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刃 第17节(1 / 2)
('他改口改得这样丝滑,言微略微一滞,尔后唇线一牵,“谢谢,你还是叫我言微吧。”
“可以吗秦总?”
秦怀鹤:“她让你叫什么就叫什么。”
丁澄笑呵呵说:“那还是叫言微吧,她比我小,我怕把她叫老了。”
一路上,言微不怎么出声,她是这个恬静的性子,丁澄并未觉出什么,哼哧哼哧把车开到了民政局。
快九点,言微很自觉去拿号,看了看,前面排着四五对新人,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秦怀鹤从她手里拿过那张排号单,找了个中排座椅坐下,一双腿长得无处安放。
他凑近了些,压着嗓问:“当初你对着月亮喝咖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会在民政局挨着我。”
言微眼睫稍抬,一个浅淡的余光过去,很快又收回,无声往一旁挪动,“没想过。”
秦怀鹤指节在鼻下压了压,看了眼她的手机,“你给我看看,那条朋友圈是不是只对我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暂的沉默后,她说:“不是。”
“不是?”
“嗯,不是。”
他略微卷起唇来,看着她,“行,我打电话让丁澄看看。”
言微眼皮子干涩,心里如同破了洞,空空荡荡的,灌了风进来,凉飕飕的。
她不知道回到那天晚上,她还会不会跑到那家咖啡店,还会不会发那一条朋友圈,还会不会跟他回家。
还是会吧。
当初她的境遇,在摇摇欲坠的边缘,是秦怀鹤把她拉扯了回来,虽然不是他主观意愿上的。
她因为他,重新活了过来。
但是为什么又把她拽入另一个深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快速划拉手机,最后定住了,递过去,“不用打了,你看吧。”
秦怀鹤接过去看了一眼,如意料中的,他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提着唇角松懒懒笑,“果然是一见钟情。”
言微机械牵动唇线,“是。”
她不是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只一面之缘,并不足以让她这么去追逐他。
拿到红本本,言微在秦怀鹤身后站定了脚,把那一条朋友圈删掉,才跟上了他。
丁澄一脸喜气,好像当新郎的是他,哼着小曲儿把车往渐青湖的方向开。
言微在后座叫他,“你们去办你们的事儿吧,把我放在小区路边就行了,我想去买点儿东西再回去。”
秦怀鹤捏着她的手背,“今晚要不要回去看你爸和你姑姑?”
言微看着他,略微提唇,“暂时还是先不回了,我姑说,想等过几天搬了新房子,再叫我们一起回去吃饭,她担心老房子太乱,让你看到了不好。”
秦怀鹤点头,“行,那你在家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你家那边,需要回去看一看吗?”
他顿了片刻,“有时间再说。”
“嗯。”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要么,晚上我们去看看你爷爷吧?”
秦怀鹤微滞,转瞬提唇笑了,“为什么想见我爷爷?”
她笑了笑,“你爸妈都已经见过了,你爷爷是长辈,难道不该去见一见吗?”
秦怀鹤抿着唇线点头,“应该,晚上就带你回去看他。”
才一下车,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秦怀鹤让丁澄暂且不开车,降下半个车窗听了几句,那男的是她的大学辅导员。
但言微并没有介绍车里人的意思,只和自己的辅导员聊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建林看见言微大了肚子,免不得问了一些她的近况,又念叨起言微曾经放弃的保研资格。
“人要不断学习进步,我老婆生小孩了,现在还在考博,你就不该止步一个学士学位。”
言微微赧,“我知道。”
她何尝不想继续读书,当时的情况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绩点那么好,不知道珍惜就算了,怎么出去了也不和老师校友联系,本来导师很中意你的,现在谁还记得你。”
言微汗颜,只有频频点头,“辅导员,谢谢你还记得我,出来以后混得太差,真没脸联系你们。”
辅导员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任何关系都是需要维护的,以前她一心想考研,专业成绩都拿得出手,后来断了这份心思,也就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了。
告别了李建林,她心中有愧,编辑了一条长微信,第一次袒露心声,说出了父母的事情,并对李建林的教导之情表示了感谢。
人情薄如纸,这一两年她在社会上滚打,别说同事,就算是亲戚,也未必有辅导员对她的这份情意。
丁澄:“秦总,言微是真学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闲闲点着指头,不搭他的腔,过了一个路口,才开口说:“你找人看看美国的学校,给她申请一个合适的,趁着这两年,把研究生给读了。”
国内发展趋于平稳,他这一两年重心还是在美国,她可以一边陪着他,一边读书。
晚上接到言微,把这话儿跟她一说,意料之外的,她拒绝了。
“你辅导员不是说,你绩点很漂亮,不读研是个遗憾?”
言微还是那般淡淡的笑,“生完孩子再说吧,我总觉得现在脑子不好用了。”
“不好吗?”
“嗯。”
秦怀鹤觑着她,鼻腔一个轻哼,“脑子好不好不知道,嘴巴倒是挺好使的。”
言微不搭理他。
这一整天,她就是这么一副淡淡的神情,不恼,就算笑也不过机械牵动嘴角,有些过于敷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心里难免有些后悔,但也没太往心里去。
只要是人,多少有一些脾气,更何况她怀着身子,难免会有些情绪起伏,他想,以言微温柔的性子,过一阵子就好了。
晚上,秦怀鹤带着她,回到了爷爷秦信林家。
秦信林住在寸土寸金的旧城区,拥有百年历史的一处老洋房里,他本是官二代,年轻的时候做实业起家,言微听秦怀鹤说,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见到他的时候,言微发现并不是,大概是年纪大了,又是隔辈亲,爷爷看见她,拿出一个大红包,脸上笑吟吟的。
言微脚下像是上了钉子,就是不动,嘴里喃喃说着“不用”。
爷爷坚持,“过来拿着吧。”
秦怀鹤不免觉得好笑,只道:“你猜猜我爷爷多大岁数了,猜对了你就拿,猜错就算了。”
言微唇角动了动,“爷爷八十二了吧。”
秦怀鹤一滞,“你知道?”
她没看他,“你说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过了?”
“嗯。”
秦怀鹤笑了下,“那是我给你放水了,也算你对,去拿吧。”
言微这才走过去,手才碰上爷爷的红包,双唇紧压着,嘴角却克制不住在颤抖,“谢谢爷爷……”
爷爷:“哎呀,你哭什么呢?”
秦怀鹤闻言,走过去,歪个脖子瞅着她。
虽然她闪避着他,试图掩饰,但他还是看见了她眼底那点红痕。
还真是哭了。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吧,言微,眼皮子这么浅,这也没多少钱,用不着哭。”
言微快速抹泪,“我没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秦家爷孙两个都笑了。
饭桌上,言微一如往日,给秦怀鹤添饭添汤。
爷爷说让秦怀鹤自己来,她大肚子乖乖坐着吃饭就行。
当着自家爷爷的面,秦怀鹤脸上带着得意,“她就是喜欢这样,改不了。”
爷爷笑着点头,“好,就是这样贤惠的才好。”
饭后,两人辞别了爷爷,秦怀鹤出去应酬,司机把言微送回渐青湖。
秦怀鹤在酒桌上,接到了言微的电话,她说爸爸有些不舒服,她要回家里看看,还说这几天家里准备搬到新房子,她要跟着姑姑一起收拾,就先不回渐青湖住了。
他不甚在意,说了两句便挂掉了,再过几天就要出发去美国了,让她在家待几天也好。
言微回到家,言绵又是一惊,这都登记了,怎么大晚上还往家里跑。
言微一语带过,只说秦怀鹤这几天有事儿要忙,她干脆回家里住,和姑姑一起收拾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看着她的大肚子,嗔道:“都这个月份了,好好在家呆着多好,三天还不够我收拾么。”
“没事儿,天天呆着都傻了,而且医生也说要适量运动。”
就这三天,言微和姑姑一起,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找车搬到了新房子。
入新房的前一天,她收拾了自己的几件衣物,装在背包里。
言绵高高兴兴把她送出门,只等着第二天到新房子迎接新姑爷上门。
言微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晚上九点,她在一座滨海小城落了地,到达预订的海边民宿后,她闻着海风咸涩的味道,给闫秘书打电话,让她把去美国的飞机票给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晚上,闫秘书显然吃惊不小,“秦太太,我建议还是现在过去,超过三十二周,要坐长途飞机就很麻烦了,对你身体也不好。”
“我知道,麻烦你转告秦总一声,我打算在国内生孩子,不去美国了。”
闫秘书停滞两秒,“你确定吗,秦太太?”
言微温声道:“闫秘书,你还是叫我言微吧,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
“……好的,不客气。”
第15章你来找我,是来报恩了吗……
挂了电话,闫秘书思量片刻,还是先给丁澄打了一个电话。
丁澄听了闫秘书这番话,忍不住皱眉,“她这几天不是回家住了,这都能和秦总吵架?”
“要吵架怎么都吵得起来,不过这才登记几天啊,而且她也不像耍任性的人,以前安排什么她都说好的好的,一句反驳都没有,我感觉这一次还挺严重的。”
丁澄长吁一口气,“闫姐,我的苦日子可能又来了。”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回秦总和言微断了,我在美国吃了多久的瘪,这一回她要是真不去美国,我能有好日子过?”
闫秘书失笑,“哟,她还是你的挡箭盾牌啊?”
丁澄假模假样叹一口气,“只要她能在秦总身边待着,我能把她当再生父母供起来。”
“我以前真看不出来,她是这么重要一人物。”
“你以为谁都能进渐青湖,谁都能生我们秦总的孩子?赶紧给劝回来,不然你和我都不好过。”
“怎么劝?”
“那肯定得秦总亲自去哄,你就说言微大肚子,情绪难免起伏,正常的孕妇都这样,类比你自己,说你怀孕的时候多么想死。”
“……行了,我知道了。”
言微接到了秦怀鹤的电话。
“言微,我是个守法公民,你不愿意去美国,我不会绑着你去。”
她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心情总是不好,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有几分无奈,“在哪里?”
“在海边,我很好,过段时间就回去了。”
过段时间,就已经错过飞美国的最好时机,秦怀鹤知道,她这是不想去。
“好,随你。”
言绵又来了电话。
“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自己跑去海边做什么?”
言微笑,“我就是想看海了。”
言绵嗔道:“那你就好好说,心情不好,不想去美国,你就直接和怀鹤说,都结婚了,这个样子可不好。”
一个大肚婆,谁都不敢跟她说重话,只能随她的心思,让她自己呆几天。
秦怀鹤出国后,和第一次分别没有多少差别,她极少主动和他联系,也不给闫秘书找麻烦。
秦怀鹤虽有些恼火,隔着千山万水,她还怀着身子,也不能对她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月后的冬日凌晨,言微在那家私立医院静悄悄生下一个女儿。
闫秘书收到医院熟人电话的时候,内心是震惊的,她提着心脏给秦怀鹤打电话,仿佛意料之中又仿佛意料之外,秦怀鹤不知道言微已经生下孩子。
闫秘书小心翼翼报喜,不敢提到言微只带了一个月嫂去生孩子。
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被秦怀鹤训了两句。
当天,她提着花去医院探望,除了月嫂,还有言绵的姑姑在照顾她。
宝宝被护士抱去洗澡了,言微在做产后护理。
以闫秘书的经验,刚顺产生下孩子的产妇大都有一堆关于阵痛的抱怨,但言微一句也没有,她气色还好,面容恬淡,温声细语对闫秘书的到来表示感谢,并拒绝了再请一个育婴嫂的建议。
四天后,闫秘书怀揣着小心,把言微接进了月子中心,那一天,正是秦怀鹤回国的日子。
孩子还小,看不出来像谁,吴曼云趴着小床,和言绵一起看孩子,硬掰扯说孩子的嘴巴像爸爸。
就是这个时候,秦怀鹤进来了。
她接过秦怀鹤手里的大衣外套,“秦总,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略微颔首,往床上看去。
一家子团圆的时刻,闫秘书退出去之前,悄无声息偷瞄了一眼。
半卧在床上的言微看着远归而来的孩子爸,只是轻轻提唇,却没有说话。
吴曼玉:“怀鹤,你看看,嘴巴很像你。”
秦怀鹤驻足在小床边,看那熟睡的小婴儿。
那小婴儿不甚好看,也没有什么辨识度,看不出来哪一处像他或者像言微,只怕扔在婴儿堆里他也找不出来。
但从未有过的一种奇异感觉在他胸口弥漫开来,说不清楚是感慨还是感动。
这是他的女儿,他的血脉,他在这个世界的延续。
秦怀鹤眸光一动,朝那个坚强的月子婆看过去。
得到消息之后,他曾经打过电话给她,她说一切都好,因为羊水破得突然,她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但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秦怀鹤尚存一些恼意,碍于她刚生完孩子,他只能把不满发洩到闫秘书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刻,她气色尚好,从头到脚包裹齐整,素净的面容如挂在天上清淡皎月。
他隐约看见了什么,朝她踱步而去,在床前站定了脚,低睫看着她。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言微抬首,唇线略微拉长,“挺好的。”
“吃的习惯吗?”
“习惯。”
他歇了一口气,又问:“要不要再加一个育婴嫂?”
言微:“用不上,她还小。”
一言两语,秦怀鹤内心升腾起一股燥意,压不下去,实在有些灼胸。
他视力不错,看得真切,她半阖的眼睫下,那颗浅色泪痣,安然无恙印在她细薄而略微弯起的眼尾下,和以前的形状一模一样。
孱弱,生动,含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泪痣上的眼尾眸光如第一次被他带走的那个夜晚一样清透,却无端端地,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他压了压唇,“怎么用不上,她跟你说用不上了?”
言微微愣,转瞬耷下眼睫,敛着唇角说:“她也没说要用。”
秦怀鹤微微眯眼,点头,“行。”
言绵在一旁笑着搭话:“等出月子回家再说吧,这里那么多专业护士,没必要再请一个。”
两人都没说话。
吴曼云:“你爷爷找人算八字,给取了几个名字,你们看一下哪个合适,我看着都不怎么样,还不如自己取。”
秦怀鹤兴致寥寥,淡道:“不着急,一辈子那么长,给她当几天无名氏。”
吴曼云皱眉,“胡言乱语,有你这么当爸的?”
