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场(1 / 2)
('到达二楼时,过道围栏系着一排红色的丝带,沿着丝带走到尽头,庆幸的是这里没有人看守。弗洛姆在尽头门扉处,推开那扇沉重的实木双开门,在门后面看见相对的两排红椅。
左右各五排,棕色的木头与红丝绒的垫子和靠背。而在椅子前方几个台阶上面,是早早摆放好的灶台,显然是要厨师在上面比试,而贵族坐在舒服柔软的椅子上,等待评判。
那些厨师没有等在这里,也没有人看守,作为可以评定出亲自为女皇做饭的美食节,怎么会不受到塔利亚城的重视?
弗洛姆与阿契恩关上门,轻声下了楼梯,就站在楼梯旁,缩着身体打量。
“警长,有几位贵族不见了。”阿契恩依次为弗洛姆小声介绍。“卡布施.洛克勒斯伯爵,本克得.弗罗劳斯子爵,拉索尔斯.G子爵。”
顿了一下,阿契恩又说:“警长,你记得乘坐车赶来阿那亚礼堂之前吗?在外街区有一些外来的贵族,他们显然是来参加美食节的,可是却没有出现在舞会上。二楼也没有他们的踪影。”
是的,弗洛姆松了松腰部的衣服,扭转腰部,让被衣服束缚的僵硬的脊背舒展开来。
他陷入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一步一步清理,直到整理出一条他认为最合理最接近真相的线索。
美食节很重要,这是显而易见的。塔利亚城因为美食而被赐下这个名字,没有人能拒绝面见女皇的机会。
以往,美食节会热火朝天地在二楼举行,但因弗洛姆无法前来参加,所以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现在看来,美食节会举行,但是二楼不是真正的美食节,那些消失的贵族去参加的,才是真正的美食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弗洛姆想到那两个人消失的那扇门,他现在是以贵族的身份前去,竟然也被阻拦在外面。是有特定身份的人才可以进入,还是知道里面是真正美食节的人才可以进入?
需要什么凭证?
弗洛姆脸颊上因为他的愁苦表情,也挤出几条细纹。都消失了,出现在舞会上的这个人可疑的家伙都消失,连带着几位贵族。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留在舞会上的必要了。
一会内街区的守卫抵达,处理尸体,以及询问的时候,可能会审查身份。他们需要尽快离开。
“回去吧,阿契恩。”弗洛姆相信,他已经距离开膛手很近了。
克罗诺进入小门后,穿过蜿蜒曲折的几条弯路,路段平整起来,却依旧狭窄。到了前头,有人身披斗篷,戴着严实的面具走来。
“您来了,请跟我来。”斗篷人带着克罗诺继续向里走,路虽然平整,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点点向下,仿佛已经深入地下。
视角开阔了,通道不再狭窄,在中间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一段圆形的拱洞。拱洞外是另一条通道,通往的尽头与克罗诺去的地方不同。他不怎么关心那条路,但今日竟然听见那处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他稍一偏头,就看见一道黑影飘过去。他定神再看,与黑影对上目光,皆是一愣。
他怎么在这里?
只是一瞬间的擦肩而过,两人分别一左一右地拐弯继续走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路尽头是一扇涂了黑漆的木门,克罗诺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走进门内,斗篷人守在门外。
木门关闭后,屋内只有墙壁上烛台散发朦胧的光,其余一片黑暗。
烛台下方站着一位同样身着斗篷的男人。
“您终于来了。”男人向克罗诺行礼。
克罗诺举起手杖,捏转扶手打开,将里面一个有着灰白色液体的瓷瓶递给男人。
“女皇还好吗?”克罗诺问。
男人将瓷瓶小心地放入怀中。“托您的关怀,女皇身体安康,大公爵。”
“不必这么称呼我。”将手杖恢复,克罗诺看着灰暗下的手背。“秘药还是少食用一些好。”
男人犹豫地说:“您知道的,女皇已经离不开秘药了。”
克罗诺整个人隐于暗处,想了想他问:“外面那条路的尽头,美食节到底在准备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参与!被特别禁止参加,而且蒙丁为什么会出现在暗场!
