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当今天下大势(2 / 2)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劫了珠宝,拿去贿赂官府,减轻罪名。张松溪得知此事后,先是救了他们老大,又让三人将珠宝还给了宫九佳,只是不让提及自己的名姓,只留了装珠宝的锦缎。
“所以,四哥方才给的就是那锦缎了。”殷梨亭抢道。
“最后给祁天彪的只有九枚断魂蜈蚣镖。”张松溪道。
五人听了都是“啊”的一声。
“什么是断魂蜈蚣镖?”宋青书呆萌地问道。
宋远桥正要撵他出去,张翠山却解释道:“这断魂蜈蚣镖在江湖上名头极响,是以蜈蚣剧毒淬炼而成,见血封喉,为凉州大豪吴一氓的成名暗器。”
“是的,这事如今回想起来,我那时也是托大,运气好了。”张松溪继续道,“那是祁天彪走镖时不小心伤了吴一氓的弟子,后来吴一氓便约他决斗。他自知万不是吴一氓对手,便去请了乔氏兄弟来助阵。乔氏兄弟早些年欠了祁天彪救命之恩,其料这二人口头答应得爽快,次日却溜号了。”
“这么无耻的吗!”宋青书脱口而出,他还以为这些武林人士都很讲信义的。
“江湖凶险,你个小孩子自是不知。”宋远桥让他别插嘴,继续听下去。
“我将事情前后都看得分明,那日扮作叫花子来到他二人决战的城西。祁天彪是个信人,但吴一氓却没留情,交手一个回合便出了杀招。祁总镖头是挡不住这一镖的,便闭眼等死。嘿嘿,我抢上前去,将这镖接住。”张松溪咽了唾沫继续道。
“那吴一氓又连发八枚断魂蜈蚣镖,都叫我接下来。若是用我武当功夫,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那日我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装成缺胳膊少腿的样儿,用少林手法去接,最后一镖险些划破我的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听得津津有味,真是比还有趣。
“不过那三大镖头武功也太差劲了吧,随便走趟镖,碰到个人都打不过。”宋青书故意取笑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爹还有我们这么武艺高强吗!”殷梨亭接话道,“那三大镖头武功虽差了些,却也是入了二流。”
“青书,行走江湖靠的不是绝世武功,而是一个‘义’字,所谓仁者无敌。那三大镖头自身武功虽不高,但他们的镖局却是了江南、西北、冀北三地镖局之魁首。”俞连舟教训道。
哦,人多啊。宋青书了然,这三人武功虽然不高,但朋友多啊。若不是还讲个武林正义、公平决斗,恐怕早就群起而殴之了。
“松溪在我七人中最喜游历,早年游侠江湖,多行义举,施恩与人,如今便见了善果。”宋远桥总结道。
而张翠山听了四哥的说法,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感动。他哪里还不知张松溪所作所为皆是为他暗中化解恩怨埋下的伏笔。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看似机缘巧合之下,却不知张松溪明察暗访、等候时机,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张翠山一想到这些,哽咽着道:“四哥,你我兄弟本不该说这个‘谢’字,但龙门镖局一事,却是弟妹所为。”
紧接着,张翠山便将殷素素如何假扮成自己,夜中谋杀龙门镖局满门之事详细道了出来。众人这才知道为何张翠山此前提起“龙门镖局血案”一直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既然你已经和殷姑娘成了亲,那她便是我武当之人,即便真杀了龙门镖局满门,那也是故去之事。人死不能复生,要她偿命又能如何?她既已改邪归正,那前事便不再去提,我们兄弟知道真相便可,其他人问起来一概不知。”
殷梨亭性子最直,也极为护短,开口出主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远桥、俞连舟等却少有的没去驳斥他。
“只怕那三大镖局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离开时虽感恩戴德,却未提龙门镖局之事。”张松溪担心道。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婶子既已改过自新,也该给她机会,你说是不,大哥?”殷梨亭急忙向宋远桥询问。
宋远桥面临这等大事也不知如何抉择,倒是二哥俞连舟先开了口,“不错。”
在众多哥哥中,殷梨亭最怕的还是俞连舟。大哥宋远桥向来是好好先生,极好说话。只有二哥俞连舟嫉恶如仇、铁面无私。没想到今日却是俞连舟先答应了。
“此事还是要请示师父。”宋远桥沉吟道,“一味抵赖,五弟也于心不安。不若这样,待师父寿辰结束后,我们六兄弟加上弟妹七人一同下山,先找回五弟的孩儿,再下江南,三年之内,我们每人行十件大善举。”
张松溪鼓掌道:“甚好!龙门镖局死了七十多人,我们每人行十件善举,如能救得一两百个无辜的性命,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原来,他们所作却不是为了挡天下人悠悠之口,只是为了问心无愧而已。
宋青书心中暗道,却见武当诸子都点了点头,自是赞成这个法子。
此事暂定,张翠山又同殷素素讲了,二人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下些许,安心住回五龙宫,只待两日后张三丰的百岁寿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当毕竟是当今武林魁首,张三丰又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其百岁寿辰自然非比寻常。
武当上上下下早数月前便开始筹备,他本人倒是无所谓这个寿宴。但毕竟摆出去的是武宗的颜面,因此不能不大办特办。
这两日间,从神州各地赶来的门派、帮会已陆续在山下入住。这里边也有差别,寻常势力也就自寻在山下的武当县找客栈住店了,只有六大门派这一级别的方才能住到武当的山房里。
宋青书看着宋远桥上下打点,忙得不可开交,心想这武当掌门看似光鲜亮丽,背后却不知要付出几许时间和精力。
四月初八这日,天未及亮,武当上下都已灯火通明。外门弟子此时也得以上山来帮助打理寿宴事务,而宋远桥等早已侯在金顶之上,只待张三丰出关。
宋青书四点多就起了床,跟着宋远桥一番跋涉,到了金顶之上是困顿交加,便跪在门前打起了瞌睡。
忽地一声清啸,宋青书一个哆嗦,抬头望去——一席白衣飘然,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真武祖师张三丰是也!
除俞岱岩和张翠山外,以宋远桥为首的众人都伏地一拜。
张三丰已是百岁高龄,声音却如中年人般中正醇和:“为师闭关参谋太极功数年,今已深明精义。自此后,我武当派可在武林中大放异彩,当不输于达摩东传的少林武功!”
宋青书早就明白了其中意义。武当虽与少林并列武宗,却不如少林甚矣。少林是传承百年的武宗,即便历代传人不如张三丰这般厉害,但却能够久继远承,历久弥新。
反观武当,却可以说是由张三丰和武当七侠全力撑起。若是张三丰不在了,武当决不能再同少林并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林是百花齐放,而武当则是一枝独秀。
张三丰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苦心孤诣,闭关数年,参谋太极功,以为后人计。
“恭喜师父!”武当五子齐声贺过,便起身来。
宋远桥上前禀道:“师父,五师弟回来了!”
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八十多年,早已虚怀如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他却是最宠爱张翠山,如今听得宋远桥之语,愣了一下,目光便在人群中逡巡。
张翠山本跪在宋青书等三代亲传弟子中,想给张三丰一个惊喜。
他闻声拨开左右弟子,叫了一声“师父”,眼睛瞪大,身体已奔向了张三丰。
张三丰不敢置信,他双手牢牢抓着张翠山的胳膊,似乎是怕一放手他就消失了。
“真的是你!”
宋青书看着二人拉扯着聊天都聊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有些怀疑,莫非自己五叔和太师父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吗?可按照年纪和长相来看,都不太靠谱......这是跪到脚麻之后的恶意揣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下山之时,宋青书才知道张三丰的武功高到了什么程度。如果说武当七子中武功最好的俞连舟,下山是用跑的话,那张三丰真的是在飞了。这还是他随意的步子而已。
宋青书很怀疑张三丰这个境界已经不是在习武,而是在修仙了。
“爹,太师父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宗师?”宋青书觉得单一个“宗师”来形容他似乎也有些模糊。
宋远桥却是白了他一眼,“与你多说无益,等你到了那一步自然就知道了。”
宋青书怕挨打就没再多问。
到了紫霄宫,张三丰立在朝阳台上,武当七宫弟子数百人,蓝袂飞舞,浩浩荡荡,一起震声高呼,“恭迎太师父出关!”
“好!”
张三丰见到武当弟子这气势,颇感欣慰,一番激励后便散了场,由张翠山引他去见殷素素。
宋远桥等人则要到山门处去迎客了,今日既是张三丰百岁寿辰,各大宾客也将陆续登山到紫霄宫来贺寿。
宋青书陪着父亲立在山门的解剑石前,武当有个规矩,所有上山的来客都必须解掉手中刀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一个上午,宋青书也见识了武当在江湖上的威名。
先是近处的小帮会,由帮主亲自前来笑呵呵地递个贺帖,外加奉上一堆礼品。宋远桥只道了声谢,这些人就自觉地退下山去。
宋青书心道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买卖了,祝寿请客,客人到门前送了礼就走,别说吃酒了,就连门槛都不迈进去。
细想却是这些黑路小帮会没有资格入武当山了。
然后是数月时间,奔波千万里的小势力,一样是递个贺帖,也不得门而入,只送了礼物便走。
武当弟子担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在山路上连成一条线,远远看去就像蚂蚁搬家似的。
也只有江湖上有些地位的门派帮会才有资格解剑跨进山门,上紫霄宫去当面贺寿。
“竟还有官府。”
宋青书看着贺帖上“武当知县”的署名有些诧异,随后又收到了来自武当周围几县的贺帖。
房州知州虽未上帖送礼,却是让他家公子来吃白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要吃午饭时,六大门派第一家登山了,由昆仑派西华子与他师妹闪电娘娘携手而来。
二人上了礼物,又与宋远桥一番寒暄,似昨日矛盾未曾发生过一般。
言及“铁琴先生”时,宋远桥一呆,随即吩咐宋青书接待普通客人,自己亲自到山门外去迎接了。
铁琴先生何太冲,昆仑派掌门嘛!
宋青书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许多人以为他实力不怎么样。但实际上,却足以同宋远桥相提并论,能够作宗派之主的岂会是易于之辈?
只是书中张无忌开挂太厉害,才让人以为何太冲不行。
宋青书估计他也该是一流境界上乘的高手了,江湖中最顶尖的那一批。
须臾,宋远桥便同一个黄衫老道一路有说有笑而来。宋青书见他神情飘逸、气象冲和,哪里像是个卑鄙小人。
刚迎完这位大咖,紧接着崆峒五老、神拳门、巨鲸帮、巫山派等二十多个大帮会门派的首脑人物又接踵而至。
“来些故交也就罢了,怎么连巫山派这种素无瓜葛的帮会也跑来凑热闹,真是稀奇......”殷梨亭在一旁不经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了,虽说是师父百岁寿辰,也不至于如此之多的门派悉数来贺。”张松溪看了眼张翠山,接着道,“这不速之客让人挑着一盒子寿桃、粗布来的,却不像是真心贺寿,怕是为了五弟你而来。”
张翠山道,“他们恐怕都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而来。”
“谢逊既是你义兄,你也不必向他们低头透露他的踪迹,出卖朋友。”张松溪冷笑道。
殷梨亭急忙接口,“五哥不必忧心,你若是不说,他们又能如何,在这武当山上,我倒要看看谁敢不敬。”
俞连舟点了点头,轻拍张翠山的肩膀。
宋远桥忙着招待宾客,可心中也有所计划,他大概猜到了这些不速之客的来意。
就在此时,道童又来报道,说是峨眉派静玄师太率五位师弟妹来贺寿了。宋远桥还未回话,殷梨亭已经激动地冲了出去。
其余人等心照不宣,强行憋着笑意。
宋青书跟着殷梨亭出门去看,一群尼姑正立在山门前。
说是尼姑,却只有为首那颇为高大的女子剃了发,戴着个灰蓝色的尼姑帽。其余的都留着长发,还有一人是个三十岁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还以为峨眉派不收男弟子,却是有些惊讶。转而又想到武当都有女弟子,便不觉奇怪了。
书中的惯性可不能全代入这里,毕竟此处可是会呼吸的江湖呀。
在峨眉众人中,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身材长挑、肤白貌美,正低头弄着衣角。
宋青书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与众不同来,美貌可堪与殷素素一比。
“唉,可惜又是个人妇了!”
殷梨亭并不能听见宋青书心中这一声哀叹,他只是呆呆地盯着纪晓芙看,却不敢过去讲话。
宋青书心中暗道这家伙真怂。纪晓芙目光打量着武当诸侠,落在殷梨亭身上,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竟都羞红了脸。
她身边的师妹贝锦仪虽不及她明丽,也是个秀美的女子,低声道:“师姊,你这殷师哥比你还会害臊呢!”
