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小孩摇摇头,以一种望眼欲穿的神情看着她手里的纸袋,可怜兮兮道:“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好吃就买个吃呗。徐冉这回是真的准备撤了,刚挪开步子,肩膀被人揪住,“我没有钱,能买个让我尝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
小孩以一种极其无辜的语气,冲她道:“刚才你差点撞到我了呢……”
碰瓷的!绝对是碰瓷的!徐冉无奈地回过头,因着下午出榜继续比赛的事情,没有时间继续同他耗。掏出三个铜板买了个肉夹馍给他。
买完后,徐冉去隔壁买酸梅汁。买完酸梅汁,小孩笑嘻嘻地看着她,“小娘子,你们周国的姑娘都像你这般热情好客么,竟还为我准备了饮品。”
徐冉:好想打人谁来拦住她。
小孩跟在她后头,叽里呱啦问一堆。徐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问:“你不是要等你同伴吗,跟着我作甚,我要去那边比赛,你快回去罢。”
小孩哦一声,继续跟着。
徐冉实在烦得紧,只好用跑的。绕了一圈,跑得气喘吁吁,以为甩掉了,哪想前头冒出来一人,伸手扶她,嘴角噙笑,“小娘子,你躲我作甚。”
徐冉几乎要喊他大爷,只求这人能离她远点。
她自认为没有一丁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潜质,缠谁不好,干嘛缠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小孩玩闹够了,见她不答话,开口正经道:“我也是要去参加比赛的士子,见你从考场那边过来,这才想着和你搭两句话。”
原来是这样,早说嘛。徐冉思及他方才说过的话,一时好奇,刚才他言语间透出来的意思,似乎非本国人?想到此次大赛只在周国范围内举办,且他的周国官方话说得非常标准,徐冉也就没多想了。
带着他往考场那边走,路上络腮胡瘦竹竿找了过来。
徐冉问:“这两位是你的夫子么?”
小孩道:“随从。”一边走一边吃着徐冉给买的肉夹馍,不小心呛着了,朝徐冉那边可怜巴巴地望一眼。
徐冉叹口气,只好将自己那碗酸梅汁递过去。
小孩高兴一饮而尽,笑问:“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堂的学子?”
徐冉起了警戒心,并未告诉他。小孩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也就不再问。
等到了广场边,徐冉过去找吕夫子齐夫子,与小孩就此别过。
小孩拦下她,行了个标准的见礼,抬起头一张坏坏的笑脸:“小生司马玉,小娘子后会有期。”说完还眨了眨眼,秋波明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打了个冷颤。
好像被个小屁孩调戏了……
中午放榜的时候,夫子们陪着她一起找名字。
第七个第五名,徐冉。头两个并列第一,顺延到她,便是第七个,与其他两人并排第五。
果然如她所想,没有把握的十道题里,错了三道。
吕夫子很是欣慰,“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这些人里头,很多都是参加过好几次的,你第一次参加便能取得这个名次,真心不错。”
齐夫子也跟着夸两句。
徐冉自己倒没什么很大的感觉,毕竟交完试卷后她心里有数,第二轮肯定是能进的。第一名的名次算不得什么,真正要看的,还是后面的两轮。
监考官在前面念名字。大家自全国各地赶来,第一轮比赛便刷下大半的人。没有被练到名字的人失落离开。
念到徐冉名字时,徐冉赶紧过去排队。监考官让她抓阄,抓了个六,便被分到第六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数字好,吉利!六六大顺!
当天回去,全府上下分外小心,生怕扰了她。大姐徐佳当年是参加过书赛的,由于当时还同时参加了其他两个大赛,所以书赛只拿了个第三名。
之前徐佳一直在准备高学月考,今天正好考完,抽出时间为徐冉讲比赛心得。虽然晚了点,但总比没有好,徐冉认真听讲,暗自记下徐佳说的重点。
为了让徐冉专心备考,徐老爷取消了练字,甚至让人将晚饭送到小院,让姐妹两个专心讨论比赛的事。
讲完后,徐佳想起笔试的事,问她考了第几。
徐冉回答:“第五名。”顿了顿,问:“大姐你当年笔试考了第几?”
徐佳无情打击:“哦,第一。”
徐冉哽塞。好厉害!想到什么,犹犹豫豫问道:“姐,当年你既然笔试能考第一,为什么后面的……”
徐佳睨她一眼,“因为这场比赛苏衙内没参加,他参加了其他两个大赛,我专心应对另外两个比赛,顾不来,所以后面只考了个第三。”
徐冉哦哦点头,问:“那两个比赛,姐你拿了第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佳眉飞色舞:“都是第一。”
果然……她家大姐的动力就是秒杀苏衙内。
聊了一会,徐佳回了院子,徐冉也准备睡下。
第二天一早,吕夫子和齐夫子来徐府接徐冉。师徒三人啃着热腾腾的包子,踏着晨曦之光,活力满满出发了。
第二轮比了一天。
比到最后,徐冉口干舌燥,前面监考官宣布名次,她顺利进入前十。
监考官召集前十名相聚,交待明日第三轮比赛的规则。
听完后,徐冉准备回府,忽地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是那日街上碰到的小孩。
司马玉含笑道:“小娘子,这么巧,难不成你也是前十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冉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也是前十,一时惊讶。司马玉上来就想拉她手,徐冉反应快,立马就甩开了。
司马玉表示很不开心,竟然没拉到小娘子的香香手。
他长得这么具有优势,以前那些姐姐们都是抢着让他拉手蹭蹭,怎么这个小娘子丝毫不为所动呢?
徐冉躲得离他远远的。
等到第三轮比赛时,徐冉发现,这个叫司马玉的小屁孩,不是一般厉害。张嘴就来,根本想都不用想,渐渐地,所有和他对战的人都落下马来。
最后场上剩徐冉和司马玉。
面对强大的劲敌,徐冉免不得紧张。对面司马玉勾嘴一笑,轻狂放荡地压低声音,柔声一句:“小娘子紧张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徐冉翻个白眼,与他行请学礼。
司马玉人小鬼大,虽然年纪小,但不知吃了什么长大的,目测有一米七。仗着自己长胳膊长腿的,袖子一挥,暧昧地从徐冉脸上滑过。
徐冉咻咻使出兰花指,我弹我弹我弹弹弹!
这么小就会撩妹,长大后是祸害啊!小弟弟专心学习啊懂不懂!早恋毁三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完请学礼,两人正式开始对决。
进行到一半,彼此势均力敌。中场休息的时候,司马玉笑着过来寻她,“没想到小娘子这么厉害,竟然能撑到现在。”
徐冉忍不住了,“我比你年长,请以幼辈称呼长辈的话语,叫我姐姐。”小屁孩!
司马玉嘟嘟嘴,“小娘子姐姐。”
忽略掉他一心撩妹的意图,光看这张脸,配合这样撒娇的语气,倒还蛮赏心悦目的。
徐冉晃晃头,连学神那样天人级别的男神颜值都没有勾引到她,怎么可以被一个小屁孩闪瞎眼,冷静!
司马玉往前凑,一步步挪得更近更近,准备埋肩袭击时,忽地被人掐住了脸。
徐冉伸长手,毫不留情地捏住他的脸,左揉揉右揉揉,漠然道:“你说你叫司马玉,可为什么监考官称呼你为何施?”
司马玉摆出可怜脸,想要往后躲避她的魔爪,却又舍不得与佳人亲近一二的机会,只好站在那,一动不动,道:“司马玉是我的别名。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徐冉智商上线中:“司马是越国国姓,你逗我呢?”
司马玉含情脉脉:“小娘子姐姐,你掐得我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场休息时间结束,场上监考官喊人。徐冉松开手,狐疑地盯着司马玉,司马玉冲她抛媚眼。
唉呀妈呀。徐冉抖了抖,赶紧往台上去。
比赛继续。
场上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忽地场外一阵骚动。几个官兵和三个蓬头垢面的人闯了进来。
其中一人年纪颇小,撒开了腿丫子往台上奔,一边奔一边指着司马玉大喊:“就是那个人,就是他打晕我的!”
大家怔住。
徐冉还没回过神,忽地手背一热,回头一瞧,司马玉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小娘子姐姐,下次见哦。”
说完咻咻地就往台下跑,同行的络腮胡和瘦竹竿架起他就逃,嗖嗖两下就不见了。
徐冉站在台上,呆若木鸡。
什么情况!哪有人比赛比到一半开溜的!
台下闯进来的人同监考官说明来意,并且出示户籍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闯进来的人才是真正的何施。据何施所说,前日他考完笔试回客栈,和相伴的两个夫子在路上走着,突然冒出来三人,二话不说,出手就是一顿打。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的师徒三人,被敲晕后醒来发现竟然身在郊外的土坑里。
竟然挖了个坑将他们丢进去,简直太过分了!而且还拿麻绳将他们捆得严严实实!身上所有的银两都被拿走了,包括此次考试的资格凭证。
咬了一天一夜,终于将咬断了麻绳的师徒三人,解脱之后从坑里爬出来,直接奔到官府报案。他们的户籍证放在下住的客栈,立完案之后看到此次大赛公布的前十名,便立马带着官兵前来逮贼。
大赛入场只需核对资格证,并不需要核对户籍证,故此才被人钻了漏子。听完原委之后,监考官与思教令的官员们火速进行讨论,最后决定,由真正的何施与徐冉重新对决。
结果自然是——徐冉胜。
胜得毫无悬念。何施的本领还不及司马玉的十分之一,徐冉在众人的庆贺声中,光荣地接过纯黄金打造的嵌金玉牌。
管他什么司马玉何施,横竖她赢了比赛就成!
徐冉小小得意一把,嘿,从此以后,她也是个奥赛冠军呢。虽然中间出了闹剧,但是还好她得偿所愿获得第一名啦!想想就觉得好开心!
吕夫子很高兴,自豪地拍拍徐冉的肩,道:“以后你想写多少本《吕夫子被咬记》都行!”
徐冉自是不敢应下,恭敬地邀吕夫子和齐夫子回府吃完饭,两位夫子婉拒,徐冉不好再争,坚持亲自送他们回去。
送完了齐夫子,再送吕夫子,与吕夫子告别时,吕夫子喊住她。片刻后,吕夫子抱着自家粉雕玉琢的孙子出门来,指着徐冉道:“这个就是写书的姐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夫子将原委与她一说。徐冉笑了笑,她竟也有小粉丝呢。
抱了抱小小吕,吕夫子在一旁说:“你徐姐姐今天得了第一名,以后可要向她学习!”
小小吕奶声奶气地夸她厉害。
徐冉蹦蹦跳跳地回了府,家里人正等着为她庆祝。
徐老爷笑:“今儿个我一从议事堂出来,就有人上来和我说‘恭喜啊老徐,你家二娘子得了书赛头名’,呦,那个殷勤劲,和平日他们假心假意拍马屁的样孑然不同!”
徐丰竖起大拇指,连说三声“棒!”“棒!”“棒!”
徐佳招手唤她过去,一反平时冷艳的形象,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夸道:“不错,很有前途,大姐看好你。”
徐娇也跟着将手放上去,“三妹也看好你!”
萧氏正好端菜出来,今天她又亲自下厨了。使女们在旁伺候,她不让,非得一个人做完所有的活。
一家人上桌吃饭,徐冉说起今天考场的闹剧,大家听得津津有趣,讨论得热火朝天。
忽地徐老爷道,“下月是陛下生辰,举国相庆,六国也都派出了使臣,估计就是因为最近城里多了许多外来人,才会出这样的闹剧。所幸没有闹出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吃完饭,徐冉照常去书房练字。比赛已经结束,练字功夫不能落下。
说起官人生辰,徐冉迟疑问:“爹,你说我要不要另外准备一份礼物?”毕竟现在是她名义上的未来公公,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出于礼貌,好像还是备一份礼物比较好?
徐老爷思考片刻,道:“那就随你心意,准备一份吧。礼物不要太重,毕竟徐家会以家族之名奉上贺礼。你若准备得太过,不免惹人耳目。”
徐冉问:“随便送什么都可以吗,有什么禁忌吗?”
徐老爷道:“官人心胸开阔,没什么禁忌,你只按寻常礼物相送即可。”
徐冉点点头,将官人生日的事记下了。思及今日考场闹剧,徐冉感叹:“若那人真是何施,我倒不一定赢得了。”
徐老爷哦一声,玩笑道:“到底是谁这么厉害,连我们家冉冉都开口夸赞,等官府逮住了人,爹定要去瞧瞧。”
徐冉耸耸肩,铺开刚写好的瘦金体,“他说他叫司马玉,一个十岁的小屁孩,竟自己冠以越国国姓……”
话没说完,对面徐老爷笔锋一转,甩出一记黑墨,惊讶问:“司马玉?今日那人,他说他叫司马玉?”
徐冉点头,“是啊,司马玉,错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老爷放下毛笔,若有所思,呢喃道:“越国倒真有个叫司马玉的。”
徐冉伸过头去:“谁?”
徐老爷一拍她脑袋:“这么简单的事竟然不知道,该打!越国国君,就叫司马玉。”不过,一国国君亲自出使大周,听起来不怎么靠谱。应该是哪个顽劣之子闹的恶作剧。
徐冉:……哦好像是的呢。撅嘴道:“他又不是我们大周的国君,我一时记不得他的名字,也是情有可原。”
徐老爷睨她一眼:“怎么上次我听太子说,你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不知道周景昭这个人……”殿下难得和他说话,一说话就是谈这样的事。好伤心。不过事情过去已久,他也是今天才想起的。
徐冉:“我有错,我认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马上回去将各国国君以及皇室之人的名字背得滚瓜烂熟。”
徐老爷啧一声,“别,其他人的名字看看就好,殿下的大名,你可得时刻记心上。罚你回去抄一千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交给我。”
徐冉:累觉不爱。
第二天去东宫,中午礼训完毕,太子往思明殿而去,留徐冉一个人往春华殿走。
趴在案桌上苦逼地抄写太子的大名。
无数个“周景昭”自笔尖滑过,徐冉一边写一边数:“二百八十七个,二百八十八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光瞥见太子自大门而入的身影,徐冉赶紧将抄写的纸遮起来。要是学神知道她被她爹罚抄他的大名,就太丢脸了!
太子朝她而去,见她一脸慌张的神情。当即快速地瞄了瞄案桌上她想要掩藏的纸张,扫见纸上一角全是他的名字。
当即一愣。怔了半秒,而后醒过神。
小姑娘仰慕他,一时迷了心智终日茶不思饭不想地念他的大名,正常得很。那么多仰慕他的人,做出的事情比她岂止疯狂百倍。太子想,从前最是厌恶别人献媚跟前,如今却怎么一点也厌恶不起来?
反而,觉得甚是欢愉呢?
胸腔里仿佛有股气流乱窜,搅得他心神不宁。太子移开视线,本着教导本国国民的宗旨,严肃脸交待:“有些事情无需掩藏,随心即可。只是你还小,待你再长大些,考入了高学,再来想这些杂事也不迟。”
徐冉听得一头雾水,想什么杂事,她什么事情都没想啊。
学神总是爱自说自话……
太子咳了咳,拿出手里的玉盒,递过去:“比赛获头名,这是孤给你的奖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此晶莹剔透的玉盒,一看就是好东西。连装礼物的盒子都这么好看,里面的礼物肯定更好。而且盒子还不小,那礼物肯定很大件……
徐冉激动地打开玉盒一看。
脸上表情凝固。
……三本书?
将书拿起来,往里面再探,以为肯定还有什么东西,却是空空如也。
好不容易收回礼物,而且还是学神给的,身为一国储君,难道不应该赏点宝石啊金子什么的吗,三本书是几个意思!徐冉虽然不怎么甘心,却只能腆着脸道:“谢谢殿下。”下次记得送金子送宝石!她要贵的!贼贵贼贵那种的!
太子见她脸上神情由一开始的欣喜转变为此刻的沮丧失望,,不免觉得郁闷。从她手上拿过书,耐着心解释:“一本为《策论》,一本为《算经》,一本为《诗赋》,孤说过,只要你能拿第一名,孤可以指点你的功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今孤兑换承诺,你却不想要么?”
啊,学神不高兴了。徐冉赶紧笑道:“想要,小的天天都盼着呢,只是……”
太子好奇,“只是什么?”
徐冉从他手里接过书,晃了晃书,问:“殿下说过,要亲自指点我的功课,不曾想到,竟然是拿书让我自己看。”
还以为是专人指导一对一的那种呢……学神好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一愣,反问:“不然呢?这三本书乃孤亲笔所撰,你若能悉心通读,定能长进十倍。”
徐冉怏怏地翻看封面,果然写着“周景昭”三个大字。嘴上呢喃:“外面街市也能买到的呀……”
声音不轻不重,正好传到太子耳里。太子抿抿嘴,听得有些着急,又不好表现出来。伸手戳了戳,示意:“你仔细看看。”
徐冉低头一瞧,嘿,封面上还有行小字呢。
——徐二娘子三门功课详解以及问题解答。
连忙翻了翻,发现里面的内容,每章都是根据她该门功课的不足而量身定做的。
天,难不成竟是专门为她所写的吗!
专属她一个人的书!
太子双手卷袖负在背后,高昂下巴,睨着余光往下瞅她。
她的眸底透着惊喜,她甚至还开心地跺了跺脚。
哼,刚刚还一脸不喜欢的表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真多变。
太子心满意足躺回拢道的软榻。
徐冉高兴坏了,捧着三本书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欢。内容详尽,对症下药。虽不是学神口头指导,但是!光看目录,简直就是面面俱到啊!
徐冉翻到背面,发现底下还有太子的亲笔签名,外加一个东宫印章。嗷嗷嗷嗷嗷,夭寿啦,等看完之后拿去卖,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一口气在望京买十栋宅子都没问题的那种!
徐冉宝贝似地摸摸书,小心翼翼地翻开看,看的时候想起一件事。
学神是从何得知她的功课问题所在,难道亲自拿了她的堂外题和历次考卷来看么……
嘤嘤嘤,好老板!
徐冉回头感动涕零地冲太子道:“殿下,特别特别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珍藏它的……”等您的亲笔市价升值高点,再拿去卖掉。
太子“嗯”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溢出来一般,听不出情绪变化。他躺在榻上,背对着她,徐冉看不到他的神情,心想:一定得让殿下感受到她真诚的道谢之心才行。
绞尽脑汁想啊想,而后开口道:“殿下,您要是觉得闷,我说说话替你解乏可好?”细想起来,学神貌似很喜欢听她讲废话!
太子柔柔一句:“说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便同他说了比赛时的情景。
从她第一轮笔试,到最后的胜出,中间如何紧张,夫子们如何鼓励她,一轮轮晋级的喜悦,以及最后胜出时的喜悦心情。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刚开始还会担心说得太多太细,他会嫌烦,说三句便停下问:“殿下?”
学神倒也有耐心,每问一句,他便会轻声答:“孤听着呢。”
徐冉放心地开说,一口气不停歇,说得眉飞色舞。
听到最后的一出闹剧时,太子蓦地出声打断:“那小孩说他叫司马玉吗?”
徐冉一怔,怎么和她爹问一样的问题。点头道:“是啊。”说完之后避免学神误会,随即道:“不过应该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孩子恶作剧,就那熊孩子,怎么会是国君呢,走的时候他还拉我手亲了一下呢。”
太子咻地一下从软榻上坐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徐冉有点被吓到。
怎么了她哪里说错话了吗……
太子穿鞋往殿门而去,经过她身旁时,交待一句:“孤有要事,你专心看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点头应下。原来是有政事处理,那就不关她的事啦。
太子自春华殿而出,传了刘阁老而来。
两人在思明殿议事,刘阁老问:“殿下急召,所为何事?”
太子道:“越国使臣何在?”
因着下月官人生辰在即,各国使臣早已提前到达望京城。
刘阁老道:“越国使臣还未进京。”
太子冷笑一声:“阁老统管六务,一时疏忽,竟连越国使臣早已进京的事,都未察觉到。”
刘阁老冷汗,“各处驿站未曾接到越国使臣的拜帖,本以为今年越君不会派使臣前来,殿下又是从何得知使臣已至呢?”
太子问:“望京城中幼学书赛,宝辉阁闹剧一事,刘阁老可曾听说?一个十岁小孩,身量很高,长得油头粉面,身边跟着一个络腮胡和一个瘦竹竿,刘阁老可曾想起越国的什么人?”
刘阁老细细揣测。
一想,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头有人来禀,说鸿胪寺苗少卿有事欲见太子殿下。
太子挥手传人进来。
苗少卿一脸慌张,奉上文书——越国使臣已至。
若是寻常使臣,鸿胪寺循例接待即可。只是这一位,身份太贵重,苗少卿没了法子,急忙来东宫详禀。
太子一挥手,“苗卿暂且回去,孤随后就到。”
片刻后。
太子换好冕服,玄纹云袖,玉带镶金,站在高阶之上,竟似天上的神仙。然,浓眉下一双冷眸,透出不容侵犯的威严和气势。
刘阁老瞅了瞅他这一身从头到脚崭新的衣袍,不由地感叹:本来就长得好看,这身装备一穿上,简直无人能敌。
瞧这阵仗,看着倒像是去会敌的。
鸿胪寺依太子旨意,将越国君臣安置在行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匆匆至行宫,宫人跪拜,门口出来一人,腿脚利落,还未瞧清模样,便奔至跟前。
太子一闪躲,及时避开了来人的咸猪手。
司马玉微微翘起上唇,沮丧地收回双手,“许久不见,殿下还是这般怕生,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他们越国人见面,都是先拥抱示好的嘛。
太子往后退一步,生怕被他撩脏了衣袍。冷着脸见过礼之后,两人进殿。
络腮胡朱代越国大将军,瘦竹竿孔文越国少傅殿前伴读,齐齐向太子拜礼。
屏退众人,殿内只留刘阁老等人。司马玉往太子那边挨近,笑嘻嘻道:“殿下,别来无恙。”
太子开门见山:“越君亲使大周,乃大周之幸,只是不知越君此次出行,越相是否知情?”
司马玉伸了个懒腰,“你说那个臭女人啊,她当然不知道咯。”
太子哦地点点头,“为避免越相误会以至两国交战,孤这就送越君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司马玉当即一愣,不高兴了。
来者皆是客,屁股都没坐热,周储君怎么一来就要送他回去?
司马玉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坐着的太子殿下,严肃脸道:“待周君生辰一过,朕自会回去。”
太子漠然,同样站起来,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量,斜睨着眼道:“兹事体大,孤出发前来鸿胪寺时,已遣人快马加鞭,将书信送往越国,过不了多久越相便会亲自来接陛下回去。”
司马玉一愣,没想到周储君行动如此之迅速。笑嘻嘻道:“朕是奔着周太子而来,数年前一见太子风采,至今难忘,此次出行,也是希望能与太子切磋一二。若是越相前来,免不得搅了雅兴。”
“切磋不敢,唯望越君早日归国。”太子回想数年前出使越国的情景,那个时候,司马玉才六岁,怎么就一见难忘了?分明胡说。
如此棘手的人物,太子避都来不及,哪里敢留。如今六国相处,还算平和,除却周国边疆与蛮子的冲突,基本无战事。倘若司马玉在周国境内遇险,定会引起两国交恶。
越国国内如今两权分立,以摄政王司马南及越相孟锦意为首的两大党派相争激烈,孟锦意女承父意,为保皇一派,近年风头正盛,颇有压过司马南之势。
素闻孟锦意行事雷厉风行,没想到竟然让小皇帝自己跑出了宫,跑哪不好,竟然跑到周国凑热闹。
想到这太子就头疼,看着司马光笑得天真明媚的一张脸,实在无法下眼,移开视线,与鸿胪寺交待,切莫泄露周君行迹,对外只称是越国寻常使臣。另增派三千守卫,并十名大内高手贴身保护。
司马玉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嘴上两句道谢,上来伸开臂膀就要前来相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灵巧又是一躲。
司马玉讪讪一笑:“殿下好身手。”
太子记着徐冉道过的“此人轻浮”一说,含蓄叮嘱:“有一事还需越君上心。我大周的女子,不似越女那般热情开朗,越君行走大周,还望入乡随俗,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司马玉笑脸盈盈地应下。心中腹诽:才不听呢,大周美人这么多,他肯定要多相几个回去!
太子寒暄敷衍两句,地主之谊尽得差不多了,便领着刘阁老走人。
太子走后,殿内剩越君臣三人。
络腮胡朱代道:“而今陛下已如常所愿见到周储君,是否还要做停留?真等越相来周相接,只怕……”
司马玉瞪他一眼,“只怕什么?我还怕她不成?”停顿半秒,抛开眼去瞧周君臣离开的方向,眼中眸色一黯,道:“她总念叨着周储君如何如何好,让朕好好向他学习,如今朕亲临周国来向周储君讨教,不正遂了她的心愿吗?”
小君王喜怒不定,朱代怕继续说下去会惹得君王勃然大怒,不敢再劝,只得连连称是。
司马玉舒舒筋骨,往后一仰,用脚踢了踢瘦竹竿孔文的腿肘子,笑道:“去,将那个鸿胪寺少卿喊来,朕要出去游玩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苗少卿入殿,听完司马玉的要求后,不敢擅自应下,只说明日面圣之后另行安排。司马玉自觉无趣,只得在行宫暂作歇息。待第二日进宫与周官人会面,司马玉当即提出希望能游望京一览风土人情。
周君父子俩自动忽视那日越君打晕学子替考的闹剧,装作不知情。难道真把人往官府送么?挑出来太伤面子。
官人看向太子,意思是让他作陪。太子不太乐意。
越君虽已登基,然朝政未定,虽有越相相护,然司马南根基深厚,党羽众多,孰胜孰劣,还未可知。
思及此,太子不免又想到燕国之事。越国与燕国形势颇为相似。之所以迟迟不肯与魏国互通铁盐之贸,就是因为燕国历来与大周互通铁盐,而燕国新君登位,大局未定,需等使臣回朝,方能一探究竟。国家相交,当以利益为先。于燕于魏如此,越国素无利益往来,讨好小越君并无利可图。
更重要的是,那日听徐二娘子的话语,小越君如今是越发放荡不羁,竟敢当街调戏姑娘。而且,还是他东宫的小姑娘。实在令人不悦。
君子喜怒不外露,心中虽不情愿,但面子上的功夫却要做足。司马玉倒也爽快,直说不用麻烦,有鸿胪寺少卿作陪即可。
虽是如此,头几日,太子秉承待客之礼,与司马玉一起游山。
司马玉以百家论书为由头,与太子辩学,没说几句便败下阵来。司马玉不服,另起劳作地理之言,以《天工开物》中乃粒谈稻,一句“周国多宜稻”,问太子可知“稻灾为几灾”。
贵族之人,多养尊处优,念孔子儒学之道,周储君虽为雅君,文采斐然名动天下,然百姓生计之事,未必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答得甚是顺畅:“稻者,六灾也。早稻秋初收,谷暑入土,土脉烧东南风暖,苗穗则坏,此为一。稻种之时,水浮数寸,谷未沉堆积一隅,此为二灾。生秧后,防雀聚食,此为三灾。秧沉脚未定,遇阴雨绵延,折损者必半,此为四灾。南风熏热,函内生虫,此五灾也。最后一灾,即为暮夜鬼火游烧。”
司马玉一怔,拜礼:“周储君体恤民情之心,由此可窥一二,朕敬佩之。”不服不服他不服!
太子回礼:“越君抬举。”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脑子虽然聪明,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此后一时无话。
待回了行宫,关起门,司马玉摔杯,气鼓鼓:“朕身量不如他,学识不如他,如何追赶!”
孔文瞧他这样,心想许是国君出游受了打击,这个“他”定是指的周储君了。忙地上前抚慰:“陛下年幼,身量已是寻常人之倍,待年长些,定能与周储君齐头。陛下览百书,如今国子监已无人能教,不过是阅历上稍逊周储君,不必担忧。”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陛下你可长点心吧,才十岁小孩,你跟人家比什么比!乖乖等着长大吧!
司马玉想想觉得也是,摸摸脑袋,端着一张白嫩的俊脸,自言自语:“周储君年长朕八岁有余,不过高那么一点而已,朕每年长个三四寸,不出三年,定能过比他。”
孔文心里一算,哎呦要真照这么长下去,长到十八陛下你不得冲顶破门啊。这话当然没敢说,赔笑称是。
陪了三四日,太子不怎么往行宫跑了,司马玉也不太乐意他过来。毕竟,时刻面对着一个自己比不过的人,是件非常压抑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虽未前来,但基本的礼数需得尽到。鸿胪寺少卿急急赶来,带来了太子的问候,表明今日由他暂替太子陪客。
司马玉正好想去外面游玩,思及那日考试的事,问苗少卿:“前几日你们这举办的那个书赛头名,是哪个学堂的学子?”
苗少卿一头雾水,越君问这个作甚?恭敬答:“乃幼学经仪堂学子。”
司马玉哦一声,随即甩甩袖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晃悠悠地往门外走。
“朕正好想领略一下周国的学子风骨,今日便去参观经仪堂。”
苗少卿一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忙跟上去。
经仪堂。
自那日比赛之后,徐冉便开始专心温习功课,希望能在七月底的会年期中考中考出好名次。
拿着太子专门为她编写的辅导书,徐冉一边看一边做笔记。为了能够随时随地拿着学神的辅导书看,她特意换了书封面。三本书走到哪带到哪,基本不离身。
这天上完策论,今日谈及旧朝百姓各司其职子承父业以及今时民众以考为先凡事职前必先取侍考资格,其二者间的优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课上讨论得热火朝天。
幼学策论讲究溯古论今,多百姓时务之事,谈天阔海,鲜议论国家大事。待高学之后,再具体考察学子时政献计的本领。徐冉恶补了各种百科百书,每日关注时兴之事,聊起策论基本没问题,有时候还会因为观点新颖而受到刘夫子的赞赏。
今日内容不多,刘夫子布置完堂外题之后,令大家自行温习功课。
忽地学堂外有人来喊,叫了徐冉的名字,说吕夫子有事请她前去。
徐冉跟着去了耳房,刚到门边还没进去,便见门口一堆大汉排排站,特别有气势。
往里一探,耳房里面也站满了人。
吕夫子从人群后面露出脸来,招手示意徐冉过去:“徐班使,过来一下。”
到了跟前,旁边赫然而立一人,正是那日的司马玉。
此时司马玉嬉皮笑脸地伸手来拉她手,徐冉一惊,问:“你怎么在这?”要不要去报官?
司马玉继续努力拉小手,徐冉连忙躲到吕夫子身后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夫子解释道:“徐班使,这是从越国来的外使,想要领略大周学堂风采,听说你是上次书赛头名,并想请你作陪,一游经仪堂。”指的是孔文,而非司马玉。
原来是找她做导游。徐冉狐疑地看了看司马玉,又扫了扫孔文,想起那日司马玉在街上对孔文颐指气使的态度,越发觉得可疑。
领了人往外走,下意识与司马玉保持距离,哪想到司马玉偏偏要黏过来,不知从哪里采了花,捧一束送到她跟前:“小娘子花容月貌,多看一眼便叫人心神荡漾无法自持。”
好羞耻的台词。徐冉没理他,接过花随手转送给孔文,“欢迎使臣来周!”
