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裴逢星直觉来者不善。
一眼认出他所持之物是雪露膏,且这质问的语气,好似将自己当成了雪露膏的真正主人。
裴逢星虽修为低弱,却并不是个怕事的,恰恰相反,他倔强固执得绝不愿低头分毫,哪怕濒死他都不能违心地说出一句求饶的话。
他垂下眼:“无可奉告。”
萧约眼神微冷,言辞却并不锋利,瞧出了裴逢星的戒备,口吻亦和缓了些,道:“我师妹也有一瓶这样的雪露膏,我见着眼熟,一时失言了,还请见谅。”
萧约容貌不俗,从衣着服饰到气度举止,无一不优于常人。
即使一言不发也有无形的屏障隔出一隅之地,令人无法忽视,也知道不好接近。
裴逢星以为萧约大概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那类人,听了萧约这随和的解释,有些意外,也略略放松了点:“无事。”
他踌躇片刻,才道:“这雪露膏……是一位友人,所赠。”
他本可以不接这话,但听见了那句“我师妹”,心中莫名生出了几分怪异的感受。
此话既是表明,并非他偷窃而来,更是想确认,阮枝是否就是眼前这人所说的“师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门与内门,看似同在寻华宗,实则两者之间千沟万壑,千差万别。
萧约眸色深深,问道:“阮枝?”
“……”
裴逢星心中的怪异感,蓦地在这句近乎肯定的询问中加重了。
像是不悦,又像是被冒犯。
他并没有相应的立场,去产生如此陌生的情绪。
裴逢星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原来如此。”
萧约轻轻地道了一句,视线再次从裴逢星的脸上掠过。
落魄,无能,样貌尚可。
修为很低,几乎与凡人无异,年纪不大,沉默寡言又怯懦阴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阮枝突然对他态度转变的缘由?
不可能。
萧约心里下意识地否认了这个猜测。
即便阮枝要移情别恋,也不该是对着这样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少年。
她图什么?
图他年纪小,图他说话少?
“告辞。”
萧约客气地结束了这场对话,同裴逢星错身而过,循着原路线折返望阙峰。
他甚至没有多问裴逢星的姓名。
只因为觉得这人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威胁。
裴逢星久久停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远处有人失手甩了剑,惊起一阵短促的惊呼。
他才似如梦初醒,眼神晦暗地离开了。
这日,一行人站在寻华宗的玄海广场上。
二十人是这次选拔出的历练小队,多出来的那一人是掌门的大弟子,温衍。
温衍前不久刚结束闭关,曾几度去往海上蜃楼,经验丰富,实力不凡,是这次历练的领队人。
他的外貌大概二十五六,模样气质都很是温和,没有半点攻击性,故而五官虽然达不到出彩的境界,却极易让人心生好感。
尤其是他眉心生了一点红痣,便将这趋向温水的容貌骤然点缀得活色生香起来。
此刻,温衍正在给众人分发玉牌。
“这是专门用来传讯的玉牌,你们的修为还无法到自如传信的地步。只要往这枚玉牌中灌注少许灵力,选取对方的编号,若对方应允,就能顺利通信。”
“比如说,我的编号是一……不过,对方若是拒绝了,短时间内就不能再度与这个人传信了。这是制作玉牌的人设下的限制,我也没办法解除。”
阮枝拿起玉牌打量,在背面看到了数字“6”,心想这就是自己的编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师姐。”
谢岍在隔壁队列小声地喊她。
阮枝侧过头,看见谢岍探头探脑的动作,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狗狗祟祟”,想不被人注意到他在开小差都难。
每当这时,阮枝内心都会涌现出对谢岍的怜爱之心——这孩子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阮枝同样小声地道:“什么事?”
谢岍的紧张激动都写在脸上,脸红的不行,指了指手中的玉牌,又指了指阮枝,问:“阮师姐,我是八号,你是几号啊?”
“六。”
阮枝还比了个手势。
谢岍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他的笑容将将绽放,就在温衍横空插入的问话中缓缓凝固——
“这位师弟,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呀?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岍:“……”
他猝不及防接受到了众人的注视,脸上的热度直接蔓延到了大脑,本来想说觉得自己的数字很吉利,由于温衍靠的太近了,脱口而出:“我觉得温师兄很吉利!”
温衍:“?”
很吉利……是个什么形容?
温衍耐心地问:“具体是什么地方吉利呢?”
“这……”
谢岍目光飘忽地哆嗦着,犹犹豫豫地道,“脸吧。”
温衍:“……”
阮枝不忍心,出来帮忙打圆场:“温师兄,他的意思是,您长得很有佛性,一定能保佑我们旗开得胜,顺利归来。”
温衍:“……谢谢夸奖。”
萧约不忍直视地别开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叫“长得很有佛性”,他们剑修,就算是夸,也应该说“长得很有剑气”吧?
——这话幸亏萧约没说,否则场面很难收拾。
一行人正式上路。
所乘工具是寻华宗内的中型飞舟,以能够储藏灵力的蕴灵石作为驱动,便能在空中平稳飞行。
飞舟并不算太大,但所需物品一应俱全,容纳二十多人还算富裕。
本该是怀揣着无限期待与紧张而心思各异的众位弟子,当下纷纷聚拢在温衍身边,嘴里询问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每个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他眉心的那点红痣上。
不知是哪个弟子突然说漏了嘴:
“温师兄其实还真的挺有佛相的……”
原来还是“佛性”,现在直接变成佛相了。
其余弟子顿时跟着附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对!温师兄的脾气又好,为人又好,比起剑修,更像是佛修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尤其是眉心那点红痣,太有佛性了!”
温衍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话说多了,连他自己都忍不住产生了一点怀疑。
恰逢近来他在剑术上遇到了瓶颈,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本是借着此次随行领队的机会来散散心,说不定会豁然开朗,没想到……
温衍走到了飞舟尾部,想一个人静静,不想正巧看见了同在此处的萧约。
萧约此人,温衍是知道的。
年少成名的天才,出身修道世家,矜贵冷淡,见多识广,于剑道一途很有心得。据师父说,萧约习剑以来,从未遇过迷障。
说不定,萧约能够有什么好意见。
温衍这般想着,主动道:“萧师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回首,颔首示意:“温师兄。”
“你在这里赏风景?”
温衍随口扯了个话头。
萧约看了看底下遮蔽了所有景物的缭绕云雾:“……嗯。”
他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便主动问:“温师兄有什么事?”
