苏婠婠远远的站在离暗一最远的地方。
姜含先是愣了一下,想伸手盖住眼睛,在动作之前却是放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暗一将姜含扶起来,往他腰后塞了两只枕头:
“傅将军已经离开了,苏姑娘来找您,属下怕她朝着您,就让她站得远了些。”
姜含见着暗一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见着另一边敢怒不敢言的苏婠婠,忍不住失笑出声。
“苏婠婠,听说你跟御史家的姑娘动起手了?”
姜含让苏婠婠上前来,瞧着她侧颈上的抓痕,原本翘起的嘴角敛了笑意:“孙小姐挠的?”
苏婠婠原本是不怕姜含的,但是瞧见姜含敛了笑意目光沉沉地模样,却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姜含瞧见苏婠婠这般,眼神更是沉了几许,冷哼了一声:“这御史大人倒是养了个好女儿!”
任苏婠婠平日里再没心没肺,也知道姜含是真生气了。
前一刻还唤“御史家的姑娘”,后一刻就跟人家“御史大人”了,让谁听都知道姜含这是连带着御史大人也给恼上了。
苏婠婠今日难得没在姜含面前撒泼拿乔,安静的跟个鹌鹑似的,姜含说什么她做什么。
苏婠婠也知道自己惹了祸,只是姜含没提,关于她跟御史家那位大小姐,姜含从头到尾就只说了“御史大人倒是养了个好女儿”那么一句话。
也没数落她出去惹麻烦,也没说其他相关的话,让人给她送了上好的药膏后,再也没提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苏婠婠心里却是仍然不踏实,这段时间她老是想着这件事。
在相府里安生地待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忍不住出府打听了一番那位孙小姐的事。
这一打听才知道,那孙小姐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人游湖的时候落了水,恰巧被附近跟其他几位王侯公子游玩的贤王世子救了。
这一救人,两人避免不了的有了肌肤之亲,那这还得了?
旁的人这孙小姐是肯定嫁不了了,只能跟那贤王世子定下了婚事。
据说对方碍于御史大人的面子,还许了那位孙小姐正室的身份以及世子妃的位置。
若只是这样也就好了,那贤王世子在其他方面倒是没什么让人诟病的地方,总体来说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但是偏偏有一点:那位世子是个喜欢流连花丛的浪荡子。
虽然不至于沉迷女色,但是喜爱美人这一点,却是足够让那位孙小姐今后在世子妃位置上坐不踏实了。
这件事一时间还在皇都流传了一段时间,但是说到底本来也就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没多长时间就被人们忘在脑后了。
然后苏婠婠却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有些过于巧合了。
一想到那日姜含对那位孙小姐海域御史大人流露出来的不满,苏婠婠心里一跳,猜想着事情的可能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婠婠觉得有些许的雀跃在心头跳动。
姜含被告知苏婠婠来找他的时候,正在跟姜华云在府里下棋。
姜华云一时不查,被棋艺并没有他好的姜含赢了一子。
姜含斜躺在太师椅里取笑姜华云,身后的傅钧恪见他笑得开心,将手里藏起来的黑子化作了齑粉,也跟着翘起嘴角。
姜华云瞧见傅钧恪嘴角的笑,往他那边地上看了一眼,瞧见那一片黑色的齑粉,心里明了,却是冷笑一声。
他就说阿含的棋艺怎么可能能赢过他?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位趁他不注意动了手脚。
姜含笑罢了,才朝来通报的侍女摆了摆手:“让苏婠婠直接进来吧。”
侍女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你这侍女倒是有些眼色。”
姜华云不经意间瞥了出去的侍女一眼,往身后的太师椅里边一趟,跟姜含调笑。
“我这内院里的人哪个是没眼色的,话说二哥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姜含说这话原本就是顺着姜华云的话说笑的,却不想姜华云往房外看了一眼,下一刻却是坐正了身子:“瞎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被姜华云这反应弄得一愣,跟在自己身边落座的傅钧恪对视了一眼:“我二哥这是中邪了?”
傅钧恪摇了摇头,却是没管姜华云如何,瞧着这段时间姜含越来越好的气色,不由自主地笑出声:“谁知道是不是呢。”
这段时间暗一被姜含派出去查一些事,傅钧恪就主动担了姜含身边随扈的职责。
两人一同上朝一同下朝,镇南将军跟小丞相这段时间形影不离的事已经为很多人见怪不怪了。
两人正说话间,苏婠婠已经进了门。
一抬眼瞧见姜含身边坐着傅钧恪,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暗一跟傅钧恪这两人,是苏婠婠的克星。
瞧见苏婠婠的反应,姜含觉得好笑,刚要开口,一旁已经有人比他先开口了:“有什么事先坐下说罢。”
苏婠婠点点头,上前来坐下了。
姜含意外地看了一眼出声的姜华云,又见着苏婠婠径直朝着姜华云身边的椅子去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孙小姐那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婠婠这话是对姜含说的,问的姜含一脸茫然:“哪件事?”
刚说出口姜含就知道苏婠婠问的是哪件事了,犹豫道:“我是准备对她做点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
姜含话说了一半,脑子闪过一道白光,突然转头盯着姜华云笑:“二哥,你这次怎么管起来闲事了……”
姜华云被姜含笑得头皮有些发麻,瞥了一眼跟着姜含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苏婠婠,收回视线:“什么闲事?我怎么不知道……”
姜含一看姜华云这模样,干脆不说话了,冲他露出一个我都懂的眼神,拉起身边的傅钧恪起身就往外走;“二哥,我们不耽误你了哈。”
姜含拉着傅钧恪出了门,还贴心的将房门给姜华云和苏婠婠关上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关上了门,姜含拉着傅钧恪边走边自言自语。
“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会是二哥出手做的这件事呢?苏婠婠就是再剽悍,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怎么可能就能完好地从姜府那边回来,那肯定是二哥出手了啊!”
姜含自言自语地正高兴,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身后还有个大活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钧恪低头看着被姜含扯住的衣袖,脚下跟着姜含往前走,耳朵听着姜含有些兴奋的自言自语。
无奈地笑笑,却是没出声,就任由姜含拽着他的衣袖往前走。
至于走到哪,不好意思,不知道。
等姜含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拉着傅钧恪出了相府很长一段路了。
直到逐渐听到小贩的叫卖声,姜含才突然回过神来,猛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傅钧恪顺势停住脚步。
姜含这个时候才彻底回过神来,跟傅钧恪道了声歉,视线落在拉着他袖子的手指上,愣了一瞬松开了。
傅钧恪面上闪过一抹失望,却是很快消失了,提议姜含到附近的望归楼坐坐。
姜含无事,想着自从从北国回来之后还没有去过望归楼,索性答应了。
不论是傅钧恪还是姜含,两人在皇都百姓的眼中存在感都是极强的,察觉到周围人投来越来越多的视线。
两个人对视一眼,装作看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冷的小丞相和生人勿近的活阎王,这一组合吓退了不少想上前围观的人。
一路上姜含都没跟傅钧恪说一句话,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眼神瞅着街市两旁的人,他不敢在街市上多停留。
傅钧恪自然也是知道姜含心里的想法的,被人当做耍杂耍的猴子围观,确实不是姜含会喜欢的。
两人很快到了望归楼,老板还是常年不路面,掌柜的依旧很是热情。
姜含跟他寒暄了一会,接受了来自掌柜的对于他失踪了两个月有余的关心和问候。
依照老规矩,姜含去了楼上常去的那间包房,路过一间厢房时多看了两眼。
傅钧恪注意到姜含的眼神,待掌柜的将他们领到姜含厢房门口退下后,才开口问姜含:“那一间厢房有什么问题吗?”