孔文拿了花,看了看司马玉。司马玉脸上没什么变化。
还好还好,陛下追起姑娘来时,脾气最好不过。
本着完成导游任务的宗旨,徐冉加快脚步往前,一边走一边介绍学堂各处风景。
走到一半,司马玉突然停下脚步捂住胸口。
徐冉一吓,不是吧有心脏病?忙地就要找大夫。
司马玉拦住她,深情款款道:“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亲亲我,我便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就将左边脸凑上去。
孔文听得胆战心惊,陛下在行宫之人调戏周国宫人也就算了,到了外面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调戏学子,等回朝后他一定要向孟大人狠狠告上一状!
徐冉看向孔文,使臣你不管管你家孩子吗?
孔文不敢管,装作没看见。
徐冉叹一声,让他将眼睛闭上。
这熊孩子,要不是使臣在跟前,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司马玉兴高采烈地将眼睛闭上。好开心,小娘子终于被他的魅力所折服了!
此时他们站在广场上,课间休息有不少学子路过。
徐冉瞧见一张熟面孔,急忙挥手召他过来。
李信到了跟前,正要打招呼,刚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见徐冉端着一张无辜脸轻声求他:“行行好,替我亲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信一听,那还得了!竟然有人敢非礼他的表嫂!挥拳就要打,周围无数大汉横眉相对,李信怂了。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好牺牲一下色相了。
将今日出使的人牢牢记在心上,想着回去定要跟他爹告状,犹豫间将头伸了过去。
快速一口亲。
司马玉喜滋滋的,虽然闭眼时间太长,但终是得到了小娘子的香吻!睁开眼一瞧,嗳,怎么多了个人?
浓眉大眼,胖嘟嘟的,若是没看错,这小胖子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旁边人哪里敢说,陛下方才亲你的是个男人而非姑娘。纷纷选择闭嘴。
孔文看向徐冉,心想这小娘子有胆识,头一回见用男人来敷衍他家陛下的。哎,算起来是他家国君理亏,怨不得人家姑娘来这招。
孔文见司马玉心情愉悦,也就没敢说出事实。
徐冉朝李信眨眨眼,谢谢他的牺牲。此时上课大钟已撞响三声,李信满心复杂地回了学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佳人作陪,司马玉觉得甚是舒畅,逛完一圈,问:“小娘子可曾许过人家?”
徐冉不情愿答他这问题,默了声不说话。说许了吧,有泄露秘密之嫌。说没许吧,又怕这小子缠上来。
司马玉笑得暧昧,“小娘子,女人再厉害,也是要找个夫君嫁人的。要不这样,等我长大些,来娶你可好?”
徐冉面无表情,学太子平常的冷酷脸。
想她可是一心想要实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人,怎么会在情情爱爱上耽误时间呢。嫁人这种事,暂时还没有提上她的行程表。小屁孩事真多,以为自己是居委会大妈吗!
徐冉在徐老爷那边恶补了越国国情以及八卦。开口道:“越相孟公栋梁之才,堪有不世之功,乃女子向往之楷模。此等治世之才尚且未出嫁,想我一幼学学子,谈何姻缘?”
这话回得妙。既捧了越国女相,又打了司马玉的脸。你们越国人人敬仰的丞相都未曾出嫁,干嘛跑到她们周国来大放厥词。
司马玉抿抿嘴。那女人不嫁是因为她嫁不出去!要是有人肯娶她,她肯定分分钟就嫁了的!
微怔了片刻,回过神笑道:“好一张娇嫩的利嘴。”
导游任务顺利完成,徐冉迫不及待地往学堂赶。司马玉留不住她,又不好挑明身份,只得一个劲地跳起来喊:“小娘子你等着我啊,千万别急着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呸两声,等你个大头鬼!
等回了行宫,作为殿前伴读,孔文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国君要注意形象。就白日之事发表感言,小心翼翼地劝告:“陛下,您不能碰见一个姑娘就嚷着要娶她,这样不好,有失国体。”
司马玉不以为然:“那就全部都娶了,以前的皇帝都能三宫六院的,待我成年后,也要照旧例开后宫多娶几个。”
孔文低头不敢言,心中腹诽:若真是如此,只怕越相会将您打残的。
这边行宫君臣探讨重开后宫六院的可行性,那厢李信回府同李国舅相说今日使臣访经仪堂一事。
他漱口好几遍,这才勉强觉得好受了些。思及第一次亲吻人,竟然亲了个男人,李信表示他这回牺牲可大了!
李国舅拿银票安慰自家儿子。
虽然外人不知道徐二娘子的身份,但使臣如此行为,实在不妥。为了维护外甥的面子,李国舅跑去找了刘阁老。将此事一说,刘阁老默了默,跑去东宫找太子。
太子听完后很不开心。眉头皱得老高,今日苗少卿来禀越君行踪,却没有说还有亲嘴这么一遭事。
上次是亲手,这回直接上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过分了!
一向自持修养极好素质极高的太子殿下,按捺不住,于暮夜之中,决定找司马玉谈一谈。
一谈便是两个钟头。
其间普及各种礼义廉耻,拿出当年六国会学时给众人洗脑的功夫,司马玉没抗住,差点泪崩。
听完之后深感自己有罪的司马玉抹着眼边一滴泪,叹道:“周储君言之有理,以后朕再也不会见一个爱一个了。”
太子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司马玉继续道:“我就要徐家娘子一个即可。”
太子:“……”
太子回去后,立马写了封信给越相,嫌不够,又追加了五封,连夜发出去。旨在希望她能尽快将越君接回去。
过两天徐冉上东宫礼训。太子下完朝便匆匆而奔,径直将她从思华殿叫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般急哄哄的模样,倒是少见。徐冉扬起笑脸问:“殿下,有何要事交待?”
太子直接将司马玉的身份挑明,叮嘱她千万不要靠近司马玉,能躲多远是多远。
徐冉此前隐隐已有猜想,听到司马玉果然是越国国君时,震惊之中多了一分后怕。
吼,一国之君如此荒唐,真的可以吗!
太子看穿她所想,一本正经解释:“民风民情不同,越人多豪放。”想起司马玉所为,太子瞅了瞅她,心想越君当着他面都能说出那般放肆之言,在她跟前肯定说尽甜言蜜语。
越君年纪虽小,可耐不住嘴甜,小姑娘心性未定,万一……
遂敛神相告,语气严肃,字字铿锵:“越君之言,你切勿放在心上,那都是些孩童戏言,当不得真。”
徐冉自然不会将那些话放在心上。但是想到越君的行事作风,不由得担心起来。熊孩子们战斗指数都很高的,下意识问:“万一他来真的呢?”
太子眸色一沉,阴着脸道:“那孤这就去告知他,你徐二娘子,是大周太子妃,是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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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星星眼看着太子,仿佛觉得他在发光发亮。同样是一国的显贵存在,越君和学神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呢?
一个色气满满,一个正气凛然。作为一个大周子民,她为拥有这样时刻都想着保护民众免受邻国国君x骚扰的男神而骄傲而自豪。为了报答太子,徐冉想,她一定会为他以后全面建设小康和谐社会出一份力!
太子说完后,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那番言辞太过羞耻,抬眼见她双眼陶醉,满是仰慕神色,想要开口解释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孤……”
徐冉扑上去,“什么都不用说了,殿下,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决不让越君有任何可乘之机!”为表决心,停顿片刻又道,“他要敢过来,我就打他!”卷了卷袖子,想到什么,问:“我可以打他吗……”
太子咳了咳,不知者不罪,越君未曾在她跟前挑明身份,所以……“下手不要太重。”
有了男神的撑腰,徐冉底气特别足:“好的殿下!”
两人又谈了些其他事。大多是她在说,太子听着。说的也是寻常琐事。
许是得了他的承诺,她看起来兴高采烈的,连笑容都比平日更加灿烂。太子中午本应了刘阁老垂钓之邀,到点应该换衣袍准备车马出发。
不知怎地,看着她的笑脸,听着她在耳旁有一句没一句的碎碎念,太子觉得有种心所未有的心安。一时便忘了时辰。
小姑娘看起来又傻又天真,可其实她聪明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他多虑了。
殿外,福东海想着太子与刘阁老的垂钓之约,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提醒一下。刚走到门边,挨着耳朵去听,听得徐冉叽里呱啦侃侃而谈,期间掺杂着太子时不时的几声附和。
福东海一愣,抬头望天,烈阳当空照。
唉,感觉现在进去会被殿下眼刀砍,还是算了。难得殿下开心,还是让刘阁老等等咯。
梅子坝,刘阁老独立江头,伤心欲绝。
到点的第一炷香,殿下没来,想他。
到点的第二柱香,殿下还是没来,更想他。
到点的第三柱香,殿下……依旧不见身影,不能更想他。
刘阁老抹了抹把辛酸泪,按捺住心里的胡思乱想,遥望江水迢迢。
殿下是嫌弃他又老又不中用,才爽约的吗……
晚上徐冉回府,将太子今日的那句“你是孤的人”,告知徐老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老爷听得小鹿乱跳心花怒放。
想他们多少臣子,都得不到殿下的这么一句肯定,冉冉年纪轻轻,就已得殿下如此庇佑。
他敢打包票,就连太子身边资质最老的刘阁老,怕是也没这个待遇听太子亲口说一句“你是孤的人”。徐老爷一边练字,因为激动而手抖得不能自已,好好的行楷硬生生写出了草书的味道。一边道:“冉冉,你是殿下的人,我是你爹,依次类推,在殿下心里,我也是他的人。”
徐冉学着学神的语气,一本正经对着徐老爷道:“你徐相公,是大周参知政事,是孤的人!”
哄得徐老爷心头甜蜜蜜,笑得完全停不下来。
聊完了开心事,徐老爷想起最近李国舅不同寻常的举动,一时有些担忧。问徐冉:“冉冉,国舅次子走与你走得可近?”
徐冉想了想,道:“还好。”因为上次书赛堂内选拔的事,李信为她打了一架之后,两人关系比从前融洽。偶尔学堂上有争辩论学的地方,李信每次都是坚定地站在她这边。说起来,也算是个朋友了。
徐老爷默然。
徐冉好奇问:“爹,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同学的事了。
徐老爷放下笔,有些郁闷。因着下月官人生辰的事,他们这帮官员偶尔也会在议事结束之后讨论一二。今日出了议事堂,赫然见李国舅在堂外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国舅一见他便跟上来,张嘴和他聊官人生辰送礼的事。徐老爷同他不熟,自然没有说什么,加之这些日子李国舅刻意的亲近,要不是他意识清醒,还真差点误以为自己有多么受欢迎。
聊完送礼的事,李国舅开始问他各种兴趣爱好,不知怎地,话题一下子扯到家族宗人寿命长短,是否有人得过什么绝症。诸如此类,简直刨根问底,恨不得将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了解一遍。
想到这徐老爷又不高兴了,愤愤然道:“他问的这些,徐家宗书家谱都写着呢,借阅一二即可,何必跑来问我?这些也就算了,后来他竟说,‘上月李信负伤回府,徐二娘子探病,李某深觉感动,为表谢意,还请收下这篮子新鲜瓜果。”敢情绕了一大圈,就为了送他篮瓜果。
徐冉道:“这证明爹在朝中有人气,顺带连我也沾光。多好的事!国舅爷亲送的瓜果,那定是美味无比的。”
徐老爷叹口气,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篮子,“你看看便知。”
徐冉走过去掀了果篮上门覆的布,哇——金子金子金子,全是黄金咧!
徐老爷揉揉肩膀,“辛苦我一路提回来,回家一看才知,哪里是瓜果,分明是金子。”
徐冉看着满篮金锭,表情已经痴呆。
徐老爷拿布重新盖好,回头义正言辞对徐冉道:“冉冉,这金子咱不能收。”
徐冉:不收不收,她就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老爷:“保不准李国舅就想拿这些金子买你做他家儿媳妇呢!”
徐冉一吓,不是吧?她一向没什么桃花运,也就越国撩妹国君一朵烂桃花了。李信?他喜欢的可是沈令音女神。
徐老爷问:“不然他送金子给我作甚?”
徐冉想想觉得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父女俩使劲想啊想,终是想不到好端端地李国舅为什么要送金子。
徐老爷想得烦躁,索性不想了,差管家老唐将金子送回李府。
第二天徐冉去学堂,李信蹑手蹑脚地凑过来。平时赵燕见他这样形容猥琐凑过来定是要出拳教训一顿,因着上次李信打架的事情,如今见了他觉得顺眼许多。也就不拦着他与徐冉说话了。
徐冉正好想问他李国舅为啥要送金子,两人到长廊去。李信指着前方,豪爽道:“徐娘子,咱们来比赛吧,谁先跑到前面,谁就是赢家。要是你赢了,我就给你一千两银票。”
他可是时刻谨记着他爹交给他的任务,一定要将钱送出去!昨儿个他爹送钱失败,今天就派他上了。徐家世代清廉,这次为了陛下生辰礼的事,肯定花费不少。李国舅想,以后都是一家人,怎么着也不能短了亲家那份。
于是就有了水果篮里装金子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老爷收了又退回去,李国舅表示很头疼啊。同李信交待,“你要是能送多少出去,爹就额外赏你多少。”
徐冉一口拒绝。
李家父子这是疯了的节奏吗……散财小童子?
等回了学堂,课上夫子说起下月陛下生辰,全堂放假一天的事情。众人欢呼,高兴坏了。
徐冉开始发愁:官人生日,她该送点什么好呢?
因着李家父子送金子的事情,徐冉自然而然想到砸钱送重礼,可是她没有那么多钱,难道到太子那里取出一千两买个贵重玩意呈上去?
这念头刚冒出来便被她掐灭,舍不得银子啊。
官人有的是贵重玩意,拿钱砸的没意思,讲究个心意就好啦。
犹豫再三的徐冉决定,还是先找学神商量。毕竟是父子,官人喜欢什么,太子肯定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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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能和国家最高统治者的继承人谈天说地,而且还时不时地享受男神的悉心呵护,徐冉想想就觉得很赚。
所以,现在她往东宫礼训,有种放假来游玩的感觉。
上午礼训完,中午一起吃饭,想着吃完饭再问礼物的事。夏天热,没什么胃口,徐冉扒拉几口饭,满桌子都是清淡菜色,她想吃辣的。
太子吃到一半,抬眼瞥她,见她吃饭夹菜的动作比平时要慢上许多,出声问:“你怎地不吃饭?”
徐冉赶紧低头多扒两口,味同嚼蜡。
满心里想的都是:辣的辣的给她来点辣的。
太子放下碗筷,招手示意福东海上前。指着福东海对徐冉说:“你想吃什么,叫厨房重新做便是,下午礼训若空着肚子肯定要挨刘嬷嬷的训,你不必跟孤客气。”
男神说不客气,当然就无需客气咯。徐冉欢欢喜喜地跟福东海说,她要吃辣的开胃,来个涮锅和香锅再好不过。
福东海一愣,看向太子。太子摆摆手,索性让人将满桌子的菜都撤了下去,道:“叫厨房马上做好送来,孤也一起吃。”
徐冉高兴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东海领了命去厨房传菜,本来叫了个小太监,后来想着许久不见李太监,便亲自往厨房跑一趟。
李太监刚做完中午的膳食,在角屋里眯眼歇息。福东海轻手轻巧地,闷不丁站在他身后,拿拂尘在他脸上挠来挠去。李太监打了个大喷嚏,刚想骂是哪个小兔崽子,睁眼一瞧是福东海,吓得赶忙站起来。
福东海道:“上次咱家跟你说的话,看来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李太监一脸茫然。福东海心里叹,这老哥哥,看着这么笨,怎么每次侍考倒能考出好名次?开口提醒:“之前咱家是不是说过,这每七天一次的膳食,得问准了人?”
李太监连连点头,他问了的,特意挑着空和徐娘子亲自说的话。怕惊着贵人,他那天特意换了最贵最好的三梭锻锦袍,手上脸上头上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油光灰尘,这才敢往跟前靠。徐娘子是个好相处的,没有为难他,答得也干脆。不吃香菜和动物内脏,别的没什么禁忌了。对了,还提了句,只要有辣椒,一切好商量。
李太监将那天问菜的情景如实告诉福东海,福东海听完后嫌弃地眯眯眼,“既然娘子都说了爱吃辣,今儿个为何呈了满桌子的清汤素菜?”
李太监惊讶道:“福公公您忘了,殿下他不喜欢吃辣的!”以前因着宫里的规矩,偶尔也要做一两道辣菜上桌,今天天儿特别热,李太监想着殿下又不吃辣,索性就全上的清淡菜色。清热又解火,多好。
福公公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该死该死!”一心瞧着殿下和徐娘子说说笑笑的融洽气氛,竟把这样重要的事给忘了,实在是不该!而后发愁道:“殿下让我来传涮锅和香锅,一切依徐娘子的口味,这可如何是好?”
李太监懵呆了,求神拜佛地央福东海给个主意。
福东海叹口气,能有什么主意?殿下既然发了话,那肯定是要照做的。至于传了涮锅和香锅上桌,殿下吃不吃,那就是殿下自己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要讨好徐娘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想拦也不敢拦啊。
自作孽不可活,横竖先把太医找好,随时候着。
热腾腾的涮锅和香辣辣的干锅上了桌,徐冉吃得满头大汗。大片牛肉下锅一涮,夹两片小白菜往汤里一淌,蘸了蘸酱料,酥酥麻麻,口感特别棒。
涮锅来一口,香锅来一口,吃了好几大口,回过神发现太子没动碗筷。
哦?难道男神在等人伺候吗?想想也是,他是太子,吃个涮锅肯定不会自己动手。
好吧好吧,她就献回殷勤。徐冉主动涮了几片肥羊肉,往他碗里送,完了又拿小碗问:“殿下你要吃哪种酱料?”
太子神色勉强,道:“同你的一样罢。”
徐冉舀一勺香辣汁,拌了蒜泥葱外加一点白芝麻花生碎末,拌好了往他跟前送。
太子还是迟迟没有动筷。
徐冉想,总不能让她喂吧?这多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羊肉蘸了调好的辣酱,用勺子一舀,执起勺柄,羞着脸往太子嘴边送:“殿下?”打工不容易,还得伺候金主呢。
太子一僵,倒是没有张嘴,从她手里接过大勺,斯斯文文地动筷。
一吃,舌头火烧火燎的。抬眼见她期待兴奋的神情,仿佛在等着他说一句“好吃”,也就没多想,咽下去了。
辣意穿肠过。
“……不错……”脸都要憋红了。
徐冉开开心心的,能和男神一起吃涮锅吃香锅,简直棒呆了!
欢腾地一边吃,一边往太子那边夹肉。吃到最后剩一片大牛肉,拿筷子戳成两半,一半给太子,一半自己吃。两大锅扫荡得干干净净,配合着冰镇酸梅汁,意犹未尽啊。
徐冉往后一仰,摸着肚子,往旁边瞧一眼。
看学神吃得多带劲,嘴唇都辣肿了。红娇娇的,看起来像是刚被人蹂/躏过的那种。
嘿嘿,要是苏苏在这里,指不定会想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回了春华殿。
太子全程没说话。
进了春华殿往椅子上一坐,徐冉一边拿书一边问礼物的事。
“殿下,您说我送点什么好呢?”
没有人回应。
徐冉唔一声,继续问:“殿下?”
太子懵了半刻回过神,张嘴欲说话,声音有点沙哑。“依你心意即可,不必铺张浪费。”
徐冉听着他这嗓音有点不对头。又问:“殿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太子敛神,正色道:“没有。”
徐冉放心地坐回去,研墨提笔。“殿下,官人他有什么喜欢的物件,比如说喜欢收集什么啊,最好是我能买得起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直接道:“那应该没有罢。”
干脆利落,让徐冉直接感受到没钱的悲哀。
依学神这话,约莫着她要想送个让官人喜欢的物件,根本送不起。
哎,算了。穷逼也有穷逼的送礼法。
徐冉决定还是回去自己想。
整个午休完毕,徐冉走出春华殿时,往太子那边看了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天的学神好像有什么烦心事,翻来覆去的,跟他说话也不怎么理。
等徐冉一出春华殿,太子揣着满肚煎熬,实在忍不住,出声喊福东海。
福东海在门口候着。
太子声音有些虚弱:“孤身体不适,速传太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东海立即拉来备好的太医。
嘿,不能吃辣还偏要吃,这下难受了吧!亏得忍到现在才喊人,要是徐娘子不出殿,约摸着还要再熬上半会!
何必呢!
下午徐冉结束礼训,走出思华殿时,望见旁边春华殿外面人来人往。
徐冉好奇,正好遇见素华,拦下她问:“怎么这般热闹,出什么事了?”
素华见着她,只想喊声“姑奶奶”。要不是中午非要吃辣的,哪里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本是请了一个太医,开了服药,下午又喊肚子疼,院首便来了。院首一听是殿下身体不适,即刻又召了一堆太医。
现在大家都在里头忙着呢。
等忙完了,这事还没完,春华殿那么多人进去了,定是要里里外外重新整扫一遍。殿下的要求一向最严苛,保不齐得整扫好几天呢。
素华张嘴欲答,记着太子的吩咐:不准将事情告诉徐二娘子。想想便摇了摇头,“无事,娘子回府罢。”
徐冉哦哦地就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里,官人问起今日东宫的事。院首裘正如实相告。
官人皱眉,又传了福东海来。
福东海不敢有所欺瞒,将今日太子和徐冉一起吃涮锅香锅的事说了出来。
官人听完后,喜忧参半。
福东海见官人并无不悦,想着今日这事,徐娘子的锅是背定了。揣摩着官人的心思,大胆道:“殿下说了,这事不怨徐娘子,是他自己要吃的。”
一时沉默。
许久,官人笑起来,“他倒算是开窍了。”
福东海松一口气。得,事情就算是解决了。官人既说出这话,定是不会追究的。
官人又问了些太子与徐冉相处的事,福东海说得细致。官人听后很是满意,太子什么都好,唯独在男女之情上,太过迟钝。现在好了,来了个徐二娘子,倒把这缺给补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晚福东海回东宫,太子召他问话。一句句问下来,福东海拣着话回。问清楚了官人并未有责怪徐冉之意,太子遂放下心来。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吃辣,只是今日猛地那么一吃,胃里不适应而已。并且太医开过药之后,他有问,是否以后丁点辛辣之物都不能碰。太医答,吃能吃的,但不要吃太多。且吃惯了清淡菜色,突然改成辛辣菜色,需要给身体一个适应期。
隔两天太子养好了胃,吩咐厨房,以后上菜,拣几道辣的来,不要太辣,稍微加点辣即可。
福东海纳闷,这是吃过一次上瘾了对吧?
因为上次涮锅香锅的事,李太监格外小心,本来打算将厨房里所有辛辣调料品都给扔了,如今太子这么一吩咐,他也纳闷。
殿下这是作甚?不是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么,怎么还净往前冲?
虽然郁闷却也只能乖乖做好了菜送上去,不敢炒太辣,就放了那么一丁点辣椒。
晚上太子吃完后,看了会书写了会字,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不适,第二天接着让人上菜。指明要比昨儿个的再辣点。
如此持续好几天,等徐冉七天后再次来东宫礼训时,太子已经稍稍能够适应加辣的菜肴了。
但也不能太辣,太辣了他胃里不舒服。
早上出门上朝前,特意叮嘱今日让素华去问徐冉,中午想吃什么,提前跟厨房说,省得吃到一半不合心意又撤菜重做。
等中午回来时,徐冉正好结束礼训,两人一起上桌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问起送礼的事。
徐冉苦着脸,想了七天都没个好点子。既不花费太多银子,又要能传递心意,确实不好找礼物。
太子闷了闷,提一句:“姑娘家,自己动手做点东西呈上去,总比外面买的强。”
官人性情平和,平日总念叨寻常百姓家的生活,平常百姓家庆生,大多都是绣个画纫双鞋,以前皇后在世时,每年都会亲自为官人纫双鞋。那么多苏锦金锻的皂靴,官人唯独只爱穿皇后做的那双。后来皇后不在了,昆贵妃来了,纫鞋的事就由她接过来了。
但太子从未见过官人穿昆氏做的鞋,一次都没有。
想起了以前的事,太子一时恍惚,听得她在耳边问了句什么,蒙蒙的没听清楚。
徐冉问的是:“倘若是殿下自己过生日,也会想要别人亲手做的礼物吗?”
太子抬眸,让她重新说一遍。
徐冉笑着重复了一遍,语气轻快。太子听后,点头表示默认。
既提起学神生日,那自是要多问两句的。“殿下什么时候生日?”
太子答:“十月初一。”
徐冉掐指一算,还有三个多月呢,不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瞥了瞥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徐娘子呢?”
徐冉笑答:“我啊,八月十五。”
是个花好月圆的好日子。太子点点头,默默在心中记了一笔。说完了话,菜也传完了。两人开始吃饭。
徐冉最喜欢今天新上的辣牛肉。薄薄的牛腱子肉,辣卤汁里煮熟的,捞起来淋了红油,往嘴里一送,那滋味,要多美味有多美味。
太子见她喜欢吃,拿筷子夹了几片尝味。辣,却比不得那日吃的涮锅辣。
徐冉道:“这个菜好,牛肉鲜嫩,肉里涔味。”说完一脸满足地笑,往太子那边看了看。
太子发现,徐二娘子吃饭有个毛病。
吃到好吃的菜时,总喜欢往他这边看。
“这种吃到好吃的,所以也想让你尝尝看”的心情,太子表示,还蛮受用的。礼训结束前,她得与他同一张桌子上吃两年饭。要是两人胃口不合,吃饭心情肯定不好。
吃喝拉撒乃人生大事,不能马虎。
太子抱着以后都要和她一起吃辣菜的心情,在吃涮锅辣得胃疼之后,命厨房每天上点辣的。原也是为的这个。他是男人,若让一个小姑娘为了他迁就吃菜口味,有损君子之德。
她难得来一趟,又将吃饭看得那么重要,定是不能让她失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前几天有所准备,今日吃辣倒不觉得有何难以接受。太子想,吃着吃着就习惯了,从古至今也没见谁是被辣死的。
福东海早早地就让太医候着了,让宫人去按照药方去熬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殿下传召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屋里有动静,好不容易等到徐冉午休完毕从春华殿出来去思华殿礼训,还是没听到殿下传他。
哟?这回没事了?
眼瞅着自家殿下吃了一个月的辣菜,福东海按捺不住了。这一次徐冉来礼训,福东海东一句西一句地,希望能让她上厨房改改口味。
刚开始徐冉还没明白过来,等到福东海将话挑明了,这才恍然大悟。
天,学神这是拿生命在陪她吃辣吗!
徐冉急得不得了,既内疚又感动,等到中午上桌一起吃饭,见着太子淡然坐定的模样,鼻子一酸。
学神是真好,她也就是打两年零工的小喽啰,他敷衍敷衍就得了,却偏偏这么上心。徐冉摸摸发痒的鼻头,心想,冲着男神陪她吃辣的精神,以后男神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从此她真真正正就是学神的脑残粉了,谁要敢说学神坏话,她见一个打一个。
满桌子的辣菜都没动,徐冉专挑清淡的吃,一边吃一边说自己以后再也不吃辣了。说着说着,就将福东海告诉她的事给挑了出来,并热泪盈眶地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反思。
太子看着她这副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苦楚模样,简直哭笑不得。辣菜是他要吃的,又不干她的事,她这样愧疚,倒让他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本来想安慰她“孤要是不想吃,肯定一口都不尝。正是因为想吃,所以才尝的。”仔细琢磨一二,觉得不妥,索性开口道:“已经吃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一哽咽。
以后谁要能嫁给学神,绝对是积了上辈子拯救了整个宇宙的德。
七月初起,日子过得特别快,恨不得每天都四十八小时才够用的那种。
这月特别忙,徐冉一边忙着为官人准备礼物,一边忙着温习功课,七月底就要考试了。即将到来的八月整月学假,过得能有多潇洒,就全看这次的考试成绩了。
受了那日太子提点的启发,徐冉最终决定送特色手工制品给官人。
买了张墙壁那般大的红销纸,剪八百八十八个福字,全部连在一张纸上,中间不间断。当然,这项活她自己干不了,请了全小院手的使女帮忙,大家通力合作,终于赶在官人生辰前一天弄好了。
徐冉另外做了张生日贺卡,剪了四个“万寿无疆”的字样,黏在卡片中间,一打开便能看到。
官人生辰那天,徐老爷进宫赴宴。按照礼制献完了徐家的那份贺礼,同官人身边的大太监张德全打了声招呼,官人特意抽身到御书房召见徐老爷。
徐老爷将徐冉的礼物送上去,心情有点忐忑。
八百八十八个不间断的福字,也亏冉冉想得出来。既不耗银子,又能表心意,还尚未带着那么点小新意,徐老爷自己是很喜欢这个礼物的。只是他喜欢没用,得官人喜欢才行。
宫人小心翼翼地将福字剪纸展开,官人瞧一眼,不错。打开生日卡片,随即“跳”出来四个大字——“万寿无疆”,下面写了几句祝福语,措辞流利,透着机灵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人满意地点点头,想到昆贵妃今早拿过来的礼物,不由得在心中比较。
昆贵妃拿的那份,是沈家长女沈令音所送。已故大家曹轩生前绝作之画《游春图》,着笔如春蚕吐丝,细描晕色,栩栩如生。是幅不可多得的好画。
沈令音能送来这幅画,定是费了不少心思。又或者说,沈家费了不少心思。
上次太子选妃的时候,官人心里有数,昆氏想选沈家之女。以前虽都是循旧例由后宫之主来挑,但实际上都是要先和太子通好气,商量了之后再定夺的。昆氏急哄哄的,忙着将沈家之女塞给太子,挑了三个,表面上是由太子选,但实际上是逼着他挑沈家之女。
却没想到太子选了徐家二娘子。
既然已经选了徐二,昆氏便不该再存在有别的心思。偏偏沈家却也跟着胡闹。
官人心中有了计较,默了片刻,忽地叫人将刚收的《游春图》卷起来,转而赏给徐老爷,让他带回去给徐冉。
得了夸赞又得了赏赐,徐老爷特别高兴,回家跟徐冉说的时候,脸上表情格外丰富。
徐冉也开心,自己的礼物得到官人肯定,这是多大的荣耀。回小院打赏上次剪纸的所有使女,从自己存着的月钱中抽出十两银子,均分下去。今天官人生辰,本就是该休息的好节日,徐冉另外开了小厨房,摆了一桌请小院的使女们吃酒,吃完了玩叶子牌玩投壶,玩累了就去找徐佳徐娇说话,说了话就乏了,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考试,想学堂的事,偶尔想一想学神花痴,各种各样的念头往外冒。临睡前又想到过几日李信生日,邀请大家去李府庆生。正愁着没礼物送,今日官人赏的那副《游春图》,正好拿去送给李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画刚送了出去,徐老爷来寻,说是过两天邀同僚好友上府喝酒,书房得摆点霸气点的装饰。《游春图》是名画,世间至此一幅,而且画这画的曹轩早就翘辫子,此画的市值就更是价值连城。
徐冉一愣,如实相告,她已经将画送了出去。
徐老爷一听,差点气背。踱来踱去的,几乎抓狂,却又不好说什么。既然画是赏给冉冉的,那画就是她的了,她确实有这个权利将画送人。
徐老爷是真的舍不得那画。贵啊!送什么不好,偏送那个,他还想着挂在书房装两天阔气呢。
徐冉正在做算术题,在纸上画来画去地解题,旁边徐老爷走来走去的,搅得她根本无心算题。
“爹,我这题解了半个钟头,眼见着就要写出解法,您往这一搁,我算错了又得重来。”
徐老爷听着这语气,咋的,亲闺女还嫌弃起亲爹来了?