温衍斟酌了下,道:“萧师弟也觉得,我很有佛性吗?”
萧约:“……”
预感成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约在此处,是在想那瓶雪露膏的事,或者说,他在想阮枝最近的异样。
那瓶雪露膏实则算不上什么贵重东西,只是阮枝那般看重,舍不得用,却转头送给了一个本该毫不相关的外门弟子……
莫非是阮枝看那人可怜,好心赠药?
萧约想起那人所说的“友人”二字,又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温衍的到来不合时宜,把萧约一腔情绪全打乱了。
——而且还是这么弱智的问题!
“温师兄怎么会这么问?”
萧约的声音听上去莫名带了几分艰难。
“就是今日在玄海广场上的事……“
温衍觉得难以启齿,不大好描述,他原以为自己前来请教没有什么,不成想事到临头还是感到难为情,“我近日剑道不顺,卡于一个瓶颈,迟迟不得领悟……”
不得领悟,你就要转去修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做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萧约轻吸了一口冷气,望着周围起伏绵延的迷蒙云雾,深觉得此行前途渺茫。
温衍终于理顺了思路,问出重点:“萧师弟觉得,若你遇到瓶颈,会怎么做呢?”
萧约不假思索:“总之,应该不会想去转修佛道。”
温衍:“……咳。”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了几声:“玩笑而已,玩笑而已,萧师弟不必在意。”
“是么。”
萧约淡淡地道,“我看你挺动摇的。”
温衍难得被呛,一时怔怔。
萧约面不改色地继续道:“剑道,生杀凶险之路,本就孤寂枯燥。若遇不得解便改投他道,师兄也不必烦扰,现在就去清泉山吧。”
清泉山上清泉寺,正是当世佛法最精深的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师弟说话当真不留情面,却也真正点醒了我。”
温衍面露忏愧之色,从未有人对他说过如此直白又一针见血的话,字字沉重地落在他心上,“我身为领队师兄,却说这种丧气话,还让师弟来安慰我,实在是很不应该!”
萧约倒也很公正,平淡地道:“我没有安慰你。”
温衍:“……好的。”
温衍坚强地维持住了笑容,并顽强同萧约讨论了不少剑道相关的事,还以手比剑,走了几招。
两人聊完,天色已经不早。
温衍感叹道:“萧师弟不愧是少年天才,今日我着实受益良多。”
“温师兄谬赞。”
萧约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难怪派中诸多女弟子皆对你仰慕不已。”温衍道,“我今日已然听到好几人在谈论你了。”
这位萧师弟不仅是年少有为,更宠辱不惊,不骄不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人,确实足够优秀,也值得倾慕。
温衍心里这么想着,便听身旁的萧约问道:
“谁?”
温衍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萧约嘴角轻抿,神色中隐约有错愕与懊恼闪过,好似自己也没想到会问出这话,迅速改口道:“没什么。”
温衍却又缓过劲儿来了,一边惊讶于萧约居然还真挺在意异性的追逐,一边回忆道:“就是……”
他视线一偏,望见了萧约身后的来人,张口唤道:“阮师妹!”
萧约猝然抬眸,眼中有某种不可忽视的亮色沉入眸底。
温衍招呼的动作就这么卡在半空,愣是忘了后半句:萧师弟的这番表现,难不成正是对阮师妹……
阮枝恰巧从此处经过,被这么一喊,即便想避开萧约也来不及,只好慢下步子,礼节周全地回道:“温师兄好。”
萧约循声回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站在不远处,头顶上方挂着一只灯笼,暖光从侧上方洒落,将她脸上的笑映得愈发暖意融融,那点金色的碎光从她乌黑的发间跳跃着落到她的衣裳、裙摆上,有种静谧而婉约的美感。
萧约毫无缘由地想起了阮枝曾在灯下仰望他,笑意盈盈地说着“师兄,我好喜欢你”的情景。
突兀且令人心惊的联想。
萧约眉心浮现一道折痕,神色不大好看。
不过是一瓶雪露膏而已,他竟然还特意去想这件事,以至于勾起了这么久远又无用的回忆。
实在可笑。
阮枝正想着要不要顺便给萧约也打个招呼,毕竟她还是个有礼貌的师妹。
没想到,一抬头就见到萧约眉心紧蹙的不快模样。
阮枝飞快地收起了礼貌之心,朝着温衍道:“温师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哎。”
温衍秉持着报答的心理,连忙喊住了阮枝,眼角余光从萧约的脸上掠过,心中叹了口气,想着现在的小年轻就是别扭,果然还是得靠前辈来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往前两步,与此同时已经扯好了理由:“阮师妹,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可好些了?”
阮枝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受伤都是选拔时候的事了,现在早就好了,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虽然但是,她还是乖乖回答:“已然好全了。”
“那就好啊,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温衍不住地往萧约那方递眼神,然而萧约不知道在想什么,死活接收不到他的信号,温衍只好再不要脸一点,招手把阮枝吸引过来,“师兄特意说起这个,实则是有一桩秘事要告诉你们二人——毕竟你们二人前不久都受过伤,对吧?”
“……嗯。”
阮枝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终于走了过去。
船尾处的范围其实很大,但要靠近点说话,阮枝不离温衍近些,就势必要离萧约近些。
一个不熟,一个有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尴尬地挪着步子,最终还是选择了靠温衍更近点,将对萧约的规避嫌弃之情表现得明明白白。
萧约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脸色便更难看了。
温衍没想到这两人这么别扭。
若是一般的情况,温衍是不会贸然出手帮这个忙的。他对近两年的派内事务知晓得不甚清楚,却架不住萧约的天才盛名,顺便也知道了萧约的种种桃花,以及其中最灿烂耀眼的一朵——阮枝。
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做一桩牵线搭桥的好事自然不错。
温衍心安理得地信口开河道:“我们此番前去海上蜃楼,会遇见诸多别家弟子,其中以乐修最盛的仙羽派最值得我们注意。他们之中的优秀乐修,能以乐音破开还未完全长好的伤口;即便是将将愈合了的,相比其他地方也是薄弱处,稍有不慎也会被再次牵动伤口,伤上加伤!“
为表可信,温衍这一番话说得绘声绘色,抑扬顿挫。说到结尾处,他还伸出两只手,做了个在手臂上划拉的现场表演。
萧约:“……”
这位师兄,你做人确实草率。
编瞎话也是十分的草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这种话真的有人会信吗?
