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刃 第2节(1 / 2)

加入书签

('他摇头,清瘦脸颊上的褶子动了动。

就算才清理过,空气中还是残余着一股尿骚味儿,经久不散。

“我下去一趟,买点提子。”

她爸喜欢吃红提,打碎成果汁,看起来挺好看,她尝过,味道很怪。

签证办下来也要二十来天,她想,到时候再说吧。

五天后,言微换了一条遮肚子的复古茶歇高腰连衣裙,外头套一件薄西服,画了清淡的妆,橘色口红一抹,镜子里的脸蛋圆润细腻,除了眼角那颗浅褐色的泪痣,半点瑕疵也无。

都说女儿养妈,想起这句话,言微心一软,手抚上微凸起的肚子,唇边露了一个浅浅的笑。

到了亨川世纪下面的凯旋酒店,她拿着邀请函直接进了会场,亨川与其他两家地产巨头关于海外市场战略合作的签约仪式在这里举行,这场签约仪式,将带来超过800亿的资产变更。

她混地产的日子一年有余,拿一张邀请函还不算难事。

台上,两位沉稳的地产大鳄不约而同穿了一身黑西装,淹没在蓝色背景板下,更把那位着烟灰色高定西服的男子衬得风逸矜贵。

言微干咽了一口空气,嗓子眼涩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得远,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头顶上方有一台led屏,上面的画面与舞台上同步。

镜头里的男人鬓角理得很短,高眉骨下,眸子深幽,鼻梁英挺。

他站了起来,抿平了唇线微微和左右两边颔首,握手。

宽屏挑人,烟灰色西装包裹的宽肩窄腰却一点不比男模逊色,镜头拉近了些,他腕口的琥珀棕袖扣隐带幽光。

男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往这个方向而来,言微心口突突突跳动,再往台上一看,他却正侧身倾听另一位老总说话。

三个男人依次走下台,往后面的会议厅走,一个样貌甜美的女记者拦在半道,向秦怀鹤提出采访请求。

秦怀鹤淡淡看她一眼,脚下没停。

他的助理丁澄适时拿过话筒,“不好意思,秦总还有别的行程安排,我们为各位准备了自助晚宴,辛苦各位媒体朋友,请大家移步……”

丁澄眼神顿了下。

待他把话筒关掉,言微已经翻越人海走了过来。

“丁助理,好久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展露笑脸,“言小姐,好久不见。”

她拿出一张素色贺卡,“麻烦你帮我交给秦总,可以吗?”

丁澄马上接过去,“当然可以。”

“辛苦了。”

“您客气了。”

休息室里,秦怀鹤闲散靠着沙发椅背,单手打开那张贺卡,修长手指在西裤包裹的大腿上轻轻点动。

丁澄没忍住,偷偷瞅了一眼。

一只手绘的白鹤,白鹤脚边描了一个爱心,下面是四个字:岁岁平安。

爱心带着讨好,字不但漂亮,还很大气。

丁澄真切听闻一声低嗤,他的眉眼跟着一跳。

“丁澄,这玩意儿在哪里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网上应该可以买得到。”

秦怀鹤看他,眸子清淡,“一张也发货?”

丁澄眨巴眼,“发的,秦总。”

他总不能说,言小姐可能是批发的吧。

“你上网买一张,给言小姐回个礼,就写,”秦怀鹤指尖在贺卡点一下,“年年有鱼。”

“好的。”丁澄稍稍低头,“秦总,言小姐还在外面,要不要把她叫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秦怀鹤喉管发了一个“嗯”。

丁澄把言微领进休息室,安顿在单人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关上门走了。

秦怀鹤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言微心口跳得厉害,低着眼睫总也抬不起来。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爸妈还没有出事,除了考试,她没有别的烦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a大商学院一个关于数字产业的主题演讲,他是最年轻的颁奖嘉宾,她是学生会临时征用的礼仪小姐。她极少穿高跟鞋,下台的时候被地毯拌了一下,正与她错身而过的秦怀鹤适时出手搀扶,他一个浅淡的笑,言微脸就热透了。

这会儿,她的脸和当初一样,从里到外滚着火。

秦怀鹤双腿收拢了些,拍拍他腿边柔软的绒布沙发,唇线一压,“坐这儿来。”

言微依言换到他旁边,双手握膝,正襟危坐。

秦怀鹤歪个脖颈,低低笑了声,“你是不是胖了?”

言微双膝上的手收拢在一起,转脸对他抿了抿唇,“嗯,胖了十斤。”

他张开手臂,虚虚搭在沙发椅背上,稍稍抬眉,“我看看胖在哪儿了。”

言微垂眼,挪了挪屁股,轻轻靠过去。

很快,温热的手掌贴上了她的肩背。

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熟悉的淡淡烟熏木质香夹杂着茶香拢住了她,瞬间唤醒了她的记忆。

是日思夜想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几,掌心越过西服下摆,掐上她的腰,或许是察觉到了异常,那手掌定了下,很快便滑走了。

言微的身子一僵,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

那是他和她共同的新生命,从三个月检查出来以后,又陪伴了她三个月,而秦怀鹤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三天罢了。

她不指望他能这么快爱上这个小胎儿。

秦怀鹤带着青茬的下巴磨她的一边脸颊,手徐徐往上揉搓,力道不算轻,隐隐带着惩罚的意味。

他的唇贴上她的耳际,蹭了蹭,微不可闻笑了声,“原来都长到脸上去了。”

第2章我是言微,以后请多多指教……

言微从卫生间出来,菜已经上了桌,一位鬓角发白的大厨过来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秦怀鹤没有动筷子,单手撑着圆滑的黑胡桃餐桌桌沿,以一种懒散的坐姿打电话。

对方在汇报着什么,他极少出声,不过是喉管应一两个“嗯”。

末了,他冷哼了一声,“让他这个营销总换到对面去上班吧,凯创更适合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走到桌前,拿起汤勺,给他盛了一碗五指毛桃鲍翅鸡汤。

凯创是全面排名前十的房企,集团总部和亨川世纪隔了一条街。

“网友都比他们强,在坟堆上起的房子人还知道说毗邻先贤,倾听天堂的声音。他们呢,广告费都花屁.眼里去了。”

言微给自己盛了一碗,挨着他坐下,她的肩背挨着座椅,默默看着汤碗里升腾的薄薄白雾。她在他跟前的时候一惯姿态良好,只是现在大着肚子,挺着腰坐着总是没办法坚持太久,索性放弃了。

亨川项目多,她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项目,但她头皮莫名有些发紧。

她以前的工作就是没完没了地写营销方案,没日没夜地和广告公司讨论推广词,就这么着,甲方爸爸轻松一句话就能把方案毙了。

他这一句话,不晓得今晚又有多少个人要加班。

挂了电话,他阖眼歇了一会儿,方看向她,“愣着做什么,还没饿?”

言微笑了下,耷拉着眉眼,把汤勺送到嘴边,无声吹弯了一缕白烟。

秦怀鹤移开眼,没再说话。

这饭吃得有些沉闷,中途言微问他要不要上点酒,他说不喝,晚点还要去一个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什么局,他没说,言微也没问。

两人分开足足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大概以为,与她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哪里知道她留着这一后招,这下,肚子里多了个小人,这辈子都有了牵扯。

那会儿亨川在美国的海岛项目正是关键时刻,他忙得脚不沾地,有一次回来,和她不咸不淡开了个玩笑,让她辞职,跟到美国伺候他。

言微拒绝,他虽有些吃惊,捏了一把她的脸蛋也就作罢了。

她的确很招人喜欢,a大商学院院花的脸就不用说了,人知冷知热知进退,从来不耍小性子。但毕竟相识尚浅,并没有什么非她不可的深厚感情,这样的女孩,他想找,自然会有人送上门去。

那之后,他没有再主动联系她,两人自然而然断了联系,直到言微发微信给他,说怀孕六个月,而且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秦怀鹤回她:他在美国,会让他的秘书联系她。

字里行间,看不出有什么波澜起伏。

言微深知,秦家家规甚严,未必会让私生子沦落在外,而且秦怀鹤已经二十八岁,秦老爷子也已经上了八十,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至于她,除了那阴云遮顶的老房子,也没有那么差,名校毕业,面容姣好,身世也算清白,她爸妈出事之前,一个是连锁超市的小老板,一个是中学老师。

她有一半的胜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后,她拿了杯子,到包厢私设的洗手间漱口。

没一会儿,秦怀鹤跟过来了。

他从镜子里看她,一双黑眸微压,眯起的眼就带上了点风流。

“言微,给我漱一口。”

言微依言给他换了一杯水,扭过身子送到他嘴边。

秦怀鹤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吐掉。

她唇边翘起,“再来一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看,都是屏蔽你发的。”

林棠狐疑接过手机,“你他妈的要是偷偷谈恋爱,看我不揍你!”

她一条条往下拉。

a大图书馆,画展,湖边写生……她家的别墅院子,她家的狗,她家的猫。

林棠皱起眉头,“你发这些做什么?”

配的文字恰到好处,一点刻意的痕迹也没有。如果不是她认识言微,知道言微每天在言成明的屎尿里蹉跎,她当真相信这里面的言微是一个岁月静好的小仙女。

言微很聪明,就算她做绿茶,也是一杯高端绿茶。

眼前的言微垂着眼帘,压紧了唇线。

乌云遮日,地板上那点稀疏阳光短暂消失,院子里传来狗叫声,划破了别墅区的幽静——林棠那两条狗又在打架了。

林棠觉出不对劲来,拿手推她肩膀,“干嘛呀?”

言微眼睫颤啊颤,就是抬不起来,“都是来看你爸妈的时候拍的,没脸给你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棠顿了顿,轻声问:“为什么呀?”

她的鼻翼一张一合,抖动得厉害,很快,眼角沁出了泪,一眨,泪珠滚落在米色沙发,晕出了一个小圆点。

“我怀孕了。”

这一个雷,当场把林棠给炸呆了。

言微打开长外套,掀起湿漉漉的眼睫,“林棠,我怀孕六个多月了。”

从知道的那天起,她背负着这个秘密满一百天了。

林棠对着那个微凸的肚皮,一时说不出话来。

六个多月了,这么悄无声息的。

林棠挪开眼,把眼里的湿意憋了回去,又看向她,“你告诉我是谁,我去砍了他!”

言微手背快速抹泪,“秦怀鹤。”

林棠半张着嘴看她,数秒后,才一个惊叹,“秦怀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妥妥的湾城第一公子哥。

秦家是豪门世家,太爷爷就是政界名人,秦老爷子从商,打下了一大江山,到了秦怀鹤他老头秦中延,不怎么中用了,倒是生了秦怀鹤这么一个天之骄子,读书经商都是一把好手。

感情她经营那些朋友圈,都是为了勾搭秦怀鹤这个公子哥。

“他不认账?”

言微吸了吸鼻子,“认账,他叫我去美国生孩子。”

林棠愣了愣,“那,结婚呢?”

她搓着手背,沾了泪和鼻涕的手背黏糊糊的,“没说,我也是……刚告诉他。”

走到这一步,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她没办法把控,昨晚他还亲了她,总归是喜欢她的吧。

林棠缓了缓,抽了一张纸巾扔给她,“怪不得非得等我爸妈不在家才来,言微你行,你都能我吓死,我刚才还以为是你姑姑介绍的那个男的。”

言微姑姑曾经给她介绍了一个男医生,说不能因为言成明,耽误她的人生大事。言微和那个男人见了一面,把她家里的情况一说,就没有下文了。

对于有些男人来说,扶贫可以忍,背一个累赘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被泪水清洗过的眼睛透亮无比,“林棠,如果我要嫁人,为什么不选我自己喜欢的嫁?”

林棠扬眉,“对啊,为什么不,秦怀鹤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配得上。”

她停顿了下,“就是,你才二十三,也不用那么着急。”

言微幽幽看她,“可是他都二十八了。”

“……你怕别人捷足先登啊?”

言微脸蛋热了,唇角抿着一个羞涩的弧度。

林棠无言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你大肚子的份上,真想打你一顿。”

两人吃了午饭,躺在一张床上午休,起来已经到了傍晚,说了一会儿话,秦怀鹤给她发来了微信。

【在哪儿?】

言微没有在林家吃晚饭的打算,打算趁林父林母下班之前走人,她肚子怀揣着雷,脸皮没有那么厚。

【我在居和园,和我闺蜜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去接你吃饭。】

言微和他在一起,极少提起私人生活,秦怀鹤亦然,两人的朋友圈也没有重叠,故而,这是她第一次提到自己的闺蜜。

林棠知道留不住她,把人送到小区门口。

一辆迈巴赫停在路边,打着双闪。车身旁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们,指尖一根烟,忽明忽暗的。

言微顿住了脚,神色有些扭捏。

林棠哼了一嗓子,揶揄道:“秦怀鹤牛逼还是我拿不出手,送你上车都不行?”

言微轻笑,“行,下次吧。”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这么重色轻友的人,走了。”

言微目送她走出了十几米,才转身往那迈巴赫走去。

她身上穿的套装,下半身是短裙,脚下一双到脚踝的短靴,两条纤细白嫩的腿光溜着。

秦怀鹤听见走路声,回过身对上她,然后目光往下,对上她那双腿,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掐了烟,“上车。”

“嗯。”

上了车,他又看过来,“这么穿不冷?”

言微两手交握,放在短裙上,正好遮住了那一点腿缝儿。

她屁股轻轻挪了挪,不看他,“不冷。”

他鼻腔若有若无一声低哼,“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那带你去吃现钓的新鲜河鱼。”

“好。”

秦怀鹤启动了车子,单手握着方向盘,悠然转动,车子稳稳开进主干道的车流里。

他没有问起刚才送她出来的林棠,仿佛这一切于他,都没什么要紧。他不问,言微也就闷着嘴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要去美国吗?”

他点头,“得去。”

言微轻吸一口气,“那,什么时候走?”

秦怀鹤撇了一道浅淡眸光过去,又转走了,“这么关心我?”

“……”

她看着他那个优越的侧脸,轻声:“当然关心呀。”

光影交织,透过车窗投射在秦怀鹤脸上,他一双黑眸对着前方,窥不清情绪。

是她逾越了吗?

以前,两个年轻的□□,享受极致快乐就行了,他不过问她太多的事情,她也很自觉,他的事情,无论工作还是私事,绝不打探。

可现在,她要生下他的孩子,关心一下他什么时候走过分了么?

他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绿灯到了,言微手悄无声息往上移,指尖轻轻划拉安全带。

秦怀鹤的手臂过来了,骨节分明的一只手覆上她那双纤纤素手,往她左手掌心里一插,“我冷,你给我暖暖。”

“……”

指尖轻划过她的膝盖,带着点点酥麻。

他的掌心如同以前一样,温热干燥,大拇指在她掌心里轻轻捏了两下。

言微眼睫毛颤动,胸腔跳动得厉害。

他高眉骨上的一双剑眉轻挑,“这么凉还说不冷,你这臭美呢?”

言微软绵绵瞪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去了,他就是这么喜欢逗她,越害羞他就越起劲,绕是和他亲密了那么多回,她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他就那么拉着她的手,放在西裤腿上把玩,低低笑开了,“故意的,就想让我给你暖手。”

第4章傻——逼。

车子驶进了紧邻湾江的清棠府,这是湾城最隐秘的豪宅之一,每一栋都过两亿,门禁森严,言微这个混地产的,也是头一回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把车停在岸上,往湖边走。

湖面上停着一辆游艇,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从游艇上下来。

“秦总晚上好。”

“晚上好。”

深秋的草还余留一点绿,踩在脚下软绵绵的。

秦怀鹤回过身,搀着言微细白的手腕上了游艇,坐下没多久,就到了湖心的独栋别墅。

晚清风的白墙青瓦,带着禅意,在碧水环抱中,像一副深秋水墨画。才一进院子,言微仿佛闻到了一股悠然茶香。

秦怀鹤步子悠闲,“这水连着湾江上游,现钓的湾江野生鱼,做鱼生好吃。”

言微:“也是私厨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个亿的别墅做私厨,吃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野生鱼身价不得比鱼翅鲍鱼还贵?

她和秦怀鹤在一起后,才深切体会到,穷人和富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上思考问题。比如,这样的湖心别墅本来挺有意境的,配上那样一个游艇,每回一趟家,每出一次门都要突突突,她只觉得这别墅主人是个人傻钱多的主儿,吃多少顿野生鱼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不是,今晚几个朋友一起。”

言微脚下一顿,蓦地抬眼看他。

他未留意,脚下不停踩着石板路往里走。

言微垂首,把耳朵边的碎发往后一捋,跟了上去。

她轻声抱怨:“你怎么不早说呢。”

第一次见他的朋友,该好好打扮一下的,这会儿当着他的面掏出口红粉饼,她有些抹不开脸。

秦怀鹤侧过脸看她,数秒后,提嘴一哂,“怎么算早?提前一天,三天,还是半年?”

院子里的壁灯正好亮起,映着秦怀鹤冷淡的侧颜,高鼻深眸,暖色灯下带着几分薄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怔愣在原地。

她不傻,相反,她算得上是一个领悟力很强的人。

他也没有那么大气,可以任由她胡闹。

昨晚吃饭的时候,她本打算跟他坦白的,她没跟他去美国,是因为她去不了。怀孕是意外,那时候他才走,她很惊喜,但是去医院检查之后,状况百出,出血,胎位低,后来唐筛又没过,惶恐不安熬到五个多月,才稍稍稳定下来,那时他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昨晚那沉闷的一顿饭,她终究没说出口。

言微浅浅笑了笑,“提前半个小时就行了,我怕丢你的脸。”

他密密的眼睫动了一下,撇唇,闲散的语调,“走吧,没什么脸可丢。”

这一次,他没有再牵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别墅,有人在大厅等候着,把他们迎进了偏厅。

“哎呦,这是谁啊?”

饭桌前的一男一女站了起来,沙发里,另一个摊成一团泥的男人也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这或躺或仰的阵势,几人应该是很熟的朋友。

言微大大方方找招呼,她看得出来,三人皆有些吃惊,特别是那个女生,趁着她和那两位男士打招呼,一双眼上上下下打量她。

秦怀鹤给她拉开椅子,两人挨着坐下。

言微接过暖毛巾,自己不用,先给了秦怀鹤。

秦怀鹤修长两手在白毛巾里翻转两下,尔后随手丢进服务员的端盘里。

他端了一碗奶白的鱼汤,放到言微面前,“先喝汤。”

言微纤纤素手挡住了,“你上班累,你先喝。”

林景仁:“哟,你俩熟吗,这么客气?”

秦怀鹤没搭理他,又拿了一碗,兀自喝了起来。

他不说话,林景仁不敢再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瘫倒在沙发里的许骏腾假意不满,道:“你们都是坏心眼,都带着姑娘来,就我一个孤单寂寞。”

林景仁的女朋友肖静宣笑道:“上回你带那个娇滴滴的颜大小姐呢,怎么又不见了?”

许骏腾摆手,“嫌我伺候得不好,度假去了。”

“你多学学我们怀鹤哥吧,天冷了,加个暖心小棉袄,”肖静宣看着秦怀鹤,似笑非笑的,“是不是,怀鹤哥?”

秦怀鹤和言微对视一眼,提唇,放下汤勺就去拉她的手,“我看看够不够暖。”

言微眸光闪烁。

林景仁对肖静宣道:“瞧瞧人家,你怎么都不知道暖暖我?”

肖静宣:“不暖,不稀罕。”

肖静宣这两三句话,男人们听听就罢了,或许只有女人才能品出这里面的味道来来:跪舔男人这种事儿谁爱做谁做,她不做。

明褒实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并未放心上。

鱼汤醇美,入喉甘甜,她的心也熨帖了。

只要是秦怀鹤,她可以一辈子贴心暖他。

这一碗热汤下去,言微背后一阵阵发热,她不敢脱掉外套,只把扣子解开,凸起的肚子藏在白色桌布下。

中途,她上了一趟卫生间,顺道把外套脱了散散热气。

没想到,这一松懈就见了鬼。

她才一打开卫生间的门,差一点正面怼上肖静宣。

肖静宣也是吓了一跳,往下一看,脸色更是显而易见地变了。

“你这,你怀孕了?”

言微有一时的失语,忙拢上外套,笑得有些僵硬,“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怀鹤哥?”

这话一问出口,肖静宣马上察觉到失语了,“不好意思,我是真没想到,恭喜恭喜了。”

“谢谢。”言微从她肩侧走过,打开水龙头洗手。

肖静宣默了足足四五秒,方走到她旁边,问:“多大了啊?”

言微轻轻甩手,“六个多月了。”

肖静宣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六个多月,真看不出来,刚才我们没一个人看得出来。”

言微笑笑:“不太显怀。”

从卫生间出来,她慢慢往偏厅走,临到了,干脆把外套脱了,反正藏不住,何必让自己受罪。

许骏腾和林景仁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倒是秦怀鹤多看了她两眼。

吃饱喝足,他手伸过来,拉着她白衬衣上那根丝滑的带子,手放在一双玉腿上,看着她的眸子多了些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如何不懂,他这是觊觎里头的风光,只要她穿这件胸口绑带的白衬衣,他必定兴致盎然要松开它。

她想拉回来,反而被他反手一扣,指头纠缠在丝带里头,拉也拉不出来,她也就罢了,任由他牵着。

许骏腾家里的企业是医疗器械行业的巨头,这会儿他正说到今年新出的产品。

“电动移位机在东南亚的销量比国内多了一倍,国内这一类器械竞争就是狠。”

林景仁:“这电动移位机是用来做什么的?”

“就是给那些半身不遂的人用的,用个兜兜住,可以移位,上轮椅不费劲,解放人力,病人也舒服。”

林景仁撇嘴,“就这,零售三千?”

“出个门,看个电视,上厕所进浴缸,都能用上。”

言微把手从秦怀鹤掌心里抽出来,眼睫像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哟,都半身不遂了,还要进浴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骏腾一哼,“你懂个屁!有好的谁不想享受,等你瘫了我看你买不买,你没瞧见那些屎尿一天糊好几回的,照样惦记着活到一百岁。”

秦怀鹤手里空了,神色隐隐不耐,“还让不让人吃饭?饭桌上说那些肮脏的东西。”

言微手指头紧紧绞做一团,指尖插进肉里,是尖锐的刺痛感。

他给她加的那一碗汤虚幻成一团混沌的白。

他这么一说,许骏腾闭了嘴。

离席的时候,言微背过身,穿起了外套,把肚子遮得严严实实。

秦怀鹤大掌捏在她后颈处,侧肩贴着她的后背,步调一致往湖边走。上了游艇,言微才坐下,他随手把西服外套往她那双裸露的腿一盖。

许骏腾眼热了,“看不出来,我们鹤哥管这么严?”

秦怀鹤手往兜里掏,摸出了烟盒,扯嘴,“臭美我不管,这湖风大。”

言微垂首抓着他的西服,在暗夜里,看着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不喜她太过臭美,还是心疼她受冷风吹,带着他臂膀温度的西服外套实实在在挡住了寒风,就像是用蜜色糖汁给她心脏抹掉了一层灰。

她就是这么对秦怀鹤上瘾的。

许骏腾赶紧给秦怀鹤打上火。

烟头碰上火苗,橘红色一明又一暗,他送进嘴里,往游艇另一头走去。

上了车,言微没怎么说话,秦怀鹤偶尔问一句,她才答一句。

“累了?”

“嗯。”

秦怀鹤电话响了,车载电话里,一个年轻女声响起。

“秦怀鹤。”

称名道姓的,不甚客气,言微忍不住抬首看他的手机屏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允君。

秦怀鹤目视前方,没有什么情绪,问:“什么事?”

“我听说。”苏允君顿了两秒,“我听说,你快要生私生子了?”

如同一颗炮仗,炸在言微心湖,水花直接炸到了脑袋上。

好一会儿,秦怀鹤冷笑,“关你什么事?”

苏允君被他噎得一时失语,“就……就恭喜你呗,以后好了,你妈和我妈也不必撮合我跟你了,你早说多好啊,何必藏着掖着……”

秦怀鹤打断她:“还有别的事儿?”

“……”

他直接挂断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晌,他喉管溢出一个冷哼,估摸是还不痛快,单手解开衬衣上头第一颗扣子,齿缝挤出两个字。

车子很安静,言微听得一清二楚,是骂人的话。

傻——逼。

第5章这个女的品质有问题。……

这一骂,倒把言微胸口的憋闷驱散了些。

她一手扯着安全带,一手伸过去,在他结实的肩背上顺了两下,柔声安抚:“好了好了。”

秦怀鹤一双深幽黑眸投射过来,“秋高气燥,好不了。”

言微唇线松了,收回视线,把膝盖上的挎包打开,翻找出一个巴掌大的包装纸,是一款男士唇膏。

“我给你买了唇膏,晚上睡觉的时候涂一层,早上起来嘴巴就不会干了。”

秦怀鹤斜斜看了手扶箱上的唇膏一眼,抬手,嘴唇下巴抹了一圈,然后低低笑开了,“你觉得我干?”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磨到你了?”

言微脸热了,面朝车窗外,当听不见。

秦怀鹤没放过她,“言微,我嘴巴干不干?”

言微唇边抿着一个浅浅的笑,“我不记得了。”

他压着唇线缓缓点头,打了转向灯,“嗯,不记得了,得复习复习。”

言微心口一跳,前头那一家五星酒店的招牌越来越近。

她转眸看他,“秦怀鹤,我要回家了。”

言成明吃流食,要少食多餐,护工大姐六点就走,天气冷了,她不回去,爸爸就吃不上热饭。以前她在外头过夜,都要提前和护工大姐说好,多付一点钱,让她上到九点再走。饶是如此,心口还是压着一块这辈子都搬不走的石头,总是没办法畅快。

转向灯灭掉了,秦怀鹤神色晦暗不明,一直到巷子口,都没有再说话。

“我走了,不要工作太晚。”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把那句“记得涂唇膏”咽下去,迎着秋风走进巷子里。

她在楼下水果店买了提子,又买了几个苹果。

提子给爸爸,苹果给肚子里的宝宝,都说多吃苹果宝宝生出来皮肤会很好。

到了家,她把冰箱里的碎肉拿出来,给言成明热了饭,又打了果汁。

“爸,吃饭吧。”

言成明睁开了个眼缝,又阖上了,把头歪到另一边。

这是不吃的意思。

言微把桌板推了过去,“吃一点,刚热的。”

桌板还未移到位,言成明突然变了脸色,能动的那只手狠狠往桌上一打,那碗在言微的惊叫声中应声而下,碎个稀碎。

稀烂的肉糊糊滩在暗色地板上,一点汤汁溅到她的脚踝,带着辣意。

言微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到床上,倚着床头板无声落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一会儿,她双手抱肚,狠狠闭目,逼着自己不要哭。

不能哭,不能哭,会伤到宝宝。

怔怔枯坐半晌,泪也干透了,她才起身,涩着一张脸,去清理那烂摊子。

她爸爸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很开朗,喜欢逗自己女儿,父女俩关系一直很好。车祸发生之后,他醒过来,知道吴娟彤不在了,痛心疾首,到底还惦记着女儿,心存希翼,以为自己有一天能站起来,还能照顾女儿。一年过去,他日渐消沉,话也越来越少,如同小区下面那个干涸的小湖,没有水,杂草丛生。

收拾干净,言微把桌板轻手轻脚移开,“爸,要开电视吗?”

