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海上蜃楼的入口在东海边,地处定江城的范围内。
定江城民康物阜,多家宗门弟子的涌入更显得来往热闹,络绎不绝。
飞舟落在城外的开阔处。
天色略暗,正下着雨,眼前的美景便好似蒙上了一层薄纱。
“南边临海的城池就是雨水多。”
率先下去的弟子一面嘟囔着,一面用灵力在周身撑开薄薄的屏障,不让雨水沾湿了衣裳。
谢岍站在队伍末端,看见这场景陡然变了脸色,小声呼唤着身侧的阮枝:“阮师姐,这样全身覆盖的聚灵为实,你可能做到吗?”
阮枝正翻着储物袋,答道:“能啊。”
谢岍的表情瞬间灰暗下去,生无可恋:“完了,我还做不到如此精准的灵力控制……”
他本来就是误打误撞获得了这次的名额,又怀揣着见世面的心理克服而来,不成想刚到地方就遭遇了来自现实的沉重打击,更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无能和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伍前移。
两人走到飞舟边。
谢岍惨无人色,小腿都在抖。
与他两臂之隔的阮枝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伞,从容不迫地将伞面撑开,举过头顶,侧首看向谢岍:“那你要和我一起打伞吗?”
谢岍措手不及,一脸懵地看过去:“打伞?”
“嗯啊,我觉得这把伞太好看了,不打出来很可惜。”
阮枝说着,还旋了下伞把,白底缎面绘赤色合欢花的伞面便在雨中自在地舞了几转,“你瞧,很好看吧?”
谢岍:“……”
紧张又悲伤的情绪顿时卡在胸口。
谢岍肯定道:“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阮枝热情地邀请了他一起打伞,两人共同成为了队伍中唯二没有用灵力护体的人,十分打眼。
谢岍紧张得不行,等候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异样眼光,但每当他侧过脸,看到阮枝不住望着头顶伞面的欢快表情,又恍恍惚惚地觉得:好像是我们打伞的比较厉害……?
孔馨月早注意到了阮枝不同寻常的动静,落后几步凑过去,刻意没有收敛声音道:“哎,阮师妹怎么打着伞呀?莫非是聚灵为实还未学会吗?”
队列中的弟子们皆闻声望了过来。
阮枝泰然自若地打着伞,确实很格格不入。
“孔师姐注意到我的伞了呀?”
阮枝不答反问,口吻亲切。
孔馨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阮枝温柔可人地弯着眼,笑眯眯地道:“好看吧,你没有,嘿嘿。”
孔馨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知道是这句!!
淦啊!!
众人的视线又随着这句话移到阮枝的伞面上:清透的飞云缎,合欢花绘制得细致生动、栩栩如生,好似随时要挣脱伞面,在无暇的缎面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来。
确实是挺好看。
更别提伞下佳人亭亭玉立,容貌绝俗,更是难得的好风景。
孔馨月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和阮枝同归于尽的架势,身边弟子纷纷来将她拉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当着和事佬。
平心而论,这些弟子大多两边都没多少交情。虽然从前听说过阮枝追求萧约的事,实际上不过是听个热闹,碍不到自己什么,便对阮枝也没什么特殊的恶感。
眼前的这桩事,确实是孔馨月先去挑衅,阮枝不痛不痒的那句回击,顶多是有些娇纵的意味,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可谈不上是针锋相对。
——被人欺负到脸上,总不能不许还嘴吧?
众人心里有了计较,便仅是劝和,并不帮着孔馨月说胡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岍方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剑还抱在怀里,见着场面平息了,怔怔然地还不大回得过神,凭着本能夸奖阮枝:“阮师姐,你真厉害。”
他方才还以为,他们必定是等着被训斥的下场了。
阮枝沉默稍许,感叹道:“啊,茶的味道我知道,绿茶的威力天下无敌。”
谢岍不明所以:“绿、绿茶?”
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威力吗?
阮枝老神在在地道:“以后你长大了,就懂了。”
谢岍默默地抱紧了自己的佩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一定是很高深的学问。
等他再强大些,说不定就能明白深藏在绿茶里的奥秘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身旁的温衍三番两次地打量他的神色,他全当没看见。
他脑子里全是阮枝笑意盈盈地同谢岍共撑一把伞的情景,阮枝举着伞的那只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碰到谢岍的手臂,两人的距离那般近,伞面上的合欢花尤其刺眼,仿佛某种令人不快的暗示。
谢岍那个人怎么回事,还让阮枝给他撑伞,一个大男人,是没手么?
