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悬垂的尸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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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美食节还有三天。

此次舞会地点选定在四街区阿那亚礼堂。不仅内部空间开阔,灯光明亮;在舞会结束后,便可立即前往第二层,参加开始的美食节;由塔利亚城内多位厨师进行烹制,其他贵族品尝作出评价,最后得到红丝带最多的人就是胜利者。

虽然塔利亚城接连发生命案,却是与内街区完全无关的小事,丝毫不阻碍他们为美食节而欢呼;早早便在阿那亚礼堂前的街道上装点起来,热情讨论今年最有可能的得胜者。

被讨论最多的名字,当属潘地曼尼南餐厅的老板,蒙丁.利维菲斯。顺便感叹一番最近他不再亲自做饭,就连餐厅内都很少出现。

这是平常的一天,因美食节在即的火热气氛,不少人都走上街道,去找熟络看好的厨师闲聊,攀谈他们会准备的菜肴,以便深思熟虑到时选定哪一位厨师,这也算是正式品尝前的一点小趣味,看谁押宝的眼光最好。

对比内街区的欢乐,外街区相对而言平淡太多,虽然每年外街区也会自发地家家户户做起美食互相品尝,等待游行美食车,从内街区开出来,供他们上前品尝那些有名厨师的美味。

但因今年多发的凶杀案,外街区几乎见不到几家人为美食节开心,他们依旧行色匆匆地离开房门,尽可能早地返回家中。

可惜的是,尽管如此小心,也不能阻挡可怕的凶手闯入他们家中,将其残忍杀害。

下午五点十二分,警局接到了报警电话。

又是十五街区发生了命案,只不过这次是安静还没有多久的开膛手,而非刚刚到来的邪教。

弗洛姆沉痛地整理衣服,仿佛正在墓前悼念,手臂撑在桌面文件,将纸张压皱,慢慢站起身,粗重地呼出气息,才抬起他那双闪着精光的褐色眼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阿契恩。”他已经能保持平静,虽然弗洛姆认为这是在承认自己的无能。

阿契恩快步跟上,低着头聆听弗洛姆每一次脚步落下时,伴着的沉闷呼吸。

他这辆老旧的警车,已经成了死亡的代名词,一路开进十五街区。早一步过去的警员,经历过多次开膛手事件,仍然脸色惨白地走过来,身上散发一股酸臭味,显然吐过了。

警员简单将事件诉说。

受害者是一位独居的青年,平日里很少出门,有些孤僻,认识的邻居也不多,大家只知道他是一位面容清秀,身形娇小的画家,最能常见的是他在房屋前草坪作画。

近来,因为凶杀案,的确兴起了安装铁窗的风潮,这位画家也没有错过,遗憾的是依然躲不过凶手的杀害,他的家距离上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并不远。

弗洛姆从正门踏入,从二楼顺着楼梯蔓延下来的血腥味,就已经不讨喜地凑到他鼻翼。

他环顾一周,视线停留在那扇被打开的窗户,铁窗栏杆被剪断,断口平整,是凶手大力下瞬间剪断,没有反复用力地卡顿。

从剪断的数量,就能观测出凶手身形,一定非常壮硕。

警员告诉弗洛姆,剪下的栏杆被平整放在窗外地面,凶手是在不惊动受害者的情况下,进入屋中,潜进二楼房间,将死者杀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者平常这个时间会做些什么?”弗洛姆面无表情地问。

“询问过邻居,他是位很勤恳的画家,偶有人拜访,他也是在家中作画。而且死者房间倒塌的画架和颜料也证明了,死者生前正在绘画。”警员回答。

弗洛姆视线定在墙壁挂着的几幅画,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向楼梯走去。

“警长!”警员忐忑不安地说:“您还是不要上去了,叫克罗诺医生来吧。”

弗洛姆语气沉沉。“我是警长,无论多么残酷,我都将直面我的无能。”

警员张张嘴,看见阿契恩向他摆手,只能闭嘴。他想说抓不到凶手,这不是警长的错,事实上,他已经是最尽责的警长了。

换成之前的警长,早就草草结案。

阿契恩默默跟随弗洛姆一步步踏上楼梯,看着那道笔直不动摇的背影,停在楼梯口,向血腥味浓郁敞开的房门走去,只向里望了一眼,便抬起手臂挡在他。

嗓音干哑起来。“阿契恩,下去吧。”

“警长……”阿契恩慌乱地为自己解释。“我没事的,我可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去吧,孩子。”弗洛姆转头,脸部绷紧得像是要干裂的土地,嘴唇犹如两条岸上的鱼似的蹦跳,却还是拉扯出弧度,拍了拍阿契恩的头。

“走吧,只能再去麻烦克罗诺医生。”

这个时间不会有病人打扰克罗诺,他安然享受独处时间。直到被急促的门铃声唤到门口,他知道又有案件发生了。

克罗诺披上外套,急匆匆与弗洛姆他们离开,在他离去不久,有人通知了帕帕尼,他向蒙丁递去钥匙。

“现在,您大约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探索小猫的家,不过您要尽快回来。”帕帕尼嘱咐。

蒙丁欣然接过钥匙,帕帕尼开车送他到三街区。

另一边,克罗诺抵达十五街区,进入那栋周围种植翠柏的暗黄色房屋,刚进入他就被血腥味冲得皱起眉头,自弗洛姆去找他,应该过了一段时间,竟然血腥味没有散去多少。

“克罗诺医生,真是难为情,又要麻烦您了,现场被破坏得很糟糕,只要能找到一点线索都是好的。”弗洛姆提前让克罗诺做好准备,他其实对验尸已经不抱有多少期待。

就算有准确的线索,他也不可能闯进内街区,弗洛姆已经拿定主意,趁此次美食节,他必须找到那些暗处的家伙,哪怕是违背准则私下处决。

克罗诺解下脖颈处的丝巾,绕过后脑遮挡口鼻,接过手套、鞋套。对弗洛姆说:“请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克罗诺向楼梯走去,阿契恩犹豫不决地张望,有心跟上去一同查看,弗洛姆了解他的性格,抬手拉住阿契恩的手腕。