回答她的是死寂。

她洗澡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那张微垮的脸。

不能怨爸爸,她自己不也是这样,除了那两句话,吃饭吗,看电视吗,她再也没有别的话和自己的爸爸说。她没良心,只想逃离,逃到秦怀鹤的温柔乡,把带大自己的爸爸抛诸脑后。

这一夜,言微做了个梦。

秦怀鹤抱着一个脸蛋模糊的婴儿,厌弃地看了言成明一眼,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决然而去,言微想跟着他走,她跑啊跑,追啊追,死活都找不到他和宝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醒了,梦里头的窒息感未消,再一摸,眼角带着湿意。她阖眼歇了一会儿,起身上了个厕所,这一觉终究没再续上。

护工大姐到了以后,看见垃圾桶里破碎的碗,神色有些复杂。

“你爸爸和你生气了?”

言微滞了滞,“没有。”

护工大姐欲言又止,把她拉到阳台,关起门来。

“言微,你是不是怀孕了?”

言微眸光一颤,看着护工大姐,怔怔说不出话来。

“前几个月,你不是经常不回来嘛,我没和你说,你爸也摔过碗,我想啊,他就是肚子里有气咧,又不好跟你说,才发火。”

言微羞愧难当,垂下眼睫,小拳紧紧攥着衣尾,不敢再看那大姐一眼。

“你要是有男朋友,就带回家里来,给你爸看看,他也开心。”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工大姐出去干活了,言微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她默默站了一会儿,拉着棉质睡衣衣尾往下压,凸起的肚子没有遮挡,真真切切呈现在眼前,肚皮在动,那是宝宝踢了她一脚。

是她太傻太自以为是,真以为谁都看不出来。

爸爸的朋友以前经常开玩笑,言微又聪明又漂亮,你可要看好了,别便宜了哪个坏小子。

那时候,爸爸总是不以为然,他说:她老实得很,不敢。

是她辜负了爸爸,她往爸爸胸口插了一刀又一刀,夜不归宿,还不明不白大了肚子。

以前他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痛楚。

她掏出手机,找到了那个白鹤头像。

【秦怀鹤,你喜欢我吗?】

手指头停留了一会儿,她删掉了。

【你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他回复了,言简意赅的四个字。

【公司开会。】

【我有话要和你说,可以去找你吗?】

发出去之后,她又补了一句。

【我不上去,在亨川世纪楼下等你就行。】

秦怀鹤的信息一惯很简短。

【来吧。】

言微换了一条深色碎花裙,外头披着同色系粗呢外套,悄无声息出了门。

在车上,她想起了昨晚上那个苏允君,既然是秦家撮合的对象,应该也是城中名媛。她搜索了一下,果然就搜出来了。

某个影视集团大佬的千金,二十五岁,海外留学十年,现在在她爸爸的公司做秀场设计师。

顺着网上的信息,言微找到了她的社交平台账户,她经常更新,偶尔会出现昨晚上那位肖静宣,两人抱在一起,看起来关系匪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允君很明艳,却并不算张扬,没有网红自拍,行文带着俏皮,妥妥的人间富贵花。

言微关掉屏幕。

没关系,秦怀鹤喜欢的是她。

到了亨川世纪楼下,她找了一个咖啡厅,才要把位置发给秦怀鹤,就看见一位贵妇装扮的女士,抬着下巴走过去。

“允君她妈放我的鸽子,我不来找你?你赶紧下来,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她把爱马仕包扔进与言微座椅,翘起了腿,“还以为你眼光多高呢,找了那么一个女的,你不知道,她爸家里瘫着,她自己画展图书馆逛着,还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言微脑袋嗡地一声响,胸口团着一股棉花,憋得她快要喘不上气。

“要不我说你呢,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家里什么样,这个女的品质有问题……”

大概是另外一头挂了,贵妇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声冷哼,尔后是手机摔上桌的声音。

言微虚幻的视线里,服务员走了过来,稍稍倾身,把杯子放下,弥漫在小咖啡厅里焦香更浓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请慢用。”

她扫桌号付了款,留下一杯没有动过的猫屎咖啡,走了。

秋风瑟瑟,裙摆撩拨着她的小腿肚,她拿出手机,摁着开机键的手指头在打抖。

【有点事情,我先不过去了。】

她没有处理她的朋友圈,就算处理干净,在有心人看来也是欲盖弥彰,她是想钓他没错,法律也没规定家里有人瘫痪,就不能逛画展图书馆。

一直到她踩着老巷子里的悬铃木落叶,都没有收到秦怀鹤的回复。

今年市政新出的规定,在某些街道设免扫区,给市民欣赏秋天的落叶,这条古旧老街正好是其中一条。

闫秘书的电话倒是来了。

“言小姐,明天是产检的日子,已经帮你预约好了,记得带上之前的产检报告,明天上午九点半会有司机过去接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言微把挎包挂到挂衣钩上,“好的,辛苦了闫秘书。”

“不客气,那不打扰了言小姐。”

言微下意识叫住她:“闫秘书……”

“在的,言小姐。”

“秦总在忙吗?”

闫秘书保有一惯的职业素养,“秦总上午开完会,出去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估计下午才会回到公司,有什么需要我帮你转达的吗?”

“不用了,谢谢。”

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微信,他回复了。

【好。】

这一个字堪比秋冬凛冽的风,把言微从头到脚吹凉了个透。

前后一对比,闫秘书倒比他有温度多了,毕竟是拿钱办事,心里如何想暂且不说,面上总是过得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毋庸置疑,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秦怀鹤是宠着她的,言微一直以为就算他没有像她爱他那般深,至少也是喜欢她的,但此刻,有那么短暂的一瞬,言微心底冒出一个悲凉的念头,秦怀鹤对她,或许只是身体上的迷恋,她走了,他无所谓,她回来了,他也能照单全收。

身体的瘾容易戒,但精神的瘾却难。

就像她于秦怀鹤,就像秦怀鹤于她。

第6章宝贝

一大早的,恒亿人事部来了电话,让言微过去领离职证明。

她离职的时候,吴青园没批,公司新接了两个项目,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言微聪明能干,找个助理不难,找个她这样好用的却不容易。他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公司。

言微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并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项目需要用人,公司新招了两个策划助理,吴青园也断了让她回来的念头。

体检之后,言微直奔老东家,恰巧碰上了刚开完会的吴青园,便同他进办公室聊了聊。

吴青园看着她笑,“精神面貌不错,找到新工作了?”

言微也笑,“暂时没有。”

吴青园客气了几句,让她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找他,以她的经验,可以找一个比恒亿更好的公司做策划主管,再慢慢往上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营销总百分之六十都是策划出身,进开发商,十年做到区域营销总,你没有问题。”

言微:“谢谢经理。”

她只说谢谢,仿佛少了一句,比如:我会努力的。

吴青园看她数秒,“言微,自我价值的实现比什么都重要,女人也是一样,昨天亨川蓝经理还问起你,听说你辞职,还挺惋惜的。”

他点到即止,言微自然听得出来。

她走之前,公司里就传,有人看见她和秦怀鹤上酒店了。很快,在恒亿,言微变成了一个不折手段,一心攀高枝的女人。

亨川蓝经理一直对接恒亿,他不知道她辞职,间接说明,秦怀鹤和她或许已经没有联系。

换言之,她极有可能被人白睡了。

言微敛着眸子,点头,“我知道。”

那一句“我会努力的”终究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

言微道了别,乘电梯到楼下,无意识点进朋友圈,最顶上是吴青园新鲜的更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阳底下无新事。】

配图是一张随手拍的秋日晴空。

言微自动解读,这是让她多看看前车之鉴,攀附权势的拜金女最后都落了什么下场。

吴青园和秦怀鹤差不多大,以言微一年的接触来看,算是一个比较正派的男人。她不傻,知道吴青园对她有好感,这样的好感从她青春期起,并不少见。若不是存着接触到秦怀鹤的心思,她早就离开恒亿了。

她本以为自己并不需要这样的箴言,秦怀鹤于她,并不单单是权势高地。但此刻,站在秋日暖阳下,她有些恍惚,自古不听规谏告诫者多数摔趴下了,她凭什么以为自己是例外的那个?

一连三天,秦怀鹤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第三天,她接到了丁澄的电话,说秦总有礼物送给她,很快,礼物就送到了。

一大礼盒白边粉心的蔷薇永生花,里面夹着一张素色贺卡,素雅蔷薇旁印着四个字:年年有鱼。

言微默默把盒子盖上。

别的不好说,“年年有鱼”倒像是他的意思。

以前他让丁澄给她挑礼物,丁澄往贵重里挑,言微没收,她说她跟爸爸住,不好拿这些东西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之后,秦怀鹤也不再花这心思了。

她亲手做的贺卡,他叫助理回赠一张定制卡,连字都不愿意写就罢了,她写“岁岁平安”,他还非得还她一个“年年有鱼”。

想来这花也是丁澄做的主,毕竟单送一张贺卡太难看。

打工人要花心思,秦怀鹤不用。

言微一手抱着礼盒,一手提一袋红提走进家门,护工大姐的眼神有些闪躲,“言微,你姑姑过来了。”

卧室里的说话声骤消。

言微心下一沉,她和秦怀鹤在一起的时候频繁夜不归宿,后来大了肚子,又回家里蹲,爸爸和姑姑自然会以为,她跟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

她才把东西放下,言绵肃着一张脸从言成明的卧室出来,把她拉进房间,关起门来就打开她的粗呢外套衣襟。

这一看真真切切是没错了。

言绵眼圈霎时就红了,哽着声儿,“你这……你对得起谁!”

饶是言微做过多久的心理建设,也经不住姑姑这一问,胸腔仿若翻滚着汹涌潮水,就算咬着牙,唇边依旧抖动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气得想要打她,又下不去手,到底没忍住,在她肩上拍打了一下。

“多大了!”

“……六个多月。”

“那个男的不认账?”

言微咬着唇,眼里两包水决堤而下。

这一下,言绵又气又急,“你是不是……你是不是破坏别人家庭去了?”

言微用手背快速抹泪,“没有,我没有……”

“那他为什么不认账?”

言微颤着湿漉漉的眼睫毛,“他认账的。”

虽然他从来没有当她的面过问过这个孩子,但到底还是认账的,只是让秘书来处理,言微曾经试图类比娱乐圈,一位身份尊贵的影帝,也需要有经纪人来处理一些他不愿意出面的事情,这中间有什么难看的扯皮,都与他无关。

秦怀鹤自然是比影帝尊贵的,影帝也不会让经纪人处理自己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说一千道一万,他并没有什么错,错的都是她,他也才知道没多久,如何能让他马上欢欢喜喜把她和孩子娶回家去。

言绵:“认账你就把他叫出来,商量一下这个事儿怎么解决。”

言微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叫不动?”

她吸了吸鼻子,“叫得动,但是他工作很忙,姑,过几天……”

言绵声量骤然大了,“他是什么人,每天日理万机?你肚子都那么大了,等生下来了再商量是么!”

屋子陷进死寂,连护工大姐清洗接尿器的声音都消失了。

言绵无声叹气,“尽早吧,你差在哪儿了,他有什么好挑剔的。”

“嗯。”

言微心若刀割。

她只有这一个姑姑,嫁到了深城,儿子回到湾城读大学,毕业后在湾城定居,言绵没退休,也没有回湾城陪儿子的打算。自从爸妈出事后,姑姑心疼她,三不五时就跑上湾城来探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她让所有人失望了。

言绵追问之下,言微只说秦怀鹤家境殷实,自己创业,单身。言绵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又跑过去言成明那边,关起门来说了小半个小时。

这一天,言微没有去看过言成明一眼,她不敢,也没有脸。

护工大姐临走,敲门和她说了一声,言绵今天做了饭,言成明的饭菜放在床头的保温盒里,他自己能吃,让她也赶紧吃饭。

言微应下,等听到关门声才走出房门,她可以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不吃。

吃过这一顿饭,她倚着床头板,又枯坐了几个小时,直到手机响了。

她对着手机,眼底发烫。

【在哪里?】

言微咬着牙,把眼里的水雾憋了回来。

【在家。】

【我让司机去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几日没联系,他的微信还是这样,冰凉且霸道。

言微又发了一会儿呆,才轻手轻脚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往镜子里看自己的脸。

除了上眼皮有些肿胀,脸好像也胖了一些,但无疑还是好看的,冲过水的眉眼干净透亮,发红的眼圈更映得眼尾那颗泪痣楚楚动人。

她还是早上出门那一身,做了简单的护肤,绑了个低马尾,没有化妆,也没有涂口红,素着一张脸出了门。

老旧小区侧门的小巷子里,纯白色宾利很是扎眼,车窗降了一半,车轮下碾着一地的落叶。

她和司机老谭还算熟悉。

“谭叔,秦总在哪儿?”

“这会儿估计回到渐青湖了,哎哟,今天忙了一天,晚上跑了三个地儿。”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他喝酒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能不喝?也就少喝多喝的事儿。”

渐青湖是亨川开发的别墅区,临湾江上游而建,没有亨川世纪那么热闹,私密性却更强,她来过两三回,熟门熟路,老谭把她放下,便把车开走了。

一楼亮着灯,却是没有人影。

言微拾级而上。

他这一栋是独栋,一个邻居也没有,房子里太过安静,她的软棉拖踩在深咖色纹理实木地板上,只听闻细微的脚步声。

言微有些不安,脚下加快了些。

她两掌推开黑桃木双开门,心口猛地一跳,头皮都麻了。

秦怀鹤敞着个怀躺在地上,头正好抵着沙发腿儿,好似从沙发上摔下来的样子。

言微脸色煞白,疾步走过去,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把他的头掰过来对着她,“秦怀鹤!”

酒味儿冲鼻,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只见他慢悠悠张开了眼,一双清眸泛着红血丝,却毫不损减眉宇间的俊俏,那双眼在她巴掌里直勾勾看她,唇边隐约一抹坏笑,“言微,你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心里一松,又忍不住恼意,“你怎么睡到地上去了?”

他胸腔微微抖动,“地上凉快。”

……

言微怀疑,他又故意逗她玩儿,却仍拉扯着他的胳膊,“快起来,这么冷的天气,不要睡地上。”

这两天天气又冷了些,也还没到开暖气的时候,空荡荡的房子一点热气也没有,这样子躺着,没病也要躺出病来了。

他拉着她一只手,“我热,你摸摸我。”

“……哪儿热?”

言微上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是那里。”他抓着她的手,徐徐往下走,眯起眼缝瞧她,“这里,热。”

言微:……

她脸上也热了,抽回手站了起来,轻轻嗔了一句:“秦怀鹤,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多俊雅孤逸,多霁月清风,言微和他待了两个多月,才知道这分明是一只野鹤。

野鹤挣扎着坐起来,对她伸出手来,“言微,拉我一把。”

言微不疑有他,弯下腰搀他。

下一刻,她跌落进他的怀抱里,正好砸在最滚烫的地方。

他一手箍着她的腰,往他怀上揽,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带着霸道狠狠亲了上去。

言微被迫承受这个强势的亲吻,胸口犹如荡着一股热潮,往四肢百骸冲窜,眼角也湿了。

气息仿佛要被他这一个深吻掠夺而光,她在窒息边缘,两手抵在他胸口处,要把他推开。

秦怀鹤离开了稍许,在她唇边轻轻游走。

“秦怀鹤,你又……”

言微稍稍偏下头,炽热的鼻息,带着酒香喷薄在她耳朵边,又痒又烫。

你又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了半句她又咽下了,他骗她不过是情趣,她怕他反将一军:言微,你骗我了么?

秦怀鹤却听明白了,他掐了一把她的脸蛋,她一张脸光洁柔滑如羊脂玉,一点胭脂粉屑也无。

他眯着眼缝看她,眼底眉梢尽是风流,“我没力气,你给我洗澡吧。”

言微挪开眼,她总是没办法拒绝秦怀鹤,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浴室里,白雾袅袅,硬是把镜面糊成了磨砂镜。

她的深色碎花裙湿透了,粘着两条腿,姜黄色的花朵浸了水,更是艳丽。很快,花朵甩着水珠被褪下,随手扔到到洗手台,正好打到洗手台摆放的那盆一叶兰,碎花裙无声落到防滑鱼肚白地砖上。

言微身子在轻轻颤栗。

秦怀鹤在她身后,下巴抵在她颈窝,蹭蹭她的脸蛋,唤了一声“宝贝”。

言微她心尖一软,霎时就湿了眼眶。

他以前也这么叫过她,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声是唤她还是肚子里的宝宝。

不管是在叫谁,言微这几天受的冷落和委屈随着水滴,滑落到地漏里,她彻彻底底原谅了秦怀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我去美国,等签证办好了,你跟着我走。”

“好。”

第7章此刻,我应该挨着你。……

秋日的早晨,花园里罩着一层灰雾,白玉兰粘染了朝露,花瓣尤为孱弱。

早餐快做好了,言微回到二楼卧房,拉开落地窗窗帘,浅淡的秋日阳光穿越玻璃门,洒了薄薄的一层银光在木地板上。

她往下一看,近处是碧湖,远处是正处湾道的江水,水流为财,风水先生说这是湾城风水最好的地方,住在这里的都能升官发财。

风水一说难辨真假,毕竟能住进这里的,都已经非富即贵了。

秦怀鹤洗漱,言微倚着门框看他。

“你一个星期就回来了么?”

“嗯。”

她别开眼,看进镜子里,指尖无意识扣了扣黑桃木门框,“那,回来了能去见见我家里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着水龙头,灌一大口水,来回漱了两三遍。

言微头抵上门框,唇角抖动了下,她想说,如果要跟他去美国,就算暂时不结婚,至少要见见她的家人,经过她爸爸姑姑的同意,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她嘴里如同灌满了铅,就是说不出口。

秦怀鹤抹了抹嘴,从镜子里看她,“见,等我回来再说。”

言微手从门框上滑下来了,唇边浮起了笑,“好。”

他洗了一把脸,才要拿过毛巾,被言微拦住了。

她从储物柜里拿出了棉巾纸,抽了一张递给他,“天气干燥,你不要用毛巾硬擦,很伤皮肤,用洗脸巾吸掉水就行了。”

秦怀鹤没有立即拿过来,低下头,压着湿漉漉的眼睫看她,“言微,你又嫌我干?”

言微面颊陡然一热,往他手里一塞,“我是为了你好,这种天气,神仙也干。”

秦怀鹤胡乱抹了一把,随手把纸团扔在洗手台上,箍上她的腰,啧了声,似笑非笑的,“你连神仙都敢嫌?”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一下。”

言微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冰凉凉的,如花园里的晨露。

但她的心是暖的,她最喜欢见到早晨的秦怀鹤,让她想到一些美妙的成语。

比如朝夕相伴,比如相濡以沫。

秦怀鹤坐在餐桌前,两指在太阳穴压了压。

言微沉重的身子还未落到椅子上,又起来了,三两步绕过餐桌,朝他走过去,“头还疼吗?”

他把手放下,眉头微挑,“赖你,都睡着了还叫我起来喝什么醒酒汤。”

被诬赖的言微轻笑一声,绵软的拳头砸在他肩侧,“不喝更疼,你睡没睡着,难道我还不知道?”

她曲着指头,从眉心沿着眉骨往大阳穴,慢慢给他揉压,“喝酒之前先垫些肚子,这样能少受点罪。”

秦怀鹤半阖着眼,享受这晨间推拿,“在美国的时候应酬少,猛地来这么一回,有些受不住。”

言微稍稍下了力道,“那你还是回美国休养生息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缺了个人。”

她还是绵声细语的,“缺谁呀?”

他捏上她细软的手腕,“就缺一个,像你这么会伺候人的。”

温热的触感从手腕的毛细孔浸入肌肤里层,带着细微小电流,让言微有瞬间的沉迷。

“快了,到时候我去美国照顾你。”

秦怀鹤鼻端一个清浅的气声,“都说你聪明,怎么这觉悟有点儿晚呢?”

言微的手在他眉尾顿了下,又缓缓摁压起来。

她并不是觉悟晚,她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并不是聪明就能做到的。

第一次见面,她用自己的聪明伶俐,成功给秦怀鹤递上了一张名片。

当然,也仅仅是一张名片,当时的言微以为,他或许连“言微”俩字都没记住。

虽是尾盘,但按惯例,公司每周一都要和甲方开一次会,一般都是策划经理吴青园和销售经理赵妙阳参会,给亨川蓝经理和另外一个营销总监汇报营销策略和销售成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个没有发挥拳脚余地的尾盘项目,翻来覆去就那么点销售成果,作为乙方公司,这着实是一个烦人的活儿。

吴青园还负责别的项目,周报自然是言微来写。

赵妙阳是个万金油,总是以销售线太忙为由,把汇报材料的活儿推给言微来做。

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言微要代替两个经理,去和甲方汇报。

不管亨川的中层对这个项目上不上心,她并不是敷衍的态度,营销方案一丝不苟,细分到每一天,且都落到实处。

这让她的汇报显得言之有物,就算零散几套房子,以龟速在卖出去,至少和前一个代理公司相较,她们公司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成效的。

蓝经理和营销总对她的印象不错,反馈到公司,恒亿的老总在会议上夸赞了她几句。

遗憾的是,秦怀鹤在另一个楼层办公,有独立的电梯直达,她根本就没有机会碰上他。

但言微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碰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天终于来了。

那是很平常的一个周一,她提早半个小时到亨川,恰巧碰上亨川高层在这一层开会。

言微有了预感,怀揣着心跳,坐在透明小接待室里等着。

他们出来了,她一眼就看见了着墨色衬衣的高个男人,他挺拔隽逸,站在c位,受众人拥趸。

言微捏着纯黑笔记本走出接待室,站玻璃墙边,他离去的必经之路上。

他的助理在给他汇报着什么。

秦怀鹤唇角微敛,眼角带着几分淡漠,轻轻扫过言微,没有停留地往前移。

言微心口微烫,视线不自觉晃了一下。

下一刻,他的目光又回来了,定在她脸上。

言微听见缓下来的脚步声。

她适时转眸,唇线往上牵动,“秦总,上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锃亮的皮鞋就停在她边上。

秦怀鹤略微颔首,“过来开会?”

言微:“对,听说曾总监也在开会,蓝经理让我等一下。”

“房子还没卖完?”

言微眼睫轻轻颤动,“还没有。”

这个神情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微赧,像是工作没做到位,面对上级的羞愧之色。

秦怀鹤轻啧一声,“过年前能卖完吗?”

“……应该可以。”

他话里带着揶揄之意,“你们不会还要参加亨川的年会吧?”

按照亨川的惯例,年会会邀请合作公司一起参加,但是这屁点大的尾盘,年前若是清不完,恒亿老板脸再大,也不会想参加亨川年会。

言微抿了抿唇,“我们会争取在这个季度清完尾盘,到时候秦总要邀请我们参加年会,我们还是会觉得很荣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似笑非笑的,“你会来啊?”

她轻点一下头,“当然了。”

“都说恒亿的销售水准就那样,但是报告做得很漂亮,”他脚下动了动,鼻端一个气声,“言微,听说都是你写的?”

他准确无误叫出了她的名字,言微心神微动,干咽一下嗓,“嗯,谢谢秦总夸奖。”

秦怀鹤提嘴一哂,“行,我也参加一下你们的会议,看看是什么样的漂亮汇报。”

言微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偏过头看他的助理,“丁澄,十分钟能抽出来吗?”

丁澄有些为难,“秦总,时间有点赶,华总已经到公司了。”

言微用她灵醒的脑子,快速把握住了一瞬即逝的机会。

“秦总,您先忙,我把周报发给您,有时间您看一下,多给我一些修改意见。”

秦怀鹤看着她,隐带笑意,“怎么,不让我参加你们的小会?”

言微展露笑颜,“当然不是,就是……如果提前知道您要参加,我还想把周报再完善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尾弯起,眸子清亮带光,映得那颗泪痣楚楚动人。

漂亮的女孩总是可以恃靓行凶,职场上同理,特别是漂亮又拎得清的女孩,大多数人都不会对她们多加责难。

丁澄笑道:“秦总,言小姐的意思,您这是突击检查,有些吓人。”

秦怀鹤斜他,“你倒是感同身受。”

丁澄咧嘴,“没有没有。”

就是这一次,言微如愿加上了秦怀鹤的微信,汇报结束之后,她在亨川楼下的咖啡店,火速完善周报ppt,转换成pdf,发给了秦怀鹤。

秦怀鹤回了一个“好”字,便没有下文了。

那之后,言微照常兢兢业业,做她的乙方小助理。

她的朋友圈屏蔽掉亲朋好友,立了一个趋于完美的人设,a大毕业,没大野心,有小智慧,一边积极向上,一边岁月静好。

销售进度虽缓慢,但也在公司的预期之内,恒亿想拿下亨川新的项目代理,一直在积极维护双方关系。

到了月底,难得秦怀鹤有空档,接受了恒亿老板李达兴的宴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兴带着销售线的总监和经理,还特意交代赵妙阳,把言微也带上。

言微没有穿正装,而是选了一件浅蕊粉的套装,柔和又不会太过休闲。

她年纪最小,又和亨川的曾总监和蓝经理很熟悉了,席间免不得被他们拿来打趣。

“李总,不瞒你说,我们曾总监打算把言微挖过来哟。”

李达兴满脸的笑,“我的真心话,从我这里走出去的精英数不胜数,是龙凤,我留不住,就不要强求,我把他们当做公司的骄傲。”

“李总大气!”