姜含伸手推开面前的房门,瞧见房里一切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的时候,翘了翘嘴角:
“没问题,只是之前北国那位世子来皇都的时候,跟他在那间房里见了一次面。”
姜含说这话的时候不在意,但是架不住傅钧恪骨子里的醋劲儿。
当下张口,语气有些生硬:“那世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尽量不要跟他有太多交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心思挺多的,连我也看不太透他。”
姜含推开门就径直走了进去,闻言也没回头,语气似乎也听不出什么太大的起伏。
傅钧恪听姜含这般说,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楚弦歌那个人向来心思诡谲,很少有人能在他手上占什么便宜。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弦歌对美人向来殷勤。
在面对姜含时,不出意外肯定是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
若不是当初棋差一招,他也不会让楚弦歌卷进他跟姜含之间的事情里。
不过好在现在看来,姜含对楚弦歌的印象也就那样,甚至没什么特别的重视之意。
傅钧恪跟着姜含进门,转身顺便将房门关上了。
接过姜含递过来的一杯新茶,傅钧恪这才有心思打量起来这间厢房。
比起其他的厢房来说,这间厢房的每一样装饰,简直就像是为了迎合姜含的喜好设计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处可见那些在别处求都求不来的名贵木料,在这里被随意地用来做了床榻,桌椅,还有门窗。
虽然知道名贵,但是那些木料傅钧恪也叫不出究竟是什么名字来。
但是房里的小紫叶檀傅钧恪却是认识的,姜含自小到大,最喜欢的便是小紫叶檀的东西。
而眼下粗略扫视一圈,房里小紫叶檀的摆件便占了绝大多数。
望归楼的二楼常常被一些达官贵人以及王侯公子包来谈事或者消遣,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在这里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厢房。
姜含可能不是最后一个,但到现在为止,绝对是唯一一个。
想起掌柜的对姜含过于强烈的好感跟热情,傅钧恪总觉得那个从来不露面的望归楼老板不是个好东西。
姜含啄了一口香茶,再抬眼就看见傅钧恪不知道在想什么,显然有些神游天外。
姜含没打断傅钧恪的神似。
傅钧恪这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姜含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举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上一口,眼神却是没从傅钧恪脸上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瞧着瞧着,姜含就感觉傅钧恪有些不对劲。见他深思半晌,脸上居然显出一丝狰狞的表情来。
“傅钧恪?”
“嗯”傅钧恪回神看他。
姜含没想着自己这一声能将傅钧恪喊的回过神来,以至于傅钧恪在他话音刚落就扭头看他时,姜含自己倒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事,看你出神,想什么呢?”
姜含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却不想傅钧恪沉思半刻竟然老老实实地答了。
“我在想这望归楼的幕后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对你会不会有什么算计。”
傅钧恪话说的认真极了,姜含倒是也不好敷衍。
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无意中救了他,所以这望归楼的一隅之地,算是他回报救命之恩的一部分吧。”
姜含没有刻意隐瞒,但是对于那幕后老板却也是不想过多谈论。
傅钧恪没有过多追问,应了一声,这一问题便就此作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还没有到饭点,因而期间掌柜的只让让人送了几碟小菜,两壶花酿进来,量不在多但是足够精致。
花酿的味道不错,傅钧恪以姜含身上的伤口还没好透彻为由劝了几次,奈何没劝住,姜含到底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喝了不少。
但好在这些花酿的度数不高,怕惹了姜含不快,索性也就由着他去了。
姜含抿了两口杯子里的梨花酿,今年新下来的新鲜梨花酿的酒,倒是好喝的紧。
“你说苏婠婠会喜欢上我二哥吗?”
姜含确定了姜华云对苏婠婠有好感,但是对于苏婠婠的心思,他却是拿不准了。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
不可捉摸,琢磨不透啊……
“姜华云想得到必定会不择手段,也惯来会哄人,苏婠婠虽说不是个吃亏的,但是却不是个抵得过甜言蜜语的人。”
傅钧恪这个局外人可以说是看的很透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含跟傅钧恪两人刚走,姜华云那边和苏婠婠就聊开了。
苏婠婠一脸懵:“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苏姑娘见笑了,阿含跟傅钧恪两人自小感情就好,还请不要见怪。”
姜华云亲自给苏婠婠倒了杯茶,见她还不明白姜含为什么突然就走了,低笑了一声。
“不瞒苏姑娘说,孙小姐那件事阿含确实还来不及插手,是我做的。”
姜华云见姜含走了,心里那点被自己养到大的胞弟看穿的别扭劲儿一下子就没有了。
说话言语间又恢复成了那个贵气逼人的年轻侯爷的模样。
“你做的?”
苏婠婠没有动姜华云给她倒得那杯茶,神色间有些疑惑。
她倒不是怀疑姜华云说谎,她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姜含这个对谁都不怎么搭理的二哥,会出手管她的闲事?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华云应了一声,等了一会见苏婠婠皱着眉不说话,似乎是觉得一个“嗯”字有些敷衍了。
又加了一句:“阿含不会喜欢那个孙小姐,作为他二哥,我自然也不会喜欢。”
“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你,苏姑娘。”
苏婠婠原本听着姜华云的解释,倒是觉得也在理,正要表示认可,姜华云后一句话就在她耳边炸开了。
苏婠婠追在姜含身后的时候再怎么放的开,可到底也还是个姑娘家,听见姜华云这有些模棱两可的话,脸砰的一下就红了。
姜华云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瞧着苏婠婠的反应,姜华云愉悦地勾起唇角,笑了。
“苏姑娘你不用放在心上,阿含身在丞相一位事情必然是比较多的,肯定有顾及不到苏姑娘的地方。”
姜华云将那杯茶往苏婠婠旁边推了一推,继而笑道:
“若是不嫌弃,以后你若是在南国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就好。”
苏婠婠听着姜华云的话莫名有些耳根子发烫,下意识地端起姜华云推过来地茶水猛的喝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这两兄弟性子差这么大。
姜含冷冷清清不亲人的性子,他这二哥怎么,怎么这样尽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姜华云逗苏婠婠逗得开心,被傅钧恪帮着姜含作弊的那点不愉快,也很快地烟消云散了。
姜华云若是想搭理一个人,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冷场的。
除了在姜含面前,苏婠婠的脾气有些不可控制之外,在其他人面前她的脾气倒都是极好的。
除却最开始有些不太适应,后来在姜华云有意无意地调和之下,苏婠婠在姜华云面前倒是也放的开了。
后来聊着聊着就开始放飞自我,说起跟姜含相遇的事竟然忍不住有些哽咽。
“都是那时候不懂事,对不起侯爷,那时候不但对姜含动手,还连累了姜含,害得他差点丢了命,都是我的错!”
苏婠婠觉得姜华云这个人跟外面传的有些不太一样。
脾气好,还笑得好看,关键是看着很靠谱啊。
姜华云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成功忽悠的小郡主,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那时候还小,后来也受了罚,再说了这原本也不是你的错。”
当年的苏婠婠倒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跋扈的,只是身边混进去了个心思歹毒的丫鬟。
苏婠婠打阿含含那一巴掌,也是因为那个小丫鬟妄想爬阿含的床却被扔了出来而心生怨恨,回去后在苏婠婠耳边编排阿含的坏话。
苏婠婠一听姜华云身为姜含的哥哥还能这么理解她,心里对姜华云更加有好感了。
姜华云对此只是笑笑,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人。
他会告诉苏婠婠他后来亲手将那个丫鬟做成了人彘吗?
