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不喜欢……?”
乍听到这个回答,孔馨月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为显郑重,她并未以“师弟”相称,而是直接说出了萧约的名字,根本没有误会的可能。
孔馨月一把握住阮枝的双手,分外激动地道:“你该不会是因为知道我喜欢萧师弟,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阮枝倒是知道孔馨月喜欢萧约,主要是表现得太明显。
“不是,我真的不喜欢他。”
孔馨月紧盯着阮枝,试图从她脸上、眼神中找到分毫说谎的可能,但她只在阮枝略带疑惑的目光中看到了满脸紧张的自己,她呼吸骤然加快,身处于不敢置信的巨大喜悦中:“你、你怎么会不喜欢萧师弟呢?”
阮枝:“?”
阮枝颇为迷茫地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
顾及着萧约是孔馨月的心上人,阮枝到底没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孔馨月眼里,萧约自然是哪儿哪儿都好了。
孔馨月只当是阮枝不再喜欢萧约,也不想多提,但这个答案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她紧紧地抱住了阮枝,无比庆幸地道:“太好了阮师妹,我本来以为可能要和你做不成朋友了,太好了!”
阮枝被她抱得差点又是一阵猛咳,回忆起了孔馨月发生改变的那个惨烈下午——虽然她不太知道孔馨月为什么突然转变了对她的方式,可能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阮枝拍了拍她的背,非常随和且熟练地安抚着。
孔馨月逐渐平静下来,拉着阮枝在一旁的栏杆边坐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脸:“方才是我失态了。”
阮枝道:
“夜色深重,我也看不清。”
孔馨月脸微红:“阮师妹,你真好,从前都是我糊涂。”
阮枝摆了摆手,顺便抬头看了眼好似没有边际的夜幕,今夜并没有月亮,云层重叠厚重:“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她对孔馨月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对方呛声她的时候她当场还回去了,不会留下怨恨;自然,也不会因为孔馨月突然的示好,就认为对方马上立刻变成了自己好朋友。
这是书中的世界嘛,她很宽容的,来什么戏都能接。
孔馨月抓住她的手,静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那你现在对萧师弟,是什么感觉啊?”
阮枝想了想:“不能说是不共戴天,只能说是他死我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这么严重的吗?”
孔馨月被这个回答给震住了:这算什么?因爱生恨?
阮枝默默地点头,动作中充满了不可言说的信念感和使命感。
孔馨月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好半晌,才呆呆地再次问:“为什么呢?不应该啊,你和萧师弟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
阮枝:“……”
女人,你好麻烦。
我喜欢萧约,你接受不了;我不喜欢萧约,你也接受不了。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只能顺着往下说。
阮枝也懒得半途改口,亦或是深入解释她和萧约的关系,便十分冷酷无情地道:“因为我嫉妒他。”
“什么?”
孔馨月一副完全没听明白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大无畏地重复道:“我嫉妒萧师兄的天纵奇才,嫉妒他的修为每日倍增。和他同为青霄长老的门下,他那么优秀耀眼,我却不值一提;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我要拼命才能跟上;他总是受人追捧,我却很不讨人喜欢。每当我站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无限的压力和抬不起头来的自卑。”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还满意你所听到的吗,女人?