“我们这个圈子,说小也很小,来来去去都是熟面孔,大家都是朋友,是不是,秦总?”

秦怀鹤:“当然,李总给我们湾城地产营销线培养了不少人才,言微就是一个。”

不用李达兴发话,言微站起来,举杯,“谢谢秦总夸奖。”

她落落大方,持重中带着真诚,并不会过分谄媚,看着就是良好家庭教养出来的女孩,并没有一点做酒桌交际花,任人采摘的意思。

秦怀鹤不过象征性抿了一口,手掌轻摆,示意她坐下,并未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散席的时候,言微跟随众人,把最尊贵的那位送到会所门口,然后看着他坐上那辆宾利,最终消失在车流里。

刚才听丁澄和曾总监说,秦总要回亨川世纪,他办公晚了,会留在顶层的房子休息。

她有些许的失落,最多还有一个多月,公司就要撤场了,到时候要见到秦怀鹤,只会难上加难。

心一横,她做了一个决定。

挥别同事,她打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亨川世纪。

她在那家网红咖啡店点了一杯美式拿铁,把咖啡端在手里,对着暮霭里的圆月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了一条带定位的朋友圈,仅秦怀鹤可见。

【不是为了看月亮,只是觉得此刻,我应该挨着你。】

她就那么端坐着,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机安然无恙,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言微在心里自嘲,或许,她应该说得更明显一些。

灌下最后一口咖啡,她上了四楼的电影院,买了一张午夜场的电影。

看午夜场的人并不多,她坐在角落,如一座孤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中途,手机亮了,言微明目张胆翻起手机,只一眼,心脏骤然一缩。

【秦怀鹤:没喝多吧?】

言微心跳如擂鼓,手机的那点荧亮如有圣光。

【言微:没有。】

【秦怀鹤:还在咖啡店?】

【言微:不在了,我在看电影。】

过了一小会儿,又好似过了好久,他发来了一条,无端让言微的眼角沁出了潮气。

【秦怀鹤:挨着谁看电影?】

第8章怎么有点笨?

秦怀鹤被司机接往机场,前往美国。

言微把脏衣物放进洗衣机,又把他的卧房简单收拾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今年常飞美国,家里没有固定的保姆,平时闫秘书会安排人上家里收拾。

他家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言微在衣帽间的一个角落找到了她余留在这里的两件衣物,除了她的东西,没有其他女人的痕迹。

虽然秦怀鹤呆在这里的时间屈指可数,不过言微心底还是比较愿意相信,他没有找过别的女人。

护工大姐给她打电话,向她请两天假回老家。

言微应允下来,让大姐给言成明换上厚一些的褥子,等她回家了再洗被单。

傍晚回到家,言成明房间里响着电视声,听着像是民国剧。

言微走进自己的房间,她没有开灯,把包包挂上挂钩。

“我的小姑奶奶,您可行行好,老爷回来可要责罚我了哟……”

剧情热闹,人物性格张力十足。

暮色霭霭,和另一头的喧闹相较,她的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寥。

她站在言成明卧房门口,扫了眼他的垫褥,“爸,你饿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气渐凉,护工大姐已经给言成明换上厚一些的垫褥。

言成明凹陷的眼眶微微一动,看向她,“嗯。”

言微展露笑颜,“那我去热饭,今天没有提子了,吃一点苹果吧?”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音,但言微照顾他久了,一个细微动作也能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她进厨房热饭菜,又打了一杯苹果汁,端过去给言成明。

言成明一言不发,把东西都吃下去了。

不知道为何,言微胸口憋着一些话,忍不住想说出来给爸爸听。

收拾的时候,她到底憋不住,捏着碗碟,目光垂落在言成明脸上,“爸,我男朋友在国外,等他过几天回来,就过来看你。”

言成明顿了顿,轻点了一下头,喉管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言微鼻端一酸,端着碗和杯子疾步往外走,才到过道,泪水就模糊了双眼,脚下白晃晃的一团,极不真实。

她有些懊恼,最近这一段时间,眼眶总是有些压不住潮湿。

过去两年的时间,再苦再累她都很少哭,最惨的时候都已经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拿了一个大盆,把护工大姐换下来的垫褥和被罩用洗衣液泡了半个小时,才放到洗衣机里。

第二天,言绵过来了,看见阳台上晾晒的被单和褥子,念叨着这样的天气,被单在家里晒,还得晒出霉味儿来,拿到楼顶去晒,有风吹才好晒干。

言微才要去阳台收,就被姑姑制止了。

等言绵晒了被子下来,看见言微没有换衣服,大概是不打算出门了,便挨着她坐下,问:“言微,那男的家里有什么说法了吗?”

言微实话实话:“他刚去美国了,等他回来我就带他回来。”

言绵闻言,松了一口气,又埋怨了一句:“他开的什么公司,就这么忙,整天要往国外跑。”

“嗯,美国有个很重要的海岛地产项目,现在是最忙的时候。”

她眼睫轻轻低垂下去,“姑,我可能要去美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顿了下,“你去做什么?”

“他让我去那边生孩子。”

“去那边生孩子,有人照顾你吗?”

“有的,可是我爸……”

言绵了然,道:“有人照顾你你就去,就算你在家里,生了孩子,也顾不上你爸,我现在半退休,回不回去没什么要紧。”

言微抿唇默了好一会儿,“我尽快回来,最多半年。”

就算是亲人,也有亲疏远近之分,姑姑还有姑父表哥要照顾,半年时间是极限了,就算姑姑不怕劳累,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言绵欲言又止的神色,“听你的话,那男的家里也不差,算起来,是我们高攀了,我和你爸爸说了,有没有彩礼都不要紧,他要是送了彩礼,就把钱都给你做嫁妆,你爸爸这个样子,亏了你……”

言微轻声打断她,“姑,我不用嫁妆。”

言绵听了这话,眼眶湿了,一时说不上话来。

亲爸瘫成这样,说难听点,这一辈子都是个累赘,得亏言微是个姑娘,若是儿子,指不定能照顾到哪一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一想起来就心疼,她这侄女是多好的姑娘,人漂亮性子又好,还是名校毕业,本来大好前程,最后落了这么个下场。

大肚子了,男方那边还不声不响的,什么时候登记也没个准话。

“不着急,等孩子大一点再说吧,你顾着孩子,回来也没用。”

言微回到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张银行卡,递给言绵,“这里面有十万,留着照顾我爸的,该花什么就花,不用省钱,护工的工资我另外打给她。”

言绵没有马上接过去,“用不到十万,这钱是你自己存的?”

言微顿了下,“不是,我爸妈出事的时候,别人捐的。”

“捐的?谁捐的?”

言微默了默,“不认识,说是一个老人。”

言绵看她这个神色,是不想说的意思,便没有往下问,接过那张银行卡,“难得碰上善人,你也不能乱花,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呢。”

“我知道。”

这事儿算是落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林棠来看她,当着言绵的面,把秦怀鹤夸了一番,说秦怀鹤是她想都不敢想的金龟婿,也只有言微才能追得上。

言绵将信将疑,看了一眼言微,“言微追的他?”

言微笑笑,“没有谁追谁,就是正好合适。”

林棠自觉失言,笑嘻嘻搪塞过去,“我是说,只有言微这种好脾气才能配得上。”

言微唇线微牵,她和秦怀鹤,称不上谁追谁,但大概连林棠都不知道,她为了秦怀鹤,花费了多少心思。

包括她第一次尝试看午夜场电影,孤注一掷跟他回家。

收到秦怀鹤微信的十几分钟后,黑幽幽的播放厅走进来一个高大身影,那身影在下排阶梯处顿了下。

言微心跳如擂鼓。

很快,他挨着她坐下,稍稍倾身朝向她,嗓音在暗昧的播放厅里,低哑迷离,“电影好看吗?”

淡淡的佛手柑前调香侵袭而来,言微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但是胸口的鼓噪让她难受。

她唇角僵硬,“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不太真切的低笑,秦怀鹤肩背沉进椅子里,不再说话。

这是一部古装悬疑动作片,节奏还可以,场景和画质都很出彩,前半段,言微已经沉浸在影片里,但这会儿,她已经跟不上剧情,从收到秦怀鹤的微信消息,她神思便被迫从大荧幕上抽离了。

一直到电影散场,秦怀鹤都没有再和她说话。

商场早已经关门,只有两部电梯下到一楼,秦怀鹤单手插兜,闲散隽逸。

他没有进第一部电梯,而是等那几个人走了,才摁了下行键。

言微跟随他,前后进了电梯。

他偏过头,压着眼睫看她,“这么晚不回家,你家里人不管?”

言微唇角动了下,“我也不确定,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

“嗯,我妈以前管得严,晚上从来不让我在外面……”

她咽一下喉,把后面的两字给咽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实话,她妈从来不允许她在外面过夜。

秦怀鹤眉头稍抬,“你妈现在不管你了?”

言微轻声:“她过世了。”

他顿住了,尔后,嘶地抽气,“你爸呢?”

言微下意识翻转手机,唇线一扯,“我爸,他不怎么管我。”

手机屏幕里,时间显示已经凌晨两点一刻,除了软件推送,干干净净的。

爸爸已经很少和她说话了,即便他的手还能动,也不会给她发信息。

没错,她是一个没有人管的孤魂。

“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

电梯门打开,他突然伸手揽上她,在她肩侧轻拍两下,低低沉沉笑,“跟我走,我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种陌生的接触,带着致命的迷幻,言微根本就无法抗拒。

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跟秦怀鹤走,是如愿以偿,也是破釜沉舟。

亨川世纪顶层往外看,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湾城的cbd没有入眠,幕墙上的灯带流光溢彩。

她就站在湾城的顶端,和秦怀鹤笨拙亲吻。

唇齿间是淡淡酒香,她心神微漾,想起自己喝到那杯咖啡,嘴巴会不会有些苦涩。

这一分神,就被秦怀鹤给捕捉到了。

他游离到她耳垂,轻咬了一下,嗓子暗哑,“怎么有点笨?”

言微轻轻提肩,气息不稳,“今晚吃饭的时候你还说我是个人才。”

他胸腔起伏,“那是客套话,听不出来?”

她声儿极轻,似娇似嗔,“你还需要说客套话吗?”

大概这话太过小孩子气,引得秦怀鹤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笑,言微知道,她暴露了,她不过是一个唬人的笨蛋,根本就不如他印象里那般聪明伶俐,那般晶莹剔透。

那一次以后,秦怀鹤没有再带她住过亨川世纪顶层,不是住酒店就是住在渐青湖。

两人并没有约定,但言微自动站位,秦怀鹤是甲方大老板,她还是乙方小助理,除了工作,她还是不要出现在亨川世纪。

那是言微大学毕业之后,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她照顾起秦怀鹤来,事无巨细,并沉浸其中。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称得上如胶似漆,秦怀鹤享受她的照料,对她也算疼爱。

秦怀鹤犹如一道光,驱散了覆在她心口的那层灰败薄膜,救回了她。

直到他提出让她去美国照顾他,言微拒绝了,那是她第一次拒绝他。

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她有牵绊在湾城,一辈子都丢不掉。

秦怀鹤走了,她才发现,她和秦怀鹤也有了牵绊,也是一辈子的。

第9章是不是又嫌我干?

秦怀鹤要回来的那一天,言微在医院做完产检,让司机送她去买菜,然后才回到渐青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放下手里的菜,发现厨西厨的水龙头漏水,便打电话让物业过来看一下。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言微心无防备,才一打开大门,脸色瞬间僵硬。

一位着茶花粉薄皮草的女士站立在她眼前,这位女士身段很好,皮草的颜色也很温柔,但这并不能削减言微当日在咖啡馆受的那些惊吓。

那位女士也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冷傲的姿态,视线自上而下,扫过言微的肚子。

言微轻轻拢上了她的米色开衫。

无济于事,她的肚子已经到了藏不住的时候。

像是确认了言微的身份,妇人张口问:“秦怀鹤没回来?”

这一问,言微瞬间回了魂,连忙把手放开,侧身给她让出位置,“还没有,飞机晚点,估计要晚上九点才到。”

贵妇视线从她脸上挪开,鞋也没换,抬着下巴往大厅里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尖锐的高跟鞋踩在鱼肚白大理石上,带着压迫感。

言微跟在身后,棉拖毫无气势。

“您是他的妈妈吧?”

言微早就查过了,眼前这位精致贵妇,就是秦怀鹤亲妈吴曼云,吴曼云从小就是金枝玉叶,没经过一点风雨,人到中年,养成这么一朵富贵牡丹。

吴曼云淡“嗯”了一声,把她的价值几十万的包包随手放到茶几上,拢着裙摆坐下,白嫩的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你也过来坐吧。”

“好。”

言微本想给她倒杯水,但她不是这房子的女主人,反客为主实在不妥,便作罢了。

吴曼云没有拐弯抹角,对着她的肚子,道:“你的孕检报告我看过了。”

言微垂下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回事儿,那么晚才说?”

言微脚下的一双棉拖鞋相贴,轻声回她:“我三个月检查出来,因为胎位低,又流血……我就没有马上和他说。”

她没有撒谎,孕检报告里都有,只要有心想查,这几天够吴曼云查个一清二楚了。

“这会儿倒敢说了?”

她没说话。

吴曼云停顿了一下,“你们有什么打算?”

“秦怀鹤说,”言微捏了捏膝盖骨,“让我去美国生孩子。”

其实他没有说过,关于这个孩子,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一言半语,不过,她又自己想通了,这不能怪秦怀鹤,或许他压根就不爱小孩,就算是自己的孩子,爱不起来就是爱不起来,能怎么办呢。

吴曼云声量大了,“然后呢?生了孩子丢在美国,这边一个爸,那边一个妈?”

言微耷着眼睫,一副听训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吴曼云看在大肚子的份上,压下了火气。

“你想过后果吗,孩子是生来玩玩的?”

“……不是。”

言微深知,此刻,她只能乖乖听完这一顿教训。

“别人家的孩子可以这样,我们家的不行。”

吴曼云停顿了一会儿,鼻腔嗤了一声,“做我们家孩子,别的先不说,第一个,教养要好。”

言微喉咙滑动,咽下去的空气干燥清凉,“我知道。”

要论教养,她并不觉得秦怀鹤比她高出一丁半点,吴曼云高高在上,说的话也不甚客气,至少她妈不会用这副面孔对待一个初次谋面的女孩。

也好,比起秦怀鹤,他妈至少不用她花心思揣摩。

最主要的,吴曼云这话已经有了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曼云停歇的工夫,空阔的大厅安静下来,空气中有一丝尴尬。

言微适时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吴曼云抿了一口,脸色好了一些,看着她的肚子,“你这,男孩女孩知道了吗?”

言微抿了抿唇,“女孩吧。”

吴曼云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你查过了?”

言微微窘,“没有,我做了胎梦,梦见很多鲤鱼,我觉得……应该是女孩。”

她私心里,一直希望是女儿。

如果是女儿,就算她和秦怀鹤没有在一起,女儿或许会交给她这个妈妈养育,但如果是儿子,秦家一定不肯。

“那些不准,”

吴曼云放下水杯,又瞟了一眼她的肚子,“等他回来,再商量见个面,你家里怎么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的棉拖鞋总算分开了些,“我爸爸身体不好,他可能不方便,但我姑姑姑父可以替他过去。”

吴曼云没有什么异议,拎着她的包走了。

别墅院子很大,言微闷声不响把她送到了院门外头,直到吴曼云上了车,开出两百米开外,才返身回到别墅里。

晚上九点刚过,秦怀鹤到了。

言微给他盛上一碗煲了半天的人参牛尾汤,双手捧着,放到他跟前,“这是秋补的汤,太晚了,少吃点儿米饭,多喝两碗汤。”

秦怀鹤眯起眼来瞧她,“是不是又嫌我干?”

这一茬他还过不去,言微不禁失笑,“美国最近一直在下雨,我猜你不会干。”

秦怀鹤伸手,在她后腰处摩挲,“不用猜,给你摸摸看,到底干不干。”

她腰身变粗了,脸蛋也圆润了些,但四肢仍是纤细,皮肤光滑细嫩,一掐就能出水的。

言微抓上他不老实的手,“快吃吧,晚点儿再摸也来得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从他身边离开了些,迟疑一会儿,才开口说:“傍晚的时候,你妈妈来过,我说你飞机晚点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你到了?”

秦怀鹤眉头微蹙,“她来了?”

“嗯。”

言微跟了他一段时间,极少听见他和他爸妈打电话,倒是和爷爷联络多一些。

从吴曼云不知道他飞机晚点来看,母子俩的关系挺疏淡的。

果然,秦怀鹤不甚在意,“不用打。”

他没有用勺子,端起碗送到嘴边,喉结上下滚动,就灌了半碗,“她说什么了?”

言微顿了顿,“她问我,有什么打算。”

秦怀鹤没出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巴沙鱼。

言微指尖在桌沿划了一下,“我说你让我去美国生孩子,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突然放下手里的碗,“言微,我妈说什么都没用,她做不了我的主。”

瓷碗碰撞大理石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言微胸口翻滚着酸水,直往顶上冲。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孩子。

明明刚才见吴曼云的时候,也并没有这样汹涌的情绪,仿佛下一刻就要压制不住。

她甩甩手里的水滴子,冲着他点头,“我知道,都是你做主。”

秦怀鹤抬起的黑眸带着疲意,眼底盘着红血丝,大概是察觉到她情绪,他放缓了语气:“她说什么了?”

言微咽一下嗓,歇了歇气,也不看他,“你不是说了,你妈说的没用吗?”

男人一个气声,“哟,有脾气了?”

言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鼻孔喘气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脾气?一丁点儿也没有的,那叫死人。

他轻轻提唇,“别搭理我妈,她闲得很。”

言微不出声。

“乖乖听我的话。”

他把碗送到她手里,顺道捏了一把她的腕子,“好喝,言微,再给我盛一碗。”

被顺毛捋的言微噤声不语,给他又盛了一碗汤。

秦怀鹤上楼了,言微把岛台上的水渍清理干净,走到餐厅的落地窗边,想着把窗锁上,却扶着纯黑色门框,对着花园怔怔发愣。

不知道是因为怀孕,还是因为没上班,她的心思总是百转千回,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却总是有一些患得患失的心绪,浮在胸腔里。

恰在此时,闫秘书给她打来电话。

这段时间,闫秘书越来越客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小姐,秦总和秦总家人要邀请您家里人吃一顿饭,您看,定在悦凯饭店可以吗?”

言微愣了下,“可以。”

“好的,那明天下午五点,司机上您家里接您和您家人,您看方便吗?”

言微没有什么情绪,“方便。”

“好的,稍后我会把时间地址发给您,请您留意查收。”

“嗯,辛苦了。”

言微挂了电话,自嘲扯唇。

本来今天产检结束的时候,她还惦记着,给闫秘书定一束花,送到集团总部给她,这段时间,每每到产检时间,闫秘书比闹钟还准时,还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会儿她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秦怀鹤多金贵,明明就在身边,这些事情却还是让闫秘书张罗了,再来转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能这么办事,她却不能。

她总不能和闫秘书说,她爸爸下不了床,也不愿意坐轮椅出门,让闫秘书转告秦总,他要是愿意做言家这个女婿,就得上门去见她爸爸。

不能,她当然不能这么和闫秘书说,也不能直接质问秦怀鹤。

她面皮太薄了,做不到那一步,提过一次,他没放心里就算了。

或许,她只是他众多事务中一件,还是最没有难度,最微不足道,最不用花费心思的一件。

包括她的家人,还有她的孩子。

毕竟,她那么乖,那么省心。

言微站在书房门口守着,看到秦怀鹤挂了电话,方提脚走进去。

“谭叔还在吗,我想让他送我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怀鹤显而易见地一滞,转个半身对上她,黑眸深沉,“要是不在了呢?”

言微腰侧抵着冰凉的檀木书桌,目光并没有半分退让,“不在我就打的,我爸身体不好,我要回家照顾他。”

这是她第一次提到她爸爸的状况,有一丝绞着的痛快。

秦怀鹤定了定神,唇线一松,语气放缓了些许,“我叫人去照顾,以后你到美国,也不能天天回去照顾他。”

言微垂下眼帘,默了片刻,话里并没有松软几分,“就是因为要去美国,这个时候才要多回家看看他。”

秦怀鹤视线往一旁移动,很快又回到她脸上,轻舔一下嘴,“不是说晚点儿摸摸我?”

她不搭话,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秦怀鹤鼻端一个气声,“行,我让谭叔过来。”

“嗯。”她眼睫一颤,转身便离开了书房,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当初她妈一直教导她独立坚忍,想要的东西努力去争取。

她一直以为,她能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东西。

包括秦怀鹤的,也包括她自己的。

第10章你点一个试试?

言微把两家人见面的事儿和姑姑说了,言绵也很高兴。

“你和你爸说了吗?”

她顿了下,“没有,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我爸不愿意坐轮椅,说了估计他也不会去。”

言成明已经好久没有离开过护理床,他的那个轮椅放在杂货房里,早就已经积灰了,言微本来想着秦怀鹤先上家里来看爸爸,然后两家人再一起见面。

言微以为这才是正常程序,她心里存着一些念想,试图让姑姑提出异议,也许她会下决心去和秦怀鹤说。

但言绵只是缓了片刻,说:“你爸这人真是,越躺越古怪,不愿意就算了,我和你姑父去就行。”

言微心口泛涩,又好似有人给她解绑,有瞬间的松弛。

“好的,那我去和我爸说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成明如意料中的,松垮的脸颊抖动了下,咧开的嘴缝挤出三个字:“你们——去。”

她鼻端酸得厉害,嗓子眼干涩胀痛,低眉敛目应了一个“嗯”,返身回到客厅。

客厅里的搁板上,还放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那时候她上高中,脸上的笑容恬淡如初春的微风,她妈就是一副高中班主任面孔,威严里藏着慈爱。

言微挪开眼,她保胎的时候曾经偷偷求妈妈保佑她,让她的孩子平平安安,但这会儿她没有和她妈说一声的念想。

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那种松绑的感觉消散殆尽。

第二天,言微带着姑姑姑父如约而至,见到了秦中延和吴曼云,让人意外的是,男主角迟到了。

两家人寒暄客气了一番。

司机上家里来接,言绵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有些吃惊了,这顶级饭店的包间大到离谱,玻璃门外竟然还带一个漂亮的空中花园。

秦中延两口子待人客气有余,亲热不足的派头,都不像是一般人家。

而且,这未来姑爷的谱儿也太大了些,双方长辈都到了,他还敢堵在半道上。

吃到中途,秦怀鹤风尘仆仆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脱掉了西服,随手扔在沙发上,和言绵两夫妻一一握手。

言绵更是吃惊了,秦怀鹤的气质长相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品貌就不用说了,他举止投足之间,从容沉稳,交谈间言之有物,礼节到了,却也并不过于亲热。

言绵过了大半辈子,知道这需要很大的自信做底子,或许一直处于权势高地的人才能拥有。

她离开湾城太多年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孩子。

“怀鹤是在湾城长大的吗?”

秦怀鹤:“不是,我五岁就去美国了,初中回来过两年,后来一直在国外,大学毕业才回来。”

言绵点头,“是回国创业?”

他笑了笑,“算是,不过亨川在我大学的时候就注册了。”

这下,言绵震惊了,“亨川集团?”

“对。”

言微的姑父也很吃惊,他这人心直口快,张口就问:“亨川是你的啊,那你不就是首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在我们湾城,首富一天一换。”秦怀鹤轻撇了一道光给言微,“言微没跟你们说过吗?”

言微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没说那么具体。”

他家世绝好,又少年得志,从大学开始创业,十年做到现在,亨川已经是根深叶茂。

当然,要做到他这样,才能和时运,缺一不可。

大概是跟了他之后,滤镜消失,总之,这会儿的言微看秦怀鹤,已经把“出类拔萃”,换成了“唯我独尊”。

吴曼云放下酒杯,笑道:“他平时比较忙,我一年到头也就见他一两回,礼数不周,你们别见怪。”

言绵:“不怪他,就怪言微,她妈是老师,以前对她要求很严,从小读书就好,不用人操心,不是我夸自己家孩子,言微哪哪都好,就是不愿意多说,心眼实在。”

言微垂下了眼睫,唇边是僵硬的笑。

吴曼云但笑不语。

秦中延不时点头附和:“是,是。”

“前几天我一着急还骂了她,她爸妈出事之后,我一看她心里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忍不住唤了一声:“姑。”

言绵没再往下说。

吴曼云客套两句,才说到了正题上,让两人先登记注册,等孩子生下来再办婚礼,让言绵把礼俗说一说,好有个底。

言绵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只说礼俗按照秦家的来就行。

秦怀鹤时而看她一眼,许是场合原因,她表现得太过沉静,除了父辈们说到他的时候,才抿嘴看他那么一两眼,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再加上桌子太大,两人虽是相邻的位置,她却去挨着自己姑姑,和他距离,能开过一辆四轮。

这一顿饭,从五点半吃到了八点半,秦怀鹤把西服挂在手臂,和言微姑父握手告别。

他看向言绵,“姑姑,言微身子不方便,我先带着她,找到合适的住家护工之前,这段时间,辛苦您照顾她爸爸了。”

言微眸光一闪,面色有些僵硬。

他想把她带走,至少要提前和她说一声,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去过她家里,她家里几房几厅,有没有护工住的屋子,他都不知道,凭什么自作主张,要换住家护工。

言绵却是极其高兴的,连连点头,“不辛苦,都是自己家里人。”

言微面色稍显冷淡,“你不是还有应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笑了下,“偷会儿懒,让他们等着也没事儿。”

言绵:“怀鹤才从美国回来,你陪着他,我和你姑父晚上住家里。”

言微没出声,把姑姑姑父送走,又拜别了秦中延和吴曼云。

酒店外的喷泉不断翻涌,水柱厚重,声音不甚强烈。

她的脸色如晚秋的阴天,闷闷的。

秦怀鹤抓起臂弯的西服,把她揽进怀里,“这么久不见,你姑姑都知道让你留下来陪我,你倒好,知道我要应酬,也不惦记着点儿。”

言微低声道:“第一次和家里人见面,各自回家才好。”

他胸腔微微起伏,“怎么,约会也不行?”