纪晓芙听得“害臊”二字,身子颤抖了几下,脸色惨白,眼眶中泪珠莹然。
唉,冤孽!宋青书眼中看得分明,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殷六叔,你缘分不在此时啊,还得苦你再单身个十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峨眉派创始人毕竟与张三丰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送的礼物也颇为贵重,除十六色珍贵玉器外,还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寿”字。
张松溪听静玄师太说这道袍是峨眉十个女弟子合力锈成的,感叹贵重之余,又寻思着待会儿若真是动起手来,峨眉就算不站在武当这边,也不至于是来兴师问罪的。
来客几多,宋远桥只能吩咐人在紫霄宫后的演武场再添桌椅。忙活一阵,众人也是坐下了。
张松溪将事情禀告了宋远桥,众兄弟商议后决定还是开门见山,不必再同这些不速之客打马虎眼。
“大哥放心,布置桌椅时,各个宫室弟子都已到位,山上山下也都是我武当弟子。若真动起手来,我五兄弟只管拿住那几个高手。”张松溪耳语道。
宋远桥点点头,他不在山上之时也时常将事务交予张松溪代为打点。若不是自己入门早些,决计做不了这武当掌门。
准备充分,宋远桥便走上朝阳台,对场内在座的众人高声说道:
“诸位前辈,朋友,今天是家师百岁寿辰,承各位光临,敝派上下俱感荣幸。”宋远桥这话是以真气传出,演武场虽大,在座之人却都如雷贯耳,字字句句听得清清楚楚。
“我也知诸位当中,有人并非为贺寿而来。只是敝师弟张翠山远离中土十载,今日方归。期间种种还未及禀明家师。况且今日是家师百岁寿辰,倘若各位再谈起武林恩怨争斗,未免不详。”
宋远桥呵呵一声,背起手,徐徐道:“各位前来拜寿的一片好意,也成存心来惹是生非了。各位难得来武当,便由在下及师弟们陪同,一起到武当山后观赏风景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唯有峨眉等少数几家本就是为贺寿而来,故率先离场,不与这些人一起。
剩下之人虽都为发难而来,却是此前相约好了,只是他们所候倚仗尚未到来。谁也不愿做这个出头鸟开罪武当。
那些人未到,昆仑却是不能不先站出来了!西华子在何太冲的默许下,站起身来大声道:
“宋掌门,你这话是代表家师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旋即又道,“你不用如此藏着掖着。咋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座众人此番上山来,既是为张真人贺寿,也是要打听谢逊那恶贼的下落。”
宋远桥“咦”了一声,笑道:“我已声明今日乃是家师寿诞之日,在场的若是为贺寿而来,武当自然欢迎。否则......”
他话未说完,五凤刀掌门却抢白道,“否则如何?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难不成宋掌门还要将我们等人生吞活剥了不成?”
他话音刚落,演武场四面八方便围上来百来个蓝袍道士,各个手持利剑,一脸严峻。
为首的正是宋青书等内室核心弟子,宋青书虽只有十二岁,身高却与成人相差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寻思这五凤刀掌门不过一二流武者罢了,在宋远桥面前也不过是臭鱼烂虾,哪里轮得到他说话。此时他跳出来作小丑,正好拿他开刀。
“放肆!”
宋青书大喝一声,手中宝剑已经出鞘。
“唰”——是身后紫霄宫弟子整齐的拔剑声。
“哼,你这小子乳臭未干,武当是无人了不成?”五凤刀掌门喝道,随意伸手要拿宋青书。
宋青书也不慌忙,直接对着这只手出了自己最强一剑。
明月剑势反射着日光落在五凤刀掌门手上,他竟然感到了一丝凉意。
这剑若是落在他脖子上,还真得要了他命!
他知自己轻敌了,急忙招架,却也被宋青书一剑劈落半边袖子。
“对付你这种,用不着我师叔出手。”宋青书一脸不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故意出这个头,该表现时就得表现,不然怎么让阖派上下弟子都记住自己。
众弟子此时同仇敌忾,见宋青书竟然“胜了”五凤刀掌门这个二流高手,都在心中暗自道了声“好”。
“好!”西华子拱手对宋远桥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宋掌门的公子真是英雄少年!”
他一说,众人便知这出手斩下五凤刀掌门袖子的是宋远桥独子宋青书了!
许多人都暗自记住了宋青书的模样,五凤刀掌门被这晚辈扫了颜面,更是记恨在心。
“西华子!”宋远桥突然爆喝一声,语气带着怒意。
这西华子要作甚!这是要众人记住他儿子的模样,若是日后真结了仇,那些人敌不过自己,说不得要将仇算到青书头上。
宋远桥不惧自己的生死,但他最害怕的就是祸及妻儿的事再次发生。
“你当真是不把我武当放在眼里啊!”宋远桥眯着眼吐出这几个字,又举起左手。
只听见场内数百武当弟子齐刷刷的拔剑声。这些来客将兵刃藏在包裹怀中,此时也不再隐匿,双方兵刃相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陷入了僵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
忽又听得一阵呼声,却是山腰处的武当弟子架好了阵势,已将各条山路封锁。
演武场上众人抬眼望去,漫山遍野都尽着白衣,这才见识了武当的恐怖之处。
“无愧武宗之名,我们太天真了!”
这是许多人的想法,但也有混不吝的,觉着武当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真将他们这么多不同势力的重要人物咋地。
“宋掌门,你武当今日是要为了谢逊得罪天下武林人士不可?”西华子一记屎盆子扣在宋远桥脑袋上。
宋远桥却是笑道,“各位见怪,在下只是请各位自行下山去罢!莫要真动手,添了伤疤就真不好了。”
他说话间,武当诸子已经各自锁定了自己的目标,若是西华子说个“不”字,他们便要先发制人,将在场这些人拿下,强行赶下山去。
西华子自知不是对手,真打起来,在场这些人绝对不够看,正踌躇间,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佛号,当下心中大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清清楚楚传入众人耳鼓中,似是从远处传来,又好像就发自身旁。
静坐在紫霄宫大殿内闭目养神的张三丰这才起身,两步到了门前,迎着那一队僧人笑道:“原来是少林派空闻禅师到了,快快迎接。”
为首的和尚身着金色袈裟,生得肥头大耳、须发尽白,只见他开口应道:“少林寺主持空闻,率师弟空智、空性,及门下弟子,贺张真人千秋长乐。”
空闻说话声均已佛门狮子吼道出,即便身处后山的武当诸侠也听得清清楚楚。
宋远桥等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今天这事麻烦大了。少林四大神僧除了一个死去的空见大师外竟来了个齐全,若是为了祝寿大可不必如此阵仗。
以往张三丰九十八十大寿,少林也不过派个长老前来道贺。如今却是满寺高手尽出,想来昆仑派等人所仰仗的就是他们罢了!
思忖间,众人已回到紫霄宫大殿前。
西华子一见到少林派,便故作委屈道:“空闻大师,你可算来了,要为我等做主啊!”
可怜他一个奔四的人了,还带着哭腔,“大师,这武当派太霸道了。我们不过想向张五侠打听些事情,他们就对我们喊打喊杀的......”
宋远桥等师兄弟看着他尽情表演,却并不言语。再观何太冲也只是负手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似乎西华子不是昆仑之人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闻单手竖了个合十礼,道了声“阿弥陀佛”:
“诸位怎可在张真人大寿之日造次。张真人若真论起辈分来,我等都还是后辈。”
话还未落,他笑容未收,接着道,“只是贫僧身为少林寺方丈,今日前来,有两件事,还是要向真人坦陈......”
张三丰也不再打马虎,开门见山道,“三位高僧,都是为了我那五弟子张翠山而来吧。”
张翠山听见自己名字,便站了出来。
宋青书躲在人群里,悄悄拉着殷梨亭的袖子问他,少林寺众人中哪一个是“圆真大师”。殷梨亭却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
这边,空闻已经将两件事都列出:
一是询问张翠山为何杀死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门七十一口,又击毙少林僧人六人,问他这七十七人的性命该如何了结?
二是追问谢逊的下落,毕竟少林四大神僧中的空见就是被谢逊给打死的。
这两个问题,张翠山自然都知道答案,可他万万不能说出来。可他也是个坦诚之人,便直接表明,“这些问题我都知道答案,龙门镖局的凶手是谁我知道,谢逊在哪里我也知道,可我就是不想说,也不能说。”
然后他又说什么,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义字不可负。若是众人再逼他,他便一死了之,以成全其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他也只是说说,没想过会会变成真的。
在这武当山张三丰跟前,谁敢逼他自杀?张翠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摆明了就是“耍无赖”,但却没有谁敢再多问一句。
你没见张三丰那凌厉的眼神,据说他几十年没动过怒了。就算是三大神僧也不敢去破这个记录。
所以,你说气人不气人!
空闻气得长眉都翘了起来,却只能念一句“阿弥陀佛”,心中想着该如何处置是好。
刚刚跳得厉害的西华子还想站出来继续作妖,可刚迈出半步,便被张三丰一个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宋青书虽然知道这种场合必须严肃,但仍旧忍不住想笑。
不过话说回来,五叔啊五叔,你咋就这么耿直呢?
沉默是此时的紫霄宫。
正尴尬间,突然殿外传来一声“爹爹”。
众人还寻思着谁在这个时候跑来认亲,张翠山却是心头大震,抢步出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忌!无忌!”
在侧厅休息的殷素素听得张翠山的喊声,也赶忙扔下了茶杯便冲到了大殿前。
夫妻二人携着手,都在问“无忌在哪里”,可左右望去,场上除了高大的香炉外,哪里还有其他。
殿中各大门派主事也忙跟了出来,空闻却是大怒,刚要发作,张翠山便道歉道,“晚辈思念犬子,以至失礼,还请大师宽恕。”
张三丰立在台前一脸善意,众人哪里敢不见谅。
空闻刚刚念了句“善哉、善哉”,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却又是另一个和尚站了出来。
只见他皱着眉头道,“小僧圆真不知能否说几句不中听的话。”
“你就是圆真啊!”
宋青书在心中暗道,终于见到这个幕后黑手,倚天世界第一带恶人了!
果真和张国立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他人言轻微没有装13的资本,宋青书真想冲上去喊一句:“纪晓岚,你退下!”
宋青书虽然选择了低调,但眼睛仍在外围的人堆中打量,不出意外,我们的主角张无忌此时应该就是被玄冥二老裹挟夹在人群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五侠思念爱子如痴如狂,那试问被谢逊所害那么多人,便无父母妻儿吗?小僧恳请张五侠为那些被无辜杀害的妻儿子女们据实以告。”
圆真这一语,满座哗然。张翠山也是心乱如麻,无话可说。
空闻便向张三丰问道,“张真人,今日之事如何决断,还请真人示下。”
张三丰道:“我这五弟子虽无他长,却不敢欺师,也不敢欺骗三位少林高僧。他既说了不是他所为,那便不是。至于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他出于义气不肯说出,也不能强逼。”
宋青书在心底给张三丰默默竖了个大拇指。太师父霸气!他这口气摆明了就是,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们别在这儿哔哔赖赖了。
空闻还未回话,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呸!原来一代宗师张三丰,也不过是个护短、纵容弟子的伪君子!”西华子跳出来以手指着张三丰。
“住口!”武当诸子一同暴喝道,都已是利剑出鞘,直指西华子。
西华子脖子一凉,赶紧躲到空闻等人身后。
“就凭你也敢出言对我师父无礼!”
西华子并不知道他此时已经被人记上小本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张三丰伸手止住了宋远桥,自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渐渐走到场上,距西华子不过七步。
“我张三丰开山立派,以伦理为基,忠义为本,要我徒儿背忠义,叛伦理,出卖金兰——我张三丰才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话落,他挥了挥衣袖,西华子只感觉一道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闪躲,便已到了他身上。
空闻、空智、空性加上何太冲四人联手才将西华子身上的气劲化解掉。四人都退了半步,心中惊讶万分,这张三丰的武功当真已经出神入化,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圆真见到这一幕,心想恐怕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张三丰的对手。可越是这样的人,其实越好对付。
正因为他是一代宗师,并不是什么邪魔外道。
于是,他笑呵呵道,“是君子是小人无关紧要。今日在场,大多跟金毛狮王有血海深仇呐!”
圆真抬起双臂,看向众人,又对着张翠山道:
“张五侠,你若执意不说出谢逊下落......阿弥陀佛,小僧实在不愿意看到兵刃相见、血染武当。”
圆真这话说得中气十足,众人寻思着张三丰再厉害,也不过一人而已。大家大大小小加起来数十个帮会势力,更有少林、昆仑、崆峒这样的宗派撑腰,还怕了个武当不成!
于是,他们都举起手或兵刃喝道:“对!说出谢逊下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肆!”宋远桥衣袖飘飘,怒斥道,“我武当乃名门正派,岂容你们在此胡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上武当的目的!”
他话刚刚说完,殷梨亭也站了出来,“对,还有你们少林,假血仇之名,其实是为了得到武林至宝屠龙刀。”
这话却是刚刚听宋青书无意叨念起的,此时拿来搅浑水正合适不过。
少林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啊”的一声,彼此对视,显然被这无理取闹的一招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阿弥陀佛!我出家人首重戒贪。”空闻竖着眉毛,瞪着殷梨亭道,“你直斥我少林觊觎屠龙刀,就是对整个少林不敬!”
