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先杀渣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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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4年11月的第一场大雪。

细细的雪粒,混着毛毛雨砸在窗上。

声音细微到几乎听不见。

银殊却惊醒了。

这是一座小洋楼的阁楼,卧床上方是斜面房顶,睁开眼时会觉得有点压抑。家里烧着地暖,很暖和。窗户年久失修有点漏风,在温暖室内也能感觉到细微的空气流动。

空气中有木头轻微受潮的湿气、年轻男孩不修边幅的汗味,以及淡淡的饭香。

他眨了眨眼,翻身坐起,下意识先打量房间。

床边对面有个关不紧门的推拉式衣柜,半截短裤卡在门边。衣柜自带的镜子里,一个尚显青葱的男孩懵懂地坐在床边。

房间南面是房门,旁边斜放着一张小沙发,沙发靠背上甩着一件高中校服外套。

书桌紧挨着床,在门的对面。

坐在书桌上,一抬头正对的是黑漆漆的夜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小的雪粒在灯光下,如一个个飞蛾扑火的小虫子,砸在透明玻璃上。

这里让他很熟悉,但是……

“阿殊,下来吃饭。”这是寄养阿姨的声音。

“小姝姝啊~”

银殊以为这是一场梦。

他有过很多次濒死的经历。

在哪些数不清的瞬间,他脑海里出现过海量走马灯。这个房间只占很小一部分,里面会出现几张略显陌生的脸。

僵硬地站起身,他打开房门,走过窄小的旋转楼梯,视野里出现一张摆着三菜一汤的餐桌。一个脸嫩的男孩笑着叫他“小姝姝啊”,男孩妈妈轻轻拍了拍男孩的手臂,意思是让孩子别乱叫。

男孩不以为怵,起身过来拉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四方小桌上,男孩爸爸坐在北面,妈妈坐东面,男孩自己坐在西面,正给坐南面的银殊夹菜。

“我上次和同学聚会吃到了这道菜,挺好吃的。”他说着,看向妈妈,挤眉弄眼的,“妈妈做得比饭店的好吃几百倍,你快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嘁,今天嘴怎么这么甜。”妈妈根本不接男孩的糖衣炮弹。

“又是要零花钱吧。”爸爸在旁边断言。

“没有没有!”男孩举起双手表无辜,又用手臂捅了捅银殊,“是小姝姝啦!他的水彩获奖啦,应该被奖励吧。”

“是阿殊有本事,你嘚瑟个什么。”妈妈笑骂。

“阿殊厉害,我面上有光!”

男孩得意地多吃了两口米,又给银殊夹菜,正要再夸夸这个腼腆的同龄人,抬头却看见银殊正在哭。

他嘴里含着一小块糖醋藕合,脸上划出几道水亮的泪痕,大颗大颗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你!”

男孩手忙脚乱地抽纸巾。男孩妈妈惊呼一声,去卫生间拿毛巾。男孩爸爸肃着脸色,将椅子拉近几分,靠近问他是不是在学校遇见什么事了。

银殊看着这几张已经不太熟悉的脸,想要说什么,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为什么这次的梦这么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的要死了么?

——好不甘心。

食不下咽地吃完饭,男孩推着提线木偶似的银殊洗了热水澡,又帮他笨拙地擦干头发,拉着他坐回床上,问他晚上要不要陪睡。

男孩以前跟银殊说过同样的玩笑,银殊皱着眉将他踢出门。男孩在门外笑得贼大声。

可这次,银殊看着他。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温柔多情的眉眼缓缓一低,又抬起看向他。

是同意的意思。

男孩:哎?

哎哎哎?!!!

躺在同一个被窝里,男孩紧张极了。

银殊看着男孩的后脑勺,伸手搭在对方肩上,感觉到掌下的身体狠狠一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怎么了?”

“戚朝彦,我跟你说个事。”

“哦、哦,你说。”男孩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黑暗里震耳欲聋。

“一个月后可能是世界末日。”

“啊。”这是男孩没想到的话题,“然后呢?”