她不出声。

“你家是封建家庭?”

“就算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低低地笑,压着眼睫瞧她,“封建家庭出来的,还敢大半夜跑去勾搭我,言微,你绝对是解放妇女的先进。”

言微抬起眼皮瞪他,余光正好看到他公司的车,司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坐在驾驶室里的是丁澄。

她用手肘推他胸膛,从他怀里出来,“车来了。”

车子到了跟前,两人先后进了后座。

“丁澄,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言小姐,要先送你回去吗?”

“嗯,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辛苦你了。”

“不辛苦,秦总,那我们先回渐青湖?”

言微头往宽敞的椅背上一仰,问的是言小姐,最后征询的却是秦怀鹤的意思。

秦怀鹤:“不回了,在上面酒店开间房给她休息。”

“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稍稍起身,“不开了,我正好逛逛,买点儿东西。”

秦怀鹤手伸过来了,在她腿上慢慢慢摩挲,“给我买的?”

言微:“不是。”

“不给我买你要给谁买?”

“……你要买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我缺什么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短暂的静默后,言微把腿往一边挪,兴致寥寥补了一句,“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秦怀鹤的手耷拉在真皮座椅,过了一会儿,他才把手收到自己大腿上,拍了拍,低不可闻一声笑,“你不是保姆,保姆哪有你好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汽熏得言微面红耳赤,她拿下花洒,颤着眼睫一点一点给他冲洗。

到最后,言微精疲力尽,被他抱回床上。

两人在凉凉秋夜相拥而眠。

言微轻声问:“你朋友许骏腾要订婚了吗?”

秦怀鹤微顿,“谁跟你说的?”

“刚才碰上那个肖静宣,她说的。”

他不甚在意,鼻音里应了一声。

“是哪一天啊?”

秦怀鹤微微蹙眉,“我记着这些事儿做什么,得问丁澄的行程表。”

“……”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要我陪你去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开了个眼缝,带着困倦,“你想去?”

言微默了默,“不想,我是担心你又说我不陪你,有必要的话就去。”

秦怀鹤哼一嗓子,“没必要。”

言微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看向那未拉严实的落地窗帘,湾江水看不清了,只有无边的浓墨,染黑了半扇落地窗。

她轻声说:“没必要就算了。”

这话儿莫名带着委屈,秦怀鹤醒神了些许,把她掰过来,抓上她的手,从他鬓角往他下巴抹了一圈,“肖静宣那些无聊女人,除了提包去插花,扯一些没用的,还会做什么,你不如在家给我刮胡子,看看,能扎出血了。”

手心麻麻的,言微有些哭笑不得,“你今天早上没刮吗?”

“没人给我刮。”

“你不会自己来?”

男人幼稚起来是真幼稚。

她两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瞧着,唇线往上牵动,“秦怀鹤,要是知道你这么无赖,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被他折腾掉了大半精力,她说出来的话像小石落在泉间,细细碎碎,绵柔无边,但幽暗中对着他的一双眸子依旧如山间清泉,潺潺冒光。

秦怀鹤轻压唇线,“就不会对我一见钟情。”

她曾经告诉过他,大学的那一场初遇,她便记住他了。

虽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却也能想象出来,小姑娘看他,羞涩抿嘴的样子。

言微面颊微热,“谁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秦怀鹤把她压向结实的胸膛,唇边一抹闲闲坏笑,“没有一见钟情,就这么着急跑来跟我结婚。”

言微微怔,转瞬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个轻笑,“我跟你结婚了吗?”

“没结吗?我怎么觉得我们结婚很久了。”他把她的手贴在唇边,蹭了蹭,“言微,明天跟我去登记吧。”

言微怔怔看他,虎口外侧被柔软触碰,就如温热的水漫过心尖,一下子就服服帖帖了。

当初为了接近秦怀鹤,她的确费了一些心机,秦怀鹤心里应该清楚,却没有过问过她。

其中缘由,她本欲向他坦白,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舌尖抵在两唇之间,眯眼瞧她数秒,提唇一笑,“怎么,还要我跪下来求你?”

她眼睫轻颤,目光往下轻轻垂落,“不是,我户口本还在家里,登记的话要先回家拿,至少也要提前和我爸说一声,还有姑姑。”

其实,他心里门儿清,只要他开口,她不会拒绝他的。

只要他心情好,也正好有空,就能跟她结婚。

不用争一朝一夕。

秦怀鹤含在她腕口,吸了一下,抬着深幽的眼看她,“行,后天去民政局,明天你回家拿户口本。”

言微心口一缩,“好。”

第12章世界上聪明漂亮的女人多……

第二天又是产检的日子,这一次吴曼玉意外在医院等着她,身边站着这家私立医院的妇科主任,说陪她去做b超。

吴曼云的心思,言微如何不懂。

她没留一点余地拒绝了,“阿姨,我自己进去吧,看性别是犯法的,对主任也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曼玉没想到吃了这么个钉子,面色微愠,“陪你做个b超就犯法了?”

妇科主任是个人精,笑道:“不用看,健健康康,都会得偿所愿,你进去吧。”

言微做好检查出来,看见吴曼玉还在原地等着。

“检查好了?”

“嗯。”

吴曼云看她的装扮,好似忍了很久了,“怎么来去都是这两套衣服?”

言微轻轻抿唇,“够穿就行,孕妇装以后也用不上。”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跟这个准婆婆相处,可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对,毕竟她肚子里怀的是吴曼玉的孙子孙女。

估计吴曼云也是一样的别扭感受,脸色更不好了,“衣服又不是说用得上才买,穿好看些,谁的心情都好,衣服你自己买,去吃点东西,我带你去买两个包。”

言微捏着挎包背带的手紧了紧,她的包就几百块钱,在吴曼云眼里,的确是拿不出手,但是要她跟随吴曼云去买包,她实在难受。

她只好拉出秦怀鹤来挡,“不用了,秦怀鹤让我过去找他吃午饭,我们一起过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曼云:“……我不去了。”

准婆婆等了这么久,一顿饭都不能一起吃,总归有些过不去,言微只好退一步说:“您不去我就不去,我先陪您吃饭吧。”

于是,两人一起吃了一顿沉闷的饭。

“家里还没请煮饭阿姨?”

“嗯,准备出国了,我觉得没必要请。”

吴曼云不太高兴,“孕妇的营养能马虎吗?”

言微:“没关系,我自己会煮。”

吴曼云大约是看出来,她不可能拥有一个乖巧嘴甜的儿媳妇,也不甚搭理言微,吃了饭便让司机来接走了。

言微还未到家,就收到护工大姐罗姐的电话,罗姐语气不甚友善,问她是什么意思,换护工也不亲自跟她说,还让她姑姑来说。

言微好声好气安抚罗姐,承诺绝对不会换掉她,让她不要走,安心呆在家里,她马上回家。

她打电话给姑姑,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言绵喜气洋洋说,今天秦怀鹤派人带她两口子去看了新别墅,说是送给言微爸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鹤做开发商就是好啊!手续没办完就可以先拿钥匙了,太漂亮了,比样板间还漂亮,有花园,还挨着湖,到时候你爸爸坐轮椅出去,散散心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言微闷声打断她,“姑,谁跟你说要换罗姐了?不换。”

言绵停滞两秒,压着嗓说:“不换?不是说换个住家的么,我都跟罗姐说了,她生着气呢,我看还是换了算了。”

言微胸中无名火起,“你都不知道一个合适的护工有多难找,秦怀鹤更不清楚!”

当初她也是换了几个护工,才找到罗姐的,罗姐做久了知道她爸的脾气,什么事儿都干得顺手,换了别人她在外面怎么能放心。

回到家,言微真心实意和罗姐说,让她继续在家里做,如果真搬了新家,距离远一些,也会给她加工资。

罗姐这才算安抚好了。

言绵开开心心拿出新别墅的一圈钥匙,拿出一把交给言微,“那人说这两天,前后院全部给我们换电子锁,你先拿着这个钥匙,去看一眼。”

言微没拿,“不去了,你喜欢就行。”

言绵又拿手机出来给她看照片,“看看,怀鹤真是有心啊!”

言微象征性看了两眼,“挺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有心,他只是有钱,她知道,这栋别墅他根本就没有自己去看过。

但是她能怪他吗,不能,她应该感激涕零,可内心深处,她也没有感恩戴德这份心。

言微往爸爸屋子走,脚步下得很轻。

言成明眼皮子耷拉着,歪个脖子,大概心老了,身子也加速衰退,脖子上一圈圈褶皱,如一个七十岁的老人。

她走进去,拉了凳子,却没有坐下,没有那么多话说,干巴巴坐着反而不自在。

“爸,我们和我男朋友家里人见面了,我要和他去登记了,他这人挺好的,就是……忙得很,过两天再过来看你。”

言成明眼皮子稍抬,咧一下嘴,“好。”

言微眨巴眼睛,睫毛沾染了些许湿气。

她轻声细语说:“可能我们要搬家了,你住一楼,出门方便一些,晒晒太阳对身体好,这房子还留着,想什么时候回来看都行。”

言成明唇线抖动,眼睛如压在半空的灰霾,一点神采也无,“不留……卖了你拿……拿钱,不卖,你妈……怪我。”

言微喉管涨痛难忍,眼睫在下眼皮颤抖,潮意已经压制不住,“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疾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关上房门咬紧了牙关。

她好恨自己。

恨死了!

妈妈会怪爸爸不卖房子给她做嫁妆,也会责怪她这么丢下爸爸,一个人远走高飞。

她想起以前爸妈出事之前,她跟着爸爸去学校接妈妈。

妈妈的同事开玩笑问:“言微那么漂亮,还读a大,你们两口子要找怎么样的女婿,我看我侄子能行吗?”

她妈回了一句:“有心就行。”

“有心就行,哎呦,这太简单了!”

她爸笑着说:“有心就很难了,那得让我看到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心就行。

有心就很难了。

以前的言微听得懂,但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理解,但现在她已经完全懂了。

有心,是挺难的。

下午,言微从抽屉里拿出户口本,带回了渐青湖,闫秘书正好让人送了东西过来。

她拆开一一看了,三个铂金包包,每一个都超三十万美金,还有表和一些首饰。

一千多万的东西摆在眼前,言微并没有什么喜悦,她没有混贵妇圈的打算,生完孩子她要出去工作,把这些东西丢在家里贬值么。

她打电话问闫秘书能不能退了。

闫秘书说可以退,但是还是得和秦总商议一下为好,还贴心提醒她,已经定好机票,还有一周就要飞往美国,让她把产检材料和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言微挂了电话给秦怀鹤打过去。

“你可以说我是穷人思维,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如真金白银的硬通货能给人安全感,还有房子,我就喜欢这些保值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稍稍停顿,“你给我爸买的房子就很好,谢谢。”

秦怀鹤耐着性子听,末了,他说:“言微,你嫁的人是我。”

只这一句,言微便噤声不语了。

她嫁的人是秦怀鹤,她就得有这些东西。

不跟她们玩儿,不是她不配,而是她不想,她一个包顶她们十个包,这是那些身外物能给她提气儿。

最终,言微妥协了,“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想留在国内生孩子,行么?”

那一头陷入无声静默。

一秒两秒三秒。

只闻一声低嗤,从鼻端冲出来的,浅淡而薄凉,“言微,怪我没提醒你,我一向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有什么东西拉扯着言微的心脏往下坠。

她得到了第二次机会,总该知道珍惜,可是第一次,她没有得到任何惩戒,所以她没有总结出经验教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试图解释:“我不是不想陪你,你知道我的情况,我爸身体不好,走个大半年,万一有什么……”

他打断她:“我不做入赘女婿。”

“……”

是啊,只能她跟他走,站在金字塔顶端睥睨众生的秦怀鹤,怎么可能入赘她家,陪伴她和她爸爸。

那一头低不可闻地笑了下,“言微,好好想一想,世界上聪明漂亮的女人多了,为什么是你给我刮胡子。”

言微干咽一下嗓,声音缥缈如浮尘,“我知道了。”

他不挂,她也没挂。

因为她比保姆还好用,她有一颗暖他的心,从头暖到脚。

如若没有陪伴左右,贴身伺候,他何必选她?

她当有此觉悟。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户口本拿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拿到了。”

秦怀鹤语气稍稍升温,“今晚带你去和许骏腾他们一起吃饭,他要订婚了,告别单身之夜。”

“我不去了,单身夜不都是你们男的吗,他们也不会带女朋友吧?”

他一惯自我的口气,“不用管他们,我让司机去接你。”

言微洗脸,对镜抹了乳霜,又上了一层隔离,然后偏过头看着眼尾下的那一颗浅色泪痣。

视线慢慢模糊,那颗痣散开,最终化作乌有。

她突然想化个妆。

抹掉了脸上的水,她拿出遮瑕笔,点上那颗泪痣,然后上蜜粉,画眼线,刷睫毛,最后涂上唇彩。

她抿一下唇,镜子里的人眼神稍显空洞,但那张脸光洁无暇。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听话一辈子,何不趁着现在试一下。

这颗痣去还是留,只能是她自己决定,别人不能指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个高档会所,入口是大型的植物培育室,虽到了晚秋季节,各色修剪精致的植物肆意繁盛。

秦怀鹤站在入口处,一如既往受众人拥趸。

天气已经很冷了,他依然把西服外套挂在臂弯处,肩宽窄腰大长腿,再加上天生的矜贵气质,太过扎眼了。

他目光追随着言微,唇间轻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待她走近了,才伸出左手。

言微轻轻搭上他手腕,微凉的指头滑到他掌心里。

许骏腾佯装吃惊,“哎呦,这快生了吧?”

言微:“没有,七个多月。”

他啧啧两声:“秦总藏得真好。”

秦怀鹤不甚在意,把西服外套抓在手里,揽上她肩膀,垂首瞧她,“饿了吗?”

言微面色平静,“不饿,在家吃了点。”

走进会所的大包间,言微发现了几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但是没有肖静宣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啊,单身狂欢夜,怎么能没有女人呢。

她有些怀疑,所谓的不带女友,是不是不带正牌女友。

因为身旁站着的男人,还有她的大肚子,从进来,其他女人都暗暗打量她。

秦怀鹤沉迷工作,却不喜欢接受采访,除了大型活动会出场,别的都由企划部负责任出面,偶尔和那几个朋友出去玩,他也不喜欢扎在女人堆里。

坊间有一种说法,秦怀鹤是小心行得万年船的优秀典范。

这一次上的是法式菜,前菜法式鹅肝酱,帝皇蟹意式烩饭,主菜香煎比目鱼配指椒酱清汤,还有一个炙烤乳鸽。

分量不大,秦怀鹤动作很快,到最后,擦了嘴扔下叉子,端坐着看她吃。

言微每样都吃一些,到了甜点,她在他的视线下推开了。

她迎着他的目光,说:“我吃不下了。”

秦怀鹤眸光淡淡,一瞬不瞬看着她。

言微并没有躲闪,而是把脸凑过去了些,唇线拉长,“秦怀鹤,今天我去把那颗痣给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移开眼,漫不经心“嗯”了声。

长桌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欢乐,众人起哄,言微目光不自觉就被吸引过去了。

她看不懂是什么热闹,她与这里格格不入,没有一个人与她契合,包括秦怀鹤。

许骏腾和两个男人走过来了。

许是不记得她的名儿,他对她没有称呼,只笑说:“多吃点儿,这么瘦的孕妇,鹤哥不心疼啊。”

言微:“我吃很多了。”

秦怀鹤眉头稍挑,唇边拉了一个淡漠的弧度,“她就这样,言微嘛,言微人轻。”

许骏腾吧唧嘴,“这名字好,好听,还不用减肥!”

几个男人笑了起来。

言微眼底微烫,她耳朵里,秦怀鹤口里的“人轻”,并非不用减肥。

她心口有难以压制,迫切纾解的意念,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爸妈给我取名,并不是说我人轻,而是言微旨远,言辞轻妙,含意深远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嬉笑调侃。

“我们鹤哥理解有误。”

“不应该不应该。”

秦怀鹤眼睫耷着,单手压在桌子边缘,指头闲闲揉捏,不置一词。

言微轻轻扯唇,声儿缓慢而清凉,“他不知道不出奇,毕竟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第13章秦怀鹤,我该来吗?……

言微唇边的笑伸展不开,看起来带一分冷意。

许骏腾唇角略微一滞,别的情侣便罢了,只是这人是秦怀鹤,秦怀鹤多尊贵啊,即便是十几二十年的朋友,也没有一个人敢对他用这般语气说这种话。

他笑笑,手搭上秦怀鹤的肩膀,“九年义务教育那可拘着他了,我们鹤哥精通十门语言,是不是?”

秦怀鹤安之若素,古井无波,“夸张了。”

“不夸张,鹤哥,玩两局拳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略微点个下巴,方悠悠起身,走了出去。

那件西服外套依然挂在椅背上。

言微跟随着站了起来,很自然地把那件西服拿起来,亦步亦趋跟随着秦怀鹤,走进那间幽暗的游戏室。

几个男人玩起了暴力游戏,说说笑笑,时而飙一句脏话。

言微低眉敛目坐在旁边等着,好似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两三局下来,他向许骏腾伸出两指,做了个动作,许骏腾会意,从兜里掏出烟来,给他点上。

光线扫射在秦怀鹤脸上,高眉骨下的一双眼垂着,情绪不明。

他稍稍抬首,吐出一口烟圈,淡淡薄雾掩盖了优越的一张脸,很快,薄雾消散,一双眸子森冷如霜。

另外两个也拿了烟,都夹在指尖,许骏腾却没有给他们点上,仿佛在等着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言微适时起身,往外头走。

许骏腾跟着出来,招呼了一个女服务员,交代了两声。

那女服务员跟上言微,客气地把她领入二楼一间雅致小包间,门一关,世界清静了。

“需要给您开电视吗?”

“不用,谢谢。”

没多久,有人给她送来了热牛奶和点心,询问她还需要什么服务。

言微心里清楚,他们这般小心翼翼,都源于带她来的那个男人,就好像刚才,他们不敢在她面前抽烟一样,都是秦怀鹤的身份带给她的优待。

她怀孕以后,秦怀鹤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这一次的警戒意味她不会不懂。

他对她好,是有前提的,她得听话。

言绵给她打了电话,问她明天去登记,要不要她陪着过去。

“不用,你过来太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要什么紧,就怕你们嫌我碍眼,我想着,你们登记了,怀鹤到这里来看你爸,总是不太好看,干脆尽快搬新家算了,搬了慢慢添置也一样,也不缺什么东西。”

言微默了片刻,“也行。”

这对于言绵来说是喜事,天大的喜事,话音里都带着喜悦。

“我忘记跟你说了,前几天我碰见我老同学,就是给你介绍扬建峰那人,说那杨建峰多抢手,现在跟一个女研究生交往,人家还没毕业,就是家里条件好,我心想说,幸亏跟他没成,一个医生有什么了不起,怀鹤的脚后跟都跟不上,差个十万八千里,我想想啊,还是你姑父说得对,你命格好……”

言微静静听着,末了,才岔开了话题,问起表哥的事情。

挂了电话,她怔怔枯坐,脑子里有个念头,想打个电话和林棠说几句心里话,但转念又作罢了。

人类的喜怒哀乐并不相通,何必惊扰了林棠。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言微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不用敲门的,只有秦怀鹤一个人。

他迈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言微站了起来,停滞两秒,又俯身拿起他的西服外套,唇边牵动一下,“冷了吗,要不要穿外套?”

“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脚步挪动两下,转头看那些几乎没动过的牛奶点心,鼻腔一个气声,目光又回到她脸上,“怎么都没吃?”

言微拿外套的两手垂落到大肚子下,“我不饿。”

他转了回来,目光疏淡,“九年义务教育就是这么教你浪费的?”

她轻手把西服外套放在沙发扶手上,“孕妇偶尔浪费一次也没关系。”

秦怀鹤倏忽伸出手,一把将她下巴捏在指间,抬起来迫使她直面着自己。

她的脸蛋细腻光洁,干净的野生眉下,一汪凉泉疏疏淡淡,泉下那颗楚楚动人的泪痣不见了,少了一抹生动,让她凭白多了点冷然的气质。

他贴近了些,低眉俯视她,另一只手动作着,隔着衣服感受她的柔软,捏在下巴上的大拇指指腹往上,碾过她的嘴唇。

下巴那点细嫩的皮肤被他按得微微发红,像缺了墨的红指印。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还考上a大的就是不一样,伶牙俐齿啊。”

“还可以……”

才一张口,就被他封了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狠狠在她唇瓣厮磨,撬开她的齿关,舌尖卷进去,一通搅弄。

言微最后一口气息被掠夺殆尽,齿缝溢出一声呜咽,双臂抵着他胸口试图推开他,却反被他拦腰放倒在冰凉的真皮沙发上。

他眼底带着狠戾,欺身压了上去,被言微曲着双膝给拦住了。

她双颊浮着一层红晕,眼里冒出了水光,卷翘的睫毛粘了些许潮气,微微肿胀的嘴角颤抖着,“秦怀鹤,我怀着宝宝。”

两人视线无声纠缠,粗重的喘息在暗潮涌动中慢慢平息。

秦怀鹤松开了她,沉进墨色沙发里,仰着脑袋朝天花板呵了一口气,“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埋藏在心底的念头仿佛被证实了,言微心口一个钝痛,慢慢起身,板正身子端坐在沙发,暗暗咬她嘴里的软肉,指甲深深扎进掌心里。

停歇了好一会儿,她转头,红着眼圈一瞬不瞬盯紧了他,“你想让她什么时候来?”

他偏过头,双睫一掀又一垂,却是答非所问:“这个时候,影响我们亲热。”

言微抬起头来,白炽灯晃眼,压制不住的泪聚齐在眼尾,从她外眼角轻轻滑落。

或许她问错了,不是什么时候该来,而是该不该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真的不爱这个孩子。

她视若珍宝的,他说不该来。

这一刻,她生出了一种感觉,她和秦怀鹤从开始到这一刻的纠葛,都是一场浮生梦。

秦怀鹤又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试图拉她。

言微快速一缩,他扑了个空。

他喉间溢出一声笑来,声音放软,“难道不是?做什么都怕伤着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尽兴?”

言微木着一张脸,像丢了魂魄,讷讷问:“秦怀鹤,我该来吗?”

不用回答,她已经不需要答案。

秦怀鹤朝她挪了过去,伸出臂膀揽上她肩侧,“你当然要来。”

他看着她肚子,慢悠悠说:“你看你,像不像只笨熊,我想让你给我穿袜子,你都蹲不下去。”

话音刚落,怀里的人突然挣开他,眨眼之间,她就已经单膝跪在他脚边,低垂着眼睫对他的皮鞋伸出手,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蹲得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面色一沉,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

她想挣开,奈何力量悬殊,手腕被扯得生疼。

“言微!”

言微站了起来,咽下满腹酸涩,“我想回家。”

他还未开口,她就补了一句:“回我家。”

秦怀鹤走近一步,她就退后一步,他低哼了声,哄道:“回家做什么,明天不是要跟我去登记吗?”

她睁着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就是登记才要回家,嫁人得从家里走。”

秦怀鹤歇一口气,妥协了,“行,送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秦怀鹤大掌包裹着她的指头,放在他大腿上摩挲。

言微任由他,只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言微踩着面扫街道的落叶下了车,树丫在马路上空肆意伸展,暖黄的灯带给老街带来极致浪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牵上她的手,“我送你上去,正好去和你爸说一声。”

言微淡淡说:“不用,这个时候他都已经睡觉了。”

“那明早接你的时候再上去。”

她不置可否。

秦怀鹤揽上她,在她额发处亲了一口,“明天没人给我刮胡子了。”

言微一句话也没有,垂着眼睫挣开他,往小区门走去。

秦怀鹤原地站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铁栏后,才收回眼,胸腔一个起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言绵看见言微回来,不免有些吃惊,“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言微:“刚刚去参加一个活动,结束就回来了。”

“……不是说明天去登记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很快会意,言微的性子沉稳,还是她想得周到,登记虽然没有什么讲究,但从家里去,的确名正言顺些。

“我叫你姑父找人看了日子,最快的周四,你们快去美国了,我看我们也不挑剔了,就周四,搬了家叫怀鹤来吃饭。”

言微沉默一会儿,“行,我叫搬家公司。”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她的孩子不能做私生子。

这一个晚上,言微睡在熟悉的床上,没有预想中的失眠,下了决心,反而安定了。

第二天,秦怀鹤如约到了楼下,才要打电话给她,发现她已经挺着孕肚在路边等着了。

车子停在她脚边,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喉间溢出一声笑来,“这么早?”

她眸子清淡,“嗯,怕耽误你。”

秦怀鹤提唇笑,“是着急想要跟我结婚吧?”

言微不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说了上去见一下你爸?”

她视线轻轻垂落地面,“他还没醒。”

他压着眼睫,哼一嗓子,“你爸可真能睡。”

言微踩着卷曲的脆叶,淡淡说:“对。”

第14章言微,眼皮子这么浅?……

这一次没有用司机,开车的是丁澄。

丁澄一脸喜气,“嫂子好!恭喜恭喜,今天有喜糖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改口改得这样丝滑,言微略微一滞,尔后唇线一牵,“谢谢,你还是叫我言微吧。”

“可以吗秦总?”

秦怀鹤:“她让你叫什么就叫什么。”

丁澄笑呵呵说:“那还是叫言微吧,她比我小,我怕把她叫老了。”

一路上,言微不怎么出声,她是这个恬静的性子,丁澄并未觉出什么,哼哧哼哧把车开到了民政局。

快九点,言微很自觉去拿号,看了看,前面排着四五对新人,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秦怀鹤从她手里拿过那张排号单,找了个中排座椅坐下,一双腿长得无处安放。

他凑近了些,压着嗓问:“当初你对着月亮喝咖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会在民政局挨着我。”

言微眼睫稍抬,一个浅淡的余光过去,很快又收回,无声往一旁挪动,“没想过。”

秦怀鹤指节在鼻下压了压,看了眼她的手机,“你给我看看,那条朋友圈是不是只对我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暂的沉默后,她说:“不是。”

“不是?”