那护体灵气是干什么用的?反过来说,护体灵气一旦被破,就算对面不是个乐修也照样能做到以上所述。
“嘶——”
阮枝浅浅地倒抽一口冷气,惊恐不已地道,“居然还有这种事?!“
萧约:“……”
居然还真的有人信。
温衍面色凝重地颔首,沉声道:“具体的应对方法我已经和萧师弟说过了,师兄说累了,接下来,就让萧师弟给你讲吧。”
萧约猝不及防,惊愕地看向温衍,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就将烂摊子甩到自己身上。
“我……”
我哪里知道什么应对的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的目光已经移了过来。
她好像也不大明白事情的状况,眼神有些许茫然,仰着脑袋望过来,眸中的浅淡水色在微微晃动的光晕下仿佛载有无边柔情,欲语还休。
萧约心中的某处悄无声息地塌陷了。
“应对之法……倒也不难。”
萧约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窘迫的境地,要当场为一个不成立的事情胡编出一个答案,“只要在伤口上多包扎几圈冰蚕丝,便可。”
阮枝的视线转向温衍,求证道:“就这么简单?”
萧约简直抑郁,不知道她那副不信任的表现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前示爱总是张扬热烈,现在不理人也是直白得不管不顾。
温衍故作高深地抱臂道:“确实如此。”
阮枝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实在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要是她确实修习不精,且从来没想过温衍有可能会和萧约一起瞎扯。
“既然如此。”
阮枝思索一番,郑重其事地道,“温师兄,我们应该立即将这件事告诉所有的同门,让大家都有所防范才好。”
温衍:“!!”
你这个孩子也太同门友爱了吧!
说出去我肯定要露馅啊!
“不、不用!”
温衍强行拦住跃跃欲试的阮枝,总算体会到编瞎话是一项多么复杂而又永无止境的浩大工程,“这件事师兄我会去处理的,阮师妹你先别急……我看你有些被吓到了,不如我们聊聊轻松的话题?”
“?”
她有被吓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摸了摸自己的脸。
温衍意有所指地问道:“阮师妹,你知道我们剑修,大多孤独常伴、单身到老,十足枯燥乏味的一条路。因此,我们不似其他修士,即便找了道侣,也不会是妨碍修行,反而是大大的不易、大大的喜事!”
“师妹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不用特意避讳着师门,直说便是。”
“……哦。”
阮枝懵懂地应了一声,乖觉地道,“此事不必麻烦,我没有喜欢的人。”
说完,她想起不久后要出现的三号男主,以及自己的对应女配任务,便改了改措辞:
“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那不就是说以前有喜欢的人?
这个念头同时浮现在温衍和萧约两人的心中,显然这话被他们解读出了同一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表情一僵,询问地对萧约使了使眼色,却发现萧约的神色颇为古怪,辨不清具体的情绪。
静默稍许。
萧约蓦然开口:
“那你的雪露膏呢?”
※※※※※※※※※※※※※※※※※※※※
上一刻
萧约:不过是一瓶雪露膏,可笑
下一刻
萧约:那你的雪露膏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约并不赞同温衍那段“剑修有道侣是大喜事”的说法,道理上说不通且不论,修炼一事注定不能心无旁骛,一旦心系旁事必定会动摇道心——不久前的温衍,正是最好的证明。
言语尚且能动摇他的意志,何况是道侣这么一个大活人。
问出雪露膏的事后,萧约自己也愣住了,简直不理解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当即就想补救:“是我失言,抱歉。”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萧约脑中闪过无数种阮枝可能会有的反应,心虚,惊慌,反驳,质问……
但阮枝皱了皱眉,颇为困惑地道:“雪露膏?”
“……”
她竟然完全忘了!
萧约说不好心底涌现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他看着阮枝茫然地回想着,一副努力回想的神色,冷冷地道:“门内大比第一轮。”
“啊……我想起来了。”
阮枝恍然大悟,不出意外看到萧约一如既往的冷脸,呼吸窒了窒,试探地问,“你是想要回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心里到底把他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萧约脱口就要质问她,生生地忍住了,硬邦邦地道:“不是。”
他别开视线,补充道:“只是问问。”
阮枝好像更惊讶,剔透的眸子在杏眼中转了转,得出结论:“售后回访?”
“?”
萧约不解,“什么?”
阮枝尴尬地笑了笑,目光数度从萧约脸上快速掠过,心说:没看出来萧姓男主这么龟毛,东西送出去了之后还要问清去向用法。
故而,阮枝没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方式:“若萧师兄需要雪露膏,回到派内,我再还给萧师兄。”
萧约本就被阮枝的一系列表现刺激得心绪不平,这会儿火气彻底被“还”这个字挑起来了,眸色深黯如暴风雨前的阴云聚集,表情冷峻,咬字略重,几乎一字一顿:
“不、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萧约便向温衍告辞:“温师兄,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场面上的礼节仍是周全。
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生气了。
温衍想拦却有心无力:“哎,萧师弟,你……哎!”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见阮枝垂眸沉思,想着她估计是伤心了,便带点小心地安慰道:“阮师妹,你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
阮枝抬眼望过来,一脸认真地问,“温师兄,飞舟上有多余的冰蚕丝吗?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此行同门弟子大概都没有特意带冰蚕丝,是桩麻烦事。”
温衍:“……你刚刚考虑了这么久,居然是在想这件事?”
“嗯啊。”
阮枝点头,“不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沉重捂胸:“阮师妹,你很有大爱。”
就是实在不开窍了一些,难怪追不上近在手边的萧约。
阮枝听了,高兴地笑起来,眉眼生动,姝色鲜活:“多谢师兄夸赞!”
温衍:“……”
好的。
温衍又道了句“不客气”,等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回房,温衍将灵力流转了两周,静默参悟的途中,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完了!冰蚕丝的事还没和阮师妹解释清楚,明天要是真的闹大了我这个师兄不用活了!!
他瞬间冲出房门,眼看就要到阮枝的房门口,前方拐角处先走出了一道人影。
萧约。
温衍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眼睁睁地看着萧约敲响了阮枝的房门,不久后,门被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从门口探出头来,表情错愕:“萧……师兄?”
萧约没有多言,将手上捧着的一堆瓶瓶罐罐都推了出去:“给你。”
“??”
阮枝当时就方了,没敢去接,手指紧张地捏了捏门扉,“这是什么意思?”