银殊有些诧异,在黑暗里支起手肘。

“你信了?”

被子里窸窸窣窣。戚朝彦转过身,正对着银殊。

“我信或不信不是重点吧。”

银殊一愣:“什么?”

男孩的眼睛亮亮的。因为下雪,今晚没有月光,但街灯足够亮,可它们带来的一点亮光,完全比不过男孩眼里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朝彦道:“你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正相反,他认识的银殊总是板着脸,很忧愁的样子。

“如果你要说什么严重的事情,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管是“末世”这种话,是他被人误导,还是经过某种途径了解到了什么。银殊会在今天哭又忽然提到,不论真假……

“你告诉我,一定是想让我有所警惕。”是为了我们好。

男孩信任支持的目光,让银殊本来慌张忙乱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和眼前可以触摸的戚朝彦相比,他之前经历的苦痛挣扎仿佛才是一场梦。

十年都如噩梦般。

“既然一个月后是末日的话,我们能做什么?”戚朝彦顺着银殊的话往下说,“爸爸妈妈肯定不信。只靠我们的力量,能做到什么呢?”

银殊笃定地说:“找到征兆。”

“征兆?”戚朝彦摸着下巴,“怎么找?它有什么特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是你觉得与寻常不同的事,都有可能是征兆。”

“啊?”戚朝彦很不满,“你这样说,很像骗子哎。”

银殊挑眉,戏谑道:“你刚说我不会骗人的。”

男孩看着忽然变得有些陌生的银殊,嘟囔道:“不是不会骗人,而是……”

现在的银殊还是快成年的样子,但内里的灵魂已经快三十岁了,经过末世十年的捶打熬煮,他比寻常人想得更多,看待问题更透彻。

也能更快调整状态。

刚醒来时,他想过是否是走马灯,也想过是否是某种神秘的精神影响,而他感受到温度气息味觉,还有人类温暖的碰触。

在某个瞬间,他想过,如果是某种神秘的力量,能在他死亡后感受到这些,他居然很庆幸很感恩。

但这种念头很快被他抛弃。

他接触过的神秘,都有未尽之愿,为了那些愿望渴求,它们变得极端嗜血狂暴,即便一开始展示出温和,也会很快撕破脸。

所以,他才会说出“末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些特别的词,在大多数神秘和诡异中,都能造成极大影响。

类似“狂暴触发器”。

他尝试触发,想结束这个看起来很温柔的梦。

可这个“幻境”依旧存在,“戚朝彦”还能和他正常交流。

他不知道是这次的神秘过于强大,还是……

但很快,他就能知道真相。

因为,那些人为了控制住他,让他对一种特制强烈药剂上瘾,超过注射期限,他会很难受。

痛不欲生。

距离他上次注射……

等等。

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殊迟钝地发现,自己有一部分记忆……消失了。

人的大脑很奇特。

它像是一台运行混乱的机器,不管是重要还是不重要的信息,它都会在某些时刻突然删除,又在某些时刻恢复。

就像银殊记不起来上次注射成瘾药剂是什么时候。

在没看见闫金鹏之前,他也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在学校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体育课课间,一个已经完全陌生的男孩拉他进卫生间,想要强吻他时,他才愕然想起。

哦,对了。

他还有个渣男男友。

银殊是孤儿,在市福利院待了十多年,因为个人原因一直没有接受收养,期间也换了很多寄养家庭,除了一些客观原因不能继续寄养外,基本都是银殊自己的问题。

2034年,是他到戚朝彦家的第一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这一年,他确认自己喜欢男孩子,还被人告白了。