言绵倒是被逗笑了,“是不用着急,他才回来,让他歇一会儿,等上户口再选也来得及。”
话音方落,只听见言微说:“大名就让爷爷来定,小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岁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话在情理之中,长辈定了大名,谁都不会剥夺一个妈妈取小名的权利。
言绵:“一岁两岁的‘岁’?”
“嗯。”
“岁岁,小女孩叫着挺乖,是不是,怀鹤妈妈?”
吴曼云:“好听,就叫岁岁。”
只有秦怀鹤略微卷唇,低哼了声,“用不上我。”
午餐时间,吴曼云被司机接走了,言绵料想着,秦怀鹤才回来,小两口又初为人父人母,必定有一些话要说,便提出回家里看看,让秦怀鹤陪着言微吃月子餐。
送餐的大姐在月子中心算年纪稍大,上午已经给言微送过一顿早加餐,这会儿看见秦怀鹤,笑眯了眼。
“你婆婆那么年轻漂亮,你老公还这么帅,小宝贝以后也是大美女,有福气了。”
言微坐到餐椅上,淡淡回她:“谢谢,辛苦了。”
秦怀鹤也跟着坐下,那大姐已经把盖子掀开,汤饭菜合理摆放好,实在没有他的活儿,只能拿起那双半包在纸袋里的筷子,抽出来递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吧。”
言微淡瞥他一眼,无动于衷,“我先喝汤。”
秦怀鹤的手略微一滞,把筷子又放回原处。
当着外人的面,他的殷勤显得无用,且刻意。
那大姐知趣往外走了。
房间温暖如春,内外温差大,玻璃窗蒙着一层白白的雾,掩盖了湾江的曼妙身姿。
秦怀鹤清一下嗓,“好好吃,吃完了我有话和你说。”
言微略微抬眼,“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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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微静静看他,“我也有话和你说。”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看不到一丝波纹,秦怀鹤胸口那股燥意又起。
他稍稍倾身,歪着头瞧她,“嗯,现在说?”
言微低垂着眼睫,端着勺子连喝了三口松茸猪骨汤。
秦怀鹤笑了声,“吃完再说。”
她突然抬眼,唇线颤动两下,秦怀鹤看到,从一进来她就平淡的眸子终于在这一刻,起了波澜。
如湖面下的暗涌在往上翻滚。
她咽一下嗓,脖颈拉动,“现在说……”
秦怀鹤唇线微收,“你说。”
“秦怀鹤,我们离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秦怀鹤看着她那沁了一层水光的眸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以开的玩笑话,敛着目光看她数秒,“你这个时候,不能生气,对你对孩子都不好,我为什么现在才回,因为要把美国那边的事情交接给别人,陪你坐月子。”
言微垂下的眼睫颤如展翅的蝴蝶,眼前的汤饭幻化成一团糊状。
明明看到秦怀鹤的时候,已经没有当初那般情潮涌动,明明早就下了决定,到了这一刻,却如锤心刺骨般疼痛。
泪水滑过两腮,言微拿纸巾轻轻擦拭。
这场浮生梦太过绵长,她醒来已是大汗淋漓,抽离的时候有一些痛楚,不能很好掩盖,也实在不必苛责自己。
可她这副神态,红透的眼圈和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和泪痣,落在秦怀鹤眼里,不是在和他谈离婚,而是向他讨要关爱。
他心里一软,伸手抓上她,拉过去,放在大腿上摩挲,安抚道:“没关系,我回来了。”
怎么能怪她,怀孕生孩子,他这个老公都不在身旁,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四岁的女孩儿,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大多还在家里娇滴滴地和父母撒娇。
言微抽回了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拭面庞。
她吸吸鼻子,扯唇一笑,“跟你回不回来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那跟什么有关系?”
言微把纸巾折叠起来,压在餐盘上,面色已经恢复了八分,“秦怀鹤,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合适。”
秦怀鹤等了两三秒,等不到她的下文,便问:“你现在才知道我们差距大?”
她默了默,“不是,只是有些事情,试过了才会死心。”
秦怀鹤鼻腔冲出一个嗤声,“你死心了?”
她恢复得这样快,让他有些恼火,好像疾风骤雨,转瞬即逝。
他宁愿她哭哭滴滴,躺在他怀里,让他安抚半日才歇。
言微一点红压在眼底,眼睛却已经恢复清明,“女儿可以跟你姓,上你家的户口,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上小学之前能让她跟着我。”
秦怀鹤眼光凉了下去,一瞬不瞬定在她脸上。
她歇了一口气,“她还小,跟着我好一些,不管怎样,都一样是你家的血脉。”
秦怀鹤开口,话里带着了寒意,如窗外的深冬,“言微,我怎么你了,你跟我结婚,就为了把我变成二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低睫,“不是,我只是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变成私生子,我觉得二婚对你的影响并不大,至少不比私生……”
秦怀鹤厉声打断她:“你觉得?女儿凭什么跟你,你有什么?”
言微目光没有丝毫闪避,坦坦荡荡,“你放心,我条件是不怎么好,但也不会苦着她,我把我家老房子卖掉,另买了一套新房子,在清棠湾,四房,也没有贷款。”
“你送给我爸的房子会尽快过户给你,如果你配合的话。”
秦怀鹤挪开视线,眼里的寒意凝结成霜,“我配合你,让我女儿住套房,你不上班,喂她吃糠咽菜?”
连房子都悄悄买好了。
她不是开玩笑,而是早就做足了打算,要带着女儿离开他。
言微没有羞恼,平静看着他,“即便是走法律程序,哺乳期也会判给妈妈,而且,你的损失会很大。”
秦怀鹤闻言,冷冷一嗤,话里如带冰碴,“言微,你可以试试,我不介意用一些损失换我自己女儿。”
她竟然威胁他,她竟敢威胁他,登记的时候,他没有签署婚前协议,上了法庭,她可以拿走很多很多钱。
钱对于她来说,当然很重要,但初为人母,显然孩子更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算看到她眼里显露出慌张,秦怀鹤心里有一丝痛快。
他淡嗤,“就算没有贷款,你家里没有劳动力,你瘫痪的爸就够你受的,拿什么来养女儿?”
“法官不是瞎子,女儿跟着我,我请一百个产妇喂她。”
“建议你转行,地产界别呆了。”
言微咬着嘴里的软肉,极力克制自己,“秦怀鹤,我一直以为,你的格局不至于此。”
秦怀鹤扯唇,话里如带利刃,“我和你谈什么格局,不是你找我谈情说爱的吗?”
“……对,是我。”
她早该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这个男人如猎豹,总有一天会站在对面咬她。
汤里的白雾消散殆尽,上头浮着一层黄油,腻得人心慌气短。
“秦怀鹤,那法庭上见,不怕告诉你,我家里还有一百万存款,我爸妈出事,的确卖掉了一套房子,但好在,”言微眼睛冒出了两包水,蓄满了眼眶,下颌连接着颈部皆在颤抖,“有好心人,捐赠了八十万,法官不瞎也不傻,一百万足够我把女儿养到上小学。”
秦怀鹤怔了两秒,一声低不可闻的哂笑,“哪个好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那两包水终是决堤,泪水先后滑落脸颊,“秦信林老人,听说,是他八十大寿的时候,他的孙子以他的名义捐赠的。”
身旁的男人喉结上下一滑,眼睛里的寒冰在震碎,带着难言的撕裂,“言微,你来找我,是来报恩了吗?”
第16章言微,你没咬过我吗?……
不知道是哪一个专家说的,今年是暖冬,但这几天湾城尤其冷,看那湾江上压顶的阴云,和覆在玻璃上的一层白雾便知道室外有多冷。
有家属在和相熟的护士聊天,抱怨湿冷的天气,能把人手指头冻僵。
伴随着婴儿啼哭声,门被敲响,“小宝贝回来咯。”
言微:“进来吧。”
小推车推进来了,刚洗过澡的小岁岁饿坏了,蹬着小细腿儿闭眼嚎哭。
护士抱起她,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饭食,“哎呀,妈妈还没吃饱饭呢,我们喝存奶好吗宝贝?”
言微已经起身走到跟前,“没关系,给我吧。”
那护士把孩子给了她,笑问端坐桌前的秦怀鹤:“先生需要被您备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不过稍稍转脸,淡道:“不用。”
他站起身,闷声不吭朝门外走,掩上门的时候,从缝隙里看那个抱着小婴儿缩在床头喂奶的背影,女人的侧脸素净疏淡,脸上的圆润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廋下去的。
饭菜也不动一下,哪来的奶喂孩子。
当初不顾一切跟他走,再笨拙也要亲他吻他,与他搅乱床单肌肤相亲的人,这会儿还没怎么着呢,喂个奶就掩得那么严实。
他自嘲扯唇,把门给彻底关上了。
自然了,刚才放话了要与他法庭相见。
以她这单薄的身子,和那点贫瘠的家底,和他叫嚣。
一想到她的家底,秦怀鹤额角抽痛,心口也跟着绞了一下。
“言微,你来找我,是来报恩的吗?”
她说:“就当是吧。”
就当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就是这么来报恩的?
买个房非得去买亨川死对头凯创的物业。
恩将仇报。
闫秘书已经在外头等得两眼迷瞪,看见他出来,马上把大衣给他送过去,“秦总,要给您订餐吗?”
秦怀鹤接过外套,眼光凉凉,“闫秘书,你说你怀孕的时候很想死,生下来还想吗?”
闫秘书轻轻提气,笑道:“生下来,满眼都是宝宝,哪里还想那些。”
秦怀鹤默了片刻,“除了宝宝呢?”
闫秘书明白了几分,小心斟酌措辞:“宝宝小的时候,妈妈眼里都是她,别的人,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碍眼。”
秦怀鹤淡眼看着,等她往下说。
闫秘书唇角的笑僵了下,她不敢说看老公碍眼,只能换个人霍霍,“就是,看我婆婆挺碍眼的,差点儿因为她产后抑郁。”
他耷下眼皮子,冷冷一哼,“你也当妈的人了,该知道怎么才能照顾好产妇,这几天你就先过月子中心上班,别让这里的人给孩子她妈吃冷饭,她妈吃了冷饭,她不得喝冷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闫秘书心说,不是这样子,没有冷奶这一说,但是她不敢说出口。
“我知道了,秦总。”
秦怀鹤走到楼下的露天停车场,点了一根烟,后腰倚着冰凉的车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前年三月,我家老爷子过生日前一天,捐赠的那八十万,那家人叫什么名字,你没查过?”
另一头的丁澄被这没来由的问话给问懵了,他是亨川总助,每天要处理的事务最少也有十件,即便年薪过百万,脑子也做不成计算机那样,把每一件事儿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老板的问话是不能这么回答的。
丁澄:“当初您说了要走老爷子的账户,我安排罗希去办的,我马上了解清楚,稍后给您答复。”
秦怀鹤挂了电话,站在冷空气里抽烟,这鬼天气,比美国还阴冷,都快把那点火苗给熄灭了。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阴天,他坐在车里打电话,他爸说老爷子明天要过八十大寿了,问他是否已经给慈善基金会捐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是关爱留守儿童的基金会,每一年秦家都会捐赠善款,那年是爷爷八十大寿,追加部分善款本是应该,但秦怀鹤接到这个电话却不甚乐意。
他也是留守儿童,只不过他留守的是美国,看着他爸妈假模假式关爱别的小孩,他觉得讽刺意味浓厚。
前路堵死了,半个小时了一动不动,丁澄过去看了,回来说有重大事故,一对夫妻驾驶的小汽车,被大货车追尾,压到路边护栏,车子全都变形了。
“女的是一个高中老师,当场就死了,男的半天才拽出来,我看不死也是重伤,后面有一辆车,是那女的同事,说她家里小孩还在读书。”
他听在耳朵里,以为这小孩还在读小学初中,让丁澄去了解一下,反正都是捐款,捐谁不是捐,谁让他正巧碰上了呢。
这事儿后来丁澄是怎么给他汇报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秦怀鹤吐了一口烟圈,白烟冲进冷空气里,很快在他眼前化作乌有。
丁澄的汇报电话很快便来了,这一回,他说话的气息都带着谨慎。
事儿八九不离十,但言微是如何知晓的,他说不上来。
“秦总,这事儿怪我,没跟进清楚,不过言微和您还有这样的缘分,实属难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低哼:“你觉得她该报恩吗?”
丁澄马上接嘴:“言微我不敢说,如果换做别的女孩儿,摊上您这样的恩人,搁谁谁都想以身相许,如果是那些个矮矬穷的,那对不起,大恩无以为报,来世定当结草衔环,犬马相报。”
“秦总,这是人之常情,您说是吧?”
烟已经燃到了烟屁股,秦怀鹤嗓子眼微涩,“行了,半个小时后,营销线中高层开会。”
这小子是打好腹稿,有备而来,话里是滴水不漏,他的火也发不出去。
报恩?
呵!他宁愿相信言微是看上他的钱。
但他也不是个傻子,她并不怎么爱他的钱。
他换了一只脚重心,又吐了一口烟,压着眼往白蒙蒙的江面看去。
再怎么想,言微爱的,都是他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里的光骗不了人。
在一起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这么一想,秦怀鹤把法庭相见的那些狠话暂且丢到脑后去了。
言微只是产后抑郁,这会儿看谁都碍眼,她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行就找个专业人士给她疏导疏导。
寂寥了许久的家人群里,因为多了一个小婴儿,突然有了生气。
半个小时之前,他妈把那张给孙女取名的条子发到群里。
他粗略看了一眼。
【秦舒意,秦依媛,秦听澜,秦言墨,秦清尔。】
吴曼云说舒意好听,过了半个小时,他爸才响应了一句:
【可以,等他回来,大家在家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发送了两个字:
【过两天吧。】
他关掉手机屏幕,无声扯唇,他爸妈早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分居了,各过各的那么多年,怎么还说得出“家”这个字眼。
到了公司,营销线的高层排排坐,等着大老板到来。
秦怀鹤坐在老板椅里,身子略微歪斜,食指指尖在朱红色的会议桌上轻轻点动。
嗒,嗒,嗒。
他眼珠子不动声色,提溜过去,“这一次谁先来?”