自然是不会的。
姜华云确实是对苏婠婠有好感,这好感早在苏婠婠那一年来南国时就有了。
那个时候姜华云除了觉得苏婠婠有些蠢之外,其他的倒是难得地让他看着顺眼。
虽然对苏婠婠动手打了姜含的事有些上火,但他并不想对这个蠢得要死的小姑娘做什么事。
比如削成人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姜华云只是觉得苏婠婠这个小姑娘有些有趣,其他的心思倒是真的没有。
可偏偏苏婠婠为了姜含又偷偷地跑来了南国,这一次,姜华云对她动了心思。
最开始的时候,姜华云并没有觉得自己会多喜欢苏婠婠这姑娘。
事情的转变,是在姜含一声不吭得去极北之前,托人将那位孙小姐的画像转交给他开始的。
那时候他明白姜含的意思之后,认真的考虑过自己的人生大事,可是瞧着那位孙小姐的画像,他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苏婠婠。
两个人那时候的交道并不多,可以说除了知道有对方这么个人,可以说言语上根本就没什么交集。
但是姜华云不知道怎么地,就想起来苏婠婠了。
后来姜含出了事,中间他也没了这些心情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事,直到姜含回来,前些日子那孙小姐跟苏婠婠这姑娘在姜府上撞见。
姜华云自始至终对于跟御史家联姻的事就没松过口,再加上中间姜含出事,那御史大人也没敢往他这枪口上撞。
但是后来姜含的事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位孙小姐可谓是不请自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有各种理由日日上门拜访,惹得姜华云烦不胜烦。
姜华云懒得理那孙小姐,也就随了她的去了。
可是后来苏婠婠找上了门,问他姜含怎么连着几日都不回府。
这恰巧被那位孙小姐看见了,以为苏婠婠也是跟她一样的目的,趁他临时有事离开,跑来要挟苏婠婠。
要挟的也尽是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可能是将苏婠婠惹得烦了,竟然直接在他府上动了手。
两人还都挂了伤。
姜华云当时被姜含遇刺的事弄的焦头烂额,私下里还在查姜含的真正身世,听说两个姑娘家在自己府上撕起来了,当时脾气就不好了。
那位孙小姐被他“客客气气”地请来了御史大人,让他亲自把自己家的“好女儿”领回了家。
但是在面对同样出手打人的苏婠婠时,姜华云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能狠得下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直到亲自将苏婠婠送回相府后,姜华云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位小郡主有了兴趣。
至于后来的事,也大概就是那样了。
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苏婠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苏姑娘厨艺不错,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尝尝苏姑娘做的饭菜?”
苏婠婠看了看姜华云,很快就答应了。
苏婠婠为姜含下厨这件事,姜华云早就知道了,姜含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他不会说什么。
但是毕竟这小郡主是自己心仪的人,还是要早点叼回自己的窝才能真正安心。
饭菜什么的,当然还是只为他一个人做的话比较好。
不过,需要慢慢来。
姜华云这边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那边傅钧恪却是不怎么好过了。
姜含地伤口还没有完全好透,傅钧恪眼瞅着对面的少年脸上开始泛起微醺的红,皱紧了眉头:“阿含,你快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依旧是一手撑着下巴,一壶梨花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傅钧恪不知道另一壶是什么花的花酿,但是还是盖住了另外一壶的花酿,轻轻隔开少年伸过来够酒壶的手。
姜含有些不满,眼一挑瞪了傅钧恪一眼,转而去看他夺过去的那酒壶:“给我……”
姜含知道自己有些醉了,但是他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今日的酒味道格外香甜清冽,让他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
反正闲来无事,今日醉了便也就醉了。
傅钧恪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给他。
姜含对于一些味道相对清香清冽的酒有着特别的执着,说是嗜酒也不为过。
若这次一松手,一会他肯定要背一个小酒鬼回丞相府,姜华云今日看样子也不会那么早的回定国公府,若是被他撞上了,免不了要对自己横鼻子竖眼的。
更何况……
傅钧恪视线落在对面少年的脸上,耳根有些微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不准喝了就是不准喝了。”
傅钧恪的语气有些凶,声音也因为不自觉地拔高,将对面缠着他要酒喝的姜含吓了一跳。
“嗝~”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傅钧恪看着他,没出声。
姜含手握成拳放在唇上,别过脸避开傅钧恪的视线:“嗝!”
姜含还是没能忍住,这次打嗝的声音似乎也大了些。
察觉到傅钧恪的目光还是没动,姜含有些恼:“你看我做什么?!”
姜含的耳根悄悄地红了个彻底,傅钧恪干咳一声收回目光,抬手倒了杯茶递给他:
“喝一口,分多次快速咽下,应该会好些。”
姜含一眼看了看傅钧恪,似乎是在考虑他说这话的可靠性。
而后飞快的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鼓着腮帮子快速而有节奏的往喉咙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咽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看着偷食松鼠一般的姜含有些想笑。
姜含将口里的水全部按照傅钧恪说的这个法子吞咽了下去,等了一会,果然就不再打嗝了。
“谢了。”姜含揉了揉太阳穴,冲傅钧恪露出个感激的笑来。
傅钧恪瞧见姜含的动作,道:“是头晕还是头疼?”
“晕”。
姜含这会才感觉到酒劲上来了,虽然意识跟之前一样清醒,可是脑子却不如最开始清明了。
晃了晃头,姜含想站起来溜达两步清醒清醒,却不想刚起了个身,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往一边歪过去了。
姜含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桌子一角,却是没什么用,桌布被他抓在手里也跟着他手的力道和方向滑了过去。
“小心些。”傅钧恪反应也快,第一时间将姜含扶住,这才松了口气。
“万不可这般冒失。”傅钧恪边说边将姜含扶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
姜含迷迷糊糊地跟着傅钧恪走,身子大半都是倚在傅钧恪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子快糊成了一团浆糊。
姜含半眯着眼,瞅了瞅脸色不太好的傅钧恪:“生气了?”
傅钧恪拧了湿了水的帕子给机会擦了脸和手,张口沉声道:“没有。”
“那你方才笑了,这会却没有笑。”
姜含也不动,傅钧恪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他闭眼就闭眼。
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个伺候他面面俱到的男人是皇都人心里的活阎王。
若不是看着少年唇角下弯,傅钧恪也会以为姜含这话不过是随口说出来没什么意义,纯粹跟他斗嘴的话。
“没生你的气。”
傅钧恪这才正视姜含的目光,看着他眼里明显的不高兴,柔声道:“我只是气我拦不住你贪杯醉酒。”
也许是这般温声软语的傅钧恪有点不像他自己了,姜含摇了摇头,抬了另一只手给傅钧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热的帕子轻轻地擦过掌心擦过手指,姜含忍不住传来的痒意勾了勾手指头:“那你还凶我……”
也许是醉酒的缘故,傅钧恪觉得姜含这时候面对他的反应,有点像小时候的模样。
让人心里温温热热,又不自觉地暖暖的。
傅钧恪垂眸将姜含的每一根手指都擦了一遍,这才扔了帕子坐在姜含身边看着他。
他喜欢这样子的姜含。
乖巧,傲娇,别扭地跟人撒娇。
可是越是喜欢这样的姜含,傅钧恪就越是觉得害怕,觉得不安。
那日回皇都时,姜含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
可是他后来听人说,他到达皇都城门下之前的两个时辰,姜含一直在城墙上看着城墙外的地方,像是在等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觉得姜含等的就是他,可是他却是怕极了后来姜含那一声隔他于千里之外的“傅将军”。
还有那将所有人都吓破了胆的城墙一跃。
傅钧恪落在姜含身上的目光堪称温柔至极,可是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心里有多么地不安。
姜含的那一跃,他虽然没看见,却是从里面闻到了某些决然的东西。
傅钧恪不敢深想。
眼见着姜含看他,傅钧恪压下了衣袖里青筋暴起的手,笑道:“怎么了?”