萧约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气昏了头还是压根没和阮枝计较,再开口语气同先前没什么不同,并不为阮枝的谨慎而恼怒,嗓音清冽若冷泉:“是些伤药和助益修炼的灵丹。”
他将这堆东西放到阮枝怀里,脸色莫测,似乎不大在意的样子,手上力道更是没轻没重,随时都要撤离似的。
阮枝怕砸了这些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丹药,连忙接住,紧接着就看到萧约拿出了一卷轻薄的白纱。
“冰蚕丝。”
萧约道。
阮枝的惊讶已经无法形容,视线在萧约和冰蚕丝之间快速来回移动两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蚕丝轻盈柔软,即便卷在一起也不显得厚重,微风稍起便能吹开一捧流动的银河,在灯下望着愈发漂亮。
“……萧师兄怎么突然送我这些东西?”
阮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实在是这件事发生得过于突如其来,萧约又完全没有在其中穿插任何动机解释,“无功不受禄,我也并无可以回礼的事物,萧师兄——”
“不必回礼。”
萧约看出来阮枝的惶惑忐忑,截住了她的话头,声音略低了点,有着生疏的安抚意味,“这些东西我有许多,用不完,你拿着就是了。”
所以他不是想找她要回雪露膏,他根本就不稀罕这些东西。
阮枝呆了呆:这就是土豪行为吗?
她不肯接,要递过去。
萧约却根本不给她机会,趁她震惊的当口,将冰蚕丝往那堆瓶瓶罐罐上一放,转身便走了。
动作又轻又快,令人反应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在原地的阮枝艰难地用脚拨开另外一半弹回来的房门,追上去试图送还,压着嗓子喊他:“萧师兄!萧师兄!”
叫了两声,完全没得到理会。
两人的距离拉开,萧约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视野尽头。
阮枝才放大了声音,道:“萧约!”
萧约径自走了,并不停留。
温衍无意看完了全程,心中异样顿生,突然推翻了他先前的想法:
或许阮枝甚至不需要开窍,萧约就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握在手里。
男女弟子住在飞舟上分隔开的两个区域。
阮枝脚步顿了一下,念及这些东西的珍贵,正要继续跟上去,她隔壁的房门陡然打开,是乘月峰的一位女弟子,叫孔馨月。
孔馨月看着阮枝,脸色难看地道:“阮师妹,就算你追求萧师弟心切,可也不必如此公然呼喊,闹的人尽皆知。你不顾及面子,萧师弟可还不想丢脸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时辰不算早,也绝对不算晚,并未到休息时刻。
方才隔壁房间传出阵阵无所忌惮的欢声笑语,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停止,阮枝在房里都清晰可闻,间或突兀拔高,效果比她喊的那一声可谓是振聋发聩。
“……”
阮枝记得,那些混乱的谈话声中,好几次都出现了萧约的名字。
她正了神色,将怀中的东西捧高了些,说话的调子带着反常的轻快:“看见这些了吗?”
孔馨月不屑地道:“巴巴地捧着去送给萧师弟,人家却不理你,自己还不知道羞耻么?”
阮枝眨了眨眼,唇角蓦地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萧师兄送的,你没有吧,嘻嘻。”
孔馨月:“……”
孔馨月呆了两秒,下意识地反驳:“你在胡说!”
阮枝并不直接回应,反而延续了那份令孔馨月十分不爽的活泼,热情地邀约:“这些丹药太多了些,孔师姐想不想拿两瓶走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
孔馨月识货,感情上不想信任,可理智上却明白这些好东西,极大可能就是萧约送给阮枝的,她当然想要。
萧约刚刚来过,她知道,只是两间房的角度设置得有点偏颇,她窥探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后来听见阮枝喊萧约的名字,怒气与嫉妒再也压制不住,当即寻了个由头去找阮枝的茬。
肯定的答案说出口,孔馨月的表情骤变:“你竟然敢算计我?!”
孔馨月看四下无人,就想出手教训阮枝,顺便将这些丹药抢走,手臂刚抬起,就被不知何时到来的温衍拦下了。
“孔师妹。”
温衍的语调平和,语速却慢了些许,暗含警告,“你想做什么?”
孔馨月早在他出现的瞬间就开始发抖:“温、温师兄,我……”
“同门相残,可是重罪。”
温衍松开她的手,望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并不心软,“回去后,你主动去领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压根不敢反驳,心知方才的场面都被温衍看见了,无力狡辩:“……是。”
“回去好好休息吧。”
温衍摆了摆手,不再看孔馨月的反应。
孔馨月落荒而逃地回了房。
温衍则盯着阮枝。
久久不发一语。
阮枝抱着一大堆东西,手都酸了,询问道:“温师兄,我可以回房了么?”
温衍心情复杂地开口:“要是方才孔馨月真对你出手,而我不在此处阻拦,你可能躲过?”
“能。”
阮枝毫不犹豫地道,她隐约明白温衍为什么这么盯着她了,连忙道,“我有把握躲过前面几招,孔师姐若还要继续,就必定会惊动其他几屋的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接下来,孔馨月更不会真的得逞。
“……倒是我小瞧你了。”
温衍略略颔首,他打算教导阮枝的话也不必说了,这件事便算是揭过。
他注意到阮枝的手臂不大舒服地动了动,视线移到她怀中的各类瓶罐,心中不由得惊叹,面上却只道:“那若是孔馨月真追着你要这些丹药呢?”
问这话,是温衍想看看阮枝的反应。虽说他听到的传言是阮枝追求萧约,实际看到的却并不符合,且阮枝对萧约的态度也很奇怪。
“那就再好不过了。”
阮枝浅浅地松了口气,颇为惋惜地道,“这样我就可以告诉萧师兄,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反遭人觊觎,请他赶紧收回去吧。”
温衍:“…………”
——阮枝这哪里是不开窍,她这是直接把窍堵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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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推开窗户,迷蒙着双眼正打哈欠。
孔馨月突兀地从窗前经过,对着她大声地冷哼:“哼!”
神色之怨愤,语气之嘲讽。
让人想忽视都难。
“……”
阮枝的哈欠卡在半空,嘴唇微张,惊诧地盯着她,“这么早,你就在这里了?”
孔馨月条件反射地呛声:“关你什么事?”
阮枝却并不恼怒,反而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敬佩:“孔师姐,你实在是太敬业了。”
孔馨月能这么时间恰好地出现,显然是早有准备地等在附近了。
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就为了在她推开窗户的时候冷哼一声,这是何等坚毅的女配精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
她以为阮枝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如临大敌地厉声道:“你夸我做什么?别以为夸我就可以把你做过的事一笔勾销!”
