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 / 2)
终于爬完玉阶,准备往殿里歇息一会,抬眼望见太子在门口站着。
一见她,他便走过去。步履轻快,悠然惬意。
走得近了,徐冉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她身上都是汗,怕学神嫌弃呢。扬脸笑了笑,同他问好。
太子点点头,也同她问好。见她额间有汗,掏出帕子递过去。
徐冉接了帕子擦汗,心想真是每次来东宫都能感受到学神的温柔呐,好幸福,棒棒哒。擦完了汗,想着学神肯定不会再把帕子要回去,毕竟他有洁癖呢。出于礼貌,还是走走过场说一句:“待回去将帕子洗干净,再还给殿下。”
太子点点头。
徐冉一怔,完全没有想到太子会点头。不是应该大方地跟她说一句帕子不用还了吗!
太子瞧她神色僵硬,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张嘴道:“这是金蚕丝织就的银流巾帕,孤最喜欢的。既然要还,那便不可马虎,定要洗得干干净净。”
停顿半秒复又道:“孤不喜欢别人碰孤的东西,你千万不可假手他人,需得亲自动手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看了看手里的帕子。算了,洗就洗吧。
太子问她是否用过早膳。徐冉点点头,来之前就在府里吃过了,不然起那么早又跑这么远,不吃点东西填肚子,会饿死的。
太子沉默片刻,“既然吃过了,便在一旁看着罢。”
原来是邀她一起吃早点。
早膳摆了上来。有锦什八宝粥,牛乳蒸羊羔,野鸡瓜齑,黄米面茶等。太子斯斯文文地吃起来,徐冉坐在一旁看,看着看着肚子又饿了。
太子瞄她一眼,将手里的汤包递过去,另盛了碗蜂蜜粥。
徐冉不客气地吃起来。
她吃起东西来,有滋有味,一脸满足的模样。太子看着看着,心里仿佛被羽毛挠了挠,痒痒的。她喝完一碗粥后,太子又为她盛满一碗。
身后宫人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且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出声提醒——盛粥这样的事,怎么能让殿下亲自来做。
众人决定继续沉默。不要打搅殿下和未来太子妃了,毕竟头一次见殿下伺候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吃饱喝足后,徐冉有点……想睡?胃里太饱大脑缺氧啊。
为了接下来的礼训能够专心进行,徐冉想去外面走走。伸长了脖子往外面望,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去散个步消化消化。太子一眼瞧穿她的心思,卷袖站起来,淡淡地看她:“走罢。”
徐冉屁颠屁颠跟上去。
两人在殿外游荡,不紧不慢地踱步。太子谈起下次礼训取消的时候,徐冉止住步子,惊喜道:“真的吗!”
太子点点头,见她脸上欢喜雀跃的神情,心里不大爽快。当即问:“你不喜欢来东宫?”
徐冉听他这语气,不对头。当即上去拍马屁:“哪有,我可喜欢来东宫了。”不用礼训很开心!正好要考试了,腾出一天时间专心温习之余,还能放松一会会。
太子不信,问:“为什么喜欢?”
徐冉张嘴就答:“因为东宫有殿下,瞻殿下之风采,受礼训之熏陶,乃小的荣幸。”马屁精指数五颗星!再过个一年半,她就可以出道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太子细品她话中之意。
小姑娘太直白了,一点都不含蓄。
走了一会,太子问起她的功课,徐冉道:“八门中原只有策论诗赋与算术,略差些。这些日子拿着殿下给的书看,每日悉心研读,再做一做堂外题,约摸着就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又问:“这次考试,可有目标?”
目标自然是有的。因着六月参加大赛的事情,略分了些精力,温习功课来比旁人要少些时间。本来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保住第九名。不求进但至少不要退步。偏生前晚徐老爷提及考试的事,说要是能考前五,定会给她奖励。
于是徐冉暗搓搓地写了两张纸条贴桌前。
一张是求保第九名。一张是奋力进前五。最好的结果是考取前五,最坏的结果是同上次考试结果一样。总之她没想过会考得比上次差。
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
徐冉答:“第九名或者前五名。”
“哦?竟有两个目标?你只选一个罢。”
徐冉犹犹豫豫,“那就前五,我爹说有奖励。”
太子好奇,问她奖什么。徐冉伸出五个手掌,一想起徐老爷的奖励就特别高兴。嘿嘿地笑,神秘兮兮道:“我爹说奖五十两银子呢!”
要知道,像上次押注赢两千两银子那样的事情可不常有。约莫着她这辈子也就走这一次狗屎运了。学神扣住了她的一千两私房钱,说起来她现在全靠攒月钱活着。加上上次送礼物给苏苏,官人生辰拿了十两银子犒赏小院的使女们,她已经穷得叮当响。就盼着每月发月钱哟!
自古考试奋发需得有动力,银子能使鬼推磨,这样粗暴的奖励方式简直是大众最爱。在n年之后的未来,父母们玩这一招也是百用不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十两,她可得攒个半年!要是能拿到奖励再好不过了。
太子还以为奖什么好东西,原来是五十两银子。瞧她一副欣喜的神情,倒像是发了大财一样。嘴上道:“你若能进前五,孤也有奖赏。”
徐冉下意识想到上次奖的三本书。不会又是书吧?
太子大气一挥手,“这东宫的东西,你看上哪样,随便拿去便是。”
徐冉默念一句:要是看上学神你,也可以随便拿去嘛。
太子见她皱着脸,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奖赏,索性问:“那你想要什么?”
徐冉试探道:“……银子?”
太子微怔半秒。徐二娘子的追求,也太实在了点。咳了咳,从袖子里伸出手来,修长洁白,骨节分明,握拳比了个二。
“两百两?”
摇摇头,“两千两。”
徐冉兴奋得要晕。嗷,天,不是在做梦吧。拿手掐了掐脸,痛!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吼吼吼,学神好棒棒,她最喜欢学神了,学神简直天下第一帅!帅爆了!帅惨了!
他们站在台阶前的玉栏处,风从北边出来,洋洋洒洒地灌进衣袍里,将夏日的燥热吹得一干二净。太子与她并肩而立,低眼往她那边睨一眼。
鲜眉亮眼,粉桃玉面。风吹晃她的衣领,露出细长雪白的一截玉颈,足以令人无尽遐想。
再长个两年,旁人就该眼馋了。
下午礼训回去,徐冉跟徐老爷说了下次礼训取消的事情,徐老爷一听,顺便将每晚的练字时间也取消了。进入最后的冲刺时间,每分每秒都很珍贵。
幼学要考试,高学自然也要考试。等到考前的那个礼拜,徐府吃饭的日常就变成这样了——
徐冉捧着书,一边吃一边念《论语》。
徐娇捧着书,一边吃一边挥笔做算术。
徐佳捧着书,身旁还放了个桌子,饭桌上摆着《经科策论》,小桌子摆着《算经》。两边轮着看。
徐老爷和萧氏怡然自得地吃饭,家里女儿这般努力,实在是令人宽慰。徐丰这几天不怎么回家吃饭,轮着和别人换值班,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钟头都在巡逻。年中了,宫里也要进行考核了……得多捞点勤劳印象分。
考试前一天,徐冉约着和赵燕苏桃一聚,往苏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赵燕的考试恐惧症,她们三人有个约定。逢重要考试,例如月考会年期中考这样的,徐冉和苏桃提前一天给赵燕疏导疏导。
之前试过几个法子,效果不怎么好。但总比不试好,赵燕的考试成绩虽未提高很多,但至少不再是倒数第三了。
这天上苏府,园子里遇到苏衙内。苏衙内穿一身宝蓝色箭袖,脚蹬锦靴,手执马鞭,似是刚从骑练场回来,满面春风。
徐冉打了声招呼。
苏衙内点点头,不急着走,视线在徐冉身上晃了晃,一番打量。
徐二娘子这模样,同她大姐不同,大眼睛小嘴巴的,眉目间透出一股子巧灵劲,之前见过几回没怎么仔细看,如今再见,倒比之前略长开了些。小小的一个人儿,身量不高身形瘦,却没有半点娇弱之态。
这也倒好,健健康康的,比那些走三步就要喘两步的娇滴滴美人好。
苏衙内不由得想起徐佳来。
好强,死要面子,抽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这些天徐佳没怎么跟他说话,见着了也不打招呼,满脸戾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衙内转了个方向,送她们去园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桃好奇问:“哥,你跟着我们作甚,女孩家说话,男人听不得!”
苏衙内道,“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待你们进了园子,我离开便是,不碍事。”
苏桃冲他吐吐舌。
等他们走到拐角处,苏衙内朝徐冉挥挥手,故意落在后头,“慢点走,我有话问你。”见徐冉满脸狐疑,只得道:“问你家大姐的事。”
徐冉转头同苏桃道:“苏苏,你大哥找我说话。”
苏桃噗嗤笑出来,指着苏衙内道:“大哥,你是不是想问徐家大姐的事,人家几天没理你,瞧把你给急的!上次还说让我去徐府送书信呢,明明心里就惦记着,非说没有,死鸭子嘴硬!”
苏衙内绷着脸:“苏桃,信不信哥破了你的机关柜?”
苏桃一听,连忙将徐冉推出去,“来,你问,尽管问。”
两人走在后头。徐冉好奇往旁看了眼。
苏衙内她见过几次,生得一双风流媚眼,身形颀长,看着是位翩翩君子,无奈嘴巴毒了点。明明是位得理不饶人的主,到了她家大姐跟前,气势却略输一截。
苏衙内问起徐佳近日状况,徐冉犹豫着要不要如实以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进大姐屋里,好像看见她在扎小人……
“大姐近日十分用功,专心准备会年期中考。”
苏衙内点点头,“徐二娘子可否替我捎封信给徐大娘子?”怕她不同意,又道,“我请徐二娘子吃东街上卖的葡萄糕。”
送个信而已嘛,当然是要答应了。瞧苏衙内这样,十有八九对她家大姐有意思!
徐冉想起上次苏桃说过的送礼一事,提醒道:“你若尚在说亲,这信我就不能替你送了。”
苏衙内一惊,什么说亲的事?
徐冉说了从苏桃那听来的苏夫人给刑部尚书送御赐花瓶一事。苏衙内听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为的这事。
神色一黯。心想徐佳不理他,兴许也是因为这个事?