“傅钧恪,你喜欢柳沁对吗?”姜含虽然有些醉了,看人的眼神却直白。
傅钧恪身子一僵。
他逃避不了这个问题,只是他没想到姜含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以这种他从来都没有预料到的直白方式问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含从最初的傅将军,后来的傅大哥,一直到现在的直呼其名傅钧恪,改口了很多次。
可是再也没喊过傅钧恪一声“钧恪哥哥”。
有些东西,回不去的终究还是回不去。
“不喜欢。”傅钧恪坦白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姜含却是轻轻笑开了:“别装了傅钧恪,陪你演戏演到现在我也很累了。”
傅钧恪心里一紧,刚想解释,却突然瞧着姜含面上的神色慢慢的变了。
“如果不喜欢那为什么你会将她带去了极北逍遥城,还说……要请我去参加你们的婚宴。”
姜含说这话的样子,像极了最初回皇都时,唤他那一声“傅将军”时的模样。
“你听我说……”
姜含眯起眼睛,打断了傅钧恪的话:
“柳沁死了,我二哥,陛下,还有楚弦歌和苏戈,都说你心狠,可是当时在场的人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心里隐隐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姜含嘲讽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柳沁嘴里的那颗毒药,是我给她的啊。”
“阿含!”傅钧恪的脸色不太好,却不是因为姜含对柳沁出手。
然而看到姜含面上的神色时,傅钧恪心道:完了。
姜含显然是误会了他的反应:“想动手?”
姜含这时候笑得极其好看:
“你回来,不就是想要为你那惨死的妻子报仇的吗?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只是你没想到你的仇人不是陛下却是我吧?”
只听得姜含嗤笑一声:
“没想到你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会将自己的妻子送回皇都皇宫,可惜了那柳沁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她来,我告诉她,我说你让她回来,就是送她回来给我出气的。”
“你猜怎么着,那个蠢女人她竟然相信了,尤其是见到楚弦歌来了南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她疯了,她真的相信了你将楚弦歌弄来南国,是因为你早就放弃她这一颗棋子了,殊不知,若不是楚弦歌临阵倒戈听了我的鬼话,那他便是你护她周全的第二重保障。”
“傅钧恪,对于楚弦歌的不守信,你是不是气急了?若不是他刺激了柳沁,柳沁说不定还不会选择去死,真是可惜呢……”
傅钧恪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
这个时候的姜含,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哄得好的。
“傅钧恪,你说柳沁她死的多冤啊,他不知道那十年你对我的心心念念都是为了你的野心逢场做戏。”
“她更不会知道你为了给她报仇,在她死后会想方设法踩着我去捅罪魁祸首顾流笙一刀。”
“可是你没想到吧?顾流笙他不是罪魁祸首,我才是。”
“然而不论是你想杀我,还是想踩着我去实现你的野心,你跟我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关系,这才是柳沁唯一死都不能瞑目的事情。”
姜含的眼尾有些红,倚在贵妃榻上盯着神色不明的傅钧恪看:
“钧恪哥哥,我演的太累了,不想再陪你演下去了……”
傅钧恪紧了紧拳头,这是姜含十年之后,第一次喊他一声“钧恪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傅钧恪心里烦躁的狠了,半天没说话,只是在姜含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挥手砸了手边的茶盏。
“说得真好!”
“……呵”姜含冷笑。
傅钧恪听得姜含这一声冷笑,心里更加烦躁:“你听谁说的?!”
姜含一愣,偏过头不看他。
傅钧恪见姜含这幅模样当下手上青筋暴起,然而却是无论如何也对他下不了手。
只好踹了一旁的桌子,好好的桌子被他一脚踹的直接散了架。
傅钧恪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朝着姜含吼道:
“姜含,我就问问你,你这些事是听谁说的?!”
绕是向来不跟人动手的姜含,也被傅钧恪这幅像是恼羞成怒般的表情给惹得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吼我?!
起身抄了旁边的花瓶就朝着傅钧恪脑袋上砸了过去:
“傅钧恪,听谁说的重要吗?!”
傅钧恪抬手挡了一下,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没动。
那只被姜含扔过去的花瓶在落地之前,砸在傅钧恪手臂上的时候就已经被砸碎成了好几块了。
后来这几块就四散落在地上,碎得不能再碎了。
姜含是使了狠劲的,要不然那花瓶也不会砸在傅钧恪手上的同时就碎了。
看着傅钧恪衣袖上很快就晕染出来的一块血迹,姜含心里猛的揪了一下,然而这种感觉却是很快就被他以嘲讽盖了过去:
“傅钧恪,你好歹也是个堂堂的镇南将军,躲都不躲地站在这儿,你脑子装的不是脑浆是屎吗?!”
“是你”傅钧恪黑着个脸,眼神可怖。
“你说什么?”姜含愣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傅钧恪依旧冷着脸,用那种能直接吓哭幼童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姜含。
“……”姜含被傅钧恪这简短的两个字噎的说不出来话,气得浑身直抖。
傅钧恪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弄巧成拙,骂了姜含。
“你……”
“滚!”
姜含后退一步躲开了傅钧恪伸过来的手,对上他要杀人一样的眼神,瞪圆了眼睛:
“要不你就现在为柳沁报仇杀了我!”。
傅钧恪一动不动,眼神凶残又冰冷。
他这会儿是真的想杀人……
“你现在动手啊!”姜含情绪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你别逼我。”
傅钧恪看着姜含眼中的嘲讽,他面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然而却是没什么动作。
姜含见傅钧恪不动,大口地吸了几口气:“你不动手是吧?你也不滚是吧?行!我滚!”
傅钧恪没拦着姜含,就站在原地,看着少年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钧恪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直到掌柜的上来问他,姜小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傅钧恪环视一周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原本想说没什么,然而下一刻视线就落在那壶空了的酒壶上。
忽然眼神一变,原本凶恶的神情被害怕所取代。
也不顾掌柜的如何,大步离开了厢房,朝着姜含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傅钧恪追出望归楼的时候,早就见不到姜含的身影了,面上当时就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抓住出来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傅钧恪神情阴冷:“小丞相朝哪边走了?!”
店小二被傅钧恪的眼神吓得脊背发冷,哆哆嗦嗦地抬手指了城外的方向:
“那……那边,姜丞相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店小二的话音刚落,傅钧恪就松开他,往城外追了过去。
这时候掌柜的过来,看见被吓傻的店小二,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去休息休息。
不说这店小二了,就是他方才对上这活阎王的眼神,也差点忍不住抖了腿。
“唉!”掌柜的看着傅钧恪朝着城外追过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能将姜小公子气成那般模样的,这活阎王倒也是第一个……”
只是不知道有能耐气,还有没有能耐哄哟……
姜含一路出了皇都城门,向着郊区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傅钧恪,姜含心里边一股子怒火没处发,便都憋在心里化作了走路的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走着走着,突然就觉得这些怒火本就没什么意思。
他凭什么生傅钧恪的气呢?
早就知道了傅钧恪为什么对他好不是吗?
一时间心里的怒火泄了个七七八八,取而代之的就是对傅钧恪的不喜。
可这个时候,姜含不仅走也走不动了,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去了。
不论是从小到大被宠着长大的小公子,还是颇得圣宠的小丞相,哪一个都没有往这种偏僻地跑的经历。
姜含一时之间有些傻眼了。
后来只好找了个树荫,干脆坐在那不走了。
姜含刚一坐下,就感觉头晕的不像话,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就连天和地仿佛都颠倒了个个儿似的来回转。
姜含背靠在靠在树干上,一只手手掌抵住眉心,将眼睛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一度以为自己会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却没想着过了一会那种晕眩感竟然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的是酒上头的感觉。
抵在眉心的手自然垂下瘫在身体一侧,姜含仰头将后脑勺也抵在树干上长叹了口气。
什么玩意儿……
姜含在树荫底下坐了很长时间,直到皇都城门都快关了,姜含才遇到一个从皇都那边过来的一辆马车。
姜含半闭着眼,听见马车轱辘的声响,勉强睁开了眼睛,瞧着那马车和马车里面人的仆从架着车朝着自己这边过来。
看样子像是住在皇都城外,但是常常去皇都里查看铺子的商人家。
至于后来,姜含却是没什么力气再睁眼看了,眼皮沉的厉害,姜含索性也就顺势闭上了。
只是耳朵却还是好使得很。
马车在自己面前停下了,姜含想睁眼,却是睁不开,只听见有人走近了,似乎是蹲下身看了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朝着身后那些人喊,声音清脆,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
“阿娘,阿爹,阿哥,这儿有个漂亮姐姐!”