“嗯,不是。”

他略微卷起唇来,看着她,“行,我打电话让丁澄看看。”

言微眼皮子干涩,心里如同破了洞,空空荡荡的,灌了风进来,凉飕飕的。

她不知道回到那天晚上,她还会不会跑到那家咖啡店,还会不会发那一条朋友圈,还会不会跟他回家。

还是会吧。

当初她的境遇,在摇摇欲坠的边缘,是秦怀鹤把她拉扯了回来,虽然不是他主观意愿上的。

她因为他,重新活了过来。

但是为什么又把她拽入另一个深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快速划拉手机,最后定住了,递过去,“不用打了,你看吧。”

秦怀鹤接过去看了一眼,如意料中的,他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提着唇角松懒懒笑,“果然是一见钟情。”

言微机械牵动唇线,“是。”

她不是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只一面之缘,并不足以让她这么去追逐他。

拿到红本本,言微在秦怀鹤身后站定了脚,把那一条朋友圈删掉,才跟上了他。

丁澄一脸喜气,好像当新郎的是他,哼着小曲儿把车往渐青湖的方向开。

言微在后座叫他,“你们去办你们的事儿吧,把我放在小区路边就行了,我想去买点儿东西再回去。”

秦怀鹤捏着她的手背,“今晚要不要回去看你爸和你姑姑?”

言微看着他,略微提唇,“暂时还是先不回了,我姑说,想等过几天搬了新房子,再叫我们一起回去吃饭,她担心老房子太乱,让你看到了不好。”

秦怀鹤点头,“行,那你在家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你家那边,需要回去看一看吗?”

他顿了片刻,“有时间再说。”

“嗯。”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要么,晚上我们去看看你爷爷吧?”

秦怀鹤微滞,转瞬提唇笑了,“为什么想见我爷爷?”

她笑了笑,“你爸妈都已经见过了,你爷爷是长辈,难道不该去见一见吗?”

秦怀鹤抿着唇线点头,“应该,晚上就带你回去看他。”

才一下车,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秦怀鹤让丁澄暂且不开车,降下半个车窗听了几句,那男的是她的大学辅导员。

但言微并没有介绍车里人的意思,只和自己的辅导员聊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建林看见言微大了肚子,免不得问了一些她的近况,又念叨起言微曾经放弃的保研资格。

“人要不断学习进步,我老婆生小孩了,现在还在考博,你就不该止步一个学士学位。”

言微微赧,“我知道。”

她何尝不想继续读书,当时的情况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绩点那么好,不知道珍惜就算了,怎么出去了也不和老师校友联系,本来导师很中意你的,现在谁还记得你。”

言微汗颜,只有频频点头,“辅导员,谢谢你还记得我,出来以后混得太差,真没脸联系你们。”

辅导员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任何关系都是需要维护的,以前她一心想考研,专业成绩都拿得出手,后来断了这份心思,也就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了。

告别了李建林,她心中有愧,编辑了一条长微信,第一次袒露心声,说出了父母的事情,并对李建林的教导之情表示了感谢。

人情薄如纸,这一两年她在社会上滚打,别说同事,就算是亲戚,也未必有辅导员对她的这份情意。

丁澄:“秦总,言微是真学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闲闲点着指头,不搭他的腔,过了一个路口,才开口说:“你找人看看美国的学校,给她申请一个合适的,趁着这两年,把研究生给读了。”

国内发展趋于平稳,他这一两年重心还是在美国,她可以一边陪着他,一边读书。

晚上接到言微,把这话儿跟她一说,意料之外的,她拒绝了。

“你辅导员不是说,你绩点很漂亮,不读研是个遗憾?”

言微还是那般淡淡的笑,“生完孩子再说吧,我总觉得现在脑子不好用了。”

“不好吗?”

“嗯。”

秦怀鹤觑着她,鼻腔一个轻哼,“脑子好不好不知道,嘴巴倒是挺好使的。”

言微不搭理他。

这一整天,她就是这么一副淡淡的神情,不恼,就算笑也不过机械牵动嘴角,有些过于敷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心里难免有些后悔,但也没太往心里去。

只要是人,多少有一些脾气,更何况她怀着身子,难免会有些情绪起伏,他想,以言微温柔的性子,过一阵子就好了。

晚上,秦怀鹤带着她,回到了爷爷秦信林家。

秦信林住在寸土寸金的旧城区,拥有百年历史的一处老洋房里,他本是官二代,年轻的时候做实业起家,言微听秦怀鹤说,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见到他的时候,言微发现并不是,大概是年纪大了,又是隔辈亲,爷爷看见她,拿出一个大红包,脸上笑吟吟的。

言微脚下像是上了钉子,就是不动,嘴里喃喃说着“不用”。

爷爷坚持,“过来拿着吧。”

秦怀鹤不免觉得好笑,只道:“你猜猜我爷爷多大岁数了,猜对了你就拿,猜错就算了。”

言微唇角动了动,“爷爷八十二了吧。”

秦怀鹤一滞,“你知道?”

她没看他,“你说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过了?”

“嗯。”

秦怀鹤笑了下,“那是我给你放水了,也算你对,去拿吧。”

言微这才走过去,手才碰上爷爷的红包,双唇紧压着,嘴角却克制不住在颤抖,“谢谢爷爷……”

爷爷:“哎呀,你哭什么呢?”

秦怀鹤闻言,走过去,歪个脖子瞅着她。

虽然她闪避着他,试图掩饰,但他还是看见了她眼底那点红痕。

还真是哭了。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吧,言微,眼皮子这么浅,这也没多少钱,用不着哭。”

言微快速抹泪,“我没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秦家爷孙两个都笑了。

饭桌上,言微一如往日,给秦怀鹤添饭添汤。

爷爷说让秦怀鹤自己来,她大肚子乖乖坐着吃饭就行。

当着自家爷爷的面,秦怀鹤脸上带着得意,“她就是喜欢这样,改不了。”

爷爷笑着点头,“好,就是这样贤惠的才好。”

饭后,两人辞别了爷爷,秦怀鹤出去应酬,司机把言微送回渐青湖。

秦怀鹤在酒桌上,接到了言微的电话,她说爸爸有些不舒服,她要回家里看看,还说这几天家里准备搬到新房子,她要跟着姑姑一起收拾,就先不回渐青湖住了。

他不甚在意,说了两句便挂掉了,再过几天就要出发去美国了,让她在家待几天也好。

言微回到家,言绵又是一惊,这都登记了,怎么大晚上还往家里跑。

言微一语带过,只说秦怀鹤这几天有事儿要忙,她干脆回家里住,和姑姑一起收拾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看着她的大肚子,嗔道:“都这个月份了,好好在家呆着多好,三天还不够我收拾么。”

“没事儿,天天呆着都傻了,而且医生也说要适量运动。”

就这三天,言微和姑姑一起,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找车搬到了新房子。

入新房的前一天,她收拾了自己的几件衣物,装在背包里。

言绵高高兴兴把她送出门,只等着第二天到新房子迎接新姑爷上门。

言微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晚上九点,她在一座滨海小城落了地,到达预订的海边民宿后,她闻着海风咸涩的味道,给闫秘书打电话,让她把去美国的飞机票给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晚上,闫秘书显然吃惊不小,“秦太太,我建议还是现在过去,超过三十二周,要坐长途飞机就很麻烦了,对你身体也不好。”

“我知道,麻烦你转告秦总一声,我打算在国内生孩子,不去美国了。”

闫秘书停滞两秒,“你确定吗,秦太太?”

言微温声道:“闫秘书,你还是叫我言微吧,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

“……好的,不客气。”

第15章你来找我,是来报恩了吗……

挂了电话,闫秘书思量片刻,还是先给丁澄打了一个电话。

丁澄听了闫秘书这番话,忍不住皱眉,“她这几天不是回家住了,这都能和秦总吵架?”

“要吵架怎么都吵得起来,不过这才登记几天啊,而且她也不像耍任性的人,以前安排什么她都说好的好的,一句反驳都没有,我感觉这一次还挺严重的。”

丁澄长吁一口气,“闫姐,我的苦日子可能又来了。”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回秦总和言微断了,我在美国吃了多久的瘪,这一回她要是真不去美国,我能有好日子过?”

闫秘书失笑,“哟,她还是你的挡箭盾牌啊?”

丁澄假模假样叹一口气,“只要她能在秦总身边待着,我能把她当再生父母供起来。”

“我以前真看不出来,她是这么重要一人物。”

“你以为谁都能进渐青湖,谁都能生我们秦总的孩子?赶紧给劝回来,不然你和我都不好过。”

“怎么劝?”

“那肯定得秦总亲自去哄,你就说言微大肚子,情绪难免起伏,正常的孕妇都这样,类比你自己,说你怀孕的时候多么想死。”

“……行了,我知道了。”

言微接到了秦怀鹤的电话。

“言微,我是个守法公民,你不愿意去美国,我不会绑着你去。”

她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心情总是不好,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有几分无奈,“在哪里?”

“在海边,我很好,过段时间就回去了。”

过段时间,就已经错过飞美国的最好时机,秦怀鹤知道,她这是不想去。

“好,随你。”

言绵又来了电话。

“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自己跑去海边做什么?”

言微笑,“我就是想看海了。”

言绵嗔道:“那你就好好说,心情不好,不想去美国,你就直接和怀鹤说,都结婚了,这个样子可不好。”

一个大肚婆,谁都不敢跟她说重话,只能随她的心思,让她自己呆几天。

秦怀鹤出国后,和第一次分别没有多少差别,她极少主动和他联系,也不给闫秘书找麻烦。

秦怀鹤虽有些恼火,隔着千山万水,她还怀着身子,也不能对她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月后的冬日凌晨,言微在那家私立医院静悄悄生下一个女儿。

闫秘书收到医院熟人电话的时候,内心是震惊的,她提着心脏给秦怀鹤打电话,仿佛意料之中又仿佛意料之外,秦怀鹤不知道言微已经生下孩子。

闫秘书小心翼翼报喜,不敢提到言微只带了一个月嫂去生孩子。

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被秦怀鹤训了两句。

当天,她提着花去医院探望,除了月嫂,还有言绵的姑姑在照顾她。

宝宝被护士抱去洗澡了,言微在做产后护理。

以闫秘书的经验,刚顺产生下孩子的产妇大都有一堆关于阵痛的抱怨,但言微一句也没有,她气色还好,面容恬淡,温声细语对闫秘书的到来表示感谢,并拒绝了再请一个育婴嫂的建议。

四天后,闫秘书怀揣着小心,把言微接进了月子中心,那一天,正是秦怀鹤回国的日子。

孩子还小,看不出来像谁,吴曼云趴着小床,和言绵一起看孩子,硬掰扯说孩子的嘴巴像爸爸。

就是这个时候,秦怀鹤进来了。

她接过秦怀鹤手里的大衣外套,“秦总,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略微颔首,往床上看去。

一家子团圆的时刻,闫秘书退出去之前,悄无声息偷瞄了一眼。

半卧在床上的言微看着远归而来的孩子爸,只是轻轻提唇,却没有说话。

吴曼玉:“怀鹤,你看看,嘴巴很像你。”

秦怀鹤驻足在小床边,看那熟睡的小婴儿。

那小婴儿不甚好看,也没有什么辨识度,看不出来哪一处像他或者像言微,只怕扔在婴儿堆里他也找不出来。

但从未有过的一种奇异感觉在他胸口弥漫开来,说不清楚是感慨还是感动。

这是他的女儿,他的血脉,他在这个世界的延续。

秦怀鹤眸光一动,朝那个坚强的月子婆看过去。

得到消息之后,他曾经打过电话给她,她说一切都好,因为羊水破得突然,她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但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秦怀鹤尚存一些恼意,碍于她刚生完孩子,他只能把不满发洩到闫秘书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刻,她气色尚好,从头到脚包裹齐整,素净的面容如挂在天上清淡皎月。

他隐约看见了什么,朝她踱步而去,在床前站定了脚,低睫看着她。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言微抬首,唇线略微拉长,“挺好的。”

“吃的习惯吗?”

“习惯。”

他歇了一口气,又问:“要不要再加一个育婴嫂?”

言微:“用不上,她还小。”

一言两语,秦怀鹤内心升腾起一股燥意,压不下去,实在有些灼胸。

他视力不错,看得真切,她半阖的眼睫下,那颗浅色泪痣,安然无恙印在她细薄而略微弯起的眼尾下,和以前的形状一模一样。

孱弱,生动,含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泪痣上的眼尾眸光如第一次被他带走的那个夜晚一样清透,却无端端地,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他压了压唇,“怎么用不上,她跟你说用不上了?”

言微微愣,转瞬耷下眼睫,敛着唇角说:“她也没说要用。”

秦怀鹤微微眯眼,点头,“行。”

言绵在一旁笑着搭话:“等出月子回家再说吧,这里那么多专业护士,没必要再请一个。”

两人都没说话。

吴曼云:“你爷爷找人算八字,给取了几个名字,你们看一下哪个合适,我看着都不怎么样,还不如自己取。”

秦怀鹤兴致寥寥,淡道:“不着急,一辈子那么长,给她当几天无名氏。”

吴曼云皱眉,“胡言乱语,有你这么当爸的?”

言绵倒是被逗笑了,“是不用着急,他才回来,让他歇一会儿,等上户口再选也来得及。”

话音方落,只听见言微说:“大名就让爷爷来定,小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岁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话在情理之中,长辈定了大名,谁都不会剥夺一个妈妈取小名的权利。

言绵:“一岁两岁的‘岁’?”

“嗯。”

“岁岁,小女孩叫着挺乖,是不是,怀鹤妈妈?”

吴曼云:“好听,就叫岁岁。”

只有秦怀鹤略微卷唇,低哼了声,“用不上我。”

午餐时间,吴曼云被司机接走了,言绵料想着,秦怀鹤才回来,小两口又初为人父人母,必定有一些话要说,便提出回家里看看,让秦怀鹤陪着言微吃月子餐。

送餐的大姐在月子中心算年纪稍大,上午已经给言微送过一顿早加餐,这会儿看见秦怀鹤,笑眯了眼。

“你婆婆那么年轻漂亮,你老公还这么帅,小宝贝以后也是大美女,有福气了。”

言微坐到餐椅上,淡淡回她:“谢谢,辛苦了。”

秦怀鹤也跟着坐下,那大姐已经把盖子掀开,汤饭菜合理摆放好,实在没有他的活儿,只能拿起那双半包在纸袋里的筷子,抽出来递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吧。”

言微淡瞥他一眼,无动于衷,“我先喝汤。”

秦怀鹤的手略微一滞,把筷子又放回原处。

当着外人的面,他的殷勤显得无用,且刻意。

那大姐知趣往外走了。

房间温暖如春,内外温差大,玻璃窗蒙着一层白白的雾,掩盖了湾江的曼妙身姿。

秦怀鹤清一下嗓,“好好吃,吃完了我有话和你说。”

言微略微抬眼,“什么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唇边勾起了笑,眼神带着几分暗昧,“悄悄话。”

言微静静看他,“我也有话和你说。”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看不到一丝波纹,秦怀鹤胸口那股燥意又起。

他稍稍倾身,歪着头瞧她,“嗯,现在说?”

言微低垂着眼睫,端着勺子连喝了三口松茸猪骨汤。

秦怀鹤笑了声,“吃完再说。”

她突然抬眼,唇线颤动两下,秦怀鹤看到,从一进来她就平淡的眸子终于在这一刻,起了波澜。

如湖面下的暗涌在往上翻滚。

她咽一下嗓,脖颈拉动,“现在说……”

秦怀鹤唇线微收,“你说。”

“秦怀鹤,我们离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秦怀鹤看着她那沁了一层水光的眸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以开的玩笑话,敛着目光看她数秒,“你这个时候,不能生气,对你对孩子都不好,我为什么现在才回,因为要把美国那边的事情交接给别人,陪你坐月子。”

言微垂下的眼睫颤如展翅的蝴蝶,眼前的汤饭幻化成一团糊状。

明明看到秦怀鹤的时候,已经没有当初那般情潮涌动,明明早就下了决定,到了这一刻,却如锤心刺骨般疼痛。

泪水滑过两腮,言微拿纸巾轻轻擦拭。

这场浮生梦太过绵长,她醒来已是大汗淋漓,抽离的时候有一些痛楚,不能很好掩盖,也实在不必苛责自己。

可她这副神态,红透的眼圈和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和泪痣,落在秦怀鹤眼里,不是在和他谈离婚,而是向他讨要关爱。

他心里一软,伸手抓上她,拉过去,放在大腿上摩挲,安抚道:“没关系,我回来了。”

怎么能怪她,怀孕生孩子,他这个老公都不在身旁,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四岁的女孩儿,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大多还在家里娇滴滴地和父母撒娇。

言微抽回了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拭面庞。

她吸吸鼻子,扯唇一笑,“跟你回不回来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那跟什么有关系?”

言微把纸巾折叠起来,压在餐盘上,面色已经恢复了八分,“秦怀鹤,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合适。”

秦怀鹤等了两三秒,等不到她的下文,便问:“你现在才知道我们差距大?”

她默了默,“不是,只是有些事情,试过了才会死心。”

秦怀鹤鼻腔冲出一个嗤声,“你死心了?”

她恢复得这样快,让他有些恼火,好像疾风骤雨,转瞬即逝。

他宁愿她哭哭滴滴,躺在他怀里,让他安抚半日才歇。

言微一点红压在眼底,眼睛却已经恢复清明,“女儿可以跟你姓,上你家的户口,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上小学之前能让她跟着我。”

秦怀鹤眼光凉了下去,一瞬不瞬定在她脸上。

她歇了一口气,“她还小,跟着我好一些,不管怎样,都一样是你家的血脉。”

秦怀鹤开口,话里带着了寒意,如窗外的深冬,“言微,我怎么你了,你跟我结婚,就为了把我变成二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低睫,“不是,我只是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变成私生子,我觉得二婚对你的影响并不大,至少不比私生……”

秦怀鹤厉声打断她:“你觉得?女儿凭什么跟你,你有什么?”

言微目光没有丝毫闪避,坦坦荡荡,“你放心,我条件是不怎么好,但也不会苦着她,我把我家老房子卖掉,另买了一套新房子,在清棠湾,四房,也没有贷款。”

“你送给我爸的房子会尽快过户给你,如果你配合的话。”

秦怀鹤挪开视线,眼里的寒意凝结成霜,“我配合你,让我女儿住套房,你不上班,喂她吃糠咽菜?”

连房子都悄悄买好了。

她不是开玩笑,而是早就做足了打算,要带着女儿离开他。

言微没有羞恼,平静看着他,“即便是走法律程序,哺乳期也会判给妈妈,而且,你的损失会很大。”

秦怀鹤闻言,冷冷一嗤,话里如带冰碴,“言微,你可以试试,我不介意用一些损失换我自己女儿。”

她竟然威胁他,她竟敢威胁他,登记的时候,他没有签署婚前协议,上了法庭,她可以拿走很多很多钱。

钱对于她来说,当然很重要,但初为人母,显然孩子更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算看到她眼里显露出慌张,秦怀鹤心里有一丝痛快。

他淡嗤,“就算没有贷款,你家里没有劳动力,你瘫痪的爸就够你受的,拿什么来养女儿?”

“法官不是瞎子,女儿跟着我,我请一百个产妇喂她。”

“建议你转行,地产界别呆了。”

言微咬着嘴里的软肉,极力克制自己,“秦怀鹤,我一直以为,你的格局不至于此。”

秦怀鹤扯唇,话里如带利刃,“我和你谈什么格局,不是你找我谈情说爱的吗?”

“……对,是我。”

她早该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这个男人如猎豹,总有一天会站在对面咬她。

汤里的白雾消散殆尽,上头浮着一层黄油,腻得人心慌气短。

“秦怀鹤,那法庭上见,不怕告诉你,我家里还有一百万存款,我爸妈出事,的确卖掉了一套房子,但好在,”言微眼睛冒出了两包水,蓄满了眼眶,下颌连接着颈部皆在颤抖,“有好心人,捐赠了八十万,法官不瞎也不傻,一百万足够我把女儿养到上小学。”

秦怀鹤怔了两秒,一声低不可闻的哂笑,“哪个好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那两包水终是决堤,泪水先后滑落脸颊,“秦信林老人,听说,是他八十大寿的时候,他的孙子以他的名义捐赠的。”

身旁的男人喉结上下一滑,眼睛里的寒冰在震碎,带着难言的撕裂,“言微,你来找我,是来报恩了吗?”

第16章言微,你没咬过我吗?……

不知道是哪一个专家说的,今年是暖冬,但这几天湾城尤其冷,看那湾江上压顶的阴云,和覆在玻璃上的一层白雾便知道室外有多冷。

有家属在和相熟的护士聊天,抱怨湿冷的天气,能把人手指头冻僵。

伴随着婴儿啼哭声,门被敲响,“小宝贝回来咯。”

言微:“进来吧。”

小推车推进来了,刚洗过澡的小岁岁饿坏了,蹬着小细腿儿闭眼嚎哭。

护士抱起她,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饭食,“哎呀,妈妈还没吃饱饭呢,我们喝存奶好吗宝贝?”

言微已经起身走到跟前,“没关系,给我吧。”

那护士把孩子给了她,笑问端坐桌前的秦怀鹤:“先生需要被您备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不过稍稍转脸,淡道:“不用。”

他站起身,闷声不吭朝门外走,掩上门的时候,从缝隙里看那个抱着小婴儿缩在床头喂奶的背影,女人的侧脸素净疏淡,脸上的圆润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廋下去的。

饭菜也不动一下,哪来的奶喂孩子。

当初不顾一切跟他走,再笨拙也要亲他吻他,与他搅乱床单肌肤相亲的人,这会儿还没怎么着呢,喂个奶就掩得那么严实。

他自嘲扯唇,把门给彻底关上了。

自然了,刚才放话了要与他法庭相见。

以她这单薄的身子,和那点贫瘠的家底,和他叫嚣。

一想到她的家底,秦怀鹤额角抽痛,心口也跟着绞了一下。

“言微,你来找我,是来报恩的吗?”

她说:“就当是吧。”

就当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就是这么来报恩的?

买个房非得去买亨川死对头凯创的物业。

恩将仇报。

闫秘书已经在外头等得两眼迷瞪,看见他出来,马上把大衣给他送过去,“秦总,要给您订餐吗?”

秦怀鹤接过外套,眼光凉凉,“闫秘书,你说你怀孕的时候很想死,生下来还想吗?”

闫秘书轻轻提气,笑道:“生下来,满眼都是宝宝,哪里还想那些。”

秦怀鹤默了片刻,“除了宝宝呢?”

闫秘书明白了几分,小心斟酌措辞:“宝宝小的时候,妈妈眼里都是她,别的人,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碍眼。”

秦怀鹤淡眼看着,等她往下说。

闫秘书唇角的笑僵了下,她不敢说看老公碍眼,只能换个人霍霍,“就是,看我婆婆挺碍眼的,差点儿因为她产后抑郁。”

他耷下眼皮子,冷冷一哼,“你也当妈的人了,该知道怎么才能照顾好产妇,这几天你就先过月子中心上班,别让这里的人给孩子她妈吃冷饭,她妈吃了冷饭,她不得喝冷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闫秘书心说,不是这样子,没有冷奶这一说,但是她不敢说出口。

“我知道了,秦总。”

秦怀鹤走到楼下的露天停车场,点了一根烟,后腰倚着冰凉的车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前年三月,我家老爷子过生日前一天,捐赠的那八十万,那家人叫什么名字,你没查过?”

另一头的丁澄被这没来由的问话给问懵了,他是亨川总助,每天要处理的事务最少也有十件,即便年薪过百万,脑子也做不成计算机那样,把每一件事儿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老板的问话是不能这么回答的。

丁澄:“当初您说了要走老爷子的账户,我安排罗希去办的,我马上了解清楚,稍后给您答复。”

秦怀鹤挂了电话,站在冷空气里抽烟,这鬼天气,比美国还阴冷,都快把那点火苗给熄灭了。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阴天,他坐在车里打电话,他爸说老爷子明天要过八十大寿了,问他是否已经给慈善基金会捐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是关爱留守儿童的基金会,每一年秦家都会捐赠善款,那年是爷爷八十大寿,追加部分善款本是应该,但秦怀鹤接到这个电话却不甚乐意。

他也是留守儿童,只不过他留守的是美国,看着他爸妈假模假式关爱别的小孩,他觉得讽刺意味浓厚。

前路堵死了,半个小时了一动不动,丁澄过去看了,回来说有重大事故,一对夫妻驾驶的小汽车,被大货车追尾,压到路边护栏,车子全都变形了。

“女的是一个高中老师,当场就死了,男的半天才拽出来,我看不死也是重伤,后面有一辆车,是那女的同事,说她家里小孩还在读书。”

他听在耳朵里,以为这小孩还在读小学初中,让丁澄去了解一下,反正都是捐款,捐谁不是捐,谁让他正巧碰上了呢。

这事儿后来丁澄是怎么给他汇报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秦怀鹤吐了一口烟圈,白烟冲进冷空气里,很快在他眼前化作乌有。

丁澄的汇报电话很快便来了,这一回,他说话的气息都带着谨慎。

事儿八九不离十,但言微是如何知晓的,他说不上来。

“秦总,这事儿怪我,没跟进清楚,不过言微和您还有这样的缘分,实属难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低哼:“你觉得她该报恩吗?”

丁澄马上接嘴:“言微我不敢说,如果换做别的女孩儿,摊上您这样的恩人,搁谁谁都想以身相许,如果是那些个矮矬穷的,那对不起,大恩无以为报,来世定当结草衔环,犬马相报。”

“秦总,这是人之常情,您说是吧?”

烟已经燃到了烟屁股,秦怀鹤嗓子眼微涩,“行了,半个小时后,营销线中高层开会。”

这小子是打好腹稿,有备而来,话里是滴水不漏,他的火也发不出去。

报恩?