在玄海广场上,这两人也是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先前是那位除了脸外一无是处的外门弟子,现在又是位修为不精的软弱师弟。
她到底想做什么?
萧约的心情无端恶劣起来。
就听左侧的温衍若有所思地道:“谢师弟方从外门升上来,聚灵为实怕是还不大熟练,阮师妹此举虽特立独行了些,好歹替谢师弟保住了颜面。”
萧约眉心一松,眉宇间隐约的暗色也随之消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看得一清二楚,心底忍不住叹了声:这位萧师弟天纵之资,不屑于情爱外物,何等高不可攀,却到底还是坠入凡尘了。
只是,他似乎仍不自知。
思及此,温衍问道:“萧师弟,你好像有些不快,可是有什么心事?”
“并无。”
萧约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顿了顿,迎着温衍期待的目光,道,“聚灵为实是很基础的功法,谢岍即便是刚从外门升上来,也不该还未掌握。温师兄若有空,可以提点他一下。”
温衍:“……”
好吧。
这是个真正不开窍的,只比阮枝那把窍堵死的好上一星半点。
论如何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保持单身,阮枝和萧约当属魁首,无人能出其右。
寻华宗的住处在城东的一座客栈内,是早就订好了的,店内几天前就清场完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伍浩浩荡荡地沿街走过,惹了不少人侧目。
迎面却又来了一支队伍,也是二十一人,都穿着墨蓝色的统一服饰,队列规整,俱是神采奕奕。
温衍低声说了句:“是沧海宗的弟子。”
说完便提步迎了上去,同对方的领队人寒暄。
原来沧海宗这次所住的客栈正在他们的隔壁,又都是差不多时间抵达,才有了这番巧遇。
此刻雨已经停了。
阮枝低着头收伞,伞面还是湿濡的,不宜直接放进储物袋,她便握在手中,手指从伞的边沿处一一拂过,规整每一处弯折的伞面。
前头忽然传来一声带着询问的男声:
“阮枝?”
阮枝抬头,一位穿着沧海宗弟子服饰的青年站在她一米开外,脸上带笑地看着她,模样生得还算俊朗,笑起来颇为爽朗畅快,显得十分肆意洒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世界融合后,阮枝记得的只剩下原著的内容,实在对不上人脸。
对方看出了她的迟疑和沉默,不免诧异:“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贺言煜,从前我们两家住得近,我两年前最后一次离家的时候,你应当是见过我的,这会儿便忘了?”
贺言煜。
提起这个名字阮枝就有印象了,严格说起来确实是这具身体的青梅竹马,在他离家后不久,阮枝也上了寻华宗,两人便断了联系,但关系尚且不错。
“没忘。”
阮枝从善如流地跟着露出一个笑,“当日一别,没想到还能再见,我是太过惊喜没能回神,贺大哥别见怪。”
能从记忆里扒拉出来的称呼,还是幼时大人们教的“煜哥哥”,现在这么叫当然不合适,阮枝又不好冒然来一句“贺公子”,最后还是折中了称呼,既符合两人的关系又不至于逾越。
贺言煜眉梢挑了挑,倒没揪着这点,话锋一转便道:“我写信回家,本想着引你去沧海宗,不成想母亲说你去了寻华宗,如今看你过的不错,我多少也能放心些了。”
阮枝有些词穷,客气地道:“劳烦贺大哥了。”
“这有什么劳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伸出手来,行止半空又堪堪止住,对上阮枝不解的眼神只是坦然一笑,“你现在都成了大姑娘,有些事确实不再合适了。”
他眼中似有落寞,却并不表现出来,口吻仍旧热络:“我们住在隔壁的悦来客栈,你若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只管去找我,不必拘束。”
阮枝点了点头,又道了句多谢。
场面上的礼仪是做足了,但贺言煜终究不是她所熟知的人,她自然不会真的去找。
寻华宗和沧海宗交好,两边的弟子各有相熟,故而贺言煜来找阮枝说话不算太突兀,还有人顺势问了两句阮枝和贺言煜“青梅竹马”的关系。
一行人终于走进客栈。
阮枝打量着客栈内的布置,便听谢岍道:“我觉得,那位贺公子对阮师姐,不太寻常。”
“嗯?”
阮枝看向他,“何以见得?”