静默。
等秦怀鹤环视了一圈人头,终于有人出声。
“我先来吧,秦总,九湾里的去存量没有达到合同约定的百分之七十,但联源那边态度还算积极,公司对他们的服务质量也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打断那人的话,“我请的是销售代理,不是物业代理,别说什么服务质量,房子卖不动,嘴巴咧到天上去也没用。”
“是,是,现在有三家代理公司在和我们接洽,其中数恒亿最积极,恒亿呢,的确是销掉我们公司的尾盘,但他们没有精品豪宅的销售经验,就一点优势,他们开的代理点数比另外两家低了五个点。”
有人在笑,“李达兴一向有什么吃什么,能不能做,先拿下再说。”
秦怀鹤曲起手臂,两指在额角摁压两下,“这件事过后再说。”
提起恒亿他又想起了和言微的初遇,在销售中心,她眉目干净,一双杏眸莹润无比,讲起盘来音色清晰纯净。
原来都是蓄意而为,想到这,秦怀鹤心头又是一绞。
他眸光利落一转,“谭总没事儿?”
谭睿咽一下嗓,“有事儿,秦总,我正想和您汇报,关于南州城亨川印象的进度,因为融资受阻,二期比预期的滞后五个月,我们也一直在和腾远磨合,和当地银行沟通,联合发开总是免不了碰撞,一有点问题就有可能拖慢进度,据我所知,不单单是我们,南州城很多项目都因为融资进度……”
秦怀鹤打断谭睿的长篇大论,“谭总,你觉得项目进度拖了五个月,这事儿算大吗?”
谭睿面色微怏,“当然算大,我们已经在调整项目进度,争取按照时间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声量突然大了,“我说了,最大的事儿先汇报,你坐那么安稳,等着人给你预热?”
高管们个个肃容屏息,就怕火烧到自个身上。
秦怀鹤转脸看着丁澄:“丁澄,我们和腾远联合开发亨川印象,媒体是怎么说的?”
丁澄:“秦总,媒体说,是贵公子和暴发户大小姐的联姻。”
亨川一惯走的精品高端路线,对产品和服务有很高的标准,在业内,亨川被形容成带着工匠气息的贵公子,而腾远是南州城本土房企,因为快速复制综合体项目而崛起,在当地融资能力强,两家合作开发亨川印象,被媒体戏称为贵公子和暴发户大小姐的联谊。
秦怀鹤略微舔嘴,“都跟大小姐联姻了,要是大小姐她爸搞不来钱,我委屈吗?”
丁澄答曰:“委屈。”
他又环视了一圈,“我不想再听到,个别城市做不好,哪家房企都避免不了这种话,水土不服就回家呆着,案名用的是我们亨川,搞砸了,打的是我的脸!”
有几个高管悄悄缩起了肩背,秦总出国,他们舒坦了一两个月,他回来了,带着火气,实在让人胆寒。
硝烟方歇,丁澄跟在他身后,有些应酬他都给往后推了,只问:“秦总,您是先回家还是去月子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总才回国,又当了爸爸,这个时候自然是以家事为重。
秦怀鹤默了默,“回家。”
进了渐青湖的家门,秦怀鹤环视一圈,往厨房而去。
家里有人按时过来做保洁,干净整洁,但是冰箱里却被清空了,什么也没有。
这一个多月,言微没有回来住过,虽说他不在家,她大着肚子住娘家有个照应,但看着那个冰凉寂寞的冰箱,秦怀鹤胸口的恼意又起。
关上冰箱门,他上了楼,走进衣帽间,指尖划过一排排布料,她的衣物一件也寻不着。
最里的顶上格子,堆放着奢侈包包和一些首饰,排列得整整齐齐,连包装都没拆。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留下这些,像是笑话又像是挑衅。
回来了,失婚老男人。
丁澄叫的餐已经送到了,他没有什么胃口,开了一瓶威士忌,喝了一杯,神思开始缥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售楼部初遇言微之后,他曾经在外面见过她一次。
彼时他就坐在临窗的位置,耳边是乙方公司鼓噪的自夸之词,一瞥之间,他定晴在她身上,记得当时她穿了一条白裙子,披散着黑发,不算隆重,但胜在气质纯净,还掺杂一丝娇弱,站在明暗交替处,像极了清晨的白玉兰花。
她叫什么?
言微,很好记,也很配她。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朝她走过去,眉开眼笑和她说话。
比起售楼部的样子,她显得有些拘谨,像是第一次面对相亲对象。
两人一起走过马路,进了一家咖啡厅。
秦怀鹤突然来了兴致,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和乙方老板说话,眼睛却留意马路对面的那家餐厅。
以他的眼光,这两人不怎么相配,那男的配不上她。
意料之外的,一杯茶喝完,她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人颇有几分敷衍,随意挥手,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没成。
秦怀鹤看不太明白,是男的瞧不上她,还是她瞧不上那男的,总之,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那种男人搭大街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行,搭她不行。
和她亲热的时候,脑子偶尔会浮起她和那男人相亲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无端起一丝恶趣味的念头,去咬她的舌尖,或者掐她的软处。
他难以想象言微伺候别的男人的样子,她那么柔软,那么乖巧。
第一次,他带她上了亨川世纪顶层,站在湾城的璀璨灯火前亲吻,他的手在她背上摩挲,然后沿着脊椎骨往下。
她笨拙,身子在他怀里不受控地颤栗。
但她悟性很高,只笨一次两次,很快就知道如何去取悦他,轻咬他的喉结,亲吻他后颈。
工作乏了,他只要亲她说累了,她就知道去浴室给他洗浴缸放热水,然后……
秦怀鹤回过神来,端起酒杯想灌下一口,才发现酒杯已经空了,他呼了一口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尚早,他却已经有了醺意,这个时候泡一个热水澡最是舒爽。
他下了决心,明天去月子中心,如果她有一丝悔过之意,他可以考虑,原谅她那些法庭见的荒诞之言。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秦怀鹤眉头微蹙,这个时候,除了丁澄,大概不会有人来这里,只是刚回国,又难得没有应酬,那小子应该早跑远了才是。
院子太大,家里又没有烟火气,前院的花草疏于护理,大都已经枯败。
他打开院子大门,微微眯起眼来,上下扫了来人一眼。
那女人一身黑色装扮,妆容精致,黑色蓓蕾帽下是一头灰毛,大冬天,露出胸前一大片皮肤,内里风光若隐若现,再往下,长靴上露出一截光腿。
秦怀鹤不出声,眼神却是审视的味道。
她开口说:“不好意思,我是那边的邻居,家里突然没燃气了,请问你家里有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怀鹤神色淡淡,“我没留意。”
那女人拧着眉跺脚,“这样啊,好麻烦哦,不知道是一起停了,还是我们家燃气用完了,这么冷的天气,都不知道怎么洗澡了。”
他拿手捏了捏酸涩的眉心,漫不经心说:“你可以打电话问物业。”
女人娇声说:“物业不接电话啊,这个时候早就下班了。”
“你打了吗?”
“打了。”
秦怀鹤扯唇,“我帮你打。”
女人红唇翘起,“那麻烦你了,我快要冷死了。”
“哪一栋?业主叫什么?”
女人支吾:“你就说,s17栋。”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秦怀鹤,今天小区停燃气了吗?”
物业人员一听是他,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秦总,今天小区没有停燃气啊,您家里没有燃气了吗?”
“s17栋的业主家没有燃气了,你让人过去看一下,能充就给业主充好,不能充带他们到会所使用浴室。”
“秦总,s17栋是一家摄影棚,都是给网红拍照的,业主在国外,我们上哪儿去找燃气卡啊。”
秦怀鹤视线往下低垂,落在那女的脸上,“网红是怎么进来的?”
“平时都是摄影棚老板出去接的,他说是朋友,我们也不好干涉。”
秦怀鹤:“叫两个保安过来。”
那女的这会儿已经看出来了,眼前的男人肯定不简单,不是亨川的股东就是高管。
他住这么一栋湖心别墅,和别的栋数是分开的,有独立安保,她能混过来实属不易,眼见着这么一个独身高富帅,当然要把握住机会。
“你是亨川的人吧,这么热心?”
他收了电话,看也不看她,“对,只要是亨川的业主,都是我们的服务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娇笑两声,“那怎么办呢,我还买不起这里的房子。”
秦怀鹤掀起眼皮,“那只能等你买得起再说。”
“……”
“这一次我就不浪费警力了。”
女人愣了愣,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不报警,只是让保安过来把她撵出去。
她失笑,“不是吧,亨川的人就这素质?”
秦怀鹤推回院子里,关上门,胸口一团火无处发泄,又把电话掏出来,把渐青湖的开发总经理骂了一顿。
那总经理心里直喊冤,渐青湖早就交付,物业公司不归他管,这等无妄之灾,无缘无故落他头上,岂不冤哉。
但大老板发火了,他只能给丁澄打电话,探求灭火之计。
丁澄难得一个晚上休闲,正和朋友在外面消遣,接到电话,恨不能骂死这帮龟孙子。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卖命,再这么折腾他,再多钱也没命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言微的好处来,只要言微在,秦总沉醉温柔乡,谁都能好过。
可这会儿言微在月子中心,他也不能打搅她。
丁澄只好找许骏腾,让他寻个机会,把秦总叫出去玩玩,散散火气。
第二天,丁澄主动说要上月子中心看小宝贝。
秦怀鹤没给他好脸,“有什么好看,你是家属吗?”
“……不是家属不能看?”
“不能。”
“那太可惜了,秦总多拍两张照片发给我。”
秦怀鹤淡眼看他。
丁澄嬉笑道:“肯定是一个绝世大美女吧?”
秦怀鹤脑子浮现那张五官拧在一块,皱巴的脸,不搭他的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把他送到月子中心楼下,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他跟随秦怀鹤太久了,总觉得他的步子有些沉重,丁澄寻思,总不能才回来就跟月子里的老婆吵架,难不成是小宝宝有什么不好的事儿?
他伸个脖子,在他背后喊:“秦总,替我问声好!”
秦怀鹤步子顿了下。
问什么好,今天她指不定有什么话气他呢。
上了楼,闫秘书正坐在休闲区百无聊赖玩手机,看见他,马上把手机收了起来,站直身子,“秦总。”
秦怀鹤没心思搭理她,往言微的房间走。
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开门进去。
言微正在和护士一起,给孩子擦屁股,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了。
护士:“爸爸来了。”
秦怀鹤走近了些,看她们忙活。
小婴儿细胳膊细腿儿,仿佛轻轻一掰就折了,但是她劲儿挺大,嚎起来中气十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想,挺好,是个女中豪杰,不痛快了就哭,不像她妈这么一个闷葫芦,有话憋着,再突然给他来个阴狠的。
擦干净屁股,言微没有拿护士手里的尿不湿,而是拿过一张床头放着的,轻声细语说:“先用这张,刚才洗澡的时候换下来的,还没脏。”
秦怀鹤在她身后皱眉,“用过了还用,买不起了吗?”
言微的手不过稍稍停滞,又给孩子戴上了,“买得起也不能浪费。”
秦怀鹤嘶地吸气,“言微,你觉得这样她能舒服?”
言微闷声不吭忙活完,“舒服。”
秦怀鹤额角一抽,磨牙,“你用一个试试?”
言微转身,和他无声对视。
护士连忙笑说:“没关系,宝贝换尿不湿很勤,不会脏的。”
收拾好,护士出去了,言微抱着孩子坐在床尾,轻轻摸她的小手。
秦怀鹤杵了半晌,掏出手机,对着拍了两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抬眼,黑眸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秦怀鹤顿了下,“丁澄让我拍两张给他看看。”
话才说完他就后悔了,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爸爸给孩子拍照天经地义,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这么想着,他板正身子,又拍了两张。
秦怀鹤捏着裤腿儿,屁股才要坐下去,她一个带着凉意的眼神移过来。
他咬着腮帮子,不管不顾坐下去。
“不是还有一百万,怎么连尿不湿都要省?”
言微不搭理他。
他看着她,轻嗤一声,“怎么,省钱和我打官司?”
言微淡淡看他,不置一词。
秦怀鹤咽一下喉,她太平静,平静到他压不住胸口的那股燥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枯坐一会儿,孩子闭眼沉睡,她才轻轻起身,把她放入小床里。
她素着一张脸,眉眼干净清澈,看孩子的眼神带着一抹柔光,才低头,柔顺的低马尾滑到她胸前,她轻手轻脚往后退,顺手把马尾往后一甩。
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人想笑。
秦怀鹤心神微动,在双膝上拍打两下,齿缝挤出三个字:“没良心。”
言微总算开口了,面色仍旧淡如水,“秦怀鹤,我并不希望我们有上法庭的一天,你是孩子的爸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他眉心一拧,“你想跟我做朋友?”
言微顿了下,冷声:“普通朋友,如果你觉得我不配,那就算了。”
秦怀鹤胸腔一个震颤,喉咙滚出一个哼笑来,“那我二婚的时候,是不是还要请你来?”
她挪开视线,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请我,我会去,但劝你还是别请了,我包不起很大的红包。”
秦怀鹤咬了咬腮帮子,太阳穴也跟着动。
死一般的静寂,静到能听见小婴儿的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撑着双膝站了起来,“我不当你是普通朋友,但是我会请你来参加我的二婚婚礼,不用红包。”
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舒坦,他也要办这个二婚婚礼,她若要来,他甚至可以倒贴,封一个给她。
他插着兜垂首低哼,“农夫与蛇。”
言微别开眼。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不知道这个故事?”