呵!他宁愿相信言微是看上他的钱。

但他也不是个傻子,她并不怎么爱他的钱。

他换了一只脚重心,又吐了一口烟,压着眼往白蒙蒙的江面看去。

再怎么想,言微爱的,都是他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里的光骗不了人。

在一起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这么一想,秦怀鹤把法庭相见的那些狠话暂且丢到脑后去了。

言微只是产后抑郁,这会儿看谁都碍眼,她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行就找个专业人士给她疏导疏导。

寂寥了许久的家人群里,因为多了一个小婴儿,突然有了生气。

半个小时之前,他妈把那张给孙女取名的条子发到群里。

他粗略看了一眼。

【秦舒意,秦依媛,秦听澜,秦言墨,秦清尔。】

吴曼云说舒意好听,过了半个小时,他爸才响应了一句:

【可以,等他回来,大家在家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发送了两个字:

【过两天吧。】

他关掉手机屏幕,无声扯唇,他爸妈早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分居了,各过各的那么多年,怎么还说得出“家”这个字眼。

到了公司,营销线的高层排排坐,等着大老板到来。

秦怀鹤坐在老板椅里,身子略微歪斜,食指指尖在朱红色的会议桌上轻轻点动。

嗒,嗒,嗒。

他眼珠子不动声色,提溜过去,“这一次谁先来?”

静默。

等秦怀鹤环视了一圈人头,终于有人出声。

“我先来吧,秦总,九湾里的去存量没有达到合同约定的百分之七十,但联源那边态度还算积极,公司对他们的服务质量也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打断那人的话,“我请的是销售代理,不是物业代理,别说什么服务质量,房子卖不动,嘴巴咧到天上去也没用。”

“是,是,现在有三家代理公司在和我们接洽,其中数恒亿最积极,恒亿呢,的确是销掉我们公司的尾盘,但他们没有精品豪宅的销售经验,就一点优势,他们开的代理点数比另外两家低了五个点。”

有人在笑,“李达兴一向有什么吃什么,能不能做,先拿下再说。”

秦怀鹤曲起手臂,两指在额角摁压两下,“这件事过后再说。”

提起恒亿他又想起了和言微的初遇,在销售中心,她眉目干净,一双杏眸莹润无比,讲起盘来音色清晰纯净。

原来都是蓄意而为,想到这,秦怀鹤心头又是一绞。

他眸光利落一转,“谭总没事儿?”

谭睿咽一下嗓,“有事儿,秦总,我正想和您汇报,关于南州城亨川印象的进度,因为融资受阻,二期比预期的滞后五个月,我们也一直在和腾远磨合,和当地银行沟通,联合发开总是免不了碰撞,一有点问题就有可能拖慢进度,据我所知,不单单是我们,南州城很多项目都因为融资进度……”

秦怀鹤打断谭睿的长篇大论,“谭总,你觉得项目进度拖了五个月,这事儿算大吗?”

谭睿面色微怏,“当然算大,我们已经在调整项目进度,争取按照时间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声量突然大了,“我说了,最大的事儿先汇报,你坐那么安稳,等着人给你预热?”

高管们个个肃容屏息,就怕火烧到自个身上。

秦怀鹤转脸看着丁澄:“丁澄,我们和腾远联合开发亨川印象,媒体是怎么说的?”

丁澄:“秦总,媒体说,是贵公子和暴发户大小姐的联姻。”

亨川一惯走的精品高端路线,对产品和服务有很高的标准,在业内,亨川被形容成带着工匠气息的贵公子,而腾远是南州城本土房企,因为快速复制综合体项目而崛起,在当地融资能力强,两家合作开发亨川印象,被媒体戏称为贵公子和暴发户大小姐的联谊。

秦怀鹤略微舔嘴,“都跟大小姐联姻了,要是大小姐她爸搞不来钱,我委屈吗?”

丁澄答曰:“委屈。”

他又环视了一圈,“我不想再听到,个别城市做不好,哪家房企都避免不了这种话,水土不服就回家呆着,案名用的是我们亨川,搞砸了,打的是我的脸!”

有几个高管悄悄缩起了肩背,秦总出国,他们舒坦了一两个月,他回来了,带着火气,实在让人胆寒。

硝烟方歇,丁澄跟在他身后,有些应酬他都给往后推了,只问:“秦总,您是先回家还是去月子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总才回国,又当了爸爸,这个时候自然是以家事为重。

秦怀鹤默了默,“回家。”

进了渐青湖的家门,秦怀鹤环视一圈,往厨房而去。

家里有人按时过来做保洁,干净整洁,但是冰箱里却被清空了,什么也没有。

这一个多月,言微没有回来住过,虽说他不在家,她大着肚子住娘家有个照应,但看着那个冰凉寂寞的冰箱,秦怀鹤胸口的恼意又起。

关上冰箱门,他上了楼,走进衣帽间,指尖划过一排排布料,她的衣物一件也寻不着。

最里的顶上格子,堆放着奢侈包包和一些首饰,排列得整整齐齐,连包装都没拆。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留下这些,像是笑话又像是挑衅。

回来了,失婚老男人。

丁澄叫的餐已经送到了,他没有什么胃口,开了一瓶威士忌,喝了一杯,神思开始缥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售楼部初遇言微之后,他曾经在外面见过她一次。

彼时他就坐在临窗的位置,耳边是乙方公司鼓噪的自夸之词,一瞥之间,他定晴在她身上,记得当时她穿了一条白裙子,披散着黑发,不算隆重,但胜在气质纯净,还掺杂一丝娇弱,站在明暗交替处,像极了清晨的白玉兰花。

她叫什么?

言微,很好记,也很配她。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朝她走过去,眉开眼笑和她说话。

比起售楼部的样子,她显得有些拘谨,像是第一次面对相亲对象。

两人一起走过马路,进了一家咖啡厅。

秦怀鹤突然来了兴致,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和乙方老板说话,眼睛却留意马路对面的那家餐厅。

以他的眼光,这两人不怎么相配,那男的配不上她。

意料之外的,一杯茶喝完,她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人颇有几分敷衍,随意挥手,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没成。

秦怀鹤看不太明白,是男的瞧不上她,还是她瞧不上那男的,总之,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那种男人搭大街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行,搭她不行。

和她亲热的时候,脑子偶尔会浮起她和那男人相亲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无端起一丝恶趣味的念头,去咬她的舌尖,或者掐她的软处。

他难以想象言微伺候别的男人的样子,她那么柔软,那么乖巧。

第一次,他带她上了亨川世纪顶层,站在湾城的璀璨灯火前亲吻,他的手在她背上摩挲,然后沿着脊椎骨往下。

她笨拙,身子在他怀里不受控地颤栗。

但她悟性很高,只笨一次两次,很快就知道如何去取悦他,轻咬他的喉结,亲吻他后颈。

工作乏了,他只要亲她说累了,她就知道去浴室给他洗浴缸放热水,然后……

秦怀鹤回过神来,端起酒杯想灌下一口,才发现酒杯已经空了,他呼了一口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尚早,他却已经有了醺意,这个时候泡一个热水澡最是舒爽。

他下了决心,明天去月子中心,如果她有一丝悔过之意,他可以考虑,原谅她那些法庭见的荒诞之言。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秦怀鹤眉头微蹙,这个时候,除了丁澄,大概不会有人来这里,只是刚回国,又难得没有应酬,那小子应该早跑远了才是。

院子太大,家里又没有烟火气,前院的花草疏于护理,大都已经枯败。

他打开院子大门,微微眯起眼来,上下扫了来人一眼。

那女人一身黑色装扮,妆容精致,黑色蓓蕾帽下是一头灰毛,大冬天,露出胸前一大片皮肤,内里风光若隐若现,再往下,长靴上露出一截光腿。

秦怀鹤不出声,眼神却是审视的味道。

她开口说:“不好意思,我是那边的邻居,家里突然没燃气了,请问你家里有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怀鹤神色淡淡,“我没留意。”

那女人拧着眉跺脚,“这样啊,好麻烦哦,不知道是一起停了,还是我们家燃气用完了,这么冷的天气,都不知道怎么洗澡了。”

他拿手捏了捏酸涩的眉心,漫不经心说:“你可以打电话问物业。”

女人娇声说:“物业不接电话啊,这个时候早就下班了。”

“你打了吗?”

“打了。”

秦怀鹤扯唇,“我帮你打。”

女人红唇翘起,“那麻烦你了,我快要冷死了。”

“哪一栋?业主叫什么?”

女人支吾:“你就说,s17栋。”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秦怀鹤,今天小区停燃气了吗?”

物业人员一听是他,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秦总,今天小区没有停燃气啊,您家里没有燃气了吗?”

“s17栋的业主家没有燃气了,你让人过去看一下,能充就给业主充好,不能充带他们到会所使用浴室。”

“秦总,s17栋是一家摄影棚,都是给网红拍照的,业主在国外,我们上哪儿去找燃气卡啊。”

秦怀鹤视线往下低垂,落在那女的脸上,“网红是怎么进来的?”

“平时都是摄影棚老板出去接的,他说是朋友,我们也不好干涉。”

秦怀鹤:“叫两个保安过来。”

那女的这会儿已经看出来了,眼前的男人肯定不简单,不是亨川的股东就是高管。

他住这么一栋湖心别墅,和别的栋数是分开的,有独立安保,她能混过来实属不易,眼见着这么一个独身高富帅,当然要把握住机会。

“你是亨川的人吧,这么热心?”

他收了电话,看也不看她,“对,只要是亨川的业主,都是我们的服务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娇笑两声,“那怎么办呢,我还买不起这里的房子。”

秦怀鹤掀起眼皮,“那只能等你买得起再说。”

“……”

“这一次我就不浪费警力了。”

女人愣了愣,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不报警,只是让保安过来把她撵出去。

她失笑,“不是吧,亨川的人就这素质?”

秦怀鹤推回院子里,关上门,胸口一团火无处发泄,又把电话掏出来,把渐青湖的开发总经理骂了一顿。

那总经理心里直喊冤,渐青湖早就交付,物业公司不归他管,这等无妄之灾,无缘无故落他头上,岂不冤哉。

但大老板发火了,他只能给丁澄打电话,探求灭火之计。

丁澄难得一个晚上休闲,正和朋友在外面消遣,接到电话,恨不能骂死这帮龟孙子。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卖命,再这么折腾他,再多钱也没命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言微的好处来,只要言微在,秦总沉醉温柔乡,谁都能好过。

可这会儿言微在月子中心,他也不能打搅她。

丁澄只好找许骏腾,让他寻个机会,把秦总叫出去玩玩,散散火气。

第二天,丁澄主动说要上月子中心看小宝贝。

秦怀鹤没给他好脸,“有什么好看,你是家属吗?”

“……不是家属不能看?”

“不能。”

“那太可惜了,秦总多拍两张照片发给我。”

秦怀鹤淡眼看他。

丁澄嬉笑道:“肯定是一个绝世大美女吧?”

秦怀鹤脑子浮现那张五官拧在一块,皱巴的脸,不搭他的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把他送到月子中心楼下,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他跟随秦怀鹤太久了,总觉得他的步子有些沉重,丁澄寻思,总不能才回来就跟月子里的老婆吵架,难不成是小宝宝有什么不好的事儿?

他伸个脖子,在他背后喊:“秦总,替我问声好!”

秦怀鹤步子顿了下。

问什么好,今天她指不定有什么话气他呢。

上了楼,闫秘书正坐在休闲区百无聊赖玩手机,看见他,马上把手机收了起来,站直身子,“秦总。”

秦怀鹤没心思搭理她,往言微的房间走。

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开门进去。

言微正在和护士一起,给孩子擦屁股,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了。

护士:“爸爸来了。”

秦怀鹤走近了些,看她们忙活。

小婴儿细胳膊细腿儿,仿佛轻轻一掰就折了,但是她劲儿挺大,嚎起来中气十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想,挺好,是个女中豪杰,不痛快了就哭,不像她妈这么一个闷葫芦,有话憋着,再突然给他来个阴狠的。

擦干净屁股,言微没有拿护士手里的尿不湿,而是拿过一张床头放着的,轻声细语说:“先用这张,刚才洗澡的时候换下来的,还没脏。”

秦怀鹤在她身后皱眉,“用过了还用,买不起了吗?”

言微的手不过稍稍停滞,又给孩子戴上了,“买得起也不能浪费。”

秦怀鹤嘶地吸气,“言微,你觉得这样她能舒服?”

言微闷声不吭忙活完,“舒服。”

秦怀鹤额角一抽,磨牙,“你用一个试试?”

言微转身,和他无声对视。

护士连忙笑说:“没关系,宝贝换尿不湿很勤,不会脏的。”

收拾好,护士出去了,言微抱着孩子坐在床尾,轻轻摸她的小手。

秦怀鹤杵了半晌,掏出手机,对着拍了两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抬眼,黑眸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秦怀鹤顿了下,“丁澄让我拍两张给他看看。”

话才说完他就后悔了,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爸爸给孩子拍照天经地义,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这么想着,他板正身子,又拍了两张。

秦怀鹤捏着裤腿儿,屁股才要坐下去,她一个带着凉意的眼神移过来。

他咬着腮帮子,不管不顾坐下去。

“不是还有一百万,怎么连尿不湿都要省?”

言微不搭理他。

他看着她,轻嗤一声,“怎么,省钱和我打官司?”

言微淡淡看他,不置一词。

秦怀鹤咽一下喉,她太平静,平静到他压不住胸口的那股燥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枯坐一会儿,孩子闭眼沉睡,她才轻轻起身,把她放入小床里。

她素着一张脸,眉眼干净清澈,看孩子的眼神带着一抹柔光,才低头,柔顺的低马尾滑到她胸前,她轻手轻脚往后退,顺手把马尾往后一甩。

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人想笑。

秦怀鹤心神微动,在双膝上拍打两下,齿缝挤出三个字:“没良心。”

言微总算开口了,面色仍旧淡如水,“秦怀鹤,我并不希望我们有上法庭的一天,你是孩子的爸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他眉心一拧,“你想跟我做朋友?”

言微顿了下,冷声:“普通朋友,如果你觉得我不配,那就算了。”

秦怀鹤胸腔一个震颤,喉咙滚出一个哼笑来,“那我二婚的时候,是不是还要请你来?”

她挪开视线,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请我,我会去,但劝你还是别请了,我包不起很大的红包。”

秦怀鹤咬了咬腮帮子,太阳穴也跟着动。

死一般的静寂,静到能听见小婴儿的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撑着双膝站了起来,“我不当你是普通朋友,但是我会请你来参加我的二婚婚礼,不用红包。”

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舒坦,他也要办这个二婚婚礼,她若要来,他甚至可以倒贴,封一个给她。

他插着兜垂首低哼,“农夫与蛇。”

言微别开眼。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不知道这个故事?”

她轻轻咬唇,点头,“知道,但我不是,我不会咬人。”

今儿从他进门,就一直在给她找刺儿,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高傲,这么锋利的农夫。

但她不打算和他较劲儿,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不打算去参加他的二婚婚礼。

她是一个身负重担的人,没有那个精力去吃他的白食。

秦怀鹤倾身下去,俯视着她,一瞬不瞬的,眸光里暗昧浮动,“言微,你没咬过我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17章岁岁平安,你一个人知道……

男女视线交缠,无声较量,言微目光潋潋,并没有退让分毫。

秦怀鹤落败,从她眸子里游离而去。

她的眼神和当初不一样了,变得冷漠冰凉,他竟然想不起来,她何时变成这样的?

仿佛就是一瞬之间的事儿。

登记前两天,她被他抱在怀里,用细碎绵软的声音说:“秦怀鹤,要是知道你这么无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

明明那时候她看他的眼神,还带着温热的光芒。

门被敲响了,很快,一个带笑脸的女生探个脑袋进来,看见秦怀鹤,她脸上的笑一滞,很快又舒展开来,“言微,你老公也在啊?”

言微眼睫一颤,面色有些僵,“林棠,进来啊。”

林棠进来了,冲秦怀鹤笑笑,“我比她大,是不是该叫你妹夫啊?”

秦怀鹤挺直腰板,手从兜里拿出来,“随意,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棠笑道:“算了,我不敢叫,秦总,下一次去买亨川的房子,可以打几折?”

秦怀鹤:“不打折,按员工价给你,我买也是这个价。”

林棠喜上眉梢,“真的假的,我听说亨川的待遇特别好,员工买房有很大福利哟!”

秦怀鹤视线往言微身上移,“你们是同学?”

林棠:“我们是高中同学,还是最好的闺蜜。”

言微闷着一张脸,转过身,走过去看孩子。

秦怀鹤看着她的背影,略微卷唇。

这副样子,是少看一眼,孩子会消失,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多爱孩子?

他内心有一瞬间的舒爽,言微并没有和她闺蜜说要与他离婚的事儿,家人闺蜜都没提,想来,那些话也是做不得数的。

因为这一声“你老公也在啊”,秦怀鹤看眼前这个女孩还算顺眼。

林棠走过去,和她头挨着头,一起看小婴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可爱啊,是不是像你老公多一点?”

言微微滞,“看不出来。”

林棠转头看秦怀鹤,“秦总,你家宝贝是不是更像你啊?”

他指节在鼻下压了压,“我的女儿当然像我。”

言微转身,依旧淡淡的,“秦怀鹤,你不是还要忙吗,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林棠说。”

秦怀鹤胸口一个闷堵,她不介绍自己闺蜜便罢了,还开口撵他走。

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

难不成要跟闺蜜密谋如何与他争抢女儿的抚养权?

他偏不如她的愿,“我今天不忙。”

言微不搭理他,拉着林棠往沙发上坐。

“过完年就开始找工作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爸说让我进他们公司,我想先自己在外面试一试。”

“自己试一试也好,你学历好,会找到好工作的。”

林棠不以为然,“现在满大街的研究生。”

言微有瞬间的失神,“是啊,但是你专业好,还是有竞争力的。”

秦怀鹤干巴巴杵了一会儿,垂首一个低哼,迈着步子往外走。

丁澄得了闫秘书的信儿,知道秦怀鹤要下来了,便回到车上,开着暖气预热。

没一会儿,果然看到秦怀鹤大步而来。

“秦总,拍照片了吗?”

秦怀鹤敛着神色,把手机相册打开,递给他。

丁澄接过手机,“哎呦,这么可爱。”

他的样子略显浮夸,秦怀鹤淡眼看着他,像是等着瞧他如何下嘴夸这么一个小婴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知道夸人的精髓,要往细节上夸,“下巴尖尖的,瓜子脸,眼缝那么长,肯定是大眼睛,啧啧,大美女大美女。”

秦怀鹤心里一松,好像堵着的心口得到了片刻的懈怠,他接过手机,细细瞧着,“你看着像谁?”

丁澄:“像您,嘴巴鼻子都像。”

秦怀鹤鼻腔一个清浅的气声,又细瞧了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洗脑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丁澄又补了一句:“眼睛像妈妈,都是拣着好看的长。”

秦怀鹤觑着他,唇角绷不住往上一提。

这一句多余了,眼睛都没睁开,说像妈妈纯属睁眼说瞎话。

但是话好听,他也就不挑错儿了。

半道上,丁澄和他汇报,恒亿老板李达兴又给他打电话了,问他秦总这段时间的行程是否紧,想约秦总吃个饭。

秦怀鹤:“先推了。”

“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又说:“曾总监说西南区缺个策划经理,想把恒亿那边的策划经理吴青园挖过来,他说这人还可以,不知道您还有印象吗,以前带过言微,能力还是有的,外派就需要这样的实干派。”

秦怀鹤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是这人太过老实,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招一个策划经理,也不需要经过他,曾总监这人还算靠谱,他不干涉他用人。

人要成功,能力和野心缺一不可,这一点,言微倒是比她的上司强。

秦怀鹤对着车窗自嘲扯唇,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自打言微和他提离婚以后,总是想起初遇她时的样子。

一想起来,一会儿好受一会儿难受。

真是见了鬼了。

到了晚上,秦怀鹤回渐青湖,一个人呆在那么大的房子,像个孤魂野鬼,实在没劲儿,索性找许骏腾他们出去喝一顿算了。

到了那家娱乐会所,秦怀鹤把车钥匙给接待的人,熟门熟路往里走。

这是许骏腾和人合伙开的会所,里面有一家隐蔽酒吧,还有一些娱乐设施。

进了酒吧,他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林景仁的女朋友肖静宣,还有她的闺蜜苏允君。

他回国读初中的那两年,曾经和苏允君做过同学,后来回国偶尔一起玩儿,苏允君除了有点大小姐脾气,他对她的印象不好不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知道他妈有意撮合两人之后,他就开始烦她了。

苏允君看见他,轻飘飘一个白眼儿,然后凑过去和肖静宣说话,装作看不见他。

许骏腾等人马上给他让出位置,然后拿牌出来玩游戏。

肖静宣笑问:“怀鹤哥,怎么不带你那个女朋友过来?”

秦怀鹤嘴角咬着烟,话里有些含糊,“带她做什么。”

苏允君:“不会是坐月子呢吧?”

他不搭理她。

这么多人,就苏允君敢这么对他说话,因为秦苏两家家世相当,两人又是初中同学,以前大家曾经开玩笑,说两人是青梅竹马。

许骏腾接嘴:“不能,鹤哥当爹,不会这么低调。”

苏允君一个冷笑,“有什么好高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敢给私生子当妈。”

秦怀鹤两指一夹,吐出一口烟圈,看她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想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允君一滞,“我做个屁!”

秦怀鹤冷哼,“给我女儿当妈,每天要跪下来给她洗屁股擦屁股,你做得了吗?”

苏允君气结,“秦怀鹤,你是不是有病!”

“那你操什么心?”

“……”

许骏腾拍他的肩,“算了算了,鹤哥,玩牌。”

秦怀鹤本就觉得胸口憋火,正无处发泄,偏有人不知死活,要碰上来给他泻火。

他手往兜里掏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让丁澄通知亨川全线影院,把苏家出品的电影给撤档了。

苏允君没想到他来这一招,气得脸色发白,站起来指着他,大声吼:“秦怀鹤,你算个男人吗!我跟你的事儿,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许骏腾使了个眼色,肖静宣把苏允君给拉走了。

这一折腾,酒吧里玩乐的人都看过来了,还有人录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骏腾:“算了鹤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这脾气。”

秦怀鹤:“下次不要叫她来了。”

“行。”

言微正在给孩子喂奶,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有人在群里@所有人。

那是恒亿的同事,用来吐槽吹水的群,辞职的时候她本想退出,但想到以后还会在同一个行业,退了有些刻意,设置消息免打扰便罢了。

她打开微信,看到一个视频,一个漂亮女人正指着对面的男人骂,质问他是不是个男人。

就算只看到男人的背影和小半边脸,她依然一眼就认出那是秦怀鹤。

骂他的那个,她也算认识,是苏允君。

【好劲爆!我在壳动看到秦怀鹤了,被一个女的骂,说他生私生子,贱男人什么的!那女都的要上去打他了,最后被她朋友拉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哇塞!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啊!】

【真的假的?私生子耶!】

【所以说,有钱人都很乱的,秦怀鹤有私生子,并没什么奇怪,多少人想生人家还不要呢。】

【就算再有钱,生私生子也很烂好么/鄙视/鄙视。】

言微关上手机屏幕,她没有出声的打算,虽然那些话大半都是说给她听的。

她的孩子不是私生子,别的小孩有的关爱,她的女儿也都会有,即便是单亲家庭也没关系,她会加倍爱她。

恰在此时,曾经一起呆过亨川项目的销售经理赵妙阳突然给她打来电话,问她现在是否已经在上班。

言微不确定赵妙阳是不是也听说了私生子事件,才在这个时候找她,只说还在照顾家人。

“李总今天问我,你在做什么,如果还没上班,要不要考虑回恒亿?”

“我暂时还没有打算,替我谢谢李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妙阳笑道:“你知道吗,吴青园可能要被亨川挖走了,虽然是外派项目,但也比做乙方好。”

言微不动声色,“是啊,挺好的,恭喜他了。”

“你们没有联系了吗?”

“嗯,很久没有联系了。”

以前赵妙阳看出来吴青园喜欢她,偶尔拿话揶揄她,但后来发现她“眼界更高”,便没有再开这种玩笑了。

“那你什么时候才出来工作,到时候帮你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估计还要几个月,谢谢你还惦记着我。”

“惦记你,还不是因为跟你在一个项目很开心啊!”

言微知道,她虽然是策划,却分担了赵妙阳不少工作,赵妙阳当然希望她能回去。

她打算岁岁满四个月,再出去工作,到时候找个住家阿姨带孩子,罗姐依然做爸爸的护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苦一些,等岁岁上幼儿园就好了。

至于秦怀鹤,以他现在的对立情绪,根本不可能好好和她谈离婚,而且,对于两家人来说,刚结婚就离婚,必定难以接受。

等他出国,慢慢冷静下来,到时候再和他好好谈谈。

她并不恨他,说到底,没有他,她的境遇只会比现在更差。

只是,没有恨,也没有了爱。

过了几天,秦怀鹤接到秦中延电话,让他晚上回爷爷家里吃晚饭。

秦怀鹤没办法找借口,家中有了第四代,他总该亲自回去和爷爷说一声。

饭桌上,吴曼云坚持要孙女取名“秦舒意”,她说别的名儿要么不好听,要么就是太男孩子气,她不喜欢。

他妈向来以自我为中心,总是强压自己的想法到别人身上,就好像不用秦舒意,她孙女就不能成为她理想的名门淑女一般。

奈何秦怀鹤长期在国外读书生活,早就不受她言语挟持,这些年她吃了他太多钉子,知道管不动他,才稍稍改掉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男孩子气也没事儿,顺口就行。”

秦老爷子:“你们的小孩,你们商量着决定,她妈要是不喜欢,你们自己取也不要紧。”

“嗯。”

老爷子又说:“曼云,你当了奶奶,多过去看看孙女儿和她妈,你都不去看,让她娘家人看见,要说我们秦家不关心自家孙女。”

吴曼云不以为然道:“去看也没什么意思,她妈啊,一天不跟你说几句话,干巴巴大眼瞪小眼,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秦怀鹤拿筷子的手停滞下来,“她能有什么话跟你说,以后你别去了。”

吴曼云:“……我倒是好奇了,在你家里,她有很多话跟你说?你倒说说,你们都聊什么,给我提供点话题,好让我下次去看孙女的时候,跟她妈也能说上几句,不至于嘴巴都闷坏了。”

秦怀鹤略微卷唇,噤声不语,下筷子吃自己的饭。

他妈戳到他的痛处了,这会儿言微何止不跟他说话,见了面还要撵他,还要跟他离婚。

这才结婚多久,恩爱人设还没来得及立,就已经崩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曼云:“岁岁以后可别像她。”

老爷子问:“岁岁?是岁岁平安的岁岁?”