误会,天大的误会。上次因为刑部侍郎家的大娘子帮了他一个大忙,想着送点礼物报答,同苏夫人说了说,哪想苏夫人就误会了。
毕竟儿子大了,思春也是正常的。苏夫人急哄哄地就把花瓶送过去了。
第二天刑部大娘子就来问他这事了。人家立场坚定,表明已有心上人。苏衙内忙地解释,又同苏夫人说清楚送礼原委,事情随即明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没几个人知道的事情,怎么偏生传到徐佳耳朵里了?
徐冉缩缩脖子。
回去时,拿了苏衙内写的信给徐佳,徐佳撇头,“我不看。”
徐冉耸耸肩,放下就走了。
哎,现在的小年轻,谈个爱别扭来别扭去的。
等徐冉一走,徐佳坐在案头,眼神瞄来瞄去,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最后伸出手将信拆了,想着就看一眼。
说好的一眼,却又多瞧了好几眼,连带着整封信都看完了。
眼儿弯弯,笑意满满。
嘴上呸道:“不正经的,谁要听他讲这些……”
他说不说亲,干她何事,哼,才不稀罕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考试这天,大家心情有些紧张。苦读了半年的成果,全在这场考试中了。会年期中考需纳入年底均考核,所以很是重要。
因着上次参加书赛有加分,徐冉倒不是很担心年底均考核,就算这次没考好,她的均考核也是能在及格线以上的。当然,她肯定不会考不好啦。不仅要考好,而且还要考前五。学神的银子和她爹的银子,还等着她去收割呢。
进了考场,才发现考场有好几个同堂学子。大家的位子都是打乱的,笑着打了招呼,待考铃一响,夫子拿着试卷进来。
上午总共两场考试,帖经墨义和周法。两个都是她擅长的,做完题交完卷,很是轻松。今日考试学堂不开餐,徐冉在考场门口等着坐轿子回府吃饭。
恰逢苏桃赵燕也出了考场,三人讨论上午的试题。徐冉问赵燕,是否按照她之前教的深呼吸法缓解紧张。赵燕点点头,说自己一紧张就呼气吸气,如此反复好几遍,倒渐渐放轻松了。就是做题的时候老会惦记着是不是做错。
徐冉叹口气,阿燕这毛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得慢慢来,今年大考前在十二月底,还有四个多月,总会想到办法的。讨论一会,徐家的轿子来了,徐冉便坐轿回去了。
在家里吃过饭休息半晌,复又去考场。下午考算术和诗赋,徐冉勉强做得还行。第二天考剩下的四门,最后一门是礼法。大家先做了笔试,然后进考场,一组一组地进行礼法实践。
和她一组的正好是沈令音。
考礼法实践时,大家需换上专门的袍服。男子的为黑底镶红,女子的为月白浅绿。礼法实践不但考察行礼步骤以及细节的对错,同时也很注重行礼人姿态动作是否优雅得当。
徐冉以玉冠束发,袍角飞扬,灵巧动人,整个人看起来似三月春光,干净爽和中透着一股勃勃生机。
沈令音比她年长两岁,身量自是高上一些。穿起月白浅绿袍服,宽袖微摆,柳腰纤纤,当真是风流娇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俩最后一组考。先考完的学子在旁观礼,纷纷议论起来。
“徐娘子平时闷声不响的,今日和沈娘子站一块,却丝毫不逊色。”
“一个娇弱翩翩,一个俏丽可人。各有各的好。”
说话的人离得近,声音全部都传到徐冉耳里去了。旁边站着沈令音,徐冉朝她看一眼,尴尬一笑。
要说悄悄话应该离远点嘛,说话声那么大,都还是夸她的,听着让人多不好意思。
沈令音脸上没什么神情变化,回以礼貌的一笑,“徐娘子这般出色,免不得旁人夸两句。徐娘子当得起这赞美之词。”
徐冉脸上一红。多好的人,还主动圆场化解尴尬。人长得美,心灵也美,不愧是校花。
“沈娘子过奖了,论出色二字,经仪堂无人能比过沈娘子。”充分发挥马屁精特色。
两人相对一视。你夸我一句,我回你一句,倒也公平。无需再接着往下说了,再说就太假了。
一时无话,站着等夫子喊名字。过了不久夫子喊她们进考场,便跟着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试中,虽然和校花一组不免有些压力。但徐冉好歹也是刘嬷嬷手把手教出来的,辛苦熬了半年,那可不是白熬的。动作流畅利落,却又透着几分皇家威严,特别镇得住场面。
考官们点头,在各自的评分纸上画下圈圈。
考完全场,徐冉心情轻松,多日因温习和考试累积的压力此刻一扫而空,整个人特别兴奋。今晚回去她要熬夜!要和红玉翡翠一起打叶子牌打通宵!明天早上要睡到自然醒,晚上回去就让大姐把她床上的机关给解除!睡睡睡,睡到太阳晒屁屁,嗷。
身后有人喊住她,“徐二娘子。”
徐冉回头一看,是沈令音。
两人并排而行,因沈令音走得慢,徐冉特意放缓步调。沈令音转头看她,尖尖的瓜子脸似芙蕖一般惹人爱怜,“徐娘子,今日礼法考试,你比上次又进步不少,我一向自诩懂礼之人,今日见徐娘子行起整套大周闻行礼,当真是自愧不如。”
被美人夸了,徐冉很开心呐。“沈娘子太过谦虚,我瞧着沈娘子宗礼篇倒是做得极好,举手抬足间,似有大家风范。”
沈令音一笑,嘴角上翘,眼眸流转,甚是勾人。“早年在江南之时,曾拜师于冯肆老先生门下,习过几年礼法。冯老精攻周礼,尤其宗礼,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徐冉啊地惊叹一声。冯肆冯老她知道,礼法大家之一,早年曾任周礼官,主祭祀宗庙之事,卸任之后便云游四方去了,闲云野鹤,行踪飘忽不定。能拜于他门下,那可不是件易事。
既提起冯老,徐冉想起一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娘子既拜于冯老门下,想来也一定认识金科状元冯简咯?”这个在冰寒雪地里脱光了以雪覆身背下整本《大周纪法》的人,虽出身贫寒,早年父母逝世,然机缘巧合,被冯老领回去了,冯老还资助他上学考试,并为他改姓改名。
说起来也是个传奇?
提起此人,沈令音没什么兴致,因着她素日练就的一张含笑脸,虽有几分嫌弃之意,但遮遮也就过去了。“认识是认识,不太熟。”
徐冉见她没有接着往下说的意思,知趣不再问。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言语间沈令音似有打探之意,徐冉也不知道她要打探些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就没在意。
两人在门口分道扬镳,各自乘轿回府。
因着庆祝考试结束,徐冉请了赵燕和苏桃上徐府玩。襄阳王府小郡主请了徐娇过府游玩,吃过饭便过去了。徐佳应了同堂学子之情,跑到野外研究炸药去了,临走前特别嘱咐徐冉,千万不要告诉徐老爷她去玩炸药了。走出几步又交待,若是晚上九点钟之前她还没回来,那十之八九定是炸伤了,让她直接带着大夫来郊西找人。
徐冉听得目瞪口呆,转头问苏桃:“你哥也去了?他们常常这么玩?”
苏桃点头,“和其他几个学子一起。也不常去,没什么时间,就去过那么一两次。”说起炸药这事,还是徐家大姐提起的呢。
那日她去学堂找她哥。她哥正在和徐家大娘子拌嘴。因为她哥嘴贱,徐家大娘子生气了,一怒之下,扬言要炸了他。她哥这人,嘴毒刻薄,不以为然。
她记得她哥是这么回的。“你当我是炮竹呢,一点就炸?想要炸死我,你得买多少炮竹,得堆成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家大娘子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做个大炮竹,不信炸不死你。”
苏桃将原委一说。徐冉哦哦点头。这里的火药威力不大,尚处于启蒙阶段,刚刚好到能研究个炮竹的程度。炮竹她玩过,跟现在的炮竹完全不是一码事,点完之后冒个火星子,有点像现在的哑炮。要想炸死人,确实得堆成山。
隐约记得中国古代一直有火药,先是从炼丹过渡发现的,至宋朝才真正发展起来。宋朝的火药之所以能迅速发展,完全是因为战争的需求,南宋甚至还有管状火器,也就是现代枪炮的原型。她所在的这个朝代没什么大的战争,边疆与外族夷人的争斗,也只是小范围的,基本还是动刀动剑,粗暴砍杀。
徐冉快速回想,炸药的化学反应物是什么来着?虽然她学文,但是高中的历史老师和化学老师是一对,总是会见缝插针地为他们复习化学课的内容。
有一次她记得历史老师出了个很偏的题,考的就是黑火药。大家看到考题都惊呆了,她就是因为这个题没做出来,与期末考第一名失之交臂。哎,想来她高中还是蛮努力的,就是到了大学一颓废,啥子都忘了哦。
啊,想到了!硝酸钾、木炭、和硫磺混在一起,百分之七十五的硝酸钾,百分之十五的木炭,再加百分之十的硫磺。往容器里一塞,黑火药就这么蹦出来了。但是不敢肯定,万一弄错了呢?
徐冉决定晚上等徐佳回来,改天跟着她一块去玩。保不准这么一研究,还真能将威力贼大的炸药捣腾出来。
发展正确的科学观,建立良好的社会价值观,能发挥优势的时候就要充分发挥优势,可不能白穿越一趟!