谢岍想了想,认真道:“我觉着贺公子看师姐的眼神,就像是话本子里说的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师弟。”
萧约的声音横空插入,突兀得好险没将人吓个半死。
阮枝眼神惊悚地盯着他。
萧约脸色淡淡,视线从阮枝脸上掠过,仿佛是顺便看到她而已,很快便移开。
他看着谢岍,说出来的话既冷清且无情:“你的聚灵为实不大熟练,可要练一练么?”
面如土色的谢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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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多练习,少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听说了吗?乐修的乐音能够破开陈年旧伤——你可别不信,这可是温师兄和萧师弟都说了的,不可能有假。”
“仙羽派有备而来,他们的乐音不同以往,此次与乐修对战,得多备些冰蚕丝。”
“冰蚕丝何以会对抵抗乐音有用,这点我也不甚明白,但既然是温师兄所言,又有萧师弟从旁作证,想必不会有错。”
“是了,这大约是宗门内得到的新消息。”
胡扯流传到后来,已经变成了:
“你知道么?仙羽派那群乐修,已经修炼到了光以乐音就能破开护体灵力的地步!”
对此,距离两条街外的仙羽派弟子:“??”
我们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为什么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温衍站在客栈二楼的栏杆处,双手紧紧握着横杆,头颅深深低垂,身躯不住地微弱颤抖着。
良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发出堪称泣血的质问:“萧师弟,你就在当场,为何不阻止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为何要佐证这个荒唐的胡扯是正确的!”
萧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名字可能应该叫“萧瑟”。
他垂手站在不远处,神情漠然地看着楼下的来往行人,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和自暴自弃:“温师兄你胡扯的时候我也在当场,你看我能阻止得了吗?”
温衍:“……”
你说的好有道理。
温衍弯曲的脊背颤动了两下,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隐含崩溃的声音从双臂下传出来,沉闷不已:“仙羽派的领队师兄已经来问我是怎么回事了,再过两天可能就是师父传信来问我怎么回事了。人,不能撒谎,一旦撒谎,就要用一生来圆谎。”
萧约:“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说出真相。”
倒也不必用一生来圆谎。
温衍愤然抬首:“难道要我对着仙羽派的领队师兄和掌门人说,我所做的这一切最开始都只是因为我想哄骗一个极其富有同门友爱的女弟子吗!这话说出去谁会不觉得我是个变态啊!”
萧约:“……”
他闭了闭眼,试图安慰,奈何他实在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只好从解决问题的角度,提出应对之法:“要么,面对仙羽派时,模棱两可地带过,意指是宗门内所得消息;面对掌门人时,便说是从别派那里得来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浑身一震,目光灼灼地望着萧约:“好主意啊萧师弟!”
稍许。
温衍感叹地道:“你知道此时此刻,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萧约:“什么?”
温衍的口吻骤然沉重,眼中似有无限懊悔:“果然,人一旦撒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穷其一生来圆谎。”
萧约:“…………”
“咳。”
温衍矜持地假意轻咳两声,借以回避萧约漠然逼视的目光,他负手来回走了两圈,突然伸手指向楼下某处,“萧师弟,你看,那是不是阮师妹!”
萧约顺着方向看去,些许惫懒冷淡的目光便凝住了。
确实是阮枝。
她从客栈出来,身边没有同行的人,却也不像是毫无目标的闲逛,好似是要去见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萧约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贺言煜从对街的茶棚下走了出来,对着阮枝招了招手:“这里!”
阮枝应了一声,脚步加快。
“咦?”
温衍奇怪地往前凑了凑,“之前我看阮师妹的反应不算太热络,还以为……”
温衍的视线往身侧一偏,未完的话湮灭在了唇边,噤声不语了。
阮枝已经走到贺言煜面前,两人没有立即离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俱笑了起来,很是高兴畅快的模样,继而有说有笑地走了。
直到这二人的身影在视野中消失,萧约才如梦初醒地收回了视线。
——他一直在看着阮枝。
意识到这点,萧约好似被针扎了一下,陡然心跳得失控。
阮枝在贺言煜面前站定,方才开口问道:“贺大哥,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般同我说话,原来竟真是生疏了。”
贺言煜明显错愕了一下,随即笑开,“不用这么紧张,是家中来了封家书,信中提起了你父母的近况,我便想着让你也看一看。”
这下轮到阮枝懵逼了:
“家书?寄到这里来了么?”