阮枝诚恳地望着她:“谢谢。”
谢谢孔馨月,让她醒悟了何为恶毒型女配该有的觉悟。
阮枝本来还在苦恼怎么用合适的方法把丹药还给萧约,如今醍醐灌顶——刚回去啊!不屑给他看!
孔馨月:“………神经病啊!!”
阮枝合上窗户,抱起那堆丹药直冲萧约的房间。
这会儿天已大亮,弟子们注重修身,早早地起来了,不似昨晚那般深夜不便。
阮枝顺利走到了萧约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萧师兄,我是阮枝,你现在有空吗?”
屋内没有立即传来应答。
不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门从里面打开,萧约没有穿寻华宗内门弟子的那套衣服,而是换了身玄色的丝绸长衫,腰配墨玉带,并着发间的墨玉冠,与玉白的肤色一道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整个人简直煞气冲天,冷得尤其高不可攀。
正在酝酿情绪的阮枝:“……”
突然哽住.jpg
萧约垂眸看她,目光触及到她怀中的丹药瓶罐,唇线无声地抿紧:“有什么事?”
阮枝开场不顺,说出来的话便远没有预想中的气势:“我来将这些丹药还给你,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萧约几乎是立刻道:“我并不是在施舍你。”
“那我也不要!”
阮枝试图把东西塞回去,见萧约不肯接,又有身高差,阮枝索性越过他,把丹药放在他房内的圆桌上。
她背过身轻吸了口气,调整好表情,而后施施然地转身,神态不屑,口吻轻蔑地将准备好的最后一句话道出,“我才看不上这些东西。”
萧约动作一顿,视线从桌面掠过,并没有反驳:“这些确实都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此行我并未带太多丹药。”
阮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附和我干嘛?
反驳我、和我掰头啊!
萧约又道:“你若有需,回到宗门我再给你些更好的。”
“……不必了。”
阮枝艰难地维持住了针锋相对的场面,顽强地道,“你拿不好的东西来送我,可见你心里是看不起我的。既然如此,其他更好的我也不要。”
萧约神色沉了几分。
他本就因为昨夜自己的反常举动而困惑不解,打坐时竟然心浮气躁得迟迟无法入定,令他隐隐生出不可控的慌乱来。后来,他想着阮枝若真的能改变,同为青霄长老的弟子,多照拂些倒也没什么,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不料阮枝这么快就又露出了任性纠缠的一面。
“你不要便算了。”
萧约冷冷地道,心中莫名的火气蹿上来,他本不是如此喜形于色的人,“可见东西也该送给对的人,否则便是糟蹋。”
这话说得属实不留情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在阮枝耳朵里,却有一种事情得到验证的豁然开朗:果然,这个路数才是对的,怪不得先前萧约既不被激怒也不打脸,原来是她的方法不太对。
扮演女配的好坏与阮枝能否回家息息相关,她曾经和可以被称为“系统”的声音交谈过,但是系统只在极少数的情况下出现,例如重大失误之类的情况,因而平常阮枝只需要自己发挥时,也总是尽力做好,避免失误导致功亏一篑。
阮枝学着孔馨月,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屈辱又不甘的神色,偏还要咬牙切齿的嘴硬:“萧师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便带着一身颜面扫地的炮灰气息,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门,阮枝高兴得险些跳起来:
模式终于对上了!
好耶!
反观萧约,心气不顺得难以遏制,他站在桌前凝视着大小不一的瓶罐,匪夷所思地回想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送这些东西——昨晚找好的借口被阮枝亲手推翻,他现在急需一个理由来平复心中的困惑以及不知源头的焦躁。
萧约拿起断水剑,准备去找温衍师兄切磋一番。
刚走出房门,萧约便隐约听到两道交谈声,话中“阮师妹”一词令他停下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师妹方才又来找萧师弟,连番来讨没趣,却还坚持不懈。”
“哎,要我说,阮师妹就是死心眼,非在萧师弟一个人身上吊死。否则以她的容貌,要找个道侣并非难事。”
“阮师妹漂亮是漂亮,但她追求萧师弟追求得那般直接,偏偏萧师弟还不搭理她,难免……”
“难免觉得她在某些方面落了层次,是吧?”
“是。”
萧约悄然握紧了佩剑,一股寒意自心口逐渐弥漫至全身,又缓慢地回流,激得他呼吸都乱了两拍,脑中回想着阮枝方才所说的那句话:
‘可见你心里是看不起我的。’
当时萧约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可事实是有些派内弟子确实对阮枝心生轻蔑。这还只是他偶尔听到的部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阮枝每次主动来找他的时候,阮枝又会听到多少恶言?
萧约只要顺着这点稍微往下深想,心口的寒意便陡然倍增,夹杂着愈发增长的烦躁焦灼,令他前所未有的不快与难受。
他甚至已经在后悔,为什么要和阮枝赌气,说那句作践人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是像之前一样无视她也好,却偏偏说出了那种话。
那两道交谈声在逐渐接近的过程中终于来到了萧约的面前,萧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才让这两位同门的师兄瞬间噤声,不约而同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二位师兄。”
萧约沉着地开口,语调尚算正常,然而不知道这两位师兄为何露出更为畏惧的表情,“还请慎言。”
“……是、是。”
这两位弟子按照资历是萧约的师兄,可不论是萧约背后的萧家,还是萧约本身,真的发起怒来,他们压根就承受不起。
背后碎嘴被人听到,自然得做小伏低,快快地将事情遮掩过去。
萧约的指腹在断水剑的剑鞘上摩挲着,片刻后,安静地离开了。
阮枝回去的路上迎面遇到了温衍。
“温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扬起手臂,心情颇好地同温衍打招呼,兴致勃勃地快走了两步,问道,“我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啊?”
温衍答:“申时便可到了。”
他看着阮枝脸上明显愉快的笑容,不自觉地也跟着弯了唇角:“什么事情让你这样高兴?”
阮枝一本正经地道:“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深入了使命的内涵,进而清楚了前路的方向!”
温衍:“……”
这说的每个字我分明都听得懂,但放在一起怎么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咳咳。”
温衍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出于保住身为师兄的颜面和威严考虑,他强行转移了话题,“你来的方向……是去找萧师弟了么?”