晚上等徐佳回府,灰头灰脸的,像是从泥土地里滚回来似的。徐冉一说下次要一起玩炸药,徐佳就答应了。徐冉也没多说,苏桃和赵燕还在小院等她。今儿个她俩留宿,准备晚上一起熬夜。
红玉翡翠备了夜宵,三个人玩累了往床上躺,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放了冰,两排窗户大开,但还是热。又不想让使女们进屋听见她们说的话,遂一人一把扇子,轻轻摇摇地晃着风。
聊起夏假的事情,八月整一个月放假,苏桃说他们家去苏州玩,赵燕家倒是不出门,她就在京里待着了。
问起徐冉,徐冉愣了愣,说自己去白南。
上次徐娇参加算术大赛,徐老爷放过话,只要娇娇能拿第一名,夏假就去白南避暑。白南四季如春,就是远了点。苏桃和赵燕纷纷表示羡慕,不客气地表示让她记得带礼物回来。
三人说着说着话,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第二日送走苏桃和赵燕,正巧碰见徐佳要出门。徐冉在家里闲不住,蹦蹦跳跳地跟着一起去了。
徐佳继续玩炸药,致力于将苏衙内炸飞。
徐冉看着一旁站立怡然自得的苏衙内,心想他真是好气度。倘若她听见说有人要炸她,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往前送呢。
苏衙内见着她,笑:“来,叫声景行哥哥。”
苏衙内本名苏景行,名字好听,但大家都习惯冠以他爹儿子的身份来喊他。徐冉怔了怔,礼貌地喊了声“景行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衙内笑得开心,指指前方正忙活着的徐佳,道:“口头上占不到她的便宜,退而求其次,占占你的便宜,倒蛮好的。”
……退而求其次……徐冉嘴角一扯,发誓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他“景行哥哥。”
徐佳拿了好几个竹筒,往里面倒东西。依样子看,应该是硝石、硫磺和马兜铃。硝石应该是墙角和屋根下收集来的土硝,点了好几个竹筒,变换了不同的混杂物,效果都不大好。
徐冉不敢上手玩,就在一旁晃悠悠的。古代嘛,大多都是混合物,要像制作出现代那样的炸药,有些原料需得人工提炼,炸药要想威力大,酸的浓度必须大。再多的她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这一点。
玩了好几天炸药研究,她觉得没啥劲头。虽然记得一个化学反应式,但这里条件有限,纯度浓度不合适,照样行不通。屋子墙角拾得的硝石毕竟是少量,若是能蹦出个什么天然硝石矿,然后再合成点浓酸,混合煤焦油,但是有可能制作出威力震天的炸药。
哎,说来说去,她现在还是个幼学学子,像科学发展这样的重任,还是留待以后说罢。
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学堂召开集会,发试卷排名次。
徐冉赶了个早,既紧张又兴奋。能不能收割男神和爹的银子,能不能安心地过暑假,全看今天的了!
吕夫子拿着红榜进学堂时,徐冉伸长了脖子望。
这次并未直接将红榜公布,而是先念名次,再贴到外面去公布。先是一个堂的名次,再是整个级堂的名次总排名。夫子们一般只念一个堂的名次,级堂人数太多,一般由大家自己去外面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是从最后一名念起。
毫无疑问,又是李信。
徐冉同情地看他一眼。
李信捂住脑袋。想想回去要挨打,他就觉得屁股疼。
一个个名次念下来,赵燕是第二十名。苏桃是第十三名,由后往前念,徐冉满心祈祷吕夫子不要那么快念她的名字。下一个,再一个,一定要撑到前五啊……
念到第六名的名字时,吕夫子往徐冉这边看一下。只一眼,瞧得徐冉心脏病都快发了。
不会这么背吧,恰好差一名?
“郑秋——”
呼,幸好幸好,不是她的名字。
吕夫子接着念下一个。动作比之前慢,咳了几声,又在台案前挪几步,这才张嘴念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五名——徐冉!”
徐冉激动得抱住同桌的苏桃,差点往她脸上一口亲。
第五名!第五名!银子到手了!
此次会年期中考,红榜人手一份,徐冉拿着红榜回家时,几乎是横着走的。
前五名免夏假的堂外题,吕夫子还说让她好好休息,九月开学时再接再厉。
徐老爷刚下朝,一进府就看见徐冉趾高气昂地站在门口等他,得意洋洋地将红榜递过去,手一伸,两个字:“银子。”
徐老爷一见她这模样,肯定是考进前五了。一巴掌轻拍她手心,点了点她的脑袋,“小财迷!”
徐冉晃着脑袋将耳朵凑过去:“都还没夸我呢,怎么就先训上了?不行,我很受伤,需得另外再多赔点银子。”
徐老爷哈哈笑,“五十两,等会就给你!再多就没有了!”
晚上大家上桌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娇爆冷门,考了个全堂第一。徐佳则……照常被苏衙内苏景行秒杀,又是第二名。徐丰最近跑题跑得勤,他老大表示很欣赏,说羽林郎百户缺一位等过了年就将他举荐上去。
如今徐丰是正七品羽林军队长提举正,若能升羽林军百户,那便是从六品。一年内升至从六品,这可是极大的好事。
徐冉在旁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哥,绝对是走狗屎运的标准范本。
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吃完了饭,商量过几天出行去白南的事。
这一商量,徐冉才知道,哦,原来她还有个叔叔,外加一个便宜祖母。
这个叔叔与她爹同父异母,是她正经奶奶死了之后,她爷爷另外娶的续弦所生。平时大家不怎么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走动。
当然啦,徐冉过年那阵刚穿过来,表示啥情况都不懂。如今一听,嘿,怎么感觉有点微妙?
感觉她爹似乎对这个异母弟弟和后娘没什么好感啊……
叔叔住在在白南,是本地的知府。虽说平时不怎么热络,但毕竟是亲戚,若是过门不入,跑过去避暑还特意另外租个宅子住,说出来太伤情面。此次前去白南避暑,就干脆住他家。
徐老爷给便宜弟弟和后娘备好了厚礼,往议事堂递了请假折子,就等着上头准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往东宫去的时候,顺便跟太子说了她要请假取消一个月的礼训。
本来因着放夏假,礼训是应当取消的,早在徐冉请假之前,刘嬷嬷就来东宫问了太子意思。这个月,是否让徐娘子好好过个夏假,等九月再继续也不迟。
太子自然是准的。辛苦大半年,确实该给她好好放个假。
等徐冉今日一说要去白南避暑,太子一想到白南相去甚远,就不太想准她这个假了。
徐冉仰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求道:“殿下,您行行好,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天天来东宫礼训。”
太子双手负背往前走,高昂着头没理她。徐冉死乞白赖地跟上去,硬着头皮央他。
太子转过头,皱着眉问:“你要去多久?”
徐冉伸出手指头,“一个月!”
太子在心里算了算,那得九月初才能回来了。
徐冉大着胆子往他跟前跨一步,张开臂膀拦住他的去路。腆着脸抿着唇,装出可怜的小模样,眼睛好不容易闪出泪光:“殿下,劳逸结合,方能学得更好。等我九月回来,一定更加奋力地学礼训,将这个月落下的全补上,求求您了殿下,您最好了,世上再也没有比您更好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嘴倒是甜。迟早是要应下的,没有必要再为难她,太子点点头,就算准假了。
两人往春华殿去。徐冉高兴之余念叨:“我的假准了,不知我爹那边顺不顺利……”
太子顿了顿,道:“折子递上去,吏部那边应该是批了的,徐相公勤恳有加,定是要准的。吏部批后,递到官人跟前需费点时日,孤今日去催催。”
男神形象不能更高大。徐冉星星眼,兴奋道谢之后,开始说考试名次的事。
太子很爽快地让人拿了两千两给她。徐冉摸了摸银票,正要收下时,太子出声了,说是替她保管。
徐冉:到手的银子又飞了。
徐冉别扭地坐回去,心里想还是自家亲爹好,至少银子真的都进她兜里了。学神太坑了,不带这么玩人的。
太子瞧着她鼓鼓的腮帮子,心想八成是生气了。
给她银子替她保存还敢生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冉抿抿唇,见太子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当即将脸低下去。总不能当着太子面,直接跟他说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她可不想掉脑袋。
太子道:“加上上次的,总共是三千两。你一个小姑娘揣这么多钱作甚,要用的时候来孤这里拿便是。”
他这是在哄她。
徐冉吐吐舌,上次也这么说的,她哪里敢真的上他那里拿钱呢,欺负人儿!
太子也不说话了,往软榻上一踏,眯起眼睛午睡。
下午礼训回去,徐冉同刘嬷嬷告别,顺便说了自己要去白南玩的事情。刘嬷嬷道:“白南的荔枝最有名,徐娘子定要去尝尝。”
徐冉往自己的游玩单上记下一笔,吃荔枝。
太子正好出殿门,站在殿门口朝她招手。
徐冉走过去,嘿,学神良心发现了么?是要把银子都还给她吗!
太子说的却不是这事。
他得知她夏假因为考前五而免做堂外题后,拿了个小本本,让她出游期间,记下每日的所闻所见。名曰锻炼她的观察力,玩乐之余做做文章,不至于荒废学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揣着太子给的空白印本,一脸郁闷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都八百年没写过日记了,好不容易出去玩几天,竟然还要布置作业。而且还是写日记这么幼稚的事情!
回去和徐老爷说了这事,徐老爷不以为然,“殿下让你写,你就写写嘛。有什么好为难的。瞧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殿下怎么你了。”
学神还真就怎么着她了!他吞她钱呢!徐冉提笔练字,想起暑假的日记任务,哗啦啦地宣泄下笔一纸草书。
因着太子的催促,徐老爷的假很快就批了下来。为了年底的升职,徐丰没敢请假,便留在望京。一家子大包小包地带着使女小厮们,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路上,徐冉拿起本子写日记。
她直接用的大白话,刚开始写的时候,内容正经,一板一眼,写道——
“八月四号,晴,出发第一日。上马车,路上晃,中午停下吃饭,继续晃,路太远,不高兴。”
“八月五号,阴,出发第二日……”
诸如此类的,写着写着嫌无聊。后来转念一想,学神让她写日记,回去后肯定要查看。他天天待在东宫,自然没什么夏假啊冬假之类的,写点好玩的见闻,让他好好羡慕一番,以报他坑人之举。
打定主意的徐冉一改日记画风。全篇洋溢着激动言辞,“哎呀呀呀这个好好玩”“啊呀呀呀呀这个好好吃”,完全就是卖安利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了几日,终于到了白南。一下车,徐冉整个人都解放了。
交通不发达就是麻烦,出来避个暑不容易,再在路上晃荡几天,估计暑没避到,人倒是先闷坏了。
他们直接停在一座宅院门口。徐冉放眼望去,门口站了群人。为首的是个老太太,想来就是她的便宜奶奶了。旁边一个穿长袍瘦瘦长长的中年人,脸有点凹,应该是她的叔叔。后面并肩站着一个梳双刀髻的妇人和一个穿浅绿色襦裙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婶婶和堂妹了。
徐老爷先问徐老太的安,再同自家兄弟徐国栋问好,一番寒暄。
萧氏领着她们上前见礼。妯娌王氏领徐芽回礼。
徐家姐妹齐声喊人,“祖母好,叔叔好,婶婶好。”最后齐齐看向徐芽,“堂妹好。”
徐老夫人往后探一眼,问:“怎么带了这么多行李?吃的穿的,家里都有。”
徐老爷道:“大多都是带给娘和国栋的礼物。”
他这个继母,最是视财如命,说她是个十足的势力眼,也不为过。当年徐公原配逝世,徐老爷身子弱,大夫说怕是养不过十岁。徐公心疼儿子之余,最终还是顶不过子嗣压力,续弦娶了吴氏,也就是徐老夫人。
徐老爷现在尚记得,他这个继母当年进府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徐府真气派,还是有钱好!”