门前血腥味更加浓郁,克罗诺合眼缓了缓,再睁开坚定踏入房门。

几次接触开膛手的案件,他完全了解那是一个多么残忍,没有人性的疯子。可是看见面前的尸体,他还是被深深地震慑住了。

从指尖蔓延到全身的僵硬与冰冷,也许是一刹那,也许过了几个日夜,克罗诺才捂住丝巾,闻着上面的香气深呼吸吐气。

腰背塌陷,定了定神,克罗诺手掌托住额头,将发丝拨开露出被按出指印的额头。

用力圆睁眼睛,仔细观察这具造型古怪,仿佛一位癫狂的画家临终留下最后作品。

衣柜和实木桌子以及那张沉重的床被移动位置,缠绕白色的如今被血液沁红的麻绳。绳子遍布室内中心,犹如一张网,而尸体正四肢被捆在网上,躯干向下坠着。

大约离地一米,木质地板上流淌的血迹已经发黑凝固,房间铁窗外的窗户是打开的,血液以及尸体有一些飞蝇盘旋。

让我们来形容一下这具尸体。

自锁骨到小腹处被打开,是的,就像铁罐头一样,被完全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边被铁钩钩住血肉拉扯,尾端挂在绳索,整个胸腹像是大张的蝴蝶翅膀。

脊椎以及胸骨被取下,规整地摆放在身下血液中央,里面内脏不翼而飞,只有软趴趴的人体框架悬垂着,若不是有钩子钩住两肋血肉,胸腹大概会像吊在半空的半扇猪肉一样。

太阳穴有些刺痛,克罗诺用拇指指骨顶住揉弄,他分神观测一圈周围,除了被移动过的家具,没有什么混乱的地方,当然,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存在。

他只能再看向尸体,克罗诺走到血液边缘,蹲下身体,仰起脖颈。

死者是位长相乖巧的青年,如今怒睁眼珠,瞳孔放大,眼结合膜下出血。面色嘴唇青紫,脖颈血管凸起,抬手抚摸边缘有一圈窄窄的勒痕。克罗诺腿部用力,侧过头,看到后脑连接到后脖颈的短发有一些血迹,还能看见一些淤青,用手按压塌陷。

克罗诺解开丝巾,挥动手掌扇风。虽然血腥味浓郁,但是他依旧闻到一股淡淡的油腻肉味。

克罗诺又看向倒塌在地半边染血的画布。

死者应该是沉浸绘画时,后脑受到重击,之后凶手移动家具,缠好绳索吊起死者,接着头部被套上塑料袋窒息而亡,再将死者迅速地一刀剖开胸腹,掏出所有内脏。

至于胸骨和脊椎,断口有碎裂,是被夹断的。

克罗诺扶住膝盖,站起身,走出房屋与弗洛姆详谈死亡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上次徒手掰断的肋骨,以及这次夹断的胸骨和脊椎来看,凶手一定有着强健的体魄,甚至体型高大,骨架像熊一样结实有力,且十分了解人体结构。

死者头部受到重击晕厥,在昏迷间,凶手摆放好家具缠绕绳子,将死者吊起,而后被套上塑料袋窒息死亡,再剖开胸腹,取出内脏和胸骨脊椎。

弗洛姆听着克罗诺的叙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待克罗诺说完,他挤出笑脸。“麻烦您了,我这就送您回去。”

克罗诺应和,与弗洛姆和阿契恩向外走去。

他近了弗洛姆半步,压低声音,神色如常。“弗洛姆警长,也许是我失误,但是我五感还是可以说是敏锐的。”

弗洛姆偏过头。

“我闻到死者头部散发一股淡淡的油腻肉味,用来使其窒息的塑料袋,应该被放在厨房,常常能接触到肉类的地方。”

弗洛姆瞳孔缩紧,嘴唇颤了颤,眼睛很快地明亮起来,连眼下青色似乎都淡了些。

“感谢您,克罗诺医生。”弗洛姆拉开车门,弓下身言辞恳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边的橘色渐渐淡了,一辆黑色雪佛兰车停在三街区后巷街口。从车内下来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因帕帕尼的要求;为配合此次行动,蒙丁被要求戴上一顶浅顶软呢帽;以遮挡脸庞上半部分。同样的,车内的帕帕尼也身着一身,穿在他身上显得紧致的黑色衣服。

“快去吧,老板,可千万不要被小猫抓住。”帕帕尼用手掌挡住口鼻,眼睛警惕地观察四周,入了戏,正压低声音,如特务一样向蒙丁下达指令。

蒙丁拉低帽檐,配合地点点头,露出笑容。步伐轻快地走远了。

有的时候他也很无奈,帕帕尼总是将他归于懵懂的幼儿那一类,像是在陪他玩耍似的。可蒙丁时常觉得,他们角色对调,是他在陪帕帕尼玩着幼稚的游戏。

不过对于老人家,总要体贴一点。

从后巷过道穿到克罗诺家侧面,蒙丁熟练扒住栏杆翻越过去。沿着边缘行走,直到有石子路的地方,才踏上穿过花园,抵达房屋前门。

门是敞开的,蒙丁戴上手套和鞋套,堂而皇之走进屋内。扫了一圈室内陈设,时间紧迫,他直接上了楼梯,来到克罗诺锁紧的房门前。

帕帕尼给的钥匙,像一把纤细的钳子,前段是微微上翘的,中间是一根细长的棍子,一端有起伏的凸起。

插进门锁,按压使钳子撑开门锁滑片,中间的棍子插进去旋转拨弄,轻微的一声咔嚓,门应声而开。

门徐徐展开,克罗诺除了睡觉时间,应该都在楼下。此时的窗帘是拉上的,屋内很黑,只有门口倾泻进来的光。

蒙丁关上门,屋内彻底陷入黑暗。他按开灯,明亮的暖黄光下,蒙丁走到窗户前揉了揉厚实的窗帘,使用的是与他家中差不多的密实材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很让人好奇的事。一位年少有名的贵族医生,为什么会如此严密地安排自己的房间,这里有什么他不想被发现的事吗?