实在是很想念那幅画的徐老爷决定说个小谎。得把画拿回来才是,那么贵那么具有艺术造诣的画,送给别人可惜了。徐老爷厚着脸皮开口了:“冉冉,你知道吗,官人赏赐的东西,不能轻易送人……”
话还没说完,徐冉张嘴就道:“骗人,前几天苏苏他爹得了官人的赏,一个五彩缠枝纹的大花瓶,转手就送给刑部侍郎了。说是官人赏的东西,拿来送人最有面子。”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反正是苏苏说的。好像是苏夫人想为苏衙内说亲,看中了刑部家的大娘子,这才下血本送了那个花瓶。
徐冉转而想到自家大姐。一直以为大姐和苏衙内会擦出点火花,没想到……不过她家大姐这几天心情确实不怎么好。
徐老爷诓人失败,摸着下巴道:“你一幼学学子,送礼讲究什么面子,差不多就得了。要不拿回来重新送点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放下手里的笔,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老爷,故作深沉:“爹,虽然我现在是幼学学子,可我迟早是要升高学的,高学结束说不定还要升太学。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不升太学,科举肯定是要参加的。过了科举进官场,有人在才好办事,像爹你这样的清流抵柱,尚需呼朋结友,可知人多力量大,朋友不可少。过个生日送幅画而已,收礼的人觉得有面子我脸上也有光。”
徐老爷道:“他们家是皇亲国戚,不差这点面子。”
徐冉耸耸肩,“反正送都送了。”
徐老爷丧着脸求她:“冉冉……那画特别特别特别贵,比殿下送你的亲笔还要贵上十倍呢……”
徐冉猛地一愣住。
有这么贵!
徐老爷点点头。
徐冉手一抖,算术题也不想写了,想着送出去的名画如此贵,恨不得和徐老爷一起抱头痛嚎。
得知那画奇贵无比的徐冉,躺在床上一夜都没能睡好觉。
呜呜呜,果然不能随手乱送。好肉疼好肉疼。
隔天徐冉去学堂看到李信时,面部肌肉僵硬,笑得格外勉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要加快艺术鉴赏能力的学习,保证再也不手贱将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这么抛出去了!
李信见着她特别高兴。前两天收礼,就属徐冉出手最大方。还是自家表嫂好啊!够意思!
本来他不知道那画的价值,拿去给他爹瞧,说是表嫂送的生日礼物,他爹是个行内人,一瞧就瞧出这画价值连城。当即拍着李信的脑袋夸他有出息,终于和表嫂打好关系了。
得了名画的李信决定将画转赠给他的仙女沈令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仙女那么高雅,只有送这样的艺术品,方不辱没仙女的气质。
这不,昨儿个刚刚差人将画送到沈府,指明沈令音收。今天正等着看仙女的反应,会不会特意高兴?说不定因着他的这份心意立马就感动了,从此对他另眼相看也说不定。
要是能抱得仙女归,他家表嫂就是头号功臣!
结果当天沈令音来学堂时,李信凑过去搭话,沈令音脸上并未出现他想象中的感动神情。
甚至连平时谦然有礼的态度都没有。相反的,她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好像有点沮丧?
李信不高兴了,谁!谁惹他的仙女不高兴了!
沈令音黯着神色同他道谢,说自己很是喜欢那副画,谢谢他的好意。
李信高兴,仙女终于肯收下他的礼物了!之前送了好多,她可是一样都没收,悉数退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希望!有戏!
沈令音娇娇柔柔地同他聊了几句,最后问:“那画是从何得来?”
李信看了看徐冉,又看了看沈令音,有点发愁。要是说画是徐冉送他的,他再送给沈令音的,岂不有借花送佛之嫌?但要是不说吧,又觉得骗了仙女。
他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不能说谎。
于是李信就将徐冉送生日礼的事告诉了沈令音,沈令音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事实上,昨晚他们沈家全家人,看到李信送来的那幅画时,脸色都不是很好。
费尽力气收集来的一副《游春图》,本应该在宫里,在官人的库房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李国舅家的次子相送?
沈家人研究着好久,最终确认这幅画确实是真迹,就是官人生辰礼上呈上去的礼物。这一确认,那就不得了了。连夜将消息递进宫里去,火速同昆贵妃通气,结果一查,官人确实是将画赏了出去。却没让人记录具体是赏了谁。官人身边的张德全嘴巴跟黏了胶似的,根本撬不开,一来二去的,沈家人心思重重,不敢去猜官人的心思,却又不得不猜。
官人此举,是何意思?
警示?不屑?还是,根本没有啥意思,只是随便将画赏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猜来猜去,等到沈令音今天从李信口中得知画是徐冉那的,一下子就震住了。
晚上回去和沈丞相说了此事,全家一时沉默。
沈清雪和沈游之只知道沈令音此次送了名画上呈官人,只以为是沈丞相在为沈令音铺路,提前让她在官人面前刷好感值,为了以后沈令音入朝官途之事。并不知道昆贵妃意欲让沈令音做太子妃,更加不知道如今太子妃的人选是徐冉。
沈游之听完后,虽沉着脸不说话,但心中却有几分庆幸。
如今他已在朝中任职,而令音却只是个连高学都没有读的幼学学子,若论在官人跟前露脸的好处,很明显他更具有优势。偏生他爹竟然特意以令音的名义给官人送了名画。
这偏心偏得,未免也太过了。
沈游之扬起狭长的眼睛,眸子里隐隐透出一股子狠戾。
沈清雪嚷着:“官人为何不要大姐的礼物?”
这话一出,沈丞相和凌氏脸上神情复杂,转而看沈令音,虽保持着微笑,却笑得极为勉强。
要不是沈清雪平日就这没心没肺的样,换做他人,真要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人此举,无异于给了他们一巴掌,而且这巴掌,还是冲着沈令音去的。
沈令音虽已十四,平日与众多才子名手结交,但终究还是年纪轻,面子薄。等进了沈丞相书房,脸上憋得绯红,双眸含泪,一开口声音都是颤的:“我不稀罕那劳什子太子妃之位,既然官人态度如此坚决,何必再去争夺?”
沈丞相道:“也不是非要去争。依你的本事和才气,自高学结业后,参加科举定能中头名,届时入朝为官,有爹的扶持,你要想实现理想抱负一展宏图,未必不可能。只是这路绕得太远走得太长,爹在朝中的势力已大不如前,且爹与太子的为政观念稍有出入,爹身后虽有旧派元老的支持,但太子风头太盛,再过个几年,只怕没等太子登基,爹这个丞相之位,就会被人削了去。”
沈令音止住抽泣,抹了抹泪。沈丞相又道,“若能成为太子妃,加上爹在朝中的势力,你的政见便会有影响力,自古夫妻一体,太子就算想要做些什么,也得慎重一二。令音,你明白爹的意思吗?”
沈令音点点头。
成为丞相不如成为皇后,先皇后在位时的政绩,人人得以称颂。昆贵妃虽已嫁入深宫多年,然眼光太过窄小,只盯着眼前一方利益,这么多年了,也没成个气候。
她想要成为先皇后那样的人,只要给她机会,她可以比先皇后做得更好。
但若万一没有机会……沈令音垂下眼睫,那她也没有损失什么。
大不了到时候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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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着天天跑来说要和他切磋学问的司马玉,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越相还不来接人?是不是送信的使者路上耽搁了?
盼啊盼,终于在七月十五那日盼到了越相。
越相孟锦意,身量高大,与一般女子的娇小不同,她腿长手长,足有一米七多,往人群里一站,格外扎眼。此刻羽冠束发,着大越紫袍仙鹤一品丞相官服,英姿飒爽,于太和殿外求见。
殿上,官人与其相谈甚欢。孟锦意言论风生,丽藻春葩,攀今吊古,一国之相风范卓然。宴后,官人与太子感叹,孟家三代名相,传至孟锦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言谈举止令人折服。
史上二十二岁便出任丞相一职的,怕是仅此一人了。
孟锦意此来,除了接司马玉回朝之外,还为了另一件事——希望能打通越周两国南北两条道路,借此互通贸易。两国之间并不相通,之前并无任何贸易往来。需从齐国借道。
周国地广物博,南北与越,齐两国相邻,东边为海,过海为燕国,此前老燕君在位之时,两国之间已通海上商贸,西边则与郑魏两国相邻。
打通两国边界往来之路乃大事,需得朝政议事过后,方能给出回应。孟锦意也不急,此次前来,并未抱有希望,要想成事,绝不是她耍两下子嘴皮功夫就能定下的。
与魏使的死缠烂打不同,孟锦意待了三天,第四天便准备回朝。
太子设宴东宫,为越君越相饯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宫。
司马玉特别不高兴。事实上,自从孟锦意来的那一天,他脸上就没出现过高兴的神情。
朱代和孔文感叹,还是孟大人厉害,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能制住性情暴躁的陛下。
出发去东宫的路上,司马玉与孟锦意同乘一车。司马玉瞥了瞥,问:“昨日与周储君同游东郊,有何感受?”
孟锦意眼睛都不带眨地回答道:“甚好。周储君待人进退有礼,举止优雅谈吐不凡,实属天人之姿。”
司马玉听她这么夸周储君,甚是不服气,凑过脑袋问:“与朕相比,如何?”
孟锦意抬起眼皮看看他,安慰:“陛下尚需努力。”
司马玉哼唧两声,义愤填膺:“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嫁不出去的!”臭女人总是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她就不会委婉地夸他两句吗?净说什么大实话!
孟锦意淡然自若,仿佛已经对司马玉的恼怒成羞习以为常。
司马玉抿着嘴又道:“周储君既这么好,朕将你嫁给他,两国联姻交好,正好合了你的心意。”
孟锦意言辞凿凿:“陛下切勿戏言。自臣接任丞相那日起,臣便已经嫁给了大越朝,臣的身心皆是大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没说完,就被司马玉打断:“得了吧,朕出发来大周前一天,你还在跟那个什么文昌候世子情意绵绵的,纠缠不清,别以为朕什么不知道,朕告诉你,朕清楚得很呢!”
孟锦意咳了咳,解释:“那是臣的青梅竹马。”
司马玉立即道:“既是青梅竹马,你俩心意相通,他为何迟迟不肯娶你?”
孟锦意眸色一黯。
司马玉见她不说话,知道是戳着她心窝子了。抿抿嘴,别扭地挪了挪屁股,故作老成,拍着孟锦意的肩膀道:“他不娶你,自有别人来娶,朕定给你挑一个世上最好的夫君。”
孟锦意感动中:“陛下……”
司马玉咧嘴一个笑:“在此之前,让朕再在周国玩几天可好?”
孟锦意笑容凝住,一口拒绝:“不好。”
东宫践行之后,太子亲送越君臣至城外,派一千将士护卫。
孟锦意谢过他的好意,婉言相拒周兵护卫。她身边有数百死士相护,城外另备五辆相同马车分走不同道路,与司马玉乔装而行。走前不忘提及周越南北之道的互通,太子表示定会尽快给出答复。
十里长亭,司马玉神色凄凉唱别离,众人一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锦意扶额,甚觉羞愧。好丢脸好丢脸。
但是也没人上前阻拦他。司马玉唱完之后,至太子跟前,张开臂膀将太子抱个满怀。
太子身子一僵。满心嫌弃,面上漠然。这小子……好像没洗手……
司马玉使劲地勒使劲地抱,不对啊,这人生得这么瘦长,怎么感觉全身上下硬邦邦的,勒不动啊……因他比太子矮一截,踮脚凑到太子耳边哈气,嘿嘿道:“周国美人这么多,要不殿下偷偷送朕几个?呐,那个徐家娘子朕蛮喜欢的……”
话没说完,太子用力一挣,不动声色地将司马玉推开,冷言冷语地道:“她有婆家了。”
司马玉失望沮丧,“啊,有婆家了?谁,谁敢和朕争?”
孟锦意赶忙将自家君王拖回马车。“殿下后会有期。”
越君臣挥鞭而去。
太子立于长亭外,袍角飞扬,面容冷峻,对着越君脱脱而去的马车,冷哼一声。
他大周储君,天下第一雅君,不比越君你这个黄毛小孩好上百倍?若真要争起来,说越君是以卵击石,也不为过。
送走越君臣后,太子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心情愉悦许多。眼见就是七月底了,想着徐冉即将考试,而考试前一天正好有礼训,便体贴地取消了考前的那次礼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徐冉正好要来东宫,太子想着亲自与她说下次礼训取消的事情,恰逢今日休沐,便在殿前等她。
天气热,太阳出来得早,从徐府一路乘车至东宫,走上台阶时,额头边已经涔出了汗珠。一步步往上爬,望着层层而上的玉阶,觉得永远都爬不完似的。
终于爬完玉阶,准备往殿里歇息一会,抬眼望见太子在门口站着。
一见她,他便走过去。步履轻快,悠然惬意。
走得近了,徐冉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她身上都是汗,怕学神嫌弃呢。扬脸笑了笑,同他问好。
太子点点头,也同她问好。见她额间有汗,掏出帕子递过去。
徐冉接了帕子擦汗,心想真是每次来东宫都能感受到学神的温柔呐,好幸福,棒棒哒。擦完了汗,想着学神肯定不会再把帕子要回去,毕竟他有洁癖呢。出于礼貌,还是走走过场说一句:“待回去将帕子洗干净,再还给殿下。”
太子点点头。
徐冉一怔,完全没有想到太子会点头。不是应该大方地跟她说一句帕子不用还了吗!
太子瞧她神色僵硬,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张嘴道:“这是金蚕丝织就的银流巾帕,孤最喜欢的。既然要还,那便不可马虎,定要洗得干干净净。”
停顿半秒复又道:“孤不喜欢别人碰孤的东西,你千万不可假手他人,需得亲自动手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看了看手里的帕子。算了,洗就洗吧。
太子问她是否用过早膳。徐冉点点头,来之前就在府里吃过了,不然起那么早又跑这么远,不吃点东西填肚子,会饿死的。
太子沉默片刻,“既然吃过了,便在一旁看着罢。”
原来是邀她一起吃早点。
早膳摆了上来。有锦什八宝粥,牛乳蒸羊羔,野鸡瓜齑,黄米面茶等。太子斯斯文文地吃起来,徐冉坐在一旁看,看着看着肚子又饿了。
太子瞄她一眼,将手里的汤包递过去,另盛了碗蜂蜜粥。
徐冉不客气地吃起来。
她吃起东西来,有滋有味,一脸满足的模样。太子看着看着,心里仿佛被羽毛挠了挠,痒痒的。她喝完一碗粥后,太子又为她盛满一碗。
身后宫人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且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出声提醒——盛粥这样的事,怎么能让殿下亲自来做。
众人决定继续沉默。不要打搅殿下和未来太子妃了,毕竟头一次见殿下伺候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吃饱喝足后,徐冉有点……想睡?胃里太饱大脑缺氧啊。
为了接下来的礼训能够专心进行,徐冉想去外面走走。伸长了脖子往外面望,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去散个步消化消化。太子一眼瞧穿她的心思,卷袖站起来,淡淡地看她:“走罢。”
徐冉屁颠屁颠跟上去。
两人在殿外游荡,不紧不慢地踱步。太子谈起下次礼训取消的时候,徐冉止住步子,惊喜道:“真的吗!”
太子点点头,见她脸上欢喜雀跃的神情,心里不大爽快。当即问:“你不喜欢来东宫?”
徐冉听他这语气,不对头。当即上去拍马屁:“哪有,我可喜欢来东宫了。”不用礼训很开心!正好要考试了,腾出一天时间专心温习之余,还能放松一会会。
太子不信,问:“为什么喜欢?”
徐冉张嘴就答:“因为东宫有殿下,瞻殿下之风采,受礼训之熏陶,乃小的荣幸。”马屁精指数五颗星!再过个一年半,她就可以出道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太子细品她话中之意。
小姑娘太直白了,一点都不含蓄。
走了一会,太子问起她的功课,徐冉道:“八门中原只有策论诗赋与算术,略差些。这些日子拿着殿下给的书看,每日悉心研读,再做一做堂外题,约摸着就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又问:“这次考试,可有目标?”
目标自然是有的。因着六月参加大赛的事情,略分了些精力,温习功课来比旁人要少些时间。本来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保住第九名。不求进但至少不要退步。偏生前晚徐老爷提及考试的事,说要是能考前五,定会给她奖励。
于是徐冉暗搓搓地写了两张纸条贴桌前。
一张是求保第九名。一张是奋力进前五。最好的结果是考取前五,最坏的结果是同上次考试结果一样。总之她没想过会考得比上次差。
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
徐冉答:“第九名或者前五名。”
“哦?竟有两个目标?你只选一个罢。”
徐冉犹犹豫豫,“那就前五,我爹说有奖励。”
太子好奇,问她奖什么。徐冉伸出五个手掌,一想起徐老爷的奖励就特别高兴。嘿嘿地笑,神秘兮兮道:“我爹说奖五十两银子呢!”
要知道,像上次押注赢两千两银子那样的事情可不常有。约莫着她这辈子也就走这一次狗屎运了。学神扣住了她的一千两私房钱,说起来她现在全靠攒月钱活着。加上上次送礼物给苏苏,官人生辰拿了十两银子犒赏小院的使女们,她已经穷得叮当响。就盼着每月发月钱哟!
自古考试奋发需得有动力,银子能使鬼推磨,这样粗暴的奖励方式简直是大众最爱。在n年之后的未来,父母们玩这一招也是百用不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十两,她可得攒个半年!要是能拿到奖励再好不过了。
太子还以为奖什么好东西,原来是五十两银子。瞧她一副欣喜的神情,倒像是发了大财一样。嘴上道:“你若能进前五,孤也有奖赏。”
徐冉下意识想到上次奖的三本书。不会又是书吧?
太子大气一挥手,“这东宫的东西,你看上哪样,随便拿去便是。”
徐冉默念一句:要是看上学神你,也可以随便拿去嘛。
太子见她皱着脸,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奖赏,索性问:“那你想要什么?”
徐冉试探道:“……银子?”
太子微怔半秒。徐二娘子的追求,也太实在了点。咳了咳,从袖子里伸出手来,修长洁白,骨节分明,握拳比了个二。
“两百两?”
摇摇头,“两千两。”
徐冉兴奋得要晕。嗷,天,不是在做梦吧。拿手掐了掐脸,痛!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吼吼吼,学神好棒棒,她最喜欢学神了,学神简直天下第一帅!帅爆了!帅惨了!
他们站在台阶前的玉栏处,风从北边出来,洋洋洒洒地灌进衣袍里,将夏日的燥热吹得一干二净。太子与她并肩而立,低眼往她那边睨一眼。
鲜眉亮眼,粉桃玉面。风吹晃她的衣领,露出细长雪白的一截玉颈,足以令人无尽遐想。
再长个两年,旁人就该眼馋了。
下午礼训回去,徐冉跟徐老爷说了下次礼训取消的事情,徐老爷一听,顺便将每晚的练字时间也取消了。进入最后的冲刺时间,每分每秒都很珍贵。
幼学要考试,高学自然也要考试。等到考前的那个礼拜,徐府吃饭的日常就变成这样了——
徐冉捧着书,一边吃一边念《论语》。
徐娇捧着书,一边吃一边挥笔做算术。
徐佳捧着书,身旁还放了个桌子,饭桌上摆着《经科策论》,小桌子摆着《算经》。两边轮着看。
徐老爷和萧氏怡然自得地吃饭,家里女儿这般努力,实在是令人宽慰。徐丰这几天不怎么回家吃饭,轮着和别人换值班,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钟头都在巡逻。年中了,宫里也要进行考核了……得多捞点勤劳印象分。
考试前一天,徐冉约着和赵燕苏桃一聚,往苏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赵燕的考试恐惧症,她们三人有个约定。逢重要考试,例如月考会年期中考这样的,徐冉和苏桃提前一天给赵燕疏导疏导。
之前试过几个法子,效果不怎么好。但总比不试好,赵燕的考试成绩虽未提高很多,但至少不再是倒数第三了。
这天上苏府,园子里遇到苏衙内。苏衙内穿一身宝蓝色箭袖,脚蹬锦靴,手执马鞭,似是刚从骑练场回来,满面春风。
徐冉打了声招呼。
苏衙内点点头,不急着走,视线在徐冉身上晃了晃,一番打量。
徐二娘子这模样,同她大姐不同,大眼睛小嘴巴的,眉目间透出一股子巧灵劲,之前见过几回没怎么仔细看,如今再见,倒比之前略长开了些。小小的一个人儿,身量不高身形瘦,却没有半点娇弱之态。
这也倒好,健健康康的,比那些走三步就要喘两步的娇滴滴美人好。
苏衙内不由得想起徐佳来。
好强,死要面子,抽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这些天徐佳没怎么跟他说话,见着了也不打招呼,满脸戾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衙内转了个方向,送她们去园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桃好奇问:“哥,你跟着我们作甚,女孩家说话,男人听不得!”
苏衙内道,“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待你们进了园子,我离开便是,不碍事。”
苏桃冲他吐吐舌。
等他们走到拐角处,苏衙内朝徐冉挥挥手,故意落在后头,“慢点走,我有话问你。”见徐冉满脸狐疑,只得道:“问你家大姐的事。”
徐冉转头同苏桃道:“苏苏,你大哥找我说话。”
苏桃噗嗤笑出来,指着苏衙内道:“大哥,你是不是想问徐家大姐的事,人家几天没理你,瞧把你给急的!上次还说让我去徐府送书信呢,明明心里就惦记着,非说没有,死鸭子嘴硬!”
苏衙内绷着脸:“苏桃,信不信哥破了你的机关柜?”
苏桃一听,连忙将徐冉推出去,“来,你问,尽管问。”
两人走在后头。徐冉好奇往旁看了眼。
苏衙内她见过几次,生得一双风流媚眼,身形颀长,看着是位翩翩君子,无奈嘴巴毒了点。明明是位得理不饶人的主,到了她家大姐跟前,气势却略输一截。
苏衙内问起徐佳近日状况,徐冉犹豫着要不要如实以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进大姐屋里,好像看见她在扎小人……
“大姐近日十分用功,专心准备会年期中考。”
苏衙内点点头,“徐二娘子可否替我捎封信给徐大娘子?”怕她不同意,又道,“我请徐二娘子吃东街上卖的葡萄糕。”
送个信而已嘛,当然是要答应了。瞧苏衙内这样,十有八九对她家大姐有意思!
徐冉想起上次苏桃说过的送礼一事,提醒道:“你若尚在说亲,这信我就不能替你送了。”
苏衙内一惊,什么说亲的事?
徐冉说了从苏桃那听来的苏夫人给刑部尚书送御赐花瓶一事。苏衙内听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为的这事。
神色一黯。心想徐佳不理他,兴许也是因为这个事?
误会,天大的误会。上次因为刑部侍郎家的大娘子帮了他一个大忙,想着送点礼物报答,同苏夫人说了说,哪想苏夫人就误会了。
毕竟儿子大了,思春也是正常的。苏夫人急哄哄地就把花瓶送过去了。
第二天刑部大娘子就来问他这事了。人家立场坚定,表明已有心上人。苏衙内忙地解释,又同苏夫人说清楚送礼原委,事情随即明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没几个人知道的事情,怎么偏生传到徐佳耳朵里了?
徐冉缩缩脖子。
回去时,拿了苏衙内写的信给徐佳,徐佳撇头,“我不看。”
徐冉耸耸肩,放下就走了。
哎,现在的小年轻,谈个爱别扭来别扭去的。
等徐冉一走,徐佳坐在案头,眼神瞄来瞄去,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最后伸出手将信拆了,想着就看一眼。
说好的一眼,却又多瞧了好几眼,连带着整封信都看完了。
眼儿弯弯,笑意满满。
嘴上呸道:“不正经的,谁要听他讲这些……”
他说不说亲,干她何事,哼,才不稀罕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考试这天,大家心情有些紧张。苦读了半年的成果,全在这场考试中了。会年期中考需纳入年底均考核,所以很是重要。
因着上次参加书赛有加分,徐冉倒不是很担心年底均考核,就算这次没考好,她的均考核也是能在及格线以上的。当然,她肯定不会考不好啦。不仅要考好,而且还要考前五。学神的银子和她爹的银子,还等着她去收割呢。
进了考场,才发现考场有好几个同堂学子。大家的位子都是打乱的,笑着打了招呼,待考铃一响,夫子拿着试卷进来。
上午总共两场考试,帖经墨义和周法。两个都是她擅长的,做完题交完卷,很是轻松。今日考试学堂不开餐,徐冉在考场门口等着坐轿子回府吃饭。
恰逢苏桃赵燕也出了考场,三人讨论上午的试题。徐冉问赵燕,是否按照她之前教的深呼吸法缓解紧张。赵燕点点头,说自己一紧张就呼气吸气,如此反复好几遍,倒渐渐放轻松了。就是做题的时候老会惦记着是不是做错。
徐冉叹口气,阿燕这毛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得慢慢来,今年大考前在十二月底,还有四个多月,总会想到办法的。讨论一会,徐家的轿子来了,徐冉便坐轿回去了。
在家里吃过饭休息半晌,复又去考场。下午考算术和诗赋,徐冉勉强做得还行。第二天考剩下的四门,最后一门是礼法。大家先做了笔试,然后进考场,一组一组地进行礼法实践。
和她一组的正好是沈令音。
考礼法实践时,大家需换上专门的袍服。男子的为黑底镶红,女子的为月白浅绿。礼法实践不但考察行礼步骤以及细节的对错,同时也很注重行礼人姿态动作是否优雅得当。
徐冉以玉冠束发,袍角飞扬,灵巧动人,整个人看起来似三月春光,干净爽和中透着一股勃勃生机。
沈令音比她年长两岁,身量自是高上一些。穿起月白浅绿袍服,宽袖微摆,柳腰纤纤,当真是风流娇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俩最后一组考。先考完的学子在旁观礼,纷纷议论起来。
“徐娘子平时闷声不响的,今日和沈娘子站一块,却丝毫不逊色。”
“一个娇弱翩翩,一个俏丽可人。各有各的好。”
说话的人离得近,声音全部都传到徐冉耳里去了。旁边站着沈令音,徐冉朝她看一眼,尴尬一笑。
要说悄悄话应该离远点嘛,说话声那么大,都还是夸她的,听着让人多不好意思。
沈令音脸上没什么神情变化,回以礼貌的一笑,“徐娘子这般出色,免不得旁人夸两句。徐娘子当得起这赞美之词。”
徐冉脸上一红。多好的人,还主动圆场化解尴尬。人长得美,心灵也美,不愧是校花。
“沈娘子过奖了,论出色二字,经仪堂无人能比过沈娘子。”充分发挥马屁精特色。
两人相对一视。你夸我一句,我回你一句,倒也公平。无需再接着往下说了,再说就太假了。
一时无话,站着等夫子喊名字。过了不久夫子喊她们进考场,便跟着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试中,虽然和校花一组不免有些压力。但徐冉好歹也是刘嬷嬷手把手教出来的,辛苦熬了半年,那可不是白熬的。动作流畅利落,却又透着几分皇家威严,特别镇得住场面。
考官们点头,在各自的评分纸上画下圈圈。
考完全场,徐冉心情轻松,多日因温习和考试累积的压力此刻一扫而空,整个人特别兴奋。今晚回去她要熬夜!要和红玉翡翠一起打叶子牌打通宵!明天早上要睡到自然醒,晚上回去就让大姐把她床上的机关给解除!睡睡睡,睡到太阳晒屁屁,嗷。
身后有人喊住她,“徐二娘子。”
徐冉回头一看,是沈令音。
两人并排而行,因沈令音走得慢,徐冉特意放缓步调。沈令音转头看她,尖尖的瓜子脸似芙蕖一般惹人爱怜,“徐娘子,今日礼法考试,你比上次又进步不少,我一向自诩懂礼之人,今日见徐娘子行起整套大周闻行礼,当真是自愧不如。”
被美人夸了,徐冉很开心呐。“沈娘子太过谦虚,我瞧着沈娘子宗礼篇倒是做得极好,举手抬足间,似有大家风范。”
沈令音一笑,嘴角上翘,眼眸流转,甚是勾人。“早年在江南之时,曾拜师于冯肆老先生门下,习过几年礼法。冯老精攻周礼,尤其宗礼,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徐冉啊地惊叹一声。冯肆冯老她知道,礼法大家之一,早年曾任周礼官,主祭祀宗庙之事,卸任之后便云游四方去了,闲云野鹤,行踪飘忽不定。能拜于他门下,那可不是件易事。
既提起冯老,徐冉想起一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娘子既拜于冯老门下,想来也一定认识金科状元冯简咯?”这个在冰寒雪地里脱光了以雪覆身背下整本《大周纪法》的人,虽出身贫寒,早年父母逝世,然机缘巧合,被冯老领回去了,冯老还资助他上学考试,并为他改姓改名。
说起来也是个传奇?
提起此人,沈令音没什么兴致,因着她素日练就的一张含笑脸,虽有几分嫌弃之意,但遮遮也就过去了。“认识是认识,不太熟。”
徐冉见她没有接着往下说的意思,知趣不再问。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言语间沈令音似有打探之意,徐冉也不知道她要打探些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就没在意。
两人在门口分道扬镳,各自乘轿回府。
因着庆祝考试结束,徐冉请了赵燕和苏桃上徐府玩。襄阳王府小郡主请了徐娇过府游玩,吃过饭便过去了。徐佳应了同堂学子之情,跑到野外研究炸药去了,临走前特别嘱咐徐冉,千万不要告诉徐老爷她去玩炸药了。走出几步又交待,若是晚上九点钟之前她还没回来,那十之八九定是炸伤了,让她直接带着大夫来郊西找人。
徐冉听得目瞪口呆,转头问苏桃:“你哥也去了?他们常常这么玩?”
苏桃点头,“和其他几个学子一起。也不常去,没什么时间,就去过那么一两次。”说起炸药这事,还是徐家大姐提起的呢。
那日她去学堂找她哥。她哥正在和徐家大娘子拌嘴。因为她哥嘴贱,徐家大娘子生气了,一怒之下,扬言要炸了他。她哥这人,嘴毒刻薄,不以为然。
她记得她哥是这么回的。“你当我是炮竹呢,一点就炸?想要炸死我,你得买多少炮竹,得堆成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家大娘子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做个大炮竹,不信炸不死你。”
苏桃将原委一说。徐冉哦哦点头。这里的火药威力不大,尚处于启蒙阶段,刚刚好到能研究个炮竹的程度。炮竹她玩过,跟现在的炮竹完全不是一码事,点完之后冒个火星子,有点像现在的哑炮。要想炸死人,确实得堆成山。
隐约记得中国古代一直有火药,先是从炼丹过渡发现的,至宋朝才真正发展起来。宋朝的火药之所以能迅速发展,完全是因为战争的需求,南宋甚至还有管状火器,也就是现代枪炮的原型。她所在的这个朝代没什么大的战争,边疆与外族夷人的争斗,也只是小范围的,基本还是动刀动剑,粗暴砍杀。
徐冉快速回想,炸药的化学反应物是什么来着?虽然她学文,但是高中的历史老师和化学老师是一对,总是会见缝插针地为他们复习化学课的内容。
有一次她记得历史老师出了个很偏的题,考的就是黑火药。大家看到考题都惊呆了,她就是因为这个题没做出来,与期末考第一名失之交臂。哎,想来她高中还是蛮努力的,就是到了大学一颓废,啥子都忘了哦。
啊,想到了!硝酸钾、木炭、和硫磺混在一起,百分之七十五的硝酸钾,百分之十五的木炭,再加百分之十的硫磺。往容器里一塞,黑火药就这么蹦出来了。但是不敢肯定,万一弄错了呢?