既夸赞了你的心上人,又深切地表达了我和他之间不能共存的关系,完美。
“……”
孔馨月人傻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阮枝心中还要这样的想法。乍听上去似乎觉得阮枝的嫉妒不应当,可是,这些话语又字字发自肺腑。
孔馨月想起不久前自己对阮枝的态度,还有许多其他同门背后对阮枝的议论;而更早之前,在阮枝刚入门、还没有开始追求萧约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说青霄长老为何收了这样的一个弟子,不论是资质还是实力,都远不如萧约……
这次,孔馨月沉默的时间更长,再开口时,口吻分外深沉:“阮师妹,我明白了。你放心,今天你我之间的谈话,我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你又明白了。
阮枝“嗯”了一声,倒也不怕这番话被人听去,毕竟她和萧约就是对立的关系,女配迟早要被男主按在地上摩擦,为光荣的打脸史添砖加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叹了口气,道:“纵然你这么说,其实,却也不是讨厌萧师弟吧。”
阮枝没有反驳。
她本人对萧约同样没有喜恶。
孔馨月抱了抱她,忍不住又叹息:“嫉妒,又忍不住被他吸引……所谓爱恨交织,正是如此吧。”
她摸了摸阮枝半散在脑后的长发,突然觉得有点心疼阮枝:“怀着这样的心情,却仍然大胆追求,不畏流言与伤害,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呢?”
她,乃至其他所有对阮枝恶言相向、冷语相对的人,压根没有认真了解过阮枝,不知道阮枝背负着什么样沉重的事物,妄自对她,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出自嫉妒心呢?
孔馨月越想越难受,潸然泪下:
“想着是嫉妒,可连半点伤害萧师弟的举动都做不出来。”
他们都不如阮枝,都应当愧疚。
阮枝没想到孔馨月说着说着还哭了,极为惊恐,连那句“原来你也嫉妒萧约”都没能说出来,忙不迭拿手帕去给她擦眼泪,嘴里慌乱地道:“你别哭啊,这……哎,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嘛,人要学会放过自己,不做这一件事,还有千万件可做的事。”
劝了一会儿,孔馨月总算是不哭了,两人携手回屋,总算不必在更深露重的时候在院中吃冷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回了房,发现储物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那里面可放着她几乎全部的身家,当即又出门去找。
她走到院中,半弯着腰仔细查看,因她的储物袋是墨蓝色的,在有植物的夜间院落很容易看漏了。
一双乌色长靴跃入视野。
无声无息,十分突然。
“!”
阮枝吓得瞬间弹起,整个人就要往后仰,身体先于意识开始逃跑,导致了身体的不平衡。
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了回来。
阮枝挣了一下,却没对方的反应快,也终于得以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是萧约。
大晚上的,他怎么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师兄?”
虽说看清了脸,阮枝还是怀揣着谨慎的心理出声,带点些许探寻。
“是我。”
确实是萧约的声音。
从布料外透出的温度也是温热的,应该是人没错。
阮枝抽回手的同时,萧约也松了手,并先一步发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吧。
阮枝后悔自己没有占领先机,只得答道:“我的储物袋掉了,我回来找。”
萧约好像点了下头,但是动作幅度很小,阮枝没太注意。
她将问题又抛回去:“萧师兄又怎么会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
萧约自然是一直都在这里,看见了阮枝,顿时回想起片刻前她与孔馨月的那番对话。
嫉妒?
爱恨交织?
听上去有点荒谬,可有不得不承认是最符合事实的答案,否则怎么解释她近段时间种种反常的行为。
‘萧约,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一直活得很糊涂。’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是怀着怎么样的挣扎?
萧约第一次知道,阮枝心中除了表现出来的爱意,还有那么多不可轻易道出的复杂情绪。
然而正如孔馨月所说,即便如此,阮枝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行为。
她仅仅只是不再追逐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甚至不敢顺着这件事往下深想,他隐约知道自己不能去面对更深的事实,理智上抗拒着沉沦在这件事中,间或翻涌出难言的酸涩感。
故而他的思绪愈加繁杂纷乱,才迟迟等到了现在,还未离开这座院子。
他没想到阮枝会折返,两人照面的那刻,并不只是阮枝因为惊吓而心绪起伏,他同样莫名地失控、失衡。
“萧师兄?”
没有等到回答,阮枝又喊了他一遍。
“……赏月。”
萧约干巴巴地扯出一个答案。
他人生中就没有这般荒谬窘迫的时刻,还要为此圆谎。
——温师兄说得对,人果然不能撒谎。
阮枝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零散着有几颗星,但绝对没有半点月亮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缓缓重复道:“赏月?”