蒙丁噙着笑,清闲地在屋内转悠起来。先是绕床走了一圈,床铺是云朵似的白色柔软被褥,枕头同色。俯身能闻到一阵松柏的清香,克罗诺移向床头柜摆放的透明玻璃瓶,里面的香味与房屋内弥漫的一样。

再走到床对面,窗户旁夹角的书柜前。里面大多是一些医学方面的书,其余的也是蒙丁并不感兴趣的严肃文学类的书籍。

屋子里没有过多陈设,只剩下一张木质长桌,被收拾得很干净,桌面什么都没有。

这间屋子,完全符合克罗诺这个人所透露出的气质。得体的矜贵的,简单又直白。妄图多加了解的情况下,他会立即本能地显出严肃而冷淡的一面。

像是清透的水瓶,可以任由你添加液体,大多时候是不出色的,若是放到阳光底下,立刻会折射出瑰丽的色彩。

蒙丁趴伏在奶白色地毯上面,摩挲平整的地板,撩开床单,他眯起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只小猫,果然藏起喜爱的毛线团了。

手臂伸进去,小心捧出双膝那么长的木箱,箱上挂着一把铜锁,蒙丁分开钳子似的钥匙,将中间的棍子单独插进去,按压旋转,索性锁是打开了,不然难免要暴力破除。

里面只有简单几样东西,蒙丁没有伸手触碰,而是沉思地注视着。

那是一把短刃匕首,几瓶应该是用来止血的药粉,以及被袋子封存的一沓纱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蒙丁合上木箱,扣紧铜锁。起身巡查一圈室内,再找不到任何能引起他注意的事物。

蒙丁知道在楼下有克罗诺地工作室,那么他为什么还会在房间内,单独存放匕首以及止血处理的工具?

他很爱干净不是吗?被他触碰到,立刻会神色闪烁地躲避,又要强装出平淡的可爱样子来。

会在房间里处理什么东西呢……

一边想着,一边推开门走出去,将门锁好。

时间飞快流逝,蒙丁按照原路返回。

正巧,弗洛姆的车也开进三街区,途经帕帕尼停车的街道,拐进前面街道,停在克罗诺家门。

克罗诺慢步走在门廊下时,蒙丁才走到花园边缘,翻过围栏,从过道通过后巷离开了。

蒙丁回到车上,后背抵住靠背,手臂搭在车门窗边时。

帕帕尼急忙煞有介事地拍着胸脯。一副紧张不已的模样。“您回来得可真及时,克罗诺医生刚回到家中,您差点就要被抓住了。”

啊呀!啊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帕帕尼夸张地叫起来,手掌按住心口,另一双手高高举起。他这张凶悍脸庞做出这样滑稽的举动,很有喜感。

“您若是被堵在屋内,我可是救不了您了。”帕帕尼说起俏皮话。“也许您恰好可以吃掉那只小猫,我会帮您阻挡住碍事的警长和他的小跟班。”

“我看上去有那么饥饿吗?”蒙丁歪着头,头发向一边斜去,在耳边搔着。

他此刻兴味很足,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嘴角的笑意止不住。

帕帕尼开动车,慢慢驶离三街区。他问:“您在里面发现了什么?让您这么开心。”

尾指摩擦嘴唇,他慢声说:“真有趣,我本以为他是古堡夫人豢养的精致猫咪,但如今突然发现……也许他也是一只流浪猫。”

脏兮兮的外表,即使清洁干净,也无法掩盖内里碎裂的伤痕。

……

在凶杀现场停留一段时间,身上似乎也带上了血腥味。克罗诺嗅着袖口,走过门廊下幽暗的道路。进了屋他便去柜台旁找寻咖啡,想着冲泡一杯咖啡缓解神经。

转过身,提着咖啡粉。克罗诺忽地抬起头看向二楼,眉毛蹙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感觉屋内气息有些变动,克罗诺用手背撞击额头。怀疑自己是被凶杀案残忍的现场刺激到了。

他去冲泡咖啡,嗅着滚烫带着香气的味道,让克罗诺神经缓解了许多,浅尝一口,苦味让他放松地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茶杯被放到茶几上面。克罗诺边脱下外套边走向浴室,即将进入时,再次仰起头视线停留在二楼被遮挡住的房门。

没多加犹豫,克罗诺去浴室脱下衣服,换好浴袍,踩着客厅地毯上去楼梯。

指腹抚摸门锁,克罗诺用挂在手指上的钥匙缓缓打开门锁,拧转把手。

屋内与他走时没有两样,开灯后,视线搜索一周。克罗诺停在窗帘前,抓住厚实的料子抬起,放在鼻下嗅闻。

然后,绕床一圈,手指滑过被褥。最后他坐在地毯,拽出了木箱。

木箱只露出一半,他的动作就僵住,瞳孔颤抖起来;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仿佛是在惊厥,肌肉不合理地颤动,呼吸急促。

但他向来是理智而自克,低下头缓了一会,表情就恢复了平静,将木箱打开,取出里面匕首放在掌心,轻声呢喃。

“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在美食节开始之前的舞会同样值得期待。晕开的暗灰色天幕,被阿那亚礼堂前围绕一周的路灯照亮。一些贵族已经收拾好行装,戴上精致的假面,坐着马车前往礼堂。

与此同时。

“老板,食材已经送到会场,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帕帕尼穿着灰色阔腿裤,蓝色衬衫,搭配米色马甲。也许迎是合美食节气氛,胸口别着一根剑型胸针。

“不急,帕帕尼。美食节还没有开始呢。”对比帕帕尼,蒙丁穿得要夸张一些。

他理所应当地穿着喜爱的黑色晚礼服,胸口放置白色的方巾。领结中间有一颗红色宝石,头上戴了一顶平檐礼帽。右手撑住文明棍手杖,左手捏着形如蝴蝶展翼的黑色带着暗纹,只能遮挡住眼睛的面具。

举起面具遮挡眼周,蒙丁问。“现在能认出我吗?”