“是。”

秦怀鹤心脏如被人捶了一下,赫然抬首。

岁岁平安……

他和她断联了三个月,回国之后,她让丁澄给他送去了一张贺卡,上面写了四个字,就是“岁岁平安”。

一股酸涩在他胸口冲撞。

言微是想告诉他,他和她的孩子安然无恙啊,他怎么现在才明白过来。

这一顿饭吃完,岁岁的大名还是没有确定下来,秦怀鹤驱车赶往公司,翻找抽屉,找到了那张贺卡。

一只手绘的白鹤,白鹤脚边描了一个爱心,下面写着“岁岁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唇线轻扯。

当时他让丁澄给她回了什么?

年年有鱼?

她什么都没有说,心里该不好受吧?

他开着车,眼前是闪烁繁华,他的神思开始缥缈。

细算起来,言微怀孕,大概就是在这辆车上搞出来。

他和她曾经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时光,她喜欢听他讲工作上的事情,调研,拿地,融资,开发,她两眼带着光芒,听得津津有味。

和她在一起,他的确很惬意,但也远远不到定下来的时候。

应酬太晚了,丁澄就会就近给他找个酒店套房,然后把言微送过来照顾他。

她很会照顾人,给他摸额头,给他擦脸,喂他喝水,她的手很软,就像现在对待女儿这样,生怕伤着他一般,轻轻拂过他的皮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都说了少喝一点酒,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

温声细语的,不是谴责,更多的是心痛。

他会做措施,但总有那么一两次,情到浓时,克制不住自己。

有一次刚出差回来,他在半路接上她,把车开进车库,他熄了火。

几天不见,闻到女孩身上的馨香,淡淡的,如白玉兰香,他有些控制不住,在昏暗里亲她。

她早已经不再笨拙,搂着他的腰回吻他。

车座被放倒,他压了上去,手指头翻越她的裙摆。

她大概以为,都到家门口了,亲一下总归可以上楼的,但是他没有松开她。

箭在弦上,她面红耳赤地拦住了他,“不可以……”

他咬着她耳垂,“为什么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这里,没有什么不可以。

三两下,她软下来了,最终依了他。

他仍记得那一个晚上,才下过一场磅礴大雨,空气有草地潮湿的味道,风有些凉,她额发却湿透了。

酣畅淋漓。

那时候,应该是危险期,她言语间有些担忧,想出去买药,他却没有放在心上,一整天都没有给她出门。

秦怀鹤带着冬夜的寒气进了电梯,电梯徐徐往下,电梯里油光可鉴的镜子,有男人的挺拔身姿。

言微是爱他的,不管是报恩还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她都是爱他的,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时间刚过九点,除了婴儿的啼哭声,月子中心静悄悄的,闫秘书也已经下班回家。

他驻足在她房门前,侧耳听了听,一点声儿也没有。

就算孩子睡了,她总不会睡那么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他打开门,她正倚靠在床头,手里摊着一本书,那绘画看起来应该是育儿书。

言微没想到是他,后背挺直,挪动双腿下了地。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终于学会敲门了,真是难得。

秦怀鹤单手插兜,“这个时候怎么了?”

言微眼睫往一旁闪。

一路上,秦怀鹤想着好好跟她说话,可她这个神色,落在他眼里,像是一个不耐的白眼儿。

他略微卷唇,“过来和你商量一下,孩子取什么名儿,明天要去上户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顿了下,“明天吗?”

按规定,初生儿要在一个月之内上户口,岁岁不过才半个月大,就算明天上户口,也没必要连夜过来商量。

他打开手机,递过去给她,“明天,你看看,哪一个合适?”

言微接过手机。

【秦舒意,秦依媛,秦听澜,秦言墨,秦清尔。】

她一眼就看到了“秦听澜”,这名儿挺特别,大气,重名率应该也不高。

“我觉得秦听澜挺好的,听起来很大气,你觉得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怀鹤闲闲扯唇,“我不觉得,女孩儿用不着大气,这名儿听起来像个男的。”

“……”

她妥协了,目光又垂落到手机屏幕上,“秦依媛……”

秦怀鹤:“这个最先淘汰,什么一元两元,我女儿就值那么点钱?”

言微淡淡看他一眼,淘汰的他不早点儿说,还留着给她看做什么?

“那就秦清尔吧,很文雅。”

她想,这总该适合小姑娘了,看他还能挑出什么毛病。

秦怀鹤压着眼看她两秒,“我妈喜欢秦舒意。”

“……”

“她说秦舒意更适合名门淑女。”

言微熄灭手机屏幕,递过去,也不看他,淡道:“可以,我没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可不必来这一趟,反正她的意见又不重要。

秦怀鹤接过来,连手带手机一起揣兜里,唇边一抹闲散笑,“我有意见,做什么名门淑女,累不累啊。”

言微不出声,朝小吧台走去,拿起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在秦怀鹤的世界,她说了不算,他妈说了不算,谁说都没用,只有他秦怀鹤说了才算。

她知道他为什么来了,就是单纯为了来消遣她的。

男人的脚步声跟过来了,他微哑的声儿离得很近,“我选秦言墨,言墨研磨,有墨水味儿,以后让她多读书,跟不上你,至少也要比她那没有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爹强。”

言微端起水杯,送到唇边,抿了两口,淡淡说:“你都定了,还过来问我做什么?”

秦怀鹤朝她单薄的肩背贴了过去,胸口柔滑的线衫轻蹭着她的棉质睡衣,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笑来,“你给她取小名儿的时候,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言微往前挪了些,腰间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吧台,略微转脸,“你不必这么礼尚往来,都让给你就是了。”

是了,秦怀鹤怎么甘心落了下风。

秦怀鹤在她身后慢慢吸气,哑掉的声儿有些撕裂,“言微,岁岁平安,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8章不想要孩子,管好你的裤……

玻璃上挂着冬夜寒霜,在室内不甚强烈的灯光下,隐约可见一点点结晶的珠光。

言微腰身从冰凉的大理石吧台离开,捏着杯沿的手微紧,“她平不平安难道你不知道?”

秦怀鹤手往兜里掏,压着眼睫看她,“我从哪里知道,你那么能忍,一忍就是三个月,怎么不忍到生了再来找我?”

她垂首把杯子放下,一只手撑着吧台的边缘,一个低不可闻的笑,“孩子还不稳定,我不敢找你。”

秦怀鹤贴近了些,唇线往上拉扯,“以后等她长大了,我得跟她告你的状。”

言微声音极轻,“告什么状?”

“她有一个忍者神龟的妈,到底是怎么个不稳定,都不让她爸爸知道。”

言微胸腔微微两个起伏,转过脸,唇边就浮起了一抹嘲讽,“后来你不是知道了?孕检报告已经给了闫秘书,里面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看不懂,你的秘书不会给你翻译?”

秦怀鹤有一瞬间的震动,她那颗泪痣带着点点悲苦,眸子似乎比窗外的气温还冰凉。

他脚下轻动,往后挪了挪,“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有些事儿,闫秘书也不好跟我说得那么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停歇了数秒,他又说:“就像那天,你的闺蜜过来,你也没给我介绍,这总不能也找闫秘书问。”

“我为什么给你介绍,你秦怀鹤用得着认识我闺蜜?”

“……”

言微咽着嗓强压了压,酸涩还是堵上了嗓子眼,喉管胀痛得仿佛下一刻就能崩裂开来,她咬着牙定在原地。

她保胎的时候,晚上失眠,流着眼泪求妈妈保佑,那时候岁岁平安是她的期盼,甚至是她的信仰。

她以为秦怀鹤知道了,会像她一样,对岁岁的平安感到欣慰。

但是他没有,他甚至希望她不要来。

他怎么有脸说这些话?

这一刻的秦怀鹤十足让人厌恶。

她唇角抖动得厉害,“秦怀鹤,你问过吗……”

言微停滞下来,她气自己,为自己浓重的哭腔赶到悲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问过吗?关于这个孩子你问过一句吗?你知道她是怎么顽强生存下来的吗?你很厉害?那是你自以为,在我眼里,你都不配做她爸爸。”

她一瞬不瞬盯着他,眼里是寒如刀刃的光,一字一顿说:“你——不——配!”

秦怀鹤唇角微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竟不知道自己这么招她嫌恶,一时之间,他不知道从何辩驳。

言微视线移开片刻,又回到他脸上,“我真诚给你一个建议,以后若是不想要孩子,管好你的裤腰带。”

秦怀鹤从未听过她这般和他说话,胸口一闷滞,“我的裤腰带不是你解开的吗?”

她略睁大了眼,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了,“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放心,孩子的事情,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当然,有一些小麻烦在所难免,毕竟我去解开的时候,你没有保护好自己。”

秦怀鹤略微眯眼,也掩藏不住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荒诞,“言微,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挪开了视线,面朝着阴森冰寒的窗外。

死寂,只闻轻微的婴儿啼哭声。

秦怀鹤鼻腔冲出一个淡嗤,“这月子中心风水不好。”

可不是,每一次来,等他的都是这些挖心挖肺的话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我做得不好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必攒着一块儿给我。”他深深吸气,伸出双臂想要靠近她,“我要改也不知道从哪一处改起。”

她往后退了一步,了无生趣的,“你回去吧,等你二婚的时候再改也来得及。”

秦怀鹤怏怏收手,指节抵着鼻下压了压,放缓声音,“今晚我不回去了。”

言微眼里没有温度,“秦怀鹤,我在坐月子,先放过我吧。”

空气又停滞下来。

秦怀鹤定了定神,“行。”

夜光稀薄,秦怀鹤走入冰冷的黑幕里。

月子中心楼下的露天停车场,光秃秃的树丫子影子倒在车玻璃上,如怪物的爪子。

秦怀鹤打开车门,在扶手箱翻找着什么,没两下,他放弃了,一屁股沉在座椅里,双腿横在车外,一双鞋踩着枯败疏稀的草。

世界荒芜无边,寒冷至极,他步入了最困顿的境地,没有一个人能救他。

在初为人父的这个时候,他没来得及喜悦,就好像失去了所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启动车子,双腿在寒冷里有轻微的麻痹。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丁澄,“你约一个专业点的心理医生,最好是专攻产后抑郁的。”

丁澄微滞,“行,是给言微看吗?”

秦怀鹤语气凉飕飕的,“给我自己看。”

“……”

“明天你找言微的高中同学,叫林棠,她说想买房。”

丁澄:“秦总,她想买哪个项目?”

“自己去问。”

这没头没脑的吩咐让丁澄头疼,“好的,那您把联系方式发给我。”

秦怀鹤歇了一口气,“联系方式我也没有,你让人去查一查。”

丁澄头更疼了,但是他知道,此刻尽快挂电话方为上策,“好的,我马上去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丁澄给林棠打去电话。

林棠有些受宠若惊,“就是一句玩笑话,秦总太客气了,我哪好意思啊。”

丁澄假客套几句,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哪知道林棠话音一转,说想去看亨川一品尊府,方便的话让丁澄在销售中心等她。

他应下,本想着随便使唤一个人接待林棠便行了,谁想到秦怀鹤还记得这茬子事儿,嘱咐他亲自去办。

到了周末,丁澄亲自开车,接上了林棠。

林棠卫衣外套着一件羊绒大衣,拎着一个名牌包包,和一切家境良好的女孩一样,落落大方跟他打招呼。

大概没进入社会,没有经受过摔打,问的话有些不经过大脑。

“你是亨川的总助,年薪是不是很高啊?”

丁澄:“还行。”

林棠追问:“还行是多少,比同行同类职务高?”

丁澄委婉回答:“不是,我们不做横向比较,还行的意思是我本人基本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张口就来,“有两百万吗?”

丁澄眉心一跳,“我们薪资计算方式很复杂,我自己都算不出来。”

林棠笑嘻嘻说:“那就是有咯。”

他顿了下,“没有。”

“别谦虚了,我又不找你借钱,就是想做个薪资调研。”

丁澄忍了忍,“是你的课题需要吗?”

她理直气壮的,“不是,我正在找工作,都说亨川待遇好,我也想进亨川啊。”

丁澄笑笑,“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心里腹诽,口气真大,在亨川,就她这种脑子跟不上嘴的,第一轮就得刷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棠真不把他当外人,看了一品尊府,还要看其他项目,丁澄耗了整整一天,总算把这尊佛送走了。

他寻思,林棠是怎么和言微做成闺蜜的,这两人完全是不同的性子,言微要比这个林棠灵醒多了。

林棠房子没买成,但这事儿算是办了,丁澄和秦怀鹤汇报完,请示了一句:“秦总,心理医生已经找好了,听说做过产后抑郁的研究,还挺有名的,您看约哪一天合适?”

秦怀鹤顿了下,“过几天再说。”

“好的。”

丁澄斟酌着又问:“再过几天,岁岁就要满月了,您看,在哪儿定宴席?”

秦怀鹤耷着眼皮子默了片刻,“不用了。”

晚上,秦怀鹤没有回渐青湖,而是留在亨川世纪顶层。

他怔忡站在落地窗前,言微和他第一次亲吻的地方,感受一种变态的刺痛。

心脏微微麻痹,秦怀鹤掏出手机,给国外的友人打去电话。

“大财主怎么有空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往浓墨的天幕望去,“我结婚了。”

对方有些惊讶,笑问:“结婚了不叫我,太好了,省了份子钱。”

秦怀鹤长吸一口气,又吁了出去,“没有摆酒席,刚生了孩子,她说要跟我离婚。”

对方微滞,转瞬就笑了,“你不想离?”

秦怀鹤咬了咬腮帮子,太阳穴隐隐作痛,“不想。”

那一头的男人朗声笑了,“秦怀鹤,你也有今天,钱不管用了吧?”

过了一会儿,秦怀鹤挂了电话,阖上眼,大掌覆上脸,狠狠揉搓了两把。

“你连她家都没去过,连老丈人都没去拜见,你老婆真敢嫁给你,钱多就是好使啊,不用问我老婆,我们家没有女儿,她也得骂你,我们可不敢这么教儿子。”

秦怀鹤没有和好友解释,登记之前他是打算去一次的,阴差阳错之下没去成。

他想,的确是他的疏忽,该去看看了。

看看是什么样的父亲,才教养出言微这样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赚钱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但没有言微在一起,养女儿,他似乎是没底的。

第二天,秦怀鹤把后尾箱塞满,独自一人,开车前往目的地。

这个别墅区是五年前交付的,多数业主早已经入住,保安不认识他,看他开的车子价值不菲,好声好气说,要先只会业主才可以进去。

秦怀鹤没为难他,把名片递上去。

保安脸色变了,连忙给他放行。

秦怀鹤把车开的院子外头,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看冬日湖景,又看看院子。

办事的人选的不错,别墅不算大,总价不过两千万,胜在环境好,清幽雅致,适合静养。

一个壮实的中年妇女提着一个塑料桶走到院子里,打开墙角的水龙头,洗着抹布一样的东西。

他猜想,这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言成明的护工,言微姑姑说,当时因为他要换掉这个护工,言微还生气了。

但秦怀鹤记得,言微并没怎么跟他抱怨,只说那位大姐做得顺手,不能换。

是了,她都攒着,一下子来个狠的,治他于死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把东西放在脚边,摁了门铃。

罗姐打开院子大门,愣了一下,“你找谁啊?”

秦怀鹤:“我过来看看——言微她爸。”

他和自己的父亲关系疏淡,实在无法顺滑叫出“爸”这个字眼。

“……”

“他是我岳父。”

罗姐醒悟过来,咧开嘴笑,“姑爷来了,都说你一直在美国,难得回来一次,想见都见不上一次。”

她连忙开大了院门,伸手去提地上的东西。

秦怀鹤:“刚回来没多久。”

罗姐把他迎了进去,她手脚麻利,脚下生风,秦怀鹤没有一时半会的休整,就已经被带到了言成明的床前。

“老言,你女婿上门看你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成明松垮的眼皮子轻轻一掀,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眼神污浊无光,嘴角歪往左边,扯了下,很快恢复原样。

“噢……”

这一声破碎暗哑,如八旬老人。

眼前这人和秦怀鹤想象中的形象相差甚远。

他一直以为,躺久了缺少运动,人是浮肿的,但言成明很瘦,他脸颊凹陷,眼皮子耷拉,下颌连接脖颈的地方布满了褶皱,大概是极少晒太阳,他的皮肤很白,更显得身上的皮肤松垮皱巴。

屋子是干净的,可空气中浮着一股忽略不掉的尿骚味。

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是一个黑洞,能把人给吸进去。

罗姐拉过一张椅子,“姑爷,你坐这。”

秦怀鹤依言坐下,咽一下喉,“爸,我来看你了。”

第19章言微,我们好好的。

秦怀鹤驻足在照片墙下,看那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穿着高中校服,站在父母前面,眼睛透亮带光,抿嘴笑的样子像初开的玉兰花苞。

她妈看起来略微严肃,符合高中老师的形象,让他意外的是,言成明是照片里唯一一个咧开嘴笑的人,他身材精瘦,看起来很精神,跟现在躺床上那个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秦怀鹤扭头,“罗姐,我岳父平时都吃什么,怎么养得那么瘦?”

罗姐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站直身子,笑答:“一般都是肉粥和米糊果汁,因为他以前伤得厉害,肠胃不好,只能吃流食,哎呀,就算吃流食也吸收不好,我都给他换过多少食谱了,就是长不了肉。”

秦怀鹤默了默,“那你辛苦了。”

罗姐笑眯了眼,“做习惯了不辛苦,我也有一个女儿,所以看着言微,我心疼咧!她也说了,我做得不错,换一个人她还不能放心。”

“嗯,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嘛。”

这大姐除了喜欢邀功请赏,人还算热心敦厚,秦怀鹤没多语,临走,从车里拿出一个红包给了她。

罗姐推辞两下,满脸笑容收下了。

秦怀鹤开着车子,脑子回放方才和言成明说话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是不是瘫久了,语言能力退化,言成明的话极少,无论他说什么,言成明来去就这几个字应付他。

“嗯”,“噢”,“好……好。”

罗姐在一旁解释:“他就这样,不爱说话。”

秦怀鹤以前也想象过言微在家里的日子是怎样的,今天亲眼所见,一切都具象化了。

回想那天,看午夜场电影出来,和她的那一番对话。

“你妈现在不管你了?”

“她过世了。”

“你爸呢?”

“我爸……他不怎么管我。”

挡风玻璃外,重重乌云压着天边,仿佛比昨日更加阴沉。

一想到言微怀着他的孩子,还要伺候那么一个枯朽的灵魂,秦怀鹤胸口憋闷得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年她是如何过来的?

是不是也有过逃离的念头?

在他看来,她该走的,把一切都告诉他,安顿好言成明,跟他去美国,谁能苛责她?

可跟他远走高飞,她还是言微吗?

和他在外面过夜,她偶尔会露出一抹他看不懂的郁色,那个时候,她该是在惦记家里瘫痪的父亲。

心念一转,他咬着腮帮子,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登记的时候她不让他去见她爸爸,那会儿她就下定决心了吗?

言微,她并不柔弱,相反,她的温柔能变成利刃,见血封喉。

这会儿不就是吗?

能要他的命。

偏偏吴曼云在这个时候给他来电话,秦怀鹤伸手扯了扯领口,摁下蓝牙接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要满月了,满月宴定在哪儿了,还等着我开口问你要地址吗?”

秦怀鹤不甚耐烦,“不摆了,闫秘书说月子中心会举行一个小型的庆祝仪式,别折腾了。”

吴曼云声音陡然加大,“满月宴谁家不摆啊,你要是忙我就让人去办了。”

“小不伶仃的摆什么宴席,等百日再说吧。”

他妈就喜欢凑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名媛热闹,他都能想象她把他女儿打扮成粉色娃娃,抱着享受别人夸赞的样子。

吴曼云:“她妈不让摆?”

“没有,我不想摆,你要是想摆,抱一条狗去吧,折腾她做什么,软趴趴的眼睛都睁不开。”

吴曼云一噎,歇一口气,“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言微是怎么回事?我去看过几次,没见过你一回就算了,她提都不提你一句,美国也不去,怎么,她瞧不上你?是我们家高攀她了?”

秦怀鹤咽一下喉,太阳穴跟着抽动,“我们好着呢,她坐月子,没事儿你去烦她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曼玉火了,“你说什么废话,我要不是想看岁岁,我去烦她做什么!”

“挂了,我开车呢。”

闫秘书到月子中心,被熟识的护士告知,言微续订了月子中心的天数,从三十天延长到四十二天。

“因为她说岁岁长湿疹,担心回家护理不好,还是在我们中心放心一些。”

闫秘书心往下一沉,只怕湿疹是言微的托辞之词,以前她以为言微想母凭子贵,绑住湾城第一钻石王老五,可她观察了一段时间,这两口子之间的相处,早已经颠覆了她以前的看法。

秦总每一回过来,言微都对他爱答不理的,他看完孩子,跟在她身旁,她也不跟他说话,看他的眼神也是淡淡的。

闫秘书心想,言微这气性也太大了,能从登记气到出月子,而且看那样子,还要继续气下去。

谁能想到秦怀鹤能受这样的委屈,闫秘书每一次看见他阴着一张脸离开,竟然有些可怜他。

闫秘书深深怀疑,言微之所以续订月子中心,是因为不想跟秦总回家,

秦总原定是等她出月子就回美国,她要住到四十二天,秦总一走,她又名正言顺回娘家住了。

这事儿也瞒不住,还是得她告诉秦怀鹤,不然又得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听了闫秘书的话,只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秦总,那我还要去月子中心上班吗?”

他顿了下,“不用了,多留点神。”

闫秘书在心里松一口气,“我知道,我会经常过来看的。”

秦怀鹤头靠在老板椅里,仰着脑袋看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唇角往上一扯。

连尿不湿都要省的人,为了躲他,竟然愿意花钱在月子中心多住一段日子。

她难道不知道,她可以推迟回家的日子,他也可以推迟出国的日子。

他有的是钱,她如何跟他耗下去?

这天晚上,他到月子中心,在洗浴房看护士给岁岁洗澡。

小婴儿的胳膊和腿长了些肉,红色褪去了,她的皮肤变白了些,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双眼皮的褶皱。

那天晚上,言微斥他说他不配做岁岁的爸爸,他的确有短暂的自我怀疑,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缓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不配?他能给她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包括钱,也包括爱。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配了。

秦怀鹤跟随护士把岁岁推回言微的房间,恰巧看见她在挤奶。

言微看见他,一言不发盖上衣服,收拾好吸奶器和奶瓶,然后往岛台去洗手。

秦怀鹤自嘲扯嘴,幸而护士知道他是孩子爸爸,不然她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是贞洁烈女见到地痞流氓了。

护士放下孩子就走了。

言微慢腾腾叠床上的几件连体衣和小裤子,“前两天你妈妈过来了,说要给岁岁办满月酒,我觉得没必要,岁岁太小,我也没有精力,还是等大一些再办吧。”

秦怀鹤就站在她边上,“不用管她,她要是想办,不给她带孩子去就行。”

言微手里的活停滞下来,抬眼看他,“你还是好好跟她说吧,她是岁岁的奶奶。”

秦怀鹤点头,看着她,“前两天去看你爸了。”

她低下眼睫,干净的眉眼淡淡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很大反应,“嗯,我姑和我说了,说你买了很多东西,还给罗姐封了红包,破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舌尖抵在两唇之间,压着眼看她,倏忽一笑,“不用客气,都是小钱。”

言微没说话,视线垂落在胸口处,刚才挤奶的时候太急了些,没来得及换上防溢乳垫,这会儿才发现,衣服前襟已经被浸湿了硬币大的一块。

她站起身,背对着他捂住胸口,“你先回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脚步声靠近了,男人的气息就是她空虚的肩背后面,“言微,我暂时不去美国了。”

言微肩背微微向下弓,“为什么不去了?”

他已经完全拢了过来,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下巴甚至蹭到了她后脑勺。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和我们的女儿……”

言微才要转身,就被他一把箍住了腰,一股大力往后拉扯,她没入了他怀里。

言微咬了咬唇,撑着双臂试图挣扎,奈何他双臂结实有力,纹丝不动。

她毫无办法,只能压着嗓说:“秦怀鹤,大白天的,你不要这样。”

这个时间,护士快来给她做护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冒着青茬的下巴在她耳朵根磨,气息滚烫,“大白天的,抱自己老婆怎么了?”

说着话,他一只手束缚她,松开了一边臂膀,手徐徐往上动作。

言微缩起半边身子,两手去掰他的手指头,气急败坏的,“秦怀鹤,松开我!”

“言微……”

他唤着她的名字,带着一丝讨饶的意味,“言微,你不想去美国,我不逼你,你想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和岁岁在一起。”

言微松开手,没有再挣扎,胸口微微起伏,“你先松开我。”

片刻后,他松开手,稍稍从她背后离开。

言微松了一口气,谁料到,才一转身,就被他捏着下颌抬起脸来,直面着他。

她提起气来,脚下不自觉往后退。

秦怀鹤步步紧逼,最后把她抵在床头与墙的夹角。

他垂首压了下去,含着她双唇狠狠吮吻,碾磨了两个来回,撬开她的齿关,火热追逐勾缠她的舌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吻裹夹着欲望和霸道,甚至有些失智的意味。

言微眼角闪着水光,那颗泪痣沾惹了潮气,更是楚楚可怜。

他松开了她,轻咬她的唇角,嘴里的话含糊不清,“言微,我们好好的。”

第20章秦怀鹤,我也不爱你了。……

这几日天气阴沉,房间一直开着灯,因为孩子小,言微没有开大灯,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壁灯,这会儿球形壁灯发散的白光正好罩在她发顶上,她的半边脸没在阴影里。

快出月子了,她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乌黑顺滑的发丝上有细碎的发在动。

秦怀鹤虎口压在她耳垂下,五指插进她的发丝,大拇指指腹揉搓她的鬓角。

她的一边眼睫带着些许潮意,在灯下闪着光,眸子却是冰凉的,没有一丝动容的痕迹。

秦怀鹤厌烦这个眼神,强忍着又唤了一声:“言微。”

他垂首,在她额发落下一吻,“你说我们之间差距大,那算什么障碍,你是我老婆,我的不就是你的?”