“……”
姜含气得有些不清,然而眼皮却是怎么也睁不开,挣扎了一会无果,索性放弃挣扎。
你才是漂亮姐姐!你全家都是漂亮姐姐!
没多大一会,姜含就感觉面前多了几个人。
过了一会,其中一个青年声音犹豫着道:“云浮,这好像是个少年,不是漂亮姐姐。”
那小女孩娇哼了一声,盯着姜含看了又看,却是比之前声音还要欢快,转头对着青年道:
“那阿哥,你快把这个好看的哥哥捡去咱们家,我要天天看着这个好看的哥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听见这话眼皮跳了两下,什么人都敢让你哥往家里捡,小姑娘你爹娘知道吗?!
“行吧,听云浮的,有夏你将这小公子弄到马车上来吧,”
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跟着中年妇人接着道:
“这小公子看样子是哪家富贵人家的,有夏你可小心着些,别跟扛货物似的毛手毛脚地伤着磕着人家了。”
姜含:“……”
那青年道:“放心吧阿娘,阿爹,这小公子比姑娘家还细皮嫩肉的,怎么能跟扛东西似的扛着呢。”
“……”细皮嫩肉?我真的是谢谢你夸奖哦。
青年说的话倒也是真的,没扛货物似的扛着姜含。
姜含后来是被那青年单手抱小孩似的抱在臂弯里抱上马车的。
姜含:我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后来的事,姜含就不知道了。
姜含的意识最终只到被放进马车为止。
青年将怀里抱着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放在马车内的坐榻上,打掉了一旁名为云浮的小姑娘伸过来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离这小公子远些。”
那叫云浮的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听得自己亲哥哥有夏训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掀了这马车的帘子:
“阿娘!阿哥他凶我!”
年轻的妇人生的端庄温柔,正被身边的夫君牵着手送上马车。
闻言笑道:“云浮,你长兄说的有道理。”
见自己的亲娘都不帮自己,云浮气得撅起了嘴,跟一旁的男子撒娇:“阿爹……”
男人生的憨厚,但眉眼也算是英朗,只见他扶着年轻妇人上了马车,看着妇人目光温柔:“你娘说的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自己阿爹阿娘都不帮自己说话,云浮哼了一声,却是没再说话,跟在妇人和男子身后,又回了马车里。
云浮一家是住在皇都外的穆姓商人,家底倒也算是硬实。
只是当家夫人,也就是云浮的娘亲喜欢庄子上的生活,于是一家人就定居在皇都外边的郊区。
今日正好也是碰巧,一家人闲来无事便进了一趟皇都去看看铺子里的生意,回郊区庄子的时候碰上了姜含。
跟着的不是没有仆人,但是看这小公子的穿着打扮,他们却是不太敢让仆人去碰这位小公子的。
所以那位穆府夫人才让自己的长子跟小女儿下来查看姜含的情况,也就有了接下来的事。
穆有夏原本是准备将姜含扛上马车后就放在一边不用管的,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刚松手,那位长得极好看的少年身子就歪向一边。
他眼疾手快地揽过那少年,只好伸手垫在那少年的脑袋后面。
一旁刚坐定的穆老爷跟穆妇人看到这一幕,两个人对视一眼,穆夫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爷,有夏在这之前可是连他妹妹云浮都没抱过的,你看看他这紧张的样子,是不是像极了紧张媳妇的模样?”
“娘,他可不是个姑娘!”穆有夏皱眉,有些不满穆夫人的打趣。
看着自己长子猛的憋红了脸,穆老爷失笑着摇了摇头:
“夫人可不要乱说,还有云浮跟有夏。”
穆老爷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微微收敛了一些笑意:
“这位小公子听到这般话,想必也是不会高兴的,你们切记不可胡言乱语。”
穆老爷见姜含衣着不凡,皮肉细嫩,眉目如画,也猜着他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说这话,也算是借此告诫自己一双儿女,不可亏待了姜含,来日救人不成反被忌恨。
“知道啦,阿爹!”
穆云浮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被自己兄长护在怀里的少年,闻言连头都没有抬。
至于穆有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穆夫人打趣的缘故,脸上还是有些泛红,听得穆老爷吩咐,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小厮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那马打了个喷嚏,抬起马蹄子哒哒哒地又重新开始上路了。
随着马车往前走的,还有随行的一些护卫和丫鬟。
这些人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了身影,倒是也与皇城外的风景相得益彰。
再说傅钧恪,出了皇城城门之后,他将几条主干道上都找了,可偏偏就是没有姜含的身影。
傅钧恪这一找,就直接找到了太阳彻底落山。
“将军,方圆十里内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还是没有丞相的消息!”
傅钧恪站在城门口,听着手下人来报,眼神冷的可怕。
姜含是一个人出的皇都,又没有马车,依照他的身体底子,跑也跑不到十里地之外的地方。
眼下,却是没有一点消息……
傅钧恪抬脚就往城外走,也不管身后有人从远处赶来唤他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傅钧恪找人的缘故,让人开了早就已经应该关上的城门,因而直接惊动了这皇都的守城将领。
傅钧恪不理,那守城的将领却是眼尖,看见那是相府的管家,思来向后还是开口唤了傅钧恪一声:
“将军,相府管家来了……”
“你让他告诉侯爷,本将军会将丞相安全带回。”
说完也不等那将领什么反应,翻身骑上一匹大马踏着月光绝尘而去。
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上百精锐骑兵士兵,场面好不壮观。
那将领愣了一瞬,转身看着匆匆跑来的相府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张了张嘴,道:“姜相丢了。”
看着管家震惊的模样,硬着头皮又道:“将军让你转告侯爷,说他会将姜相安全带回……”
管家消化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位活阎王敢情又将自家主子弄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活阎王在城门口的这些动静早就传到笑面侯爷耳朵里了,因着念叨主子,笑面侯爷索性差了他来向活阎王打探。
问活阎王什么时候才能将主子送回相府。
这下可好,他这嘴还没张,就得知自家主子又不见了???
这活阎王还只丢下一句话……就出城了?!
上次加上这次,完了!
向守城将领告了谢,管家捂着自己快千疮百孔的心口,颤颤巍巍地回相府复命去了。
傅钧恪将手中的缰绳紧了又紧,眼下他只有无尽的后悔,为什么他当时不追出去……
心绪一阵一阵得翻涌的厉害,傅钧恪却是尝不出这里面都是些什么滋味。
身后有副将追上来,朝他道:
“将军,这一片属下们都搜过了,但是五里外有一大片商人们居住的庄子,我们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敢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要不要去查探一遍?!”
副将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丞相哪里是小丞相这么简单,那简直就是他们将军的命啊!
“去!”傅钧恪当即下了决定。
副将应了一声,吩咐一部分人四散继续寻找姜含的下落,一部分人跟着他们去那片商人聚集的庄子。
希望小丞相在那边吧,要不然他们这将军又要跟上次一样了。
副将一路上都不敢看傅钧恪的脸,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怎么说呢,与其说是想杀人,倒不如说是一头失去了母狼的公狼丧失了最后的约束。
只要那么一点点刺激,这头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恶狼就会扑过来将人撕碎。
副将在说完那些话之后,一路上都没有敢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吸引了傅钧恪的注意力。
今夜的月亮很圆,自然也亮堂,副将总感觉他要是多看傅钧恪一眼,傅钧恪的眼睛就会冒出野狼一样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的马蹄声纷乱而嘈杂,所有跟过来的骑兵都能感受得到傅钧恪的情绪极其不好。
虽然平日里他们这位将军只要不违反军纪就不会惩罚他们,但是这一刻所有人都能或多或少地感觉得到:
他们的将军想杀人。
像在战场上一样,真真正正地,将大刀从敌人脖子上划过,将长剑从敌人的胸口贯穿。
白兵器进,红兵器出的那种。
傅钧恪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暴躁。
这是因为姜含到现在还查无所踪,让他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也让他无暇顾及其他的东西。
包括他胸腔里的那一股子暴戾之气。
傅钧恪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副将所说的那一片庄子了。
从外面看,灯火通明,华灯尽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点都不逊于皇都的景象。
然而傅钧恪却是连看够不看一眼,抬手让身后的骑兵进了这片庄子。
姜含也确实就在这一片庄子里的其中一个里。
这片庄子虽说离皇都不远,但是也算不上近,
昏睡了一路,姜含最终还是在马车行了一般的途中醒了过来。
那时他察觉到身边有人,也许是酒精上头的缘故,竟然没想起来自己在皇都外昏睡过去的事。
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暗一,你怎么找到我的?”