帕帕尼看着下巴那颗跳动的黑痣,摊开双手叹气。“我亲爱的老板,怎么会有人认不出您呢?”

即使你永远身着一身黑衣,也比启明星还要闪耀。

“您穿得这么正式,是打算去参加舞会吗?”帕帕尼猜测到蒙丁行为的原因。以往他是不愿去参加那场吵闹又无聊的舞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蒙丁用文明棍敲击地板。“我们约好了,会在舞会上找到彼此。”

帕帕尼怀疑。“真的吗?您听到克罗诺医生亲口承诺了?”

蒙丁静默一瞬,偏过头。“意思总归是差不多的。”

“克罗诺医生说我们是朋友。”蒙丁又笑着回答。

好吧,好吧。真不想打击老板的积极性,他看上去像是学校里结交到新朋友,此时背着新书包,正迫不及待去学校见朋友的小学生。

帕帕尼揉搓下巴的胡子。“看来我也需要一张面具了。”

“我准备好了。”抬起手杖指向一旁桌面摆放的纯色面具。

帕帕尼拿起,戴在脸上。完全覆盖整张面容,只露出神采奕奕的眼睛。

这张面具过于普通,可在他的脸上,在他这副强壮的身体上,发挥了一种令人恐惧、惊慌的气息。宛若面对猎人,被追捕的无处可逃的弱小动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甜心,讨厌的衣服裹在你曼妙地身体上了吗?他们已经出发了。”

塞希在地下室昏暗角落处更换衣服,她喜欢华美的服饰,所以一楼房间衣柜里有许多精致的裙子。

达因倚靠在桌旁,眼睛时不时瞥向那盏油灯,手指慢慢挪过去。

“达因,你又不乖。”黑暗中,塞希眼睛灵敏地转过来,幽幽地注视他。

“你又训斥我!”达因仰起脖颈,来回摇晃身体,猛地倒在地面,摊开双臂。这是他惯用的耍赖招式。

塞希反手拉扯绳子,系上束腰,正红色的抹胸长裙,在阴暗角落也染上一抹浓重的暗色。她系上同色披肩挡住肌肉明显的双臂,下摆垂到腰间黑色束腰上方。

达因支起脑袋,向她望了又望,确定得不到回应后;没骨头似的翻过身,在地板上爬到塞希脚边,握住她的小腿,用脸颊轻柔摩擦。

“我讨厌美食节。”事实上,我讨厌任何能夺走你注意的东西。

“要去参加那种无聊的节日,瞧瞧,你是对我如此的冷淡。”达因亲吻她的小腿,捧起脚吻她的脚背。

背着光,发丝间黄绿色眼珠,在暗处迸发出一点幽光;如同朝圣者,正在膜拜他的神明。

望着,望着。她冷淡的神情,没有弧度的嘴唇。依旧无法阻挡他心底熊熊燃烧的火焰;达因跪坐地面,抬腰抱住塞希,脸庞紧贴她的小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因。”声音没有起伏,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拇指顺着达因杂乱的眉毛抚摸。“你长大了,过了该向母亲撒娇的年龄。”

抚养孩子,果然是一件麻烦的事。

手上用力按压眉骨。“该走了,别忘了我们的任务,确保‘暗场’顺利进行。”

达因转动脑袋,亲吻塞希手心。而后起身在她身旁,俯视头顶发旋。

再拖延下去,塞希该生气了。达因上下轻轻碰撞牙齿,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用腕口敲击额头,真糟糕!一边思索一边与塞希踩着楼梯走出地下室。他越发讨厌帮那两个人善后,这占用了太多他与塞希在一起的时间。

自有记忆以来,他一直陪伴塞希躲在暗处,处理类似事件。他的塞希习惯这样的生活,甚至不会思考脱离猎杀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他的塞希被死神的镰刀蛊惑,被王冠的主人诱捕。达因描绘前方背影,在束腰裹紧的细腰处停下。怎么做才能把塞希带走呢?让她每时每刻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该死的事情,需要她脱离黑暗,走出去被其他人看见。

……

托麦吉罗帮助,弗洛姆与阿契恩获得偏远城市落魄贵族男爵的身份。

他们特意更换车辆以及着装,以参加美食节的目的进入内街区。

通往阿那亚礼堂的街道两旁,移来绿松盆栽,挂满球形灯,照亮整条路。车停在礼堂外时,才有一些贵族乘坐马车,慢悠悠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契恩下车后,不自在地站在弗洛姆身旁,僵直地挺着身体,指甲扣着衣角。

弗洛姆不想他们两人过于引起注意,于是穿了一身灰色的礼服,与弗洛姆古板简单的服饰不同,阿契恩领口,侧腰以及袖口,都有金色的细边。

他第一次穿这样得体修身的衣服,望着四周衣装华丽,珠宝刺目的贵族们,阿契恩下意识低下头,背立刻驼下去。

弗洛姆温暖的手掌按在阿契恩后背,他慌忙抬起头。弗洛姆隐藏在黑色面具下的嘴唇,正在向他微笑。

“自然点,孩子。”

舌头抵住上颚,阿契恩挺起后背,严肃地点点头。他刻意模仿弗洛姆的气质,身旁喧闹的声音,顿时消失,让他能平静地观察那些人。

警长说过,他敏锐擅长感知。他一定可以帮助警长找到隐藏在舞会中可疑的人。

在进入礼堂前的方砖路上,铺设红色纯毛地毯。踩踏穿过正门,所见第一眼是头顶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以花瓣式分布扩散在穹顶,穹顶是圆拱形,绘着《维纳斯的诞生》。地板则是米黄色,温柔的反射灯光,让厅内的光芒,在围绕一圈的餐桌旁流淌,衬托站在桌旁交谈的人的衣服流动绸缎般的顺滑波光。