言微垂首,无声发笑,才抬眼看着他,“你还不明白,我不要你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唇线微动,“我不明白,那你就跟我说个明白。”

言微纤细指头抵在他前胸,把他推开了些,“秦怀鹤,你知道的吧,我是故意接近你,我很多朋友圈都是发给你看的,其实我的生活并不是那样,我每天一下班就要回家照顾我爸,给他做饭,换洗衣服,收拾他的屎尿。”

秦怀鹤眸光往下沉,下颌连接着喉结的地方微动,“我跟你计较过这些吗?”

她眼神往一旁闪了下,又回到他脸上,“对,你不计较,你甚至问都不问,你没有过问过我的生活,没有问过我跟谁住在一起,我的朋友是谁,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从来没关心过。”

秦怀鹤闻言一怔,失语片刻,“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从来都觉得两个人的感情跟别人没关系,我也不会跟我的父母报备。”

他扯嘴一笑,“这大概是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缺陷吧。”

“是吗?那我们的孩子呢?”

她没等着要他的回答,而是一声哂笑,“她也不重要,这个世界除了你的工作,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对不起,这种缺陷我接受不了。”

“我本来也以为我们的差距不算什么,毕竟,我当时……”她咬着下唇憋了一会儿,咽下胸口冲撞上来的潮水,“我当时那么喜欢你,你不知道,在医院听到你们公司的人说,秦总替他爷爷秦淮林捐赠了八十万,可能你不相信……”

她没克制住,双眼蓄满了泪水,唇角颤抖得厉害,“秦怀鹤是我熬过那一段灾难的精神支柱。”

秦怀鹤压着眼睫,向她抬起臂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闪避开,他落了个空。

“有时候我想,不能怪你,谁都不能强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遭遇感同身受,可我试着换位,我却不能做到你这样,如果是你遭受了这些,我会心痛死,我会……”

秦怀鹤伸手,在她发顶压了压。

她的眼泪滚下脸颊,一滴清鼻涕滑落在人中,“秦怀鹤,你并不爱我。”

秦怀鹤别过脸,眸子沉若冰谭。

按她说的这些话,一条条逻辑链得出的这个结论,听起来仿佛是没错的。

但于他,这是个谬论。

“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当然不算什么,我可以努力追赶,可是没有意义,对你这样的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秦怀鹤卷起唇来默了默,试图为自己辩驳:“不是不爱你,我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去爱,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她阖着眼笑,湿透的眼睫粘连在一起,覆盖着细薄眼皮,“你可以换个方向思考,或许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去爱,而是没弄明白,什么是不爱。”

“爱是本能,问清楚你的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哑笑,“你不用给我洗脑,我没有那么傻逼。”

言微轻手擦拭眼下和脸颊,“我爸妈把我养大,付出的心血并不比你爸妈付出的少,他们让我努力读书,不是为了让我去伺候一个有钱人的。”

秦怀鹤怔忪片刻,“你要真那么想就算了,但我得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些话如一把利刃,捅他的心口,一下未了又来一下,没完没了。

她点头,眼底藏着两把冷刀,“我就是这么想的,秦怀鹤,我也不爱你了,从我跪下的那一刻,我已经不爱你了。”

秦怀鹤突然厉声:“我让你跪了吗!”

言微被吓到,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一动不动对着他。

门被人推开了,吴曼云阴着一张脸最先冲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脸肃容的言绵,门外的护士面带一丝尬色,把门给她们带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曼云:“大喊大叫什么,这是月子中心,要打要闹去别的地方,丢人吗!”

言绵从秦怀鹤眼前走过,去拉上言微的胳膊,看向秦怀鹤,话里带着斥责:“都是当爸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有什么话好好说,就算要吵,等她出月子再吵也行。”

言微咬咬牙,事已至此,不必再等,此刻或许是最好的时机。

“姑,我要和秦怀鹤离婚了。”

言绵和吴曼云皆是震惊。

言绵没忍住,下手拍打她一下,话也重了,“什么话都敢乱说!都生孩子了,都想着给孩子办满月酒,高高兴兴的,你怎么这个时候不懂事了。”

言微扯唇低笑,“不是乱说,我早就想好了。”

秦怀鹤面朝蒙着一层白雾的玻璃窗,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吴曼云火了,“你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图什么啊!”

言微知道她的意思,吴曼云一直以为她变着法子钓上秦怀鹤,多半是为了钱,生下孩子提离婚,还不要分走秦怀鹤的财产。

她面色平静,“我什么都不图,我只要岁岁,你们随时可以过来看她,我把她带到小学,你们想把她带回去,我都可以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听了这话,心里一沉,面色也变了,“言微,孩子没满月,不能这么乱说话!”

吴曼云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她,“你什么都不图,我们家的孩子凭什么给你一个人带,我们秦家就没有离异家庭,才多大的孩子,你让她没有爸爸,你想离婚,知道对我们秦家,对秦怀鹤有多大影响吗!”

秦怀鹤突然转头,“妈,你先出去。”

吴曼云却不听他的话,“她姑姑,你也听到了,是她提的离婚,秦怀鹤犯多大的错啊,他除了忙点,勾三搭四那些绝对不会有,他不这么拼,亨川能做到现在?我这一段时间也看清了,做一个妻子,但凡言微对他有一丁点感情,都不会对他这么爱答不理的。”

秦怀鹤咬着腮帮子,下颚线跟着动了动,“妈,你不要说话。”

吴曼玉更火了,“我怎么不能说话了,她说要离婚啊,你离还是不离?”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晦,嗓音撕裂,“离!”

这下,吴曼云熄火了,她脑子冒出一些疑虑,会不会是秦怀鹤在外面沾惹了什么女人,做了什么对不起言微的事儿,言微才这么想跟他离婚。

若是这样,就不能怪言微想跟他离婚了,她私心里是不愿意儿子离婚的,孩子那么小,离不开妈妈,秦家若想抢回来,总是不太近人情,再说,刚结婚就离婚,也不好听。

“你想清楚了?”

他喉结滚动,“想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曼云拧着眉头,“那你先去跟你爷爷说清楚,再去跟你爸说清楚,我不管你们,也懒得管。”

她气呼呼走了。

言绵松开言微,对着秦怀鹤说:“怀鹤,你比言微大多少啊,大了四五六岁,还做了那么大事业,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她在月子里,脑子是乱的,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秦怀鹤幽光一转,目光落到言微脸上,“姑姑,你不用劝我,你劝她吧。”

言绵看着言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言微垂着眼睫,“解决不了,我跟他性格不合。”

秦怀鹤留下一对姑侄,头也不回走了。

性格不合,听说是离婚男女的常用词,原来他的婚姻也不能免俗,她怎么不老实说,她不爱他了呢?

不爱了,离吧。

仿佛尘埃落定,秦怀鹤驱车前往公司,他的行程排得很满,今天过月子中心还是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见面会。

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悲春伤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爷爷给他打电话,训斥了几句,让他和言微好好解决问题。

秦怀鹤并未多言,一一应下。

岁岁满月那天,秦怀鹤没有出现在月子中心。

那天,言绵在门外,听到言微说曾经跪下的那些话,这跪的对象自然是秦怀鹤,她心里对秦怀鹤也有一些不满,再看到言微没有一丝动摇的意思,便小心叮嘱,就算是离婚,也不能什么都不拿,家里压力本来就大,养孩子不是简单的事儿。

言微不打算把秦怀鹤捐赠的事儿跟姑姑说,只点头答应下来。

她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方便去办理离婚证。

秦怀鹤说随时都可以。

于是,言微跟他约了第二天。

“还有房子的过户手续,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你代签了,这一次过户,能不能也代签,你知道,我爸不太方便。”

秦怀鹤:“不用了,我嫌麻烦,那房子就当做是我给女儿的抚养费,一次性买断,省得你以后还得联系我打钱。”

她顿了顿,“抚养费用不了那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那一头哼哼,“又不是给你的,你不用嫌多,我秦怀鹤的女儿金贵。”

言微:“我知道了,那明天再说吧。”

“有什么好再说的,八点整,在民政局见。”

“好。”

第二天,言微准时到了民政局,约定时间的秦怀鹤却迟到了半个小时。

碰了面,就像一对对怨偶一样,他没怎么搭理言微,言微也不跟他说话。

离婚的人比结婚的人要少,拿了号就可以马上办理,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站在民政局的阶梯上,两人面对面。

秦怀鹤面色无波,“回去吧。”

言微点头,“嗯,你什么时候去美国?”

他鼻腔一个嗤声,“都离了,还这么关心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顿了顿,“那我走了,再见。”

秦怀鹤绷着腮帮子,略微抬一下下巴,喉管里发出了一个“嗯”。

她比他狠。

他说不出再见。

第21章爸,我离婚了,岁岁跟我……

秦怀鹤没有坐老板椅,而是靠在宽大的接待室的黄花梨沙发里,身后是一个硕大的玉石飞马雕塑,还有一整柜的古董瓷器。

丁澄汇报完工作,顺嘴提了一句:“秦总,刚才接到消息,浅棠湾那一块地被凯创给拿下了,本来是边缘地带,因为市政改了规划,势头见好,一路拍到封顶,利润空间薄得不能再薄,我看回去算账要费脑子了。”

秦怀鹤略一扯唇,“也不是费咱们的脑子。”

“不过,市场上对凯创拿地的评论大多是正面的,网民们都认为,以这样的地价成交,证明那块地在新区的价值,按惯例开局不会太高,如果是一般的小房企熬不住这样的薄利,凯创来做,至少产品是有保障的。”

秦怀鹤:“挺好,造福湾城新市民。”

丁澄笑,“就是不知道这一次王北雄又要卖什么情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凯创老板王北雄一向以文人墨客自居,自诩凯创是最有情怀的开发商,凯创总部甚至建了一栋图书馆供员工使用。

用王北雄的话:凯创人盘缠要有,诗和远方也要有。

作为龙头房企,亨川和凯创难免有正面交锋的时候,同一个板块的项目不在少数,隔街相望的也有好几个。

曾经有两个项目打得火热,凯创打出:同样价格不同产品,亨川回敬:不同品质不同价值;凯创又打:可以洋房何必高层,亨川回敬:可以亨川何必其他。

总之,两家明争暗斗的料子,业内人士能说出一箩筐来。

丁澄见秦怀鹤兴致缺缺,赶紧收了尾,才要退出去,听见有人敲办公室门。

是闫秘书。

闫秘书走了进来,“秦总,不好意思,有个事儿比较急,上个周三面的那个厨师,是否可以确定下来,再不购买机票,又要耽误一个星期的时间。”

丁澄一听,“对,这是大事儿,得赶紧定。”

他已经吃怕美国汉堡了,得赶紧把大厨运到美国做饭。

秦怀鹤点头,“你定吧,把我和丁澄的也一起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

闫秘书又说:“秦总,昨天岁岁满月,我制作了一份相册,待会儿发给您看看。”

她想,秦总没参加女儿的满月庆祝会,总该给他留点照片做留念,这是秘书的职责。

秦怀鹤顿了下,“发吧,以后你不用去月子中心了。”

闫秘书微滞,一时之间有点参不透他的话,这不去是真的不用去,还是说着反话,嫌她做得不好的意思。

秦怀鹤淡道:“我跟她妈离婚了,以后不用管了。”

闫秘书没忍住,一个清晰的抽气声。

丁澄也是吓了一大跳,但他不像闫秘书,他憋住了。

秦怀鹤冷冷瞅着闫秘书,“闫秘书吓一跳?”

闫秘书呵呵笑,笑得有几分假,“没有没有。”

“你结婚几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闫秘书提着心脏,答:“五年了。”

秦怀鹤收回眼,默了片刻,“你真厉害。”

是个人都比他厉害,他的婚姻只维持了不到一百天,连自己老婆都没碰过一回,就变前夫了。

惨到他这份上的,这世上估计也没几个了。

等闫秘书出去,丁澄小心翼翼请示:“秦总,办离婚手续需要联系律师吗?”

秦怀鹤离婚,这是大事儿,之前他结婚,并没有公开,公司股东也不知道,这一离婚,涉及到财产分割,势必引起亨川股权变动。

那不是玩笑,会引起大地震的。

秦怀鹤摆手,“不用,离婚证都领了,你去忙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丁澄:“好的。”

他没想到言微那么好说话,这么轻易就跟大财主离婚了,还什么都不拿。

秦总这么轻易脱身,丁澄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该恭喜他。

但他有一件事还藏着没说,林棠又给他来电话了,约他周末吃饭,想让他帮忙把她内推进亨川。

这下好了,秦总和言微离了婚,他借着出国的名义,理所当然把这事儿给推了。

言微离开月子中心之前,吴曼云曾经去过一次,憋着气儿和她说了几句话,没想到换来的是两人已经领了离婚证的话,吴曼云气得够呛,气呼呼又走了。

言绵心里一直在忐忑,就担心吴曼云来找言微,让她把那套别墅也给还回去。提心吊胆过了几天,一直到言微从月子中心离开,吴曼云都没有出现,她才放下心来。

她虽觉得言微有些傻,但得了这一套别墅,言微这一段婚姻在她看来不算吃亏,嫁给谁都有可能离婚,但嫁给秦怀鹤,得了一套别墅,孩子的一生也安稳了。

言绵在言微回家之前,就把这事儿跟言成明说了,言成明耷着眼皮一言不发。

“这事儿她心里也难受,等她回来了,你也别说她。”

言成明两眼暗淡,应了一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说完就走了。

人瘫了,性子都变了,她们活得好的也跟着累,有时候真的厌烦他,又无可奈何。

能怎么办呢,丢进养老院只能是等死,也下不了那个狠心。

言微到家,抱着岁岁去见了言成明。

她把女儿的脸凑近了,给爸爸看。

言成明看着外孙女,眼睛里有一丝光亮,咧着嘴笑说:“好,好。”

言微有瞬间的恍神,短短一年罢了,她当了妈妈,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爸爸却更老了,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个老人的面容。

这一次,她安稳坐在椅子里,就算没有那么多话和爸爸说,却也不会像生岁岁之前,那样尴尬。

她到底没敢直视言成明,垂下眼睫,说:“爸,我离婚了,岁岁跟我。”

只听闻言成明“嗯”了下,拖长了腔调说:“没事儿——”

这“没事儿”十分清晰,言微瞬间鼻酸,喉管胀痛难忍,“你放心,我会管好你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言微抱着孩子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曾经她想逃离家,逃离枯朽的爸爸,寻找一处避难的桃花源。

命运里触碰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标价的,特别是太美妙的东西,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她和秦怀鹤的那些缱绻旖旎不过是镜花水月,贪恋的时候很美,抽离的时候也很痛。

这是老天爷给她上的重要一课,若是说真的有一个精神支柱,那只能是自己。

过了两天,林棠来看她,听到她用平静的语气说已经和秦怀鹤离婚了,吓出了一身惊魂。

“为什么!”

“说来话长。”

“你才出月子,秦怀鹤怎么这么没良心?”

“不怪他,是我提的,我跟他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棠惊叹:“言微,你可真牛掰!我还想混进亨川,没进去呢你就离了。”

言微笑:“不影响,你去吧,他们公司那么大,他也不管这些事儿。”

林棠看她的状态,比大着肚子去找她的时候要好许多,人也平静,一点也不像出了月子就离婚的怨妇,才稍稍放下心。

丁澄去了美国,没再搭理她,她只好在网上投简历,亨川融资岗倒是一直挂着招人状态,却没有电话通知她去面试,本来她还想问一下言微是怎么回事,这下也只能作罢了。

言微给言成明买了一台电动移位机,刚开始他不愿意用,被言绵训了几句,才勉强试用了一下。

后来用习惯了,就算罗姐不在,他每天都可以借助移位机坐到电动轮椅上,跟着言微出去遛孩子。

父女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虽然没有多少话说,但言微感觉良好。

出去几次之后,她带着爸爸到老年活动室,看老头们下棋,言成明一看就能看半天,也不惦记着回家里躺了。

她有些后悔,应该早些换一楼的房子,爸爸可以经常出门,或许就不会老那么快了。

转眼过了三个多月,岁岁快满五个月了,脸上肉乎乎的,一逗就会咧嘴笑。

言绵早已经回了深城,言微一边找工作,一边找合适的保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想回老东家恒亿,故而没有找赵妙阳。

自己找工作,选择性更高,也不受制于人。

保姆找到了,可她面了几家,都没有下文。

言微无奈,试着打电话询问其中一个较为面善的hr,对方客气地表示,因为她是离异单亲妈妈,而且还在哺乳期,担心她适应不了高强度的工作。

言微了然,公司自然不愿意冒风险,放着那么多单身,或者已婚已育的应试者,用这么一个才二十四岁就离异的单亲妈妈。

她咬咬牙,掩去离异单亲妈妈身份。

恰好凯创在招策划助理,是一个新项目,叫澜湾里,位置在浅湾区东面,虽是新区,配套不成熟,胜在未来市政规划不错,最重要的是,项目与她现在住的地方就相隔一条湾江。

这对于还未断母乳的她来说,太友好了。

言微投了简历,做足万全准备。

可凯创的竞争太激烈了,她母校虽好,也不过是本科学历,而且只有乙方的工作经验,竞争力并不算强。

半个月过去了,就在言微以为没戏的时候,接到了通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上岗的那个男的没做两天就不干了,项目急需用人,问她是否可以马上到岗。

言微马上答应下来。

偏偏第二天,闫秘书给她打来电话,说秦总回国,想见一下岁岁。

“你看明天上午九点,我让司机去接可以吗?”

言微:“可以,辛苦你了闫秘书。”

闫秘书笑,温声细语的,“不客气,辛苦的是你。”

言微亲力亲为,备齐奶粉水杯尿不湿和干净衣服,又叮嘱保姆看好孩子。

别说她要上班,就是闲赋在家,她也不打算去。

第二天,言微上凯创总部报道,正好她的直属上司在外地出差,公司让她自己一个人去项目地找销售经理,熟悉一下项目的基本情况。

言微在半道上接到了保姆的电话。

“言微,他们把岁岁接走了,让我晚上再去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心口一跳,“谁接走了?”

“一个叫什么总助的。”

言微忍着涨奶的痛,又气又急,“你怎么能让他接走呢,他都没结婚,什么都不会,怎么照顾岁岁!”

保姆很有些委屈:“他们那么多人,我也没办法啊,这个地方晃得我头都晕了,还找不到回去的公交车呢。”

言微挂了电话,顾不了许多,给丁澄打了一个语音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丁澄,你怎么把岁岁带走了,她那么小,你知道怎么照顾她吗?”

电话里,丁澄笑说:“没事儿,她在这里玩得可开心了。”

第22章你是笨蛋吗?

丁澄抱着岁岁,走的是总裁专用电梯,从知道言微怀孕,他一直叮嘱闫秘书,秦总的私生活要严格保密,曾经有一段时间,亨川秦怀鹤有一个私生女的传言传得很凶,秦怀鹤出国后,这个传言沉寂下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故而,除了闫秘书,公司里并没有人知道秦怀鹤有这么一个婚生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免人多口杂,丁澄遣退了带岁岁来的保姆,他想着,这么一个小娃娃,他和秦总能搞定,搞不定还有闫秘书,她一个当妈的总该没问题。

出了电梯,前台的姑娘问:“哎呀,这是谁家小宝宝啊?”

丁澄随口道:“我家的。”

“你家的?”

“嗯,给秦总看看,以后能不能做他儿媳妇。”

前台姑娘忍不住乐,“乱来啊你,秦总都没结婚,要什么儿媳妇。”

丁澄才扯着嘴笑,猛地瞥见一条清凌凌的口水从岁岁嘴里滴答到他肩头。

他头皮一麻,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头,果然,肩头已经湿了一块,怪不得在电梯里就凉飕飕的。

丁澄一个哆嗦,脚下加快了速度。

这小人长开了,肉乎乎的脸蛋,一张吧唧乱动的嫩滑小嘴,再加上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到处提溜,十足可爱。

除了那流不尽的口水,称得上是一个漂亮宝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正在看材料,听见敲门声,心神微动,站起身来。

“秦总,小美女来了。”

他咽一下喉,“嗯。”

秦怀鹤从丁澄手里接过那小不点,抓着她咯吱窝,扶坐在办公桌上,细细瞧着她,试图寻找她小时候皱巴小脸的痕迹。

转瞬他就笑了,几乎寻不着了,小人穿着一条嫩黄色连体衣,脸蛋和胳膊腿儿,哪哪都是肉,小嘴翕动着,发出奇奇怪怪的“噗噗”声。

秦怀鹤冲她点着下巴,“叫爸爸。”

岁岁黑溜溜的眼睛对着他,充满了新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学着她,对小肉脸“噗噗”吹了两口气,“岁岁,叫爸爸。”

岁岁突然咧开嘴笑了,嫩嫩的牙龈,一颗牙也没长。

丁澄笑道:“她以为您在逗她玩儿呢,看她笑得多开心。”

秦怀鹤把她抱进怀里,怀里的小人肉实嫩滑,还带着一股奶香味儿。

他埋在她肩窝处,鼻子吸吸,笑说:“爸爸,爸爸,都五个月了还不会叫爸爸,你是笨蛋吗?”

丁澄:“五个月还不会吧,不得两岁才会说话?”

话音方落,小不点扑腾着口水,发了一声含糊的“ba——ba——”

秦怀鹤心口一麻,待回过神来,把女儿抱开了些,眉眼舒展开,“这不是会叫了,叫,再叫一个。”

丁澄赶紧给父女俩抬高轿子,“哎呦!秦总,我们岁岁是神童啊!天才啊!”

秦怀鹤照单全收,“你没见过吧,问问闫秘书,她儿子多大会叫爸爸。”

“她儿子肯定还不会叫,我表姐家那小孩,两岁多还不会叫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隐隐得意,“闫秘书在公司吗?”

“她出去送材料,还没回到。”

丁澄又说:“秦总,言微说,岁岁还不能坐太久,让她趴着好一些。”

秦怀鹤闻言顿了下,把女儿抱起来,走向接待区的黄花梨沙发。

沙发上是绒布垫子,正好给岁岁趴着。

一条口水滴答下来,快滴到沙发,秦怀鹤赤手空拳去捞,下意识把那条拉丝口水甩到地上。

他指头揉捏,还带着黏腻,“她妈送到楼下的?”

丁澄头皮又是一麻,赶紧抽了一张纸巾送到秦怀鹤手里,“没有,保姆送过来的,言微上班去了。”

秦怀鹤眉头微锁,“她上班了?”

“嗯,听保姆说刚找到的工作。”

秦怀鹤看着女儿的小肉脸,略微卷唇,“到哪里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她没说,找机会我问问。”

秦怀鹤哼一嗓子,淡淡说:“不用问了。”

“好的。”

又过了一会儿,秦怀鹤突然问:“什么味儿,你闻到了吗?”

丁澄吸吸鼻子,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拉屎了?”

秦怀鹤略一迟疑,伸出手,有些笨拙解开连体裤,又扯开尿不湿。

黄黄的一滩。

空气中的酸臭味儿更浓郁了。

丁澄即便谈过上百亿的项目,看见婴儿的屎也是头一遭,有些束手无策,“秦总,我打个电话问问看,闫秘书到了吗。”

秦怀鹤面色没有什么波澜,“我抱着她,你来脱尿不湿,包着屎能舒服?”

丁澄只好硬着头皮去脱尿不湿,他低着头,拿出认真对待大小姐的样子,视线却撇向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来没有闻过这么令人窒息的味道,只能使劲憋着气儿。

尿不湿褪到岁岁的小肉腿,猝不及防一声响屁,带出了稀黄的屎,喷到丁澄的手上。

丁澄瞳孔地震!

闫秘书像救命菩萨一样出现了,哭笑不得抱着孩子收拾,“尿不湿不是这么脱的,解开就行了,这样弄得多脏啊。”

秦怀鹤觑着丁澄,“我说哪里不对劲呢。”

他来这么个马后炮,丁澄只觉冤得慌,手上隐隐带着大小姐的余味,他真想把手泡香水里腌一天一夜。

一通折腾,岁岁开始嚎啕大哭,闫秘书给她喂了奶粉,才算安生了。

秦怀鹤看着闫秘书怀里迷瞪过去的女儿,两指捏着包被一角盖上她的脚丫,问:“闫秘书,你儿子多大会叫爸爸?”

闫秘书想了想,“不记得了,一岁多吧。”

秦怀鹤:“岁岁现在就会了。”

闫秘书:“……那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睡在沙发上,秦怀鹤守在一旁,略一摆手,“出去吧。”

闫秘书和丁澄并列而行。

“闫姐,你儿子拉屎臭吗?”

闫秘书:“废话,谁的屎不臭。”

丁澄摇头,压着嗓说:“不,我的没有岁岁那么臭,她那简直是生化武器,我刚才差一点就中毒身亡了。”

闫秘书忍不住笑,“放心吧,中毒身亡,秦总会给你算工伤的。”

丁澄咬牙,“就冲小孩这屎,这辈子我丁克到底了,明天我就跟秦总说,让我收拾屎,那是另外的价钱。”

“哟,摸一回屎,你还想提薪啊,你年薪够高的了,别让我这种打杂狗嫉妒死。”

丁澄想了想,“不提,提薪也干不了那活儿。”

言微第一天上班,心里再惦记女儿,也不敢丢下工作跑出去找她,闫秘书给她发了一张岁岁酣睡的照片,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澜湾里占地三百亩,体量不算小,分三期开发,其中一期和二期为住宅项目,三期规划做商业和公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位置较为偏远,湾城老市民对这种荒地项目一向不怎么感冒,倒是在湾城工作的年轻人们比较中意这样的新区。

面粉贵面包自然不会便宜,因为地价不便宜,澜湾里定位为中高端项目,客户群体定位主要在湾城落户定居的新市民,这批人学历好,工作好,对生活品质也有要求,相比地段,他们更看重楼盘的综合实力。

澜湾里的销售经理李林柳看见新来了一个策划,也不怎么搭理她,只让她自己拿项目资料看。

在地产行业,销售为王,其他部门都要为销售服务,特别是如今高效复制的标准化流程下,策划已经被视为打杂岗,更别谈创造性了。

言微深知,在销售们眼里,不过是换来了一个打杂的罢了。

没什么人搭理言微,她拿项目资料看完,又看了前任策划写的销售说辞和销售百问,便自己出去看项目实地。

五月的日头已经火热,看一圈回来,言微衣服就湿了,再加上涨奶,身子像一个泡在热水里的石头,又黏又痛。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