“您还是别问了。”男人拉低兜帽。“您只需要定期为女皇制作秘药,其他的事是与您无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该回去了。”
与此同时,左侧路的尽头是一扇漆红木门,推开进入后,里面空间既不逼仄也不空旷。大约留有十余人能坐下的空位,他们正坐在椅子上,彼此间并不交谈。台阶上方灶台上堆积的冰块里摆放提前放好的食材。
蒙丁穿过人群中央,洗手,握刀。熟练地将那些内脏切割,处理,烹制。
室内顿时弥漫起浓郁的肉香,以及搭配的香料味道。那些人陶醉地呼吸,身体前倾,眼睛僵直地盯着灶台上慢慢熟透的肉块。
帕帕尼躲在黑暗里,没人注意他,他一一扫过那些贵族的反应,耷拉眼皮,昏昏欲睡似的靠在墙角。
这样的画面看多了,帕帕尼反而觉得有趣起来。再美味的食物也不值得所有人趋之若鹜,更何况食材是……同类。
不过,若是高高在上的王喜爱,那这就是一种流行,一种时尚,一种只有尊贵的体面人,才能享受的美味。
是身份的象征!
达因和塞希此时在阿那亚礼堂外面,目送弗洛姆两人离开,他们要确保没人打扰暗场。
挂满灯的树旁,塞希裙摆印着斑驳的光,脸颊被照亮,以至于眼底也温暖起来。
“他们也快出来了,达因我们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因抱着肩膀,用鞋子轻轻踩住塞希的影子玩耍。“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赶来一群人,特意品尝他做的东西。”
达因歪着脑袋,疑惑地询问。“小甜心,人肉有那么好吃吗?”
“达因。”塞希仰起头,冰冷的脸更加严肃。“我们是正常人,不是那群疯子。我们不吃人!”
她对达因教育太少了。杀人是工作,她早已习以为常的工作。可是吃人,那是只有疯子才会做的事。
“好吧,我就是问一问。”达因无辜地耸耸肩。“小甜心,你知道的,我对那些东西才不感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
他屈膝平视塞希。“或者你可以怜悯我,让我品尝一下吗?”
达因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一只讨食的可怜流浪猫,就那样仰着小脑袋楚楚可怜地注视着你。然而下一刻却凶残地向食物扑来,他盯上了塞希红润的嘴唇,并立即啃咬过去。
理所当然被塞希快速扇了一巴掌,力度很大。清脆的啪的一声,把达因的脑袋扇偏过去。
她伸出两根手指,夹住达因的衣领,把他的脸一点点正过来。“达因,你该叫我母亲!”
舌头撑起脸颊,皮肤微微刺痛,达因笑得露出后槽牙。“我是你捡回来的孩子。”
他用手指勾住束腰上的带子。“俄狄浦斯可是杀父娶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呢?我只是想得到你,母亲!”
叫出这个称呼的瞬间,达因的脸庞迅速红润,他兴奋地喘息着,而后双膝跪在地上,双臂环绕塞希的腰,将脸庞贴在她柔软的胸脯,用耳朵脸颊蹭着。
“母亲。”他又呼喊一声,唇齿间仿佛吐出热气,那对绿色的眼珠,在发丝中袒露出炙热的野心。
“难道,你不能属于我吗?”
“难道,我不能成为你的男人吗?”