贺言煜解释道:“家中知道我要来定江城,便将信送到了这里的驿站,我今日方才拿到。”
“原来如此。”
阮枝应和着,试图从回忆中扒拉出一点和原身父母相处的记忆,不至于露馅,奈何无果。
她这副沉思静默的表情,落到贺言煜眼里,便是另一种意思。
贺言煜心底叹息,低声道:“我知你当初为了离家,同伯父伯母闹了些不愉快,他们说着不认你,可父母与子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
离家时的不愉快?
看来原身的父母或许并不赞同原身入宗门修道,并为此近乎断绝关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我明白的。”
两人进了一家茶楼。
环境雅致,人并不多。
贺言煜拿出家书,其中确实提到了阮家父母,并未说太多,只说二老如今身体康健、一切安好,两边时常走动着,日子也好打发。
阮枝将信的那部分细细地看了,起身对贺言煜一拜:
“贺大哥,多谢你告知我家中情况。”
贺言煜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行拜礼来谢我。”
他想去扶一扶阮枝,又不好意思,心中多少因为那点情愫而不自在,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听说这里的茶点很是不错,正好来了,顺道尝一尝吧。”
阮枝想着身上还带了灵石,点了点头:“好,这顿便让我做东,贺大哥可不要推辞。”
贺言煜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能让你付钱?”
阮枝坚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拗不过她,半是敷衍半是妥协地应了。
茶点端上来,摆了小半桌。
每样的分量都不算太多,却做得精致好看,在白底青花的小碟中像一幅幅画儿似的。
阮枝正要动筷,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浮夸的惊喜呼喊:
“啊!这不是阮师妹吗!”
她循声回望。
温衍站在楼梯口,脸上带着莫名不太自然的笑容。
他身后站着惯常面无表情的萧约,两人都未持佩剑,这倒是有点不寻常。
愣神的功夫,温衍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好巧啊,想不到两位也在此处品茶,相逢即是有缘,不若我们一起共赏江城风景,品位世间百态吧!”
阮枝:“……师兄你还好吗?”
她的注意力都在天马行空胡扯的温衍身上,没有注意到她喊出“师兄”的时候,视线游移的萧约有一瞬间望了过来,是种近似条件反射的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幕却落在了贺言煜的眼中。
温衍凭借着超强的心理素质,硬是在空桌众多的二楼和阮枝拼了个桌。
落座时,萧约用眼神示意他要么算了。
温衍以灵力传音:“怕什么,来都来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所有人。”
萧约:“。”
是。
我现在确实挺尴尬的。
方才在客栈中,温衍沉默半晌后,那颗将死的月老心蠢蠢欲动地死灰复燃,拉着萧约就往下冲,表面说是出去转转,实则两人都心知肚明是要去“搅局”。
萧约本来不想去,听着温衍说“孤男寡女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反正我们只是转转,不小心碰见了那也是天意”“阮师妹修为不太高,万一在外遇险了怎么办”等等说,硬是半推半就地跟来了。
走上茶楼二楼,就看见阮枝和贺言煜对座在窗边,虽没有格外热络,但一言一语、有来有往地回应着,有种容不得外人插足的融洽。
温衍说是那么说,却知道搅局理亏,落座后便主动和贺言煜攀谈起来,不让场面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颇为客气,主动道:“我家大师兄有意与贵宗在此次蜃楼历练中合作,此次便是派我来和阮师妹提前说和的。”
“噢,原是如此。”
温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说这种事向来是两边的领队师兄来谈,怎么如今派了你来谈,还是来找阮枝,怕不是你自己得了口风,借着由头实际是为了多和阮枝说几句话吧。
温衍的交际手腕不差,待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几番发问倒让贺言煜有些招架不住,自然无暇顾着阮枝。
阮枝也不恼,安安静静地吃着茶点,确实有几样不错的,吃得她忍不住眯起眼,无声地翘了嘴角。
一抬眼,正对上萧约意味不明的视线。
阮枝呛了一下:“咳咳——!”
萧约将盛满了茶水的杯子推到她跟前。
阮枝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想害死自己。
她喝了茶,好歹顺过了气,脑袋微垂着,过了会儿试探性地抬眸,又正正好地和萧约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位萧姓男主,到底是在看什么呢?
阮枝百思不得其解,被看得压力倍增,左思右想,将手边的小碟子朝萧约那边推过去。
萧约怔了怔。
似乎有效?
他真是想吃东西又不好意思?