殷梨亭“嘿嘿”一笑,古里怪气地道,“和尚,被我一语道破,恼羞成怒了吗?”
空闻念了句“阿弥陀佛”,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他是少林方丈,不该如此和一个小辈见气。
“殷六侠,我倒是想要问问,方才张五侠说龙门镖局学案不是他所为,那我这三个师弟亲眼所见,难不成还有假?”
圆真左手一挥,从他身后走出三个和尚,正是当年被银针暗算打瞎的圆心、圆音、圆业。
三人一上来就咬定是自己亲眼所见,张翠山用喂毒的银针暗算三人,并杀死了一名少林弟子。
张翠山说自己武当派从不使用毒针这等下三滥手段,此事确实非他所为,但凶手却已是他的结发妻子,他自然不可能透露半点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张翠山读书多,能言善辩,几番反问激得三个和尚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
少林本是占理的,却让三个和尚一阵“胡搅蛮缠”变成了强词夺理。
宋青书看在眼中,心底却暗道读书还是颇为有用,至少脑子灵活,吵架不会轻易输给人。
有人行走江湖靠的是一双手,有的却只凭借一张口。
圆真心底暗骂这三人是蠢货,刚叫了句“阿弥陀佛”要上前帮衬,却被一个突然冲出人群的少年打断了。
这少年身高五尺,面白如玉,还未及冠,只是束着短发。众人还不知他是谁,就见他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三个和尚骂骂咧咧道:
“好哇,就是你们三人伤了我三叔,我没找你们麻烦,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冤枉起我五叔来了?”
众人这才醒悟,宋远桥有个独子名叫宋青书。
三个和尚最暴躁的圆业正要质问宋青书算哪根葱,张松溪却抢过了话语权。
“是了!你们在此混淆视听。到底几位少林弟子伤在谁人之手,一时半刻是辩不清楚了。但我倒要问问,敝师兄被少林大力金刚指所伤,敢问少林哪位高僧是修炼这门功夫的?”
三个和尚赶紧摆手说自己都未修行过这门少林绝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松溪又继续逼问,将少林与屠龙宝刀与俞岱岩受伤之事连为一体,说着还从怀中取出个捏出了手印的金元宝,却是当年凶手所留。
嘿,这四叔的隐藏属性是武林收藏家吗,怎么总喜欢收集物件......宋青书腹诽着。
空闻见他拿出了证物,知道自己再不出来说话,怕是这个屎盆子就真要扣脑袋上了。
“张四侠,整个少林寺练成了大力金刚指这门绝技的唯有我师兄弟三人,及三位长老前辈。可那三位前辈未离少林寺已有三四十年之久,又如何伤得了俞三侠?所以,此事定有蹊跷。”
“蹊跷?倒是不怕......就怕有人从中作梗,图谋不轨!”殷梨亭又吱声道。
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就算是佛也有三分怒火!空闻知道自己再退让下去,恐怕让所有武林人士都认为少林怕了武当。
少林和武当虽然积怨已久,彼此之间也都是明争,少有暗斗。今天他们所说却是在坏少林的名声,所以空闻不能忍让。
“阿弥陀佛!”
空闻习惯以一句佛号作为开头,大家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好话或者狠话,却没想到他直接一指头打在了九层仙鹤香炉上。
宋青书看得明白,他指头并未真正接触到香炉,却在香炉上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指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劲外放,这就是一流高手的标志之一!
空闻故意以大力金刚指力打在香炉上,却是对方才张松溪殷梨亭的质问最好的回应。
“想不到少林寺的主持大师,也只能在香炉上留下个指印啊......”人群中有好事者煽风点火道。
但他话还未落,只听见“轰”的一声,那香炉三条腿中的一条竟然直接折断了,香炉也塌下来大半截身子,而那断裂处密密麻麻的裂隙均是自方才那处指印。
空闻看了一眼武当众人。那饱含深意的眼神似乎在说,若是老衲出手,俞岱岩恐怕就不是四肢残废、全身瘫痪这么简单了!
仙鹤香炉是张三丰创立武当派时,武当山下数个门派联合铸造送来的。当时光是将它挑上山都请了十多个一流高手。
这象征着紫霄宫紫气祥瑞之物,竟被空闻突然打折一条腿。武当众人愣了一下,随后都是撸起袖子,挺剑而出。
场面一度十分失控,就连宋远桥都没绷住,宝剑都拔出了鞘。
张三丰“哈哈”一笑,问道:“空闻大师这大力金刚指果真是出神入化,已比得上当年渡生大师了。”
渡生正是空闻的师尊,张三丰这意思却是空闻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晚辈,一个晚辈如此作法,那是极大的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衲作为少林寺的方丈,今日却不得不向张真人讨教讨教。”空闻嘴巴一咧,却是不和张三丰论辈分。
他不过一少林弃徒,哪里能真算作祖师辈的!
“江湖之人都说张真人武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少林也是仰慕已久,却不知是否言过其实。今日,我们便在众英雄面前,斗胆请张真人不吝赐教!”
空闻、空智、空性三人资质虽不算高和张三丰比起来,但也是历经多年打磨苦熬,终于也在一流境界之巅峰,距离宗师不过半步了。
张三丰虽是成名已久的宗师,但空闻心想自己三个半步宗师加起来,难不成还不是他的对手?
听少林空闻、空性、空智三人同时道了声“阿弥陀佛”,众人才知空闻是要师兄弟三人对付张三丰一人!
可张三丰几近三十年未曾动过手了,与他交过手之人基本死得干干净净的了。关于他的武功,众多江湖武林人士也局限于传说。只能以“宗师”二字概括之,具体宗师比之一流又强在哪里,却是无人知道。
今日若是能够见到这位宗师出手,也是不枉此行了!
其实不止这些外人,就连武当七子也不知道张三丰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
这三十年间,他是真的未曾出过手,也未有谁值得让他出手,敢让他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你们少林派倒是打得好主意!”殷梨亭哈哈大笑,又听得宋远桥表率道:
“今日乃是家师百岁寿诞,岂能和嘉宾动手过招。”
众人以为宋远桥是要推脱,不敢应战了,却听他话锋一转:“不若由我兄弟七人,代家师应战。”
原来如此,少林方才以三对一,占人家便宜。武当也不傻,这下直接给你回了个以七对三。
众人正津津有味吃瓜间,宋远桥却以剑轻点少林寺众人:
“在下的意思是,我武当七侠,对阵你少林一十二人!”
众人又是轰的一声,议论纷纷。世人皆知,武当七侠中三侠早已残废,那便是以六人对阵少林寺十二人。
少林这十二人抛去为首的三大神僧不谈,便是圆字辈的六人中也有四人是一流高手。
宋远桥如此说辞,虽然抬高了武当了身价,但实际上却要以一抵二,岂是明智之举!
众人正疑惑间,又听空闻道:“既然如此,那我少林也以六人会你武当六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不,不是六侠,是七侠!”宋远桥强调道。
“七侠?难不成张三丰也下场?”众人面色古怪。
宋远桥又分说道,“我三弟虽然重伤难以动弹,但我武当七侠素为一体。今日大家都是生死荣辱的关头,他又如何能不管不顾?我叫他寻个人,随便指点几下,算是他的代表。”
还真是要以六敌七了,即便如此,想来结果也是够悬!
空闻也不再多扯皮,点头道了声好,双方便约定下午在后山演武场一决胜负。
这场比武,宋远桥却是同空闻约定好了。若是武当胜了,少林便不可再追问张翠山龙门镖局血案与金毛狮王之下落;若是少林胜了,武当自会将一切昭告天下。
这赌注不单单关乎张翠山一人,更是牵扯到了当今天下这两大武宗的恩恩怨怨。
终究谁才是天下第一武宗,在这场决斗后便会愈发明显!但无论胜负,今日这事一闹,两大武宗却是彻底撕破了面皮。
这个江湖似乎太平太久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赌斗既已定下,今日上午这场也就作罢。众人各回各处,宋远桥等人禀告了张三丰后,便聚在紫霄宫内堂商议对策。
宋远桥之所以敢夸此海口,却是有一套极其神奇的武学。当年张三丰见到金顶的真武祖师石雕,那像前又有龟蛇二将。龟与蛇正是至重至灵的两样,张三方福至心灵,当下连夜赶去汉阳,凝望龟蛇二山,以山势创造出这套卓绝的阵法。
“真武七截阵果真有这么神奇吗?”宋青书站在一边光明正大地偷听,好奇地问道。
大敌当前,宋远桥自没有心思管他。
张翠山道:“青书贤侄,真武七截阵为我武当镇山之宝。若不是今日情况特别,恐怕无有机会现世。”
其他几人也表示十分相信张三丰说的,只是七人合力足以匹敌六十四位一流高手,未免太过夸张。
宋青书觉得这一点也不科学。
武当七侠对张三丰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即便不能以七敌六十四,六人对付三十二个一流高手总可以了吧。
只是这充数的第七人,究竟该选谁,却是一个难题。
宋远桥等人都有必胜的决心,这场赌斗意义非凡,这第七人真是代表武当而战,赢了将会获得空前的声望。
“此事还是交由公决吧!”宋远桥道,他心中倒是想直接安排自己儿子上阵,可他毕竟不能那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在场的六人便各自在纸条上写下心中的人选,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进行决断。
结果出来,却只有殷梨亭写了“纪姑娘”,其余众人都选的是殷素素。
殷梨亭选的纪姑娘便是纪晓芙,他这却不是念着什么,只是想到了殷素素之前受过伤。
张翠山与殷梨亭关系最为密切,自是知他心中想法,以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五弟,你去和五弟妹说罢!我们再一起去玉虚宫见三弟。”宋远桥道。
张翠山本住在五龙宫的山头,可十年来没了主事,早就空置了。他此番回来还未来得及清理打点,便住在紫霄宫的客房。
他与张松溪一起去请殷素素,不料推开门到了房中却不见殷素素人影。
“真是奇怪,方才她人还在这里,怎么我们说话的功夫就不见了。”张翠山奇怪道。
站在院外的宋青书见两人捉了个空,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看来自己此前留的那封书信是见了效!殷素素恐怕半天都不会回来了!
张翠山和张松溪又寻了四周,又问了仆役才知道殷素素居然下山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古怪,素素怎会一声不吭就下山去了......”张翠山细细想了一会儿,也不愧是多年夫妻,一下子就想到了“孩子”身上。
“难道是她从哪里得知了无忌的消息?可她也不该自己独自去了,不与我说一声。”
此时却没有多少时间予张翠山思考了,第七人的人选得尽快落实下来。他们得去找俞岱岩“授权”,还得指点下这第七人要诀,不然配合不好不说,莫要成了破绽就惨了。
“这赌斗吃过午饭便要开始了,可弟妹此时却下山去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回不来得。我们不若再定人选吧!”张松溪提议道。
“也只得如此。”张翠山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殷素素出身天鹰教,日后若要在武当山上长住,必定会受到猜忌和排挤。但若是借今日之事,替武当争此殊荣,那便可名正言顺成为武当之人。
二人将情况回禀了宋远桥等,大家也是眉头一皱,虽觉事发蹊跷,却没有功夫去探究了。
“不若真叫纪姑娘来罢?”俞连舟提议道。
其他人还未回话,却听见门外一个声音大呼——“不可!”
宋青书迈进堂内,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大不可!”
宋院桥撸起袖子正要发作,又听宋青书道:“此事本就是我武当内部之事,莫说纪姑娘尚未过门,便是过门了,她在武当还是在峨眉尚是两说,又如何能将人家牵扯进我们武当的麻烦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听宋青书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妥。武当同峨眉的关系虽然密切,但自灭绝师太接任掌门后,也不如前任掌门那么亲密无间了。
毕竟前任峨眉掌门还算得张三丰半个弟子,自是非同一般。
江湖儿女嫁娶,并非完全是嫁夫从夫。譬如,纪晓芙而言。她深得灭绝师太宠爱,日后极有可能继承其衣钵。若真如此,她就算与殷梨亭成了家,也决计不会住到武当山来。
众人正思索间,又听见宋青书呵呵一笑,指着自己鼻子道:“我就不同了,若是由我来补齐这第七人,自是再好不过。”
若是原本那个宋青书断然不会说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语,当然,这在现在的宋青书看来,不过是毛遂自荐罢了。
打群架的事,怎么能算厚颜无耻呢?