他用舌头舔舐干燥的嘴唇,声音拉长,显得幽怨。“求你了,哪怕只有一天,就让你属于我吧。”
塞希小声地叹了口气,她实在不适合养育孩子,这比杀人麻烦多了。
她双手捧住达因的脸。“达因,乖一点。”
达因把脸更贴紧塞希的身体,要哭出来似的说:“求求你了,母亲,母亲!”塞希很少会拒绝他的要求。事实上,除了这件事,塞希从没有拒绝过他。
塞希皱着眉,脸上很快显露出为难的神色。她抚摸达因脸上的红色掌印,长久地沉默下去。
她的小达因,正跪在她的脚边乞求她,用这双宝石一般的眼睛,可怜地哀求。她该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因敏锐地察觉出塞希动摇了,抬起一条腿,单膝跪地撑起身体。“求你了,小甜心,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塞希动作粗鲁地捂住达因的嘴唇,声音因快速说话而有些不稳。“我不会让你死去,我惹人怜爱的小达因。”
你是我的孩子,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现在你惹人怜爱的小达因,只想请你答应这个小小的卑微请求。”
达因站起身,托住塞希的腰,将她托举到怀里,双脚离开地面,裙摆像花瓣一样绽放。
而今,对调过来,他俯视着塞希,眼神希冀。达因把头埋进塞希的肩窝,在她耳边一遍遍小声重复。
“求你了,求你了……”
塞希抬起手臂,拍了拍达因后背。指腹微微用力按压,向上移动掐住达因肩膀。她吸了一口气,将眼睛闭上。
“回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房间,另有通道可以从后方离开阿那亚礼堂。顺着礼堂后面一小片观景林木,穿过去就可以抵达僻静的街道,沿着路段拐个弯,走到中心街区,从岔路离开,可以返回三街区。
克罗诺是按照这个路线走的,不过,很快身后轻巧而密集的脚步声,使他停下来。
克罗诺已经快要进入松散的林木中,四周天空像是被一只碗罩住,黑压压的,只有从阿那亚礼堂投射过来隐约的光。
这点光很难照亮附近景象,在簌簌的树叶摩擦声,大片黑色剪影里,他的身体融入黑暗中,只有下半张脸暴露一些颜色。
“蒙丁先生,舞会已经结束了。”
“是的,我知道。您中途不是跑了吗?”手杖插进松软的泥土里,下陷艰涩。蒙丁单手摘下面具,这下整张白净的脸,倒是在黑暗中分外显然了。
像是飘来的鬼脸,克罗诺是这么想的。
“舞会上发生了那种事,我想要快些回家,是可以理解的。”克罗诺解释,他看不清蒙丁的眼睛,以至于面对的这张脸,也如面具一样死板呆滞。
“您是医生,又如此仁慈,我以为您会留在那里帮忙呢?”食指和拇指夹住下巴,蒙丁翘起他的鼻子,瞧着克罗诺闪躲的神情,嘴唇压下的不悦。
“我也是贵族,蒙丁先生,您该回去了。”
蒙丁摇头。“我送您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克罗诺想也不想便要拒绝,蒙丁抬手止住他的话。
“舞会上,被克罗诺医生吸引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您难道要舍弃自身的安危吗?”蒙丁歪了下头,用凄苦的表情皱起五官,手掌轻轻拍打胸口。“我竟然让克罗诺医生如此讨厌?”
蒙丁偏过头,眼睛滑到眼尾,眼白与皮肤融合,一对眼珠,黑黝黝的像是脸庞上的两个孔洞。
他叹气:“你还忘了我的礼物。”
克罗诺登时又恢复了难堪的境地,踌躇地努动嘴唇,原地站了半天,把扶手揉搓得油亮。
长久后,也低叹了一声。“麻烦您了。”左右不过是从一只猫嘴里,到了另一只猫嘴里。
蒙丁走到克罗诺身旁,贴心地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您没什么想问的吗?”他突然说。
克罗诺抬了下眉眼。“我不对任何事产生好奇,从不试图了解每件事情后的本质…抑或真相。”
“如您所见,我一直向您坦诚,我是一个多么无趣的人。”
“我可不会这么认为。”蒙丁提着手杖,犹如身侧悬着一把宝剑,他的身影遮蔽了克罗诺的身体,朦胧的云后月光下,他们的影子拉长扩散,最后混到一起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就像一朵不愿盛开的花一样,独自欣赏自己的芬芳。若是有人注意到了您。”蒙丁顿住,声音带上意味不明的笑意。“不论是想饲养这朵花,还是想摘下独享,您似乎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但今天,您的话比以往长了不少,我深感荣幸。”
克罗诺挑起眉毛,努起嘴唇,似乎想做个什么表情,却又归于平顺。
“真难以置信,您竟然在仅有的几次会晤中,还有时间来分析我。”克罗诺抬起头,逼迫自己直视蒙丁的眼睛。
“您不仅是位厨师,看来也很适合当一位侦探。”
蒙丁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捧着扁平的肚子。揩了揩眼角。“听起来像是您在向我抱怨。”
“蒙丁先生,三天前的傍晚在做什么?”克罗诺突兀地问。
蒙丁脚步未停,将手背到腰后,严肃而端庄地行走着。“这可让人想不起来了。”他一副沉思的模样,苦恼地说:“我想,应该是在为美食节准备食材。”
“是吗?”克罗诺又问:“您准备了什么食材?”