阮枝点点头。
温衍观察着她的表情,结合她方才高兴的表现,心中已有计较,死去的月老心又蠢蠢欲动起来,试探道:“想必,你和萧师弟之间聊得不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想了一下,继续点头:“确实不错,我把那些丹药都顺利还给萧师兄了。”
“哈哈我就知道——”
温衍的笑容戛然而止,整张脸都凝固了,“……什么?你、你把那些丹药都还给他了?”
难道不是上门去感谢一番,然后两个人顺势说了些好话,你来我往的感情升温吗?这算什么??
“对。”
阮枝肯定地点头。
温衍:“…………那你还说你很高兴?”
“我确实很高兴啊。”
阮枝说着,又笑了两声,强调道,“温师兄,我是真的开心。”
温衍眼神复杂地看着阮枝脸上的笑容,觉得单凭自己的智慧可能无法看清眼前的重重迷雾,然而视线一偏,他看到了不知何时到来的萧约,萧约脸上的表情更加难读懂,又是一个大迷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师妹。”
萧约低低地喊了一声,主动走了过来,在阮枝惊悚混杂着诧异的眼神中,他微垂首,“今日之事,是我欠妥。”
顿了顿,他以一种难以描述的语气,补充道:“你不必笑了。”
不必刻意强颜欢笑。
以为他要上来揍自己的阮枝:“……?”
不让人笑?
这是什么新型的报复方式吗?
——神经病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海上蜃楼的入口在东海边,地处定江城的范围内。
定江城民康物阜,多家宗门弟子的涌入更显得来往热闹,络绎不绝。
飞舟落在城外的开阔处。
天色略暗,正下着雨,眼前的美景便好似蒙上了一层薄纱。
“南边临海的城池就是雨水多。”
率先下去的弟子一面嘟囔着,一面用灵力在周身撑开薄薄的屏障,不让雨水沾湿了衣裳。
谢岍站在队伍末端,看见这场景陡然变了脸色,小声呼唤着身侧的阮枝:“阮师姐,这样全身覆盖的聚灵为实,你可能做到吗?”
阮枝正翻着储物袋,答道:“能啊。”
谢岍的表情瞬间灰暗下去,生无可恋:“完了,我还做不到如此精准的灵力控制……”
他本来就是误打误撞获得了这次的名额,又怀揣着见世面的心理克服而来,不成想刚到地方就遭遇了来自现实的沉重打击,更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无能和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伍前移。
两人走到飞舟边。
谢岍惨无人色,小腿都在抖。
与他两臂之隔的阮枝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伞,从容不迫地将伞面撑开,举过头顶,侧首看向谢岍:“那你要和我一起打伞吗?”
谢岍措手不及,一脸懵地看过去:“打伞?”
“嗯啊,我觉得这把伞太好看了,不打出来很可惜。”
阮枝说着,还旋了下伞把,白底缎面绘赤色合欢花的伞面便在雨中自在地舞了几转,“你瞧,很好看吧?”
谢岍:“……”
紧张又悲伤的情绪顿时卡在胸口。
谢岍肯定道:“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阮枝热情地邀请了他一起打伞,两人共同成为了队伍中唯二没有用灵力护体的人,十分打眼。
谢岍紧张得不行,等候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异样眼光,但每当他侧过脸,看到阮枝不住望着头顶伞面的欢快表情,又恍恍惚惚地觉得:好像是我们打伞的比较厉害……?
孔馨月早注意到了阮枝不同寻常的动静,落后几步凑过去,刻意没有收敛声音道:“哎,阮师妹怎么打着伞呀?莫非是聚灵为实还未学会吗?”
队列中的弟子们皆闻声望了过来。
阮枝泰然自若地打着伞,确实很格格不入。
“孔师姐注意到我的伞了呀?”
阮枝不答反问,口吻亲切。
孔馨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阮枝温柔可人地弯着眼,笑眯眯地道:“好看吧,你没有,嘿嘿。”
孔馨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知道是这句!!
淦啊!!
众人的视线又随着这句话移到阮枝的伞面上:清透的飞云缎,合欢花绘制得细致生动、栩栩如生,好似随时要挣脱伞面,在无暇的缎面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来。
确实是挺好看。
更别提伞下佳人亭亭玉立,容貌绝俗,更是难得的好风景。
孔馨月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和阮枝同归于尽的架势,身边弟子纷纷来将她拉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当着和事佬。
平心而论,这些弟子大多两边都没多少交情。虽然从前听说过阮枝追求萧约的事,实际上不过是听个热闹,碍不到自己什么,便对阮枝也没什么特殊的恶感。
眼前的这桩事,确实是孔馨月先去挑衅,阮枝不痛不痒的那句回击,顶多是有些娇纵的意味,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可谈不上是针锋相对。
——被人欺负到脸上,总不能不许还嘴吧?
众人心里有了计较,便仅是劝和,并不帮着孔馨月说胡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岍方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剑还抱在怀里,见着场面平息了,怔怔然地还不大回得过神,凭着本能夸奖阮枝:“阮师姐,你真厉害。”
他方才还以为,他们必定是等着被训斥的下场了。
阮枝沉默稍许,感叹道:“啊,茶的味道我知道,绿茶的威力天下无敌。”
谢岍不明所以:“绿、绿茶?”
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威力吗?
阮枝老神在在地道:“以后你长大了,就懂了。”
谢岍默默地抱紧了自己的佩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一定是很高深的学问。
等他再强大些,说不定就能明白深藏在绿茶里的奥秘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身旁的温衍三番两次地打量他的神色,他全当没看见。
他脑子里全是阮枝笑意盈盈地同谢岍共撑一把伞的情景,阮枝举着伞的那只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碰到谢岍的手臂,两人的距离那般近,伞面上的合欢花尤其刺眼,仿佛某种令人不快的暗示。
谢岍那个人怎么回事,还让阮枝给他撑伞,一个大男人,是没手么?
在玄海广场上,这两人也是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先前是那位除了脸外一无是处的外门弟子,现在又是位修为不精的软弱师弟。
她到底想做什么?
萧约的心情无端恶劣起来。
就听左侧的温衍若有所思地道:“谢师弟方从外门升上来,聚灵为实怕是还不大熟练,阮师妹此举虽特立独行了些,好歹替谢师弟保住了颜面。”
萧约眉心一松,眉宇间隐约的暗色也随之消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看得一清二楚,心底忍不住叹了声:这位萧师弟天纵之资,不屑于情爱外物,何等高不可攀,却到底还是坠入凡尘了。
只是,他似乎仍不自知。
思及此,温衍问道:“萧师弟,你好像有些不快,可是有什么心事?”