徐冉决定晚上等徐佳回来,改天跟着她一块去玩。保不准这么一研究,还真能将威力贼大的炸药捣腾出来。
发展正确的科学观,建立良好的社会价值观,能发挥优势的时候就要充分发挥优势,可不能白穿越一趟!
晚上等徐佳回府,灰头灰脸的,像是从泥土地里滚回来似的。徐冉一说下次要一起玩炸药,徐佳就答应了。徐冉也没多说,苏桃和赵燕还在小院等她。今儿个她俩留宿,准备晚上一起熬夜。
红玉翡翠备了夜宵,三个人玩累了往床上躺,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放了冰,两排窗户大开,但还是热。又不想让使女们进屋听见她们说的话,遂一人一把扇子,轻轻摇摇地晃着风。
聊起夏假的事情,八月整一个月放假,苏桃说他们家去苏州玩,赵燕家倒是不出门,她就在京里待着了。
问起徐冉,徐冉愣了愣,说自己去白南。
上次徐娇参加算术大赛,徐老爷放过话,只要娇娇能拿第一名,夏假就去白南避暑。白南四季如春,就是远了点。苏桃和赵燕纷纷表示羡慕,不客气地表示让她记得带礼物回来。
三人说着说着话,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第二日送走苏桃和赵燕,正巧碰见徐佳要出门。徐冉在家里闲不住,蹦蹦跳跳地跟着一起去了。
徐佳继续玩炸药,致力于将苏衙内炸飞。
徐冉看着一旁站立怡然自得的苏衙内,心想他真是好气度。倘若她听见说有人要炸她,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往前送呢。
苏衙内见着她,笑:“来,叫声景行哥哥。”
苏衙内本名苏景行,名字好听,但大家都习惯冠以他爹儿子的身份来喊他。徐冉怔了怔,礼貌地喊了声“景行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衙内笑得开心,指指前方正忙活着的徐佳,道:“口头上占不到她的便宜,退而求其次,占占你的便宜,倒蛮好的。”
……退而求其次……徐冉嘴角一扯,发誓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他“景行哥哥。”
徐佳拿了好几个竹筒,往里面倒东西。依样子看,应该是硝石、硫磺和马兜铃。硝石应该是墙角和屋根下收集来的土硝,点了好几个竹筒,变换了不同的混杂物,效果都不大好。
徐冉不敢上手玩,就在一旁晃悠悠的。古代嘛,大多都是混合物,要像制作出现代那样的炸药,有些原料需得人工提炼,炸药要想威力大,酸的浓度必须大。再多的她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这一点。
玩了好几天炸药研究,她觉得没啥劲头。虽然记得一个化学反应式,但这里条件有限,纯度浓度不合适,照样行不通。屋子墙角拾得的硝石毕竟是少量,若是能蹦出个什么天然硝石矿,然后再合成点浓酸,混合煤焦油,但是有可能制作出威力震天的炸药。
哎,说来说去,她现在还是个幼学学子,像科学发展这样的重任,还是留待以后说罢。
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学堂召开集会,发试卷排名次。
徐冉赶了个早,既紧张又兴奋。能不能收割男神和爹的银子,能不能安心地过暑假,全看今天的了!
吕夫子拿着红榜进学堂时,徐冉伸长了脖子望。
这次并未直接将红榜公布,而是先念名次,再贴到外面去公布。先是一个堂的名次,再是整个级堂的名次总排名。夫子们一般只念一个堂的名次,级堂人数太多,一般由大家自己去外面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是从最后一名念起。
毫无疑问,又是李信。
徐冉同情地看他一眼。
李信捂住脑袋。想想回去要挨打,他就觉得屁股疼。
一个个名次念下来,赵燕是第二十名。苏桃是第十三名,由后往前念,徐冉满心祈祷吕夫子不要那么快念她的名字。下一个,再一个,一定要撑到前五啊……
念到第六名的名字时,吕夫子往徐冉这边看一下。只一眼,瞧得徐冉心脏病都快发了。
不会这么背吧,恰好差一名?
“郑秋——”
呼,幸好幸好,不是她的名字。
吕夫子接着念下一个。动作比之前慢,咳了几声,又在台案前挪几步,这才张嘴念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五名——徐冉!”
徐冉激动得抱住同桌的苏桃,差点往她脸上一口亲。
第五名!第五名!银子到手了!
此次会年期中考,红榜人手一份,徐冉拿着红榜回家时,几乎是横着走的。
前五名免夏假的堂外题,吕夫子还说让她好好休息,九月开学时再接再厉。
徐老爷刚下朝,一进府就看见徐冉趾高气昂地站在门口等他,得意洋洋地将红榜递过去,手一伸,两个字:“银子。”
徐老爷一见她这模样,肯定是考进前五了。一巴掌轻拍她手心,点了点她的脑袋,“小财迷!”
徐冉晃着脑袋将耳朵凑过去:“都还没夸我呢,怎么就先训上了?不行,我很受伤,需得另外再多赔点银子。”
徐老爷哈哈笑,“五十两,等会就给你!再多就没有了!”
晚上大家上桌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娇爆冷门,考了个全堂第一。徐佳则……照常被苏衙内苏景行秒杀,又是第二名。徐丰最近跑题跑得勤,他老大表示很欣赏,说羽林郎百户缺一位等过了年就将他举荐上去。
如今徐丰是正七品羽林军队长提举正,若能升羽林军百户,那便是从六品。一年内升至从六品,这可是极大的好事。
徐冉在旁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哥,绝对是走狗屎运的标准范本。
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吃完了饭,商量过几天出行去白南的事。
这一商量,徐冉才知道,哦,原来她还有个叔叔,外加一个便宜祖母。
这个叔叔与她爹同父异母,是她正经奶奶死了之后,她爷爷另外娶的续弦所生。平时大家不怎么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走动。
当然啦,徐冉过年那阵刚穿过来,表示啥情况都不懂。如今一听,嘿,怎么感觉有点微妙?
感觉她爹似乎对这个异母弟弟和后娘没什么好感啊……
叔叔住在在白南,是本地的知府。虽说平时不怎么热络,但毕竟是亲戚,若是过门不入,跑过去避暑还特意另外租个宅子住,说出来太伤情面。此次前去白南避暑,就干脆住他家。
徐老爷给便宜弟弟和后娘备好了厚礼,往议事堂递了请假折子,就等着上头准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往东宫去的时候,顺便跟太子说了她要请假取消一个月的礼训。
本来因着放夏假,礼训是应当取消的,早在徐冉请假之前,刘嬷嬷就来东宫问了太子意思。这个月,是否让徐娘子好好过个夏假,等九月再继续也不迟。
太子自然是准的。辛苦大半年,确实该给她好好放个假。
等徐冉今日一说要去白南避暑,太子一想到白南相去甚远,就不太想准她这个假了。
徐冉仰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求道:“殿下,您行行好,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天天来东宫礼训。”
太子双手负背往前走,高昂着头没理她。徐冉死乞白赖地跟上去,硬着头皮央他。
太子转过头,皱着眉问:“你要去多久?”
徐冉伸出手指头,“一个月!”
太子在心里算了算,那得九月初才能回来了。
徐冉大着胆子往他跟前跨一步,张开臂膀拦住他的去路。腆着脸抿着唇,装出可怜的小模样,眼睛好不容易闪出泪光:“殿下,劳逸结合,方能学得更好。等我九月回来,一定更加奋力地学礼训,将这个月落下的全补上,求求您了殿下,您最好了,世上再也没有比您更好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嘴倒是甜。迟早是要应下的,没有必要再为难她,太子点点头,就算准假了。
两人往春华殿去。徐冉高兴之余念叨:“我的假准了,不知我爹那边顺不顺利……”
太子顿了顿,道:“折子递上去,吏部那边应该是批了的,徐相公勤恳有加,定是要准的。吏部批后,递到官人跟前需费点时日,孤今日去催催。”
男神形象不能更高大。徐冉星星眼,兴奋道谢之后,开始说考试名次的事。
太子很爽快地让人拿了两千两给她。徐冉摸了摸银票,正要收下时,太子出声了,说是替她保管。
徐冉:到手的银子又飞了。
徐冉别扭地坐回去,心里想还是自家亲爹好,至少银子真的都进她兜里了。学神太坑了,不带这么玩人的。
太子瞧着她鼓鼓的腮帮子,心想八成是生气了。
给她银子替她保存还敢生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冉抿抿唇,见太子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当即将脸低下去。总不能当着太子面,直接跟他说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她可不想掉脑袋。
太子道:“加上上次的,总共是三千两。你一个小姑娘揣这么多钱作甚,要用的时候来孤这里拿便是。”
他这是在哄她。
徐冉吐吐舌,上次也这么说的,她哪里敢真的上他那里拿钱呢,欺负人儿!
太子也不说话了,往软榻上一踏,眯起眼睛午睡。
下午礼训回去,徐冉同刘嬷嬷告别,顺便说了自己要去白南玩的事情。刘嬷嬷道:“白南的荔枝最有名,徐娘子定要去尝尝。”
徐冉往自己的游玩单上记下一笔,吃荔枝。
太子正好出殿门,站在殿门口朝她招手。
徐冉走过去,嘿,学神良心发现了么?是要把银子都还给她吗!
太子说的却不是这事。
他得知她夏假因为考前五而免做堂外题后,拿了个小本本,让她出游期间,记下每日的所闻所见。名曰锻炼她的观察力,玩乐之余做做文章,不至于荒废学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揣着太子给的空白印本,一脸郁闷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都八百年没写过日记了,好不容易出去玩几天,竟然还要布置作业。而且还是写日记这么幼稚的事情!
回去和徐老爷说了这事,徐老爷不以为然,“殿下让你写,你就写写嘛。有什么好为难的。瞧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殿下怎么你了。”
学神还真就怎么着她了!他吞她钱呢!徐冉提笔练字,想起暑假的日记任务,哗啦啦地宣泄下笔一纸草书。
因着太子的催促,徐老爷的假很快就批了下来。为了年底的升职,徐丰没敢请假,便留在望京。一家子大包小包地带着使女小厮们,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路上,徐冉拿起本子写日记。
她直接用的大白话,刚开始写的时候,内容正经,一板一眼,写道——
“八月四号,晴,出发第一日。上马车,路上晃,中午停下吃饭,继续晃,路太远,不高兴。”
“八月五号,阴,出发第二日……”
诸如此类的,写着写着嫌无聊。后来转念一想,学神让她写日记,回去后肯定要查看。他天天待在东宫,自然没什么夏假啊冬假之类的,写点好玩的见闻,让他好好羡慕一番,以报他坑人之举。
打定主意的徐冉一改日记画风。全篇洋溢着激动言辞,“哎呀呀呀这个好好玩”“啊呀呀呀呀这个好好吃”,完全就是卖安利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了几日,终于到了白南。一下车,徐冉整个人都解放了。
交通不发达就是麻烦,出来避个暑不容易,再在路上晃荡几天,估计暑没避到,人倒是先闷坏了。
他们直接停在一座宅院门口。徐冉放眼望去,门口站了群人。为首的是个老太太,想来就是她的便宜奶奶了。旁边一个穿长袍瘦瘦长长的中年人,脸有点凹,应该是她的叔叔。后面并肩站着一个梳双刀髻的妇人和一个穿浅绿色襦裙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婶婶和堂妹了。
徐老爷先问徐老太的安,再同自家兄弟徐国栋问好,一番寒暄。
萧氏领着她们上前见礼。妯娌王氏领徐芽回礼。
徐家姐妹齐声喊人,“祖母好,叔叔好,婶婶好。”最后齐齐看向徐芽,“堂妹好。”
徐老夫人往后探一眼,问:“怎么带了这么多行李?吃的穿的,家里都有。”
徐老爷道:“大多都是带给娘和国栋的礼物。”
他这个继母,最是视财如命,说她是个十足的势力眼,也不为过。当年徐公原配逝世,徐老爷身子弱,大夫说怕是养不过十岁。徐公心疼儿子之余,最终还是顶不过子嗣压力,续弦娶了吴氏,也就是徐老夫人。
徐老爷现在尚记得,他这个继母当年进府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徐府真气派,还是有钱好!”
吴氏出身书香世家,祖上自第四代起来开始走下坡路,至吴氏这辈,家里也大不如前。本想着吴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读过高学的人,虽然没有结业,但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徐公是娶过一任妻子的人,算起来是二婚,家里又有个拖油瓶,能娶到吴氏,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
哎,说起来都是血泪。徐老爷晃晃头,不再想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
徐老夫人一听满车都是礼物,忙地让人去卸,挥手让他们进屋,自己站在府外一样样地清点。
徐国栋难为情地看了看徐老爷,徐老爷拍拍他的肩,表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都是一家人,不必在意。
徐冉回头看一眼,望见徐老夫人手里拿着个本子,让管家一边搬东西一边念,她自己则随时随地地在本子上记着什么。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进屋喝了茶,徐老夫人仍然还未进来。徐国栋和王氏热情招待,说起住宿问题,顺带着将府里的使女全部喊了过来。
徐冉一瞧,总共才三个使女。
王氏颇为尴尬地指着三使女道:“这个原是伺候老夫人的,如今分给嫂嫂您。这个原是伺候我的,便分给佳娘子罢,剩下最小的那个,便伺候冉娘子和娇娘子罢。”一番话说完,满脸通红。
徐老爷一家人听着这话,面面相觑。
一般富贵人家家中都不止三个使女,更何况是知府。徐老爷和萧氏互相看一眼,为避免尴尬,佯装无事,心中却不约而同地想:怎么就剩三个使女了,去年过年那阵还有五个呢。
萧氏自己带了使女来,婉言相拒王氏的好意。王氏听完后脸更红,嘴上念叨:“这原是老夫人的主意,怕哥哥嫂嫂住不习惯,这才将府里的使女们都腾出来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话,徐老夫人进门来了。
徐老夫人刚点完礼物,高兴得很,往上座一坐,描了描徐老爷一家人身后站着的一排使女们,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备这么多人伺候作甚,得费多少银子,真是大手大脚!
因着不是她亲儿子,不好说什么,随便点拨几句,希望徐老爷和萧氏能明白。勤俭持家方为正道!
下午吃饭,菜摆上了桌,全是素菜,一丁肉都看不到。
徐老爷纳闷:好端端的,继母一家怎么吃起素来了?
等吃完了饭,晚上徐老爷一家饭后散步。因着徐国栋那方小宅子实在太小,从里绕到外也就那么几步路,所以就往街上去了。
徐国栋和王氏非要作陪,徐老爷拼命婉拒,领着一家人动作迅速地就出门了。
等上了街,徐娇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爹,叔叔家怎地这么穷?”
徐老爷叹着气摸她脑袋,话也说得直白::“你叔叔家不穷,只是你祖母喜欢节省。”
一旁萧氏道:“也不是这么个省法,正常的用度还是该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家人闷着脑袋,徐冉弱弱地开口:“爹,我们真的要在叔叔家住上一个月吗?”
徐老爷一怔,随即扫了扫众人,见家里人都以一种期盼的眼神望过来。萧氏暗自掐他胳膊,大有让他一定要搬出来的意思。礼物也送了,招呼也打过了,另外租个宅子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萧氏道:“我们是来避暑的,可不是来……”受罪的!
徐老爷想了想,最终点头应下了。
散完步回去将他们要另外租宅子出去住的事情一说,徐老夫人跳起来:“花那个冤枉钱作甚!好端端地,为何要出去住!”一双眼盯着萧氏,大有指责她挑唆徐老爷的意味。
萧氏也不怕她。横竖不是正经婆婆,更何况她还有老爷撑腰呢。想了想,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太冲,毕竟是一家人,遂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出来避暑路上花的银子,都由官家那边拨款,不用花自己家的钱。”
徐老夫人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当即朝徐国栋那边恨铁不成钢地剜了眼,瞧!人家官做得大,出来游玩都不用花钱的!
徐国栋将头埋低。
徐老爷动作很迅速,当天晚上便联系了赁人,准备第二天去看宅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宅子看好了,但却不能马上搬过去,需得在徐知府家再住上两天。晚上过夜的时候,徐冉与徐芽一间房,萧氏摸摸她的脑袋说委屈她了。
徐冉觉得还好啊,徐芽虽然没怎么爱搭理人,但看着应该还好,不像是会使坏的人。而且她和徐芽又没见过面,相处相处就好了。横竖反正就睡两天嘛。
很显然她忘记了一个事实。她没同徐芽见过面,但原身却是同徐芽见过的。
徐芽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晚上两人回屋子,红玉翡翠同徐芽的使女西画在旁伺候着。徐芽看着她有两个使女,而自己只有一个使女,心里有些羡慕又些自卑。
他们不是每年都去望京拜年的,上次去望京,还是三年前。大伯家的宅府又气派又好看,比她家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大伯家的娘子们,身上穿的戴的,每一件都是她没见过的。
她娘同她说,他们家原也是供得起这些的,只是祖母节俭,想着将银子省下来,等她长大了,那些钱就全部是她的。徐芽虽只有十岁,却比同龄人要早熟。她知道,祖母那些钱定不会给她的,她要留给她的孙子。但祖母没有孙子,她只有她一个孙女。母亲生了她之后,便不再生育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总之这些年来她没有妹妹也没有弟弟,府上就她一个,她觉得挺好的。
要那么多作甚,她一个能顶十个。
睡觉时,徐冉同她说话,笑着喊她“芽妹妹”。徐芽不理,翻了个身背对着。过了一会,徐冉快要睡着了,徐芽又开口同她说话了。
“冉堂姐,你这次考试多少名?还是像从前一样,连前二十都考不进么?”带了点探究,更多的是嘲讽。
徐冉听得迷迷糊糊,睡意搅乱了脑袋,嘴上只道:“第五呢。”然后就睡过去了。
徐芽听着,胸膛略有起伏,揪住被子,五指握成卷头紧紧攒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堂姐能考第五?笑话。
隔天起来,一大家子吃早饭。四个娘子排排坐,徐老夫人望一眼,见自己家亲孙女坐在最末尾,模样气质等皆比不上徐老爷家的娘子们。当即不太高兴,点着徐芽的名,让她说说这半年在学堂的名次。
徐芽高昂着脑袋,嘴上振振有词:“有什么好说的,左不过是些寻常事,不值得大惊小怪。”话虽是如此说,但她的语气甚是得意。分明是十分骄傲自豪。
徐老夫人一笑,孙女不愿意说,那她来说。将徐芽如何受夫子表扬,如何如何次次考第一,诸如此类的事,如说家珍详细道来,末了斜睨着眼往徐冉三姐妹那边一瞧,道:“你们堂妹虽这般优秀,却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夫子说她天赋异禀,生来就是读书的这块料,上课虽不听讲,堂外题也不交,比别人少一半的努力,但就是能考第一,说起来你们还真别不信,改天上街玩随便逮人问一声,只要提一句神童,旁人定指着说是我们家芽芽。”
徐芽挺直腰杆,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徐老爷一家闷着不说话。
徐老夫人见他们沉默,以为是震住了,笑嘻嘻地连忙又道:“以往你们家冉娘子总是学不好考不好,我替芽芽报了个私塾,夏假里上课,要不让冉娘子也跟着去?”
这种“看看我们家孩子多牛逼”的语气,萧氏听着就坐不住了。老夫人要夸耀自己家孙女,那他们就老老实实听着捧场,但要是搭着她们家冉冉来衬托,那就不应该了。
道:“冉冉这次会年期中考取了第五的名次,夫子特意免了她的夏假堂外题,只说让她好好放松玩乐,实在不必再跟着芽娘子上私塾了。再者,冉冉六月份的时候,拿了大周书赛第一,明年大考上明晖堂有额外的加分,所以我们也就不太着急她的功课。半大的孩子,成天压着也不好,在此先谢过老夫人的好意。”
徐冉看向萧氏,知道她娘这是要反击了。开口朝萧氏撒娇:“娘,说这些作甚?娇妹妹算术大赛拿了第一,佳姐姐每年都是名列前茅,我这些小成绩,算不得什么。”
虽然和徐芽“不用努力也能取得好成绩”不是一个套数,但她们家的人也是很优秀的!
徐老夫人目瞪口呆,半晌后怏怏开口:“真的么……”声音又轻又细,透着几分不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眸中一黯,得意神色不再有,垂着头看着地上。
这些比赛都是大赛,莫说参加,她都不曾报过名。书赛,算术比赛,这都是夫子嘴里时常念叨的,说只要能拿第一,就跟拿了状元似的,人人得以青睐。而今她眼前就坐着两个第一,两个大赛状元,人家却一句话都没提过。
这便是差距了。徐芽朝徐家三娘子那边瞪一眼,手指尖都快掐白了。
吃过饭,徐老爷领着她们出门了。
白南气候适宜,穿件薄衫走在街上,夏风凉润,一路游玩,吃吃喝喝。逛了集市,徐冉和徐佳徐娇跟在萧氏后头,一路听的最多的就是她娘喊的“买这个”“买那个”,然后徐老爷就屁颠屁颠地付账:“买买买。”
徐冉也想买买买,无奈她爹不让,说只准买五件,再多的就让她自己出钱。
“等你以后找了夫婿,让夫婿给你买。我只管包你娘的那份。”
徐娇和徐佳得到的待遇也是如此。三姐妹互相看一眼,无奈耸肩。
买了一堆东西回去,徐老夫人看见了,便捂着胸口叹气,心疼银子哟。
徐冉也给徐芽买了东西,一只白玉响铃簪,吃完晚饭给她,徐芽没看,随手丢到一边。等徐冉躺床上睡觉了,徐芽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簪子左瞧瞧右瞧瞧爱不释手。
以后她有了出息,她也要买这样漂亮的物什。买很多很多,花她自己的银子,不要别人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夜徐冉发梦醒来,旁边有微弱的光,被窝是弓起来的,像似有人蹲着坐床上,仔细一瞧有些涔人。她没出声,探过头迅速瞧一眼,瞧清楚是徐芽,又迅速地躺回去。
……头一回见有人三更半夜爬起来读书的,好勤奋。
接连好几夜睡到一半便会自动发醒,许是换了床,睡不习惯。每次一醒来,必会看到徐芽躲在被窝里偷偷念书,一念就是两个钟头,然后等到六点的时候,徐芽便起床往私塾去了。
徐冉好奇,徐芽都不用睡觉的么!后来知道了,徐芽是夜晚偷着念书,白天睡觉。
……唔,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可能知道徐芽的神童称号是如何得来的了……
这让徐冉不由得想起那句著名鸡汤:只有加倍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第四天,徐冉搬到新宅子里去,临走前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徐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熬夜可不好,想了半晌,终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徐芽大概是特别喜欢神童这个称号。她自己愿意半夜爬起来念书,那就随她去吧。
搬到新宅子后没几天便是八月十五,徐老爷商量着怎么给徐冉过生日。
徐冉摆摆手,随便啦,送送礼物多给点零花钱就行。
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随口问起今日几号,福东海道:“今日是十一了。”
太子点点头,往思华殿去。
福东海一挥拂尘,伺候着太子进了殿。站在门口将大门关上,心头纳闷:殿下怎么又想起问日子了?昨儿个才问过的,今天又问。
莫不是想徐娘子了罢?
太子自拢道往里面寝殿而去,余光瞥见靠在墙角的案桌,目光一沉。
想来她现在已经到了白南,指不定正玩得多开心。
眼前浮现她笑脸,两颗大白牙露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模样又傻又天真。
瞧多了她的笑容,再看旁人笑,总觉得哪里奇怪,仿佛天下就只有她徐二一个最好看。
过屏风,至床榻,脱鞋合衣而躺。诺大的宫殿,他最喜欢的寂静气氛,此刻却化作无形野兽张牙舞爪地扑来。
太子翻了个身,睡不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躺了半个钟头,太子索性起身,在榻边又坐了会。福东海打开殿门,站在门外,刚准备扯着嗓子喊起的时候,一道身影眼前一晃。
怎地就起了?又没睡好?福东海不敢多想,连忙跟上去。
一路至思明殿。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烈日高照,灼火炎炎,前头来传,宁王请见。
去年宁王自请编集百家文汇,忙了一年总算是摸着了门道,今年七月的时候便正式开始。今天过来东宫,想必也是为的这个。
半大的少年,诸子百家才念完,刚学会走便想着插翅膀飞了,也太心急了点。太子挥挥手,“请他进来罢。”
宁王一路自王府奔赴东宫,一从赵长史那边拿到文汇目录,便急急赶来。天热,爬完玉阶,满头大汗,宁王站在殿门口,不急着进去,转头问身边的小太监:“有帕子吗?”
小太监忙地去拿巾帕。拿来了帕子,宁王先擦了脸,他脸白,跟涂了脂粉似的,擦完汗后显出一抹红晕来,是被晒红的。擦了脸换了块帕子擦脖子,双手连带着也擦一遍,整理好鬓角和衣领,呼一口气,这才敢提脚踏入殿门。
殿里凉快,每走几步都有缸大的陶瓷盛着冰,蓦地这一下冷热交替,宁王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打了个寒颤。绕过屏风自拢道至罩门,太子在书案边坐着,宁王上去喊一声“皇兄”。
太子放下书抬起头,“没声没响的,跟飘着进来似的,孤还以为是谁,倒吓了一跳。”喊了福东海进来,命他搬椅子,挪了座位至书案边,太子指了指椅子:“三弟,过来坐。”
宁王排行老三,前头还有一个裕王,乃太子同胞兄弟,是先皇后当年难产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王挨着坐,心中紧张。想起自己日头下大汗淋漓,并未换衣,只擦了脸和脖子,如今靠得这般近,怕太子嫌弃。不由得挪了挪屁股,往后面坐点。
太子见他低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出声问:“你作甚来着?”
宁王拿出厚厚一沓书录,刚想递过去,发现上面有汗渍,忙地又收回来,低低道:“书录编好了,官人让我拿来给皇兄过目指点一二。”
太子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却也不点破,只道:“既是官人的吩咐,那你便将书录念来听听。”
宁王咽了咽,翻开书录,念了起来。
那书录厚,念起来半个钟头都不停歇。宁王刚开始声音有些颤,太子道:“你抖什么,好好念。”宁王的声音立马恢复正常。
憋着一口气,肺里没气了,这才深呼吸换口气,生怕舌头打转念错字,恨不得快点念完。
却哪有那么快念完。念到一半,太子让他喝杯茶缓缓,宁王接过茶,瞥眼见太子脸上并无不耐烦的神情,遂落下心来,喝了茶又接着念。
念完后,太子提点几句,先是夸他功夫做得细致,分门别类都正确,再是点出几点纰漏,哪几本不能编入哪几本需得再寻,诸如此类,一一道来。
宁王连连称是。
聊完了书录的事,太子问起宁王的功课。宁王一愣,一颗心又提起来,说早上官人刚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道:“官人问过的,孤便不能问了么?许是你偷懒怠学,编出话来诓孤也不一定。既这么着,你便仔细了,若孤问出一二你不知道的,这罚可就免不了。”
宁王缩缩脖子:“皇兄只管问。”大着胆子又轻声问:“罚什么?”
他们聊了有一两个钟头,前头福东海来传话,问什么时候摆膳。太子嘴角一勾,道:“罚你多吃两碗饭。”
宁王笑了笑,心头里欢喜。对答如流,不在话下。最后一句稍答错两个字,憨着脸笑,太子拿起手里的书录往他额头上轻拍一下,“走罢,随孤领罚去。”
这是宁王第一次在东宫用膳,觉得新鲜,略带有些小兴奋,却不敢多看多说。只安静地坐着,对面是太子。
从前宫中留宴用膳,众人分案而坐,像如今这般与太子同在一张桌子上用膳的情况,不多见。宫人伺候两人洗手,福东海问:“殿下先去思华殿换衣么?”
太子往宁王那边瞧了瞧,见他又将头埋下去了。摆手道:“不了,摆膳罢。”
宁王瞅着太子的筷子,太子的筷往哪个碗里夹,过了一会他也去夹。小的时候他学过一句话,”相近而相悦。”大意是,人会因为旁人与自己喜好相近而与同他交好。
这句话他一直记着。从前太子喜欢什么,他也会试着去喜欢,母妃只说他是为了向太子看齐,一心想着超越太子,是好事。
宁王将头垂得更低了,几乎低到碗里去。
太子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顿饭吃完,太子喊他入书房,将方才改过的地方抄誊下来。
宁王在旁边等,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该说些什么,忽地想起一事,话引恰当合适,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快,道:“年前听得皇兄纳妃,想来如今人已入了东宫,想来定是绝代佳人。”说完了又觉得不合适,毕竟人是他母妃选的,依他母妃的口气,约莫着选的人不可能尽如人意,至少,不会合太子的口味。
但是太子的口味又是什么呢?宁王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来,遂安慰自己,甭管选谁,反正都入不了皇兄的眼。所以他母妃选的人是好是坏,其实结果都一样。
横竖皇兄不会喜欢。
宁王这么一想,心里轻松许多。他最怕太子因着他母妃的缘故,将一顶厌恶的帽子盖他头上,他是他,母妃是母妃,不能混为一谈。
太子轻描淡写一句:“小姑娘一个,谈不上什么绝代佳人。”略微停顿,补一句:“但也还过得去。”
宁王讶然,仔细琢磨太子的话。
依皇兄的语气,应该是不讨厌这礼训的人,到底是哪家娘子,回头他得去问问母妃。
太子想起什么,问他:“宁王的亲事,今年该定下了罢?”
宁王笑了笑,“我年纪小,等后年再说罢,且皇兄尚未成亲,做弟弟的哪敢逾越?”
太子挥墨提笔,“确实不急,才十四,等两年正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了太子的亲笔,宁王小心翼翼地揣着,连声谢过,回了王府。
太子坐了会,先去思华殿换了衣裳,让人将正明殿和思华殿重新打扫一遍。
立在殿前,抬头,黑夜繁星,璀璨耀眼。
一时想起徐冉来。
这么好的星星,不知她在白南是否看得到?
看了星星便想到月亮,想到月亮便记起她的生日来。八月十五团圆节,她这么会挑日子,想来生下来便是个欢喜主、好彩头。哪还用得着蹭他的福气,他蹭蹭她的还差不多。
原想着为她庆生的。
太子闷了闷,往屋里去,自锁柜里拿出一个锦盒,盒里装着的,是为她备好的生辰礼。发了会呆,回案提笔写信,写了一封不满意,重新措辞写了封。因着滴了点墨,重新又抄誊一遍。
写好信放进锦盒,喊来福东海,让他找人送出去,提了句:“需得快马加鞭,尽快送到”。
望京自白南,最快得五天,东宫侍卫奔赴途中,这边徐冉已经开始过生日了。
早上萧氏亲自煮了碗长寿面,海口大的碗,徐冉全部吃完,连滴汤汁都不落下。吃完面,中午摆了一桌,家里人祝她生日快乐,一个个说了贺词,拿了礼物往她怀里塞,徐冉捂嘴笑,特别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日礼物什么的,最喜欢了!