萧约艰难地瞎扯:“方才,月亮短暂地出来了一瞬,现在又被云层遮蔽了。”
——一旦撒谎,就要用一生来圆谎。
果然如此。
这番血泪的教训,如今想来,正是振聋发聩。
阮枝:“……”
什么叫“月亮短暂地出来了一瞬”?
是出来跟你玩捉迷藏的吗,然后刺溜一下就躲回去?
萧姓男主的撒谎技术,顶多骗骗草履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各宗门弟子齐聚在东海边一处平坦宽阔的空地上。
这里已经被结界笼罩,等闲人无法察觉,更不能靠近。
各门各派中,以仙羽派最受人瞩目。
“看,那就是仙羽派的弟子。”
“听说他们的乐音伤人已至化境,即便有护体灵力也难以防备。”
“我倒是听说过,可是总不至于每个仙羽派的弟子都有此实力,应当是他们之中拥有这般强横的人。”
“仙羽派站在前列的那几位师兄我看就挺像。”
议论的话语在弟子间流传,其中不乏有三言两语落进了仙羽派弟子的耳朵里。
仙羽派的领队师兄铁青着脸,气得浑身发抖:“阴谋!这是专门针对我们仙羽派的阴谋!”
有弟子不懂,小心翼翼地问:“师兄,此话从何说起啊?”
领队师兄愤愤不平地道:“在蜃楼开启前放出这种不实的消息,使其他各宗门对我派忌惮无比,说不得待会儿一开始你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放出去这消息的人是何等居心不良,心思狠毒,可以想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说,是寻华宗的温衍放出的消息么?”
领队师兄神情严肃地摆了摆手:“我与温衍交手数次,对寻华宗的弟子也颇为熟悉,他们都是品行高洁的正直之人,不会做出这等下作无耻的事。温衍来和我谈过,我料想他大约也是被人骗了,但他却遵守道义,不肯说出那告知的人姓甚名谁。”
“此去蜃楼,除了寻华宗的弟子,其他的宗门你们都要小心些。”
“是!”
仙羽派的弟子皆暗自思忖,谨慎防备地打量着其他宗门,只有在看到寻华宗时才稍稍放下戒心。
寻华宗的队伍中。
谢岍看阮枝的视线不住地左右逡巡,便问道:“阮师姐,你这是在找什么?”
阮枝抿了抿唇,不大自在地道:“我这两天总觉得,有谁在看我。”
那种微妙地被人窥视的感觉难以言喻,连自己猜测着或许是错觉,故而更难以启齿,却又挥之不去,胆子小点的估计都得神经衰弱了。
谢岍精神一振:“是阮师姐的爱慕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
谢岍见她突然沉默,不明所以地问:“怎、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没有。”
阮枝心情复杂地道,“只是觉得,你很甜。”
傻白甜的甜。
谢岍倏地红了脸:
“阮、阮师姐,不必如此夸赞我。”
阮枝:“……”
会同你述说,这是我的错。
阮枝放眼看向无垠的大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两人因她这举动同时看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萧约和孔馨月。
自前夜院中深谈,前者不自觉地会关注阮枝,等意识到了要收回目光,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做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后者则是怀揣着无限的懊悔情绪,不住地打量着阮枝的情况。
孔馨月怕阮枝处在爱恨交织的泥沼里,又不发泄出来,迟早是反噬自己。
可惜那晚的交谈她答应了阮枝不会外传,否则让更多的人知道阮枝真正的心意,大约境况会好上许多。
众人心思各异,平静的海面上逐渐泛起波澜,水流飞速,划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浪声滔天阵阵,在漩涡的正上方,有一道隐约藏在白雾后的门。
玄缘派的明心真人甩了甩拂尘,声音并未放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海上蜃楼已开,诸位道友莫要停留,速速进去吧!”