她轻轻咬唇,点头,“知道,但我不是,我不会咬人。”
今儿从他进门,就一直在给她找刺儿,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高傲,这么锋利的农夫。
但她不打算和他较劲儿,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不打算去参加他的二婚婚礼。
她是一个身负重担的人,没有那个精力去吃他的白食。
秦怀鹤倾身下去,俯视着她,一瞬不瞬的,眸光里暗昧浮动,“言微,你没咬过我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17章岁岁平安,你一个人知道……
男女视线交缠,无声较量,言微目光潋潋,并没有退让分毫。
秦怀鹤落败,从她眸子里游离而去。
她的眼神和当初不一样了,变得冷漠冰凉,他竟然想不起来,她何时变成这样的?
仿佛就是一瞬之间的事儿。
登记前两天,她被他抱在怀里,用细碎绵软的声音说:“秦怀鹤,要是知道你这么无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
明明那时候她看他的眼神,还带着温热的光芒。
门被敲响了,很快,一个带笑脸的女生探个脑袋进来,看见秦怀鹤,她脸上的笑一滞,很快又舒展开来,“言微,你老公也在啊?”
言微眼睫一颤,面色有些僵,“林棠,进来啊。”
林棠进来了,冲秦怀鹤笑笑,“我比她大,是不是该叫你妹夫啊?”
秦怀鹤挺直腰板,手从兜里拿出来,“随意,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棠笑道:“算了,我不敢叫,秦总,下一次去买亨川的房子,可以打几折?”
秦怀鹤:“不打折,按员工价给你,我买也是这个价。”
林棠喜上眉梢,“真的假的,我听说亨川的待遇特别好,员工买房有很大福利哟!”
秦怀鹤视线往言微身上移,“你们是同学?”
林棠:“我们是高中同学,还是最好的闺蜜。”
言微闷着一张脸,转过身,走过去看孩子。
秦怀鹤看着她的背影,略微卷唇。
这副样子,是少看一眼,孩子会消失,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多爱孩子?
他内心有一瞬间的舒爽,言微并没有和她闺蜜说要与他离婚的事儿,家人闺蜜都没提,想来,那些话也是做不得数的。
因为这一声“你老公也在啊”,秦怀鹤看眼前这个女孩还算顺眼。
林棠走过去,和她头挨着头,一起看小婴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可爱啊,是不是像你老公多一点?”
言微微滞,“看不出来。”
林棠转头看秦怀鹤,“秦总,你家宝贝是不是更像你啊?”
他指节在鼻下压了压,“我的女儿当然像我。”
言微转身,依旧淡淡的,“秦怀鹤,你不是还要忙吗,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林棠说。”
秦怀鹤胸口一个闷堵,她不介绍自己闺蜜便罢了,还开口撵他走。
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
难不成要跟闺蜜密谋如何与他争抢女儿的抚养权?
他偏不如她的愿,“我今天不忙。”
言微不搭理他,拉着林棠往沙发上坐。
“过完年就开始找工作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爸说让我进他们公司,我想先自己在外面试一试。”
“自己试一试也好,你学历好,会找到好工作的。”
林棠不以为然,“现在满大街的研究生。”
言微有瞬间的失神,“是啊,但是你专业好,还是有竞争力的。”
秦怀鹤干巴巴杵了一会儿,垂首一个低哼,迈着步子往外走。
丁澄得了闫秘书的信儿,知道秦怀鹤要下来了,便回到车上,开着暖气预热。
没一会儿,果然看到秦怀鹤大步而来。
“秦总,拍照片了吗?”
秦怀鹤敛着神色,把手机相册打开,递给他。
丁澄接过手机,“哎呦,这么可爱。”
他的样子略显浮夸,秦怀鹤淡眼看着他,像是等着瞧他如何下嘴夸这么一个小婴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知道夸人的精髓,要往细节上夸,“下巴尖尖的,瓜子脸,眼缝那么长,肯定是大眼睛,啧啧,大美女大美女。”
秦怀鹤心里一松,好像堵着的心口得到了片刻的懈怠,他接过手机,细细瞧着,“你看着像谁?”
丁澄:“像您,嘴巴鼻子都像。”
秦怀鹤鼻腔一个清浅的气声,又细瞧了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洗脑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丁澄又补了一句:“眼睛像妈妈,都是拣着好看的长。”
秦怀鹤觑着他,唇角绷不住往上一提。
这一句多余了,眼睛都没睁开,说像妈妈纯属睁眼说瞎话。
但是话好听,他也就不挑错儿了。
半道上,丁澄和他汇报,恒亿老板李达兴又给他打电话了,问他秦总这段时间的行程是否紧,想约秦总吃个饭。
秦怀鹤:“先推了。”
“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又说:“曾总监说西南区缺个策划经理,想把恒亿那边的策划经理吴青园挖过来,他说这人还可以,不知道您还有印象吗,以前带过言微,能力还是有的,外派就需要这样的实干派。”
秦怀鹤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是这人太过老实,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招一个策划经理,也不需要经过他,曾总监这人还算靠谱,他不干涉他用人。
人要成功,能力和野心缺一不可,这一点,言微倒是比她的上司强。
秦怀鹤对着车窗自嘲扯唇,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自打言微和他提离婚以后,总是想起初遇她时的样子。
一想起来,一会儿好受一会儿难受。
真是见了鬼了。
到了晚上,秦怀鹤回渐青湖,一个人呆在那么大的房子,像个孤魂野鬼,实在没劲儿,索性找许骏腾他们出去喝一顿算了。
到了那家娱乐会所,秦怀鹤把车钥匙给接待的人,熟门熟路往里走。
这是许骏腾和人合伙开的会所,里面有一家隐蔽酒吧,还有一些娱乐设施。
进了酒吧,他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林景仁的女朋友肖静宣,还有她的闺蜜苏允君。
他回国读初中的那两年,曾经和苏允君做过同学,后来回国偶尔一起玩儿,苏允君除了有点大小姐脾气,他对她的印象不好不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知道他妈有意撮合两人之后,他就开始烦她了。
苏允君看见他,轻飘飘一个白眼儿,然后凑过去和肖静宣说话,装作看不见他。
许骏腾等人马上给他让出位置,然后拿牌出来玩游戏。
肖静宣笑问:“怀鹤哥,怎么不带你那个女朋友过来?”
秦怀鹤嘴角咬着烟,话里有些含糊,“带她做什么。”
苏允君:“不会是坐月子呢吧?”
他不搭理她。
这么多人,就苏允君敢这么对他说话,因为秦苏两家家世相当,两人又是初中同学,以前大家曾经开玩笑,说两人是青梅竹马。
许骏腾接嘴:“不能,鹤哥当爹,不会这么低调。”
苏允君一个冷笑,“有什么好高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敢给私生子当妈。”
秦怀鹤两指一夹,吐出一口烟圈,看她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想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允君一滞,“我做个屁!”
秦怀鹤冷哼,“给我女儿当妈,每天要跪下来给她洗屁股擦屁股,你做得了吗?”
苏允君气结,“秦怀鹤,你是不是有病!”
“那你操什么心?”
“……”
许骏腾拍他的肩,“算了算了,鹤哥,玩牌。”
秦怀鹤本就觉得胸口憋火,正无处发泄,偏有人不知死活,要碰上来给他泻火。
他手往兜里掏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让丁澄通知亨川全线影院,把苏家出品的电影给撤档了。
苏允君没想到他来这一招,气得脸色发白,站起来指着他,大声吼:“秦怀鹤,你算个男人吗!我跟你的事儿,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许骏腾使了个眼色,肖静宣把苏允君给拉走了。
这一折腾,酒吧里玩乐的人都看过来了,还有人录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骏腾:“算了鹤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这脾气。”
秦怀鹤:“下次不要叫她来了。”
“行。”
言微正在给孩子喂奶,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有人在群里@所有人。
那是恒亿的同事,用来吐槽吹水的群,辞职的时候她本想退出,但想到以后还会在同一个行业,退了有些刻意,设置消息免打扰便罢了。
她打开微信,看到一个视频,一个漂亮女人正指着对面的男人骂,质问他是不是个男人。
就算只看到男人的背影和小半边脸,她依然一眼就认出那是秦怀鹤。
骂他的那个,她也算认识,是苏允君。
【好劲爆!我在壳动看到秦怀鹤了,被一个女的骂,说他生私生子,贱男人什么的!那女都的要上去打他了,最后被她朋友拉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哇塞!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啊!】
【真的假的?私生子耶!】
【所以说,有钱人都很乱的,秦怀鹤有私生子,并没什么奇怪,多少人想生人家还不要呢。】
【就算再有钱,生私生子也很烂好么/鄙视/鄙视。】
言微关上手机屏幕,她没有出声的打算,虽然那些话大半都是说给她听的。
她的孩子不是私生子,别的小孩有的关爱,她的女儿也都会有,即便是单亲家庭也没关系,她会加倍爱她。
恰在此时,曾经一起呆过亨川项目的销售经理赵妙阳突然给她打来电话,问她现在是否已经在上班。
言微不确定赵妙阳是不是也听说了私生子事件,才在这个时候找她,只说还在照顾家人。
“李总今天问我,你在做什么,如果还没上班,要不要考虑回恒亿?”
“我暂时还没有打算,替我谢谢李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妙阳笑道:“你知道吗,吴青园可能要被亨川挖走了,虽然是外派项目,但也比做乙方好。”
言微不动声色,“是啊,挺好的,恭喜他了。”
“你们没有联系了吗?”
“嗯,很久没有联系了。”
以前赵妙阳看出来吴青园喜欢她,偶尔拿话揶揄她,但后来发现她“眼界更高”,便没有再开这种玩笑了。
“那你什么时候才出来工作,到时候帮你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估计还要几个月,谢谢你还惦记着我。”
“惦记你,还不是因为跟你在一个项目很开心啊!”
言微知道,她虽然是策划,却分担了赵妙阳不少工作,赵妙阳当然希望她能回去。
她打算岁岁满四个月,再出去工作,到时候找个住家阿姨带孩子,罗姐依然做爸爸的护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苦一些,等岁岁上幼儿园就好了。
至于秦怀鹤,以他现在的对立情绪,根本不可能好好和她谈离婚,而且,对于两家人来说,刚结婚就离婚,必定难以接受。
等他出国,慢慢冷静下来,到时候再和他好好谈谈。
她并不恨他,说到底,没有他,她的境遇只会比现在更差。
只是,没有恨,也没有了爱。
过了几天,秦怀鹤接到秦中延电话,让他晚上回爷爷家里吃晚饭。
秦怀鹤没办法找借口,家中有了第四代,他总该亲自回去和爷爷说一声。
饭桌上,吴曼云坚持要孙女取名“秦舒意”,她说别的名儿要么不好听,要么就是太男孩子气,她不喜欢。
他妈向来以自我为中心,总是强压自己的想法到别人身上,就好像不用秦舒意,她孙女就不能成为她理想的名门淑女一般。
奈何秦怀鹤长期在国外读书生活,早就不受她言语挟持,这些年她吃了他太多钉子,知道管不动他,才稍稍改掉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男孩子气也没事儿,顺口就行。”
秦老爷子:“你们的小孩,你们商量着决定,她妈要是不喜欢,你们自己取也不要紧。”
“嗯。”
老爷子又说:“曼云,你当了奶奶,多过去看看孙女儿和她妈,你都不去看,让她娘家人看见,要说我们秦家不关心自家孙女。”
吴曼云不以为然道:“去看也没什么意思,她妈啊,一天不跟你说几句话,干巴巴大眼瞪小眼,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秦怀鹤拿筷子的手停滞下来,“她能有什么话跟你说,以后你别去了。”
吴曼云:“……我倒是好奇了,在你家里,她有很多话跟你说?你倒说说,你们都聊什么,给我提供点话题,好让我下次去看孙女的时候,跟她妈也能说上几句,不至于嘴巴都闷坏了。”
秦怀鹤略微卷唇,噤声不语,下筷子吃自己的饭。
他妈戳到他的痛处了,这会儿言微何止不跟他说话,见了面还要撵他,还要跟他离婚。
这才结婚多久,恩爱人设还没来得及立,就已经崩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曼云:“岁岁以后可别像她。”
老爷子问:“岁岁?是岁岁平安的岁岁?”
“是。”
秦怀鹤心脏如被人捶了一下,赫然抬首。
岁岁平安……
他和她断联了三个月,回国之后,她让丁澄给他送去了一张贺卡,上面写了四个字,就是“岁岁平安”。
一股酸涩在他胸口冲撞。
言微是想告诉他,他和她的孩子安然无恙啊,他怎么现在才明白过来。
这一顿饭吃完,岁岁的大名还是没有确定下来,秦怀鹤驱车赶往公司,翻找抽屉,找到了那张贺卡。
一只手绘的白鹤,白鹤脚边描了一个爱心,下面写着“岁岁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唇线轻扯。
当时他让丁澄给她回了什么?
年年有鱼?
她什么都没有说,心里该不好受吧?
他开着车,眼前是闪烁繁华,他的神思开始缥缈。
细算起来,言微怀孕,大概就是在这辆车上搞出来。
他和她曾经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时光,她喜欢听他讲工作上的事情,调研,拿地,融资,开发,她两眼带着光芒,听得津津有味。
和她在一起,他的确很惬意,但也远远不到定下来的时候。
应酬太晚了,丁澄就会就近给他找个酒店套房,然后把言微送过来照顾他。
她很会照顾人,给他摸额头,给他擦脸,喂他喝水,她的手很软,就像现在对待女儿这样,生怕伤着他一般,轻轻拂过他的皮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都说了少喝一点酒,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
温声细语的,不是谴责,更多的是心痛。
他会做措施,但总有那么一两次,情到浓时,克制不住自己。
有一次刚出差回来,他在半路接上她,把车开进车库,他熄了火。
几天不见,闻到女孩身上的馨香,淡淡的,如白玉兰香,他有些控制不住,在昏暗里亲她。
她早已经不再笨拙,搂着他的腰回吻他。
车座被放倒,他压了上去,手指头翻越她的裙摆。
她大概以为,都到家门口了,亲一下总归可以上楼的,但是他没有松开她。
箭在弦上,她面红耳赤地拦住了他,“不可以……”
他咬着她耳垂,“为什么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这里,没有什么不可以。
三两下,她软下来了,最终依了他。
他仍记得那一个晚上,才下过一场磅礴大雨,空气有草地潮湿的味道,风有些凉,她额发却湿透了。
酣畅淋漓。
那时候,应该是危险期,她言语间有些担忧,想出去买药,他却没有放在心上,一整天都没有给她出门。
秦怀鹤带着冬夜的寒气进了电梯,电梯徐徐往下,电梯里油光可鉴的镜子,有男人的挺拔身姿。
言微是爱他的,不管是报恩还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她都是爱他的,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时间刚过九点,除了婴儿的啼哭声,月子中心静悄悄的,闫秘书也已经下班回家。
他驻足在她房门前,侧耳听了听,一点声儿也没有。
就算孩子睡了,她总不会睡那么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他打开门,她正倚靠在床头,手里摊着一本书,那绘画看起来应该是育儿书。
言微没想到是他,后背挺直,挪动双腿下了地。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终于学会敲门了,真是难得。
秦怀鹤单手插兜,“这个时候怎么了?”