徐老爷很实际,他知道徐冉喜欢什么,直接拿了银票。却不是直接取钱的那种,定了三年后才能取。徐冉满意地收下了,一口一个亲爹喊得特别甜。萧氏送了她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又大又圆,难得是大小一样,竟挑不出差别来。徐娇送了她一对红翡翠滴玉耳坠,成色漂亮通体剔透,是上次襄阳郡主送的,徐娇没舍得戴,这次便给了她。相比之下,徐佳送的礼就很特别了。
徐冉看着纸上写着“万事皆可”四个大字,下方还留着徐佳的亲笔和印章。徐佳道:“只要你拿这张纸来,大姐无条件答应你做任何事。但只能应一件。”
徐娇笑:“冉冉要是说想把你卖给苏衙内,也可以吗?”
徐佳脸一红,“娇娇,胡说什么!”说完又警惕地看徐冉一眼,不会真有这意思吧?徐冉连忙笑着摆手。
徐老爷和萧氏装作都听不懂的样子。
女儿大了,该跟他们说的时候,就会来说。问了也没用,徐佳是个有主见的,她自己有分寸。
家里人送完了礼,下人们一波波来庆贺,说了祝词,贴身伺候的红玉翡翠也送了礼。
一屋子热热闹闹的,有说有笑,徐冉被众人围着中间,喜不自禁。
过生日就是好,大家伙都哄着她,想想还真有种当小公举的感觉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是八月十五中秋节,白天在租的宅子里闹腾之后,晚上到徐老夫人那边赏月顺带吃个团圆饭。
许是因着中秋节,又许是因着徐冉生日,晚上吃的这顿,倒有肉了。烧鸡烧鸭烧鹅,一桌的肉。徐老夫人笑着说:“冉冉今年十三了,祖母备了十三道菜,祝冉冉生日快乐。”
……竟然突然大方起来还请她吃肉!真是迷之感动。徐冉笑着说一句:“谢谢祖母。”
徐老夫人笑得开心,而后道:“桌上这菜,一丁点都不能剩下,全部得吃完哦,这可是你的生辰礼。”
徐冉:……
众人尴尬中。
徐冉反应过来,笑:“好的祖母。”怎么说也算是件礼物了,吃吧吃吧。
饭后王氏和徐国栋一起送了她件小礼物,大家一起到院子里赏月。
忽地前头有人来传,凑到徐国栋耳边说了些几句,徐国栋脸色一变,而后起身匆匆往府外去。说是有公事要办,晚上就不回来了。
徐老爷说陪他一起去,徐国栋略一慌张,摆手连连说不用。
徐冉略一回头,正巧望见徐芽恶狠狠地往徐国栋那边瞪一眼而后迅速移开目光。
那眼神就跟看仇人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一愣,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就没有在意。
徐国栋走后,大家坐了会,也没什么话好聊,等老夫人犯困了,便都散了。
回了院子,萧氏和徐老爷问徐冉:“今天过生日好不好玩?等明年你十四了,我们在府里摆桌大的,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来,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大周女子十四即可说亲,算是象征着女娃到少女的转变。一般都得大办宴席。
徐冉摊手笑:“只别把我嫁出去就行,我要多赖几年呢。至于过生日嘛,无所谓啦。”
萧氏刮了刮她的鼻子:“不嫁不嫁,以后给你招婿,你想怎么赖就怎么赖。”
徐老爷一捋胡子,冲徐冉笑笑。心想:他家冉冉可是太子爷跟前的红人,以后要嫁人要招婿,肯定一大把人往前凑。到时候他可得好好挑。
说了些话,徐冉就回屋睡了。
晚上躺在床上,心中总觉得缺点什么。仔细一想,也没啥好缺的,一天玩下来高高兴兴的,众人都顺着她哄着她。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翻了个身趴过来,双手枕着托腮,往窗外一瞄。
大月亮光光的,白润似玉,月光自窗棂流转而入,洒在妆台上,徐冉顺着月亮看啊看,一闭眼一睁眼,开开阖阖,那月亮上露出太子的脸来。
哎呀,她想男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念头一冒出来,徐冉一愣,而后低下头对手指。
她总算知道萦绕在心头的那抹遗憾感从何而来了。
没能收到学神的礼物呢。
徐冉睡不着,爬起来研墨提笔写日记。
一麻溜的流水账,从早上几点起床,几点穿衣,几点到大厅吃她娘做的长寿面,大伙怎么给她庆生,晚上去叔叔家,祖母的礼物是十三道菜,诸如此类,一一写来。
写啊写,第一次觉得日记能写这么长,最后写到了自己现在披着衣服趴在桌案上写日记。徐冉嘻嘻一笑,特意加重笔墨,旨在表现自己深夜爬起来写日记的勤奋好学,言语间带了点“学神我这么努力你一定要奖赏我”的意味。
写完了放下毛笔,拿起全文读一遍。舒畅,流利,废话多。唔,既然废话这么多,那就再添句吧。
来了句总结:“今天收了很多的礼物,大家都有送我礼物,我觉得收礼物简直是天底下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之一了。”完全的小学生文笔。
然后就丢下笔睡觉去了。
没过几天,东宫的侍卫到了,一开始找到徐国栋家里去了。得知徐老爷一家搬到另外的宅子,又急急地赶过去。徐芽正好要出门,便顺便给他带路。
路上,徐芽问:“大哥哥你找我大伯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卫见她是个小女孩,又是徐老爷的亲戚,便道:“我是来给徐二娘子送东西的。”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小宅院,徐芽指着前面一方四合院道:“就是那里了。”
侍卫谢过便进去了。
徐芽站在门口,并不一起进去。她呆呆地站了会,想着侍卫刚说的那句话,“是来给徐二娘子送东西的”。
心中羡慕。
还有人专程跑来给冉堂姐送东西,真好。
这一想又想到徐冉平时的穿着打扮,低调素净。一身粉白留仙裙,一只白玉发簪,一个珊瑚手钏,一串金玉项圈,不似旁人恨不得将首饰发钗都戴上,简简单单的,却惹眼的很。
她娘说冉堂姐是三个姐妹中最耐看的,再长大些,那模样就出挑了。徐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心想,等她长大了,肯定比冉堂姐更耐看。到时候也会有人专程给她送礼物的。
徐芽一边想一边往回走,朝东南边的私塾走。路上走得热了,在棵香樟树下乘凉,树对面有个胡同,徐芽一抬头,望见一对人卿卿我我的往胡同外走。
徐芽揉了揉眼睛,再一瞧,搂女人的是她爹,徐国栋。
侍卫找上门的时候,徐老爷一家人正好不在家。徐佳和徐娇跟着萧氏去怡园看戏,徐冉嫌戏不好看,伊呀呀呀的,索性跟着徐老爷上街瞎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头晒,门子将侍卫迎进去,坐在门里头等。喝了三四壶茶,下午五点的时候,徐老爷一家终于回来了。
徐冉一进门就看见有人等着,而且还是个面熟脸,上去就打招呼:“何侍卫,你怎么在这!”
东宫那么多人,这个何侍卫却是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每次去礼训,首先见到的定是东宫站岗的侍卫,站得挺拔笔直,跟政府门口站岗的解放军似的,任凭风吹雨打,愣是一动不动。别人都是需要换班站的,但这个何侍卫不用,他一个人可以从早站到晚。
一身甲胄,一只银枪,往那一站,跟铁人似的。有一次徐冉好奇,趁中午休息的时候跑出去,拿狗尾巴草挠他鼻子,一边挠一边问:“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何侍卫眼睛都不带眨的。
何侍卫见着徐家父女,上来就要喊人,萧氏问:“这是哪家大人啊,是来寻老爷的么?”
徐冉朝徐老爷眨眨眼。徐老爷应下,领着人去书房,徐冉也跟着过去了。
进了屋,何侍卫将太子的礼物拿出来,外面罩了好几层软绸缎,恭敬地递给徐冉:“娘子,这是殿下给娘子的东西。”
徐冉兴奋:吼吼吼,学神给她送东西了呢!
徐老爷比她更兴奋:这么远差人送东西来,殿下真是越来越看重他家冉冉了呢!这个礼训没白做!
一层层软绸缎解开,剩一个锦盒,徐冉忽地紧张起来,抬头冲徐老爷和何侍卫道:“你们背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侍卫咻地一下转过去,徐老爷犹豫几秒,而后被何侍卫一只手咻地一下带转过去。
徐冉呼一口气,鉴于前几次太子送礼的经验,她觉得还是不要太抱希望。指不定又是什么书啊之类的。
打开看却不是。
一封信,一只玉镯。
徐冉拿起玉镯,对着阳光一照,玉质白糯,晶莹剔透圆润细腻,两边镶金,样式好看,是个好东西。
徐冉跳起来拍拍徐老爷的肩,将镯子递到跟前,脸上一副自豪的表情:“你看,殿下给我送玉镯呢。”
徐老爷一愣。玉镯啊……
徐冉又道:“肯定值不少钱。”
徐老爷咳了咳,为自己方才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感到羞耻。
人生三大错觉,一是殿下欣赏他,二是殿下想重用他,三是殿下爱慕他们家冉冉。
前两种还是有可能实现的,第三种嘛,唔,还是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老爷往桌上一看,见盒子里面还有信,好奇问:“冉冉,殿下还给你写信了呢,快拆开看看。”
徐冉一把拿起信往兜里揣,捧着锦盒和玉镯往屋里跑。“是殿下写给我的,又不是给爹的,我要自己一个人慢慢看。”
徐老爷委屈脸,声音飘在风里:“让爹看看嘛……”
回了屋,徐冉脱鞋往床榻一躺,锦盒放在床头,拿出兜里的信拆开看。
“冉娘子淑览。今兹略闲,率写数语,此去甚远,望安好康和。十五佳节,闻娘子生辰,赠镯以庆,不必言谢。另,孤一切安好,勿念。”
果然是男神的高冷作风,写封信都这么简约干练。徐冉捧着信来回看了两三遍,一字字读着,笑容自嘴边晕开。她才没有念他呢,只想念着他的礼物罢了。想着想着便往被窝里钻,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男神给她写信咧!还给她送生日礼物咧!想不花痴都难啊。
兴奋完了,一个筋斗自床上翻起来,手里捏着信,心想:要不要给男神回封信呢?可是他又没说让她回信。
徐冉将信又读了一遍。
确实没说让她回信。
谨慎起见,徐冉跑去问何侍卫。何侍卫表示不知情,只说殿下让他送东西,没说让他拿东西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哦哦点头,回了屋,坐了片刻,想着还是给回封信吧。提笔刷刷写了一封,想起过几日就要启程,干脆自己把信带回去,要是他有提,她便拿出来给他。要是没提,那就算了。
何侍卫送完东西要走,徐老爷好说歹说将他留了下来。瞧这风尘仆仆的样,一看就是马不停歇赶来的,怎么着也得休息一天,真要这么继续赶路,估计够呛。身体熬不住啊,小年轻不能这么拼。
何侍卫记着太子说过的“徐娘子有吩咐你便听她的”,想了想也就应下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徐老爷家里正在吃饭,忽地前头一阵喧闹,小厮来传,说是徐知府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有人往这边而来,徐国栋满头狼狈,一路奔跑,嘴上喊着:“大哥救我!”
徐老爷一家懵呆。什么情况?
徐冉最先反应过来,往后一探,嘿,后头还跟着人呢。
是徐老夫人和徐芽。徐老夫人气吼吼追着徐国栋,一边追插腰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丢人现眼啊!一刀砍死得了!”
旁边徐芽手上正好拿着菜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国栋连滚带爬躲到徐老爷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徐老夫人喊,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娘,我再也不敢了,您原谅我这一次。”
徐老夫人气愤喊:“我原谅你作甚!你对不起的人是阿月和芽芽,你冲我哭什么哭!不准哭!”
徐老爷被他攀得肩膀疼,好说歹说劝住了徐老夫人,一大家子坐下,聊完了才知道,原来是徐国栋外面找女人。
萧氏非常鄙夷地瞪了眼徐国栋,当即就没给好脸色。徐老爷咳了咳,朝徐国栋看一眼,从前尚未分家时这个弟弟在府里便沾花惹草的,没想到成婚以后还是这般作风。当真是丢尽徐家脸。
因着终究是外人,不好说什么。骂了两句不打紧的话,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前头徐老夫人拉着徐芽坐,掰开她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拍在案桌上。
徐老夫人指着徐国栋,对徐芽道:“那是你爹,我的儿子,原不原谅他,全凭你做主。你要是原谅他,此事就不要告诉你娘了。你要是不原谅他,拿起菜刀过去砍,我绝对不心疼,但只一点,也不要告诉你娘。砍伤了砍死了,只说是外面歹人弄的,别说是他在外面找女人你砍的。”
徐冉倒吸一口气。
哇,好气势!想不到徐老夫人是这般人物!让自己孙女去砍自己儿子的,活两世还是头一回见。
别看徐老夫人吝啬,但三观还是很正的!
徐老爷和萧氏听着这话,纷纷上前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话好好说,别动刀砍啊。
徐国栋看着徐芽,颤着声喊:“芽芽,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爹发誓,再也不去找那个女人了……”
徐冉一愣,不由地往徐芽那边看,听这话,敢情叔叔不止一次犯这事了?
蓦地想起前两天中秋赏月时徐芽看徐国栋的眼神。徐冉后背一凉,原来是为的这样。又往桌上菜刀一看,还真别说,徐芽要是动刀砍,也不是不可能。
徐芽以一种“我恨透你”的眼神瞪着徐国栋。
这一次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了。
他爹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再也不会做对不起娘的事了,再也不会去找那个女人了。
但他又失信了,他又跑去找那个女人了,他们搂着抱着,他还说只是因为想给她添个弟弟。
徐芽吼出声,豆大的眼泪滴在地上,她喊:“我不要弟弟,你也别再骗我,娘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在外面找其他人,我不认你,不认你!”
徐老爷一家怔住。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徐老夫人指着徐国栋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氏使了使眼色,让徐冉三姐妹带着徐芽去后院。
徐芽却突然去拿刀,徐佳徐娇吓住。
刀剑无眼,谁也不想冒这个险。
徐芽哭得发抖,抖的连刀柄都拿不住。忽地身后有人拍了拍她,徐芽回头一看,是徐冉。
说徐冉不害怕,那是假的。万一被割个动脉大出血,那她就玩完了。
之所以一下子被圣光萦绕,是因为忽地想到那几日与徐芽一起睡时,被窝里那抹微弱的光,那是属于徐芽的光。要真拿刀往徐国栋身上一砍,落得弑父的名头,这辈子就无法出头了。
徐冉在心里默念一通玛丽苏巴拉巴拉小魔仙之护身大法之咒,然后勇敢地上前了。一只手摸着徐芽的脑瓜顶,一只手缓缓地去拿刀柄。
“芽芽乖,冉堂姐带你去后院玩。”
明明是哄三岁小孩的口吻,徐芽却出乎意料地放下了刀,任由徐冉牵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往后院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徐老爷萧氏反应过来时,心里的感想是这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刚刚冉冉差点被砍了啊!
然后怨念地看了对方一眼:反应这么慢,你枉为人父/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院长辈们调解,后院徐家三姐妹围着徐芽,听她扯着嗓子嚎啕。
她哭得这么伤心,徐家姐妹也不知道如何开导她。
换做自己家发生这种事情,想必她们肯定会比徐芽更伤心。不止砍人,说不定还得烧房揭瓦。
幸好她们家爹爹是个妻管严。
虽然没人知道怎么开口,但总得有个人开导徐芽。这么一直哭下去也不是个法。
徐冉在徐佳和徐娇的殷切注视下,扛起了开导徐芽的重任。开口第一句就是:“芽芽,你想哭就哭,我们等着你。”
徐佳和徐娇扯扯嘴角,看向徐冉的眼神写着几个大字:你是不是傻?
出乎意料地,徐芽蓦地一下不哭了。她一点点将脸上的眼泪擦干,看向徐冉,红肿着眼睛问:“冉堂姐,这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毕竟年纪小,没经过事。哭闹完了,痛快劲过去了,完全没有想过挑明事情后果是什么。一时间,各种念头涌上心头。
徐冉卷起袖角低腰为她擦眼角的泪,心疼极了。
像徐国栋这样婚内出轨的,以前看得不要太多。若家里有小孩,大多数女人选择隐忍。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为了不让孩子受伤。忍忍也就过去了,要那么完美的爱情和婚姻做什么,过日子哪有那么简单,孩子最重要啊。说不定换个男人还是这样。基本也就认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王氏也是这样想的。连徐芽都能发现的事情,王氏这个枕边人,真的没有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吗?只是她不想挑明而已。有顾虑,有太多顾虑。
她帮不了徐芽什么。这是叔叔家的家务事,她一个刚过十三岁的小姑娘没有权利没有资格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虽然她无法去平衡徐国栋和王氏间的感情纠葛,但她可以安慰徐芽这个受伤的小女孩。
父亲的背叛,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而言,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
徐冉拉了徐芽到怀里来,一点点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做错了事情就该鞭打,就该教训,芽芽没有做错事情,做错事情的人是你爹。他才是该担起这一切后果的人。”
徐芽一怔,嘴上念叨:“对,我爹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徐芽想到王氏搂着她哭,一边哭一边道:“是娘没用,娘没用……”那日是八月十五,正好是她爹匆匆出门的那天。她忽地明白王氏跟她说这番话的意味了。
或许她娘早就知道了。
徐芽着急起来,扯着徐冉的衣角道:“冉堂姐,我想让我娘和我爹和离。”
徐冉愣住,都已经想到和离了,看来徐芽已经憋得太久。
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拿着菜刀砍,并且想到和离,想要与之脱离父女关系,可知徐国栋这个父亲平时有多不负责任。
徐冉看着她,问:“你真的这么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想了想,点头:“是。”
徐冉叹一口气,问:“芽芽,你们家靠谁挣钱?”
徐芽道:“我爹。”
徐冉又问:“你娘能养得起供你上学吗?”
徐芽摇头。娘亲身子弱,外祖母家没人了没有娘家撑腰,这些年相夫教子,若是出去挣钱,什么都得重新学。
徐冉又问:“你若想让你娘和你爹和离,你便要担起这个责任,你能养你娘吗?”
徐芽咬咬唇。“养不起。”又道:“但我以后一定养得起。”
徐冉摸摸她的头,“等你好好念完书,养得起你娘那天,你才有资格说这句话。你想是一回事,你娘怎么想又是一回事,你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套在别人身上,哪怕这个人是你娘,也不行。”
徐芽若是因为这件事,从此走上叛逆不归路,极有可能是毁灭性的。孩子有气,孩子记恨,便会想着报复。“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抱着这样的想法,可能会做出很多傻事来。
徐冉鼻子一酸,想起自己的高中好友来。那是个开朗爱笑的女孩,学习成绩特别好,大家都说她以后肯定会上清华北大。高中那年,却因亲眼目睹父亲出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成绩一落千丈。她说:“我要报复我爸。”然后就离家出走了。那是徐冉最后一次见到她。她家里人疯了一样去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有人说她吞安眠药死了,有人说她去别的城市隐姓埋名了。她受了怎样的打击,徐冉无法体会,但在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徐冉总是会想起她来。觉得她自私觉得她中二,怎么能扔下家里人就那么跑了?就因为一句狗血的报复,然后就赌上自己的人生?她有没有想过她妈?有没有想过那些交好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给一次重来的机会,徐冉一定要狠狠打醒她。
徐冉回过神,听得徐芽问她:“那我娘她知道我爹偷女人后,会想和他和离吗?”
徐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你可以亲自问问她。”
徐芽缩缩脖子。她不敢问,她怕她娘一气之下又要在病榻上躺好几天。
徐芽越想越急,想着想着眼泪又出来了,含泪问徐冉:“冉堂姐,那我该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仇恨总是需要得到发泄的。以德报怨那是圣人所为。她们是凡人,不是圣人。
徐冉凑过去,轻轻地在她耳边道,声音又细又轻,却透出一抹利刃的寒光。“当然不是,你可以找人将你爹暴打一顿,再把他在外头养的女人暴打一顿,打完了之后去找你祖母,求她以后将管家权给你娘,然后偷偷地将家里的田地都转到你和你娘的名下。”
徐芽听完后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可是冉堂姐,我不会……”
对面徐娇和徐佳好奇地看过去,徐冉食指抵在嘴唇上做出嘘的手势,将徐芽拉到一边,这才放心道:“你不会的话,那就去学习好了。需要人脉你就去结交人脉,需要银子你便去筹银子,等你将所有需要学会的东西都学好了,慢慢地你就什么都会了。”
一壶鸡汤灌下去,徐芽喝得酩酊大醉。徐冉望着她晃啊晃思考的小脑袋瓜,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徐芽拉拉徐冉的衣角,眼底闪过一抹坚定的眸光。“冉堂姐,我记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点点头。
徐芽仰起脸又道:“冉堂姐,我想揍我爹一顿,你能帮帮我吗?”
徐冉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正义的力量:“不止揍你爹,我还能帮你揍那个偷情的女人。”
徐国栋在前院痛洒悔恨泪水,忽地见徐芽从厅堂后走出来,一副委屈的样子,拉着徐老夫人,“祖母,我们回去罢,我不闹了。”
徐国栋大喜,“芽芽你原谅爹了?”
徐芽低着头,遮住眼中透出的寒意。原谅?算上这次,可就是第五次了呢。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心里头想着徐冉说过的话,抬头一张笑脸,虚伪做作,却又完美无瑕,仿佛之前的闹剧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爹,我们回家。”
那头徐国栋牵着徐芽回家,这头徐佳和徐娇一脸见鬼的神情看着徐冉。
刚才冉冉和芽芽的那番谈话……简直让人震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是她们那个天真傻傻的冉冉吗?
徐冉道:“你们看着我作甚,还得去找何侍卫呢!别磨蹭。”
徐佳和徐娇连忙跟上去。
虽然奇怪,但冉冉的话让人信服,奸夫淫妇就该打死!皇帝家还只能娶一个女人呢,叔叔这种行为简直恶劣至极!
三个正义小斗士敲开了何侍卫的门,由徐冉出面,说明来意。
听完徐冉的请求之后,何侍卫想,如果知道今天徐娘子来找他办这事,白天他一定送完东西就跑。
做什么不好,竟然让他去打人……
徐冉端着一张可怜脸:“以后我再也不拿狗尾巴草挠你鼻子了……”
何侍卫面无表情,内心崩溃。
唉,打就打吧,反正殿下说了,徐娘子有任何吩咐都得应着,所以,他这也算是奉命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
街上老百姓都在说,最近不太安生,连知府大人在路上走着都能被人逮着打一顿。
打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哟。
当天下午。何侍卫又捆了人来,指着地上蒙着眼的人道:“我不打女人。”意思是要打你们自己上。
徐冉看向徐芽,捂着鼻子发出怪声,怕被地上的人听出来。“你确定就是她吗?”
徐芽点点头,“就是她,错不了。明明知道我爹有家室,还一次次地凑上来。中秋十五那天肯定也是她喊着我爹出去的。”
徐冉往地上看一眼。女人年轻貌美,身材丰盈,即使被绑住了,惊恐之余喊出的声音也是娇滴滴的:“行行好,放过我罢。”
又不是传统封建社会,做什么不好,想着做人外室。在这样一个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朝代,不想着创造自身价值,反而上赶着破坏人家家庭,简直找打。
徐冉问后面看得目瞪口呆的徐娇和徐佳,“你们要来一拳吗?”
徐娇和徐佳摆摆手,“我们看芽芽打,看得过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下手,毫不留情。
女人一边挨打一边喊,“徐芽是不是你,我要跟你爹说!你给我等着,等我踹走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娘,我拧不死你!”
徐芽一巴掌拍过去,扇完一掌又一掌,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孩子稚嫩的声音显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恶毒,似是要将人吃了一般。“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从今往后你若敢打我们家的主意,我便要你命。”
女人哭嚎着。
徐冉看着徐芽打人,看得揪心。
徐芽现在打得有多痛快,心里就有多伤心。都是叔叔的错,要不是婶婶身子弱,娘家又无人照应,和离了倒也好。
徐冉想着想着想到自己来。她以后绝对不要找一个徐国栋这样的花心男人。倘若敢出轨,她一定定亲手打断他的两条腿,哦不,三条腿!
事情还没完,打完人之后徐芽跑来向徐冉借人,说是要借何侍卫再用几天。徐冉想,送佛送到西,点头就答应了。转身同何侍卫交待,让他干脆和她们家一同起身回望京,反正在白南待不了几天了。
何侍卫欲哭无泪,只得应下。
谁让这位以后是东宫太子妃呢,不敢不应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毕竟是孩子,虽然心中记恨,但终究不敢做得太过分。至少,不敢闹出人命来。
她是这么做的:让何侍卫每天将那个小婊砸绑来,每天打上一个钟头,不碰其他地方,就光扇脸。
扇的时候也不说话,只在扇完之后凑到人耳边说一句:“你脸皮真厚。”
然后又跑去大街小巷,在茶坊散布小婊砸有花柳病。
如此过了几天,等徐冉一家启程回京的时候,小婊砸被整怕了已经麻溜地滚出白南。
徐芽去送徐冉,站在长亭外与她告别。徐冉拿出一块玉牌。
是她从徐佳身上扯下来的明晖堂玉牌。划去了徐佳的名字,只剩明晖堂三个明晃晃的字眼。
“这是大周最好的高学,以后你若考到望京来,我便请你去吃东大街,那条街上全是好吃的,你随便挑!”
徐芽接了玉牌珍宝似地揣怀里。“冉堂姐,你等着我。”
徐冉咧嘴一笑,忽地想起什么,回头道:“以后别躲被窝里看书,实在要看,你多点几盏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一愣,满脸通红。
原来冉堂姐一直都知道她半夜爬起来读书的事……
马车奔纵,尘土飞扬。徐冉掀起车帘同她挥手作别。
徐芽看着马车,想起徐冉同她说过的那些话。
冉堂姐真厉害。
她以后也要成为冉堂姐这样厉害的人。而在那之前,她要保护好她娘亲,奋力考上高学。亲爹靠不住,那她就靠自己。
徐芽亮亮的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她握住手里的玉牌,感觉自己仿佛握住了新的希望。
一定、一定要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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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徐丰回府,本以为多日不见,爹娘和妹妹们肯定很想他,哪想回府一看,嘿,人呢?
管家老唐贴心道:“今日白天刚到的,中午吃过饭全出去了,都说有事,晚上晚点回来。”
徐丰空虚寂寞冷地一个人吃饭。
等吃完了,人也一个个陆续回来了。
徐老爷是第一个回来的,徐丰站在厅堂前笑咧咧准备迎接徐老爷的拥抱。
徐老爷稀松平常地挥了挥手:“阿丰啊,今天不用值夜班哦?”然后径直往后屋走,换了身衣裳,准备去接在兵部包家做客的萧氏。
徐丰:好受伤。
徐娇第二个回来的,想着今日在襄阳郡主那边恶补的八卦,内心澎湃,看都没看徐丰,张嘴就是一句:“大哥。”直接走过去。
徐丰:真的好受伤。
等到徐佳回来时,徐丰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僵硬地抬手一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佳抬眼看他一眼:“哥,八月骑考,你又是最后一名啊?”
徐丰:整颗心已被劈碎。
等徐冉回来时,徐丰处于完全抑郁状态。
徐冉左手拉着苏桃,右手拉着赵燕,边说边笑往府里走。她在白南买了伴手礼,当地荔枝最出名,但这里没有保鲜技术,她根本带不回来。索性就带了一堆当地卖的纪念品。什么荔枝石啦,荔枝画啦,反正都是跟荔枝有关的。给苏桃和赵燕送了对荔枝样式的耳坠,虽然形状奇怪了点,但胜在别致新鲜,苏桃赵燕也表示很喜欢。
小伙伴一月没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因着过两日就要开学,徐冉干脆将苏桃和赵燕拐来过夜。
一进府,看到徐丰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
徐冉松开苏姚和赵燕的手,上去喊:“哥!”
徐丰抬起眼皮看了看,“二妹,回来了啊。”
冉冉肯定也没有想他。好难过,都没有人惦记他,啊,感觉人生都失去了意义!
徐冉咧嘴一笑,上去就拍着徐丰的肩膀,“哥,我想死你了!”
徐丰一滞,而后缓缓抬起头,“冉冉,你说什么?”好像听错了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想,瞧她哥这样,肯定是因为没能跟着他们出去游玩而受打击了,哎,可怜的小伙子。
故作老成,伸长手摸摸徐丰的大脑门,“哥,不要伤心,升迁更重要,等明年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对了,我给你带礼物了呢。”带了块荔枝石头,没啥好买的。
说完就要拉徐丰去小院,“我放屋里了,我去拿给你。”
徐丰站起来,激动得不能自已,一把举起徐冉,两行泪纵横。
他身材高大,两臂力无穷,徐冉像只小鸡一样被他提起来,当即吓着了。“哥?”
徐丰一把将她搂怀里蹭,“好幸福好幸福,我们家冉冉还是记着我的,冉冉最好了。”
苏桃赵燕呆滞中。徐冉摊手示意:哎,没办法,她大哥就是感情太丰富了,习惯就好。
等徐冉回小院将荔枝石头送给徐丰,徐丰也拿出了给徐冉准备的生辰礼。
一把流月弓箭,徐丰攒了一个月俸禄买的。
“九月开学,你就要学骑射了,这把弓箭正好给你试试手。”徐丰摸摸头,将弓箭递过去,生怕徐冉不喜欢。
徐冉哪里会不喜欢。那弓箭制作精良,虽没有宝石玉石什么的镶嵌,但胜在细节一丝不苟,一看就是把好弓箭。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徐丰瞧她喜欢,也乐呵呵的。兄妹俩闲聊了几句,徐丰听她说白南多好玩多好玩,整天吃吃喝喝,心里也向往。为了抚慰徐丰受伤的心灵,徐冉加了句:“当然了,再好玩的地方,没有大哥一起,玩起来也不带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丰:感觉瞬间被治愈了。
重新活过来的徐丰傻笑着回屋练功,苏桃一边吃葡萄一边道:“哎呀你家大哥真好,不像我哥,嘴毒又刻薄,真是看到他就烦。”
徐冉吐葡萄皮,“苏苏,你又和你哥吵架了?”
苏桃气愤道:“他把我写的话本给弄脏了!”
赵燕问:“哪本?”
苏桃没声了。
呐,就她写她哥是个沦落风尘追求爱情的美男子不断寻爱最后惨遭抛弃的那本。她觉得她写得可好了,所有的男人遇到她哥之后,都纷纷发现自己的真爱原来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多好的构思!她就印了一本,竟然被他哥给弄脏了!简直人神共愤!
徐冉一瞧她心虚的样子,知道肯定是本不同寻常的话本。鉴于赵燕不知道苏桃的小爱好,所以将话题带过去,说起开学后新添的功课。
之前考试一直是考八门,虽然加了周礼实践,但和周礼笔试合二为一,各占一半的分,总得来说还是算作同一门。大考要考十一门,九月后新增纳入月考的功课为乐射御。
这三门课,说是新功课,倒也算不得。之前学堂一级至五级有过课,相当于现代的选修课,不是强制性要求学习的。但大多数人都有过学习经验,只是没当做主课那般奋力学习。
徐冉听完后有点懵,大家学过,但她没学过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燕苏桃又说了些其他的,徐冉想着三门功课的事,没有什么心思去听。想了半晌,赵燕见她发呆神情,出声喊:“冉冉,你怎么了?”
徐冉回过神,笑:“没怎么啊,说到哪了?”