身份越是尊贵的贵族,抵达的时间越晚,侍从穿过人群,递上酒杯。弗洛姆与阿契恩走到夹角处,借着桌面总总林林的食物遮挡,假装沉浸在开胃糕点上。

厅内餐桌包围的中心,空出位置,提供给一会的舞会。在其中一些人分散开彼此交谈,从着装看大多不出奇,是普通的小贵族。在警长的职责下,他能调出所有外街区的人员信息,内街区的托去麦吉罗帮忙,弗洛姆得到大部分贵族的相关资料。

又等了半小时,礼堂的人多起来,姗姗来迟几位地位不凡的贵族。虽然戴着面具,但从身形和声音中还是能分辨出身份,因此身边围绕许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契恩往嘴里塞入淋满糖霜的纸杯蛋糕,糖霜沾在唇角,被他用拇指擦去。低头时,眼睛尽责地望向门口,视线中,出现两道身影;一位颀长优雅地扶着文明棍,一身黑衣犹如夜晚神秘的乌鸦,等待传播死讯。

另一位,要比身旁人矮半头,身体肌肉过于明显,以至于撑起服装,活动时绷紧。

他停留的时间过长,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引起对方注意,面具下的瞳孔转动,阿契恩迅速地低下头,餐盘上的松饼被捏碎。

帕帕尼站在蒙丁身侧,同样寻找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停留,环顾一周后,从侍从手中接过酒杯,啜饮金黄酒液,清爽微酸的滋味冲刷着味蕾。

他喜欢菲诺雪莉酒作为餐前酒,不浓重的酒味不会打扰他的思绪。

“老板,您看到小猫了吗?”帕帕尼双脚与肩同齐,一手托住手肘,一手摇晃酒杯。他的站姿庄重挺拔,眼睛也是那样的机警,犹如守卫一般护持在蒙丁身边。

“没有。”双手叠加扶住文明棍的把手。蒙丁以十分了解的语气说:“矜持的克罗诺医生,谁会不允许他来得晚一些?”

帕帕尼拿起一块沾满果酱的饼干咀嚼,咂咂嘴又放下,他不喜欢太甜腻的食物。

“也许,他是在婉拒您。”帕帕尼已经联想到蒙丁失望的表情,下巴的胡须抖动。“他不会来到阿那亚礼堂来参加舞会。”

“他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帕帕尼惊奇蒙丁的笃定。却看见他了然于心地笑,他便清楚了,他的老板看着散漫,实则执拗专断。若是克罗诺医生真的违约,他这位委屈的老板,会在事毕后找上门去。

门外又走进两个人,穿着花哨礼服的男人,胸口插着一朵玫瑰。面具像个鬼脸,眼睛一直偏向身旁娇小的女士。她整齐的短发垂在耳侧,不时与珍珠耳坠碰撞,齐踝的蕾丝裙摆随着步伐摆动,翩翩地走到又一处的角落。

现在阿那亚礼堂喧嚣的氛围下,悄然被几个猎手占据,旁若无人地审视着四周,不曾将目光投向彼此。

舞会的伴曲前五分钟,最后一人进入厅内。蒙丁转过身,喃喃自语:他会送我什么礼物?

你不会忘记的,对吗?

礼堂墙壁旁有两排石柱支撑。克罗诺握着文明棍,一路走到石柱前,刚站定;哥特式衬衫包裹的身躯便一颤,他敏锐地转过身,胸前层层叠叠的蕾丝边轻晃,克罗诺对上对面那双黑色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立刻认出他的身份,这可不是他对那个人有多么熟悉。这样喜爱一身黑色的家伙,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况且唇下的黑痣,宛若雪上的脏污难以忽视。

克罗诺抓住外套衣襟顺着捋到衣摆,提起文明棍向石柱后面走去,因为那人向他来了。

“我这老年人,就不去打扰您了。”帕帕尼在蒙丁身后轻声说。

他看着蒙丁走远,眼睛片刻不离。舞会结束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有足够功夫,让老板玩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瞳仁移向眼尾,在正中央交谈的几位贵族身上略微停留,随后压着眉移开。这些人都是暗场的客人,身着明艳服饰,内在丑陋得堪比腐烂的蟾蜍。

蒙丁加快脚步,看见克罗诺的背影,石柱距离墙壁的这段空档没有人经过,所以蒙丁畅通无阻地追上克罗诺的脚步。

调转文明棍,用扶手勾住克罗诺的文明棍,让他脚步一顿,停了几秒才转过身。

“您真是失礼。”抽回手杖,轻轻敲击地面,金发利索绑在脑后,金色面具覆盖整张脸庞。

“请您原谅我迫切见到好友的心意。”手杖敲击克罗诺身前地板,手掌插进裤子兜里,他仰起头垂着眼珠。

“我想有什么吸引了您的目光,而不是您在躲避我,对吗?”

克罗诺认为自己的着装并不引人注意,在那些夸张的珠宝衬托下,他可以算是朴素了。蒙丁到底是怎么认出他的。

“您在找谁?”克罗诺保留些许希冀。

“克罗诺医生,我认得你。”蒙丁打破这份期待,从你迈进礼堂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就先身体一步,找到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克罗诺视线移向地板,显露出一副乖顺的神情。按住扶手的掌心摇晃着拨弄手杖。

他以矜贵而含蓄的笑容说:“您真是敏锐,连面具也无法阻挡您灵敏且擅长侦伺的目光。我简直要认为是被您抓住了,就像幼童在森林中玩耍的捕捉游戏。”

“嗳,别这么打趣我。”蒙丁谦虚地向下摆动手掌。“您要更了解自己是多么瞩目,即使是瞎子,只要克罗诺医生从他身边经过,那可怜的人也会闻到您的芬芳,忍不住跟随。”