吴氏出身书香世家,祖上自第四代起来开始走下坡路,至吴氏这辈,家里也大不如前。本想着吴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读过高学的人,虽然没有结业,但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徐公是娶过一任妻子的人,算起来是二婚,家里又有个拖油瓶,能娶到吴氏,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
哎,说起来都是血泪。徐老爷晃晃头,不再想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
徐老夫人一听满车都是礼物,忙地让人去卸,挥手让他们进屋,自己站在府外一样样地清点。
徐国栋难为情地看了看徐老爷,徐老爷拍拍他的肩,表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都是一家人,不必在意。
徐冉回头看一眼,望见徐老夫人手里拿着个本子,让管家一边搬东西一边念,她自己则随时随地地在本子上记着什么。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进屋喝了茶,徐老夫人仍然还未进来。徐国栋和王氏热情招待,说起住宿问题,顺带着将府里的使女全部喊了过来。
徐冉一瞧,总共才三个使女。
王氏颇为尴尬地指着三使女道:“这个原是伺候老夫人的,如今分给嫂嫂您。这个原是伺候我的,便分给佳娘子罢,剩下最小的那个,便伺候冉娘子和娇娘子罢。”一番话说完,满脸通红。
徐老爷一家人听着这话,面面相觑。
一般富贵人家家中都不止三个使女,更何况是知府。徐老爷和萧氏互相看一眼,为避免尴尬,佯装无事,心中却不约而同地想:怎么就剩三个使女了,去年过年那阵还有五个呢。
萧氏自己带了使女来,婉言相拒王氏的好意。王氏听完后脸更红,嘴上念叨:“这原是老夫人的主意,怕哥哥嫂嫂住不习惯,这才将府里的使女们都腾出来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话,徐老夫人进门来了。
徐老夫人刚点完礼物,高兴得很,往上座一坐,描了描徐老爷一家人身后站着的一排使女们,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备这么多人伺候作甚,得费多少银子,真是大手大脚!
因着不是她亲儿子,不好说什么,随便点拨几句,希望徐老爷和萧氏能明白。勤俭持家方为正道!
下午吃饭,菜摆上了桌,全是素菜,一丁肉都看不到。
徐老爷纳闷:好端端的,继母一家怎么吃起素来了?
等吃完了饭,晚上徐老爷一家饭后散步。因着徐国栋那方小宅子实在太小,从里绕到外也就那么几步路,所以就往街上去了。
徐国栋和王氏非要作陪,徐老爷拼命婉拒,领着一家人动作迅速地就出门了。
等上了街,徐娇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爹,叔叔家怎地这么穷?”
徐老爷叹着气摸她脑袋,话也说得直白::“你叔叔家不穷,只是你祖母喜欢节省。”
一旁萧氏道:“也不是这么个省法,正常的用度还是该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家人闷着脑袋,徐冉弱弱地开口:“爹,我们真的要在叔叔家住上一个月吗?”
徐老爷一怔,随即扫了扫众人,见家里人都以一种期盼的眼神望过来。萧氏暗自掐他胳膊,大有让他一定要搬出来的意思。礼物也送了,招呼也打过了,另外租个宅子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萧氏道:“我们是来避暑的,可不是来……”受罪的!
徐老爷想了想,最终点头应下了。
散完步回去将他们要另外租宅子出去住的事情一说,徐老夫人跳起来:“花那个冤枉钱作甚!好端端地,为何要出去住!”一双眼盯着萧氏,大有指责她挑唆徐老爷的意味。
萧氏也不怕她。横竖不是正经婆婆,更何况她还有老爷撑腰呢。想了想,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太冲,毕竟是一家人,遂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出来避暑路上花的银子,都由官家那边拨款,不用花自己家的钱。”
徐老夫人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当即朝徐国栋那边恨铁不成钢地剜了眼,瞧!人家官做得大,出来游玩都不用花钱的!
徐国栋将头埋低。
徐老爷动作很迅速,当天晚上便联系了赁人,准备第二天去看宅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宅子看好了,但却不能马上搬过去,需得在徐知府家再住上两天。晚上过夜的时候,徐冉与徐芽一间房,萧氏摸摸她的脑袋说委屈她了。
徐冉觉得还好啊,徐芽虽然没怎么爱搭理人,但看着应该还好,不像是会使坏的人。而且她和徐芽又没见过面,相处相处就好了。横竖反正就睡两天嘛。
很显然她忘记了一个事实。她没同徐芽见过面,但原身却是同徐芽见过的。
徐芽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晚上两人回屋子,红玉翡翠同徐芽的使女西画在旁伺候着。徐芽看着她有两个使女,而自己只有一个使女,心里有些羡慕又些自卑。
他们不是每年都去望京拜年的,上次去望京,还是三年前。大伯家的宅府又气派又好看,比她家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大伯家的娘子们,身上穿的戴的,每一件都是她没见过的。
她娘同她说,他们家原也是供得起这些的,只是祖母节俭,想着将银子省下来,等她长大了,那些钱就全部是她的。徐芽虽只有十岁,却比同龄人要早熟。她知道,祖母那些钱定不会给她的,她要留给她的孙子。但祖母没有孙子,她只有她一个孙女。母亲生了她之后,便不再生育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总之这些年来她没有妹妹也没有弟弟,府上就她一个,她觉得挺好的。
要那么多作甚,她一个能顶十个。
睡觉时,徐冉同她说话,笑着喊她“芽妹妹”。徐芽不理,翻了个身背对着。过了一会,徐冉快要睡着了,徐芽又开口同她说话了。
“冉堂姐,你这次考试多少名?还是像从前一样,连前二十都考不进么?”带了点探究,更多的是嘲讽。
徐冉听得迷迷糊糊,睡意搅乱了脑袋,嘴上只道:“第五呢。”然后就睡过去了。
徐芽听着,胸膛略有起伏,揪住被子,五指握成卷头紧紧攒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堂姐能考第五?笑话。
隔天起来,一大家子吃早饭。四个娘子排排坐,徐老夫人望一眼,见自己家亲孙女坐在最末尾,模样气质等皆比不上徐老爷家的娘子们。当即不太高兴,点着徐芽的名,让她说说这半年在学堂的名次。
徐芽高昂着脑袋,嘴上振振有词:“有什么好说的,左不过是些寻常事,不值得大惊小怪。”话虽是如此说,但她的语气甚是得意。分明是十分骄傲自豪。
徐老夫人一笑,孙女不愿意说,那她来说。将徐芽如何受夫子表扬,如何如何次次考第一,诸如此类的事,如说家珍详细道来,末了斜睨着眼往徐冉三姐妹那边一瞧,道:“你们堂妹虽这般优秀,却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夫子说她天赋异禀,生来就是读书的这块料,上课虽不听讲,堂外题也不交,比别人少一半的努力,但就是能考第一,说起来你们还真别不信,改天上街玩随便逮人问一声,只要提一句神童,旁人定指着说是我们家芽芽。”
徐芽挺直腰杆,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徐老爷一家闷着不说话。
徐老夫人见他们沉默,以为是震住了,笑嘻嘻地连忙又道:“以往你们家冉娘子总是学不好考不好,我替芽芽报了个私塾,夏假里上课,要不让冉娘子也跟着去?”
这种“看看我们家孩子多牛逼”的语气,萧氏听着就坐不住了。老夫人要夸耀自己家孙女,那他们就老老实实听着捧场,但要是搭着她们家冉冉来衬托,那就不应该了。
道:“冉冉这次会年期中考取了第五的名次,夫子特意免了她的夏假堂外题,只说让她好好放松玩乐,实在不必再跟着芽娘子上私塾了。再者,冉冉六月份的时候,拿了大周书赛第一,明年大考上明晖堂有额外的加分,所以我们也就不太着急她的功课。半大的孩子,成天压着也不好,在此先谢过老夫人的好意。”
徐冉看向萧氏,知道她娘这是要反击了。开口朝萧氏撒娇:“娘,说这些作甚?娇妹妹算术大赛拿了第一,佳姐姐每年都是名列前茅,我这些小成绩,算不得什么。”
虽然和徐芽“不用努力也能取得好成绩”不是一个套数,但她们家的人也是很优秀的!
徐老夫人目瞪口呆,半晌后怏怏开口:“真的么……”声音又轻又细,透着几分不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眸中一黯,得意神色不再有,垂着头看着地上。
这些比赛都是大赛,莫说参加,她都不曾报过名。书赛,算术比赛,这都是夫子嘴里时常念叨的,说只要能拿第一,就跟拿了状元似的,人人得以青睐。而今她眼前就坐着两个第一,两个大赛状元,人家却一句话都没提过。
这便是差距了。徐芽朝徐家三娘子那边瞪一眼,手指尖都快掐白了。
吃过饭,徐老爷领着她们出门了。
白南气候适宜,穿件薄衫走在街上,夏风凉润,一路游玩,吃吃喝喝。逛了集市,徐冉和徐佳徐娇跟在萧氏后头,一路听的最多的就是她娘喊的“买这个”“买那个”,然后徐老爷就屁颠屁颠地付账:“买买买。”
徐冉也想买买买,无奈她爹不让,说只准买五件,再多的就让她自己出钱。
“等你以后找了夫婿,让夫婿给你买。我只管包你娘的那份。”
徐娇和徐佳得到的待遇也是如此。三姐妹互相看一眼,无奈耸肩。
买了一堆东西回去,徐老夫人看见了,便捂着胸口叹气,心疼银子哟。
徐冉也给徐芽买了东西,一只白玉响铃簪,吃完晚饭给她,徐芽没看,随手丢到一边。等徐冉躺床上睡觉了,徐芽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簪子左瞧瞧右瞧瞧爱不释手。
以后她有了出息,她也要买这样漂亮的物什。买很多很多,花她自己的银子,不要别人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夜徐冉发梦醒来,旁边有微弱的光,被窝是弓起来的,像似有人蹲着坐床上,仔细一瞧有些涔人。她没出声,探过头迅速瞧一眼,瞧清楚是徐芽,又迅速地躺回去。
……头一回见有人三更半夜爬起来读书的,好勤奋。
接连好几夜睡到一半便会自动发醒,许是换了床,睡不习惯。每次一醒来,必会看到徐芽躲在被窝里偷偷念书,一念就是两个钟头,然后等到六点的时候,徐芽便起床往私塾去了。
徐冉好奇,徐芽都不用睡觉的么!后来知道了,徐芽是夜晚偷着念书,白天睡觉。
……唔,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可能知道徐芽的神童称号是如何得来的了……
这让徐冉不由得想起那句著名鸡汤:只有加倍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第四天,徐冉搬到新宅子里去,临走前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徐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熬夜可不好,想了半晌,终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徐芽大概是特别喜欢神童这个称号。她自己愿意半夜爬起来念书,那就随她去吧。
搬到新宅子后没几天便是八月十五,徐老爷商量着怎么给徐冉过生日。
徐冉摆摆手,随便啦,送送礼物多给点零花钱就行。
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随口问起今日几号,福东海道:“今日是十一了。”
太子点点头,往思华殿去。
福东海一挥拂尘,伺候着太子进了殿。站在门口将大门关上,心头纳闷:殿下怎么又想起问日子了?昨儿个才问过的,今天又问。
莫不是想徐娘子了罢?