阮枝默不作声地又推了两个小碟子过去。
萧约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眼前的几盘茶点上。
略长的眼睫在他眼底垂落了一小片深邃的阴影,掩去了他眸中渐起的亮光,半拢着的桃花眼使得他多染了几分倦怠松散的意味。
片刻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起茶点,依次尝了些,轻声道:“尚可。”
他不爱吃甜味的食物,这味道也不怎么样,但阮枝巴巴地推过来,她先前又吃得那么开心,总不能扫她的兴。
阮枝特别喜欢,他便说尚可。
“……好吃就行。”
阮枝心下明了,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又推了几盘她觉得不大好吃的茶点给萧约。
萧约也全盘接受。
“都不错。”
阮枝不禁感叹:果然女配和男主是没有兼容性的,连吃个茶点的口味都完全背道而驰,作者,我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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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见温衍和贺言煜都没怎么吃,另叫了几份,还不忘征求温衍的意见:
“温师兄,你可还要些什么?”
温衍本想摆手说算了,心思一动,想着莫非是阮枝方才吃完了茶点,不好意思再点那么多,所以才特意来问自己,好方便再加几道茶点?
这般想着,温衍大手一挥:“把所有的茶点挨个上一份!”
店小二激动不已,应答的声音都变了调:“哎!客官稍等,茶点马上就来!”
说着就转身冲下了楼,连背影中都透露出“有钱了”的兴奋。
温衍隐晦地朝阮枝挑了挑眉:怎么样,我反应够快吧?够聪明吧?
阮枝:“……”
我的钱包。
他们坐的位置靠窗,这家茶楼又是临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声“温师兄”的呼喊,谢岍和孔馨月一同走了进来。
孔馨月道:“怎么大家都这样的好兴致,全聚在这里吃茶点了?”
她坐在了阮枝的另一边。
谢岍挨个问了声好,跟着落座。
最初的二人桌变成四人桌,如今又变成六人桌,可谓是满满当当、整整齐齐。
贺言煜没法儿和阮枝私下说话,心思彻底被现实掐灭,萎靡不振地开始吃茶点。
孔馨月打量他吃得如此勤,心中好奇,便也试了几块,果然不错,顺道推荐给了略显畏缩的谢岍。
谢岍正愁找不到话说,十分尴尬,当即找到了事做,勤勤恳恳地开始吃茶点。
不一会儿。
刚叫的一桌茶点就被一扫而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见状,再次召来店小二,大手一挥:“把所有的茶点挨个上两份!”
阮枝:“!!!”
凭借着一腔丧失钱财而心如刀绞的孤勇,阮枝猛地越过半张桌子死死地按住了温衍乱来的手臂,杏眼圆睁,瞳孔颤抖,简直是字字泣血地发出问询:“温师兄,你、很、饿、吗?”
哟,这是不好意思说呢。
也罢,就让他这个乐于助人的好师兄来帮忙吧!
温衍重重地点头,怀揣着一腔不为人知的热血,分外诚恳地肯定道:“是的,我很饿!”
阮枝:“…………”
啊。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钱包。
店小二远去的背影已经不仅仅是欢快,堪称“升天”的快活了,压根没给人后悔的机会,争分夺秒地又上了两份全套的茶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指尖颤颤,面如死灰:“真、真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某年某月某日,阮枝的钱包,葬身于定江城某间茶馆。
“说得好!”
温衍轻拍了下桌子,举起了茶杯,“今日会友畅谈,实属难得,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阮枝:“……”
茶杯相撞,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远远望去倒是一派和乐融融。
温衍的视线掠过阮枝,感叹地道:“看,阮师妹都感动得要落泪了。”
这场弥漫着不明觉厉气息的茶楼会谈终于在茶点再次一扫而空时结束。
下楼时。
孔馨月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对阮枝道:“我第一次吃茶点吃到饱,不过这家茶店确实还不错,中等水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心思恍惚地算着自己的灵石一共有多少:“好吃就好……”
“你怎么了?”
孔馨月奇怪地看着她,“什么事情让你感动成这样?”
阮枝木着脸,毫无情绪起伏地道:“温师兄,让我太感动了。”
那些茶点温衍自己都没怎么吃,干嘛还说饿、还点了那么多啊!
孔馨月深深地看着她,少顷,拍了拍她的肩:“你真是个容易感动的好人啊。”
阮枝:“……”
我不是,我没有。
我其实感动得想和温师兄同归于尽。
结帐的地方在靠近大门的柜台处,阮枝主动走过去,嗓音哽咽地问:“请问一共多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闻言,抬首打量了她片刻,问道:“难不成,姑娘竟吃我们家的茶点吃得感动至此么?”