言微眼睫往一旁闪。
一路上,秦怀鹤想着好好跟她说话,可她这个神色,落在他眼里,像是一个不耐的白眼儿。
他略微卷唇,“过来和你商量一下,孩子取什么名儿,明天要去上户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顿了下,“明天吗?”
按规定,初生儿要在一个月之内上户口,岁岁不过才半个月大,就算明天上户口,也没必要连夜过来商量。
他打开手机,递过去给她,“明天,你看看,哪一个合适?”
言微接过手机。
【秦舒意,秦依媛,秦听澜,秦言墨,秦清尔。】
她一眼就看到了“秦听澜”,这名儿挺特别,大气,重名率应该也不高。
“我觉得秦听澜挺好的,听起来很大气,你觉得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怀鹤闲闲扯唇,“我不觉得,女孩儿用不着大气,这名儿听起来像个男的。”
“……”
她妥协了,目光又垂落到手机屏幕上,“秦依媛……”
秦怀鹤:“这个最先淘汰,什么一元两元,我女儿就值那么点钱?”
言微淡淡看他一眼,淘汰的他不早点儿说,还留着给她看做什么?
“那就秦清尔吧,很文雅。”
她想,这总该适合小姑娘了,看他还能挑出什么毛病。
秦怀鹤压着眼看她两秒,“我妈喜欢秦舒意。”
“……”
“她说秦舒意更适合名门淑女。”
言微熄灭手机屏幕,递过去,也不看他,淡道:“可以,我没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可不必来这一趟,反正她的意见又不重要。
秦怀鹤接过来,连手带手机一起揣兜里,唇边一抹闲散笑,“我有意见,做什么名门淑女,累不累啊。”
言微不出声,朝小吧台走去,拿起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在秦怀鹤的世界,她说了不算,他妈说了不算,谁说都没用,只有他秦怀鹤说了才算。
她知道他为什么来了,就是单纯为了来消遣她的。
男人的脚步声跟过来了,他微哑的声儿离得很近,“我选秦言墨,言墨研磨,有墨水味儿,以后让她多读书,跟不上你,至少也要比她那没有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爹强。”
言微端起水杯,送到唇边,抿了两口,淡淡说:“你都定了,还过来问我做什么?”
秦怀鹤朝她单薄的肩背贴了过去,胸口柔滑的线衫轻蹭着她的棉质睡衣,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笑来,“你给她取小名儿的时候,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言微往前挪了些,腰间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吧台,略微转脸,“你不必这么礼尚往来,都让给你就是了。”
是了,秦怀鹤怎么甘心落了下风。
秦怀鹤在她身后慢慢吸气,哑掉的声儿有些撕裂,“言微,岁岁平安,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8章不想要孩子,管好你的裤……
玻璃上挂着冬夜寒霜,在室内不甚强烈的灯光下,隐约可见一点点结晶的珠光。
言微腰身从冰凉的大理石吧台离开,捏着杯沿的手微紧,“她平不平安难道你不知道?”
秦怀鹤手往兜里掏,压着眼睫看她,“我从哪里知道,你那么能忍,一忍就是三个月,怎么不忍到生了再来找我?”
她垂首把杯子放下,一只手撑着吧台的边缘,一个低不可闻的笑,“孩子还不稳定,我不敢找你。”
秦怀鹤贴近了些,唇线往上拉扯,“以后等她长大了,我得跟她告你的状。”
言微声音极轻,“告什么状?”
“她有一个忍者神龟的妈,到底是怎么个不稳定,都不让她爸爸知道。”
言微胸腔微微两个起伏,转过脸,唇边就浮起了一抹嘲讽,“后来你不是知道了?孕检报告已经给了闫秘书,里面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看不懂,你的秘书不会给你翻译?”
秦怀鹤有一瞬间的震动,她那颗泪痣带着点点悲苦,眸子似乎比窗外的气温还冰凉。
他脚下轻动,往后挪了挪,“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有些事儿,闫秘书也不好跟我说得那么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停歇了数秒,他又说:“就像那天,你的闺蜜过来,你也没给我介绍,这总不能也找闫秘书问。”
“我为什么给你介绍,你秦怀鹤用得着认识我闺蜜?”
“……”
言微咽着嗓强压了压,酸涩还是堵上了嗓子眼,喉管胀痛得仿佛下一刻就能崩裂开来,她咬着牙定在原地。
她保胎的时候,晚上失眠,流着眼泪求妈妈保佑,那时候岁岁平安是她的期盼,甚至是她的信仰。
她以为秦怀鹤知道了,会像她一样,对岁岁的平安感到欣慰。
但是他没有,他甚至希望她不要来。
他怎么有脸说这些话?
这一刻的秦怀鹤十足让人厌恶。
她唇角抖动得厉害,“秦怀鹤,你问过吗……”
言微停滞下来,她气自己,为自己浓重的哭腔赶到悲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问过吗?关于这个孩子你问过一句吗?你知道她是怎么顽强生存下来的吗?你很厉害?那是你自以为,在我眼里,你都不配做她爸爸。”
她一瞬不瞬盯着他,眼里是寒如刀刃的光,一字一顿说:“你——不——配!”
秦怀鹤唇角微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竟不知道自己这么招她嫌恶,一时之间,他不知道从何辩驳。
言微视线移开片刻,又回到他脸上,“我真诚给你一个建议,以后若是不想要孩子,管好你的裤腰带。”
秦怀鹤从未听过她这般和他说话,胸口一闷滞,“我的裤腰带不是你解开的吗?”
她略睁大了眼,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了,“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放心,孩子的事情,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当然,有一些小麻烦在所难免,毕竟我去解开的时候,你没有保护好自己。”
秦怀鹤略微眯眼,也掩藏不住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荒诞,“言微,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挪开了视线,面朝着阴森冰寒的窗外。
死寂,只闻轻微的婴儿啼哭声。
秦怀鹤鼻腔冲出一个淡嗤,“这月子中心风水不好。”
可不是,每一次来,等他的都是这些挖心挖肺的话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我做得不好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必攒着一块儿给我。”他深深吸气,伸出双臂想要靠近她,“我要改也不知道从哪一处改起。”
她往后退了一步,了无生趣的,“你回去吧,等你二婚的时候再改也来得及。”
秦怀鹤怏怏收手,指节抵着鼻下压了压,放缓声音,“今晚我不回去了。”
言微眼里没有温度,“秦怀鹤,我在坐月子,先放过我吧。”
空气又停滞下来。
秦怀鹤定了定神,“行。”
夜光稀薄,秦怀鹤走入冰冷的黑幕里。
月子中心楼下的露天停车场,光秃秃的树丫子影子倒在车玻璃上,如怪物的爪子。
秦怀鹤打开车门,在扶手箱翻找着什么,没两下,他放弃了,一屁股沉在座椅里,双腿横在车外,一双鞋踩着枯败疏稀的草。
世界荒芜无边,寒冷至极,他步入了最困顿的境地,没有一个人能救他。
在初为人父的这个时候,他没来得及喜悦,就好像失去了所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启动车子,双腿在寒冷里有轻微的麻痹。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丁澄,“你约一个专业点的心理医生,最好是专攻产后抑郁的。”
丁澄微滞,“行,是给言微看吗?”
秦怀鹤语气凉飕飕的,“给我自己看。”
“……”
“明天你找言微的高中同学,叫林棠,她说想买房。”
丁澄:“秦总,她想买哪个项目?”
“自己去问。”
这没头没脑的吩咐让丁澄头疼,“好的,那您把联系方式发给我。”
秦怀鹤歇了一口气,“联系方式我也没有,你让人去查一查。”
丁澄头更疼了,但是他知道,此刻尽快挂电话方为上策,“好的,我马上去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丁澄给林棠打去电话。
林棠有些受宠若惊,“就是一句玩笑话,秦总太客气了,我哪好意思啊。”
丁澄假客套几句,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哪知道林棠话音一转,说想去看亨川一品尊府,方便的话让丁澄在销售中心等她。
他应下,本想着随便使唤一个人接待林棠便行了,谁想到秦怀鹤还记得这茬子事儿,嘱咐他亲自去办。
到了周末,丁澄亲自开车,接上了林棠。
林棠卫衣外套着一件羊绒大衣,拎着一个名牌包包,和一切家境良好的女孩一样,落落大方跟他打招呼。
大概没进入社会,没有经受过摔打,问的话有些不经过大脑。
“你是亨川的总助,年薪是不是很高啊?”
丁澄:“还行。”
林棠追问:“还行是多少,比同行同类职务高?”
丁澄委婉回答:“不是,我们不做横向比较,还行的意思是我本人基本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张口就来,“有两百万吗?”
丁澄眉心一跳,“我们薪资计算方式很复杂,我自己都算不出来。”
林棠笑嘻嘻说:“那就是有咯。”
他顿了下,“没有。”
“别谦虚了,我又不找你借钱,就是想做个薪资调研。”
丁澄忍了忍,“是你的课题需要吗?”
她理直气壮的,“不是,我正在找工作,都说亨川待遇好,我也想进亨川啊。”
丁澄笑笑,“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心里腹诽,口气真大,在亨川,就她这种脑子跟不上嘴的,第一轮就得刷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棠真不把他当外人,看了一品尊府,还要看其他项目,丁澄耗了整整一天,总算把这尊佛送走了。
他寻思,林棠是怎么和言微做成闺蜜的,这两人完全是不同的性子,言微要比这个林棠灵醒多了。
林棠房子没买成,但这事儿算是办了,丁澄和秦怀鹤汇报完,请示了一句:“秦总,心理医生已经找好了,听说做过产后抑郁的研究,还挺有名的,您看约哪一天合适?”
秦怀鹤顿了下,“过几天再说。”
“好的。”
丁澄斟酌着又问:“再过几天,岁岁就要满月了,您看,在哪儿定宴席?”
秦怀鹤耷着眼皮子默了片刻,“不用了。”
晚上,秦怀鹤没有回渐青湖,而是留在亨川世纪顶层。
他怔忡站在落地窗前,言微和他第一次亲吻的地方,感受一种变态的刺痛。
心脏微微麻痹,秦怀鹤掏出手机,给国外的友人打去电话。
“大财主怎么有空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往浓墨的天幕望去,“我结婚了。”
对方有些惊讶,笑问:“结婚了不叫我,太好了,省了份子钱。”
秦怀鹤长吸一口气,又吁了出去,“没有摆酒席,刚生了孩子,她说要跟我离婚。”
对方微滞,转瞬就笑了,“你不想离?”
秦怀鹤咬了咬腮帮子,太阳穴隐隐作痛,“不想。”
那一头的男人朗声笑了,“秦怀鹤,你也有今天,钱不管用了吧?”
过了一会儿,秦怀鹤挂了电话,阖上眼,大掌覆上脸,狠狠揉搓了两把。
“你连她家都没去过,连老丈人都没去拜见,你老婆真敢嫁给你,钱多就是好使啊,不用问我老婆,我们家没有女儿,她也得骂你,我们可不敢这么教儿子。”
秦怀鹤没有和好友解释,登记之前他是打算去一次的,阴差阳错之下没去成。
他想,的确是他的疏忽,该去看看了。
看看是什么样的父亲,才教养出言微这样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赚钱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但没有言微在一起,养女儿,他似乎是没底的。
第二天,秦怀鹤把后尾箱塞满,独自一人,开车前往目的地。
这个别墅区是五年前交付的,多数业主早已经入住,保安不认识他,看他开的车子价值不菲,好声好气说,要先只会业主才可以进去。
秦怀鹤没为难他,把名片递上去。
保安脸色变了,连忙给他放行。
秦怀鹤把车开的院子外头,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看冬日湖景,又看看院子。
办事的人选的不错,别墅不算大,总价不过两千万,胜在环境好,清幽雅致,适合静养。
一个壮实的中年妇女提着一个塑料桶走到院子里,打开墙角的水龙头,洗着抹布一样的东西。
他猜想,这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言成明的护工,言微姑姑说,当时因为他要换掉这个护工,言微还生气了。
但秦怀鹤记得,言微并没怎么跟他抱怨,只说那位大姐做得顺手,不能换。
是了,她都攒着,一下子来个狠的,治他于死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把东西放在脚边,摁了门铃。
罗姐打开院子大门,愣了一下,“你找谁啊?”