太子自拢道往里面寝殿而去,余光瞥见靠在墙角的案桌,目光一沉。
想来她现在已经到了白南,指不定正玩得多开心。
眼前浮现她笑脸,两颗大白牙露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模样又傻又天真。
瞧多了她的笑容,再看旁人笑,总觉得哪里奇怪,仿佛天下就只有她徐二一个最好看。
过屏风,至床榻,脱鞋合衣而躺。诺大的宫殿,他最喜欢的寂静气氛,此刻却化作无形野兽张牙舞爪地扑来。
太子翻了个身,睡不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躺了半个钟头,太子索性起身,在榻边又坐了会。福东海打开殿门,站在门外,刚准备扯着嗓子喊起的时候,一道身影眼前一晃。
怎地就起了?又没睡好?福东海不敢多想,连忙跟上去。
一路至思明殿。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烈日高照,灼火炎炎,前头来传,宁王请见。
去年宁王自请编集百家文汇,忙了一年总算是摸着了门道,今年七月的时候便正式开始。今天过来东宫,想必也是为的这个。
半大的少年,诸子百家才念完,刚学会走便想着插翅膀飞了,也太心急了点。太子挥挥手,“请他进来罢。”
宁王一路自王府奔赴东宫,一从赵长史那边拿到文汇目录,便急急赶来。天热,爬完玉阶,满头大汗,宁王站在殿门口,不急着进去,转头问身边的小太监:“有帕子吗?”
小太监忙地去拿巾帕。拿来了帕子,宁王先擦了脸,他脸白,跟涂了脂粉似的,擦完汗后显出一抹红晕来,是被晒红的。擦了脸换了块帕子擦脖子,双手连带着也擦一遍,整理好鬓角和衣领,呼一口气,这才敢提脚踏入殿门。
殿里凉快,每走几步都有缸大的陶瓷盛着冰,蓦地这一下冷热交替,宁王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打了个寒颤。绕过屏风自拢道至罩门,太子在书案边坐着,宁王上去喊一声“皇兄”。
太子放下书抬起头,“没声没响的,跟飘着进来似的,孤还以为是谁,倒吓了一跳。”喊了福东海进来,命他搬椅子,挪了座位至书案边,太子指了指椅子:“三弟,过来坐。”
宁王排行老三,前头还有一个裕王,乃太子同胞兄弟,是先皇后当年难产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王挨着坐,心中紧张。想起自己日头下大汗淋漓,并未换衣,只擦了脸和脖子,如今靠得这般近,怕太子嫌弃。不由得挪了挪屁股,往后面坐点。
太子见他低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出声问:“你作甚来着?”
宁王拿出厚厚一沓书录,刚想递过去,发现上面有汗渍,忙地又收回来,低低道:“书录编好了,官人让我拿来给皇兄过目指点一二。”
太子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却也不点破,只道:“既是官人的吩咐,那你便将书录念来听听。”
宁王咽了咽,翻开书录,念了起来。
那书录厚,念起来半个钟头都不停歇。宁王刚开始声音有些颤,太子道:“你抖什么,好好念。”宁王的声音立马恢复正常。
憋着一口气,肺里没气了,这才深呼吸换口气,生怕舌头打转念错字,恨不得快点念完。
却哪有那么快念完。念到一半,太子让他喝杯茶缓缓,宁王接过茶,瞥眼见太子脸上并无不耐烦的神情,遂落下心来,喝了茶又接着念。
念完后,太子提点几句,先是夸他功夫做得细致,分门别类都正确,再是点出几点纰漏,哪几本不能编入哪几本需得再寻,诸如此类,一一道来。
宁王连连称是。
聊完了书录的事,太子问起宁王的功课。宁王一愣,一颗心又提起来,说早上官人刚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道:“官人问过的,孤便不能问了么?许是你偷懒怠学,编出话来诓孤也不一定。既这么着,你便仔细了,若孤问出一二你不知道的,这罚可就免不了。”
宁王缩缩脖子:“皇兄只管问。”大着胆子又轻声问:“罚什么?”
他们聊了有一两个钟头,前头福东海来传话,问什么时候摆膳。太子嘴角一勾,道:“罚你多吃两碗饭。”
宁王笑了笑,心头里欢喜。对答如流,不在话下。最后一句稍答错两个字,憨着脸笑,太子拿起手里的书录往他额头上轻拍一下,“走罢,随孤领罚去。”
这是宁王第一次在东宫用膳,觉得新鲜,略带有些小兴奋,却不敢多看多说。只安静地坐着,对面是太子。
从前宫中留宴用膳,众人分案而坐,像如今这般与太子同在一张桌子上用膳的情况,不多见。宫人伺候两人洗手,福东海问:“殿下先去思华殿换衣么?”
太子往宁王那边瞧了瞧,见他又将头埋下去了。摆手道:“不了,摆膳罢。”
宁王瞅着太子的筷子,太子的筷往哪个碗里夹,过了一会他也去夹。小的时候他学过一句话,”相近而相悦。”大意是,人会因为旁人与自己喜好相近而与同他交好。
这句话他一直记着。从前太子喜欢什么,他也会试着去喜欢,母妃只说他是为了向太子看齐,一心想着超越太子,是好事。
宁王将头垂得更低了,几乎低到碗里去。
太子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顿饭吃完,太子喊他入书房,将方才改过的地方抄誊下来。
宁王在旁边等,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该说些什么,忽地想起一事,话引恰当合适,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快,道:“年前听得皇兄纳妃,想来如今人已入了东宫,想来定是绝代佳人。”说完了又觉得不合适,毕竟人是他母妃选的,依他母妃的口气,约莫着选的人不可能尽如人意,至少,不会合太子的口味。
但是太子的口味又是什么呢?宁王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来,遂安慰自己,甭管选谁,反正都入不了皇兄的眼。所以他母妃选的人是好是坏,其实结果都一样。
横竖皇兄不会喜欢。
宁王这么一想,心里轻松许多。他最怕太子因着他母妃的缘故,将一顶厌恶的帽子盖他头上,他是他,母妃是母妃,不能混为一谈。
太子轻描淡写一句:“小姑娘一个,谈不上什么绝代佳人。”略微停顿,补一句:“但也还过得去。”
宁王讶然,仔细琢磨太子的话。
依皇兄的语气,应该是不讨厌这礼训的人,到底是哪家娘子,回头他得去问问母妃。
太子想起什么,问他:“宁王的亲事,今年该定下了罢?”
宁王笑了笑,“我年纪小,等后年再说罢,且皇兄尚未成亲,做弟弟的哪敢逾越?”
太子挥墨提笔,“确实不急,才十四,等两年正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了太子的亲笔,宁王小心翼翼地揣着,连声谢过,回了王府。
太子坐了会,先去思华殿换了衣裳,让人将正明殿和思华殿重新打扫一遍。
立在殿前,抬头,黑夜繁星,璀璨耀眼。
一时想起徐冉来。
这么好的星星,不知她在白南是否看得到?
看了星星便想到月亮,想到月亮便记起她的生日来。八月十五团圆节,她这么会挑日子,想来生下来便是个欢喜主、好彩头。哪还用得着蹭他的福气,他蹭蹭她的还差不多。
原想着为她庆生的。
太子闷了闷,往屋里去,自锁柜里拿出一个锦盒,盒里装着的,是为她备好的生辰礼。发了会呆,回案提笔写信,写了一封不满意,重新措辞写了封。因着滴了点墨,重新又抄誊一遍。
写好信放进锦盒,喊来福东海,让他找人送出去,提了句:“需得快马加鞭,尽快送到”。
望京自白南,最快得五天,东宫侍卫奔赴途中,这边徐冉已经开始过生日了。
早上萧氏亲自煮了碗长寿面,海口大的碗,徐冉全部吃完,连滴汤汁都不落下。吃完面,中午摆了一桌,家里人祝她生日快乐,一个个说了贺词,拿了礼物往她怀里塞,徐冉捂嘴笑,特别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日礼物什么的,最喜欢了!
徐老爷很实际,他知道徐冉喜欢什么,直接拿了银票。却不是直接取钱的那种,定了三年后才能取。徐冉满意地收下了,一口一个亲爹喊得特别甜。萧氏送了她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又大又圆,难得是大小一样,竟挑不出差别来。徐娇送了她一对红翡翠滴玉耳坠,成色漂亮通体剔透,是上次襄阳郡主送的,徐娇没舍得戴,这次便给了她。相比之下,徐佳送的礼就很特别了。
徐冉看着纸上写着“万事皆可”四个大字,下方还留着徐佳的亲笔和印章。徐佳道:“只要你拿这张纸来,大姐无条件答应你做任何事。但只能应一件。”
徐娇笑:“冉冉要是说想把你卖给苏衙内,也可以吗?”