阮枝不知道她哪个表情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感动,而不是默哀。
她刚想说话,一道从她的肩侧后方堪堪擦过来。
“结账吧。”
萧约似乎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措辞简洁,有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多少?”
老板面对他,完全没了攀谈的心思,手下的算盘打得飞快,不消一会儿便道:“九块上品灵石。”
——好贵!!上品灵石!!
阮枝哆哆嗦嗦地去摸储物袋。
萧约面不改色,眨眼间掌中已经虚虚握住了什么往前递。
正在此时,贺言煜超前迈了一步,几乎与萧约并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道:“还是我来付吧。”
萧约动作一顿,侧首,无声地看向贺言煜。
目光相撞,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较着劲儿似的,沉默地伫立,谁也不动,几乎成对峙之势。
东凑西凑发现自己钱不够的阮枝,一抬头看见了这场面:“?”
贺言煜客气微笑着,毫不退让地同萧约对视:“本就是我和阮枝在此处约好,萧公子是后来的客,不必破费。”
“后来?”
萧约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轻掀,冷淡的脸上蓦地露出一个并不和善的淡笑,“正是我来了,打扰了二位,合该我来赔罪做东才是。”
贺言煜笑意加深:“原来萧公子知道自己是来打扰了。”
萧约镇定自若:“可幸有了结果,只比贺公子所做的无用之事好一些。”
贺言煜猛地咬紧后槽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手指微动,出来时太过匆忙,未带断水剑。
温衍瞧见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迅速横插一脚上前来,笑嘻嘻地道:“哎哎,两位都不必争,要说最不客气点单的那位便是在下,这一次还是让我来结账吧。”
孔馨月吃得太多而晕乎乎的大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怀揣着点酸涩又羞窘的心理,紧跟着道:“我不请自来才是不好意思,要说做东请客,自然得我来。”
谢岍身处局外,只想一心做个不谙世事的咸鱼,奈何在场所有人都轮了一遍“想要结账”的流程,他又自认身为男子,即便菜的很也得有点担当,当即紧随其后:“我,还有我!难得今日以茶会友,大家相谈甚欢,实属不易,不如就让我来结账吧!”
话音方落,其余五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相谈甚欢”的?
谢岍:“……怎、怎么了?”
突然被注视,压力好大qaq
距离他最近的孔馨月面色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多吃点饭吧。”
多吃饭,少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岍:“可、可是我已经很撑——”
孔馨月迅疾利落地捂住了他的嘴。
最终,温衍抢先一步付了账。
在老板收下钱的那瞬间,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用一种近似劫后余生的语气慨叹道:“这是我活到现在,第一次为了能将钱花出去而感到庆幸。”
老板在柜台后深有同感地跟着点了点头:“这是我活到现在,第一次为了能将客人送走而感到庆幸。”
他对方才的场面简直是心有余悸,生怕最开始的那两位公子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那他这茶馆可就遭殃了。
然而温衍发现,即便他付了账,这群队伍中除了他和阮枝,其余人的兴致都不怎么高,更有甚者还如霜打了的茄子般,脸上一副愁云惨淡的神色。
温衍连忙闪身到阮枝身边去,钻了个空子,脚下弗一站定便感觉到后背的灼灼目光,堪称如芒在背。
他摇摇头,再次感叹:“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抢着花钱,却还讨不着好。”
“不,我十分感谢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断然反驳,先前的悲愤早已远去,她甚至用上了敬称,“温师兄,今天您要是不付账,我可能就要留在那家店洗碟子还债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温衍:“噗——”
他忍俊不禁,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借以掩饰,话中的笑意还是从字里行间透了出来:“阮师妹,你可真是个活宝啊。”
阮枝语气真挚:“那您就是菩萨。”
“哈哈哈哈!”
温衍开怀笑了出来,想着总算不是白担了后背这四道煞人的视线了。
谢岍孔馨月落在队伍最后方,两人俱是魂不守舍的面容愁苦。
孔馨月是为了方才萧约的举动,虽说她现在明白了阮枝是个好人,可是这并不是立即消去她对萧约的爱慕。若萧约从头至尾对谁都没有任何特别,她还好说服自己是萧约冷心冷情,不落凡俗;可如今她隐隐察觉到了萧约对阮枝的不同,心中自然难过。
她却不明白谢岍为何同样如此丧气。
莫非,谢岍喜欢阮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用手肘推了推谢岍,小声道:“哎,你为何这副表情?”