耳边突然寂静至极,姜含先是听到了“暗一”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突然加快的声音。
在真正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却是瞧见对面一对夫妇忍俊不禁的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公子,这是我儿穆有夏,不是你口中的‘暗一’。”
姜含回头见自己靠着的青年果然不是暗一。
这才慢了半拍地反应过来这些人是谁,而他自己此时此刻又在哪儿。
姜含抬手揉了揉眉心,对着身边红了耳朵的高大青年道了声谢。
而后又朝着对面的穆夫人和穆老爷拜了一拜:
“多谢穆夫人穆老爷搭救,在下韩姜感激不尽。”姜含不敢随意道出自己的身份。
“韩公子不必客气。”
穆夫人跟穆老爷瞧着姜含是个不错的,应了声,却也是没有多问姜含什么事,以及为什么会昏迷在皇都城外。
姜含对此多有好感,扭头看了一眼被风吹起的车帘子的窗外面的景象,微微皱眉:
“不知穆夫人穆老爷,这是要往哪边去?”
穆夫人跟穆老爷在姜含醒来的时候一直在悄悄观察姜含,见他行为举止以及言谈不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然不似普通人家公子,说话又礼貌大方,不由得对他印象好上几分:
“这是皇都城外东边,再往前一里地便是我们的家了。”说话的是穆夫人。
穆夫人的性情温婉,姜含不自觉跟她多聊了几句。
而穆夫人身边的穆老爷就在这其中时不时地补充两句,大多数时候视线都是穆夫人身上。
姜含瞧着他看着穆夫人的眼神温柔,心里了然,这穆老爷倒是个爱护妻子的好丈夫。
姜含比穆夫人的长子穆有夏小了三四岁,刚开始报了年龄的时候穆夫人还不敢信,觉着姜含脸蛋长得嫩,不像是个快弱冠的人。
直到后来听得姜含与走南闯北见识不凡的穆老爷两个人相谈甚欢,才逐渐相信了姜含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年少。
姜含与这穆家一家每个人都能说笑两句,一路下来,就连穆老爷都跟着穆夫人,将对姜含的称呼从“姜公子”变为了“阿姜”。
至于穆家那一儿一女更不用说了。
穆有夏跟着穆老爷穆夫人喊他阿姜,至于那位叫做穆云浮的小姑娘,喊的就甜的多了。
一句接一句的“阿姜哥哥”喊的姜含差点以为他真的是这位小姑娘的亲哥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都的城门肯定已经关了,让姜含一个人回皇都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姜含就这样跟着穆家人去了他们的庄子。
姜含在穆府用了晚饭,之后与穆夫人穆老爷说了会儿话。
后来穆老爷穆夫人回房歇息,就留下了穆有夏跟穆云浮两兄妹陪着姜含在穆府转转,免得他到了陌生的地方不适应。
穆有夏跟穆云浮两人都欣然应允。
这两兄妹都是自来熟的人,而且对于姜含印象特别好。
姜含跟长辈聊得来,跟他们这些平辈也能聊到一起去,最重要的是长得特别好看。
没错,最重要的是长得好看。
姜含最开始是不知道的,但是架不住穆云浮看他的眼神过于热烈。
也架不住穆有夏这个高大的青年动不动就想将他当小孩一样抱来抱去。
而穆云浮对于姜含的热烈,穆有夏这个兄长唯一会插手的环节就是避免两人有肢体接触。
对于穆有夏动不动就想单手抱小孩似的抱姜含,穆云浮这个妹妹会插手的环节是: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就是没有!
面对姜含的怒视,穆云浮给出的理由是:
“我阿哥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但是这么多年愣是没有能入了他的眼的,但是阿姜哥哥你是个例外。”
“相信我,这个例外已经例外到:他连小时候的我都没抱过,但是第一次见面就把你从地上抱起来了。”
我信你个鬼哟?!
面对穆云浮的解说,姜含的表情是:
这样的→_→。
以及这样的←_←。
眼看姜含不信,穆云浮扯了扯一旁穆有夏的袖口:“阿哥,你说换了别人你是不是不会抱了?”
姜含盯着高大俊朗的穆有夏,眯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有夏:“会扔出去。”
姜含扶额:“……你们这话我没法接”。
穆家兄妹待姜含是极好的,多少冲淡了因为傅钧恪带来的不快。
可这逾越却是没能持续多久。
当庄子里的人燥乱起来,呼喊着军爷来了的时候。
姜含面上因为穆家兄妹而扬起来的笑意当时就僵住了。
穆有夏最先注意到姜含的不对劲,在穆云浮拉着姜含的衣袖想带他跑的时候,他出手制止了。
“他们是……找你的?”
穆有夏没想着姜含会是什么逃犯,毕竟姜含年纪不大,又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可能会犯什么大罪。
但是能让那么多皇都里面的官兵跑这么远围了他们这庄子,穆有夏不傻,他只能往另一方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半路上捡回来的好看少年,可能是皇都都城里哪位世家的小公子吧。
毕竟那些官兵并没有对他们这些庄子里的人刀剑相向。
“嗯,打扰了,抱歉。”
姜含不想再瞒了,也瞒不下去。
傅钧恪给了姜含足够的时间让他跟穆家兄妹以及穆家老爷跟夫人解释并告别。
穆家一家上下并没有多说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姜含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能来这么一出,倒也不会让人过于惊讶。
姜含对穆家人多有好感,便特意嘱咐让他们不必出门。
姜含自己倒是不畏惧傅钧恪,但是旁人若是跟傅钧恪对上,怕是不好受这一遭。
更何况他跟傅钧恪之间,现在隔着的是柳沁的一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连累了穆家,他必然过意不去。
姜含出了穆府,他本来以为会对上傅钧恪的冷脸,可没想着刚出府门,迎上来的就是一个黑影。
姜含在那黑影近身的时候,下意识躲了一下。
没抱着人的傅钧恪抬着双臂僵在原地,神色不明。
而跟着傅钧恪来庄子的将士们大胆些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剩下的士兵却是没这个胆子看的,将军脸色太难看了。
不过小丞相也是个厉害角色,自家将军火急火燎地带着他们就这么找来了,结果刚一见面就恨不得避将军几丈远。
这要是换了别人,将军怕是连他皮都能给剥了。
但是对上小丞相,啧啧啧,那还是真说不准最后会怎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含?”
傅钧恪见对面的少年没有特别的反应,上前一步离他近了些:“跟我回去好不好?”
姜含这次没有躲开,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错开脚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姜含拢着袖子往皇城的方向走,傅钧恪身后带来的将士不敢拦他,待他到了面前只好让了路。
面对姜含这种像是赌气的行为,傅钧恪捏了捏拳头,没敢像之前一样说重话。转身跟在姜含身后,抬手示意所有将士都跟上。
出了庄子后,有人主动提了照明的灯笼在姜含身侧引路,姜含低声道了谢便再没开口说话。
傅钧恪跟在后面跟了一会看得心中气恼,上去抢了灯笼自己提在手里。
“阿含,我跟柳沁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
姜含听了这话猛然停了脚步,身后的将士们也跟着停下,少了盔甲摩擦和马蹄声,四周安静的要命。
姜含缓缓抬头看着身侧的男人,轻声道:“傅将军在跟本相开什么玩笑,还是傅将军觉得本相蠢笨,连这种话也会信?”