蒙丁回答:“牛肉,还有一些蔬菜。”
克罗诺回望他,转回头不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迎面吹来的风,十分凉爽,掠过枝丫树叶,带来些许树木苦涩的气味。
蒙丁少有这样的闲暇时光,只与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头顶是漆黑的夜幕,脚下是柔软的土壤,身旁窸窸窣窣的树叶,以及像是押赴刑场一般的克罗诺。
他突然握拳挡在唇前笑了起来。
真安静啊!
没有盘旋在脑海里的黑雾,没有深埋心底的阴霾。与帕帕尼一同行走完全不同的感觉,原来是这个样子。
见克罗诺投来疑惑的目光。蒙丁眨动眼睫。“让我来问您一个问题吧。”
“克罗诺医生,为什么会出现在下面。”
克罗诺回答很从容。“我难道需要什么理由,不能出现在下面吗?”
蒙丁发出一声轻微的咂嘴声。“您变得有攻击性了,还是与我这个友人相处更自在了呢?”
克罗诺不回话。
蒙丁的确是在好奇克罗诺为什么会出现在暗场,没有出现在美食节宴会,而是去往了另一条他不清楚的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走出这片树林的路程里,克罗诺都没有再开口,蒙丁自然也了解是得不到回答的。
他回转头,树林里有什么铁制的东西在反射月光。蒙丁松解袖口的扣子,而后无知无觉一般转过脸,身后的微光消失。
“克罗诺医生打算什么时候补上我的礼物?”
克罗诺睁大眼睛,被吓到似的,用手掌挡住脸庞,假装瘙痒挠着额头。
“下次…等你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补上的,请原谅我的失礼。”
“我怎么会责怪您?我从未收过礼物,因此十分好奇收到礼物是种什么样的感触。”他用天真懵懂的眼神看向克罗诺。
让他片刻失神,有一瞬间本能地愧疚起来。但他很快整理好情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克罗诺的确有些了解蒙丁了,他是一个善于悄无声息用无辜表情,逼迫他人的家伙。
就像向猎物注射毒液的蜘蛛一样,让人在梦境中甜美的悄然而逝。
“我会分外珍重地为您准备礼物。”克罗诺向蒙丁保证。
“我相信克罗诺医生。”蒙丁说:“您总不会让友人失望两次。”
友人两个字,听得克罗诺头疼。于是直到抵达家门口之前,克罗诺索性紧闭嘴巴,目光一路搜寻周围景色,不给蒙丁再开口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蒙丁当然不会自讨没趣。
到了克罗诺家铁门前,蒙丁向他道别。“祝您好梦”。铁门缓缓打开,他又说:“近日您在家中,要小心一些。我很快就会来找您。”
克罗诺装作铁门关合的声音过大使他什么都听不见,向蒙丁轻点下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回房内。
“真无情。”蒙丁留在原地,看着大厅的灯亮起,又四下望了望周围阴暗处。希望那只讨厌的老鼠,不会在他离开的这几日来打搅克罗诺。
他转身原路返回,在三街区的街口,看见帕帕尼站在路灯下,打着哈欠等着他。
“您又没有被留下?”帕帕尼摇晃着脑袋感慨。
“我可是要赶往皇城呢,帕帕尼,我可不能劳累。”蒙丁说。
“得了吧!”帕帕尼打趣地说:“我看您像是被赶出来了。”
“我可怜的老板,在克罗诺医生面前,真是一点魅力也没有。”他失落地更加轻快地摇起脑袋。
“等你不再是一位老光棍的时候,我想再来嘲讽我,会更有依据。”蒙丁做出有力反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显然让帕帕尼无力招架,粗犷的脸庞上,眼睛眯成一条缝。
“您对我这老人家可真残忍。”他转移了话题。“您要走上几天,我是一定要跟着您的。克罗诺医生怎么办?”