“并无。”
萧约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顿了顿,迎着温衍期待的目光,道,“聚灵为实是很基础的功法,谢岍即便是刚从外门升上来,也不该还未掌握。温师兄若有空,可以提点他一下。”
温衍:“……”
好吧。
这是个真正不开窍的,只比阮枝那把窍堵死的好上一星半点。
论如何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保持单身,阮枝和萧约当属魁首,无人能出其右。
寻华宗的住处在城东的一座客栈内,是早就订好了的,店内几天前就清场完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伍浩浩荡荡地沿街走过,惹了不少人侧目。
迎面却又来了一支队伍,也是二十一人,都穿着墨蓝色的统一服饰,队列规整,俱是神采奕奕。
温衍低声说了句:“是沧海宗的弟子。”
说完便提步迎了上去,同对方的领队人寒暄。
原来沧海宗这次所住的客栈正在他们的隔壁,又都是差不多时间抵达,才有了这番巧遇。
此刻雨已经停了。
阮枝低着头收伞,伞面还是湿濡的,不宜直接放进储物袋,她便握在手中,手指从伞的边沿处一一拂过,规整每一处弯折的伞面。
前头忽然传来一声带着询问的男声:
“阮枝?”
阮枝抬头,一位穿着沧海宗弟子服饰的青年站在她一米开外,脸上带笑地看着她,模样生得还算俊朗,笑起来颇为爽朗畅快,显得十分肆意洒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世界融合后,阮枝记得的只剩下原著的内容,实在对不上人脸。
对方看出了她的迟疑和沉默,不免诧异:“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贺言煜,从前我们两家住得近,我两年前最后一次离家的时候,你应当是见过我的,这会儿便忘了?”
贺言煜。
提起这个名字阮枝就有印象了,严格说起来确实是这具身体的青梅竹马,在他离家后不久,阮枝也上了寻华宗,两人便断了联系,但关系尚且不错。
“没忘。”
阮枝从善如流地跟着露出一个笑,“当日一别,没想到还能再见,我是太过惊喜没能回神,贺大哥别见怪。”
能从记忆里扒拉出来的称呼,还是幼时大人们教的“煜哥哥”,现在这么叫当然不合适,阮枝又不好冒然来一句“贺公子”,最后还是折中了称呼,既符合两人的关系又不至于逾越。
贺言煜眉梢挑了挑,倒没揪着这点,话锋一转便道:“我写信回家,本想着引你去沧海宗,不成想母亲说你去了寻华宗,如今看你过的不错,我多少也能放心些了。”
阮枝有些词穷,客气地道:“劳烦贺大哥了。”
“这有什么劳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伸出手来,行止半空又堪堪止住,对上阮枝不解的眼神只是坦然一笑,“你现在都成了大姑娘,有些事确实不再合适了。”
他眼中似有落寞,却并不表现出来,口吻仍旧热络:“我们住在隔壁的悦来客栈,你若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只管去找我,不必拘束。”
阮枝点了点头,又道了句多谢。
场面上的礼仪是做足了,但贺言煜终究不是她所熟知的人,她自然不会真的去找。
寻华宗和沧海宗交好,两边的弟子各有相熟,故而贺言煜来找阮枝说话不算太突兀,还有人顺势问了两句阮枝和贺言煜“青梅竹马”的关系。
一行人终于走进客栈。
阮枝打量着客栈内的布置,便听谢岍道:“我觉得,那位贺公子对阮师姐,不太寻常。”
“嗯?”
阮枝看向他,“何以见得?”
谢岍想了想,认真道:“我觉着贺公子看师姐的眼神,就像是话本子里说的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师弟。”
萧约的声音横空插入,突兀得好险没将人吓个半死。
阮枝眼神惊悚地盯着他。
萧约脸色淡淡,视线从阮枝脸上掠过,仿佛是顺便看到她而已,很快便移开。
他看着谢岍,说出来的话既冷清且无情:“你的聚灵为实不大熟练,可要练一练么?”
面如土色的谢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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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多练习,少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听说了吗?乐修的乐音能够破开陈年旧伤——你可别不信,这可是温师兄和萧师弟都说了的,不可能有假。”
“仙羽派有备而来,他们的乐音不同以往,此次与乐修对战,得多备些冰蚕丝。”
“冰蚕丝何以会对抵抗乐音有用,这点我也不甚明白,但既然是温师兄所言,又有萧师弟从旁作证,想必不会有错。”
“是了,这大约是宗门内得到的新消息。”
胡扯流传到后来,已经变成了:
“你知道么?仙羽派那群乐修,已经修炼到了光以乐音就能破开护体灵力的地步!”
对此,距离两条街外的仙羽派弟子:“??”
我们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为什么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温衍站在客栈二楼的栏杆处,双手紧紧握着横杆,头颅深深低垂,身躯不住地微弱颤抖着。
良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发出堪称泣血的质问:“萧师弟,你就在当场,为何不阻止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为何要佐证这个荒唐的胡扯是正确的!”
萧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名字可能应该叫“萧瑟”。
他垂手站在不远处,神情漠然地看着楼下的来往行人,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和自暴自弃:“温师兄你胡扯的时候我也在当场,你看我能阻止得了吗?”
温衍:“……”
你说的好有道理。
温衍弯曲的脊背颤动了两下,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隐含崩溃的声音从双臂下传出来,沉闷不已:“仙羽派的领队师兄已经来问我是怎么回事了,再过两天可能就是师父传信来问我怎么回事了。人,不能撒谎,一旦撒谎,就要用一生来圆谎。”
萧约:“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说出真相。”
倒也不必用一生来圆谎。
温衍愤然抬首:“难道要我对着仙羽派的领队师兄和掌门人说,我所做的这一切最开始都只是因为我想哄骗一个极其富有同门友爱的女弟子吗!这话说出去谁会不觉得我是个变态啊!”
萧约:“……”
他闭了闭眼,试图安慰,奈何他实在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只好从解决问题的角度,提出应对之法:“要么,面对仙羽派时,模棱两可地带过,意指是宗门内所得消息;面对掌门人时,便说是从别派那里得来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浑身一震,目光灼灼地望着萧约:“好主意啊萧师弟!”
稍许。
温衍感叹地道:“你知道此时此刻,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萧约:“什么?”
温衍的口吻骤然沉重,眼中似有无限懊悔:“果然,人一旦撒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穷其一生来圆谎。”
萧约:“…………”
“咳。”
温衍矜持地假意轻咳两声,借以回避萧约漠然逼视的目光,他负手来回走了两圈,突然伸手指向楼下某处,“萧师弟,你看,那是不是阮师妹!”