蜃楼秘境开启时限仅有三日,规矩也只有一条:不得有任何恶意残杀的举动,所有交手必须点到为止。
最终评判胜者的标准同样简单粗暴:或境界提升最大者,或得到的物品更珍贵者。
阮枝御剑而起,回首看了眼谢岍,见他这方面倒是做的不错,没亏了萧约几天来的“临时补习”,便收回视线随寻华宗的队伍一同进入秘境大门,只感觉到有什么薄而清透的事物轻轻从身边掠过,眼前的景象顿时改天换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入蜃楼秘境时,人会被随机打乱传送。
阮枝刚站稳脚跟便往身旁看去,试图找到同宗队友,看清了周围形势后,脑海中顿时冒出了四个大字——吾、命、休、矣!
此处十几个人,除她之外竟然没有别的寻华宗弟子。
不仅如此,传说中最可怕的仙羽派弟子还足有八人之多,整整齐齐天青色长袍弟子服,想认错都没可能。
好家伙,这运气是打着伞出门天上都会下刀子的程度。
阮枝浑身紧绷,降低存在感寻找遮蔽物的同时,手指已经握紧了相思剑,随时正准备应战。
一位仙羽派女弟子蓦地回首,看见了她,眼前一亮:
“你是寻华宗的弟子?”
其余人的目光纷纷望过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命啊!
眼看着仙羽派的弟子不约而同地围拢上来,阮枝强行稳住哆嗦的手指,脑中天人交战是该先装逼吓跑他们,还是该当机立断地求饶换去一线生路。
相思剑出鞘寸许。
仙羽派的弟子到了她身边,整齐划一地转身朝外,将她保护在了包围圈内。
阮枝:“呃?”
“这位寻华宗的道友,你莫怕。”
最开始说话的那位女修朝她友好地笑了笑,“我们领队师兄先前都对我们交代了,寻华宗便是我们的盟友,你如今落单,跟着我们就是。”
站在她身侧的青年手持一支洞箫,低声提醒:“不要掉以轻心,对方随时会攻过来。”
在仙羽派弟子朝阮枝靠近的这点时间里,其余十几人无端默契地聚拢,对着仙羽派隐隐露出攻击的姿态。
女修脸色难看:“果然,这群人中定有散播不实谣言的源头,他们的目标就是要令我们仙羽派在此次蜃楼秘境遭受围攻,以至于一无所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听得云里雾里,却大概懂了,握着剑确认道:“那个消息竟然是假的,是有人为了陷害你们仙羽派,才故意传出来的么?”
女修沉重点头:“是。你看,这才刚开始,我们便被其余几派自发联手攻击了。”
阮枝义愤填膺:“这也太不要脸了!同为修士,到蜃楼本是为了历练切磋、互相促进,怎么竟然有人能想出这样的阴损法子,实在是枉为人!”
仙羽派弟子皆面露愤慨忧色:
“是啊!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不知道是玄缘派还是无极门,这两家都与我们曾有过节的。”
“卑鄙无耻小人!”
两方无形划出的阵营就此打了起来。
阮枝本来还想苟,没想到仙羽派这么惨,更何况他们还主动对她表示了善意,提着剑就杀过去了,打得分外卖力。
女修名叫冉玉晴,见着阮枝这番举动,颇为感怀:“阮道友,我们师兄说的没错,寻华宗的弟子果然品行高洁,为人正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反手格挡,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你们仙羽派才是真正的侠义之士!那等龌龊之人,在你们面前都该自惭形愧,羞愧而死!”