手杖在地板上蹭出一小段距离,发出刺耳的滑稽声。

面具下,在厅内灯光衬托下更加清透的眼珠,平和地流露不出任何情绪。

克罗诺细数手杖扶手的条纹,真应该把这根棍子,重重地按在这不文明的家伙的脚背上。

“我要赞美您的幽默。”伴曲在克罗诺清冽的声音中响起,和缓的犹如夜晚星辰闪烁,树叶索索的舞曲。让厅内人们自觉寻找舞伴,到空地舞池中央。

石柱前人影幢幢,在这黄灿灿没有温度的光芒炙烤中,仿佛也扭曲起来。八音盒里僵直的小人一般,从眼角余光里转动起来。

克罗诺想要离开,他不喜欢热闹,美食节有重要的事需要他赶来,现在他要寻到一处不被别人注意到的地方,等待恰当的时机消失。

“您要走?”眼珠转动,蒙丁犹疑地观察克罗诺侧过的身躯。“舞会可是开始了,您难道有比这里更有趣的去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慢慢地抬起手,手心袒露在克罗诺胸膛前。

对于蒙丁而言简单的举措,却让克罗诺顿感不适,发烧似的额头滚烫,还打着冷战。

他绝不可以让他的手掌,放在这双手上。

这无礼又莽撞、咄咄逼人的家伙!

“哪里的话?”克罗诺轻轻地歪着脑袋。“蒙丁先生若是能稍加了解我一些,您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耽于清静安稳的人。舞会已经开始了,我需要一处僻静的地方欣赏,站在这里会打扰其他人的。”

“难道您不打算参加舞会吗?”瞥向那些手臂搭在对方手臂,在地板上姿势优雅转动起来的人。蒙丁露出狡黠的微笑。

克罗诺心底浮现不好的预感,他喃喃地低声说:“如您所见,我没有女伴。”

在他视线中,逐渐放大蒙丁伸过来的手掌。“难道我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吗?”

克罗诺从不信仰神灵这种虚无缥缈地虚构出来用于抚慰人心的故事。因为他深知神明不会怜悯,任何一位值得怜悯的可怜的人。

比如,此刻的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神明想要向他这位不敬之人,证明神的威严,就应该立刻!即刻!将他眼前这个被浓黑色吞没的人,眨眼间传送到世界某个角落,或者干脆就带到神的身边去吧。

他向来会说一些逗趣的蠢话来!能很好的取悦无趣的神!

“您又开玩笑。”克罗诺后退半步。“您该寻找一位女伴。”

“您忘了吗?”蒙丁继续说:“那天与您会晤,我诉说的是期待舞会上与您会面,您也承诺我了。”

“我可不记得答应过蒙丁先生,与您共舞?”这逼迫他的恶人,神已经证明祂的无能。

蒙丁往上抬了抬手掌。“现在也不晚。”

“克罗诺先生,我可以邀请您共舞吗?”

克罗诺捏紧扶手,深深吸了一口气。难道不能来一个人,带走他吗!

“警长!”阿契恩小声地惊呼起来,拉了拉弗洛姆的袖子。舞池内的人们旋转舞动,他大概都巡查了一遍,就将目光移向站在偏远处,没有进入舞池的人。

也就是别过头,搜寻的瞬间,他看见石柱后戴着金色面具,一头金发的人!从身形和熟悉的站姿来看,阿契恩确信那就是克罗诺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克罗诺医生接触过几次后,也曾听闻警长谈论过几句。阿契恩稍加了解克罗诺医生的性格,无论对你流露出多么友善温和的笑容,从你离开他身边的那一刻,他的一切影响、信息就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长了,甚至再难想起他。

弗洛姆顺着阿契恩的目光,抬起眼珠,眉毛就压住了眼眶。

他不是看向克罗诺,而是对面的人。瘦长的身影,脊背微弯,向前探出手,仿佛主干抽条出的细枝,又像一只黑色而诡异探出手臂的螳螂。

光到了他那里,似乎都被扭曲吸收,使他周围的光芒都变得黯淡。

视线偏移,弗洛姆注意到一身洁白的克罗诺,他双腿内收,身体笔直得如同身旁石柱,夹住手臂撑住手杖,站姿非常别扭,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在克罗诺医生身上的失误。

在他对面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会让克罗诺医生如此紧张?像是想要迫不及待地逃离出礼堂,却无法挪动脚步。

“阿契恩,记住那个一袭黑衣的男人,他也许曾是克罗诺医生的病人。”

阿契恩点头。“警长,克罗诺医生好像很不自在,也许我可以假装走向石柱,听一听?”

“不。”弗洛姆摆手,“不要去冒险,我们应该是这场舞会上的隐形人。”而且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奇特。是一种看见利刃,便立即能察觉到危险,联想到死亡与鲜血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们对面,达因举着酒杯,模仿舞蹈的人,抬起手臂,脚步向前再后退。

这是很难被他接触到的热闹场面,引起了达因的兴趣。他像个孩童似的玩耍起来,不过坚持不了多久,他就又贴到塞希身上。

低下头,嗅着塞希发丝的香味,举杯大口喝下雪莉酒,面具下的脸颊红彤彤。

“真有意思,小甜心。”他把带着酒气的气息吹向塞希的眼睛,试图熏红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来和我跳吧!”

手指按住达因胸膛,微微用力将他推开。“别忘记我们的目的,不要过于瞩目。”

“没关系的,谁会注意到我们吗?”手掌交换酒杯,空闲的手掌顺着塞希后背,向下滑去,抓住她的裙子,轻轻拉扯摇晃。“需要我跪下来求你吗?塞希,我的塞希,难道您要如此苛待您的孩子吗?可怜可怜我吧,小甜心!”