谢岍叹了口气,沮丧郁闷地回:“就是……我方才分明说了想要结账,说完之后,才想起了自己根本没带那么多灵石,真是……好丢脸啊。“
孔馨月:“……好的。”
原来是我高估你了。
你的苦恼竟如此平凡又朴素。
孔馨月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萧约和阮枝,心中渐渐地拿定了注意。
一行人各自回到客栈,不久后。
孔馨月将阮枝约到了院后林中的僻静处。
“孔师姐,有什么事吗?”
阮枝见孔馨月迟迟不开口,索性主动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师妹……”
孔馨月确实还在犹豫,深呼吸了几度,终于能将心里的话问出来,“你还喜欢萧约吗?”
以前的事,既然决定一笔勾销,那就都不提了。
她要问现在的阮枝,然后再堂堂正正的公平竞争。
孔馨月纵然舍不得来之不易的朋友,却也做好了一切准备,这是她认真思考后的结果。
“嗯?”
阮枝愣了一下,由于这个问题带来的冲击性过于大,以至于她忽略了去细究孔馨月的措辞,下意识地道,“我不喜欢萧约啊。”
此处绿叶掩映,静谧安然。
萧约今夜尤其心浮气躁,不得已出来寻了个无人处静心,正听见了这番对话,紧闭的双眼悄无声息地睁开,眸中映入了憧憧树影,愈发幽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喜欢……?”
乍听到这个回答,孔馨月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为显郑重,她并未以“师弟”相称,而是直接说出了萧约的名字,根本没有误会的可能。
孔馨月一把握住阮枝的双手,分外激动地道:“你该不会是因为知道我喜欢萧师弟,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阮枝倒是知道孔馨月喜欢萧约,主要是表现得太明显。
“不是,我真的不喜欢他。”
孔馨月紧盯着阮枝,试图从她脸上、眼神中找到分毫说谎的可能,但她只在阮枝略带疑惑的目光中看到了满脸紧张的自己,她呼吸骤然加快,身处于不敢置信的巨大喜悦中:“你、你怎么会不喜欢萧师弟呢?”
阮枝:“?”
阮枝颇为迷茫地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
顾及着萧约是孔馨月的心上人,阮枝到底没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孔馨月眼里,萧约自然是哪儿哪儿都好了。
孔馨月只当是阮枝不再喜欢萧约,也不想多提,但这个答案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她紧紧地抱住了阮枝,无比庆幸地道:“太好了阮师妹,我本来以为可能要和你做不成朋友了,太好了!”
阮枝被她抱得差点又是一阵猛咳,回忆起了孔馨月发生改变的那个惨烈下午——虽然她不太知道孔馨月为什么突然转变了对她的方式,可能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阮枝拍了拍她的背,非常随和且熟练地安抚着。
孔馨月逐渐平静下来,拉着阮枝在一旁的栏杆边坐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脸:“方才是我失态了。”
阮枝道:
“夜色深重,我也看不清。”
孔馨月脸微红:“阮师妹,你真好,从前都是我糊涂。”
阮枝摆了摆手,顺便抬头看了眼好似没有边际的夜幕,今夜并没有月亮,云层重叠厚重:“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她对孔馨月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对方呛声她的时候她当场还回去了,不会留下怨恨;自然,也不会因为孔馨月突然的示好,就认为对方马上立刻变成了自己好朋友。
这是书中的世界嘛,她很宽容的,来什么戏都能接。
孔馨月抓住她的手,静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那你现在对萧师弟,是什么感觉啊?”
阮枝想了想:“不能说是不共戴天,只能说是他死我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这么严重的吗?”
孔馨月被这个回答给震住了:这算什么?因爱生恨?
阮枝默默地点头,动作中充满了不可言说的信念感和使命感。
孔馨月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好半晌,才呆呆地再次问:“为什么呢?不应该啊,你和萧师弟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
阮枝:“……”
女人,你好麻烦。
我喜欢萧约,你接受不了;我不喜欢萧约,你也接受不了。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只能顺着往下说。
阮枝也懒得半途改口,亦或是深入解释她和萧约的关系,便十分冷酷无情地道:“因为我嫉妒他。”
“什么?”
孔馨月一副完全没听明白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大无畏地重复道:“我嫉妒萧师兄的天纵奇才,嫉妒他的修为每日倍增。和他同为青霄长老的门下,他那么优秀耀眼,我却不值一提;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我要拼命才能跟上;他总是受人追捧,我却很不讨人喜欢。每当我站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无限的压力和抬不起头来的自卑。”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还满意你所听到的吗,女人?