傅钧恪心里憋的厉害,哑声说了句“不是”,之后却是不敢再多说,怕多说多错。
姜含看他一眼,意味不明,忽然转身随手挑了一匹马,翻身坐上马背一鞭子就甩在马屁股上蹿了出去。
傅钧恪反应过来后也上了原先的马,他得护着姜含安全回到皇都。
回皇城遇到了岔路,姜含本身方向感不太好,又正好在夜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走哪条路,但回头问傅钧恪是不可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为难间,后面有人踏马而来,却不是傅钧恪:“丞相,走那边。”
姜含没回头,除了傅钧恪之外他对别人还是好脾气,压低声音道了谢,策马选了那人指的路。
那人,也就是傅钧恪的副将叹了口气,回头瞅了瞅自家将军:“丞相确实是个好的,将军可不要再气丞相了。”
他们这些跟在傅钧恪身边时间长的人都知道,他们将军心里装着个人,那可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可眼下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将军这心尖尖上的人对将军那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傅钧恪冷着脸没说话,除了对姜含,他对别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在极北之地呆了十年,之后便越发的不近人情。
但他觉得副将说的对,当初做错事的是自己,姜含不管怎么跟他闹脾气,他也得好好受着,以后瞅着机会还是得好言好语地跟他解释清楚。
派人放出消息告知另外一队人丞相找着了,让人都尽快返回皇城,傅钧恪策马跟在姜含身后不远处,只盼着他能消消气。
傅钧恪想的倒是挺美,但姜含在这件事上气性大,回了相府,差人分别去宫里还有侯府报了平安,却问都不问傅钧恪一声好。
傅钧恪无奈,只能冷着脸回了自己府上,眉头皱地能夹死蚊子。
躺在相府床上的姜含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他没想着傅钧恪今日就能找着他,本来还想趁着这次机会静静心,谁知道计划终究赶不上傅钧恪这个变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思索间,窗户外边传来衣料的摩擦声,姜含刚支起身起来查看,就有一个一身黑的人从窗户翻了进来,可谓是落地无声。
姜含一惊,刚要伸手去摸枕下的短匕,就被那人从身后一胳膊揽住了脖颈,就连手腕也被按住不能动弹。
姜含僵着身体没敢再动,身后那人贴近了他的后颈:“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姜含在听到那人声音时就已经卸下了防备,与此同时那人也慢慢放开了对姜含的压制,翻身坐在床榻上。
姜含收回往枕头底下摸的手,与他并排坐在一起,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来人道。
“嗯”
来人又道:“姜家那位二公子也知道你跟顾流笙没关系了,你说他为什么不在你面前提这事。”
姜含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怕我伤心吧。”
姜含多少猜到自己的身世是什么样的了。
亡国,皇室,婴儿,战胜国皇帝,代养,姜家小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可能是从小就被灭了国的某小国皇子,灭了他国家的也很可能就是南国。
而他被先帝秘密带回,给了定国公夫妇代养,成为了众人口中的定国公府小公子,姜家二公子所谓一母同胞的弟弟。
姜二公子不知道这件事,身为储君的顾流笙最开始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他一直都以为姜家小公子是自己父皇养在定国公府的胞弟,直到先皇去世,顾流笙继位的时候恐怕才得知真相。
但到底是从小到大都当亲胞弟看的人,就算是亡国皇子,除了他也没有几个人会知道这件事,所以,顾流笙从始至终都还是把他当胞弟看的。
只是他没想到,当年亡国小皇子唯一的皇兄,找来了。
对于姜含的这个猜测,楼承默认了。
瞧见垂眸跟他并排坐在床榻上兴致不高的姜含,楼承抬手把他连人带被子一块团吧团吧搂怀里了:
“含含这是跟他们有感情了?”
楼承这次周身的气息比上次要平和许多,甚至没在姜含面前提国仇家恨的事。
姜含抬头看他,楼承这次没有伪装,用的是本来的那张脸,跟姜含有五六分相似,一看就能让人相信两个人是亲兄弟。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抿直了唇角:“这十八年来,他们对我很好。”
楼承没说话,收紧了抱着姜含的手臂,下巴抵在他头顶上,眼神有些沉:“那顾流笙他父皇对你好吗?”
姜含知道此时他跟楼承之间可以堪称心平气和了,垂眸盯着楼承环在自己身前的手指:
“印象里,很好,我没见过定国公夫妇,小时候甚至一直把他当成父亲来看。”
楼承没再说话,良久才抬手揉了一把姜含的脑袋:“乖含含,睡吧。”
姜含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血浓于水,哪怕上一次见面楼承还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现在被他抱在怀里,却是无比安心。
姜含睡着了,梦里又出现了满天黄沙里皇城下那个小皇子和他怀里抱着的小婴儿。
黄沙漫天,金戈铁马,血腥味充斥着鼻端,小皇子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白白嫩嫩的小婴儿,眼神温柔又宠溺:
“乖含含,不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含这些天一直都以养伤的名义待在相府里没去上朝,而楼承以本来面目留在了相府,似乎也丝毫没有顾忌会不会暴露身份。
一直以来对很多事都不太上心的姜含,对自己这个真正血缘关系上的亲皇兄的做法,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相府里的禁军不是吃白饭的,说白了,这些都是顾流笙放在相府的眼线。
姜含以前没当回事,但现在转头一想,这些人可能是顾流笙这个帝王以防万一的手段吧。
他姜含,就是那个万一。
深冬过去,初春乍来,料峭的寒风逐渐消失。
所有人都在这个透着丝丝暖的季节里脱下了厚重的棉袍,唯有一人显得有些特殊。
相府。
高大俊美的男子坐在内院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杯热茶,侧头看着躺在一旁摇椅上的少年,狠厉的眸子中越发柔和。
那躺在摇椅上少年的长相与他有五六分相似,面容相比于男子的俊美,更多了份清隽秀美,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闭的正紧,呼吸绵长,只面色微微有些苍白。
楼承的视线从姜含的脸上落到他身上的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狐裘上,柔和顿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期间,姜含身上的蛊毒又毒发了一次,楼承就陪在他身边,而这次毒发比前几次症状更加严重,事后也确实如魏叶安当初所说,姜含比起之前也更加畏寒了。
除了魏叶安,楼承是唯一一个能把出来姜含体内有蛊毒的人。
可也仅仅是能把的出来。
魏叶安的事,楼承听说了,也知道他那三年为了压制姜含体内蛊毒的做法,但他却没有如法炮制地照做。
魏叶安体内的蛊已经拔除了,身体也并没有太大的损害。
但用这种方法压制,也只能用那一次,再来一次,受不住的只能是身有蛊毒的姜含。
楼承放下手中的热茶起身,蹲在姜含的身旁,往日身上的那些狠厉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抬手摸了摸熟睡姜含的脑袋,嘴角微微翘了翘,轻声道:“说到底,皇兄还要谢谢他们,没让你受什么不该受的苦。”
姜含其实睡的并不安稳,他这些日子身上的伤已经快好了,但因为蛊毒接连毒发,已经将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也被耗得差不多了。
隐隐约约听见楼承在自己耳边说话,头上还落了双带着暖意的手,他下意识蹭了蹭,似是感觉不够,伸手捉了那一双热乎的手贴在脸颊上又蹭了蹭,这才安安稳稳地睡了去。
楼承没有动,任凭少年抱着自己一只手压在脸颊下沉稳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蹲着时间长了不太好受,甚至觉得腿渐渐有些发麻,楼承皱眉,手却是没扯回来,默默换了一条腿做支撑。
压低声音轻不可闻:“乖含含,睡吧。”
楼承早在十八年前,他刚出生的小胞弟随着国破家亡“死”在敌军马蹄下后,就已经没有在意的东西了。
唯一支撑他活这么多年的,其实根本不是国仇家恨,而是对于自己刚出生小胞弟死去的滔天恨意。
南国少年丞相其实是当朝皇帝胞弟的事,他也是近几年才知道的,当年自己的胞弟死于南国将士手中,那他想为自己胞弟报仇,就只有杀了那位小丞相,也就是灭他城池家国的人的亲胞弟。
感同身受,才是对于敌人最好的复仇。
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件事。
可没想到阴差阳错,就这么找到了以为在十八年前就“死去”的小胞弟。
楼承动了动手指,神色温柔地看着睡过去的少年,这么多年来,他唯一觉得快乐的日子,就是这段时间。