“你早该过了撒娇的年纪。”塞希仰起脖颈,她需要严厉地对待达因,因为只要稍微放纵,他便要立刻踩到你头上来。

但是,她沉默注视达因欧泊似的眼珠。这毕竟是她从大雪中带回,精心养大的孩子在她手中唯一活下来的生物太久了,久到没有达因的记忆,已经想不起来了。

塞希将手掌放在达因眼前,他立刻放下酒杯,托起塞希的手,搂住腰肢按向自己腹部,拉着她、托着她,走到舞池边缘,随着舞曲只简单地跳动舞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希视线不放在达因身上,一直抬着脖颈很累。偏过头穿过人群落在石柱后的人的身上,他正抬起手杖勾住对面人的手杖。

眉毛跳动一下,塞希仰起下颌,在这样的时刻,暗场就快要开始了,最重要的人为什么会在纠缠一个男人?

“小甜心在看谁?”察觉到塞希分心,达因紧急追问:“啊,是他。”

达因咬住臼齿,来回摩擦。他可记得塞希领授的任务,不过不代表他就可以忍受,有人夺走塞希的目光。

能被她注视的只有死人,即使是死人也不能看太久!

塞希没有回答,目光灵活地在石柱附近穿梭,直到穿过那些安心吃着甜点,或是谈笑风生的人们。最后停在,唯独不关注舞会和食物,视线一直停留在石柱后面的两人的人。

怎么又移动目光了?达因委屈的双手抱住塞希的腰,向后转过头。

“那是一直在寻找我们的人?他怎么追到这里了。”达因欢快地笑着,声音低下去。“要杀了他吗?”

“塔利亚城里,只有他一直试图阻拦我们。”

“他好像注意到了那个人,要保证那个人的安全,我们的任务是这样声明的。”轻飘飘的话语,没有语调,像是梦中呓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趁着塞希分神,抚摸她耳边的发丝揉搓。“我会送他下地狱。”

恰好有侍从从他们身边经过,达因唤住侍从,拿起餐盘右侧的酒杯,尾指擦过左侧酒杯杯沿,指甲里便有粉末无形飘落。

“我听见那面两位先生,在找酒喝,送过去吧。”达因弹了弹手指催促。

眼前侍从愣住似的站定,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眨动猫头鹰一般的眼珠。

“我知道了。”从他们身边经过,侍从穿过人群,却并没有依照嘱托走向弗洛姆,而是面朝石柱方向。

达因掐住塞希侧腰,沉醉地感受手掌下的柔软,呢喃轻语。“怎么办?毒药好像给错人了?”

塞希回应。“没关系,这场舞会混进来的人太多了。”

在侍从距离石柱几米远时,帕帕尼方才移动身躯,大步流星地向侍从走去。

怎么可以在他的小老板开心的时候,去打扰他呢?真没礼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眼中只有那抹耀眼的金发,被逼迫得颤抖的可怜样子。而他的出现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距离越发近了,桃三不可抑制露出陶醉的笑容。然而下一刻,近乎本能地让他停下脚步,也就是停顿的这一会儿;眼前出现高大的可以遮蔽他身形的男人。

正凝视自己,褐色眼珠从容不迫地向桃三倾轧过来。

哪里来的狗熊?

桃三后退半步,男人的模样彻底露在视线。他凝神说:“您挡住我了,我要去给客人送酒。”

“去别处!”帕帕尼不愿与别人浪费口舌。已经抬起粗壮的胳膊当作警戒线。他若是一定要冲到老板附近,就只能处决他,带出去。

桃三目不转睛地瞪着帕帕尼,手指摩擦餐盘边缘。他在心底衡量他们之间的差距,向后退缩一步,将餐盘顺势放到桌面。

这个时候,内街区大部分人都聚集到阿那亚礼堂,是他带走克罗诺的好时机,人多得像是从盆里洒落的豆子,他捡走一颗是看不出来的。

蒙丁向帕帕尼方向看了一眼,收回手,手指搭在下巴。“来寻您的人可真多。”

“难不成也是来寻克罗诺医生共舞的吗?”

克罗诺眼角轻轻跳动,音调下沉挤出维稳的嘲弄,若不仔细分辨,还真以为他是在夸耀对方。“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蒙丁先生这样生性自由,有着像是从地底生长出来似的奇……妙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的夸赞还是一如既往的别具一格。”手搭住手杖扶手。“既然您不想与我共舞,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被违约了一般的委屈。

“我也只能绅士地止住这个念头。我可不能让您讨厌我。”蒙丁眯着眼睛,像条嘴里叼着鱼的猫。

克罗诺克制偏过头去,避开他视线的念头,抿紧唇用门牙摩擦唇肉。

只要现在就消失在他面前,他就绝不讨厌蒙丁。

克罗诺觉得额角痛,舞会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他该离开了。平生第一次有了不顾仪态而翻白眼的冲动。

蒙丁观察克罗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换,这很难不指责他的恶趣味,恶劣地逼迫一位以自矜克制为准则的男人,被强迫而隐晦露出为难的表情。

蒙丁尽可能笑得讨喜一些。又将手伸了过去。

克罗诺抬起下颌,眼睛也抬高了些,终于有了几分贵族的傲慢,皱起眉头。

“您忘了吗?您要送我的礼物呢?”蒙丁笑呵呵地往回收缩手指。

克罗诺一下僵住,理亏起来。他忘了!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蒙丁能在舞会上找到他。

这真是难堪,他竟然会失礼到忘了回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立刻红了,克罗诺不停眨着眼睛,手指不安地碾磨扶手,好像这样就可以将这尴尬的场面,从眼睛里删除。

蒙丁垂下嘴角,用手杖敲击地面,他该恼怒的,还有些伤心。他可是有精心准备过会友的礼物,怎会想到友人不准备回他的礼。

“这可真叫我难过。”蒙丁指着他的胸口。“您忘了我的礼物,还没有带上我送给您的胸针。”

他忏悔,克罗诺默默地想。当然不是向蒙丁忏悔,而是向神,此刻该从这里消失的人是他!

正当思忖如何破解这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时,突兀的一声惨叫解了他的难题。

“啊啊啊啊!”