秦怀鹤:“我过来看看——言微她爸。”
他和自己的父亲关系疏淡,实在无法顺滑叫出“爸”这个字眼。
“……”
“他是我岳父。”
罗姐醒悟过来,咧开嘴笑,“姑爷来了,都说你一直在美国,难得回来一次,想见都见不上一次。”
她连忙开大了院门,伸手去提地上的东西。
秦怀鹤:“刚回来没多久。”
罗姐把他迎了进去,她手脚麻利,脚下生风,秦怀鹤没有一时半会的休整,就已经被带到了言成明的床前。
“老言,你女婿上门看你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成明松垮的眼皮子轻轻一掀,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眼神污浊无光,嘴角歪往左边,扯了下,很快恢复原样。
“噢……”
这一声破碎暗哑,如八旬老人。
眼前这人和秦怀鹤想象中的形象相差甚远。
他一直以为,躺久了缺少运动,人是浮肿的,但言成明很瘦,他脸颊凹陷,眼皮子耷拉,下颌连接脖颈的地方布满了褶皱,大概是极少晒太阳,他的皮肤很白,更显得身上的皮肤松垮皱巴。
屋子是干净的,可空气中浮着一股忽略不掉的尿骚味。
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是一个黑洞,能把人给吸进去。
罗姐拉过一张椅子,“姑爷,你坐这。”
秦怀鹤依言坐下,咽一下喉,“爸,我来看你了。”
第19章言微,我们好好的。
秦怀鹤驻足在照片墙下,看那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穿着高中校服,站在父母前面,眼睛透亮带光,抿嘴笑的样子像初开的玉兰花苞。
她妈看起来略微严肃,符合高中老师的形象,让他意外的是,言成明是照片里唯一一个咧开嘴笑的人,他身材精瘦,看起来很精神,跟现在躺床上那个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秦怀鹤扭头,“罗姐,我岳父平时都吃什么,怎么养得那么瘦?”
罗姐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站直身子,笑答:“一般都是肉粥和米糊果汁,因为他以前伤得厉害,肠胃不好,只能吃流食,哎呀,就算吃流食也吸收不好,我都给他换过多少食谱了,就是长不了肉。”
秦怀鹤默了默,“那你辛苦了。”
罗姐笑眯了眼,“做习惯了不辛苦,我也有一个女儿,所以看着言微,我心疼咧!她也说了,我做得不错,换一个人她还不能放心。”
“嗯,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嘛。”
这大姐除了喜欢邀功请赏,人还算热心敦厚,秦怀鹤没多语,临走,从车里拿出一个红包给了她。
罗姐推辞两下,满脸笑容收下了。
秦怀鹤开着车子,脑子回放方才和言成明说话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是不是瘫久了,语言能力退化,言成明的话极少,无论他说什么,言成明来去就这几个字应付他。
“嗯”,“噢”,“好……好。”
罗姐在一旁解释:“他就这样,不爱说话。”
秦怀鹤以前也想象过言微在家里的日子是怎样的,今天亲眼所见,一切都具象化了。
回想那天,看午夜场电影出来,和她的那一番对话。
“你妈现在不管你了?”
“她过世了。”
“你爸呢?”
“我爸……他不怎么管我。”
挡风玻璃外,重重乌云压着天边,仿佛比昨日更加阴沉。
一想到言微怀着他的孩子,还要伺候那么一个枯朽的灵魂,秦怀鹤胸口憋闷得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年她是如何过来的?
是不是也有过逃离的念头?
在他看来,她该走的,把一切都告诉他,安顿好言成明,跟他去美国,谁能苛责她?
可跟他远走高飞,她还是言微吗?
和他在外面过夜,她偶尔会露出一抹他看不懂的郁色,那个时候,她该是在惦记家里瘫痪的父亲。
心念一转,他咬着腮帮子,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登记的时候她不让他去见她爸爸,那会儿她就下定决心了吗?
言微,她并不柔弱,相反,她的温柔能变成利刃,见血封喉。
这会儿不就是吗?
能要他的命。
偏偏吴曼云在这个时候给他来电话,秦怀鹤伸手扯了扯领口,摁下蓝牙接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要满月了,满月宴定在哪儿了,还等着我开口问你要地址吗?”
秦怀鹤不甚耐烦,“不摆了,闫秘书说月子中心会举行一个小型的庆祝仪式,别折腾了。”
吴曼云声音陡然加大,“满月宴谁家不摆啊,你要是忙我就让人去办了。”
“小不伶仃的摆什么宴席,等百日再说吧。”
他妈就喜欢凑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名媛热闹,他都能想象她把他女儿打扮成粉色娃娃,抱着享受别人夸赞的样子。
吴曼云:“她妈不让摆?”
“没有,我不想摆,你要是想摆,抱一条狗去吧,折腾她做什么,软趴趴的眼睛都睁不开。”
吴曼云一噎,歇一口气,“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言微是怎么回事?我去看过几次,没见过你一回就算了,她提都不提你一句,美国也不去,怎么,她瞧不上你?是我们家高攀她了?”
秦怀鹤咽一下喉,太阳穴跟着抽动,“我们好着呢,她坐月子,没事儿你去烦她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曼玉火了,“你说什么废话,我要不是想看岁岁,我去烦她做什么!”
“挂了,我开车呢。”
闫秘书到月子中心,被熟识的护士告知,言微续订了月子中心的天数,从三十天延长到四十二天。
“因为她说岁岁长湿疹,担心回家护理不好,还是在我们中心放心一些。”
闫秘书心往下一沉,只怕湿疹是言微的托辞之词,以前她以为言微想母凭子贵,绑住湾城第一钻石王老五,可她观察了一段时间,这两口子之间的相处,早已经颠覆了她以前的看法。
秦总每一回过来,言微都对他爱答不理的,他看完孩子,跟在她身旁,她也不跟他说话,看他的眼神也是淡淡的。
闫秘书心想,言微这气性也太大了,能从登记气到出月子,而且看那样子,还要继续气下去。
谁能想到秦怀鹤能受这样的委屈,闫秘书每一次看见他阴着一张脸离开,竟然有些可怜他。
闫秘书深深怀疑,言微之所以续订月子中心,是因为不想跟秦总回家,
秦总原定是等她出月子就回美国,她要住到四十二天,秦总一走,她又名正言顺回娘家住了。
这事儿也瞒不住,还是得她告诉秦怀鹤,不然又得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听了闫秘书的话,只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秦总,那我还要去月子中心上班吗?”
他顿了下,“不用了,多留点神。”
闫秘书在心里松一口气,“我知道,我会经常过来看的。”
秦怀鹤头靠在老板椅里,仰着脑袋看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唇角往上一扯。
连尿不湿都要省的人,为了躲他,竟然愿意花钱在月子中心多住一段日子。
她难道不知道,她可以推迟回家的日子,他也可以推迟出国的日子。
他有的是钱,她如何跟他耗下去?
这天晚上,他到月子中心,在洗浴房看护士给岁岁洗澡。
小婴儿的胳膊和腿长了些肉,红色褪去了,她的皮肤变白了些,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双眼皮的褶皱。
那天晚上,言微斥他说他不配做岁岁的爸爸,他的确有短暂的自我怀疑,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缓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不配?他能给她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包括钱,也包括爱。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配了。
秦怀鹤跟随护士把岁岁推回言微的房间,恰巧看见她在挤奶。
言微看见他,一言不发盖上衣服,收拾好吸奶器和奶瓶,然后往岛台去洗手。
秦怀鹤自嘲扯嘴,幸而护士知道他是孩子爸爸,不然她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是贞洁烈女见到地痞流氓了。
护士放下孩子就走了。
言微慢腾腾叠床上的几件连体衣和小裤子,“前两天你妈妈过来了,说要给岁岁办满月酒,我觉得没必要,岁岁太小,我也没有精力,还是等大一些再办吧。”
秦怀鹤就站在她边上,“不用管她,她要是想办,不给她带孩子去就行。”
言微手里的活停滞下来,抬眼看他,“你还是好好跟她说吧,她是岁岁的奶奶。”
秦怀鹤点头,看着她,“前两天去看你爸了。”
她低下眼睫,干净的眉眼淡淡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很大反应,“嗯,我姑和我说了,说你买了很多东西,还给罗姐封了红包,破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舌尖抵在两唇之间,压着眼看她,倏忽一笑,“不用客气,都是小钱。”
言微没说话,视线垂落在胸口处,刚才挤奶的时候太急了些,没来得及换上防溢乳垫,这会儿才发现,衣服前襟已经被浸湿了硬币大的一块。
她站起身,背对着他捂住胸口,“你先回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脚步声靠近了,男人的气息就是她空虚的肩背后面,“言微,我暂时不去美国了。”
言微肩背微微向下弓,“为什么不去了?”
他已经完全拢了过来,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下巴甚至蹭到了她后脑勺。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和我们的女儿……”
言微才要转身,就被他一把箍住了腰,一股大力往后拉扯,她没入了他怀里。
言微咬了咬唇,撑着双臂试图挣扎,奈何他双臂结实有力,纹丝不动。
她毫无办法,只能压着嗓说:“秦怀鹤,大白天的,你不要这样。”
这个时间,护士快来给她做护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冒着青茬的下巴在她耳朵根磨,气息滚烫,“大白天的,抱自己老婆怎么了?”
说着话,他一只手束缚她,松开了一边臂膀,手徐徐往上动作。
言微缩起半边身子,两手去掰他的手指头,气急败坏的,“秦怀鹤,松开我!”
“言微……”
他唤着她的名字,带着一丝讨饶的意味,“言微,你不想去美国,我不逼你,你想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和岁岁在一起。”
言微松开手,没有再挣扎,胸口微微起伏,“你先松开我。”
片刻后,他松开手,稍稍从她背后离开。
言微松了一口气,谁料到,才一转身,就被他捏着下颌抬起脸来,直面着他。
她提起气来,脚下不自觉往后退。
秦怀鹤步步紧逼,最后把她抵在床头与墙的夹角。
他垂首压了下去,含着她双唇狠狠吮吻,碾磨了两个来回,撬开她的齿关,火热追逐勾缠她的舌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吻裹夹着欲望和霸道,甚至有些失智的意味。
言微眼角闪着水光,那颗泪痣沾惹了潮气,更是楚楚可怜。
他松开了她,轻咬她的唇角,嘴里的话含糊不清,“言微,我们好好的。”
第20章秦怀鹤,我也不爱你了。……
这几日天气阴沉,房间一直开着灯,因为孩子小,言微没有开大灯,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壁灯,这会儿球形壁灯发散的白光正好罩在她发顶上,她的半边脸没在阴影里。
快出月子了,她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乌黑顺滑的发丝上有细碎的发在动。
秦怀鹤虎口压在她耳垂下,五指插进她的发丝,大拇指指腹揉搓她的鬓角。
她的一边眼睫带着些许潮意,在灯下闪着光,眸子却是冰凉的,没有一丝动容的痕迹。
秦怀鹤厌烦这个眼神,强忍着又唤了一声:“言微。”
他垂首,在她额发落下一吻,“你说我们之间差距大,那算什么障碍,你是我老婆,我的不就是你的?”
言微垂首,无声发笑,才抬眼看着他,“你还不明白,我不要你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唇线微动,“我不明白,那你就跟我说个明白。”
言微纤细指头抵在他前胸,把他推开了些,“秦怀鹤,你知道的吧,我是故意接近你,我很多朋友圈都是发给你看的,其实我的生活并不是那样,我每天一下班就要回家照顾我爸,给他做饭,换洗衣服,收拾他的屎尿。”
秦怀鹤眸光往下沉,下颌连接着喉结的地方微动,“我跟你计较过这些吗?”
她眼神往一旁闪了下,又回到他脸上,“对,你不计较,你甚至问都不问,你没有过问过我的生活,没有问过我跟谁住在一起,我的朋友是谁,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从来没关心过。”
秦怀鹤闻言一怔,失语片刻,“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从来都觉得两个人的感情跟别人没关系,我也不会跟我的父母报备。”
他扯嘴一笑,“这大概是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缺陷吧。”
“是吗?那我们的孩子呢?”
她没等着要他的回答,而是一声哂笑,“她也不重要,这个世界除了你的工作,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对不起,这种缺陷我接受不了。”
“我本来也以为我们的差距不算什么,毕竟,我当时……”她咬着下唇憋了一会儿,咽下胸口冲撞上来的潮水,“我当时那么喜欢你,你不知道,在医院听到你们公司的人说,秦总替他爷爷秦淮林捐赠了八十万,可能你不相信……”
她没克制住,双眼蓄满了泪水,唇角颤抖得厉害,“秦怀鹤是我熬过那一段灾难的精神支柱。”
秦怀鹤压着眼睫,向她抬起臂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闪避开,他落了个空。
“有时候我想,不能怪你,谁都不能强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遭遇感同身受,可我试着换位,我却不能做到你这样,如果是你遭受了这些,我会心痛死,我会……”
秦怀鹤伸手,在她发顶压了压。
她的眼泪滚下脸颊,一滴清鼻涕滑落在人中,“秦怀鹤,你并不爱我。”
秦怀鹤别过脸,眸子沉若冰谭。
按她说的这些话,一条条逻辑链得出的这个结论,听起来仿佛是没错的。
但于他,这是个谬论。
“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当然不算什么,我可以努力追赶,可是没有意义,对你这样的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秦怀鹤卷起唇来默了默,试图为自己辩驳:“不是不爱你,我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去爱,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她阖着眼笑,湿透的眼睫粘连在一起,覆盖着细薄眼皮,“你可以换个方向思考,或许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去爱,而是没弄明白,什么是不爱。”
“爱是本能,问清楚你的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哑笑,“你不用给我洗脑,我没有那么傻逼。”
言微轻手擦拭眼下和脸颊,“我爸妈把我养大,付出的心血并不比你爸妈付出的少,他们让我努力读书,不是为了让我去伺候一个有钱人的。”
秦怀鹤怔忪片刻,“你要真那么想就算了,但我得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些话如一把利刃,捅他的心口,一下未了又来一下,没完没了。
她点头,眼底藏着两把冷刀,“我就是这么想的,秦怀鹤,我也不爱你了,从我跪下的那一刻,我已经不爱你了。”
秦怀鹤突然厉声:“我让你跪了吗!”
言微被吓到,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一动不动对着他。
门被人推开了,吴曼云阴着一张脸最先冲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脸肃容的言绵,门外的护士面带一丝尬色,把门给她们带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曼云:“大喊大叫什么,这是月子中心,要打要闹去别的地方,丢人吗!”