告白的人,就是闫金鹏。

孤儿,又是同性恋,还在青春期。

这时段的银殊敏感脆弱,自卑到了极点。这种精神状况下,但凡有个人示爱,银殊都会紧紧抓住。

但他一直守着底线,告诉对方成年前不做逾越的事情。

闫金鹏嘴上答应,实际上不断挑战他的底线,又在他成年当天下药迷奸。他听信了对方喝醉的假话,又觉得自己本来就打算成年后跟对方“更进一步”,也没计较。

之后他被闫金鹏故技重施,送到一群败类床上时,再次面对对方虚情假意的借口和道歉时,他才发现自己是个傻逼。

大傻逼。

那时候,他已经觉醒了治疗能力,虽然只有C级,但在随便哪个小基地都能活得很好。世道乱起来,实力为王,没人再对他的性向说三道四。

最脆弱的青春期也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比上学时自信很多,果断提出了分手。

但那群罪犯丧心病狂,囚禁轮奸,折磨了他很久,以为在精神上打败他之后,才放他出来。作为地方一霸,他多次求援外界都失败,反而被折磨得几乎死掉。

那时候他咬牙忍耐的理由,只有一个:

他要活下去。

——活着,杀掉这群败类。

可惜,最后动手的不是他,闫金鹏也逃得飞快。

而现在,再次看见忘却的仇人,银殊呆了一瞬,之后真心实意地笑起来: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想亲手杀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银殊那个人很阴湿哎。”

“我也觉得我也觉得。”

“闫金鹏,你干嘛笑得那么奇怪啊,你不觉得银殊很怪异很恶心嘛?”

闫金鹏说:“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而已。至于银殊,那人我不了解不知道,也没关注过,你们别嚼人家舌根。”

但他心里在想:银殊长得很对他的胃口。

也不知道为什么,银殊明明长了一张秀美的脸,却总是将头发留得很长,盖住眼睛和鼻梁,显得抑郁又阴森。

但只要撩起银殊的头发,就能看见他露出惊慌的可爱表情,明亮的眼睛轻颤着润出水光。

很漂亮。

闫金鹏很喜欢。

闫金鹏自身的条件不错。父亲是个小老板,母亲是小学老师。

他长得招人喜欢,还会打扮会装腔。其他学生都留着寸头、穿松松垮垮的校服,他偏偏懂得让发型师帮他设计发型,懂得修改校服衬托自己的身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帅气阳光的人,总会吸引到人们的视线。

阴暗的人,也最会被这种人吸引。

无怪乎,银殊刚入学便注意到了他。

他算是银殊的初恋。

也是暗恋对象。

银殊以为自己做得很隐晦,但闫金鹏早就注意到了。毕竟,就算阴暗的小蘑菇再不显眼,多出现几次,也会被人发现不是偶然。

闫金鹏正好处于迷茫期。

他想找个人试试,又怕分手闹得太狠。正正好,身为孤儿没有靠山的银殊,自卑又好掌控,是最佳人选。

闫金鹏自信满满。

可他没想到银殊是个保守性子,谈了三个月就拉了两次手。

唯一一次想接吻,还被人用水瓶挡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亲上,闫金鹏的心情很不美好,可听到银殊说想他,又不自觉开心起来:“哪里好久不见了?上周五不是才见过?两天而已。”

“真想我,你就只是说说?”闫金鹏总觉得银殊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又安慰自己对方本就是阴湿男,“你亲亲我。”

他点了点自己嘴唇,示意银殊。

银殊盯着他看了一会,用来挡人的矿泉水瓶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闫金鹏被看得全身发毛时,银殊主动拉住他的手,像是调情那样磨挲,又去摸他的脸,好似在确认心上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青春期的男孩子很容易意动。

尤其银殊低垂着眉眼时,小扇子似的睫毛刷在他心上;黑曜石般的眼眸抬起时,那一瞬的风情勾得闫金鹏胸口震荡。

柔软的指腹的轻触,好似一只飞舞在他心上的蝴蝶。

“你……”

“放学后一起去玩吧。”银殊笑着说。

——不管是幻境还是真实,我都有机会亲手杀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是陷阱,我也抗拒不了。

闫金鹏迟钝地发现今天的银殊有点不一样,好、好像……比往常更有吸引力了。

他的心脏更是因为那句“一起去玩”喧嚣不已:“去哪?”