徐佳脸一红,“娇娇,胡说什么!”说完又警惕地看徐冉一眼,不会真有这意思吧?徐冉连忙笑着摆手。
徐老爷和萧氏装作都听不懂的样子。
女儿大了,该跟他们说的时候,就会来说。问了也没用,徐佳是个有主见的,她自己有分寸。
家里人送完了礼,下人们一波波来庆贺,说了祝词,贴身伺候的红玉翡翠也送了礼。
一屋子热热闹闹的,有说有笑,徐冉被众人围着中间,喜不自禁。
过生日就是好,大家伙都哄着她,想想还真有种当小公举的感觉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是八月十五中秋节,白天在租的宅子里闹腾之后,晚上到徐老夫人那边赏月顺带吃个团圆饭。
许是因着中秋节,又许是因着徐冉生日,晚上吃的这顿,倒有肉了。烧鸡烧鸭烧鹅,一桌的肉。徐老夫人笑着说:“冉冉今年十三了,祖母备了十三道菜,祝冉冉生日快乐。”
……竟然突然大方起来还请她吃肉!真是迷之感动。徐冉笑着说一句:“谢谢祖母。”
徐老夫人笑得开心,而后道:“桌上这菜,一丁点都不能剩下,全部得吃完哦,这可是你的生辰礼。”
徐冉:……
众人尴尬中。
徐冉反应过来,笑:“好的祖母。”怎么说也算是件礼物了,吃吧吃吧。
饭后王氏和徐国栋一起送了她件小礼物,大家一起到院子里赏月。
忽地前头有人来传,凑到徐国栋耳边说了些几句,徐国栋脸色一变,而后起身匆匆往府外去。说是有公事要办,晚上就不回来了。
徐老爷说陪他一起去,徐国栋略一慌张,摆手连连说不用。
徐冉略一回头,正巧望见徐芽恶狠狠地往徐国栋那边瞪一眼而后迅速移开目光。
那眼神就跟看仇人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一愣,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就没有在意。
徐国栋走后,大家坐了会,也没什么话好聊,等老夫人犯困了,便都散了。
回了院子,萧氏和徐老爷问徐冉:“今天过生日好不好玩?等明年你十四了,我们在府里摆桌大的,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来,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大周女子十四即可说亲,算是象征着女娃到少女的转变。一般都得大办宴席。
徐冉摊手笑:“只别把我嫁出去就行,我要多赖几年呢。至于过生日嘛,无所谓啦。”
萧氏刮了刮她的鼻子:“不嫁不嫁,以后给你招婿,你想怎么赖就怎么赖。”
徐老爷一捋胡子,冲徐冉笑笑。心想:他家冉冉可是太子爷跟前的红人,以后要嫁人要招婿,肯定一大把人往前凑。到时候他可得好好挑。
说了些话,徐冉就回屋睡了。
晚上躺在床上,心中总觉得缺点什么。仔细一想,也没啥好缺的,一天玩下来高高兴兴的,众人都顺着她哄着她。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翻了个身趴过来,双手枕着托腮,往窗外一瞄。
大月亮光光的,白润似玉,月光自窗棂流转而入,洒在妆台上,徐冉顺着月亮看啊看,一闭眼一睁眼,开开阖阖,那月亮上露出太子的脸来。
哎呀,她想男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念头一冒出来,徐冉一愣,而后低下头对手指。
她总算知道萦绕在心头的那抹遗憾感从何而来了。
没能收到学神的礼物呢。
徐冉睡不着,爬起来研墨提笔写日记。
一麻溜的流水账,从早上几点起床,几点穿衣,几点到大厅吃她娘做的长寿面,大伙怎么给她庆生,晚上去叔叔家,祖母的礼物是十三道菜,诸如此类,一一写来。
写啊写,第一次觉得日记能写这么长,最后写到了自己现在披着衣服趴在桌案上写日记。徐冉嘻嘻一笑,特意加重笔墨,旨在表现自己深夜爬起来写日记的勤奋好学,言语间带了点“学神我这么努力你一定要奖赏我”的意味。
写完了放下毛笔,拿起全文读一遍。舒畅,流利,废话多。唔,既然废话这么多,那就再添句吧。
来了句总结:“今天收了很多的礼物,大家都有送我礼物,我觉得收礼物简直是天底下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之一了。”完全的小学生文笔。
然后就丢下笔睡觉去了。
没过几天,东宫的侍卫到了,一开始找到徐国栋家里去了。得知徐老爷一家搬到另外的宅子,又急急地赶过去。徐芽正好要出门,便顺便给他带路。
路上,徐芽问:“大哥哥你找我大伯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卫见她是个小女孩,又是徐老爷的亲戚,便道:“我是来给徐二娘子送东西的。”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小宅院,徐芽指着前面一方四合院道:“就是那里了。”
侍卫谢过便进去了。
徐芽站在门口,并不一起进去。她呆呆地站了会,想着侍卫刚说的那句话,“是来给徐二娘子送东西的”。
心中羡慕。
还有人专程跑来给冉堂姐送东西,真好。
这一想又想到徐冉平时的穿着打扮,低调素净。一身粉白留仙裙,一只白玉发簪,一个珊瑚手钏,一串金玉项圈,不似旁人恨不得将首饰发钗都戴上,简简单单的,却惹眼的很。
她娘说冉堂姐是三个姐妹中最耐看的,再长大些,那模样就出挑了。徐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心想,等她长大了,肯定比冉堂姐更耐看。到时候也会有人专程给她送礼物的。
徐芽一边想一边往回走,朝东南边的私塾走。路上走得热了,在棵香樟树下乘凉,树对面有个胡同,徐芽一抬头,望见一对人卿卿我我的往胡同外走。
徐芽揉了揉眼睛,再一瞧,搂女人的是她爹,徐国栋。
侍卫找上门的时候,徐老爷一家人正好不在家。徐佳和徐娇跟着萧氏去怡园看戏,徐冉嫌戏不好看,伊呀呀呀的,索性跟着徐老爷上街瞎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头晒,门子将侍卫迎进去,坐在门里头等。喝了三四壶茶,下午五点的时候,徐老爷一家终于回来了。
徐冉一进门就看见有人等着,而且还是个面熟脸,上去就打招呼:“何侍卫,你怎么在这!”
东宫那么多人,这个何侍卫却是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每次去礼训,首先见到的定是东宫站岗的侍卫,站得挺拔笔直,跟政府门口站岗的解放军似的,任凭风吹雨打,愣是一动不动。别人都是需要换班站的,但这个何侍卫不用,他一个人可以从早站到晚。
一身甲胄,一只银枪,往那一站,跟铁人似的。有一次徐冉好奇,趁中午休息的时候跑出去,拿狗尾巴草挠他鼻子,一边挠一边问:“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何侍卫眼睛都不带眨的。
何侍卫见着徐家父女,上来就要喊人,萧氏问:“这是哪家大人啊,是来寻老爷的么?”
徐冉朝徐老爷眨眨眼。徐老爷应下,领着人去书房,徐冉也跟着过去了。
进了屋,何侍卫将太子的礼物拿出来,外面罩了好几层软绸缎,恭敬地递给徐冉:“娘子,这是殿下给娘子的东西。”
徐冉兴奋:吼吼吼,学神给她送东西了呢!
徐老爷比她更兴奋:这么远差人送东西来,殿下真是越来越看重他家冉冉了呢!这个礼训没白做!
一层层软绸缎解开,剩一个锦盒,徐冉忽地紧张起来,抬头冲徐老爷和何侍卫道:“你们背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侍卫咻地一下转过去,徐老爷犹豫几秒,而后被何侍卫一只手咻地一下带转过去。
徐冉呼一口气,鉴于前几次太子送礼的经验,她觉得还是不要太抱希望。指不定又是什么书啊之类的。
打开看却不是。
一封信,一只玉镯。
徐冉拿起玉镯,对着阳光一照,玉质白糯,晶莹剔透圆润细腻,两边镶金,样式好看,是个好东西。
徐冉跳起来拍拍徐老爷的肩,将镯子递到跟前,脸上一副自豪的表情:“你看,殿下给我送玉镯呢。”
徐老爷一愣。玉镯啊……
徐冉又道:“肯定值不少钱。”
徐老爷咳了咳,为自己方才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感到羞耻。
人生三大错觉,一是殿下欣赏他,二是殿下想重用他,三是殿下爱慕他们家冉冉。
前两种还是有可能实现的,第三种嘛,唔,还是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老爷往桌上一看,见盒子里面还有信,好奇问:“冉冉,殿下还给你写信了呢,快拆开看看。”
徐冉一把拿起信往兜里揣,捧着锦盒和玉镯往屋里跑。“是殿下写给我的,又不是给爹的,我要自己一个人慢慢看。”
徐老爷委屈脸,声音飘在风里:“让爹看看嘛……”
回了屋,徐冉脱鞋往床榻一躺,锦盒放在床头,拿出兜里的信拆开看。
“冉娘子淑览。今兹略闲,率写数语,此去甚远,望安好康和。十五佳节,闻娘子生辰,赠镯以庆,不必言谢。另,孤一切安好,勿念。”
果然是男神的高冷作风,写封信都这么简约干练。徐冉捧着信来回看了两三遍,一字字读着,笑容自嘴边晕开。她才没有念他呢,只想念着他的礼物罢了。想着想着便往被窝里钻,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男神给她写信咧!还给她送生日礼物咧!想不花痴都难啊。
兴奋完了,一个筋斗自床上翻起来,手里捏着信,心想:要不要给男神回封信呢?可是他又没说让她回信。
徐冉将信又读了一遍。
确实没说让她回信。
谨慎起见,徐冉跑去问何侍卫。何侍卫表示不知情,只说殿下让他送东西,没说让他拿东西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哦哦点头,回了屋,坐了片刻,想着还是给回封信吧。提笔刷刷写了一封,想起过几日就要启程,干脆自己把信带回去,要是他有提,她便拿出来给他。要是没提,那就算了。
何侍卫送完东西要走,徐老爷好说歹说将他留了下来。瞧这风尘仆仆的样,一看就是马不停歇赶来的,怎么着也得休息一天,真要这么继续赶路,估计够呛。身体熬不住啊,小年轻不能这么拼。
何侍卫记着太子说过的“徐娘子有吩咐你便听她的”,想了想也就应下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徐老爷家里正在吃饭,忽地前头一阵喧闹,小厮来传,说是徐知府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有人往这边而来,徐国栋满头狼狈,一路奔跑,嘴上喊着:“大哥救我!”
徐老爷一家懵呆。什么情况?