赵燕继续说。
徐冉瞄了眼墙上刚挂上去的流月弓箭,想起以前刚穿来那阵子,她什么都不会,整天无所事事担惊受怕的日子。再想想现在,不由地在心中为自己加油鼓气:不就是三门新功课吗,八门功课都不在话下,只要慢慢学,努力学,总会学好的。
要相信自己。
徐冉吼一声,旁边苏桃赵燕一吓,徐冉连忙笑着掩盖尴尬气氛。
信心回槽的徐冉说起话来都格外有劲,晚上三人躺在床上,赵燕笑道:“等我们再长大些,这张床怕是躺不过来了。”
徐冉翻了个身,撑起左臂,“躺不过来,就再另外订做一张更大更宽的,只要你们俩不长得跟李信一个体型,总有床可以容下的。”
苏桃赵燕起身挠她,“好啊,竟然敢咒我们。”
徐冉笑着求饶。
和小伙伴一起玩就是好,被挠痒痒都觉得不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闹腾了一会,说了会话,苏桃和赵燕缓缓地就睡着了。
徐冉睁着眼,兴奋得睡不着。
回望京的第一天,躺在熟悉的床上,和熟悉的小伙伴一起玩闹,想想真有种踏实的幸福感呢。
第二天苏桃赵燕回府,徐冉收拾收拾准备往东宫去。
喜太监一早就等着了。
今儿个福公公吩咐了,说是娘子一月有余未曾入东宫,殿下那边等着瞧人呢,让他快点将人接过来。
无奈徐冉起床动作慢。且今日不是礼训之日,她是想睡到自然醒的。一早醒来送了苏桃和赵燕,才知道东宫那边派人来接了。
徐冉纳闷,她昨天才刚回来,今天就让人来接,难道殿下就这么担心她的礼训进度吗?
大老板催工催得也太紧了。
喜太监站在徐府后门,看着日头渐渐升上来,急得直打转。殿下还在宫里等着呢!
正准备让人进去催第三遍,抬头一瞧,嗨,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恭恭敬敬地迎徐冉上马车,谄媚地拍了一通马屁,恨不得将徐冉夸上天。
徐冉一边听一边想,多日不见,喜公公嘴上功夫又有长进了。
刚才夸她的话,一个字都不带重复的。
看来以后她要讨好老板的时候,需还得向喜公公多讨教讨教。
进了东宫,掀帘子沿途看风景。自正门而入,扫了眼门口的守卫,咦,怎么没见到何侍卫?
他可是雷打不动的站岗小卫士。
好奇问喜公公,喜公公道:“何侍卫啊,是那个石头何?他被罚去扫长街了。”
啊?好端端地怎么被罚去扫长街?昨天还见他眉飞色舞地说要回东宫复命,看他那神情,还以为要去领赏呢。徐冉接着问,喜公公摇头,“具体为什么被罚,咱家不知道,只听说是差事没办好,殿下亲自发话让他去扫街的。”
说话间,已到玉阶下。
喜公公伺候着徐冉下马车,正要说什么,忽地见前头一队人朝这边而来。喜公公定晴一瞧,哎呦不得了,是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喜公公和一众宫人忙地躬腰行礼,徐冉纳闷着,往前瞧一眼。
不远处太子正踱步而来,一身玄青夏袍,眉目微敛,挪着眼往她那边瞧。
正好四目相对。
徐冉一怔,心跳慢了半拍。红了脸,赶忙将头低下,和众人一起行礼。
顷刻间太子已至跟前。
挥挥手,周围宫人迅速退散,广场上只余他们二人。
太子一双眼睛盯着她,语气淡淡的,像是问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回来了。”
徐冉低头瞧地上,不知怎地就是抬不起头,附和一声:“嗯,回来了。”
弯的脖子疼,心中腹诽:刚刚为什么要作死地低头!不就是视线对上多看了一眼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抬起头来!抬起头来!
刚一动,余光瞥见他往前挨近一步,夏袍外罩的纱衣被风一吹,几乎贴到她的襦裙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屏住呼吸。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尤其是在看了一圈黑黄的白南人民之后。如此美貌小鲜肉摆在眼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但是,她必须得矜持。
太子看她一直低着头,也不抬头看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这般姿态,当即不太高兴。
难道在外面还没玩够吗?
太子闷了声。
风簌簌吹过殿前的一排银杏,空气里透着初秋的凉爽。
他忽地就不想等她抬头了。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手,缓缓而抬,直至食指抵住了她的下巴,这才开口发话:“让孤看看你。”
徐冉完全呆滞。
他的手指一点点使劲,轻轻地,柔柔地,扣在她的下颔,指腹温温热热,那点子温度自下颔触碰处蔓延开来,几乎灼烧了她的整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跳加速,双颊羞红。
要、要矜持。
太子仔细地瞧她。没晒黑没长胖,还是和之前一样瘦瘦小小的。
只是、这脸怎么这么红?
又涂多了胭脂么?
下意识便想为她擦拭。手指往上挪,在她脸上游荡,挪至她的两团绯红处,手指腹已滚烫似火。太子微微皱眉,罢了,她喜欢擦胭脂就随她去吧。
红彤彤的也挺好看。
随即收回手,转过身往玉阶而去。
徐冉捂住胸口,砰砰的心跳声几乎震天,她羞耻地咽了咽口水,望着太子飘飘然而去的身影,为自己方才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各种yy情节而自省。
差点就没能把持住。
老板长太帅对于员工而言也是种煎熬。尤其当这位老板还是个自带玛丽苏属性的男人时。见个面也搞得这么苏,方才勾她下巴的时候,更是苏破天苏破宇宙,要不是她有一颗金刚不坏之心,完全分分钟沦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回头,“还不快跟过来?”
徐冉连忙跟过去。
两人一起爬台阶。
太子问她白南之行,刚起了“白南”二字,她便默契地开说了。
太子安静地听着。
至最后一阶时,他站在丹陛前,朝她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上来。徐冉微一愣,而后甩甩头,继续说废话。
走了一路,说了一路,至春华殿时,徐冉已是口干舌燥。
太子为她倒茶。
徐冉接过一杯干。
太子索性将茶壶放下,转身坐到软榻上,示意她也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看了看周围,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案桌椅上。
太子道:“都说完了?”
听她说着白南如何如何好玩,倒想起清河来。那里景色秀致,四季如春,左临草原右临海,真真正正是个玩耍的好地方。
徐冉点点头。
太子道:“有机会你该去清河玩玩,不比白南差。”
徐冉回想大周版图,清河?确实挺出名的,但那里好像是皇室专用,一般人去不得。道:“我哪有那个机会去清河,去去白南就心满意足了。”
太子笑:“明年孤带你去。”
徐冉:又捡到一枚散落的员工福利。
聊完了闲话,徐冉想起正事来。今天学神喊她来,肯定不单单是为闲聊的,约莫着是想检查她的作业。徐冉自觉地将日记本奉上,“请殿下过目,我写得可认真了。”
太子招招手,让她送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了日记本递过去,站在床头,学神半倚引枕的模样映入眼帘,优雅闲散,气质似兰,真的好好好好看。
太子一边翻日记,余光瞥见她正痴痴地看着他,嘴角一勾,眉眼间透出一丝欢喜。
小姑娘太久没见着他,情不自禁多看两眼也是应该的。
厚厚一本印本,她写的全是大白话,随便读两行,觉得新鲜有趣,一路顺读着,竟觉得比那些大家之手的诗赋曲辞更为吸引人。
许是因为她写的。太子扫了一遍,读到八月十五那日的记事,将她写的最后一句话反复琢磨几遍。而后合上印本,往软榻上一丢。
需还得细细地再看上一遍,方能知道她是否有认真写。
徐冉瞧着他的神情,等着他的评价语,生怕他说写得不认真不好之类的话,然后罚她一大堆作业。这个时候就后悔起路上想着报复他坑钱之举而写的安利语了。见他合上本子扔至一旁,终于是看完了,忙地问:“殿下,怎么样?”还满意咩!
太子却并未立马回应,而是先扫了扫她的手腕,启唇问:“玉镯呢?”
她在记本中写,收礼物是最开心的事,收到玉镯后的日记中却只字未提,如今也不见她戴上,是不喜欢么?
徐冉从袖兜里拿出玉镯来,用锦帕包着,取出了玉镯递到太子手里,笑道;“在这呢。殿下送的玉镯,我特别喜欢,必须随身携带,方不枉殿下的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倒是说得好听。太子拿了玉镯,问:“既然喜欢,为何不戴上?”
徐冉一愣。学神还挺较真的哈。
伸出细白的一截手腕,认真道:“我手腕太细了,玉镯戴上去总容易滑落,我怕跌坏了,这才没戴的。”
太子蹙眉往她手间一瞧。确实是瘦。目光扫至通透的玉镯,不甘心自己选的玉镯她竟戴不上,寒着脸开口:“手伸过来。”
徐冉往前靠。太子拾起玉镯为她亲自戴上。
大了。
太子道:“孤再另外选一个。”
徐冉连忙摆手,学神给她送礼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里还敢得寸进尺。急急道:“待我长大些,胖点壮点,就能戴上了。我就喜欢这一个,旁的都不要。”
太子轻轻柔柔地“嗯”一声。
他坐着,她站着,一时无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自觉不妥,哪里人凌驾于学神头上的呢,站着压力好大。便要回去坐。
太子一把拉住她。
“坐这罢。”
两人坐在榻边,徐冉满心忐忑:学神竟然准她坐榻边,感觉又向权臣之路叱咤风云之路更近一步了呢!
太子问她信的事情。
徐冉张嘴就答:“殿下的信,我足足看了十几遍,都能背了呢。”
他本想问她为何不回信,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见她这副张扬得意的模样,遂顺话道:“哦?那你倒是背来听听。”
徐冉朗朗而背,一字不落,丝毫没有半点难为情。
仿佛他写给她的,只是一封给下属的简单慰问之信。
背完了信,徐冉笑咧咧又道:“我还给殿下写了回信,因着殿下信里没说让回信,所以也就没让何侍卫捎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心中一喜,原来她写了回信的。
当即让她将回信拿来,又说:“哪有人接信不回的呢?下次记住了,有来有往,才是大周之礼。”
徐冉点点头。
幸好她给殿下写了信,幸好她顺道带了来!不然她在学神心里就是一个不懂礼数的人了!印象分可是非常重要的!
既然要捞印象分,徐冉小心翼翼从兜里拿出一块荔枝石头。
呐,虽然她没有特地给学神买礼物,但是送块石头神马的总比不送强。
太子接过了信和石头,拾起石头看了半晌,问:“这是什么?”
徐冉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特意给殿下挑的礼物!”
太子瞧着那石头,丑不拉几的,实在无法下眼。
却还是收下往袖兜里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丑也有丑的好处,横竖能镇邪。
还没来及看信,前头宫人来传话,说是刘阁老到了,商量明日的讲学之事。
太子看了看徐冉,本想将讲学之事告诉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明日她会看到。
起身往殿外去,徐冉也跟上去,问:“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明天学堂开学,她肯定是想着多玩一会的。东宫闷,她待着也没意思。太子便将中午留饭的话咽了回去,让她回去。
徐冉兴高采烈地出了东宫乘马车回府,路上回想这一上午做的事,忽地发现,呃,她到东宫干嘛来着?
聊聊天交个作业?
好像也没啥正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冉走后,太子至正明殿见刘阁老。
刘阁老说起明日去学堂讲学一事,道:“殿下真要去么?宁王出的这主意,简直糟透了。殿下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到学堂讲学呢?”
因着宁王编汇百家文集一事,如今书录已有,便要正式开始了。几天前宁王突然在官人面前提出,说太子乃大周之表率,受天下学子之敬仰。若太子能为文集编著造势,自是再好不过的。
刘阁老当时在跟前,听完后就想骂街。
太子殿下何等尊贵之姿!让堂堂雅君去为宁王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造势,简直痴人说梦!
其实当时宁王说完后,也挺提心吊胆的。
这话是母妃逼着他说的,他也不想惹皇兄厌恶,莫说皇兄为他造势,哪怕皇兄肯为他看看书录,他就已经不胜感激了。哪里敢痴望别的。
他虽小,脑子还是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却无奈实在拗不过母妃。将要求一提,官人自是看向太子,全权由太子做决定。
刘阁老想到当时的情景,不由地叹一口气。
太子殿下怎么就应下了呢?
太子往刘阁老那边看一眼,请他上坐,舒袍提袖,与之跪坐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阁老多虑,编汇文集一事事关重大,宁王小小年纪便能担此重任,值得肯定。不过是学堂讲学而已,并非难事,孤乃一国储君,自当弘扬吾国之精髓,宁王虽一母所生的兄弟,毕竟血亲,自是要提携一二的。”
刘阁老崇拜脸,不愧是他誓死效忠的殿下,完全甩宁王那个臭小子八条街还不止。
刘阁老问:“殿下定于何处学堂讲学?明晖堂还是太学阁?”
太子道:“经仪堂。”
幼学?那群小屁孩懂什么。刘阁老欲再劝,太子抬手示意,“不必再说,孤心意已决。阁老尽快做好准备,明日孤准时从东宫出发。”
刘阁老恹恹应下。
太子看他一脸不情愿,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一般。不由地出言安慰,“阁老之心,孤感念至深。幼学乃国之本,天下诸家名士,或太学肄业或高学肄业,皆由受幼学之教,孤此番讲学,旨在与民论学,幼学学子心思纯良,未经高学开化,更易传教。”
刘阁老点点头。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太子又道:“讲学之后,这月休沐,阁老是否有兴趣与孤一起江边垂钓?”
径直戳中刘阁老的死穴。刘阁老当即绽放大大的笑脸,脸上老褶都笑了出来:“与殿下垂钓,臣三生有幸。”虽然上次殿下放鸽子没来,但是没关系!这次他一定早早地来东宫候着,绝不会像上次那样,再被殿下放鸽子。
太子与刘阁老又谈了些朝政之事,下午往六部走了一趟,回来时天已半黑。用过晚膳,沐浴更衣,换上一身洁白如雪的中衣,外罩一件青纱袍,往榻上一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灯芯火摇摇晃晃,太子往前一挪,拿了挽发的玉簪挑灯,顺手从屉下最底层取出今日徐冉给的回信。
一日劳累,拆着她的信,心里忽地放松下来。
不知小姑娘写了什么给他?
拆信一看。
入目四个大字。
“谢谢殿下。”
太子点点头,开头便点明主旨,不错。再往下看,却没有别的了。太子以为看漏了,将纸翻过来,又去信封里寻是否有遗落的,却是没有。
她真的就只回了四个字。
太子气噎。
这算哪门子的回信?
闷了许久,想将信放回去,却又舍不得放下。目光重新扫视一遍,终是叹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罢了。
至少这字,写得有进步了。兴许写了许多遍才挑出这张来。
拿了信放枕边,闭眼想起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手指腹蓦地发热,仿佛还残留着与她贴面时的温度。
太子五指轻握,双手合在一起,翻身仰面而躺。
赶明儿他借个由头将宫里的胭脂都送去徐府。
她抹胭脂好看,每天换着样式抹,肯定更好看。
这边太子已入寝,那边徐冉还在苦逼地接受徐老爷的抽查。
徐家三姐妹站在书房里,前头萧氏和徐老爷变着法地考她们的功课。
玩了一个月,明日便要上学了,需得提起精神来。今晚一考,正好收收心。
徐佳自是答得很流畅,用她的话来讲,若连爹娘的抽查都无法过关,那她一头撞死得了。
徐娇有些结巴,她这次虽考了第一,但帖经墨义不太在行,且徐老爷考的是高一级的内容,问至《尚书·商书》太甲上一文中,“惟尹躬克左右厥辟,宅师,肆嗣王丕承基绪。”其后三句,徐娇卡壳,下意识往徐冉那边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站她对面,正在做萧氏出的算术,一见徐娇往这边看,挤眉弄眼地,立马明白过来。往纸上写下后三句,偷偷摸摸地趁萧氏背过去的空隙,举起来给徐娇看。
徐娇看了答案,张嘴答:“惟尹躬先见于西邑夏,自周有终。相亦惟终;其后嗣王罔克有终,相亦罔终,嗣王戒哉!祗尔厥辟,辟不辟,忝厥祖。”
徐冉举起大拇指,棒!
还没来及收回手势,前头徐老爷忽地回过身。瞧了徐冉桌上的纸,瞪眼睛翘胡子地,指着徐冉道:“包庇幼妹作弊,该罚!此文完整地抄二十遍!抄完才准回屋睡。”
徐冉肩一抖,嘤嘤嘤,好狠好狠。
徐老爷回头又对徐娇道:“你也别得意,罚你抄五十遍,同样的抄完才准回去睡!”
徐娇和徐冉对视一眼。
难姐难妹,眼神相拥。
徐佳历练通过,拍拍屁股走人。徐娇徐冉抄到手软,可怜兮兮地望着徐老爷,两双乌黑的湿漉眸,徐老爷心一软,挥挥手让她们也回去了。
两姐妹一出书房门,立马恢复平时活泼乱跳的劲。
徐娇笑道:“二姐,没看出来,你挺会演戏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一把揽过她的肩,“三妹你演得也不错,刚才我真以为你要哭了呢。”
两人哈哈一笑。
过长廊,在拱花门前分道扬镳各回各院,临走前徐娇提醒道:“明日开堂第一天,切莫忘了穿学袍,还有要带的书,不要遗漏。”
徐冉笑道:“知道啦,娇娇也一样。”
回了小院,徐冉看了会书,红玉催她睡,这才沐浴洗脸换衣服。夜晚露重,毕竟已经入秋,虽还残留着几分盛夏的燥热,终归天凉了不少。床上换了玉簟改用锻褥,徐冉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明天又要开学了呢,新学期该定个什么目标呢?
新增的乐御射她不在行,算术和诗赋也需努力才能不拖后腿,策问已经完全没问题了,这里对新事物新观点的接受度超乎她的想象,上次谈起如今个别小地方的县官仗着天高皇帝远欺民霸民,问有何良策可解?徐冉答了个民主选票,每年一选,从望京派监察巡抚督票,选票不记名,投是或否,票数得“是”过半者,即可继续留任,反之亦然。刘夫子很欣赏她的想法,说有机会要将她的这个想法载于奉本面圣,就连一向高傲的韩通也表示她很有想法,还主动跑来和她商讨此法的可行性。
所以,策问很有可能成为她的另一个拉分项。
剩下几门也都是她的优势科目,书法日渐精益,这次期中学期考也得了个甲。所以说,只要专心搞定新增的三门科目,保持前五的名次还是没问题的!
想完了心事,甚觉轻松。翻了个身,忽地想起今日上午与太子的见面。
徐冉照着他今日的模样反手勾住自己的下巴,学他语气吐出那句:“让孤看看你。”当即苏得浑身打颤,直往被窝里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羞一边笑,自导自演笑得没力气了,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第二天讲学之日。
刘阁老昨日已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只等着太子驾临经仪堂了。经仪堂所有的夫子今日全部严阵以待,他们早上才接到消息,说今日太子殿下会来经仪堂讲学。夫子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好几遍,确认消息是真的,一个个又惊又喜,有人甚至提出要回家换套新衣新鞋。
自然是不允许的。所有得知消息之人,必须做好保密工作,在殿下到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离开经仪堂。为了讲学的顺利进行,此事并未提前告知学子们,并在堂内各处安插数百暗卫。
今日开学第一日,按照以往章程,众学子们于堂里集合后,至广场,齐齐背诵《学之道》,而后由经仪堂总教员华夫子致辞,总结过去展望未来,然后点名表扬上学期的优秀学子,每级十个,奖经仪堂特色羽毛一枚,由华夫子亲自为杰出学子簪于冠帽之上。之后堂钟敲响五声,集会散,各学子各回各堂。
今年的开学章程,由太子的讲学代替华夫子致辞,其后的奖赏也由太子亲自主持。
华夫子一想到今年这些小兔崽子竟然可以得到太子殿下的褒奖,嫉妒羡慕恨不得重读幼学。要是他重读幼学,肯定是全堂第一啊第一!
刘阁老原本是不太理解的,殿下讲学也罢了,竟然还要屈尊亲自表彰幼学学子,想想就觉得——为什么他碰不到这样的好事!
太子原没有这个兴致为学子亲簪羽冠的。只因早上看到刘阁老递来的折子附录,随手一翻,发现徐冉排全堂第五全级第十,正好是能被表扬的最后一名。
然后就改变主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阁老在里堂里坐着,静静等待太子。堂里的夫子都被请了出去,一个个吵得他耳朵疼。剩下一个宁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请他出去了。
刘阁老斜着眼往旁瞧一眼。宁王一身圆领紫斓袍,面上端得严肃正经。
半大的人,还想学出两幅面孔不成?再怎么有架势,也不及太子殿下的万分之一。刘阁老不耐烦地瞥开视线,不让他来,还非得跟着来。讨厌。
宁王有些坐不住,他觉得和刘阁老同处一室,简直煎熬。
刘阁老,太凶了。长相凶,说话凶,就连笑起来,也凶。
宁王咽了咽,起身朝刘阁老一鞠躬:“小王去门口看看皇兄是否到了。”
刘阁老起身对躬,巴不得宁王快点走。
宁王走到正堂门口等,并未带侍卫,堂门口的侍从不知他身份,并未多瞧。正堂门口有张长长的桌案,三个侍从打扮的人坐案桌后面,案桌上铺开一张长长的纸,做签到之用。
素日是不用签查的,各个堂的学子若有迟来的基本由各堂教员处置,今日不同,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所有出入的学子必须在纸上签到,若有迟来者,需得由齐夫子亲自处置。
案桌前已有学子等着签名了,宁王好奇往纸上看一眼,问学堂侍从:“徐家娘子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从正在忙,头也不回地问:“哪位徐家娘子?”
宁王道:“徐参知家的。”
侍从摆摆手,“没看到,纸上也没名字,应该还没来。”
宁王哦一声,索性往柱子上一靠,等着人来。
那日他问过母妃,母妃说如今东宫礼训的人是徐家二娘子,言辞含糊,语气不是很好。再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位徐二娘子是皇兄自己选的。
“放着好好的沈家娘子不要,非得选平庸无能的徐二,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这是他母妃的原话。
他母妃的话,自是不能全信,尤其是事情和皇兄有牵连时。沈家娘子他知晓的,有名的才女,确实是个好人选。但是徐二娘子嘛……宁王想起那日与太子聊起东宫选妃一事时太子的评价。
“倒也过得去。”
那就是认可了。
不远处又齐齐有几顶轿子朝学堂而来,宁王伸长脖子去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徐家三顶轿子在御街南门口分道扬镳,徐佳往明晖堂去,徐冉和徐娇继续往经仪堂去。眼见着就要到学堂,徐冉拿起书兜整理,忽地发现少了一本书。
正好是今日要用的书。
刚想喊红玉回府拿书,想起那本书置于锁屉里,锁屉里还有学神给的东西。两幅亲笔签名啦,量身定制的三本书啦,还有这次去白南他捎来的信,这些若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想了想,徐冉还是决定亲自回去拿。叫停了轿子,和徐娇说她要回府拿书的事。徐娇一怔,道:“你这一去一回的,万一迟了怎么办?今日门口有侍从等着逮人呢。”
徐冉默了默。徐娇叹口气,道:“这样,我先进去,纸上写你的名字,等你回来了,你签我的名字,侍从不认人只认名的,你快去快回,切莫误了时辰。”
徐冉感动中,“娇娇最好了!我一定会尽早赶来的。”
徐冉匆匆回府,徐娇则下轿往堂门口去。
在纸上清清楚楚写下徐冉二字,学堂侍从凑过来,存疑问道:“你是徐冉?徐参知家的二娘子?”
徐娇面不改色心不跳,“是我,我是徐冉,怎么了?”
侍从还欲再问,徐娇生怕被人看出端倪,言辞凿凿:“我就是三堂的班使徐冉,今日集会我还得领队呢,你若无事,别妨着我。”话毕,抬起脚大步流星往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宁王正好听见她说这些话,当即凑过去,在后头喊:“徐二娘子?”
徐娇以为他也是管学子出勤的人,脚步加快,根本不理他。
宁王一愣,徐二娘子好大脾气,怎地不理人?忙地跟上去,一边走一边喊,徐娇就是不理他。
宁王索性也不喊了,径直走到她前头拦住人,脚步还未停稳,绊了块石头,竟直直往徐娇身上扑去。
宁王:完了。
还好徐娇身手灵巧,与宁王只差咫尺之距时,咻咻地往旁一跳。
宁王扑地,一身灰。
徐娇看着地上这个企图“非礼”她的人,脸羞得通红,学堂里竟有这样放肆的侍从!
宁王狼狈爬起来,前头伸来一只雪白的手,他以为是来扶她的,刚想婉拒,那只小手却麻利往他脸上扇来。
啪啪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登徒浪子!”徐娇气愤地呸一声,要不是她今日顶着徐冉的身份进门,现在只怕早就跑到主教员那里去告状了!
此等浪人,绝不能让他败坏经仪堂的风气!徐娇狠狠瞪他一眼,记下他的模样,想着等明日再去主教员那边揭发此人恶迹。一跺脚就跑开了。
宁王捂着脸,平生第一次挨打,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既愤怒又委屈,这才见第一面,皇嫂怎么就动手打上了?难道皇兄就喜欢此等凶悍女子么?
徐冉一去一返,在门口签了徐娇的名字,急急忙忙地往里赶。本想着去徐娇堂里问候两句,放下书刚准备出堂,前头吕夫子却让众人集合。
“今日贵人相至,堂内任何人都不许请假。”吕夫子声色俱厉地下了警告,转过头对徐冉道:“上午的集会,你需得时时刻刻盯着,不能出任何纰漏。”
吕夫子第一次以如此严肃的语气同她交待班级事务,徐冉朗朗应下:“好的!”
三堂学子分作两队,由徐冉领着往广场上而去。不多时,经仪堂所有学子已经到齐。广场前有一处高阶,专为总教员训导所用,此时高阶两旁各堂夫子依次排列而站。
高阶旁的石塔,钟声敲响。
全员肃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夫子往台上一站,清了清嗓子,道:“欢迎各位学子们归堂!接下来,由太子殿下为大家讲学!”
满堂沸然。
“不可能吧,太子殿下怎么会来经仪堂讲学?”
“是啊是啊,骗人的吧?”
众人一阵喧闹。
徐冉也好奇,以学神高冷的姿态,会屈尊到幼学讲学?要知道,上次六国使臣来朝贺官人生辰,刘阁老请他特为使臣讲学,求了三四天才说动他。
让学神来幼学?做梦吧。
忽地有人尖叫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太子殿下!”
高阶后,一群训练有素的甲胄侍卫踏步而行,其后,在一众坚硬的铠甲和冰冷的刀剑的簇拥下,有一人身穿绯袍纱衣,面如冠玉,姿态优雅,缓步自人群中走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冉踮脚往高阶上看去。
他们堂排在队伍中央,前面一堆人踮着脚伸长脖子看,徐冉暗搓搓地也踮起脚,嘿,看到了!
虽然隔得远,但隐约能认出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一看就是学神大人!嗷嗷嗷,怎么会,他竟然真的来了!
众人开始尖叫。
“殿下!殿下!殿下!”
明显的,男学子的声音要盖过女学子们的声音。
女学子们不甘示弱,卯起劲喊。徐冉加入这光荣的啦啦队中。
太子一点点挪步至高阶最高处,阳光一照,一张俊脸白透似雪,微微抿起的薄唇唇色似冬日的一抹红梅。皓面绛唇,冷寒似霜,气质高贵,几乎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两旁的夫子自动跪地行大礼。
他们不敢抬头,只敢往地上瞧,眼睛盯着太子的袍角,衣袍近了,衣袍远了,心情随之跌宕起伏。
太子负手而立,斜睨着如寒星般的一双眸子,扫了扫底下兴奋的学子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多如蚁,且所有学子都穿着一样的学袍,看了好几眼,却是没能看到徐冉。
没来么?
太子往旁随口一问,“所有学子都来了吗?”
夫子们一怔,殿下是在和他们说话吗!总教员华夫子反应快,连忙爬起来道:“都在这了,绝对没有遗漏的。”
太子点点头,回头重新扫视人群。
既然来了,多找找,总能找到的。
众学子激动不已。
“天,殿下刚刚看了我一眼!”
“放屁,明明看的是我!”
徐冉扯扯嘴角,望向旁边说话的一男一女学子,上去维持秩序,“淡定,淡定。”
别的班班使沉沦在太子殿下的魅力中无法自拔,哪还记得维持班上秩序,有几个甚至带头尖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这群疯狂的粉丝。
徐冉想,虽然吕夫子自己也看呆了眼,但吕夫子交待给她的任务还是得好好完成。于是大步上前,一个个稳住自己堂的学子。七级三堂的学子们倒也听话,渐渐安静下来,在心中默喊太子,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俨然和两旁的班级形成鲜明对比。
这样一堂姿态挺拔有纪律的学子们,自然显眼。太子往三堂那边一扫,终是瞧见徐冉的身影。
她穿着宽大的学袍,瘦胳膊瘦腿的,娇娇小小的一个人儿,在人群中往来。风呼呼地从她的衣领袖袍灌进去,她便似要被风吹走一般。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走起路来却气势凛然,面上神情严肃,威风飒飒。
瞧她那架势,还以为要去打战呢。
太子既瞧见了人,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轻启唇齿,开始讲学。
自他开口讲第一个字起,全场齐刷刷安静下来。
没有人敢出声打搅,他们静静听着太子的讲学,生怕漏掉什么没听到。
对于学神这种自带纪律委员的迷之属性,徐冉表示不能更喜欢。不用再费力维持秩序,她也静下心来倾听。
如她在朝天阁初次听他讲学一样。太子的声似清风拂叶,似月光洒地,似山间泉流,一点点,缓缓地,从耳边淌进心间。
他总是有种能将话语刻到人心里的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想,要是拉学神做传销,绝对发大财。
太子站在高阶之上,一句句地讲学,偶尔朝徐冉所在的地方快速瞧一眼,见她梗着脖子侧着耳朵,听得倒认真。太子满意地收回视线。
讲学完毕,众人齐声鼓掌。
徐冉晃着手心板,拍得格外用力,一边拍一边喜滋滋地想,学神就是学神,讲起学来水平高超,切入点新颖,话语雅俗相当。
真恨不得大声告诉全世界,台上站着的可是她老板!她的老板!
旁边有人开始抽泣,一瞧,竟是韩通。
只见他双目含泪,难以自控,嘴上念叨着一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有生之年,有生之年呐!”
徐冉:唉呀妈呀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再往左边一看,苏桃花痴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趴在赵燕肩上,嘴里喊着:“我不行了……不行了……”
徐冉咽了咽:果然是她看学神太多次以至于无感了么?
台上华夫子开始说表彰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中又爆发出几声尖叫。
“我是前十前十前十咧!”
徐冉算了算,额,好像她也是全七级第十名?这么说来,学神也会亲自为她簪上那片不知是什么鸟身上掉下来的鸟羽毛了咯?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台上,刘阁老扶额。
瞧瞧,这群没出息的,竟然在殿下面前失态至此,真是丢脸啊丢脸!
刘阁老朝华夫子瞪一眼,大有“你看看你的学子什么熊样”的意味。
华夫子假装没看到:哼,好不容易见回殿下,不激动的简直不是人!
宁王望着台下满堂兴高采烈的学子们,心中羡慕,什么时候他也能和皇兄一样,所到之处皆是敬仰之民?