也亏得宋青书之前在试剑大会上的表现,让武当诸子对他刮目相看。包括,宋远桥此时也沉着脸,却没有出言训诫。
俞连舟、张松溪则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莫声谷倒是无所谓谁上。
只是二代弟子中再无人选,非得在三代中选择的话,宋青书确实是最合宜的。
毕竟武当七侠都有意扶持他,就差指着他说:我们决定由你来做下一任掌门。
“青书的提议倒也不错,他虽然武功尽失,但在剑术上的造诣已不输于我。”殷梨亭率先发声表明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晓芙确实有些不妥,若再选他人,他肯定支持这个“小友”。
“嗯,由青书来补这第七人也是极好。”张翠山点头道。
他从武当七侠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宋青书近来的传闻,也是对这个剑道天才的侄子颇为满意。
“真武七截阵若是由一个剑术高手来补位,以轻快正迎合蛇之灵动,想来我们的胜算会更高一筹。”俞连舟客观分析道。
“是了,既然决定了,那就去请三哥过来罢!”张松溪发言道。
他们兄弟要捧这个侄子,却是可以直接绕过宋远桥了。
宋远桥自是明白众兄弟的情义。他剜了宋青书一眼,“青书,既然选了你上阵,万万要小心谨慎,待会好好表现,莫要负了我武当的威名!”
宋远桥脸上维持着威严,心中却有些窃喜。
另一头,紫霄宫弟子往玉虚宫去请俞岱岩,却碰见了陈远杰。
上次试剑后陈远杰就被关了两日黑屋,只是俞连舟终究不舍得苛待他。虽时时口头严厉,实际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是祖师爷百岁寿辰,他却只能一人待在思过崖。紫霄宫发生之事,却是听送饭的师弟说了,如此大事他陈远岂能安然于此?
于是,他偷偷溜出了思过崖,便往玉虚宫去。
三代弟子中他武功最高,这替代三师叔的第七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陈远杰想到个好主意,就是先斩后奏。先到玉虚宫去见三师叔,说明此事。三师叔若是首肯了,其他几位还能置否?
“站住!”陈远杰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紫霄宫弟子,接着笑着问道,“师弟往哪里去?”
“这不是陈师兄吗?”师弟甲笑呵呵道,心想这家伙得罪了宋青书被关了禁闭,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他指了指玉虚宫,一副你多此一问的表情。
“是哪位师叔让你来的?”
师弟甲比了个“六”的手势,转身疾走而去。
“陈师兄回见,我得赶紧去请三师叔了!掌门以及宋师兄等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远杰攥紧了拳头,他似乎已经知道了!
宋青书,这个卑鄙的家伙,又凭着自己的爹,抢走了这一次本该属于自己的机会!
陈远杰“呀”的一声,一掌打在路旁的一棵松树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爪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玉虚宫的方向一眼,才转身气冲冲地离开。
他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地里的黑袍人看得一清二楚。
玉虚宫里,俞岱岩听了路人甲的禀告便让弟子玄虚等抬他往紫霄宫去。
他上午也还在那里,只是身体毕竟孱弱,玉虚宫离紫霄宫也不远,便回来歇息。
“若是青书代替我,那也是极好。”俞岱岩心中想到,他对宋青书的表现也是非常满意。
而且宋青书的遭遇经历更与他有几分相似,虽然不如自己这般严重,但却没法修行内功。
俞岱岩倒是真心希望宋青书能够完全不凭借内功走出一条武学之道。即便是天下外家鼻祖的少林,二流以上境界的高手靠的也是内功,天底下还真没有哪一个单纯凭借外功武术便可以匹敌一流高手的。
不一会儿,俞岱岩就让几个弟子抬着进了内堂,见了众人不必多言,便拉着宋青书的手道,“青书,此值武当生死荣辱之时,可三叔这个废人却完全没办法作出一点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岱岩满脸哀戚,看得众兄弟都是沉默无言。他拍打着宋青书的手背,嘱托道:“三叔希望你能够代三叔出站,一扬我武当的威名!让世人都知道,天下武功并非只有内家一条路子!”
后半句话却是在为宋青书考虑了,宋青书听了后心中也是大为感动。
想着日后武功有所小成了,还得早日去寻黑玉断续膏,早点结束俞岱岩的痛苦。
俞岱岩这道程序走罢,宋院桥等便开始传授宋青书,这真武七截阵的要诀。
这是一门十分奇妙的武学,而非单纯的阵法。阵法只是其表象,更有内功、套路等等,十分复杂。
张三丰创立真武七截阵却是同当年全真教的镇教之法——天罡北斗七星剑阵有着巨大的关联。
想来也是,即便张三丰再怎么天纵之资,也不可能福至心灵就创出如此一门庞杂的武学来。若是有所凭借,再加以改造精进,那还说得过去。
宋青书心中寻思了一下,又专心听着他们讲解这阵法的要诀。
“青书,你修不了内功,但你的剑术却是不凡。待会你便占这个位置,无须进攻,只要守住即可。那少林选出的七人中,最弱的也不过二流境界而已。你要胜他虽难,但你只需守住却是不难。”俞连舟分析道。
这真武七截阵成阵后,七人内力相通,浑然一体,自是可以解决宋青书体内没有一丝内力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宋青书如今的剑术,再加上武当六子分润的内力,对上一个二流境界的高手还是可以勉强应付的。
而宋远桥等人也是如此作想,少林的大头还是在三大神僧身上。这三人都是半步宗师,逐个论的话,也只有俞连舟这个能勉强打个五五开。
但六人若是合力,加之以真武七截阵的精妙转化,那三人即便也用上少林的秘技阵法,想必也难以抵挡!
“好,青书,你既已懂得七七八八,我们便来演练一遍这阵法。”
约莫半个时辰,宋青书便搞明白了其中的部分原理,却是他们所授也是尽拣简单的来。
说干就干,众人挪步后山,便开始演练。
宋青书初时发挥并不如意,第二遍演下来却是马马虎虎,到了第三遍便可堪一用了。
这时间也过去一个多时辰,约定赌斗的时间也迫近了。
“青书,你掌握得很快,我们最后再来一遍,便完全可以上场了!”
俞连舟话音刚落,忽的听见一声尖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朝声音处看去,只见一人从山路间踉跄奔来,腋下还夹着个孩子。
“无忌!”
张翠山大惊失色,提起剑一个梯云纵直取那汉子。
虬髯大汉赶紧转向,一个腾步踩着几块石头飞到了崖边。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这虬髯大汉将张无忌挟在手中,再退一步便是万丈悬崖。
“这位好汉,莫要冲动!”张翠山赶紧止步,将剑收到背后,伸出手掌示意对方冷静。
“五哥,你千万要救下无忌!”追赶这汉子之人正是殷素素,此时的她风尘仆仆,又是一脸忧惧。
张翠山轻轻拍了拍殷素素的肩膀,他且不问殷素素如何追到这贼子的,他只想着该如何救下自己的孩儿。
“这位英雄不知如何称呼?”张松溪站在张翠山身旁,也是和声细语问道。
“少废话!这个疯婆娘见了我就喊打喊杀,一路把我追到这里......你们和她是一伙儿人,若是不放我离开,我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着,便将张无忌往后虚地一仰,还好张无忌早就晕了过去。
“这位英雄,我不知你为何挟持我五弟的孩儿。但你若是能够将他平安放回来,我武当非但不会怪罪你,还会给你重酬答谢!”宋远桥一脸珍重道。
“你,你唬小孩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虬髯大汉吃吃道。
俞连舟却是一笑,“若是这孩儿平安无事便好,我武当又何必追究太多?想来今日此事该是个误会,英雄你也不想因为一个误会白白搭了一条性命在此吧?”
紧接着,宋远桥便唱白脸,俞连舟唱黑脸,二人一软一硬,让这虬髯大汉心底防线大为降低。
众人早已看出此人并非元凶,兴许是为人利用。如此憨憨,怎么会绑了人故意往紫霄宫跑?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们说的是真的,只要我放了他,就不再追究此事,还会给我黄金百两?”虬髯大汉问道。
“是了!我武当信守承诺数十年,岂会因为你一人而毁了百年声誉。”
众人纷纷点头。
“好!”虬髯大汉挟着张无忌往里边挪了挪步,“好,我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未说完,突然,一根银针飞向了他,直直地刺在他的左眼上。
虬髯大汉“啊”的一声伸手去捂眼睛,张翠山瞬间挪身过去,从他手中抢过张无忌。
宋远桥等人惊于这突如其来的银针,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是殷素素所为。
她本就是天鹰教的堂主,此前所使得也是暗器功夫。想必是上次回到天鹰教又取了银针防身。
他们早就知晓,并不觉得奇怪。可在场有一人,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俞岱岩坐在竹椅上,方才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殷素素,这位五弟妹是如何飞出银针伤了那虬髯大汉。那熟悉的手法,那熟悉的背影,俞岱岩永远不会忘记!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殷素素,痛苦和怨恨宛如火焰积压在他的喉头。
但他终究没有发作,深深喘了几口气,这才低声叫道:
“五弟妹,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妙!
殷素素和宋青书的心底同时响起这个声音。
方才殷素素救子心切,竟然忘了俞岱岩也在场,竟然当着他的面使出了银针伤人的功夫......想来,他已经认出来自己来了!
殷素素当年扮成船夫暗算俞岱岩,导致他在龙门镖局护送回山途中被人所害,全身残废,痛苦了十年。
这笔账太重了!
该死,真是逃不过剧情的惯性,想不到殷素素阴差阳错还是被俞岱岩认了出来!
宋青书心中暗道,此时此刻,他也没办法挽回了。
俞岱岩见殷素素站在张翠山身后身子发颤,却不敢过来,又冷冷笑了一声:“你不肯过来,那也无妨,反正那日,我也没见过你的面。”
各人听得他这句话,哪里还顾得上料理那虬髯大汉,都是惊出一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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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结发妻子,竟然就是害得他三哥痛苦十年的罪魁祸首!
“素素,真的是你......”
张翠山早年便有过怀疑,只是和殷素素毕竟早已结为夫妻。彼时在冰火岛上,自无追究这些的必要。
如今见了俞岱岩半死不活的惨烈模样,想到这一切皆由殷素素而起,张翠山真是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三哥。
殷素素却不敢回头看张翠山,咬咬牙,直挺挺走到了俞岱岩身前。
“三哥,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宋远桥等心绪纷飞,却不知如何分说,只能干看着。
俞岱岩面色剧变,脖子涨的通红,但他哽咽着终究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静静地道:“你不必说了,事情既已过去,你说出来也于事无补......”
他知此事他若是再追究,张翠山必定左右为难。他是个废人之事已是定局,又何必因此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众兄弟见俞岱岩如此,哪里不知他的心思。当年他受伤后却是连说话也不能,还是张三丰以十年功力输入他体内,为他疗伤,方才渐渐能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他真见了害他十年痛苦、终生残废之人,却能强行压下仇恨,只说一句“不再追究”,宋远桥等听了都是热血沸腾,殷梨亭险些哭出声来。
“三哥,我知道你心念小妹和翠山的夫妻之情,所以说不追究此事。但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日在钱塘江躲在船舱中以蚊须针暗算你的就是我。”殷素素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后悔之色。
张翠山冲上前来,扣住殷素素的肩膀:“素素,当真是你!你为何......不早说!”
“伤你三哥的便是你的结发妻子,此事我怎么和你说?”殷素素反问道,她眼眶里包着眼泪,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三哥,后来用掌心七星钉伤你,夺你手中屠龙宝刀的,正是我大哥殷野王!”
殷素素索性交代地一干二净,事到如今她也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至于后来,我们让龙门镖局护送你回武当,途中再起风波却是始料不及了。”
张翠山听妻子平静的语气,却是气的发抖,目光宛如要喷出火焰来,指着殷素素道,“你......你骗得我......好苦!”
俞岱岩突然大叫一声,想从竹椅上跃起,但砰的一响,摔了下来。胖道童玄虚赶紧上前将他扶起。
他瘫在地上,以手指着殷素素,口中“呃呃”几声,却是说不出一句利索话来。
殷素素突然拔出佩剑,倒转剑柄,递到张翠山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我十年夫妻,蒙你恋爱,情深义重......如今我死而无怨,盼你一剑将我杀了,以成全你武当七侠之义!”殷素素梗着脖子,眼眶通红,一脸倔强地说道。
“好!”张翠山接过剑,嘴唇和手臂都在颤抖着,“好!”
他连道了三个“好”字,那剑直直刺向殷素素的胸膛。
“五弟!”宋远桥大喝一声。
那剑停在她身前,张翠山想起这十年来的柔情蜜意,终究是刺不出这一剑!
他呆了呆,突然大叫一声,飞奔而去。
要糟!宋青书心道一声不妙,急忙叫道:“快拦住他!”
武当诸子还在方才的巨变中未醒过神来,待听得宋青书呼叫,张翠山早已奔远。他们不知张翠山要如何,叫弟子将俞岱岩抬回去,便一齐向张翠山追去。
待进入紫霄宫大殿之时,群雄都已到位,却已经到了约斗的时刻。
少林等人也是奇怪,为何武当七侠独一个张翠山先行持剑冲了进来。他们先是吓了一跳,后来一想,武当该不会自知没有胜算,让张翠山前来了断吧?