言绵从秦怀鹤眼前走过,去拉上言微的胳膊,看向秦怀鹤,话里带着斥责:“都是当爸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有什么话好好说,就算要吵,等她出月子再吵也行。”
言微咬咬牙,事已至此,不必再等,此刻或许是最好的时机。
“姑,我要和秦怀鹤离婚了。”
言绵和吴曼云皆是震惊。
言绵没忍住,下手拍打她一下,话也重了,“什么话都敢乱说!都生孩子了,都想着给孩子办满月酒,高高兴兴的,你怎么这个时候不懂事了。”
言微扯唇低笑,“不是乱说,我早就想好了。”
秦怀鹤面朝蒙着一层白雾的玻璃窗,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吴曼云火了,“你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图什么啊!”
言微知道她的意思,吴曼云一直以为她变着法子钓上秦怀鹤,多半是为了钱,生下孩子提离婚,还不要分走秦怀鹤的财产。
她面色平静,“我什么都不图,我只要岁岁,你们随时可以过来看她,我把她带到小学,你们想把她带回去,我都可以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听了这话,心里一沉,面色也变了,“言微,孩子没满月,不能这么乱说话!”
吴曼云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她,“你什么都不图,我们家的孩子凭什么给你一个人带,我们秦家就没有离异家庭,才多大的孩子,你让她没有爸爸,你想离婚,知道对我们秦家,对秦怀鹤有多大影响吗!”
秦怀鹤突然转头,“妈,你先出去。”
吴曼云却不听他的话,“她姑姑,你也听到了,是她提的离婚,秦怀鹤犯多大的错啊,他除了忙点,勾三搭四那些绝对不会有,他不这么拼,亨川能做到现在?我这一段时间也看清了,做一个妻子,但凡言微对他有一丁点感情,都不会对他这么爱答不理的。”
秦怀鹤咬着腮帮子,下颚线跟着动了动,“妈,你不要说话。”
吴曼玉更火了,“我怎么不能说话了,她说要离婚啊,你离还是不离?”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晦,嗓音撕裂,“离!”
这下,吴曼云熄火了,她脑子冒出一些疑虑,会不会是秦怀鹤在外面沾惹了什么女人,做了什么对不起言微的事儿,言微才这么想跟他离婚。
若是这样,就不能怪言微想跟他离婚了,她私心里是不愿意儿子离婚的,孩子那么小,离不开妈妈,秦家若想抢回来,总是不太近人情,再说,刚结婚就离婚,也不好听。
“你想清楚了?”
他喉结滚动,“想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曼云拧着眉头,“那你先去跟你爷爷说清楚,再去跟你爸说清楚,我不管你们,也懒得管。”
她气呼呼走了。
言绵松开言微,对着秦怀鹤说:“怀鹤,你比言微大多少啊,大了四五六岁,还做了那么大事业,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她在月子里,脑子是乱的,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秦怀鹤幽光一转,目光落到言微脸上,“姑姑,你不用劝我,你劝她吧。”
言绵看着言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言微垂着眼睫,“解决不了,我跟他性格不合。”
秦怀鹤留下一对姑侄,头也不回走了。
性格不合,听说是离婚男女的常用词,原来他的婚姻也不能免俗,她怎么不老实说,她不爱他了呢?
不爱了,离吧。
仿佛尘埃落定,秦怀鹤驱车前往公司,他的行程排得很满,今天过月子中心还是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见面会。
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悲春伤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爷爷给他打电话,训斥了几句,让他和言微好好解决问题。
秦怀鹤并未多言,一一应下。
岁岁满月那天,秦怀鹤没有出现在月子中心。
那天,言绵在门外,听到言微说曾经跪下的那些话,这跪的对象自然是秦怀鹤,她心里对秦怀鹤也有一些不满,再看到言微没有一丝动摇的意思,便小心叮嘱,就算是离婚,也不能什么都不拿,家里压力本来就大,养孩子不是简单的事儿。
言微不打算把秦怀鹤捐赠的事儿跟姑姑说,只点头答应下来。
她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方便去办理离婚证。
秦怀鹤说随时都可以。
于是,言微跟他约了第二天。
“还有房子的过户手续,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你代签了,这一次过户,能不能也代签,你知道,我爸不太方便。”
秦怀鹤:“不用了,我嫌麻烦,那房子就当做是我给女儿的抚养费,一次性买断,省得你以后还得联系我打钱。”
她顿了顿,“抚养费用不了那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那一头哼哼,“又不是给你的,你不用嫌多,我秦怀鹤的女儿金贵。”
言微:“我知道了,那明天再说吧。”
“有什么好再说的,八点整,在民政局见。”
“好。”
第二天,言微准时到了民政局,约定时间的秦怀鹤却迟到了半个小时。
碰了面,就像一对对怨偶一样,他没怎么搭理言微,言微也不跟他说话。
离婚的人比结婚的人要少,拿了号就可以马上办理,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站在民政局的阶梯上,两人面对面。
秦怀鹤面色无波,“回去吧。”
言微点头,“嗯,你什么时候去美国?”
他鼻腔一个嗤声,“都离了,还这么关心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顿了顿,“那我走了,再见。”
秦怀鹤绷着腮帮子,略微抬一下下巴,喉管里发出了一个“嗯”。
她比他狠。
他说不出再见。
第21章爸,我离婚了,岁岁跟我……
秦怀鹤没有坐老板椅,而是靠在宽大的接待室的黄花梨沙发里,身后是一个硕大的玉石飞马雕塑,还有一整柜的古董瓷器。
丁澄汇报完工作,顺嘴提了一句:“秦总,刚才接到消息,浅棠湾那一块地被凯创给拿下了,本来是边缘地带,因为市政改了规划,势头见好,一路拍到封顶,利润空间薄得不能再薄,我看回去算账要费脑子了。”
秦怀鹤略一扯唇,“也不是费咱们的脑子。”
“不过,市场上对凯创拿地的评论大多是正面的,网民们都认为,以这样的地价成交,证明那块地在新区的价值,按惯例开局不会太高,如果是一般的小房企熬不住这样的薄利,凯创来做,至少产品是有保障的。”
秦怀鹤:“挺好,造福湾城新市民。”
丁澄笑,“就是不知道这一次王北雄又要卖什么情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凯创老板王北雄一向以文人墨客自居,自诩凯创是最有情怀的开发商,凯创总部甚至建了一栋图书馆供员工使用。
用王北雄的话:凯创人盘缠要有,诗和远方也要有。
作为龙头房企,亨川和凯创难免有正面交锋的时候,同一个板块的项目不在少数,隔街相望的也有好几个。
曾经有两个项目打得火热,凯创打出:同样价格不同产品,亨川回敬:不同品质不同价值;凯创又打:可以洋房何必高层,亨川回敬:可以亨川何必其他。
总之,两家明争暗斗的料子,业内人士能说出一箩筐来。
丁澄见秦怀鹤兴致缺缺,赶紧收了尾,才要退出去,听见有人敲办公室门。
是闫秘书。
闫秘书走了进来,“秦总,不好意思,有个事儿比较急,上个周三面的那个厨师,是否可以确定下来,再不购买机票,又要耽误一个星期的时间。”
丁澄一听,“对,这是大事儿,得赶紧定。”
他已经吃怕美国汉堡了,得赶紧把大厨运到美国做饭。
秦怀鹤点头,“你定吧,把我和丁澄的也一起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
闫秘书又说:“秦总,昨天岁岁满月,我制作了一份相册,待会儿发给您看看。”
她想,秦总没参加女儿的满月庆祝会,总该给他留点照片做留念,这是秘书的职责。
秦怀鹤顿了下,“发吧,以后你不用去月子中心了。”
闫秘书微滞,一时之间有点参不透他的话,这不去是真的不用去,还是说着反话,嫌她做得不好的意思。
秦怀鹤淡道:“我跟她妈离婚了,以后不用管了。”
闫秘书没忍住,一个清晰的抽气声。
丁澄也是吓了一大跳,但他不像闫秘书,他憋住了。
秦怀鹤冷冷瞅着闫秘书,“闫秘书吓一跳?”
闫秘书呵呵笑,笑得有几分假,“没有没有。”
“你结婚几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闫秘书提着心脏,答:“五年了。”
秦怀鹤收回眼,默了片刻,“你真厉害。”
是个人都比他厉害,他的婚姻只维持了不到一百天,连自己老婆都没碰过一回,就变前夫了。
惨到他这份上的,这世上估计也没几个了。
等闫秘书出去,丁澄小心翼翼请示:“秦总,办离婚手续需要联系律师吗?”
秦怀鹤离婚,这是大事儿,之前他结婚,并没有公开,公司股东也不知道,这一离婚,涉及到财产分割,势必引起亨川股权变动。
那不是玩笑,会引起大地震的。
秦怀鹤摆手,“不用,离婚证都领了,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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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言微那么好说话,这么轻易就跟大财主离婚了,还什么都不拿。
秦总这么轻易脱身,丁澄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该恭喜他。
但他有一件事还藏着没说,林棠又给他来电话了,约他周末吃饭,想让他帮忙把她内推进亨川。
这下好了,秦总和言微离了婚,他借着出国的名义,理所当然把这事儿给推了。
言微离开月子中心之前,吴曼云曾经去过一次,憋着气儿和她说了几句话,没想到换来的是两人已经领了离婚证的话,吴曼云气得够呛,气呼呼又走了。
言绵心里一直在忐忑,就担心吴曼云来找言微,让她把那套别墅也给还回去。提心吊胆过了几天,一直到言微从月子中心离开,吴曼云都没有出现,她才放下心来。
她虽觉得言微有些傻,但得了这一套别墅,言微这一段婚姻在她看来不算吃亏,嫁给谁都有可能离婚,但嫁给秦怀鹤,得了一套别墅,孩子的一生也安稳了。
言绵在言微回家之前,就把这事儿跟言成明说了,言成明耷着眼皮一言不发。
“这事儿她心里也难受,等她回来了,你也别说她。”
言成明两眼暗淡,应了一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绵说完就走了。
人瘫了,性子都变了,她们活得好的也跟着累,有时候真的厌烦他,又无可奈何。
能怎么办呢,丢进养老院只能是等死,也下不了那个狠心。
言微到家,抱着岁岁去见了言成明。
她把女儿的脸凑近了,给爸爸看。
言成明看着外孙女,眼睛里有一丝光亮,咧着嘴笑说:“好,好。”
言微有瞬间的恍神,短短一年罢了,她当了妈妈,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爸爸却更老了,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个老人的面容。
这一次,她安稳坐在椅子里,就算没有那么多话和爸爸说,却也不会像生岁岁之前,那样尴尬。
她到底没敢直视言成明,垂下眼睫,说:“爸,我离婚了,岁岁跟我。”
只听闻言成明“嗯”了下,拖长了腔调说:“没事儿——”
这“没事儿”十分清晰,言微瞬间鼻酸,喉管胀痛难忍,“你放心,我会管好你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言微抱着孩子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曾经她想逃离家,逃离枯朽的爸爸,寻找一处避难的桃花源。
命运里触碰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标价的,特别是太美妙的东西,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她和秦怀鹤的那些缱绻旖旎不过是镜花水月,贪恋的时候很美,抽离的时候也很痛。
这是老天爷给她上的重要一课,若是说真的有一个精神支柱,那只能是自己。
过了两天,林棠来看她,听到她用平静的语气说已经和秦怀鹤离婚了,吓出了一身惊魂。
“为什么!”
“说来话长。”
“你才出月子,秦怀鹤怎么这么没良心?”
“不怪他,是我提的,我跟他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棠惊叹:“言微,你可真牛掰!我还想混进亨川,没进去呢你就离了。”
言微笑:“不影响,你去吧,他们公司那么大,他也不管这些事儿。”
林棠看她的状态,比大着肚子去找她的时候要好许多,人也平静,一点也不像出了月子就离婚的怨妇,才稍稍放下心。
丁澄去了美国,没再搭理她,她只好在网上投简历,亨川融资岗倒是一直挂着招人状态,却没有电话通知她去面试,本来她还想问一下言微是怎么回事,这下也只能作罢了。
言微给言成明买了一台电动移位机,刚开始他不愿意用,被言绵训了几句,才勉强试用了一下。
后来用习惯了,就算罗姐不在,他每天都可以借助移位机坐到电动轮椅上,跟着言微出去遛孩子。
父女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虽然没有多少话说,但言微感觉良好。
出去几次之后,她带着爸爸到老年活动室,看老头们下棋,言成明一看就能看半天,也不惦记着回家里躺了。
她有些后悔,应该早些换一楼的房子,爸爸可以经常出门,或许就不会老那么快了。
转眼过了三个多月,岁岁快满五个月了,脸上肉乎乎的,一逗就会咧嘴笑。
言绵早已经回了深城,言微一边找工作,一边找合适的保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想回老东家恒亿,故而没有找赵妙阳。
自己找工作,选择性更高,也不受制于人。
保姆找到了,可她面了几家,都没有下文。
言微无奈,试着打电话询问其中一个较为面善的hr,对方客气地表示,因为她是离异单亲妈妈,而且还在哺乳期,担心她适应不了高强度的工作。
言微了然,公司自然不愿意冒风险,放着那么多单身,或者已婚已育的应试者,用这么一个才二十四岁就离异的单亲妈妈。
她咬咬牙,掩去离异单亲妈妈身份。
恰好凯创在招策划助理,是一个新项目,叫澜湾里,位置在浅湾区东面,虽是新区,配套不成熟,胜在未来市政规划不错,最重要的是,项目与她现在住的地方就相隔一条湾江。
这对于还未断母乳的她来说,太友好了。
言微投了简历,做足万全准备。
可凯创的竞争太激烈了,她母校虽好,也不过是本科学历,而且只有乙方的工作经验,竞争力并不算强。
半个月过去了,就在言微以为没戏的时候,接到了通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上岗的那个男的没做两天就不干了,项目急需用人,问她是否可以马上到岗。
言微马上答应下来。
偏偏第二天,闫秘书给她打来电话,说秦总回国,想见一下岁岁。
“你看明天上午九点,我让司机去接可以吗?”