“宾馆。”

银殊勾唇一笑,举起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喝下大半。他白皙精巧的喉结上下滚动,鬓角的汗珠从下颌蜿蜒到侧颈,绘出的曲线优美典雅。

闫金鹏不自觉地吞咽口水,视线在他润红的唇瓣上来回扫荡。

“宾馆、馆?”

“嗯。”

银殊喝完水,没有盖上盖子,转而将矿泉水瓶递给闫金鹏,见他不接,又往上递了递,舌头舔舔下唇。

“喏,你要的吻。”

闫金鹏下意识接过水瓶,等人走了才明白,银殊说的是间接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三个月前,有人说闫金鹏会渴望一个男生的吻、会因为将要含住对方喝过的瓶口而浑身颤抖,他会笑着说这个人是傻笔。

可如今,他正因此而战栗不止。

甚至和变态一样,伸出舌尖将瓶口内外都舔了一圈。

但是还不够。

塑料瓶被他捏得咯吱响。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过银殊。

闫金鹏以为自己是因为银殊的主动而高兴,却不知道越甜蜜的饵越危险。

上课铃即将响起。

银殊散漫地回到课室。

时隔十年,再次回到学校,他感觉挺新奇,翻开书页。

“我以前还是个优等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单手支颐,手指点在各色彩笔勾画的知识上。他像是没看见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翻了几页书,又歪头去看抽屉里的其他书籍,还翻出一个素描本。

对了,他以前很喜欢绘画。

从第一页,看着生涩不自信的线条逐渐变得流畅大胆,从各种景物风景变为模糊隐晦的人像。他又想起了很多事,想起曾经那个卑微暗恋的煞笔银殊。

“嘁。”

他冷嗤一声,起身。

“哐当”一声,将画本丢进卫生角的垃圾桶里。

因为他的举动,课室安静了一瞬。

等上课铃响起时,各种纸条在课桌上乱飞。

前桌——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奋笔疾书:【救命,银殊原来长这么帅的么?咋回事啊,以前还没感觉,今天我都没看男神班长,光顾着看他了!糟糕,我不会是要背叛男神教了吧!救命救命救命!!!】

收到纸条的公主头:【日,我也是我也是!原来漫画中所谓被发型封印的颜值真的存在。换发型和换人一毛一样啊。班长,请原谅我如此肤浅。我就是见一个爱一个,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次觉得苹果头帅呆了呀。我没欺负过他吧?今天午饭送吃的能拉近好感值吗】

【别想了,我看见林语苑她们也在传纸条,你能抢过女神教吗??】

【抢!失败也要抢!没尝试过的人生算什么人生!!!】

【好,我们联盟,打败她们之后各凭本事】

【好的,姐妹!】

后桌——

【他好帅他好帅,老娘的少女心又萌动了】

【你天天萌动!不喜欢隔壁班的戚朝彦了?】

【姐是女王,三夫四郎很正常】

【对对对,生个病还能押韵,真厉害。乖,先把药吃了吧】

【滚,你才神经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排——

【亲娘嘞,银殊不会是去整形了吧?哪家做的,我也想去】

【狗屎,两天都不够做手术的,恢复这么快都可以申请专利了吧。而且,他那算是帅吗!就是一张娘炮脸而已,谁会羡慕他啊】

收到纸条的猛男:我!我超级羡慕。

但他的回复是:【对啊,谁会喜欢娘炮脸,要整也要整成施瓦辛格】

【放学堵他。我叫上尕娃和大炮他们,狠狠敲他一笔】

猛男不太想去,但还是回复了个【好】。

前排——

【班长班长,你看银殊】

【看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啥感觉啊?】

【他总算阳光了点】

【没别的了?】

【还有什么】

【我刚去卫生间,看见他跟三班的闫金鹏走得很近】

写纸条的眼睛男想了想,又在“走得近”下面加了好几条着重线。

【那挺好,他交到朋友了】

“嘶。”男生想说这两人肯定有点什么,但想到班长那么冷淡的性子,又觉得无趣。

整个班,蔓延着古怪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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