从一级开始表彰,一个个上台受赏,太子面无表情为学子们簪羽。受赏的学子们自台上而下,一个个呼吸急促,摸着冠帽上的羽毛,情绪激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呐天呐,这是殿下摸过的羽毛,要珍藏!从今之后传家宝就是这片羽毛了!
徐冉如今已升七级,和七级其他九位一起在台下等候。
此次全级第一是韩通,沈令音为全级第二,剩下两个三堂的学子,分别是全级第六和第八。徐冉排第十,与四人并列而站。
沈令音忽地往徐冉这边探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太子殿下至此讲学,可有几分是为了徐二娘子?倘若真是如此,她想要夺下太子妃之位的胜算便又少了几成。
徐冉注意到沈令音的目光,回之一笑。
沈娘子今日不对劲啊,怎么总是偷看她,这都第五回了?
台上华夫子正准备念七级受表彰的学子,太子忽地从他手上拿过纸稿,淡淡道:“辛苦夫子了,剩下的便由孤来念罢。”
言罢,便开始念名字。念至徐冉时,有意停顿半晌,目光一低,往台下看,正好与她相对。
徐冉内心澎湃:要死要死要死,万一被人看出来了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她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又没干啥……
第一次受表彰,而且是当着所有学子的面,自然要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得拿出气势来!
徐冉昂首挺胸地上台了。上台后发现前面几人,除了沈令音比较淡定外,其他人不是处于泪流满面的状态就是处于呆滞僵直的状态。
徐冉耸耸肩摊开手。
全民男神,男女通杀嘛,大家有这反应很正常。
沈令音低下头,镇定自若地受太子的赐羽,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与太子接触。
他这般高高在上,眉眼间尽是不容侵犯的冷漠。这便是大周的储君,天下第一雅君,她决心要拿下的男人了。而此时这个男人挑着眼抿着唇,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在他眼里,她和其他普通学子没什么区别。
这认知让她忽觉自卑。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才华和名气,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那她要用什么做代价,才能换取他的另眼相待呢?
沈令音默默走到一边,长叹一口气。
尽力而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在旁边等啊等,好不容易轮到她了,她欢快地迈着小步子上前了。
笑脸嘻嘻,站得笔直,眼里写满着渴望:男神男神求赐羽。
太子瞧着她嘴角弯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心情豁然开朗,连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徐二娘子,希望你再接再厉,下次大考能取得更好的名次。”
与他为其他人赐羽的态度截然不同,之前他甚至没有动过嘴皮子。一时间,旁边早早被赐羽的人羡慕嫉妒恨,而沈令音更是惊讶不已。
太子殿下对徐二娘子如此温柔,是喜欢她么?怎么可能,殿下怎么会……沈令音内心复杂,往徐冉那边看,而后埋低头。
是了,徐二娘子也不差,殿下若真喜欢她,也不是不可能。
这让她对自己夺取太子妃之位的前途更觉忧愁。
面对学神如此鼓励,徐冉表示:嘿嘿,真别说,还蛮酸爽的!
大大方方地鞠礼以谢:“谢谢殿下,我定会更加努力。”
太子点点头,内心欢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一下台,随其他九位学子归队。刚一回到三堂的队伍里,旁人立马涌上来,“天呐徐班使,殿下竟然亲自鼓舞你,有前途啊!”
徐冉摸摸头,众人恭维太热情了。
要是大家以后知道她是未来太子妃,不知道会不会手撕了她啊。
望着周围激情洋溢的学子们,徐冉打定主意:绝对要做好保密工作!
集会散去,众人依依不舍地回了学堂。徐冉也随大队伍往回走。刚到三堂门口,忽地后面有人喊她,是福公公。
福公公笑道:“娘子,殿下请您过去。”
徐冉生怕被人听见,连忙拉着福公公躲墙角,好奇问:“殿下找我作甚?”
福公公哎呦一声,心中叹:殿下没事就不能找您了?殿下想你了呀!
“殿下什么也没说,请娘子快跟我过去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冉跟随福公公往耳房去。
耳房前的长廊,一列威武侍卫并排而站,看样子周围已经清过场了。嘿,何侍卫也在!徐冉一眼瞧见他,冲他打招呼。何侍卫不敢动,站得笔直,喊一声:“徐娘子好!”
震得她耳朵都快聋了。徐冉嘘道:“你小声点。”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何侍卫立马噤声。
徐冉笑问:“扫大街扫完了?”
何侍卫红了脸:“回娘子的话,已经扫完了!”
徐冉伸长手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差事办好点,殿下也就不会罚你了。”
何侍卫心里委屈死了:要不是因为您,殿下怎么会罚他去扫大街?要知道,那可是殿下第一次亲召他,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却原来是被罚去扫大街。
苦啊!
福公公在前面喊,“娘子,您快些!”不然殿下该等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笑着吐吐舌,连忙跟上去。
等到了门口,福公公止步,躬腰一垂拂尘:“娘子进去罢,小的在门口把守。”
徐冉放下心,大步咧咧迈进屋。
里面就太子一人。他站在吕夫子的案桌前,低头翻阅着什么。
徐冉蹑手蹑脚走上去,放轻声音:“殿——下——我——来——了”
太子回头看她。“瞧你这鬼鬼祟祟的小样,跟做贼似的。”
徐冉缩缩脖子,小声嘟囔:“哪里是做贼,分明是偷情。”
就这气氛,这架势,空荡荡的屋里就他二人,啧啧,暧昧哎。
太子随手拿起印本,往她脑门上轻轻一拍,“你这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竟连偷情这样的字眼都用上了。
他分明没使劲,徐冉抱头喊一声哎呦,捂住脑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一手置于背后,一手去拨她捂住额头的手,眸中似有清波流转,“装,接着装。“
徐冉半眯着眼,笑:“我这不是怕殿下罚我嘛。”转眸望向案桌上他刚翻开的印本,好面熟,呃,好像是她以前的堂外题!
太子随手翻开印本,挑出一两处错误来,“光看这堂外题,你确实该被罚。措辞不当,竟然还有错别字。”
……繁体字太难写了嘛,偶尔写错一两笔而已……徐冉低下头,学神好端端地为什么翻起她的堂外题来了?她记得吕夫子可是把上学期的堂外题都放到柜子里去了。
“考试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写错的。”
太子睨她一眼,知错不改,还回嘴。
当罚。
太子道:“以后你来东宫礼训之日,将堂外题一并带来,中午午休做好后,孤要检查。”他停顿数秒,而后变了语调,冷飘飘的:“若有做错的,孤便从你那三千两银子里面扣钱。错一题扣一两。”
徐冉欲哭无泪,扣什么都好,能不能不要扣她钱……挣点钱不容易,虽然她也没指望能把那三千两拿回来,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劲爆,她弱小的心灵实在无法承担。
累觉不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副郁闷至极的模样被太子瞧在眼里,心里冒出三个字:小财迷。
还好大周国库充盈。
太子转了话题,问她今日讲学如何。
徐冉诚实回答:“非常好,是我听过的最好的讲学。”
太子皱皱眉,问:“你还听过谁讲学?”
“……夫子?”课上讲四书五经,应该也算是讲学吧。
太子嗯一声。
也是,她才幼学,自然不会有很多旁听名家讲学的机会。想了想道,“你若喜欢,日后孤的讲学,你随时可以来。”
徐冉甜甜地应下:“嗳!”这么好的福利机会,她得分点给她爹。问:“可以带我爹一起来吗?”
太子道:“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徐冉一一答来。因想着待会便要上课,心里有点急,往廊外看。太子中午还有事,欲送她出门,被徐冉婉拒。
徐冉有些怕怕的,“殿下,我还是一个人回去好了。让人瞧见了,不好。”
太子默声,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旁人都恨不得与他扯上点关系,偏只有她藏着掖着,好像他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直至她活泼乱跳远走的身影消失不见,太子收回视线,视线扫至案桌上的堂外题,印本的封面她亲手写下的名字——徐冉的徐,徐冉的冉。
想起曹植《美人篇》中曾有诗一句: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嘴上琢磨着,又觉不妥。徐二娘子虽看着娇弱,实则硬朗有力,用此诗句释义,着实不好。
脑海中冒出《全唐诗》蒋冽的一首五言律诗《古意》。
冉冉红罗帐,开君玉楼上。画作同心鸟,衔花两相向。
春风正可怜,吹映绿窗前。妾意空相感,君心何处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过神时,当即大惊,面色尴尬。
不该,不该!
匆匆唤了福东海前来,阔步离开,摆驾回东宫。
这边太子回去了,刘阁老也跟着走了。本来是要喊宁王一起的,刘阁老往周围一看,没见着人,也就懒得等了,留了个人去传话,说先行一步,便跟着太子走了。
宁王在堂里晃悠,正好瞧见徐娇。
出声喊道:“前面那位学子,请留步!”
方才台上学子受赏时,他真真切切地瞧清楚了。眼前这位自称“徐二娘子”的学子,分明是五级的学子,叫什么徐娇的。
而徐二娘子则是七级最后受赏的那一位。皇兄还特意出声鼓励了她,旁的人都没有这个待遇。
徐娇回身见是他,一时间有些慌张。
刚才台上受赏时,她瞧见他坐在台上,与刘阁老并肩,旁的人还唤他“宁王”。当时简直一个晴天霹雳砸过来——她打了宁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娇嗔嗔地看着他,头低低的,斜着眼,不敢正眼瞧。
如今他是来报仇的吗?倘若他往官人那边告一状,扣她一个殴打皇子的罪名,到时候她真的只能以泪洗面了。越想越急,面上却装得镇定。
宁王昂起下巴,气定神闲地打量她。他这样的目光,在她看来,却仿佛有条毒蛇游荡,分分钟能够咬死她。
徐娇先发制人:“你这个登徒浪子,竟然还敢到我跟前来!”
宁王一愣,她这一句吼出来,倒是将他准备兴师问罪的气势吼散了七八分。想着是先责骂她动手打人还是解释自己的身份,后来发现这两样都不行。
确实是他不小心往她身上扑的。她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时气愤蒙了眼,出手打他,合情合理。
只是不该连扇三巴掌。
现在这脸还肿着呢。宁王思来想去地,索性什么都不说,只问她:“你为何要冒充徐二娘子?”
出于警惕,徐娇不肯说。
宁王道:“我已记下你的名字和模样,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定不会饶你,随便冒充他人,乃是学堂大忌,该记大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娇一慌,因知晓眼前人的身份是宁王,所以更害怕他捅出来,连累了自家二姐。急急道:“徐冉是我二姐,我们姐妹二人一时起了玩心,进门时互相为彼此记名,并没有别的意思。”
宁王一听,原来如此。徐娇、徐冉,都姓徐,一家姊妹。既是亲姐妹,那便无妨了。
转眸望见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顾盼生辉,实在好看。
再一瞧她通身气派,虽然慌张,却并无半点害怕。台上之时,她分明看见了他,现在却佯装不认识,胆子倒挺大。
宁王斟酌半晌,不急着拆穿,而是上前一步,问:“古人有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打了我,我是不是应该打回去?”虽是戏言,却想看看她的反应。
徐娇瞪他一眼,道:“你先往我身上扑,我才打的你。”
宁王一梗脖子,“那你再扑回来好了。”
徐娇气噎,粉拳一握,却不敢往他身上砸,狠狠骂了三个字:“不要脸!”撒开腿丫子就跑。
宁王愣住。今日倒是新鲜,先是第一次被人打,然后是第一次被人骂“不要脸”,要知道,他也就被刘阁老骂过“脸皮厚“,而且还是背过身悄悄骂的。像徐三娘子这般胆大的,还是头一个。
下午下学回府,徐娇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下轿便同徐冉说今日碰到宁王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听完原委,有些发愁。
宁王啊,她不认识,要是认识他,倒还可以到跟前说两句情。后来转念一想,虽然她不认识宁王,可学神认识呀,他们俩可是兄弟呢,死乞白赖地请学神出面说两句,应该不是难事。
再说了,宁王要真敢让人来拿她家娇娇,逼不得已之时,她就拿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压一压,虽然有些厚颜无耻,但为了她家娇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徐娇躺在徐冉怀里,问:“二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打他骂他的……”
徐冉道:“不知者不罪嘛,再说了,他差点扑到你身上了,自然要打回去。”
徐娇:“真的?”
徐冉咽了咽,也不好意思说是假的,点点头,语气坚定:“换我我也会打回去,不止扇三巴掌,得扇十巴掌!”
有了徐冉的安抚,徐娇心头好过多了。等晚上吃过饭,做了会堂外题,心情便彻底放松了。
与其这样胆战心惊地记挂着,倒不如随机应变,他若真来拿人,那她便上望京府衙喊冤去。如今讲究以法治人,他虽是皇子,也万不能一手遮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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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三次御马课,她就丢了三次脸。
第一次是死活也不敢爬马背——她是真的怕马,远远看着还行,但一到跟前,就有些害怕了。而且一上来就是高高壮壮的马匹,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小马驹,比她高出许多,她就更加慌张了,哪里还敢上马。
第二次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爬上马背,结果还没来及策马而行,嘶嘶两声大马发狂,毫不留情将她甩了下来,屁股几乎摔开花。
第三次摸着跌肿的屁股,不屈不饶准备继续她的征服之旅。这一次,事情倒是进行得很顺畅。她手不抖腿不颤地爬上马背,并且踩好脚蹬抓紧缰绳,结果——马不动了。
任她怎么喊怎么吆喝,马就是不动。她也试过拿鞭子抽,不敢抽重了,怕掌握不好力度,轻轻一鞭,马儿根本没有感到任何痛觉,仍然原地吃草。
又一次惨痛扑街。
看着其他御马而行的同学,徐冉觉得很忧伤,她也想在马场驾马奔腾,一个人牵着马缓缓绕圈,真的太丢脸了。
这天晚上吃饭,徐丰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徐冉逮准机会,朝徐丰撒娇:“哥,你教我骑马吧,之前学的我都不记得了。”找夫子补课,太有压力了,找自己哥哥教就不一样了,就算多出几次丑也不会觉得怎样。
徐娇听了这话,也凑过来道:“我也不记得了,一块教教我,等我上七级了,反正得学。”
徐丰自然乐意,但他最近忙着升迁的事,实在抽不出身来。心里头犹豫,既想教妹妹们学骑马,又怕耽误升迁的事,纠结得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徐老爷瞧他一眼,叹口气,“你哪里有闲空?还是专心准备升迁之事罢。”
徐丰:“那妹妹们的……”
徐老爷正好吃完饭,放下碗筷,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道:“我来教!”
此话一出,徐家兄妹表示完全不敢相信。徐丰一针见血:“爹,你是文官……”他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他爹骑马……哪里还会教什么骑马,别到时候把自己摔断了腿!
徐老爷吹吹胡子,他虽然是文官,但当年也是经过幼学高学这样一层层考上来的,他的御射科可是满分!虽然多年不曾练习过,但底子尚在,兴许骑骑就上道了。
徐佳咳了咳,“爹,不要勉强自己,实在不行,我挤点时间,倒是可以教教两位妹妹。”
徐老爷甩甩袖,老不高兴了:“荒唐!我堂堂徐参知,难道连自家女儿的骑马都教不会吗,事情就这么定了,后日学假,爹带你们上东郊,那里有马场,我们骑马跑两圈。”
徐冉看向萧氏,目光示意:娘你真的不阻止一下吗?
萧氏眸中爱意满满,“老爷,我跟你一块去。”犹记得当年她家老爷鲜衣怒马,一身白袍御白马,英姿飒爽,不知屡获多少少女之心。如今肯重展雄姿,定是要前去瞻仰一二的。
“好。”徐老爷信心满满。
徐冉和徐娇对视一眼。总觉得有种不祥的征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天正好是礼训日,中午吃饭的时候,徐冉将徐老爷明日要带她去马场的事情一说,太子道:“徐相公亲自教吗?”
徐冉点点头,往碗里夹一块扣肉,一边吃一边道:“本来是想让我哥教的,但是我哥最近忙没时间,我爹主动请缨,我娘也说跟着去,就只好应下来咯。”
太子动动筷子,夹了块肥瘦相当的扣肉,往她碗里送,道:“怎么,你还嫌弃你爹?”
徐冉舔舔嘴角,“也不是嫌弃,就担心他身子骨受不住。我爹每次吃完就躺着不动了,平日也不见他锻炼,虽然没长一身膘肉,但感觉教骑马这事吧,不适合他。”
太子问:“那你觉得谁教你合适?”
徐冉扒一口饭,“肯定是我哥咯,实在不行,我大姐也行。”总之不要是她爹就成,真的怕她爹摔出个脑震荡啊。
太子见她总提徐家长子,好奇问:“你哥是谁?是九城内的武将吗?”
原来学神不清楚她的家庭成员。唔,也是,他每天忙里忙外的,也没那么多心思关注她家里人是哪些个。吃完最后一口饭,道:“我哥是徐丰,九城内的羽林郎,正七品提举正。”
正七品提举正,这个官阶有点低了。太子想着反正都开口问了,干脆问详细点,“哪个堂结业的?如今多大了?平日考核结果如何?”若要升迁,这些自是要考虑进去的。
徐冉放下碗筷,肚子填饱饱幸福感特别足,喝一口茶道:“是武堂前年结业的,今年十八,平日考核成绩不好不坏。”
太子一一记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倒也没在意,以为他只是无聊多问两句,压根没往升官这个层面想。
两人吃完后准备往春华殿去。太子让她外面先等着,待他换过衣袍再一起过去。徐冉听话地在殿外等,等啊等,终于等到他换好衣袍,一身素净的缎袍,脚上一双皂靴,招手示意她过来。
并肩走着,太子忽地回头想到什么,伸手蹭了蹭她的脑瓜顶。
“好像长高了点。”
他五指并拢,抬手又量了量。
小姑娘年初刚入东宫时,身量正好到他的胸膛处,如今蹭到他的手肘处了。他拿手一比,大拇指和食指做半弓行状,“确实长高了,高了这么点。”
徐冉也拿拇指做半弓形,凑到他的指间比划,目测是三厘米。
不错,这个高度她很满意,以后肯定还会长得更高!
太子瞧她满脸窃笑,知道是开心了。问:“想长多高?”
徐冉比量两下,手挨着脑瓜顶往上举,而后碰到太子的下巴。“长到这个高度就好啦!”
太子垂眼一看,淡淡道:“有点难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双手交叉抱拳:“我多吃点奶块和马奶酒,肯定可以的。”
多喝点奶倒不错,以前他十二三岁时,乳衙天天做了奶制品送来,那几年身高突飞猛涨,说不定她多吃点,也能长快点长高点。等会便让福东海往乳衙那边吩咐一声,以后只要是她来东宫的日子,多送点奶酪奶块过来。
进了殿,太子不让她坐,指着墙壁,让她靠上去。
徐冉眨眨眼,贴在墙壁上,站得笔直。学神想做什么?好紧张。
太子转过身去,在她的案桌上挑来挑去,选了把小竹刀,握在手里,一点点往她靠过去。
徐冉一哽。
学神……终于来对她来次正式的壁咚了吗?
他欺身压上去,衣襟相接。
徐冉猛地闭上眼。
哎呀好羞耻的。
太子划好记号,抽身退后,见她死死闭着眼,神情略微……狰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在乱想什么事情了?
“以后每月量一次,有了这个记号,便能知道你到底有没有长高,长高多少了。”
徐冉睁开眼,往后一瞧,墙壁上划刻了痕迹,正好是她脑袋顶能碰到的地方。
原来学神在为她做身高记号。
徐冉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学神这般正经,刚刚是她想歪了。
中午午休做好堂外题,交给他检查。因着第一次被学神检查作业,徐冉神经绷得紧,生怕哪里写错了。结果他倒没能够挑出什么错。
“继续保持。”看完后太子就说了这么一句。
徐冉笑着应下:“没问题。”
午歇结束,徐冉回去礼训,太子则去正明殿处理宫里拿来的折子。
下午回去时,太子从正明殿而出,送她上马车,道:“明日骑马谨慎些。”顿了顿,语气难得地透出一丝幽默,“若徐相公没教成,下次礼训定要告知孤。”
徐冉一口应下:“好嘞!”虽然他爹肯定不情愿被太子殿下知道丢脸的事,但是嘛,老板要听,她也不得不说嘛,毕竟欺君可是大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回府了,晚上练字时,徐冉说起今日太子的吩咐。徐老爷蹙眉,“殿下说的?”
徐冉点头,所以明天要好好表现哦。
徐老爷眉头皱得更深了。
等练完字,夜晚徐老爷抱着萧氏睡,提起明日教骑马的事,说自己突然有点不想去了。
萧氏不解,徐老爷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总不能说自己是怕在殿下那边丢人现眼才不去的吧。
萧氏贴心道:“旁人瞧了老爷策马奔腾的英姿,定是不敢献丑的,虽是如此,老爷却不必忧心,不能让旁人的无能耽误您的完美表现啊,您只管骑自己的马,甭管别人是否会受打击。”
徐老爷飘飘然,又重新找回了自信。
是啊,当年他可是风靡过全望京的徐郎,不就教个骑马吗,怕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一早,父女三个换上胡服,和萧氏一起往马场出发。徐娇嫌胡服穿起来太硬朗,在腰间别了条水红色的长穗带,又拿了条嫩绿色的长穗带系到徐冉腰间。
徐娇笑:“这样才好看,等骑马跑起来的时候,穗带在风中飘起来,就跟仙女似的。”
徐冉看了看腰间的穗带,甚觉忧心。跑不跑得起来还是个大问题呢,不求跟仙女一样飘逸的身姿,只求不要摔个狗吃屎就行。
等到了马场,萧氏为徐老爷整理衣襟,看到马场三三两两同游的男女,便想起当年的事来,道:“犹记得以前你刚刚入仕那会,天天跑我家门口,骑着个马儿,手里鞭儿一甩一甩的,死皮赖脸地求我与你一同到马场玩,就是欺准了我的马术不好……”
徐老爷接口道:“就是因为你骑马功夫不好,我才有机会与你同骑一马,不然哪能娶到你呢。”
萧氏脸一红。
旁边徐冉和徐娇听这话听得鸡皮疙瘩都起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恩恩爱爱,这样真的好吗!
徐冉咳了咳,拉了拉徐老爷的衣角:“爹,我们快走罢,不然好马都被别人挑完了。”
徐老爷还准备和萧氏说两句,萧氏推推他,“老爷,快去罢,我在这边等着。”
父女三人前去挑马。马场的小厮领着他们到马厩看马,挑了两匹大马一匹小马驹,一人牵一马,准备上场开骑时,正好遇到沈家兄妹。
沈令音笑着和徐冉打招呼,“徐家娘子,好巧啊,你也来练骑马吗?”
徐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而且还是校花沈令音,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马背功夫不好,想着来这练练。”看一眼沈令音,觉得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娘子的御马功夫虽不说好,但至少三次课上下来,她看着还行,怎么想起来跑马场来了?
沈令音含笑,“我身子弱,御射学得晚,想着多练习练习,不求头名,只求不要落在最后一名。”
啊,原来和她一样的打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拼命,说的就是沈娘子了。得更努力才行,徐冉看了看远处奔腾的马儿,越发坚定要学好马术的决心。
沈令音今日与沈游之同行,沈丞相抽不出空,便让沈游之作陪。沈游之见了徐老爷,恭敬喊一声“徐相公”,这才回过头与徐家姊妹打招呼。
目光触及徐冉时,不免多看了几眼。
面如皓月,玉簪束发,神采飞扬,熠熠生辉。
能让他家妹妹忌讳莫深的人,原来长这样。倒是好看,瞧着比他家令音的蒲柳之姿要顺眼多了。
移眼再看旁边的徐娇。
双髻簪花,桃面杏眼,一颦一笑,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虽年纪小,却隐约可见日后的倾国之姿,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徐相公倒是生了两个好女儿。
因着他们已在马场待了许久,寒暄几句后,便准备离开。
徐冉一听沈家兄妹要走,心里放轻松。好歹不用当着沈校花的面出丑了,笑道:“慢走哈,明天学堂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令音瞧她笑嘻嘻的,一张小脸甚是惹人喜欢,忽地就不想走了,回头对沈游之道:“兄长,我们再跑一圈罢。”
徐冉:不要啊女神你快走吧!
沈令音朝她眨眨眼,纵身上马,一甩鞭子,冲徐冉笑道:“徐娘子,一起?”
徐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沈令音只好作罢,道:“那我先行一步,静候徐娘子马上英姿。”
徐冉嘟嘟嘴,哪有英姿,她只有熊姿。
沈游之并不上马,牵马往旁一退,饶有兴趣地往徐冉那边看。
难道徐娘子竟不会骑马么?
身后有萧氏和沈游之看着,马场上还有个沈令音盯着,徐冉压力山大,拉拉徐老爷的袖角,“爹,要不我们等会再骑吧?”
徐老爷与沈游之虽不是直属上下级的关系,但徐老爷大他好几级,想着怎么也不能在年轻同僚跟前怯场,于是大手一挥,壮志凌云:“不等了,就现在,上马!”
徐冉和徐娇牵着马往场上偏外的道上去,徐娇跃跃欲试,“爹,你先教二姐,然后再教我。”
徐老爷指了指徐冉,将马鞭塞她手里,“来,踩着马鞍上去,动作要快,不要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深呼一口气,纵身上马。第一次没能上去,第二次徐老爷扶着她,咻咻便骑上去了。徐老爷又教她如何御马如何挥鞭,徐冉一一听着,却不敢动。
徐老爷道,“这样,爹亲自示范一遍。”
徐冉从马背上翻下来:“爹,小心点。”老胳膊老腿的摔不起啊。
徐老爷拍拍胸膛,吼一声便上了马,坐在马上逍遥自在,往萧氏那边看一眼。萧氏挥挥手:“老爷!我在这呢!”
娇妻一声喊,徐老爷信心倍增,挥鞭御马,昔日年少轻狂的感觉仿佛回来了,他又成了当年那个白衣徐郎。徐老爷姿态昂扬,骑马一路狂奔。
尘土飞扬,马蹄踏踏。
徐冉看呆了眼,哇塞。
万万没想到她爹原来这么帅气!
萧氏兴奋脸,唤一声“徐郎”,徐冉和徐娇也跟着喊,一边喊一边打拍子。
“徐郎、徐郎、徐郎……”
沈令音自场上下来,往前头徐家父女那边瞄一眼,沉思片刻,与沈游之一起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罢。”
沈游之:“不看了?”
沈令音摇摇头,“没意思。”
徐冉余光瞟见沈令音离开的身影,心头欢快,嘿,这一回沈校花是真的要走了!心中一高兴,喊得声音也越大。
场上徐老爷听着妻女的呼喊声,心中越发得意。这点功夫算什么,他还没放大招呢。
“冉冉娇娇,爹教你们一招!”
喊完之后,勒住缰绳,马儿前肢抬起离地,嘶嘶鸣叫,而他仍然端立在马上。
帅帅帅!
徐老爷又喊:“再教一招!”
双手抱紧马脖子紧贴,竟是想着侧骑。这招耗体力,徐老爷强撑着,往旁摆了个笑脸:看,我徐郎还是宝刀未老的!
忽地马儿一摆头,鼻腔突突冒气,然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还没来及喊出声,就见徐老爷毫无征兆地被甩了下来。
摔得那叫一个惨烈。
徐家姐妹赶忙上前,萧氏也赶过去,地上徐老爷哎呦叫痛。
徐冉心疼啊,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虽然早就做好他爹摔马的心理准备,但这下真摔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萧氏拍徐老爷的胸膛,强忍着这才没有哭出声,“老爷,摔着哪了?”
徐老爷指指屁股,又指指左腿,羞耻至极:“好像不能动了。”
徐娇忙地去找人来扶。
沈家兄妹正好目睹徐老爷摔马,却并未停下脚步,正看了一眼,便匆匆走了。出马场的时候正好遇见宁王,三人打过招呼后,宁王便往马场里去了。
刚一进去,便同徐娇撞个满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娇一懵,回过神时,又羞又气地从他怀里褪出来,因着徐老爷的摔伤,也没这个功夫再跟他计较,急急地就要走。
宁王自觉理亏,追上去拉她,“方才我不是故意的。”
徐娇:“你走开,别碍着我。”
宁王问:“你慌慌张张地要去作甚?”
他不让道,徐娇急啊,往里一指,“我爹从马上摔下来了,我要去找人抬他。”
宁王一听,她爹,那不就是徐参知吗?从马背摔下来那还得了!喊住她,道:“我带人去。”
徐娇止住脚步,半信半疑地瞧他一眼,见他头也不回地往马场里面去,停顿片刻,连忙跟上去。
徐老爷躺在地上,旁边人纷纷上来帮忙。徐老爷心里这个羞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忽地人群被拨开,现出一个宁王来。
“徐相公!”
徐老爷嘴角一抽,连宁王也来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王亲自上去扶他,指挥一个侍从扶另一边。道:“小王的马车就在外面,这就扶你过去。”
盛情难却,徐老爷屁股火辣辣地疼,也就不再推辞了。
王府的马车自是比徐家的马车要宽敞许多,宁王腾出了自己的马车,让萧氏与徐老爷同乘一辆,自己则骑一匹红鬃马。
他穿一身宝蓝色圆领锻袍,手握缰绳,纵马跟在徐家的马车旁。
徐家和徐冉坐在自家的马车上,讨论着徐老爷的伤势。
忽地风一吹,吹开车窗软帘,徐娇对着车窗而坐,说话间脑袋一歪,正好瞧见马背上的宁王。
四目相对,少年一笑。
唇红齿白,意气风发。
一呼一吸,未来及反应,风已过,软帘耷下,阻断所有目光。
徐娇低下头,嘴里嘟囔:“他冲我笑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不成……”
徐冉“啊”一声,“娇娇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娇忙地摇头,“没、没什么。”
聊着聊到今日救场的宁王,徐冉想起上次徐娇说过的事,好奇道:“娇娇,你不说他与你有仇么,都说开了?”
徐娇晃晃脑袋:“我在外面遇到他,一说爹爹摔伤了,他二话没说,便进场扶人了,倒没有机会同他多说什么。”
徐冉点点头,“你虽得罪过他,但他肯不计前嫌来帮忙,还腾了马车给爹,确实有君子之范。”这个宁王人品不错,值得表扬。
想到这,徐冉不禁感叹,不愧是学神的弟弟,看来官人养儿子很有一套啊。
徐娇嗯一声。
等到了徐府,徐老爷被人抬了进去,萧氏请宁王进府一坐,宁王推辞,只说寻常之举,无需道谢。
说罢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徐娇喊住他。
今日他帮了她,她需亲谢。那日的误会,也必须说明白。
“我徐娇在此向宁王殿下请罪。罪责有三,那日没问清楚便动手打人,此为一罪,其后相遇不由分说出言骂你登徒子,此为二罪,知你身份却佯装不知,此为三罪。任凭王爷发落,我绝无怨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王含笑看她,“你的罪,免了。”
徐娇一愣,他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虽然好奇,但她是个见好就收的人,顺势应下:“王爷大度,小女佩服。”
这会子又夸他大度了,前几天还跺着脚骂呢。宁王盯着她瞧,一双眸子移不开眼,忽地玩笑道:“你长得好看,本王不跟好看的人计较。”
徐娇扯了扯嘴角。误会解释清楚了,接下来该为今日徐老爷的事道谢了。谢过之后,宁王问:“那你拿什么来谢?”