暗一就站在不远处,姜含没瞒他,楼承也不刻意避讳,所以对于两人的关系,暗一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更知道,姜含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叶安到底是还没找着解药,他从来都没放弃为姜含找解药,但结果仍然不如人意。
暗一跟魏叶安之间还有联系,恩怨一笔勾销,只是为了姜含身上的蛊毒。
想起来前两日魏叶安传来的消息,暗一扯了扯嘴角,也许魏叶安对姜含的感情是真的,以至于不惜只身进入苗疆之地寻找蛊毒解药的线索。
失去魏叶安的线索已经半个多月了,暗一有些担心,魏叶安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除了当年下蛊毒的人,精通蛊毒的苗疆之地,是最有可能找到解药线索的地方,如果这一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走寻找下毒人这一条路了。
暗一上前,沉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楼承偏头看了一眼面前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原本眼中的柔色尽褪:“就在这说。”
面色阴冷跟姜含长得有五六分像的男人压低了声音,显然是在顾忌他旁边睡着的少年。
暗一垂眼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同样也不大:“苗疆那边的线索暂时断了,现在只有下毒人那一条路可走,时间不多了。”
楼承这么些年什么人都见过,他自然知道如今自己小胞弟身边这些人心里眼里都是些什么心思。
小胞弟身边的这个随扈,对小胞弟动了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这个随扈眼中没什么龌龊心思,也没做什么龌龊事的话,楼承绝对不会让暗一再靠近姜含一步。
哦,就像对待南国那位镇南将军一样。
敢来相府,二话不说直接打出去。
楼承找着自己的小胞弟了,这一点让他很高兴,但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有些纠结。
小胞弟身边的男人太多了,而且这些男人对小胞弟的心思也太过于明显,这一点,让楼承心中的不满跟纠结越来越多。
小胞弟受欢迎这一点,是楼承希望看见的,但他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小胞弟被一群大尾巴狼喜欢。
想到这,楼承的眼神又冷了几分,看着掌下苍白着小脸的少年,叹了口气。
转而看着暗一,语气森冷:“我不希望你给含含带来不必要的烦恼。”
楼承此时像极了为自己的崽子打发追求者的老母亲,只是这位老母亲不是一般的狠。
暗一瞳孔猛缩,握剑的手紧了又紧,这才道:“我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不用楼承提醒威胁,暗一自己也明白他对姜含的感情注定了只能无疾而终。
最初来待在姜小公子那个半大的奶娃娃身边时,他的目的就不纯,即便是死过一次,也不能将那些东西抹消当做没发生过。
暗一其实在最开始就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他不会像魏叶安孤注一掷,也不会像傅钧恪光明正大锲而不舍。
他只会把这一切都藏在心底,就让姜含把他当做曾经为他而死的阿岩,当一辈子在心底有着浓墨重彩的那个家生子阿岩就好。
最起码,他不会失去陪在他身边的权利。
暗一抬起头,压下心里翻涌的惊涛热浪,冷声道:“傅将军再来府上,还拦着吗?”
虽然自从上次过后,傅钧恪一次都没能进去相府,但撑不住他脸皮够厚,每日来相府门前报道。
往日楼承看不惯他,没少出手往他脸上揍,不知道是不是顾忌楼承的身份,本来旗鼓相当的两人因为傅钧恪每每出书都有所顾忌,脸上没少被楼承的拳头招呼。
听见暗一提起傅钧恪,楼承一张脸现在可谓是毫无波澜,顿了顿,给了个与以往不同的的答案:“不拦了,他想进就进来。”
暗一没多大意外,应了一声,从院子里离开了。
这时候,傅钧恪傅将军已经准时到了相府门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本以为今日还会碰到府里边侍卫又或者是疑似姜含血缘上亲哥的人阻拦,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暗一当着他的面,对府里边的侍卫下了命令。
说是以后见着傅将军不用拦着了,他想进相府就让他进。
傅钧恪对此稍感意外,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那个叫做楼承的人虽然只是疑似姜含血缘上的亲哥,某个曾被南国灭了国的某国皇子,但傅钧恪几乎可以肯定,疑似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确定。
抬脚踏进相府的门,原本可以进门的愉悦一时间转变为忐忑。
暗一说的不错,柳沁那个女人果然在姜含面前乱说话了,上次在望归楼的争吵正是起源于此。
他务必得跟姜含解释清楚,多拖一天,姜含说不定印象就会对他更差一点。
傅钧恪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在姜含心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糟糕的形象了。
卑鄙无耻,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前脚搂着女人说真爱,后脚就假装深情反过来利用少年达成自己野心对少年满口谎言的老东西。
姜含还很年轻,姜含曾经暗讽他是个老东西。
姜含说不想再陪他演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含认为他所有对他的喜欢都是假的。
姜含甚至相信他傅钧恪当年早就娶了柳沁为妻。
傅钧恪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就只有姜含一个,可他偏偏伤姜含最深。
垂下眼,掩去眼中的狠厉,傅钧恪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一声。
可他当年若不对姜含狠一点,彻底败坏在姜含心里的形象,顾流笙他会愿意吗?
又或者,会放心吗?
还会对姜含,像胞弟一样吗?
关于姜含的身世,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帝王心,帝王术,他到底是玩不过顾流笙这位帝王对人心的掌控。
时隔大半个月,傅钧恪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只是见到心上人的喜悦在看到心上人略显苍白的脸色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钧恪到姜含院子里的时候,楼承还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见到傅钧恪过来,也没给他一个眼神。
他这段时间见傅钧恪的次数太多了,看他还不如看看自己刚找到的胞弟。
“阿含他,是不是又毒发了?”傅钧恪袖中的手指指节泛白,压抑道。
“嗯”
楼承这段时间打够了,时不时地也会应他一声。
傅钧恪这人对自己胞弟的感情是真的,做的事……
算了,不提也罢。
楼承有预感,除非自己真的下狠手把傅钧恪打死,否则这人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暗一,楼承眼里闪过一道暗芒,他觉得傅钧恪更能给自己胞弟一个未来。
而且他看得出来,他的小胞弟对傅钧恪这人到底是有情的。
但是傅钧恪做的那些事不管是不是出于对姜含好,他都确确实实伤了姜含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该道歉的也得道歉,更何况……
楼承斜了傅钧恪一眼,不管自家胞弟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无意中诛了傅钧恪的心,傅钧恪到底是不耐烦地凶了自家胞弟。
大了自家胞弟整整八岁的老东西,不知道无条件宠着自家胞弟也就算了,还敢凶?
楼承越想越觉得手痒,若不是他的手还在自己胞弟的脸颊下,他现在就想往傅钧恪脸上再招呼一回。
“哥?”
似乎是察觉到楼承浑身散发出来的阴郁,姜含醒了,脸颊无意识的蹭了蹭才松开抓住楼承的双手。
他从来都没喊过楼承一声皇兄,他的国早就灭了,血缘上的一声哥,比起皇兄来说,更合适。
“睡醒了?”楼承收了浑身的不善,冲姜含温柔的笑。
“嗯”
姜含从摇椅上起身,这才看见站在另一边的傅钧恪,抓住摇椅扶手的手一顿,皱眉道:
“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上次两人大吵一架,姜含被穆氏商户带回别庄又被找回来后,两个人就一句话都没说过了。
傅钧恪被挡在相府门前挡了大半个月,期间不是没想过见到姜含的第一面该说什么,但眼下真的看见人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来看看你。”傅钧恪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姜含脸上,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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