“那只鬣狗可是死死坠在他的身后。”
“我不知道。”蒙丁摇头,笑了下。“祝克罗诺医生好运。”
“您坦诚得过于冷血了。”帕帕尼抱着手臂。“有时候真想知道您在意一样东西,会是什么模样,那一定会是非常有意思的画面。”
“可现在看来,您仅是对克罗诺医生有些兴趣,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若是在夫人和小姐们的圈子里,您可以说是一位失败的情人。”
等了一会,帕帕尼继续说:“我以为…您喜欢克罗诺医生呢?”我正想着如何为您收拾干净,送到老板的小床上去。
“帕帕尼,什么是喜欢?”蒙丁抬起头,路灯投下的光束中,有几只飞蛾奋力扑向灯罩,撞得咚咚响。
帕帕尼挠了挠脸颊,又翘了翘厚重的上嘴唇。“守护与牺牲。”瞧吧,他就知道他没有把过去的老一套忘掉,这就和他手掌上的茧一样,死死地停留在他的身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至于洗脑似的刻进脑海。
“您觉得呢?”
蒙丁陷入长久的沉默,许久后给予回复。“我不知道。”
爱是仁慈者手中的明灯,只会灼痛他这在黑暗中躲藏的怪物。
他没有爱,正如他这麻木的舌头,从生之出,就没有味觉一样。
令人遗憾的是,失去味觉,依旧可以在长年累月中,被规训地熟练掌握做饭的技巧。
可是没有爱,需要怎样的模板去规训,才能明白它是什么样的色彩、面貌、温度。
需要在这具流淌着那个人肮脏血液的身体上,留下多少鞭笞的痕迹,才能懂得喜欢这两个轻飘飘碾压在唇齿间的字眼。
一片乌云飘过来,彻底挡住朦胧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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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是有些焦躁,眉毛一直挤压在一起,眼角时不时抽搐一下,揉搓掌心让手掌发红,无意识地拨弄手指。
自从离开阿那亚礼堂。回家后,弗洛姆半梦半醒睡得很不安稳。这都要怪他心底不停涌现出来的一个念头,一个危险的念头。
那扇将他阻隔在外的门后,他赌上作为警长所有的敏锐度,发誓门后面,有他寻找的真相。
开膛手不停杀人剖腹的真相!
所以此刻的弗洛姆同时面对危险与诱惑。那几个消失的塔利亚城贵族,只要找到其中一位问一问,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弗洛姆清楚这个念头有多么危险。开膛手事件会危害多久,根本不重要,因为是威胁不到贵族的。
一旦他绑架了贵族,事后暴露,会被送上火刑架处死。
但是…他一定要处决开膛手,弗洛姆无法忍受外街区的人们,一个个被杀死。这样的恐怖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而且,如今塔利亚城又不幸地吸引来邪教的人。
弗洛姆阖上眼睛,做出了决定。心里顿时轻松了,身体舒展,四肢瘫软在椅背。
眼珠撑起眼皮,骨碌碌转动。在那之前,他需要保证阿契恩的安全,去恳求一位仁慈的人。请他稍加照顾阿契恩,他知道克罗诺医生不会拒绝,希望他的卑鄙能得到宽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阿契恩共进早餐之后,他安抚阿契恩留在家中。便赶着清晨不燥热的日光,驱车驶向三街区。
路上弗洛姆不觉有什么,抵达克罗诺家门前时,却踌躇不前,留下不少踩踏的痕迹,才按响门铃。此次,克罗诺来得晚了些,着装得体,面容看上去很是严肃,没有微笑,眉心甚至挤出一些褶皱来。
见到弗洛姆,褶皱才褪下。亲切地打开门,欢迎弗洛姆。
“克罗诺医生。”弗洛姆郑重地说,他特意戴着一顶宽檐的墨绿色帽子,单手脱下帽子向克罗诺行礼。
肃穆的低哑声音。“恳请您,恳求您,答应我一个使您不为难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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