徐娇噎住,“王爷想要什么谢礼?”
宁王假装沉思状,笑:“你先欠着。”不等徐娇回应,御马踏踏离去。
徐娇怔了半晌,耳边回响他方才那句说好看的话。虽有登徒浪子之嫌,但他说得没错。
她确实是好看。
徐娇扬了扬下巴,提裙回府。
徐老爷摔伤的事情,很快在朝野传开。倒不是别人说的,徐老爷想,与其让别人看笑话,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于是第二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上朝,昂首挺背,旁人若有来问的,徐老爷便道:“教女儿骑马,不小心摔的。”
他这般坦诚,别人倒不好偷着说什么了。工部姜亭与徐老爷素日是对头,两人一见面就拌嘴,这次趁着徐老爷摔伤,也想调侃两句。还没出声呢,徐老爷一瞪他,便摸清了他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手抬起拐杖对着姜亭,气势凛凛,“为教导女儿而从马背上摔下来,我自豪我骄傲,啥都不用说,闭上你的嘴。”
姜亭偏不,他非得说两句寒碜寒碜这个不要脸的老徐。话刚到嘴边,远远望见太子殿下朝这边而来,只得咽下。
两人退到宫道边低头行礼。
太子殿下却是直奔徐老爷而来。先是问起他的伤势,而后又让小太监取来太医院秘制专治跌打摔伤的药。温言交待几句,大多是让他好好休息的话。因赶着与官人议事,急急地便走了。
太子走后,姜亭愣住,“老徐,你什么时候搭上殿下的?殿下竟亲自赐药问候。”
徐老爷已经从太子的温柔中回过神了,抖擞精神,哼一声,“要你管。”
姜亭凑过去,“说嘛说嘛,老徐,不要这么小气,教两招啦。”
徐老爷翻了个白眼。“你再靠近点——”
姜亭贴耳朵。
徐老爷大声道:“你试试把腿摔断,说不定殿下也会赐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亭气得翘胡子,甩衣而去。
回了府,徐老爷同徐冉说今日太子赐药的事情,感慨:“冉冉,殿下对我们家是越来越上心,说不定已经将你当成了心腹,你要好好学习更加努力,考了高学考科举,到时候就能在政事上替殿下分忧一二了。“
徐冉为徐老爷捶背,“没问题!我知道的,日后肯定是要报答殿下这份知遇之恩的。”
徐老爷欣慰地点点头,想起教骑马的事情,甚觉抱歉,道:“冉冉啊,爹受了伤,短时间怕是无法再教你骑马了……”
徐冉摇摇头,“没关系的爹,我可以找大姐教我。”
练完字回去,便找了徐佳说教骑马的事,徐佳虽然忙着学业,却也一口应下了,“七天后我正好有空,就那天罢。”
七天后啊,正好是上东宫礼训的日子。徐冉有些为难,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
礼训那边不能耽误,这次夏假出去玩她在学神面前发过誓的,一定不会再拖礼训的进度了。
骑马的事情,只能另外想想办法。
七天一晃而过,中途又上了三次御马课,三次又扑街。徐冉不服气啊,别人都能学好,她怎么就学不好呢?明明夫子教的都一样,只不过他们比她多学了点基础知识而已,大家按照夫子的做,都能成功,偏她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冉去外面书铺买了几本有关马术的书来看,第二天去礼训时,甚至随身携带了一本,想着中午午休做完堂外题再看。
一上午礼训完毕,徐冉饿得前胸贴后背,往饭桌边一坐,望见太子缓缓而来。
太子坐她旁边。
七天没见着,她竟憔悴了。
“不要睡太晚,眼窝下都泛青了。”淡淡的一句,挥手传膳。
徐冉杵着下巴,“我没有晚睡,就这几天御马课上得太累了。”哎,简直心力交瘁啊。
太子明知故问:“怎么,徐相公没教会你?”
学神这话说得奇怪,他明明都赐药了,肯定是知道她爹摔马了,为何还多此一举问这样的话?徐冉抬眸瞧他,不知是错觉还是眼瞎,竟瞧见他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唔,学神刚刚笑了?
徐冉摇摇脑袋,鲜少见他有那般笑容的,定是瞧错了。既然要听,那干脆重新说一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描绘得详细,太子逮着细节问:“你一圈都没跑?”
跑什么跑,她爹都摔成那样了。“我就上马骑了会。”
太子又问:“如今徐相公摔了,谁来教你?”
徐冉叹口气,因为这个事情她都烦了好几天。怏怏地拿出买的马术书,“这个,我自己看书学。”多多少少能起点作用?
太子拿过书一翻,而后扔到一边,“你就是看上一百本,也学不会。”
……太打击人了……徐冉摊手,“看总比不看好。”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书。
忽地手腕被人扼住,太子俯身靠过来。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眸子又黑又亮,似深不见底的幽谷,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
他说:“孤教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砰砰砰跳,似鼓似雷,震得满胸腔气息乱窜。
徐冉微仰头与他相对。
“殿、殿下……”
“嗯?”
靠太近了……看得她都移不开眼了……
眉目如画,鬓若刀裁,无论看多少次,都要叹上一句:尤物啊尤物,这样的美貌完全是上天恩赐啊!加上刚才那句苏感爆棚的话以及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这尼玛完全就是一出活生生的偶像剧画面。
太子并未挪开,凝视她,重复道:“孤教你,可好?”
好!怎么不好!求之不得啊!徐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一边恋恋不舍地欣赏太子的俊脸。
幸好她已对学神自带的撩妹属性产生抵抗力,不然——完全把持不住,分分钟扑上去啃。
太子抿抿唇。她如此深情回望的模样,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不过嘛,倒甚是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触及她的双唇,娇娇嫩嫩,是好看的粉桃色。太子想起那日在学堂耳房写下的诗,呼吸一滞,忙地平息心中所想。
他移开目光,手却朝她唇边伸了过去。
太子的手指自她唇角一揩时,徐冉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哇靠殿下来真的!——唔,不可能吧——呃,他手指上是什么,好像是口水丝咧——啊啊啊啊啊,真的真的是她的口水……
来个雷劈死她,求劈啊!
徐冉耳根发红,脑子里满是浆糊,想着该如何解释。
好像怎么说都无法挽回形象了……完了,她以后在学神心里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在她准备硬着头皮开口时,太子淡定自若地拿帕子擦了擦手,一本正经道:“知道你饿,待会多吃几碗饭。”
徐冉眼睛叮地一下发亮。
轻轻松松一句话,男神简直不能更贴心。对,她是因为太饿才会流口水,完全不是因为花痴他!嗯,就是这样,“吃饭吃饭,殿下也要多吃点哦。”
太子点点头,眼神瞄了瞄右手食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的嘴唇,是温温热热的,又软又嫩,碰起来,跟糯米团子似的。
旁边徐冉埋头吃得起劲,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一碗接一碗。
太子破天荒地也吃了两碗。
福东海在前头候着,心里感叹:天凉了,还好有徐娘子来暖。殿下这颗高冷的心,捂着捂着就该热了咯。
中午午歇的时候,两人讨论教骑马的事情。
因为有了每七天一次的礼训,她已经耽误一天的课程了,若是再为骑马的事情,另行请假,那就得耽误两天,她根本赶不上学堂进度,太累。
太子沉思片刻,道:“那就在礼训日教,下午腾出一个钟头即可。”
唔,听起来蛮不错的,但是学神真的不担心礼训进度嘛。徐冉弱弱地问一句,“若是如此,礼训日便会少学许多内容。”
太子:“学不完的内容,那便下次再学。”
徐冉笑着应下,背过身专心写堂外题,太子闭上眼安心午歇。
有徐娘子在的这天,午睡时总容易睡得比较深,睡醒来整个人都爽朗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徐冉写完堂外题,太子也正好从短暂的梦中醒来。穿鞋起身,在她的案桌椅一坐,开始检查堂外题,瞧了几行,发现有错误的地方,画了个圈提醒她。再一行,扫至一题算术,她的解法中有一处小错误,并未展开详解。
“你坐过来。”
徐冉随手拖了张登椅挨着坐,太子耐心解说,不止更正了她的解法,并且还教了其他另外三种解法。他刻意放缓语速,偶尔停下来问:“听得懂吗?”徐冉点点头,他便继续说,若是徐冉说不懂,他便换种更加简明易懂的说法。
等讲完了,他将写满解法的纸夹到她的堂外题中,让她回去再温习两遍。“这题曾在高学大考中出现过,四种解法全部写出,方能得满分。你好好记,说不定以后还会出现。”
徐冉叹一句:“这题真的好难啊,又难又麻烦,而且还规定要写出全部的解法?出题的人真是没人性哦。”
太子起身,准备开始处理下午的繁务,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回过头,面无表情:“那题是孤出的。”
徐冉:嗳嗳嗳!
合上堂外题,快步跟上去,一本正经:“殿下,这题出得太好了,简直超脱人性直达神格!”端出崇拜脸,眨眨眼,一闪一闪亮晶晶。
太子没作声,缓步往前。
徐冉大着胆子问:“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您为什么会为高学大考出题啊?”完全不符合学神的作风嘛。
太子:“一时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明年大考来一题?”
太子:“不了。”顿了顿,回头看她,“孤不会假公济私,就算你是东宫的人,也不行。”
徐冉怏怏缩回去。
太子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无论是骑马还是其他,你既是东宫的人,自然样样都会是最好的。”他的声音柔得跟,似袅袅升起的暖烟,“不必担心大考,孤会好好教你。”
徐冉羞着脸“嗯”一声。
许是得了太子今日的话太甜,徐冉一下午都活泼乱跳的。学完今日礼训的内容后,刘嬷嬷听说太子要教她骑马,意味深长笑道:“娘子,殿下的御射是顶好的,放眼大周,也无几人能及。”
徐冉暗搓搓地高兴,“我定会好好学的。”
刘嬷嬷:“好好学自是应该的,只一点,嬷嬷说得直白,娘子莫怪。此次相处机会得来不易,娘子可得好好珍惜,该主动的时候就主动,千万莫矜持。”虽说徐娘子现在是礼训人选,但太子殿下心思难测,保不准哪天就换人了。趁势抓牢殿下的心,才是重中之重。
徐冉一听就听出她话中之意。哎,刘嬷嬷想太多了啦,她就没这个想攀学神的心,哦不,应该说她没这个勾引学神的资本呐。
要胸没胸,要才没才,虽然这脸长得有变美的趋势,但这天下现成的美人多得是,哪里能轮到她?学神又不是瞎子。
毛爷爷说过,劳动最光荣!傍不到男神不要紧,成不了老板娘也没关系,她可以做老板最信任的打工仔!只要彻底变成男神的心腹,走向成功颠峰之路就不是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嬷嬷见她一脸斗志昂扬的神情,出声鼓舞:“娘子使把劲,殿下那一颗心,迟早都是娘子的!”
徐冉应下,“好的嬷嬷!”相处这些日子,刘嬷嬷寄予在她身上的希望,她多多少少也明白一二。想到这,徐冉不免有点替刘嬷嬷难过。若刘嬷嬷知道一年多后迟早要换人,会不会气得吐血?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是东宫太子妃才能给得起刘嬷嬷要的东西,等她日后成了厉害人物,她完全可以提携刘嬷嬷的。
晚上回府,吃完饭,徐冉就迫不及待地将太子教她骑马的事情告诉徐老爷。
父女俩一边剥橘子吃,一边笑得开心。
徐老爷望了望自己的腿,道:“我这腿没白断,值了!”
徐冉一口吞掉三瓣橘子,笑:“爹,殿下教我骑马,跟你的断腿有什么关系!”
徐老爷:“当然有关系!大大的关系!殿下定是瞧见我因为教导女儿骑马而断腿,欣赏我的慈父之心,所以才开恩说要教你骑马,你啊,这是沾了爹的光!”
徐冉吐舌:“上次赐药,爹还拉着我的手感动涕零说殿下越来越欣赏我了,让我好好努力报答殿下呢!”
徐老爷掰开橘子,分一半给徐冉,“赐药是一回事,教骑马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徐冉耸耸肩。当做沾爹的光好了,横竖学神肯教她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九月二十一,秋高气爽,徐冉提前结束完东宫的礼训,跟着太子往马场去。
徐冉第一次见太子穿戎装,束发高冠,威风凛凛,如玉树琼枝,挺拔高大。
好帅好帅,穿军装的汉子果然最有魅力,颜值又上升好几倍,完全可以冲破地球征服宇宙了!
太子亲自拿了护腕为她戴上,吩咐道:“孤为你选了匹小马驹,性情温和,你先试着驯服这匹小马驹,待掌握了御马技巧,孤再为你换匹大马。”
徐冉点点头,全听学神的!
太子带她去看马,牵了马给她,过一遍基本的御马常识,又亲自上马演练一遍。
徐冉伸长脖子望。
春风得意马蹄疾,他骑在高高的马背上,姿态洒脱,马飞如箭。
杀气与贵气并糅,学的不是贵族闲游的按辔徐行,而是战场风驰电掣的纵马飞奔。
太子勒住马,将马鞭抛给她,“该你了。”
徐冉热血沸腾地上马,骑着她的小马驹,与太子并行。太子放缓步伐,一句一句提点,徐冉学得快,等两圈跑下来,已经掌握得差不多。基本能独自纵马跑场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甚是欣慰,夸她两句。徐冉怪不好意思的,在夫子那边怎么也学不来,学神一教,她就会了。难道教学效果真的和颜值相关吗?
骑着小马驹又跑了好几圈,徐冉说要换大马骑,太子点点头,让人牵来一匹通体火红的马,道:“这是齐国国君相赠的“雪中飞”,性温和耐性好,跑万里而不知倦,以后便是你的了。”
学神好大方,一出手就是名马。徐冉试着与“雪中飞”亲近,一边摸它的鬓毛,一边道:“以后我就叫它‘阿雪’!”阿雪阿雪地喊了好几声,亲近得差不多了,便准备上马。
一开始不敢奔太快,骑着骑着便来了兴致,马上飞扬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想要告诉全世界,她学会骑马了!
她在马上奔得越来越快,一时得意忘形,马儿初次识主人,却并不是太习惯,渐渐地失去控制。徐冉一慌,待回过神想要勒住马时却发现根本行不通,只好大喊呼救。
太子见势不对,忙地上马去拦。拦不住,想让她弃马跳过来,却又怕她跌伤,犹豫半秒,千钧一发之时,索性撒开缰绳纵身翻过去。
稳稳地从后面拥她入怀。
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孤来救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耳旁是马儿踏踏发狂的蹄声和风声呼啸而过的簌簌声。他的手臂这般有力,紧紧地勒住缰绳,牢牢地护住她,那一瞬间,徐冉蓦地心安下来。
只要有学神在,什么都不用怕。
在场上驾马飞奔一圈,马儿终是得到控制,缓缓地慢下步伐,最终停下来低头吃草。
太子翻身跃下,见她呆坐在马背上,以为她还在害怕,遂张开臂膀,道:“你莫怕,孤会接着你的。”
徐冉眨眨眼睛,她不怕啊,只不过沉浸在他方才英雄救美的帅气中久久无法回神呐。
虽说刚才马儿发狂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害怕,但是!学神纵身来救她时,她已经完全拜倒在他苏破天际的伟岸中,和学神同骑一马什么的,真是超爽!
翻身跳下去,一个没站稳,往前扑去。
太子主动来接。
“冒失鬼。”
徐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双手趴在他胸膛上,“殿下,刚才谢谢您。”这话好像太薄弱了点,咳了咳,义正言辞吼一句:“殿下,从此以后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不以为然,打量她一番,问:“可有哪里受伤了?”
徐冉摇头:“这不有您抱着我嘛,能受什么伤。”
她笑靥如花的脸庞近在眼前,太子想起方才拥她入怀的情景。小姑娘那么瘦小,香香的,软软的,糯糯一团缩在他的怀里,跟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
这会子又活泼乱跳的了。
太子自然而然抬起手,点点她的鼻尖,“让你得意忘形,刚学会骑马就一味地往前冲,下次不救了。”
唉呀妈呀,她的少女心。徐冉去拉他的衣袖,“殿下,行行好,下次还是救我罢。”
太子看她一眼,淡淡道:“没有下次了。”若他不在身边,她那样子不要命的骑法,谁来救她?还是需小训,她方能长记性。“罚你牵马绕场三圈。”
徐冉懵住,好端端地怎么罚上了。委屈脸,含泪眼:“殿下——”
他丝毫不为所动。
徐冉只好苦逼地牵着马绕场三圈,牵着的还是方才那匹雪里飞。一边牵着马一边念念有词:“阿雪啊,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就被殿下咔嚓了,认准你的救命恩人是我哈,下次得乖乖听我的话,切记不要发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就在太子说要罚她之后,立马吩咐小太监将马拉下去宰了,并且罚跪在场的所有宫人。宫人罚跪她求不来恩典,但雪里飞这马的马命可是她救下的。
好不容易慢步走完三圈,腿都快废了。天已经昏黑,太子亲自送她回府。马车上,她揉腿捶腰的,太子见她紧皱着脸,于心不忍,出言道:“回去好好休息。”
徐冉点点头,因着今天的事情,担心他不乐意教她了,试探问:“殿下,下次我们还来骑马吗?”
太子:“当然要来。”
徐冉松口气,还好还好,学神这个老师没有抛弃她这个笨学生。想起今天与他共骑一马纵横全场的酥爽,完全没有负担感,只需要安心享受在风中飘荡的快感,弱弱问:“殿下,下次要是我怕,能找个人陪我共骑一马吗?”要骑马高手的那种哦。
太子:“那还怎么学?这种骑法,你一辈子也学不会骑马。”
徐冉缩回去。
“但既然你开了口,孤就勉强应下了。若是你下次有进步,孤可以带着你一块骑。”太子面无表情,快速丢下一句。
徐冉激动地想上去抱他一抱。鉴于学神的高贵身姿,只能在脑海中臆想一番了。
到了徐府后门,太子交待,“晚上早点歇息,在学堂要好好听讲,堂外题仔细做,切勿粗心大意。”他略一顿,“天冷了,记得添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露出大白牙:“好嘞!殿下,下次见!”
太子点点头,声音柔和:“下次见。”
晚上吃完饭,鉴于她今日骑马太累又被罚了三圈,徐老爷便免了她的习字。父女两个进书房闲聊,徐老爷一手拄着拐杖站着习字,徐冉坐着吃木瓜。
谈起今天的马场惊魂,徐冉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描述太子救美的英姿。徐老爷道:“冉冉啊,幸好有殿下在,不然你也得跟爹一样,不是摔断腿就是摔断手。”
徐冉吐吐舌。
徐老爷想起什么,经不住好奇问:“冉冉,皇家马场气派吗?一般人没机会进去,你爹我也没去过。”
徐冉:“可气派了,比东郊的那个马场宽敞多了,今儿个我晃了三圈,腿虽没摔断却也快走断了。”
徐老爷:“殿下罚你是为你好,哪有你那样子乱奔的。”
徐冉撇开眼,哼,她爹还真是坚持护主一百年不动摇。
回了小院,徐老爷让人拿上次殿下赐的药过去,红玉拿着药为她擦。徐冉趴在床上享受着红玉的按摩,一边回想今天骑马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地脑中灵光一现,想起学神上马抱她以及下马时主动扶她,再回想这阵子学神好像不抵触与她有正常的身体接触,呃,难道学神的洁癖症治好了?
不对啊,他换衣服的习惯还是和从前一样呀,半点灰尘都见不得,也没见有多大变化。
想了半晌,想不出个之所以然,翻了个身,让红玉为她捏脚肘。
真舒服啊。
缓缓地睡了过去。梦里梦见一片绿油油的草原,风飒飒作响,高高的马背上,学神抱着她,白皙俊朗的脸上写满温柔。他对她说,“小姑娘,孤心悦你。”
徐冉笑着,笑得花枝乱颤,扭扭肩开始高唱套马的汉子你威武强壮。
唱着唱着就醒来了。
因为有了跟学神学骑马的经验,徐冉上起学堂的御马课来,感觉轻松不少,很快便能和其他同学一样尽情飞奔了。由于记着上次学神罚她牵马走场子的事,跑起马来不敢太快,下意识放缓节奏,不求帅气,只求稳妥。
教御马的汤夫子很是欣慰,徐冉最近进步很大,值得表扬啊。
其他同学也惊讶于徐冉的表现,其中沈令音最是好奇。不知怎地,自从上次太子驾临学堂讲学后,无论徐冉做什么,她都会情不自禁地将其与太子殿下联系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骑马的功夫突飞猛涨,会不会和殿下有关?难道,殿下亲自教她?
沈令音耐不住好奇,前去问她:“徐娘子,上次在东郊马场见你,你连基本的御马都不会,现在怎地这般优秀?难不成是另请了位好夫子?”
徐冉诚实道:“是啊,我跟了位绝顶好的夫子。”学神,那可不是盖的!
沈令音笑:“哦?是哪位夫子,可否介绍给我,我也想学学。”
这个嘛,不是她不肯,学神那边请不动呀。学神可就只收了她这么一位徒弟,说起来她算是关门弟子呢。不好跟沈令音说的太直白,撒了个小谎:“我与夫子有诺在先,不能透露他的行踪。”
沈令音知趣不再问。若真想知道,她让娘去问问贵妃娘娘即可,宫里的动静,娘娘肯定清楚。
当天晚上回去就同凌氏说了,凌氏跑去问贵妃,贵妃又派人去打听。
结果得知最近太子确实带徐冉去了马场,并且手把手地教她。一听,几乎气得吐血。
沈令音倒还好,毕竟她早有过心理准备,而且她对太子的感情并非是男女之间的,大抵是有种老板被人抢了感觉,外加一点羡慕嫉妒恨,缓缓也就过去了。
但贵妃就不一样了。她气啊,毕竟徐冉不是她选的人,眼见着徐冉与太子越来越亲近,她就开始有点乱了。加上上次传徐冉进宫考礼训时徐冉的优异表现,她就越发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想去的,决定再找个机会,将徐冉传进宫里。正好过几天是太子的生辰,宫里定会大摆筵席,届时便有正当理由让她到跟前来。太子那边无法下手,但徐二这边,那就不一定了。
度过了艰苦奋斗的七天,因为得了夫子的表扬,徐冉学起骑马来就更带劲了。不想做头名的学子不是好学子!科科满分是她的梦想!一定要好好把握学神亲自教导的机会,吸取他一身绝学!
所以跟着学神上马场学习的时候,徐冉格外认真,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懂就问,也不怕他烦。
反正学神说过,“惑而不解,是为过。”老师都发话让她尽管问,那她当然就不客气了。
对于她孜孜好学的态度,太子很欣慰。为奖励她,这天学完骑马,便带着她上马兜场子。
马一晃一晃的,徐冉喊:“殿下,快点,再快点!”
太子抽鞭飞奔。徐冉兴奋地喊叫着。
正是高兴时,脑海里忽地想起一件重要事,过两天十月初一,学神要过生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鉴于上次太子差人千里送生日礼物的情义,徐冉想,礼尚往来,学神的生日礼物可不能马虎。得送份代表她心意的礼,最好是能让他觉得开心的那种。
然后就犯难了。想让学神开心,那可不是易事。他不怎么笑,情绪如白开水一样淡,基本没有很大起伏。仔细想想,还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骑完马,太子送她回府。徐冉想了想,觉得还是开口问吧。免得到时候送错了礼物,没讨着好反而惹他生气。“殿下,如果有个人要送您礼物,礼物随便您挑,您会想要什么?”
太子睨一眼,佯装不知:“这人是谁?为何要送孤礼物?”
徐冉卡壳半秒,而后笑嘻嘻道:“都说了是如果嘛,殿下您说说看,有什么是殿下想要的吗?”
太子:“孤想要的,一般人送不来。”
徐冉硬着头皮问:“是什么?”
“自然是一统天下。”太子瞧见她为难的神色,便知这送礼的人定是小姑娘自已。掐算日子,后日是他的生辰,她许是因为这个才问的,倒是有心了。略停顿几秒,捉弄道:“小姑娘想要将天下送给孤吗?”
她要这么牛逼早就上天了,还考什么试,徐冉心中腹诽,将头撇开,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叮地一声,有了!
太子细瞧着她的脸,“怎么不说话了?”
徐冉咧嘴笑,并未正面回应他,指指窗外:“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前头福东海喊:“殿下,徐府到了。”
徐冉忙忙地就要出马车,躬身正往外蹿,太子忽地一把拉住她的袖角。
唔?
“孤正好缺个荷包,你亲手绣个荷包就行,不要别的。”
徐冉想起自己要送的,和荷包差不了多少,当即一口应下:“好的殿下!”
回了府,晚上吃饭时,一家人围着桌子,讨论着京里的闲事,大多是徐娇和萧氏在说。谈起后日太子生辰,徐娇道:“这次太子生辰,官人在宫中大摆筵席,早一月的时候,京中各家千金就开始忙着裁衣置妆了,为了让太子殿下多瞧一眼,大家也是够拼的。”
萧氏看向徐老爷:“这次宫中筵席,三品官位者可携家眷进宫参宴,不知道能带几个,要是能将冉冉她们三个都带去就好了。”
徐老爷笑:“我也想啊,要是全家都能带去最好不过,但是只准带两个,你肯定是要去的。阿丰公务在身,去不了,剩下的就是冉冉她们三个了。”
徐佳:“我不去,去了学堂还要请一天假。”
徐老爷看向徐娇和徐冉,徐娇摆手道:“襄阳郡主生病了,她进不了宫,我若撇下她进宫赴宴,她定是要伤心的。况且我答应了她,后日会去王府探她。”
徐老爷点点徐冉,“那就冉冉跟着去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完饭,徐冉跟徐老爷去书房,父女俩走在长廊上。徐老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徐冉扛着徐老爷的胳膊肘往肩上放扶他往前。
徐老爷先问了她今日礼训骑马之事,徐冉说起太子带她骑马,两人飞奔的感觉要多爽快又多爽快。徐老爷羡慕啊,能和殿下如此亲近,他家冉冉真是出人意料啊。这样也好,好歹圆了他的梦。
自己没能做到的事情,女儿倒是替他做到了。
太子的生辰礼早就备好了,因着上次太子额外送礼给徐冉,徐老爷提点道:“冉冉,殿下那份礼,你可千万别忘了。”
徐冉拍拍胸脯,“我记着呢,待会回去就准备。”
徐老爷:“就两天不到的时间,你能准备什么?”
徐冉将马车上问学神想要什么礼物的话一说,徐老爷哎呦呦,摸摸徐冉的额头,道:“殿下雄心壮志,你怎么不回应呢?你应该这样说,‘待小的学有所成那日,定竭尽所能,为殿下一统天下之计出谋划策,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徐冉信心满满地道:“就算我不那样说,也能让殿下感受到我的决心。我可是要将天下送给殿下的人。”
徐老爷哈哈大笑,笑得肚子疼,“冉冉啊,你怎么将天下送给殿下,你要真能办到,爹还当什么参知政事啊,爹直接当天王老子得了。”
徐冉下垂眼,翻了个白眼,哼一声,“爹你等着瞧好了,我后日就能办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老爷缓过劲,撇撇嘴,“爹不信。”
徐冉:“我要做到了呢?”
徐老爷:“爹就去撞墙。”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徐冉拍拍手,一甩头学螃蟹横着走。这墙啊,她爹是撞定了。要知道,她如今可是学神跟前首席大弟子,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岂不丢人现眼!
晚上回了小院,徐冉让红玉和翡翠找些做荷包的锦缎,要最好的那种布料。然后开始有模有样地学做荷包。灯下挑针,她这临时抱佛腿的,也学不来什么精致活,简单粗暴地将两块布料一剪裁然后一合拢,边角全部去掉,在其中一块上面画了图案,然后用了一个钟头照着图案绣来绣去。其实也就是最简单的一针接一针,反面全是线头,也就正面能稍微入眼。
红玉和翡翠在旁边看得着急,哪有人这么绣荷包的,这么个荷包挂在身上,针脚粗糙,边角扭扭捏捏,完全拿不出手嘛。红玉忍不住道:“娘子,还是让我们来绣罢。”
徐冉绣得有滋有味,她好久没干手工活了,一上手还蛮好玩的。以前她读初中时,班上流行十字绣,女生人手一个,她跟随潮流也去买了个十字绣,是小熊维尼的图案,本来打算绣完后送给校草的,结果还没绣完,校草就转学了。然后就再没绣过了。
“这荷包是要拿来送人的,得亲手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玉翡翠听完后就更愁了。送人啊,是送给仇人的么?没听说她家娘子和谁有仇啊。
徐冉一边绣一边哼小曲,嫌自己唱的不好听,让翡翠唱首《苏幕遮》来听。
翡翠清嗓子开始唱。江南软语,配着娇搭搭的调子,音调缓且慢,徐冉绣着绣着也开始学她的调子哼两句。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甘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唱着这热暑的曲子,听着窗外秋风缓缓自枝头滑过,落叶轻旋,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至夜晚十一点时,徐冉实在困得紧,哈欠连连,绣完最后一点图案,将荷包缝好,系上流苏,筋疲力尽地往床上一躺。
红玉事先暖好了被窝,徐冉将荷包往枕头下一放,闭上眼安心睡去。
等学神见了这荷包,肯定会高兴的,说不定还会夸她聪慧机灵。
十月初一这日,阳光明媚,难得的好天气。
徐冉换上萧氏准备好的金雀纹秋白曲裾深衣,宽袍细腰,裙摆及地,长发挽髻,鬓间簪珠玉。萧氏拉着徐冉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果然是人靠衣装,素日冉冉总是穿着学堂袍裙,素面朝天的,如今这一打扮起来,竟好看得紧,跟画上的仙女似的。
换好了衣裳挽好了发髻,萧氏亲自上阵为她修眉抹口脂,细细的柳叶眉,红彤彤的小嘴唇,萧氏很是满意,拉起她手开始染花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了女儿,自是想着将女儿打扮成美人儿似的,穿什么衣服啊抹什么口脂啊,都想亲自来打理。可是家里女儿,徐佳虽已是妙龄少女,却不爱涂脂抹粉,徐娇虽喜欢漂亮时兴的衣饰,却有自己独特的品味,轻易不让人插手。就剩下冉冉能让她练练手了。
对于自己的第一次练手成果,萧氏表示很满意。牵着徐冉出门时,头高高昂起,一脸骄傲:瞧,这个小美人是我女儿。徐老爷在马车旁等着母女俩,一见徐冉,差点没认出来。
这还是他那个清汤挂面的女儿吗……
女子十三即着深衣,进宫赴宴乃是正式场合,徐冉第一次穿深衣,本是有些不适应。但在萧氏的打理下,以及红玉翡翠惊艳的,目光中,徐冉马上找回了自信。
原来她也是可以靠脸吃饭的!
徐老爷一直哎呦呦地叹,“这是谁家女儿呀,她爹娘得长得多美多俊,才生得出这么俏的姑娘呀!”
徐冉得意笑,寒碜她爹:“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徐老爷伸手捏她鼻子,徐冉往萧氏怀里躲,一边躲一边冲徐老爷喊:“爹,你再捏,我脸上的粉就蹭没了!”
萧氏一把揽过徐冉,啐徐老爷:“老爷别闹!”
徐老爷坐回去,徐冉吐吐舌,一家人开始说今日宴席的事。萧氏不放心,逮着徐冉同她说赴宴要注意的地方,徐冉胸有成竹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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