徐冉最先反应过来,往后一探,嘿,后头还跟着人呢。
是徐老夫人和徐芽。徐老夫人气吼吼追着徐国栋,一边追插腰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丢人现眼啊!一刀砍死得了!”
旁边徐芽手上正好拿着菜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国栋连滚带爬躲到徐老爷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徐老夫人喊,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娘,我再也不敢了,您原谅我这一次。”
徐老夫人气愤喊:“我原谅你作甚!你对不起的人是阿月和芽芽,你冲我哭什么哭!不准哭!”
徐老爷被他攀得肩膀疼,好说歹说劝住了徐老夫人,一大家子坐下,聊完了才知道,原来是徐国栋外面找女人。
萧氏非常鄙夷地瞪了眼徐国栋,当即就没给好脸色。徐老爷咳了咳,朝徐国栋看一眼,从前尚未分家时这个弟弟在府里便沾花惹草的,没想到成婚以后还是这般作风。当真是丢尽徐家脸。
因着终究是外人,不好说什么。骂了两句不打紧的话,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前头徐老夫人拉着徐芽坐,掰开她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拍在案桌上。
徐老夫人指着徐国栋,对徐芽道:“那是你爹,我的儿子,原不原谅他,全凭你做主。你要是原谅他,此事就不要告诉你娘了。你要是不原谅他,拿起菜刀过去砍,我绝对不心疼,但只一点,也不要告诉你娘。砍伤了砍死了,只说是外面歹人弄的,别说是他在外面找女人你砍的。”
徐冉倒吸一口气。
哇,好气势!想不到徐老夫人是这般人物!让自己孙女去砍自己儿子的,活两世还是头一回见。
别看徐老夫人吝啬,但三观还是很正的!
徐老爷和萧氏听着这话,纷纷上前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话好好说,别动刀砍啊。
徐国栋看着徐芽,颤着声喊:“芽芽,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爹发誓,再也不去找那个女人了……”
徐冉一愣,不由地往徐芽那边看,听这话,敢情叔叔不止一次犯这事了?
蓦地想起前两天中秋赏月时徐芽看徐国栋的眼神。徐冉后背一凉,原来是为的这样。又往桌上菜刀一看,还真别说,徐芽要是动刀砍,也不是不可能。
徐芽以一种“我恨透你”的眼神瞪着徐国栋。
这一次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了。
他爹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再也不会做对不起娘的事了,再也不会去找那个女人了。
但他又失信了,他又跑去找那个女人了,他们搂着抱着,他还说只是因为想给她添个弟弟。
徐芽吼出声,豆大的眼泪滴在地上,她喊:“我不要弟弟,你也别再骗我,娘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在外面找其他人,我不认你,不认你!”
徐老爷一家怔住。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徐老夫人指着徐国栋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氏使了使眼色,让徐冉三姐妹带着徐芽去后院。
徐芽却突然去拿刀,徐佳徐娇吓住。
刀剑无眼,谁也不想冒这个险。
徐芽哭得发抖,抖的连刀柄都拿不住。忽地身后有人拍了拍她,徐芽回头一看,是徐冉。
说徐冉不害怕,那是假的。万一被割个动脉大出血,那她就玩完了。
之所以一下子被圣光萦绕,是因为忽地想到那几日与徐芽一起睡时,被窝里那抹微弱的光,那是属于徐芽的光。要真拿刀往徐国栋身上一砍,落得弑父的名头,这辈子就无法出头了。
徐冉在心里默念一通玛丽苏巴拉巴拉小魔仙之护身大法之咒,然后勇敢地上前了。一只手摸着徐芽的脑瓜顶,一只手缓缓地去拿刀柄。
“芽芽乖,冉堂姐带你去后院玩。”
明明是哄三岁小孩的口吻,徐芽却出乎意料地放下了刀,任由徐冉牵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往后院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徐老爷萧氏反应过来时,心里的感想是这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刚刚冉冉差点被砍了啊!
然后怨念地看了对方一眼:反应这么慢,你枉为人父/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院长辈们调解,后院徐家三姐妹围着徐芽,听她扯着嗓子嚎啕。
她哭得这么伤心,徐家姐妹也不知道如何开导她。
换做自己家发生这种事情,想必她们肯定会比徐芽更伤心。不止砍人,说不定还得烧房揭瓦。
幸好她们家爹爹是个妻管严。
虽然没人知道怎么开口,但总得有个人开导徐芽。这么一直哭下去也不是个法。
徐冉在徐佳和徐娇的殷切注视下,扛起了开导徐芽的重任。开口第一句就是:“芽芽,你想哭就哭,我们等着你。”
徐佳和徐娇扯扯嘴角,看向徐冉的眼神写着几个大字:你是不是傻?
出乎意料地,徐芽蓦地一下不哭了。她一点点将脸上的眼泪擦干,看向徐冉,红肿着眼睛问:“冉堂姐,这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毕竟年纪小,没经过事。哭闹完了,痛快劲过去了,完全没有想过挑明事情后果是什么。一时间,各种念头涌上心头。
徐冉卷起袖角低腰为她擦眼角的泪,心疼极了。
像徐国栋这样婚内出轨的,以前看得不要太多。若家里有小孩,大多数女人选择隐忍。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为了不让孩子受伤。忍忍也就过去了,要那么完美的爱情和婚姻做什么,过日子哪有那么简单,孩子最重要啊。说不定换个男人还是这样。基本也就认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王氏也是这样想的。连徐芽都能发现的事情,王氏这个枕边人,真的没有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吗?只是她不想挑明而已。有顾虑,有太多顾虑。
她帮不了徐芽什么。这是叔叔家的家务事,她一个刚过十三岁的小姑娘没有权利没有资格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虽然她无法去平衡徐国栋和王氏间的感情纠葛,但她可以安慰徐芽这个受伤的小女孩。
父亲的背叛,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而言,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
徐冉拉了徐芽到怀里来,一点点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做错了事情就该鞭打,就该教训,芽芽没有做错事情,做错事情的人是你爹。他才是该担起这一切后果的人。”
徐芽一怔,嘴上念叨:“对,我爹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徐芽想到王氏搂着她哭,一边哭一边道:“是娘没用,娘没用……”那日是八月十五,正好是她爹匆匆出门的那天。她忽地明白王氏跟她说这番话的意味了。
或许她娘早就知道了。
徐芽着急起来,扯着徐冉的衣角道:“冉堂姐,我想让我娘和我爹和离。”
徐冉愣住,都已经想到和离了,看来徐芽已经憋得太久。
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拿着菜刀砍,并且想到和离,想要与之脱离父女关系,可知徐国栋这个父亲平时有多不负责任。
徐冉看着她,问:“你真的这么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想了想,点头:“是。”
徐冉叹一口气,问:“芽芽,你们家靠谁挣钱?”
徐芽道:“我爹。”
徐冉又问:“你娘能养得起供你上学吗?”
徐芽摇头。娘亲身子弱,外祖母家没人了没有娘家撑腰,这些年相夫教子,若是出去挣钱,什么都得重新学。
徐冉又问:“你若想让你娘和你爹和离,你便要担起这个责任,你能养你娘吗?”
徐芽咬咬唇。“养不起。”又道:“但我以后一定养得起。”
徐冉摸摸她的头,“等你好好念完书,养得起你娘那天,你才有资格说这句话。你想是一回事,你娘怎么想又是一回事,你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套在别人身上,哪怕这个人是你娘,也不行。”
徐芽若是因为这件事,从此走上叛逆不归路,极有可能是毁灭性的。孩子有气,孩子记恨,便会想着报复。“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抱着这样的想法,可能会做出很多傻事来。
徐冉鼻子一酸,想起自己的高中好友来。那是个开朗爱笑的女孩,学习成绩特别好,大家都说她以后肯定会上清华北大。高中那年,却因亲眼目睹父亲出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成绩一落千丈。她说:“我要报复我爸。”然后就离家出走了。那是徐冉最后一次见到她。她家里人疯了一样去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有人说她吞安眠药死了,有人说她去别的城市隐姓埋名了。她受了怎样的打击,徐冉无法体会,但在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徐冉总是会想起她来。觉得她自私觉得她中二,怎么能扔下家里人就那么跑了?就因为一句狗血的报复,然后就赌上自己的人生?她有没有想过她妈?有没有想过那些交好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给一次重来的机会,徐冉一定要狠狠打醒她。
徐冉回过神,听得徐芽问她:“那我娘她知道我爹偷女人后,会想和他和离吗?”
徐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你可以亲自问问她。”
徐芽缩缩脖子。她不敢问,她怕她娘一气之下又要在病榻上躺好几天。
徐芽越想越急,想着想着眼泪又出来了,含泪问徐冉:“冉堂姐,那我该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仇恨总是需要得到发泄的。以德报怨那是圣人所为。她们是凡人,不是圣人。
徐冉凑过去,轻轻地在她耳边道,声音又细又轻,却透出一抹利刃的寒光。“当然不是,你可以找人将你爹暴打一顿,再把他在外头养的女人暴打一顿,打完了之后去找你祖母,求她以后将管家权给你娘,然后偷偷地将家里的田地都转到你和你娘的名下。”
徐芽听完后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可是冉堂姐,我不会……”
对面徐娇和徐佳好奇地看过去,徐冉食指抵在嘴唇上做出嘘的手势,将徐芽拉到一边,这才放心道:“你不会的话,那就去学习好了。需要人脉你就去结交人脉,需要银子你便去筹银子,等你将所有需要学会的东西都学好了,慢慢地你就什么都会了。”
一壶鸡汤灌下去,徐芽喝得酩酊大醉。徐冉望着她晃啊晃思考的小脑袋瓜,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徐芽拉拉徐冉的衣角,眼底闪过一抹坚定的眸光。“冉堂姐,我记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点点头。
徐芽仰起脸又道:“冉堂姐,我想揍我爹一顿,你能帮帮我吗?”
徐冉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正义的力量:“不止揍你爹,我还能帮你揍那个偷情的女人。”
徐国栋在前院痛洒悔恨泪水,忽地见徐芽从厅堂后走出来,一副委屈的样子,拉着徐老夫人,“祖母,我们回去罢,我不闹了。”
徐国栋大喜,“芽芽你原谅爹了?”