萧约顺着方向看去,些许惫懒冷淡的目光便凝住了。
确实是阮枝。
她从客栈出来,身边没有同行的人,却也不像是毫无目标的闲逛,好似是要去见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萧约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贺言煜从对街的茶棚下走了出来,对着阮枝招了招手:“这里!”
阮枝应了一声,脚步加快。
“咦?”
温衍奇怪地往前凑了凑,“之前我看阮师妹的反应不算太热络,还以为……”
温衍的视线往身侧一偏,未完的话湮灭在了唇边,噤声不语了。
阮枝已经走到贺言煜面前,两人没有立即离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俱笑了起来,很是高兴畅快的模样,继而有说有笑地走了。
直到这二人的身影在视野中消失,萧约才如梦初醒地收回了视线。
——他一直在看着阮枝。
意识到这点,萧约好似被针扎了一下,陡然心跳得失控。
阮枝在贺言煜面前站定,方才开口问道:“贺大哥,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般同我说话,原来竟真是生疏了。”
贺言煜明显错愕了一下,随即笑开,“不用这么紧张,是家中来了封家书,信中提起了你父母的近况,我便想着让你也看一看。”
这下轮到阮枝懵逼了:
“家书?寄到这里来了么?”
贺言煜解释道:“家中知道我要来定江城,便将信送到了这里的驿站,我今日方才拿到。”
“原来如此。”
阮枝应和着,试图从回忆中扒拉出一点和原身父母相处的记忆,不至于露馅,奈何无果。
她这副沉思静默的表情,落到贺言煜眼里,便是另一种意思。
贺言煜心底叹息,低声道:“我知你当初为了离家,同伯父伯母闹了些不愉快,他们说着不认你,可父母与子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
离家时的不愉快?
看来原身的父母或许并不赞同原身入宗门修道,并为此近乎断绝关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我明白的。”
两人进了一家茶楼。
环境雅致,人并不多。
贺言煜拿出家书,其中确实提到了阮家父母,并未说太多,只说二老如今身体康健、一切安好,两边时常走动着,日子也好打发。
阮枝将信的那部分细细地看了,起身对贺言煜一拜:
“贺大哥,多谢你告知我家中情况。”
贺言煜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行拜礼来谢我。”
他想去扶一扶阮枝,又不好意思,心中多少因为那点情愫而不自在,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听说这里的茶点很是不错,正好来了,顺道尝一尝吧。”
阮枝想着身上还带了灵石,点了点头:“好,这顿便让我做东,贺大哥可不要推辞。”
贺言煜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能让你付钱?”
阮枝坚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拗不过她,半是敷衍半是妥协地应了。
茶点端上来,摆了小半桌。
每样的分量都不算太多,却做得精致好看,在白底青花的小碟中像一幅幅画儿似的。
阮枝正要动筷,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浮夸的惊喜呼喊:
“啊!这不是阮师妹吗!”
她循声回望。
温衍站在楼梯口,脸上带着莫名不太自然的笑容。
他身后站着惯常面无表情的萧约,两人都未持佩剑,这倒是有点不寻常。
愣神的功夫,温衍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好巧啊,想不到两位也在此处品茶,相逢即是有缘,不若我们一起共赏江城风景,品位世间百态吧!”
阮枝:“……师兄你还好吗?”
她的注意力都在天马行空胡扯的温衍身上,没有注意到她喊出“师兄”的时候,视线游移的萧约有一瞬间望了过来,是种近似条件反射的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幕却落在了贺言煜的眼中。
温衍凭借着超强的心理素质,硬是在空桌众多的二楼和阮枝拼了个桌。
落座时,萧约用眼神示意他要么算了。
温衍以灵力传音:“怕什么,来都来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所有人。”
萧约:“。”
是。
我现在确实挺尴尬的。
方才在客栈中,温衍沉默半晌后,那颗将死的月老心蠢蠢欲动地死灰复燃,拉着萧约就往下冲,表面说是出去转转,实则两人都心知肚明是要去“搅局”。
萧约本来不想去,听着温衍说“孤男寡女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反正我们只是转转,不小心碰见了那也是天意”“阮师妹修为不太高,万一在外遇险了怎么办”等等说,硬是半推半就地跟来了。
走上茶楼二楼,就看见阮枝和贺言煜对座在窗边,虽没有格外热络,但一言一语、有来有往地回应着,有种容不得外人插足的融洽。
温衍说是那么说,却知道搅局理亏,落座后便主动和贺言煜攀谈起来,不让场面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颇为客气,主动道:“我家大师兄有意与贵宗在此次蜃楼历练中合作,此次便是派我来和阮师妹提前说和的。”
“噢,原是如此。”
温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说这种事向来是两边的领队师兄来谈,怎么如今派了你来谈,还是来找阮枝,怕不是你自己得了口风,借着由头实际是为了多和阮枝说几句话吧。
温衍的交际手腕不差,待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几番发问倒让贺言煜有些招架不住,自然无暇顾着阮枝。
阮枝也不恼,安安静静地吃着茶点,确实有几样不错的,吃得她忍不住眯起眼,无声地翘了嘴角。
一抬眼,正对上萧约意味不明的视线。
阮枝呛了一下:“咳咳——!”
萧约将盛满了茶水的杯子推到她跟前。
阮枝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想害死自己。
她喝了茶,好歹顺过了气,脑袋微垂着,过了会儿试探性地抬眸,又正正好地和萧约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位萧姓男主,到底是在看什么呢?
阮枝百思不得其解,被看得压力倍增,左思右想,将手边的小碟子朝萧约那边推过去。
萧约怔了怔。
似乎有效?
他真是想吃东西又不好意思?
阮枝默不作声地又推了两个小碟子过去。
萧约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眼前的几盘茶点上。
略长的眼睫在他眼底垂落了一小片深邃的阴影,掩去了他眸中渐起的亮光,半拢着的桃花眼使得他多染了几分倦怠松散的意味。
片刻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起茶点,依次尝了些,轻声道:“尚可。”
他不爱吃甜味的食物,这味道也不怎么样,但阮枝巴巴地推过来,她先前又吃得那么开心,总不能扫她的兴。
阮枝特别喜欢,他便说尚可。
“……好吃就行。”
阮枝心下明了,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又推了几盘她觉得不大好吃的茶点给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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