“师父!”张翠山凄厉叫了一声,跪倒在张三丰跟前,声泪俱下道,“师父,大错已经铸成,是挽回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三丰感到了他的悲哀,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他的周身,他俯身道,“翠山,好端端的,你怎地说出如此的话?”
张翠山自顾自说道,“求师父答允,将我那独子救回,将他抚养成人。”
张三丰刚要伸手去拉他,张翠山却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又起身横眉怒目面向少林、昆仑、崆峒等人,“所有罪孽,皆是我张翠山一人所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我教各位满意!”
话刚落,他忽地横起长剑,在自己脖子前轻轻一抹。那长剑何其锋利,顿时鲜血迸溅,顷刻毙命。
“啊!”
众人一声惊呼,纷纷让开,生怕这鲜血溅在自己身上。
“翠山!”
张三丰一声长啸,只听见砰砰砰几声,张翠山周围宾客都被震开,实力较弱的已被摔飞。
张三丰要给张翠山渡入内力,却发现剑刃断喉,已然无法挽救。
他颤抖着手,放在张翠山脸上,继而将他的眼睛抹上。
“如此场面,各位可满意了?”张三丰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宾客却都感到不寒而栗,他们第一次从这个素来笑呵呵的百岁老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极其可怕的杀气!
即便是在场武功最高的少林寺三大神僧,也无不色变惊惧!
无需交手,光是这恐怖的威严,便足以让他们胆寒!
沉默,数百人纷纷沉默不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呆呆站在原地。
就在此时,听得门外一声惊呼“爹爹、爹爹”,却是殷素素带着醒转的张无忌前来寻张翠山,一入大殿便见到如此一幕。
宋远桥等纷纷跑进殿内,围在张翠山身旁,各个都是泪流满面。
张无忌也跑了过去,只有殷素素宛如傻了似的,呆呆立在殿门前。
张无忌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大殿,殷素素这才一步步走向张翠山,整个人却似丢了魂似的,整个人宛如一具木头。
待她走至张翠山跟前,众师兄弟都让开身来,她却不看张翠山,只偎着张无忌,悄声问道,“好孩子,你没有向任何人说过你义父的下落吧?”
张无忌只念着张翠山的死,凄声问道,“娘......爹死了!我在外边都看到了,他们为什么要逼死爹......是因为义父对不对?”
殷素素此时眼泪才落了下来,面如死灰,似乎一瞬间失去了精气神,“是啊,你爹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微微点了点头,又将张无忌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忌乖,你要答应娘一句话......”
张无忌黑着眼圈,抽泣着回答,“娘,您说。”
殷素素看了张无忌两眼,又转过头来,用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环视着周遭的少林、昆仑、崆峒众人。
众人目光与她相接都别过头去,不敢直视。
只听得殷素素凄厉道,“这些人,你都要牢牢地记住!”
张无忌跟着殷素素的目光环视着众人,又听见殷素素道,“你别心急报仇,要慢慢地等下去,一个也放过。”
“啊?”众人听得殷素素这冰冷的话语,背上不自觉都起了一层寒意。
众人互相打量、四目相对,似乎都觉得自己很无辜。但心中所想,却是碍于武当众人在此,不然真得斩草除根了。
“娘,我不要报仇,我只要爹爹活过来!”张无忌傻傻地道。
殷素素却是凄然地摇了摇头,“人死了,活不过来了。”
张无忌却是挣脱了殷素素的怀抱,跑到张翠山尸身前痛哭。殷素素过去,对他道,“孩子,既然你爹已经死了。这些人却对我们孤儿寡母虎视眈眈,不若将你义父的下落说给他们听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张无忌急道。
殷素素道了声“乖”,便起身对着少林寺住持空闻道,“空闻大师,我只说给你一人听,你附耳过来。”
众人尽感诧异,空闻却道“善哉!善哉!施主若是早点说出,又何至于此?”
他走到殷素素身边,殷素素嘴巴动了一会儿,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什么?你说大声点!”
殷素素道,“金毛狮王谢逊,他是躲在......”
“躲在”二字之后却是模糊至极,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空闻急道,“躲在哪里?”
“便是那儿,你们少林自己去找吧!”
空闻急忙道,“在哪儿?你说清楚啊!”
他站直了身子,挠着光头,脸上尽是迷惘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也围了过去,向他询问,他只说自己也没听清楚。
殷素素却不再理他们,又回到张翠山跟前。
她抱着张无忌,低声道,“孩子,你长大之后,一定要当心漂亮女儿......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她又将嘴巴凑在张无忌耳边,轻声道,“傻孩子,我是骗那和尚的。你爹爹用生命来守护的秘密,娘又怎么会告诉他呢......你瞧你娘......多会骗人!”
说完她凄然一笑,双手一松,身子斜斜跌倒。只见她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原来她在抱着张无忌之时便已用匕首刺向自己。
张无忌扑到殷素素身上,失声痛哭,“娘、娘......”
殷素素的尸体正倒在张翠山身边。
“哎呀!”众人又是一声惊呼,想不到殷素素竟也自尽于此。
宋远桥等口中叫着“弟妹”,急忙过去查探,却发现她早已气绝。
张无忌低声哀嚎了几声“娘”,忽地抬起头,止住了泪,用一双眼睛瞪着空闻大师,冷冷道,“是你,是你杀死了我娘!你为什么要杀她!”
空闻亲眼目睹此人伦惨剧,虽是当今武宗的掌门,也不禁大为震动。经张无忌这么一问,他不自禁退了几步,忙道,“不,不是我,是她自己自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三丰上前轻抚张无忌肩膀,哀声叫道:“无忌......”
张无忌自言自语道,“不,我不哭,我不哭......我不会哭给你们这些恶人看!”
“啊!恶人?”
空闻等少林弟子四目相对,都是一脸讶异。众人之间传来一阵躁动,却是大家都不认为自己是这个“恶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空闻与空性、空智交换了眼神,念了句佛号,一脸无奈道,“发生此事,实在是始料未及,前事我是一概不究了......老衲就此告辞了!”
再不走,谁知道张三丰真发起火来,会拿他们如何。
空闻说完,行十合礼,带着一干少林弟子转身便走。
张无忌咬着牙,恨不得上前去咬这老秃驴一口,身体却突然一梗,倒在张三丰怀中。
张三丰大惊,连忙替他把脉后神色大变,二话不说抱起张无忌就往内堂走。
“院桥,送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张三丰传回的声音,无须宋远桥吩咐,在场的江湖人士都松了口气,一个个赶紧告辞,哪里还敢久留。
连这次行动的魁首少林派都提前溜了,自己留下来找不快活?不过此次没问出金毛狮王的下落,却逼死了张五侠夫妇,大家和武当的梁子结大了。好在大家伙人多势众,武当要报复也先找少林的晦气。
“唉!”
宋青书叹了口气,在金顶上,他打断了俞岱岩,后来又用书信将殷素素引到山下。谁知她半路竟真遇到了绑架张无忌的憨匪,追逐之下却误打误撞出手,一下子给俞岱岩认了出来。
宋青书作了多番努力,却仍旧改变不了他那人自尽的悲惨结局。
“难道真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调控着一切?”宋青书有些怀疑。
紫霄宫大殿内,众人均已散去,只剩下峨眉派之人。
宋远桥等人守着张翠山夫妇的尸体哭成一片,殷梨亭又去问纪晓芙难道也是来逼问张翠山的。
纪晓芙颇为愧疚难过,说是灭绝师太要来询问谢逊的下落,别无他想。又说了自己对不起殷梨亭,来世相报的话来。
这些话反倒让殷梨亭摸不着头脑,直觉得她言重了,想要宽解安慰,纪晓芙却已叫静玄师太喊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院桥和殷梨亭在大厅处理张翠山夫妇的丧事,俞连舟等便到内堂去寻张三丰。
此时张三丰正用手抵在张无忌的背上,衣裳都已借去,但见他胸口一道道绿色,宛如中毒一般。
宋青书料想他肯定是中了玄冥二老的毒掌。
而张三丰手掌发出一道淡淡的红光,却不知其他人是否看得见。
“师父正以纯阳无极功替无极疗伤,只是不知哪路歹人如此恶毒。”莫声谷道。
张三丰至今百岁却仍旧是童子之身,修行的纯阳无极功乃是自少林所习得的一部分九阳功,结合自己的太极义理所创。纵是如此,半个时辰后,张三丰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青色,手指微微颤动,由此可见这玄冥神掌的阴毒。
“连舟,你来接替,支持不住便交给松溪。”张三丰睁眼道。
俞连舟道了声“是”,便上前渡送内力替张无忌驱除寒毒,触手却是心中一惊,整个人宛如掉进了冰窟窿。
他连忙让人在屋内生起七盆炭火来。
张三丰坐在一旁,他方才将寒毒吸入自己体内,此时正在炼化那至阴的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三丰运功,只见到他头顶冒出一丝丝氤氲紫气,使他想起了自己在紫霄宫每日清晨在朝阳中窥见的一丝紫气。
那紫气盘旋在张三丰头顶,模样像是三朵花苞。
等张三丰驱散了体内的寒毒,俞连舟已经换到了莫声谷。殷梨亭倒是来了,却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他单修剑道,未修行过纯阳无极功,故不能抵抗这等至阴的寒毒。
宋青书便借机悄悄向他询问自己看到的异象。殷梨亭却是一呆,说哪里有什么紫气?
宋青书心中咯噔一下,他似乎发现了自己某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起初还以为人人都是如此,没想到只有他自己看得见么......
武当五子加上张三丰,六人轮流七天七晚,终于将张无忌身上寒毒去的七七八八。
张无忌一醒来便叫唤“爹娘”,师兄弟众人四目相对,却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宋青书冲上去拍了拍张无忌的光膀子,叫了声“好弟弟,你总算醒来了”,触手却是冰凉,差点没把他冻死。
宋远桥白了他一眼,料定他又要作怪,正要训诫。忽地想起,他与张无忌一般年纪大小,张无忌失去了父母,宋青书若是能成为他的玩伴,或许能减些他的孤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师兄,这套太乙玄门剑我也学得七七八八了......可练了小半月,却还是没见结果,想来剑术是不合适我的。”
身着灰衣的少年顶着一对黑眼圈,将木剑胡乱拿在手中,抬起头望着树上的另一个白衣少年,弯着眉毛笑道。
树上那白衣少年却是翘着个二郎腿,手中拿着个果子啃着,却不答复他。
待到吃完,他才慢悠悠地从树上爬下来。
宋青书除了剑术外,最有长进的当属爬树的功夫。
尤其这半个月。
宋远桥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非要自己带着张无忌一起玩。自己能和他一起吗,这个家伙可是位面之子!注定要碰到一对倒霉事儿,他倒是可以逢凶化吉,自己却不好说喽。
没主角那个命,就不要试着去跳崖。主角会挂在树枝上,顶多摔断腿,然后找到绝世武功秘籍。而你,呵呵,肯定是下去就没了。
宋青书还是有这等自知之明的,所以他才不会去干这些蠢事。
他左右看着张无忌,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家伙,皮肤有些黝黑,想必是常年待在海岛上的缘故。
性格倒也还算温顺,只是恐怕也遗传了殷素素的一丝倔气,总不喜欢按部就班地来。
“无忌啊......”宋青书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拍在张无忌的肩头,学着宋远桥教训他时的口气道,“你以为这太乙玄门剑很简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不,武当功夫博大精深,哪怕只是一门看似简单的剑术,我也觉得很厉害。”张无忌连忙摆手道,虽然和宋青书相处了半个月同吃同睡那种,宋远桥在宋青书的屋子里多安置了一张床,但他还是捉摸不透这位宋师兄的脾性。
总感觉他不似自己同龄之人,说的话、做的事都让人觉得云里雾里的。
“我只是觉得自己学不会剑术,兴许可以学学拳法。”
张无忌对剑术却是不敢兴趣,他在冰火岛上便跟着谢逊学了许多庞杂的内功。虽然都只是入门伎俩,但胜在见多识广,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武学小白。
“我知道。”
宋青书闷哼了一声,心中却在暗道,我只会剑术,所以只能教你剑术!
“那这样吧,我再教你另一门剑术,名叫八仙剑。”宋青书对张无忌的要求置若罔闻。
张无忌十分无语地看着宋青书将八仙剑演示了一遍,便有躺到石头上懒洋洋地晒起太阳来。
张无忌拿起木剑,却只记得八仙剑的头几个动作。虽说他的武学天赋也很高,但也是分对象的。
像宋青书这种教法,谁能学得会!更何况,他想学的也不是剑法啊!
张无忌越想越气,直接将木剑摔在地上,大声道:“不想教我就算了,何必拿这些来敷衍我。你不愿教我,我去和大师伯说了,离你远远的,也免得你看了我心烦。”
宋青书讶异地看着张无忌赌气的模样,倒是他忘了——眼前的张无忌还不是日后那个武功盖世的张大教主,现在也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灵机一动,心想要不自己趁此机会多多凌虐他几番,否则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张无忌是越想越气,宋青书却是越想越兴奋。理性分析后,他觉得计划完全可行。
此时不欺负欺负主角,岂不是愧对自己这一番穿越?