既夸赞了你的心上人,又深切地表达了我和他之间不能共存的关系,完美。
“……”
孔馨月人傻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阮枝心中还要这样的想法。乍听上去似乎觉得阮枝的嫉妒不应当,可是,这些话语又字字发自肺腑。
孔馨月想起不久前自己对阮枝的态度,还有许多其他同门背后对阮枝的议论;而更早之前,在阮枝刚入门、还没有开始追求萧约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说青霄长老为何收了这样的一个弟子,不论是资质还是实力,都远不如萧约……
这次,孔馨月沉默的时间更长,再开口时,口吻分外深沉:“阮师妹,我明白了。你放心,今天你我之间的谈话,我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你又明白了。
阮枝“嗯”了一声,倒也不怕这番话被人听去,毕竟她和萧约就是对立的关系,女配迟早要被男主按在地上摩擦,为光荣的打脸史添砖加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叹了口气,道:“纵然你这么说,其实,却也不是讨厌萧师弟吧。”
阮枝没有反驳。
她本人对萧约同样没有喜恶。
孔馨月抱了抱她,忍不住又叹息:“嫉妒,又忍不住被他吸引……所谓爱恨交织,正是如此吧。”
她摸了摸阮枝半散在脑后的长发,突然觉得有点心疼阮枝:“怀着这样的心情,却仍然大胆追求,不畏流言与伤害,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呢?”
她,乃至其他所有对阮枝恶言相向、冷语相对的人,压根没有认真了解过阮枝,不知道阮枝背负着什么样沉重的事物,妄自对她,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出自嫉妒心呢?
孔馨月越想越难受,潸然泪下:
“想着是嫉妒,可连半点伤害萧师弟的举动都做不出来。”
他们都不如阮枝,都应当愧疚。
阮枝没想到孔馨月说着说着还哭了,极为惊恐,连那句“原来你也嫉妒萧约”都没能说出来,忙不迭拿手帕去给她擦眼泪,嘴里慌乱地道:“你别哭啊,这……哎,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嘛,人要学会放过自己,不做这一件事,还有千万件可做的事。”
劝了一会儿,孔馨月总算是不哭了,两人携手回屋,总算不必在更深露重的时候在院中吃冷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回了房,发现储物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那里面可放着她几乎全部的身家,当即又出门去找。
她走到院中,半弯着腰仔细查看,因她的储物袋是墨蓝色的,在有植物的夜间院落很容易看漏了。
一双乌色长靴跃入视野。
无声无息,十分突然。
“!”
阮枝吓得瞬间弹起,整个人就要往后仰,身体先于意识开始逃跑,导致了身体的不平衡。
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了回来。
阮枝挣了一下,却没对方的反应快,也终于得以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是萧约。
大晚上的,他怎么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师兄?”
虽说看清了脸,阮枝还是怀揣着谨慎的心理出声,带点些许探寻。
“是我。”
确实是萧约的声音。
从布料外透出的温度也是温热的,应该是人没错。
阮枝抽回手的同时,萧约也松了手,并先一步发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吧。
阮枝后悔自己没有占领先机,只得答道:“我的储物袋掉了,我回来找。”
萧约好像点了下头,但是动作幅度很小,阮枝没太注意。
她将问题又抛回去:“萧师兄又怎么会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
萧约自然是一直都在这里,看见了阮枝,顿时回想起片刻前她与孔馨月的那番对话。
嫉妒?
爱恨交织?
听上去有点荒谬,可有不得不承认是最符合事实的答案,否则怎么解释她近段时间种种反常的行为。
‘萧约,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一直活得很糊涂。’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是怀着怎么样的挣扎?
萧约第一次知道,阮枝心中除了表现出来的爱意,还有那么多不可轻易道出的复杂情绪。
然而正如孔馨月所说,即便如此,阮枝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行为。
她仅仅只是不再追逐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甚至不敢顺着这件事往下深想,他隐约知道自己不能去面对更深的事实,理智上抗拒着沉沦在这件事中,间或翻涌出难言的酸涩感。
故而他的思绪愈加繁杂纷乱,才迟迟等到了现在,还未离开这座院子。
他没想到阮枝会折返,两人照面的那刻,并不只是阮枝因为惊吓而心绪起伏,他同样莫名地失控、失衡。
“萧师兄?”
没有等到回答,阮枝又喊了他一遍。
“……赏月。”
萧约干巴巴地扯出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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