冉玉晴神色触动,收了手中的小鼓,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七弦琴:
“今日喜逢佳音,相见恨晚,便以‘凤舞调’赠友。”
青年见状,手中洞箫一转,当即换了把与之匹配的琴箫。
“铮——”
琴弦拨动,箫声顿起。
琴箫合奏,靡靡之音令人若置身华美宫殿,其间流光璀璨、金玉生辉,赤色火凤冉冉升起,盘旋于璀璨光华间,轻盈舞动,婉转迤逦。
随着琴箫声渐入佳境、愈来愈快,悠然美艳的气氛陡转直下,悠扬的曲调间蓦地迸发出些许凛冽的杀意。
曲声行至此处,又多了其他并不扰乱的乐器声,一同融入了进来——在此处的仙羽派弟子不知何时纷纷改换了各自的本来方式,不乏有同样用七弦琴和琴箫的人,共奏这一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本以为这是个二人合奏,没想到原来是个合奏团。
勾勒出轮廓的火凤自上方压下,携裹灼人的热度冲向对面,所经之处带出细碎的火星,却又不是等闲的火,不烧灼树木植被,落在人身上才如火烧。
“啊——!”
对面已经有好几个人被这火星沾上,痛得大叫起来。
这支自发组起来的队伍,此刻也自发地散乱了,不消片刻便狼狈离开。
“啪啪啪!”
阮枝收了剑,真心诚意地鼓起掌来,“此曲只应天上有,前半段让人如入奢靡之境,后半段杀意渐成实质,前后毫不突兀,单论曲调也足够摄人心魄。今日得闻,是我大幸。”
冉玉晴笑的更开心了,收了七弦琴,便挽了阮枝的手,道:“好曲当赠好友,若遇知音,更是人间幸事。”
这些仙羽派的弟子自然想着能和其他同门汇合,阮枝未免落单,就暂时跟着他们一起走。
稍微混得熟些了,阮枝才知道,这群人真正的主导应该是冉玉晴——她的凤舞调最为纯属精进,演奏时她是主心骨,且资历最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方才看似沉稳的青年却是她的师弟,名叫郁子墨。
阮枝正和冉玉晴说着话。
郁子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提醒道:
“阮姑娘,你的左手要处理一下么?”
“嗯?”
阮枝抬起左手,果真看见小臂外侧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留下了浅浅的血痕,并不严重的伤口,她都没有注意到。
郁子墨的意思大概是问她要不要把破损的衣服换了。
仙羽派的乐修最讲礼仪,这点小事也是讲究的。
“哎呀,怪我粗心,竟没注意到这点。”
冉玉晴一拍脑门,问,“你带了备用的衣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摇头。
她早已习得了辟尘术,没想着多带件衣裳做累赘。
冉玉晴思索了下,道:“我的衣服你穿不大合适,倒是可以替你暂且缝起来,只是不太雅观,你觉得呢?”
阮枝听得都头大,怎么还要动针线,摆手道:“不必了,我随手缠一下就是了,手帕我还是带了的。”
“那怎么行!”
冉玉晴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跑。
两人拉扯之下,阮枝无可奈何地将要妥协,一道剑光飞掠而至,剑锋凌厉,曳出轻忽的淡金色光芒。
阮枝眼前一花,萧约便站到了她身前,她手腕上的桎梏松开,随即便被萧约握住手臂,近乎强硬地藏到身后。
“你想做什么?”
萧约的剑锋直指冉玉晴,嗓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杀意更是毫不掩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冉玉晴下意识地要去拿武器,看清了萧约身上和阮枝如出一辙的弟子服饰后,她停住动作,“寻华宗的弟子?”
阮枝已经反应过来,急急地挣脱萧约的手,跑到中间去隔开两人,生怕他们打起来。
离得近了,她都险些被断水剑上散发出可怖杀意吓到,连忙道:“萧师兄,你干嘛啊?快把剑收起来!”