“好,非常好。”宋青书突然起身鼓掌道。
张无忌一愣,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师兄倒也不是个坏人,但却是个怪人。这半个月,除去练武的事情,他待自己似乎也不错。偶尔还会带着自己去掏鸟窝、捉野猪,他却不知宋青书之所以带着他是为了避免被宋远桥惩戒。
这些“童年趣事”他早就想干了,只是畏于宋远桥的戒尺,一直不敢行动。如今有了极好的挡箭牌,自然要好好利用。
张无忌疑惑间,宋青书却已将木剑捡起,“你应该也练过一些武功的,这样吧,我们来练练,如果你赢了,师兄我就去找二师伯,让他教你武功。”
张无忌也知道武当七侠中二师伯俞连舟武功最好,只是大师伯先将他收入紫霄宫门下,他不好意思开口转投二师伯纯阳宫。
“好!”张无忌从未见过宋青书出手,也是好奇这位大师伯的独子到底有多少斤两。
少年情怀总是争强好胜,张无忌也不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他摆出一个标准的架势,使得正是谢逊教他的长拳。
长拳在江湖中流传甚广,张无忌也不怕别人看出破绽来。而且武当也不是外人,自是不怕泄露秘密。
“好,我便用太乙玄门剑,会一会师弟。”宋青书一脸坏笑,却不托大,仗剑就向张无忌打去。
不得不说,张无忌这几年功夫也没白练,虽说不及三流境界,但也远胜常人。但在宋青书这等“剑术高手”面前自是差了一截。
宋青书本就不是为了教他,只是为了借机揍他一顿,更是出手凌厉。
张无忌也练过这太乙玄门剑,但从宋青书手中使出却又似另一门剑术,他完全不知道下一剑会从何处向自己袭来。
这与他所熟悉的剑术套路完全不一样。
张无忌很被动,被宋青书压着打。每一剑落在他身上,都像是戒尺般,轻轻抽了一下,有些疼痛,但却不会留下伤痕。
连续被打了十几剑,张无忌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在宋青书紧罗密布的攻势下,他只能防守,然后挨打。
好在他皮糙肉厚,而宋青书下手也极有分寸,不敢真打坏了这个“小祖宗”。
宋青书越打心中越是愉快,心底有种欺负主角的莫名喜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一直挨打,也是心烦意乱,忽地一用内劲,竟使出了谢逊教他的七伤拳向宋青书打去。
宋青书心道不妙,他这七伤拳虽然还没入门,但有几年内劲加持下,自己若是挨上了,被打个皮青脸肿那多没面子。
于是,他剑势一变,使出了绕指柔剑术,躲过张无忌这一拳,跳到他身后,将木剑打在他额头上。
张无忌被这一剑打得头晕眼花,疾退几步,忽然仰天大喝。
宋青书被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又要出什么绝招,却不想张无忌啸完后只是呆立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一行眼泪自那对黑眼眶中徐徐流出。
不会吧?张无忌被自己打哭了?宋青书有些无语。
原来是,张无忌想起自己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寄人篱下,如今被人欺负却无一人可以倾诉、求救,心中自是悲苦无比。
宋青书也没去安慰他,只是蹲在石头上,静静磕着干果,看着张无忌哭了足足半个时辰。
他也是佩服,这个家伙蹲在原地,将头埋进双膝间。若是自己,恐怕脚都蹲麻了。
宋青书过去用木剑戳了戳他,却发现他一动不动,原来是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打算搞醒他,不想伸手摸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糟糕!”一个不好的预想出现在宋青书脑海中,这家伙该不会发病了吧?
他却不敢耽搁,赶紧跑去叫人。
宋远桥闻讯后急忙跑来将张无忌抱走,带回紫霄宫内堂,又输送了一会儿纯阳内力。
没过一会儿,武当六侠都聚齐了,看着跪在门口的宋青书,殷梨亭却是憋着笑。
“你又咋了?”他似乎对宋青书这种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
宋青书并不理会他,心中却在想,自己真的太傻了。明明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衰神,还和他一起玩,哪怕是欺负他.....如今爽是爽了,自己又少不了一顿训诫。
宋青书心中更加坚定了绝不和主角一起玩耍的想法。
“唉,想不到这孩子全身寒毒都驱散了,唯独那三处始终没法子。”俞连舟太息道。
“这孩子被那莽汉掳上山前,恐怕就已经遭了毒手,长期未得到救治,寒毒已经侵入了他头顶、心口、小腹三处丹田,却不是外力能够化解的了。”
宋青书在门外听得了然,也是明白了为何以张三丰外加五大弟子的功力还不足以驱散掉玄冥神掌的功力,原来是这寒毒侵入了他的三处丹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武者修行周身有上中下三处丹田,分别称之为紫府、绛宫、黄庭。紫府、绛宫的修行之法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大多数修行的都是黄庭。
由于周身真气内力都聚集在黄庭之中,所以也称之为气海丹田。
张无忌身上的寒毒之所以无法用外力驱散,正是由于这寒毒浸入了他这三处丹田。
“如今之计,也只有靠他自己了。”宋远桥感叹道,想不到五弟唯一的独子也是活不下来了。
说是靠自己,然而除非是修行至阳至刚的九阳神功,方才有机会从内化解寒毒,延续寿命。
而九阳神功早已失传,张三丰所创的纯阳无极功,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光靠这一部分,完全不够用。
张三丰虽然早就将功法传授给张无忌,但纯阳无极功却并非九阳神功中疗伤的篇章,而是讲究循序渐进,越练越强的类型。
张无忌如今只能靠着他们输送内力以及自己修行纯阳无极功维持生命,却是拖一天算一天了。
宋远桥越想越觉伤感,看见跪在门前的宋青书,就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便要去揍他。好在俞连舟等劝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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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来,张无忌每日饱受三处丹田寒毒的折磨,灵丹妙药是进服了不少,可也终如石沉大海。见他日渐憔悴,武当诸子都是暗自神伤。
宋远桥不但没有将二人分开,反倒对宋青书要求更严。不但要日日带着张无忌至书院学经,还要照顾他衣食。宋青书觉着自己所作所为,就差将“主角保姆”四字刻在额上了。
宋青书也明白宋远桥的心思,张无忌这个衰神待在自己身边是最好不过了。
宋青书本可以愉快地玩耍,可如今多了个跟屁虫,说不上什么感受。
反正他都被安排了,每日就是读书、练剑。
张无忌也无愧是带有主角光环的家伙,武学天赋实在是高。武当诸子教给他的功夫,他都能学得有模有样的。
起初还不如自己,任由宋青书欺负。后来练了纯阳无极功,加上从俞连舟处学了几门拳掌功夫,已能同宋青书比个不分胜负。
他也算是奇特,什么功夫都学,唯独对剑法不感兴趣。
张无忌七天便要到紫霄宫接受一次伐经洗髓的“治疗”,也只有在这时,宋青书才能偷偷地到禁地中去见明月。
这一日,他提着一个篮子,装着一壶酒和几碟冷菜,哼着小曲悠悠然来到崖洞前的小屋。
除了满院子各种花色的“猪”,便是石桌前坐着的一老一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呵,今天是怎么了,一向都是吃白食的家伙,居然还带了菜来。”老头揪着自己的白须,啧啧叹道。
明月仍旧在埋头努力吃着白米饭,偶尔夹一筷子炒糊的青菜,眼看着那斗大的碗便见了底。
“不得不说,你的厨艺真是丝毫没有长进。”宋青书看着石桌那几个卖相都不太健康的菜肴,歪着嘴吐槽道
明月却哼了一声,继续专心吃法。
宋青书将蓝中的酒菜取出,默默摆上石桌,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静坐在一旁。
老头打量着他,只见他面无表情,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月转了第二碗,也不客气夹起宋青书带来的菜肴,道了声“好吃”,便迅速翻动着筷子,将白米饭大口塞进嘴里。
宋青书起初见她吃饭时也十分诧异。这个妮子吃这么多,可却不见长高长胖,也是一桩怪事。
虽然和这二人相识也有两年,但宋青书仍旧有两个疑问一直存在心中。一是这老头的姓名,二是明月这丫头的年纪。
“哇,吃的好饱!”明月揩了揩嘴,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又伸手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小子,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了,我也像你,专门吃白食。”
宋青书无语,以往练剑虽有蹭过饭......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为了那卖相极其糟糕,味道一般般的食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剑。”
宋青书道出这两个字。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明月心里早猜到他会这么说。
“我今天要拿回我的剑。”
这两年来,宋青书和明月打了不下百场,却多是平手。宋青书估计这丫头的武功绝对达到了二流以上。
两年前的宋青书就已经能够匹敌三流境界的武者了,此前殷梨亭输给自己虽说有放水的成分在里边,但后来经过比剑大会后,宋青书对剑道的领悟更上一层。
“这么有信心?”明月看着一脸淡然的宋青书,他稚嫩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侠客的风采。
“好,虽然吃了你的东西,但我还是会认真对待的。”明月说着,又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
这黄酒微甜,味道却是不错。
“吃饱喝足,正好舒展筋骨。”
明月拔出插在树上的剑,跳到空地上,又踩死了几株野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本是一片花草茂盛的山头,但因为二人长期的破坏,已经凄凉的谢了顶。
明月的握剑姿势永远是那么的随意,似乎总感觉不到她的认真。
十四岁的宋青书明日就要参加传薪仪式了。这标志着他将真正束发,从一名道童变成武当正式的三代弟子——一名并不专业的道士。
武当信奉的是南方道门,并没有北方那么多的清规戒律,也不忌嫁娶。
宋青书想张三丰之所以将武当作为道门的一支,大概是为了给门派找到信仰。一个武宗需要不单单是巨高的武力值,跟需要可以代代相传的信仰和历史渊源。
武当派创立不过百年,而少林背靠佛门便有千年历史。所以他才会拉上比秃驴历史更久的道家。
“你今日若是没有新招,顶多再多撑几手,还是过不了关。”明月挑飞了宋青书的剑,二人甫一交手,便已经纠缠了百余招。
“这是自然。”
两年来,宋青书每日练剑,又常到丹方讨要强筋壮骨的温补方子。虽然经脉闭塞仍旧无法练出真气,但以外家法门锤炼,也让他的气力和身子骨都强健不少。
他每次都是败在自己力竭之时,却是因为没有丹田内力支撑的缘故。
太乙玄门剑,无论名字还是内容,都是平平无奇。宋青书起初也是这样认为,但待他练了无数次后,才发现所谓大道至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招无有繁简之差别,武术不是耍杂技,讲究的是一击毙命。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一点东西,但又虚无缥缈,总是抓不住。
武当现有的剑术他学了个遍,但总还缺点什么才能让他彻底悟出,是已到了瓶颈,再练下去也于事无补。
“这小子的剑术竟能在短短两年间达到‘入微’之境,果真是个剑道奇才。”老头坐在一旁抚着长须喝着小酒,心中暗自叹道。
“就到这里了。”宋青书仅存有三分力气,再缠斗下去,自己又得败下阵来。
他是故意与明月缠斗,也是为了磨炼自己的耐力。
这力气也是越用越大,他在此处消磨干净,回到紫霄宫又去请丹方的丹药服下。这样方能起到增加体力的最佳效果。
此前与明月比试,他都是模仿明月的剑势,自己并没有更高明的招数。
但在朝阳台上看了两年多的朝阳,近来他才捕捉到了那一丝紫霞的意味,自明月而发,想到了另一种独特的剑势。
“明月是至阴,以阴相对,自然无法胜之。”宋青书心下想到,又问明月,“你知不知道,月光来自于哪里。”
明月“嗯”的一声疑问,转眼一剑劈来,带着一股寒意,正是明月剑势。
“月,因日而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说着,也是一剑斩去。
因日而起?明月一愣,一旁的老头惊得连手中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宋青书这一剑却不再是明月剑势了,而是某种至阳至刚的威势,正是来自于朝阳台上每日见到的初升旭日。
“以日光克月华,以阳抑阴,却是要看哪方更强了。”老头说道。
阴阳相生相克,却无有绝对。究竟谁克谁,还得看谁更强势。
“咦,不对!”
明月和老头同时一惊。
宋青书的剑势虽裹挟着朝阳的意气,却与明月相当,二者相抵,依旧不过是平分秋色。
但其岂知他这日光之中更是暗藏着月华,这是一招双剑式!
明月堪堪抵消他第一剑日华之势,第二剑又从日华中生出,却是月华之势!
可明月已无抵挡的时机,那剑轻轻飘过,将她的几缕青丝斩断,还在额头留下一道剑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血流了出来。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药粉散在自己手中,又敷在额头上,呲着牙,眯着眼,疼得直叫“哎哟”。
这伤口却只是皮外伤,药粉散上去,立马止住了血。
“小子,你下手真狠!”老头沉沉地说道,看样子似乎想要打宋青书了。
“别!我输得起!”