有人哑着嗓子尖叫,猛地高声让嗓子撕裂,只能发出这样刺耳难听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他倒下去了,他倒下去了!”

血脉偾张是会让人口渴的,跳舞的男士稍微离开一下,到近处桌旁喝了一杯酒,谁知道侍从跑到哪里去了?

他脸庞迅速地变成紫色,血管清晰可见,嘴角溢出吐沫,从下巴淌到衣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桃三回头看到这一幕,在脑海里搜寻起来,瞧向远处碰到鲨鱼一般,聚集成一大群鱼群般的贵族们。

他神情闪烁,眼角因情绪波动而烦躁地颤抖着,事情复杂了。这场舞会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奇怪的人?他带不走神子了。

趁大部分人关注倒地的男人,桃三径直走向礼堂大门离开了。

弗洛姆和阿契恩不想表现得特立独行,假装慌乱地躲到石柱后面。

弗洛姆盯着地上已经失去呼吸的人打量,又看向碎成一片片的酒杯。

这太明显不需要他去思考,有人在酒里下毒。那个侍从,即使戴着窄窄的半张挡住眼睛的面具,他也能认出对方的眼睛。

是上次出现在克罗诺医生家里的那个人,这次出现也是冲着克罗诺医生来的吧!

但是很显然毒不是他下的,在舞会上杀人太瞩目了,而且他是向着克罗诺医生去的,虽然被阻止了。

弗洛姆低下头,用他褐色的眼睛窥探,手掌揉捏手肘。挡住他的男人,真是健壮,即使他的身体也强壮矫健,可面对那个人也要自愧不如。

他的身体经过特殊训练,弗洛姆肯定地想。从站姿以及双手垂在身侧的姿势看,他仿佛随时准备用什么东西,消灭眼前的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样的臂围,一定长期使用过非常重的……武器。

是他挡住了邪教的人,他在守护谁?克罗诺医生吗?不,显然不会是这样!不然,邪教的人不会有机会从克罗诺医生家里离开。

所以他守护的是那个一袭黑衣的男人,内街区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周围太嘈杂,且时机不允许弗洛姆深思,他只能用力地将两人的身形印在脑海里。

放眼向慌乱的人群看去,直到停在侧身依偎的两人身上。他们与周围惶恐不安的人群格格不入,比旁观者还要冷漠,像是不与他们处在同一空间,眼睛是上抬的冷漠无情地将视线落在虚空。

弗洛姆知道,可以确定了。这就是下毒的人,他快速闪过几段思绪。心里的念头一下清晰起来,这样冷静甚至傲慢的凶手,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一位寂寂无闻的贵族,一位不出众的男人。

大可以用其他更简洁,更悄无声息的办法,除非要杀的人,是恰好出现这里,恰好他们可以现在就处决。

而很不幸的是,他们选错了侍从,邪教人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他想去找克罗诺医生,但是被拦阻了。

他显然想做一番努力,于是餐盘被他放到一旁,被那个倒霉的可怜人喝了。

在这场舞会里,如清流里黑石子一样显眼突兀的人不多,下毒的两人,假扮侍从的邪教,以及这两个围在克罗诺医生身旁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还要算上克罗诺医生,和他们这两个本来不该出现的人。

排除邪教的人,克罗诺医生住在三街区,如果想害他,很轻易地就可以找上门去。

至于那个黑衣男人,守卫他的男人可不会轻易让别人靠近,那么……剩下的只有他和阿契恩。

所以……要被毒杀的人是他。

弗洛姆猛地抬起头,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脚步下意识向前挪动,手臂却被阿契恩紧紧拉住。这两个人!天啊!也许就是隐藏在塔利亚城里的影子。

因为他一直在试图追捕开膛手,所以他出现在这里,此时能被毒杀,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冷静一点,警长。”阿契恩急急地说:“您忘了吗?我们不是真的贵族,不能被发现身份。”

“我会记住这些人的。”他将弗洛姆视线停留稍久的人的信息,完全刻在脑袋里。

“现在乱起来了,我们不能追过去。”阿契恩绕过弗洛姆的肩膀,也看向那两个人,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弗洛姆的目光,男人抱紧矮小的女人,对着他们露出得意的夸耀一般的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在内街区一定有藏身处,追过去,警长我们没有能躲的地方,被抓住的话……”

弗洛姆渐渐冷静下来,安慰似的拍着阿契恩的手背,其实是在让自己放松。

没关系,他已经见到这些人了,一个一个的都已经浮出水面了,他会抓到这群混蛋!

借着突然的喧嚣,蒙丁转过头去,搜寻是哪里来的吵闹声音的时候。

克罗诺拿起手杖,迈动脚步以落荒而逃的姿势,灵活地绕过那些石柱,向右侧一扇小门钻入。

蒙丁想去追他,有时候狩猎游戏,何尝不是他与克罗诺之间,一场沟通感情的玩乐。

他刚抬一抬脚,帕帕尼就叫住了他。

“您可不要玩过头,忘记时间,该走了。”

眉毛立即失落地遮挡住眼眶,就连肩膀也放松地垂下去。

可怜的老板,无趣的工作阻挡了您的乐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快些结束的话,也许您还有时间去找克罗诺医生。”

“好吧。”蒙丁声音懒洋洋的,兴致不高。

两人穿过礼堂,走向大厅左面的石柱,那里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挡住了弗洛姆的视线。

蒙丁与帕帕尼进入石柱后,墙壁上一扇铁门后,那扇门便立刻被不知从哪里走出的守卫挡住了。

塞希与达因也进入人群中,一眨眼消失不见。

有人被毒死,餐桌上的东西没有人敢再去触碰,美食节的热闹一下消失。有人联系内街区的守卫来处理尸体,大部分人已经无心参加二楼的美食节,相互交谈着,只想要快些离去。

在这杂乱无章的时机,弗洛姆带着阿契恩小心地绕过人群,来到他关注的那两个人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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