她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听得出后怕的情绪。
冉玉晴自然是心中感动,可即便是同门,这位“萧师兄”一瞬间爆发的强烈杀气令她都不寒而栗,生怕阮枝如此说话,也要被他冷剑相对。
不料。
萧约闻言愣了愣,眼睛一眨,慢慢地应了一声:“……哦。”
竟真的乖乖将剑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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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归剑入鞘。
他方才远远地看见阮枝被冉玉晴拉扯着不让走,旁边的郁子墨还隐隐有拦路的架势,让他误以为他们是在为难阮枝,还意欲不轨;加之这群人还是仙羽派的弟子,更是——
等等。
萧约的思绪突然顿住:既然这群人是仙羽派的弟子,那他们不更应该和寻华宗有仇吗?
温衍随口胡扯的话已经传播甚广,原本只是小打小闹,到了如今已经演变为其他几个宗门对仙羽派的忌惮。仙羽派无端成为众矢之的,怎么还会对身为源头的温衍、乃至温衍所处的寻华宗有什么好脸色呢?
思及此,萧约方才放下了戒心,又暗自戒备起来,他看了眼身前两步远的阮枝,发觉她还有朝着仙羽派那方靠近的趋势,蹙了蹙眉,主动朝她走近一步,隔开了阮枝和郁子墨,才低声道:“你的玉牌呢?我同你传信,你怎么没有回应?”
阮枝的眼神略有迷茫,将玉牌从储物袋里拿出来,见它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何时同我传信了?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传信时自然不会有声音。”
萧约不可思议地道,“你根本就不会用传信玉牌是不是?”
阮枝:“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萧约的反应来看,她好像确实不太会用。
或者说,受了现代科技的影响,下意识以为有人传信过来就会有提示音。
萧约觉得荒谬,生生气笑了,带着些许讽刺的冷意与说不清的焦躁:“你却也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进了秘境,真要是出事了——”
“我会捏碎玉牌的。”
阮枝警觉地答。
“……”
萧约自觉失言,陡然噤了声,稍许,另换了话头,“你怎么会同仙羽派的人在一处?”
“我进入秘境后就落单了,所幸遇见了这几位仙羽派的道友,否则在入口处我就要遭殃了。”
阮枝说着,想起那个所谓的传言,便和萧约多说了一句,“对了,萧师兄,原来说仙羽派能够以乐音对付人旧伤的传言,都是假的!”
萧约:“……哦。”
你终于知道是假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阮枝奇怪地抬首看他,觉得今天的萧约仿佛格外的瓜兮兮,说话一愣一愣的。
萧约被她看得颇为心虚,干咳了一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日遇见了仙羽派的各位道友,我才知道的。”
阮枝据实以告,眉心微蹙着,神色间有隐忧,“不知道是谁传出如此居心叵测的言论,将仙羽派置于各宗门忌惮的危险境地,可见此人用心险恶。不知温师兄是否知道那人是谁,回去后定要告知他这件事,让他小心提防些。”
萧约脸上的表情缓缓凝固:“你、你说什么?”
冉玉晴显然心中的郁气无法疏解,想让他人都知道这是针对仙羽派的阴谋,紧接着道:“此人不仅用心险恶,而且狠毒无耻。若有仇怨需解,我们仙羽派自然是不怕,可偏偏要在背后使阴招,借他人之手坑害我派,实在是阴暗龌龊的小人!”
阮枝点头附和:“卑鄙下作!”
冉玉晴怒火中烧:“寡廉鲜耻!”
“诡计多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蝇营狗苟!”
萧约:“…………”
幸亏,温师兄不在此处。
也不知温衍的运气算是好还是不好,胡扯竟扯出了这么大的事,却又偏偏能在整个仙羽派的义愤填膺下,莫名其妙地置身事外,以至于谁都不怀疑那个“小人”正是温衍,反而还认为他同样被蒙蔽了。
萧约认真思索片刻,觉得:这应该和温衍本身的运气没多少关系,和仙羽派弟子的脑袋比较有关系。
两边互相见了礼。
冉玉晴了然,话中带了些许恭维的意思:“原是萧道友。”
萧约正要说话,身后远远地传来了一声“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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