明月赶紧伸手制止了老头。
“你赢了,剑还你。”
明月一个纵身跳到秃树上,从树干上取出一把灰尘扑扑的剑来,正是宋青书那把传家宝剑。
宋青书接过宝剑,正要和明月道歉,不想她直接背过身回到屋子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你可以走了。”老头知道丫头生气了,冷冷地说了一句,将壶中的酒一口喝干,坐到一边也不再搭理他。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说输得起吗......宋青书摇摇头,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就连小姑娘都是深不可测啊。
宋青书也不再自讨没趣,辞了此处回到紫霞宫。
次日,武当的传薪大典正式开始。
所谓传薪,取自薪火相传之意。武当承袭全真道门南派,虽已道俗合流,却仍重视道门的典仪。
武当七十二峰中,不习武功而潜心修道者不过二三,然其亦颇为张三丰等武当派弟子所敬重。在张三丰入武当之先,这些道修便已在此。
主持今日事宜的乃是清微道长,他年过九旬,是武当山中除张三丰外最年长者。他虽不习武,一心修道,却也身体康泰,上下陡坡健步如飞。
“箓生从三皈九戒,发十二愿,礼毕,既入道门。”清微在高台上神叨叨地念完,底下数十个道童一起受度。
有人替他们将头发束起道髻,便标志着他们都正式成为了的武当核心弟子。
宋远桥在一旁,看着身高七尺的宋青书,内心也是百感交集。他又做爹有做娘,终于将这孩子拉扯大了。
如今将发髻梳起,也有了几丝大人的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日中秋佳节,只张三丰和武当六兄弟及宋青书、张无忌吃着家宴。
屁股还未坐热,张无忌忽的发了病,一张脸瞬息绿气大作,十分恐怖,坐在他身边的宋青书都感觉寒气刺骨。
张三丰等赶紧搁下碗筷,将他抱进房内输送内力。半个时辰后,张三丰走出,脸上表情依旧十分淡然,但宋青书却看出他若有所思。
对这位祖师爷,宋青书一概原则是敬而远之。他总觉得这位老祖宗能够一眼看穿他,起初光是面对他都十分谨慎。
“明日我带同无忌,到少室山走一趟。”
“啊?”
殷梨亭听了便是一惊。宋远桥、莫声谷等却不作声,自是早知有这一日。
“师父纡尊降贵前往少室山,定是为了求取那九阳真经。只是从此后,武当派见了少林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众人心里看得明白,却没人出声反对。
说武当七侠情同手足一点不假,如今张翠山虽已不在人世,然终究是留下了骨血。可惜张无忌身受玄冥神掌,哪怕有灵丹妙药和众人输送内力相保,恐怕也极难活到及冠之年。
“我方才替无忌把脉,那寒毒却是逾过三处丹田,向周身经络去了。”
随着张无忌一日日长大,寒毒也从三处丹田逐渐向周身蔓延。这寒毒浸染他的内力,便是生生不息、难以根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叫张无忌从此不练武功,他同意与否且不说,若无自身修行的纯阳无极功的一点内力保住心脉,恐怕顷刻间他就得毙命。
俞岱岩坐在竹椅上,此时却已经是泪流满面。两年前五弟夫妇因他一时失态、受激而死。待他昏迷后醒来听到消息,又激愤地昏了过去。
一连痛哭流涕、茶饭不思小半个月,又念及悲伤徒劳无益,于是便将精力悉数转移到张无忌这孩子身上。
若他仍会武功,自然倾囊相授,哪怕赔了性命也要保住他。可惜如今,他却只能瘫在竹椅上徒呼奈何。
本来峨眉也有一份九阳真经。只是如今当事的灭绝师太性情古怪。殷梨亭连上三封书信,她却拆都不曾拆开,又叫人送了回来。
“为师这次下山,也不必兴师动众,就我与无忌孩儿一老一少便好。”张三丰说着,又看了宋远桥一眼。
“我算算时间,也有二十多年未曾下山走动过了。如今这一去,也顺带拜访下故人。”
众人神色一动,张三丰是该动一动身了,不然武林恐怕要将这位武林神话给忘却了。
“院桥,你执掌门派已近十年,也堪大用,如今这掌门的名头也不必在我儿继续挂着了。”张三丰一脸慈祥。
宋远桥心中一凛,他感觉张三丰这话说得极其古怪,就像交代后事一般。
“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要跪下,却被张三丰给扶住了。
“就如此罢,大家继续吃喝。”
众人都听出了张三丰话语透露着的古怪,又想起张无忌之事,哪里还有胃口,喝了几杯闷酒后便草草散席。
宋青书跟着殷梨亭正要走出门去,却听见身后一声轻呼。
“青书,你留下。”
宋青书可不想单独面对这位老祖宗,假装没听到,低着头继续往前去,却撞到了一个人。
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听得宋远桥呵斥道,“太师父叫你!”
宋青书“哦”了一声,转身回到厅内,规规矩矩坐在蒲团上,恭恭敬敬问道:“太师父。”
张三丰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徐徐开口问道,“青书,你好似十分怕我?”
宋青书一脸淡定,“太师父哪里话。武当谁人不知太师父慈祥宽爱,对后辈极好。青书想亲近太师父还不及,哪里说得害怕。”
张三丰呵呵一笑,继而走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道,“全武当其他人都是希望到我跟前奉茶,唯独你一人避之而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刚想解释,却被他捷足先登:“好了,太师父不管你如何想的,你仅需记住,只要你是武当弟子,那便是我张三丰的徒孙。”
说着,他又有些黯然道,“我张三丰这辈子也就你们两个亲徒孙了,可惜,无忌孩儿的命太薄了......”
宋青书装傻充愣道,“太师父,无忌受的到底是什么伤,竟连您也治不好?”
“唉......”张三丰幽幽一叹,仰头望着窗外,“若无意外,当是那玄冥神掌。”
“玄冥神掌?”
“是。当今天下这至阴极寒的掌法,当属玄冥神掌第一。”张三丰喟然一叹。
“这门掌法当年我也曾见识过,本以为随着那人的身亡,早已该绝迹江湖,不想今日又出现了。”
张三丰这便同宋青书讲起当年那些事来。说这玄冥神掌是百损道人所创。百损道人的师承也与襄阳城中的一位故人有关,但百损道人却与那位故人不同。
他性格乖张暴戾,为了修炼武功不择手段,竟以“补阴之术”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届时为锄强扶弱的丐帮两位长老撞见,知百损道人师承后更是极为痛恨,痛下杀手。
可惜百损道人早已今非昔比,竟将两位丐帮长老打成重伤,在寒毒煎熬下凄惨而死。自此,百损道人便与天下第一大帮结了仇。
“后来,百损道人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直到当年的昆仑派掌门白鹿子被玄冥神掌打伤,中原武林才知道原来这厮偷偷去了西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三丰接着道,“彼时我才七十,武当初立。那白损道人寻上山来,我遥遥与他对了一掌,他退了三步,二话不说便径直下山去了。”
听得张三丰说的轻飘飘的,却不难想象其中的精彩。白鹿子身为昆仑派掌门,实力也是在一流中上水平。百损道人能够打伤白鹿子,武功绝对在一流上乘了。
而张三丰那时就能够一掌击退一位一流上乘的高手,说不得那时他便已是宗师!
“那后来呢,这百损道人又是如何个结局?”宋青书追问道,他想起这百损道人极可能便是玄冥二老的师承。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百损道人虽是无心,却也作恶多端。他最终在峨眉、少林、丐帮的联合围剿下终于伏首。”
张三丰叹道,“他当年距这宗师境界也只有一步,若非寻差踏错,恐怕如今也已开宗立派了。”
宋青书心中大惊,想不到张三丰对百损道人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所谓的半步宗师,如今武林中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而白损道人在三十年前便已然是半步宗师境界了,果真是天纵之资。
张三丰既是在讲故事,也是在告诫宋青书。他总感觉自己看不清这孩子,怕他日后走了歪路。
“太师父,我明了。”宋青书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张三丰说这番话的目的。
“百损道人武功还是不够高,不然当年即使六大门派围攻他,恐怕也能叫他脱了身去。”宋青书正经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三丰:......
紧接着,他哈哈大笑,敲了宋青书的脑袋一下,“连太师父也敢戏弄。”
不过他本就不是刻板的老道士,年轻时也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子。宋青书这份顽皮劲儿,倒是令张三丰想起了自己年青的时候。
那时候,仗剑行走江湖,一蓑烟雨任平生......
“太师父此去少林若不是借不到经书怎么办?”宋青书试探性地问道。
张三丰似乎早有预料,“借不到便借不到罢。峨眉与我武当关系如此,尚且不肯借经来一阅,况且是与我们有过节的少林?想来,当年我们三人听得师父讲的经文也不会相差太多。”
张三丰的师父正是当年管理少林寺藏经阁的觉远和尚,他虽阅览过九阳真经,却未修炼到最高境界。究其武功层次,大抵也是一流巅峰,终究未入宗师,所以最终力竭而死。
这听得九阳真经经文的三人,分别创立的是武当、少林、峨眉三派的九阳功。
但三人同时在场,虽理解不同,但经文毕竟出于同一人之口。是故武当的九阳功残缺不全,救不了张无忌,换做少林、峨眉,恐怕同样不行。
“那太师父,还要上那少林作甚?”宋青书却是真的好奇。
张三丰摸着自己的袖子,道:“两年前少林来给我拜寿,我这不是礼尚往来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一愣,看着张三丰一贯与世无争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成了半仙,不理俗情了。
“他是要去踢山啊!”宋青书心中暗道。
“拜会过少林之后,我会陆续去问候些许故人,随后再往那昆仑去。”
“昆仑?”
昆仑所在十分特殊,因为那里不仅是昆仑派所在,更是当今天下“魔教”明教总坛光明顶所在。
难道张三丰要去寻明教晦气?不应该啊!
“你不是经常到那座山头去吗?”张三丰忽然道。
“那座?”宋青书一呆,很快了然,自己的举动却是在张三丰默认下的。
“太师父,那里是个什么地方,我武当之中怎么会......”
张三丰摆了摆手,“那二人是我请回山里来住的,只是他也看你投缘。不然寻常弟子哪里能自由出入那地方。至于他们的名姓身份,你还是勿要多问了。”
“哦。”说不问就不问,宋青书倒是很有自觉性,反正自己不知道也不会少块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老道极会炼丹,当年你练功走火入魔,便是那老道的丹药救了你性命。”
“这丹药救不得无忌?”宋青书隐约记得那时自己昏迷中被喂了药,却也有些怀疑,自己经脉闭塞是不是因为那怪药的副作用了。
张三丰摇了摇头,又道:“自然无用,但那老道却说,在西域群山之中有一种奇珍名为天山血蛤。这雪蛤恰恰是寒毒的克星,若是能寻得血蛤,定能驱除无忌体内的寒毒。”
原来如此,张三丰此行是要前往西域寻找天山血蛤!难怪了!
“青书,你也到了下山历练的年纪了。你切要牢记,山下比不得山上,江湖凶险,万万要与你师兄为伴。”张三丰又叮嘱道。
原来是道童束发受度后,须得下山历练,完成些简要的任务。这也算是对门人弟子的考核。
“是,太师父。”宋青书诚信一叩首,却是敬佩他对徒孙的慈爱。
百岁高龄,竟也能不辞辛苦,跋涉万里,前往天山昆仑寻药。
“你还有什么疑问,也可一并说出。我未曾指点过你功夫,那是你的路子却与我不同,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宋青书此时并不知张三丰这话的深意,只当他是要教自己。但机会难得,这位可是当今的天下第一。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太师父,我武功尽失,只能修炼外功。殷六叔虽然也是练剑,但却没法教我更多。后来我又在禁地内遇到了那老道和那小姑娘。练了两年剑,但到如今却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瓶颈,不得寸进,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去走,却是两眼摸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三丰“嗯”了一声,答道:“我武当以内功至上,在外功门道上研究并不深刻。天下使剑的人和门派都不少——当年昆仑派的何足道号称西域剑圣,一手迅雷剑,当真是快若惊雷,然而也是以气御剑的功夫。”
何足道的名号,宋青书也知道,那是白鹿子的师父,何太冲的祖师爷。只是何足道也曾败在少年张三丰手中,可见他的迅雷剑也不过如此。
宋青书正失望间,又听张三丰道,“我年轻之时,有一位故人,和我也算是亦敌亦师亦友。他家传的剑术也颇有名头,可惜后继无人,时至今日早已销声匿迹。”
“太师父,可知那人的踪迹?”
张三丰摇了摇头,“自当年和他一别,便有七十年时光未曾相见了,哪里还知晓。”
“自己的路还需自己去走啊!”张三丰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表示鼓励。
宋青书却提不起劲儿来,喃喃自语道:“这世上果真没有以剑术无敌之人吗?”