言微:“可以,辛苦你了闫秘书。”
闫秘书笑,温声细语的,“不客气,辛苦的是你。”
言微亲力亲为,备齐奶粉水杯尿不湿和干净衣服,又叮嘱保姆看好孩子。
别说她要上班,就是闲赋在家,她也不打算去。
第二天,言微上凯创总部报道,正好她的直属上司在外地出差,公司让她自己一个人去项目地找销售经理,熟悉一下项目的基本情况。
言微在半道上接到了保姆的电话。
“言微,他们把岁岁接走了,让我晚上再去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微心口一跳,“谁接走了?”
“一个叫什么总助的。”
言微忍着涨奶的痛,又气又急,“你怎么能让他接走呢,他都没结婚,什么都不会,怎么照顾岁岁!”
保姆很有些委屈:“他们那么多人,我也没办法啊,这个地方晃得我头都晕了,还找不到回去的公交车呢。”
言微挂了电话,顾不了许多,给丁澄打了一个语音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丁澄,你怎么把岁岁带走了,她那么小,你知道怎么照顾她吗?”
电话里,丁澄笑说:“没事儿,她在这里玩得可开心了。”
第22章你是笨蛋吗?
丁澄抱着岁岁,走的是总裁专用电梯,从知道言微怀孕,他一直叮嘱闫秘书,秦总的私生活要严格保密,曾经有一段时间,亨川秦怀鹤有一个私生女的传言传得很凶,秦怀鹤出国后,这个传言沉寂下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故而,除了闫秘书,公司里并没有人知道秦怀鹤有这么一个婚生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免人多口杂,丁澄遣退了带岁岁来的保姆,他想着,这么一个小娃娃,他和秦总能搞定,搞不定还有闫秘书,她一个当妈的总该没问题。
出了电梯,前台的姑娘问:“哎呀,这是谁家小宝宝啊?”
丁澄随口道:“我家的。”
“你家的?”
“嗯,给秦总看看,以后能不能做他儿媳妇。”
前台姑娘忍不住乐,“乱来啊你,秦总都没结婚,要什么儿媳妇。”
丁澄才扯着嘴笑,猛地瞥见一条清凌凌的口水从岁岁嘴里滴答到他肩头。
他头皮一麻,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头,果然,肩头已经湿了一块,怪不得在电梯里就凉飕飕的。
丁澄一个哆嗦,脚下加快了速度。
这小人长开了,肉乎乎的脸蛋,一张吧唧乱动的嫩滑小嘴,再加上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到处提溜,十足可爱。
除了那流不尽的口水,称得上是一个漂亮宝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正在看材料,听见敲门声,心神微动,站起身来。
“秦总,小美女来了。”
他咽一下喉,“嗯。”
秦怀鹤从丁澄手里接过那小不点,抓着她咯吱窝,扶坐在办公桌上,细细瞧着她,试图寻找她小时候皱巴小脸的痕迹。
转瞬他就笑了,几乎寻不着了,小人穿着一条嫩黄色连体衣,脸蛋和胳膊腿儿,哪哪都是肉,小嘴翕动着,发出奇奇怪怪的“噗噗”声。
秦怀鹤冲她点着下巴,“叫爸爸。”
岁岁黑溜溜的眼睛对着他,充满了新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学着她,对小肉脸“噗噗”吹了两口气,“岁岁,叫爸爸。”
岁岁突然咧开嘴笑了,嫩嫩的牙龈,一颗牙也没长。
丁澄笑道:“她以为您在逗她玩儿呢,看她笑得多开心。”
秦怀鹤把她抱进怀里,怀里的小人肉实嫩滑,还带着一股奶香味儿。
他埋在她肩窝处,鼻子吸吸,笑说:“爸爸,爸爸,都五个月了还不会叫爸爸,你是笨蛋吗?”
丁澄:“五个月还不会吧,不得两岁才会说话?”
话音方落,小不点扑腾着口水,发了一声含糊的“ba——ba——”
秦怀鹤心口一麻,待回过神来,把女儿抱开了些,眉眼舒展开,“这不是会叫了,叫,再叫一个。”
丁澄赶紧给父女俩抬高轿子,“哎呦!秦总,我们岁岁是神童啊!天才啊!”
秦怀鹤照单全收,“你没见过吧,问问闫秘书,她儿子多大会叫爸爸。”
“她儿子肯定还不会叫,我表姐家那小孩,两岁多还不会叫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怀鹤隐隐得意,“闫秘书在公司吗?”
“她出去送材料,还没回到。”
丁澄又说:“秦总,言微说,岁岁还不能坐太久,让她趴着好一些。”
秦怀鹤闻言顿了下,把女儿抱起来,走向接待区的黄花梨沙发。
沙发上是绒布垫子,正好给岁岁趴着。
一条口水滴答下来,快滴到沙发,秦怀鹤赤手空拳去捞,下意识把那条拉丝口水甩到地上。
他指头揉捏,还带着黏腻,“她妈送到楼下的?”
丁澄头皮又是一麻,赶紧抽了一张纸巾送到秦怀鹤手里,“没有,保姆送过来的,言微上班去了。”
秦怀鹤眉头微锁,“她上班了?”
“嗯,听保姆说刚找到的工作。”
秦怀鹤看着女儿的小肉脸,略微卷唇,“到哪里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她没说,找机会我问问。”
秦怀鹤哼一嗓子,淡淡说:“不用问了。”
“好的。”
又过了一会儿,秦怀鹤突然问:“什么味儿,你闻到了吗?”
丁澄吸吸鼻子,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拉屎了?”
秦怀鹤略一迟疑,伸出手,有些笨拙解开连体裤,又扯开尿不湿。
黄黄的一滩。
空气中的酸臭味儿更浓郁了。
丁澄即便谈过上百亿的项目,看见婴儿的屎也是头一遭,有些束手无策,“秦总,我打个电话问问看,闫秘书到了吗。”
秦怀鹤面色没有什么波澜,“我抱着她,你来脱尿不湿,包着屎能舒服?”
丁澄只好硬着头皮去脱尿不湿,他低着头,拿出认真对待大小姐的样子,视线却撇向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来没有闻过这么令人窒息的味道,只能使劲憋着气儿。
尿不湿褪到岁岁的小肉腿,猝不及防一声响屁,带出了稀黄的屎,喷到丁澄的手上。
丁澄瞳孔地震!
闫秘书像救命菩萨一样出现了,哭笑不得抱着孩子收拾,“尿不湿不是这么脱的,解开就行了,这样弄得多脏啊。”
秦怀鹤觑着丁澄,“我说哪里不对劲呢。”
他来这么个马后炮,丁澄只觉冤得慌,手上隐隐带着大小姐的余味,他真想把手泡香水里腌一天一夜。
一通折腾,岁岁开始嚎啕大哭,闫秘书给她喂了奶粉,才算安生了。
秦怀鹤看着闫秘书怀里迷瞪过去的女儿,两指捏着包被一角盖上她的脚丫,问:“闫秘书,你儿子多大会叫爸爸?”
闫秘书想了想,“不记得了,一岁多吧。”
秦怀鹤:“岁岁现在就会了。”
闫秘书:“……那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睡在沙发上,秦怀鹤守在一旁,略一摆手,“出去吧。”
闫秘书和丁澄并列而行。
“闫姐,你儿子拉屎臭吗?”
闫秘书:“废话,谁的屎不臭。”
丁澄摇头,压着嗓说:“不,我的没有岁岁那么臭,她那简直是生化武器,我刚才差一点就中毒身亡了。”
闫秘书忍不住笑,“放心吧,中毒身亡,秦总会给你算工伤的。”
丁澄咬牙,“就冲小孩这屎,这辈子我丁克到底了,明天我就跟秦总说,让我收拾屎,那是另外的价钱。”
“哟,摸一回屎,你还想提薪啊,你年薪够高的了,别让我这种打杂狗嫉妒死。”
丁澄想了想,“不提,提薪也干不了那活儿。”
言微第一天上班,心里再惦记女儿,也不敢丢下工作跑出去找她,闫秘书给她发了一张岁岁酣睡的照片,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澜湾里占地三百亩,体量不算小,分三期开发,其中一期和二期为住宅项目,三期规划做商业和公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位置较为偏远,湾城老市民对这种荒地项目一向不怎么感冒,倒是在湾城工作的年轻人们比较中意这样的新区。
面粉贵面包自然不会便宜,因为地价不便宜,澜湾里定位为中高端项目,客户群体定位主要在湾城落户定居的新市民,这批人学历好,工作好,对生活品质也有要求,相比地段,他们更看重楼盘的综合实力。
澜湾里的销售经理李林柳看见新来了一个策划,也不怎么搭理她,只让她自己拿项目资料看。
在地产行业,销售为王,其他部门都要为销售服务,特别是如今高效复制的标准化流程下,策划已经被视为打杂岗,更别谈创造性了。
言微深知,在销售们眼里,不过是换来了一个打杂的罢了。
没什么人搭理言微,她拿项目资料看完,又看了前任策划写的销售说辞和销售百问,便自己出去看项目实地。
五月的日头已经火热,看一圈回来,言微衣服就湿了,再加上涨奶,身子像一个泡在热水里的石头,又黏又痛。
她进销售中心,正巧碰上销售们站成一排开会。
李林柳冲着她说:“那个谁,过来帮我们录个视频,等会儿结束喊口号的时候再录。”
言微走过去,接过她的手机,“好。”
“进场两个月了,积累的客户远远达不到公司的要求,你们说的都对,地铁不通,就一辆破烂公交到这里,就算有看房车,客户都嫌麻烦,那就坐吃等死吗?你们是置业顾问啊,是销售啊!主动出击会不会!打电话,发传单,不要等策划把广告投放出去,等他们就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道目光朝言微看了过来。
言微不过眨巴一下眼,身子一动不动。
这些话她无所谓,她难受的是自己的身体,动一下就痛。
“现在没有人跟你们抢,等加入新的销售团队,你们才知道,一天接不到一组客户是什么感觉。”
有人问:“加哪一家啊?”
李林柳:“现在还不确定,可能是两家,至少也有一家。”
等她把手机送到李林柳手里,李林柳问了一句:“你原来是哪家公司的。”
言微:“恒亿。”
“恒亿哪个项目?”
她才回答,李林柳立马扯嘴笑了,“那个尾盘啊,我以前卖过第一期,当时还挺好卖的,我带的那几个人都挣到钱了。”
言微:“看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好卖,当时吹牛说有一个好学区,最后没有了,她们不知道为这群前任销售抹了多少屁股。
李林柳典型的销售老油女,自信甚至自负,“那几个赚到钱就跑了,我舍不得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亨川的老板太帅了。”
言微一时失语,“嗯。”
“你们没见过他?秦怀鹤。”
她笑了下,“见过,很少。”
“他这人很少到项目,一年能见他两回,算是运气爆棚了。”
言微点头称是。
她曾经也以为她运气爆棚,最后还不是离了婚。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不存在的。
从销售中心出来,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给丁澄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澄,我现在去接岁岁,等会儿你帮我把她抱下来。”
“没问题。”那一头的丁澄口气有些为难,“就是,秦总想让我问一下你,岁岁平时都吃什么,为什么她那么——馋?”
言微:“呃?”
“秦总在吃下午茶,她老是抢他的东西啃。”
言微:?
一个微哑的男低音从话筒钻进她的耳膜,清晰可闻。
“你就问她,是不是平时都饿着孩子,养不起就给我养。”
言微一口气堵在胸口,那两块大石头更是胀痛难忍。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丁澄,她才五个月,就算馋死,也不能乱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23章秦怀鹤就是这么个格局。……
言微身心俱疲,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湾城的路况良好,可正好是晚高峰,路上堵得厉害,轻微一点颠簸抖动,她胸口的两块大石头胀痛得快要爆炸了。
偏偏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气她,偏偏她还不能呛回去。
“女儿跟着我,我请一百个产妇喂她。”
他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没钱,活该气得肝儿疼。
她没有好好养女儿,女儿能那么白白胖胖?
岁岁现在已经有了抢食的意识,看见人吃东西,一双小胖手就要去抢。
再加上,已经到了长牙的时候,她总喜欢啃东西,口水流不停,就会给人一种她要馋死的感觉。
言微以为,这也不能算馋,小婴儿不都是这样的么。
时间过了七点半,言微才下车,步入亨川世纪气派亮堂的一楼大堂,往右侧走,那里有一部电梯是专供亨川总裁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细高跟踩在不规则大理石砖上,一步一个刺痛,而且,她闻到了自己身上的一股汗臭,掺杂着乳酸发酵的酸味儿。
第一天上班,准备不充分,吸奶器没拿,防溢乳垫带的也少,在太阳底下去工地走了一圈,这会儿都臭了,实在是狼狈得很。
岁岁开始闹脾气了,丁澄哄不好,抱着她,围绕大堂右侧的接待沙发转圈。
岁岁一看见妈妈,立马伸出小胖胳膊,满脸的求抱抱。
言微抱上她,给她抹眼泪,“好了好了,岁岁想妈妈了是不是?”
天知道她上班的时候有多想女儿,灼心的那种想。
原来,妈妈离开孩子的分离焦虑症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丁澄,你知道这边哪里有母婴室吗?”
丁澄有些懵圈,他并未留意过这些,想了想,说:“要不,你跟我上去吧。”
言微唇线微敛,“算了,我去商场里面找。”
“我送你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
丁澄也就罢了,他还要陪着秦怀鹤应酬,实在耽搁不起。
言微在三楼一个母婴超市找到了母婴室,抽出一张面巾纸,沾了水,手忙脚乱擦洗了下。
岁岁早已经不耐烦,嚎着要喝奶,嚎出了一身汗。
言微也是一身汗,鬓角和额发湿漉漉的,汗流入眼角,又辣又涩,但是她顾不上自己,只不停给女儿擦试后背和颈部,就担心把小胖妞给弄感冒了。
喂了奶,母女两个都舒坦了,岁岁咧着嘴笑,小胖手又去抓妈妈的头发玩儿。
言微逗了她两下,收拾东西进妈咪包,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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