徐芽低着头,遮住眼中透出的寒意。原谅?算上这次,可就是第五次了呢。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心里头想着徐冉说过的话,抬头一张笑脸,虚伪做作,却又完美无瑕,仿佛之前的闹剧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爹,我们回家。”
那头徐国栋牵着徐芽回家,这头徐佳和徐娇一脸见鬼的神情看着徐冉。
刚才冉冉和芽芽的那番谈话……简直让人震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是她们那个天真傻傻的冉冉吗?
徐冉道:“你们看着我作甚,还得去找何侍卫呢!别磨蹭。”
徐佳和徐娇连忙跟上去。
虽然奇怪,但冉冉的话让人信服,奸夫淫妇就该打死!皇帝家还只能娶一个女人呢,叔叔这种行为简直恶劣至极!
三个正义小斗士敲开了何侍卫的门,由徐冉出面,说明来意。
听完徐冉的请求之后,何侍卫想,如果知道今天徐娘子来找他办这事,白天他一定送完东西就跑。
做什么不好,竟然让他去打人……
徐冉端着一张可怜脸:“以后我再也不拿狗尾巴草挠你鼻子了……”
何侍卫面无表情,内心崩溃。
唉,打就打吧,反正殿下说了,徐娘子有任何吩咐都得应着,所以,他这也算是奉命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
街上老百姓都在说,最近不太安生,连知府大人在路上走着都能被人逮着打一顿。
打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哟。
当天下午。何侍卫又捆了人来,指着地上蒙着眼的人道:“我不打女人。”意思是要打你们自己上。
徐冉看向徐芽,捂着鼻子发出怪声,怕被地上的人听出来。“你确定就是她吗?”
徐芽点点头,“就是她,错不了。明明知道我爹有家室,还一次次地凑上来。中秋十五那天肯定也是她喊着我爹出去的。”
徐冉往地上看一眼。女人年轻貌美,身材丰盈,即使被绑住了,惊恐之余喊出的声音也是娇滴滴的:“行行好,放过我罢。”
又不是传统封建社会,做什么不好,想着做人外室。在这样一个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朝代,不想着创造自身价值,反而上赶着破坏人家家庭,简直找打。
徐冉问后面看得目瞪口呆的徐娇和徐佳,“你们要来一拳吗?”
徐娇和徐佳摆摆手,“我们看芽芽打,看得过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下手,毫不留情。
女人一边挨打一边喊,“徐芽是不是你,我要跟你爹说!你给我等着,等我踹走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娘,我拧不死你!”
徐芽一巴掌拍过去,扇完一掌又一掌,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孩子稚嫩的声音显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恶毒,似是要将人吃了一般。“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从今往后你若敢打我们家的主意,我便要你命。”
女人哭嚎着。
徐冉看着徐芽打人,看得揪心。
徐芽现在打得有多痛快,心里就有多伤心。都是叔叔的错,要不是婶婶身子弱,娘家又无人照应,和离了倒也好。
徐冉想着想着想到自己来。她以后绝对不要找一个徐国栋这样的花心男人。倘若敢出轨,她一定定亲手打断他的两条腿,哦不,三条腿!
事情还没完,打完人之后徐芽跑来向徐冉借人,说是要借何侍卫再用几天。徐冉想,送佛送到西,点头就答应了。转身同何侍卫交待,让他干脆和她们家一同起身回望京,反正在白南待不了几天了。
何侍卫欲哭无泪,只得应下。
谁让这位以后是东宫太子妃呢,不敢不应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毕竟是孩子,虽然心中记恨,但终究不敢做得太过分。至少,不敢闹出人命来。
她是这么做的:让何侍卫每天将那个小婊砸绑来,每天打上一个钟头,不碰其他地方,就光扇脸。
扇的时候也不说话,只在扇完之后凑到人耳边说一句:“你脸皮真厚。”
然后又跑去大街小巷,在茶坊散布小婊砸有花柳病。
如此过了几天,等徐冉一家启程回京的时候,小婊砸被整怕了已经麻溜地滚出白南。
徐芽去送徐冉,站在长亭外与她告别。徐冉拿出一块玉牌。
是她从徐佳身上扯下来的明晖堂玉牌。划去了徐佳的名字,只剩明晖堂三个明晃晃的字眼。
“这是大周最好的高学,以后你若考到望京来,我便请你去吃东大街,那条街上全是好吃的,你随便挑!”
徐芽接了玉牌珍宝似地揣怀里。“冉堂姐,你等着我。”
徐冉咧嘴一笑,忽地想起什么,回头道:“以后别躲被窝里看书,实在要看,你多点几盏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芽一愣,满脸通红。
原来冉堂姐一直都知道她半夜爬起来读书的事……
马车奔纵,尘土飞扬。徐冉掀起车帘同她挥手作别。
徐芽看着马车,想起徐冉同她说过的那些话。
冉堂姐真厉害。
她以后也要成为冉堂姐这样厉害的人。而在那之前,她要保护好她娘亲,奋力考上高学。亲爹靠不住,那她就靠自己。
徐芽亮亮的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她握住手里的玉牌,感觉自己仿佛握住了新的希望。
一定、一定要努力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路上奔了五六天,终于在九月初二这天赶回望京。一回府,徐老爷马不停歇地去吏部报道,萧氏忙着和她的夫人姐妹团八卦此次白南之行。徐家三姐妹,则忙着给自己的小姐妹们送礼物。
晚上徐丰回府,本以为多日不见,爹娘和妹妹们肯定很想他,哪想回府一看,嘿,人呢?
管家老唐贴心道:“今日白天刚到的,中午吃过饭全出去了,都说有事,晚上晚点回来。”
徐丰空虚寂寞冷地一个人吃饭。
等吃完了,人也一个个陆续回来了。
徐老爷是第一个回来的,徐丰站在厅堂前笑咧咧准备迎接徐老爷的拥抱。
徐老爷稀松平常地挥了挥手:“阿丰啊,今天不用值夜班哦?”然后径直往后屋走,换了身衣裳,准备去接在兵部包家做客的萧氏。
徐丰:好受伤。
徐娇第二个回来的,想着今日在襄阳郡主那边恶补的八卦,内心澎湃,看都没看徐丰,张嘴就是一句:“大哥。”直接走过去。
徐丰:真的好受伤。
等到徐佳回来时,徐丰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僵硬地抬手一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佳抬眼看他一眼:“哥,八月骑考,你又是最后一名啊?”
徐丰:整颗心已被劈碎。
等徐冉回来时,徐丰处于完全抑郁状态。
徐冉左手拉着苏桃,右手拉着赵燕,边说边笑往府里走。她在白南买了伴手礼,当地荔枝最出名,但这里没有保鲜技术,她根本带不回来。索性就带了一堆当地卖的纪念品。什么荔枝石啦,荔枝画啦,反正都是跟荔枝有关的。给苏桃和赵燕送了对荔枝样式的耳坠,虽然形状奇怪了点,但胜在别致新鲜,苏桃赵燕也表示很喜欢。
小伙伴一月没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因着过两日就要开学,徐冉干脆将苏桃和赵燕拐来过夜。
一进府,看到徐丰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
徐冉松开苏姚和赵燕的手,上去喊:“哥!”
徐丰抬起眼皮看了看,“二妹,回来了啊。”
冉冉肯定也没有想他。好难过,都没有人惦记他,啊,感觉人生都失去了意义!
徐冉咧嘴一笑,上去就拍着徐丰的肩膀,“哥,我想死你了!”
徐丰一滞,而后缓缓抬起头,“冉冉,你说什么?”好像听错了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想,瞧她哥这样,肯定是因为没能跟着他们出去游玩而受打击了,哎,可怜的小伙子。
故作老成,伸长手摸摸徐丰的大脑门,“哥,不要伤心,升迁更重要,等明年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对了,我给你带礼物了呢。”带了块荔枝石头,没啥好买的。
说完就要拉徐丰去小院,“我放屋里了,我去拿给你。”
徐丰站起来,激动得不能自已,一把举起徐冉,两行泪纵横。
他身材高大,两臂力无穷,徐冉像只小鸡一样被他提起来,当即吓着了。“哥?”
徐丰一把将她搂怀里蹭,“好幸福好幸福,我们家冉冉还是记着我的,冉冉最好了。”
苏桃赵燕呆滞中。徐冉摊手示意:哎,没办法,她大哥就是感情太丰富了,习惯就好。
等徐冉回小院将荔枝石头送给徐丰,徐丰也拿出了给徐冉准备的生辰礼。
一把流月弓箭,徐丰攒了一个月俸禄买的。
“九月开学,你就要学骑射了,这把弓箭正好给你试试手。”徐丰摸摸头,将弓箭递过去,生怕徐冉不喜欢。
徐冉哪里会不喜欢。那弓箭制作精良,虽没有宝石玉石什么的镶嵌,但胜在细节一丝不苟,一看就是把好弓箭。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徐丰瞧她喜欢,也乐呵呵的。兄妹俩闲聊了几句,徐丰听她说白南多好玩多好玩,整天吃吃喝喝,心里也向往。为了抚慰徐丰受伤的心灵,徐冉加了句:“当然了,再好玩的地方,没有大哥一起,玩起来也不带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丰:感觉瞬间被治愈了。
重新活过来的徐丰傻笑着回屋练功,苏桃一边吃葡萄一边道:“哎呀你家大哥真好,不像我哥,嘴毒又刻薄,真是看到他就烦。”
徐冉吐葡萄皮,“苏苏,你又和你哥吵架了?”
苏桃气愤道:“他把我写的话本给弄脏了!”
赵燕问:“哪本?”
苏桃没声了。
呐,就她写她哥是个沦落风尘追求爱情的美男子不断寻爱最后惨遭抛弃的那本。她觉得她写得可好了,所有的男人遇到她哥之后,都纷纷发现自己的真爱原来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多好的构思!她就印了一本,竟然被他哥给弄脏了!简直人神共愤!
徐冉一瞧她心虚的样子,知道肯定是本不同寻常的话本。鉴于赵燕不知道苏桃的小爱好,所以将话题带过去,说起开学后新添的功课。
之前考试一直是考八门,虽然加了周礼实践,但和周礼笔试合二为一,各占一半的分,总得来说还是算作同一门。大考要考十一门,九月后新增纳入月考的功课为乐射御。
这三门课,说是新功课,倒也算不得。之前学堂一级至五级有过课,相当于现代的选修课,不是强制性要求学习的。但大多数人都有过学习经验,只是没当做主课那般奋力学习。
徐冉听完后有点懵,大家学过,但她没学过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