“却也不是。”张三丰蹙眉道,“我年轻之时,曾遇到过当年那位神雕大侠,他的师承便是一位以剑术无敌于世的高人。只是这位武林神话也仅限于传说之中......”
宋青书知道张三丰所说的应该就是杨过机缘巧合找到的独孤求败的剑塚。
唉!也只有如此了。此次下山,他须得找个机会前往襄阳一趟,兴许还能找到那个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一早,张三丰便要带着张无忌启程。宋远桥等六兄弟一路送二人到山门解剑石前,张三丰挥手让六人止步。又看向宋青书那里,正同张无忌叙别。
二人相处两年时光,说毫无感情也是假话。
宋青书看着这位每天睡足十小时但依旧常年顶着黑眼圈的小师弟加同室室友,眼中的目光也是十分复杂。
明知他是主角,而且是个衰神,自己该敬而远之。但毕竟不是书中唯有几个字可以琢磨的角色,这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当他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和自己发声故事之后,也就没那么容易冷漠对待了。
如果这个世界仍旧是一本书,那么宋青书已经完全是书中的人物了。
他也不是未曾想过要去夺张无忌的气运。但是,仔细一琢磨,又去哪里寻九阳神功,又如何上光明顶密道进去学乾坤大挪移?
这是活生生的江湖,并不是游戏或者,性命只有一条。
宋青书不会因为这份虚无缥缈的执念而去冒险,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不需要去抢别人的道。
“师兄,不必相送了。师弟过不了多久,就会跟着太师父再回山的。”张无忌学着大人抱拳道。
宋青书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跟谁学的,虚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一脸委屈,正想顶嘴,忽又想到自己不日便见不到宋青书了。
又想起宋青书往日待他,看似都是戏弄苛求,发心却都是好的。幼时他还不懂,如今却有些开悟。
以往他被敲打,口头都会碎碎念,此时却闷着不吭声,再看他眼睛直直盯着自己,不一会儿竟有些发红。
宋青书知道这爱哭鬼怕是又要伤感了,赶忙摆手道,“赶紧去吧,不要耽误时间了,太师父还等着你呢。”
张无忌“嗯”了一声,心想山不转水不转,只要自己还活着,总会有和师兄再见面之时。到时候也不知二人会是何等模样。
见他转身而去,宋青书又想起他此去百多磨难,也不知能否依旧化险为夷。
“师弟......”
张无忌愣了一下,这是宋青书第一次用这二字称他,转身见宋青书一脸严肃。
“江湖凶险,多多保重。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珍惜小命,不要瞎逞能,练好武功,你才能为你爹娘报仇......另外,万万不要忘记你娘告诉你的话......”
张无忌从来没有见过宋青书这么啰嗦的模样,惊讶之余也是万分感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师兄看似无情无义,但果真还是待自己极好的!
等到张三丰和张无忌的身影渐行渐远,宋青书这才“唉”了一声,转身却撞见了宋远桥。
他以手抚着青须,看样子十分欣慰。
“青书,你也好好准备准备,不日也该下山去了。”
宋青书“嗯”了一声,心中早就有所预料。宋远桥虽然护短,但也不是那种将孩子捧在手心的家长。若宋青书丁点武功都不会,宋远桥绝对不会让他下山。
但如今情况却是不同,宋青书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并不知道昨日,宋青书与张三丰谈了些什么。
但事后,张三丰却对宋远桥说了一席话,叫他更加重视起来。
孩子总会长大,学不会飞翔的稚鹰即使不被摔死,也会被饿死。
七日一晃便过,宋青书照旧是每日读书练剑。比起两年前,他的性子也“温和”许多。
他并非真的受到了圣贤书的感召,只是觉得儿时的游戏不再有趣,便将自己的“顽劣”很好地收敛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隔壁那张空荡荡的床铺,宋青书偶尔也会想想,那小子走到哪里了。掐着手指头算算,什么时候合该遭遇什么磨难。
第七日清晨,宋青书穿上了三纹道袍,早早便到紫霄宫敲钟,然后又规矩地来到演武场。
朝阳初升,七八个弟子也列在场上,看台上是武当那六位,都着了正装。
“这次下山历练,会由两位资深的师兄领队。你们只要好好跟着他们,长长江湖见识即可。切记,山下比不得山上,不可任意妄为。一切照领队师兄的话来。”
宋远桥叮嘱着,这些话本不该他这个掌门来说,只是这次下山的队伍里有位特殊的人在,所以他便代劳了。
“是。”五位弟子一起叩首。
宋青书这才知道,原来此次下山的有七人。
只是这七人,除了他以外,竟无一人是“江湖小白”。
难怪这几日来,陆续有师弟们组队下山去历练,自己却压在了最后一批。看着面色如常的宋远桥,宋青书嘴角一抽,心想难怪你一点不担心,当掌门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宋师弟,这一路你跟着师兄们便好,有什么事师兄们自会处理妥当。”陈远杰努力睁大他的眼睛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年来,也只与他在比武切磋时见了几次。他虽对自己总是笑脸相迎,但宋青书不知为何总对他无法产生好意。
“那就先行谢过陈师兄了。”宋青书随意的拱手道。
哼,你那位掌门父亲真是打得好主意,将你个累赘放在我们这支精英队里。倒也无事,下了山将这小子丢在客栈中,我们处理好了事情再带他回山也就行了。
陈远杰心中想到。过了两年,他虽对当年试剑大会之事仍有芥蒂,但却不会表现在脸上了。
他长大了,也明白了更多的道理。如今的他不会再去口头埋怨,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这队伍另外几人也是宋青书的熟客:常和他比剑的大帅哥曾旭这个被称为武当最帅之人,二人的剑术不分高低,前提是他不使用内力,宋青书不使用剑势;一个领队是他的师姐花梨珞,每次这个女子只看着二人比剑却从不吱声,更不出手;陈远杰是一个领队,他的师弟,那个高高瘦瘦的、留着八字胡的子午枪冯正涛也在队内;还有就是同样不爱说话,但总让宋青书觉得高深莫测的凌云。
场内这五人,可以说都是武当三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冯正涛在“小七侠”排行第二;陈远杰更是号称三代弟子武功第一;花梨珞、曾旭并称“净乐双剑”;凌云虽然极少出手、默默无闻,但却是南岩宫张松溪唯一的亲传弟子。
“纯阳、南岩、净乐,三宫最强的弟子都在队伍里,我这老父亲还真是也用心良苦啊。”
宋青书寻思着,这样一支庞大豪华的队伍,下山该是要执行什么样的任务?
“等等,这七人队伍怎么少了一人?”宋青书突然发现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那人啊......咳咳,那位师弟情况比较特殊,今天就没过来了,不过下山时却会与我们结队同行......也正好,他可以一路照拂你。”高高瘦瘦的冯正涛说着露出了一脸古怪的笑容。
宋青书觉得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也不再多言语,便“哦”了一声,算是答复。
回到太子坡草草吃过午饭,宋青书吩咐几个师弟帮自己收拾行李,便一路提着剑往山中跑。
待看到“武当禁地”石碑时,宋青书才歇了口气。他擦了把汗,心道自己这一去少说也是十天半个月,合该给小妮子说一声。
进去却不见人影,木屋也是柴门禁闭。
“奇怪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她不在的。”宋青书摸着头,忽然扭头看见进来的山门旁竖着块木牌,上面用草浆涂抹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依稀可以辨认出,写的是:
“宋青书与狗不得入内。”
宋青书嘴角一抽,正要伸手拔掉,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他又找来一块木头,用剑在上方刻了几行字。
“明月师姐,见字如面。上次比试,青书多有得罪。回去后百感懊悔,可惜家父禁足室内,不得出而与师姐亲自道歉。今日登门,却不见师姐芳踪倩影,内心怅然若失。青书今日随同师兄弟下山游历,不日归来,定当携礼物以谢师姐多年教导之恩......宋青书拜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摸着下巴,欣赏着木头上龙飞凤舞的几行漂亮小字。
“真是越看越佩服自己啊,好歹我剑术到了入微之境,不然还没法在木头上刻出如此精美的文字了。”
他这手正是学得张翠山的银钩铁画功夫,若是再练到深处还可以学习那“倚天屠龙功”。
“不愧是我!不单人帅,还多才多艺。”宋青书死不要脸地自我赞美着,将木牌插在明月所立的木头旁。
又欣赏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对自己这作品十分满意,只恨得自己没有手机,无法拍照留恋。
“呼,这小子终于走了。”
这时,白胡子老头才打开屋门走出来,“丫头,出来吧,人走了......我倒要看看,他捣鼓半天,写的什么东西。”
他话还未落,里屋忽然冲出一阵小旋风。
明月迅速跑过去,伸手便将这足有她大半个身子高的木牌摘下,抱在怀中。
“你别看了,反正你也看不懂。”明月闪烁着亮晶晶的牙齿,冲老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摇了摇头,“说得你好像看得懂似的,你也不过比我多识几个字而已。”
“哼!”
明月抱着木牌来到秃头树上,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这几行娟秀的文书来。
“明月师姐,见字如面......回去后,百感悔......”明月虽然读书也不多,但却识得简单的文字。
宋青书写的前边儿她还认识,后面就只能连蒙带猜的。好在宋青书也只上了两年学,文字不是太过讲究,否则明月更难识得了。
“哼,现在才来道歉,早干嘛去了。”明月想将这块木牌扔到悬崖下面去。
但又想这个可以作为宋青书的“罪证”,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到自己的秘密基地里......
这边,宋青书前脚刚回到紫霄宫,便遇到几个心急火燎的弟子,说是众人都要出发了,却不见他人影,宋远桥正在大殿发火。
宋青书倒是无所谓,反正都要下山去了,难不成他老子还能众目睽睽之下再揍自己一顿?
宋青书知道宋远桥有意栽培自己,自然不会让自己在同辈人面前丢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到大殿中,却见宋远桥一脸祥和,正坐着喝茶,哪里有弟子说得生气样儿。
那弟子也是纳闷,又用眼神示意宋青书自己没有撒谎。
“青书,哪里去了。”
“后山。”
“嗯?”
“嗯。”
随从弟子:......
他们完全搞不懂这对父子是在进行什么加密通话。
“好了,你这次下山,千万要注意,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能像今天这样随意离开队伍......江湖险恶,你须得小心提防......你也是个半大的人了,寻常百姓在你这个年级都该谈婚论嫁了,爹也不是婆妈的人,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此刻的宋远桥仿佛被他老婆上身了一般,嘴里絮絮叨叨折磨了宋青书半个时辰才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句,出门在外,一定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啊!”宋远桥一脸慈祥道。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
宋青书泪流满面,不是感动的。他真的很想说一句:求求你揍我一顿吧,别这样.......
当然,他也明白宋远桥的心情,儿子第一次出远门,他前世的父母也是如此......
宋青书提着剑来到场上,就连包袱也没要,他是嫌弃带着包袱行走江湖不够潇洒,有损一代大侠的形象。
但来到后山场上,却发现在侯的几个弟子,各个都挎着包裹。
“这......”宋青书一愣,就连最为潇洒的曾旭也背着个碎花包袱。
一位白衣剑侠,背着个碎花包袱,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好笑。
他憋着笑指着他背上的物件问道,“曾师兄,你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旭却不觉得好笑,反问道,“师弟,难道你没怎么行李?”
“呃......行走江湖还有行李的吗?”
宋青书心想,自己衣服内兜里缝了个口袋,装了不少宋远桥偷偷塞给他的银票。有了钱啥买不到,还带个包袱装干粮不成?也太破坏形象了。
“那师弟你的衣物,如何.......”
“衣物?身外之物,到山下再置办不就好了。”宋青书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儿,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悄声道,“曾师兄,我有钱,到山下,你请客,我付钱。”
曾旭尴尬一笑,附耳道:“师弟,我是说,包袱里装的都是贴身衣物,这在山下也不好置办......”
宋青书一囧,这才想到吃喝拉撒的问题。
武当在全国各地虽都有“办事处”,但毕竟江湖行事,照顾不周,某些衣物总不好让人家替你置办吧?于是,武当弟子每次下山背着的包袱里,装着的并不是“钞票”,而是贴身换洗的衣物。
“唉!”宋青书唉声一叹,没想到,自己竟然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难不成日后成了一代大侠,还要自己洗亵裤?
他突然想到了神雕大侠杨过,如果他和小龙女真有了孩子,二人独居深山幽谷,他应该也是要洗尿布的吧?想到这儿,宋青书只感叹自己未早穿一百年,否则还能当面问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场内算上宋青书也只有六人,宋青书也是好奇,这第七人究竟是谁,竟然比自己还嚣张,居然敢迟到这么久。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才见一个肥胖的身影从远处奔来。
“是他!”宋青书没想到,这第七人居然是俞岱岩身边那个胖道童。
“各位师兄,在下玉虚宫玄虚,因交付之事繁多,拖了此时,万分抱歉。”胖道童玄虚作了一个福礼。
“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你倒是好大面子......”冯正涛阴阳怪气地说道,话没说完却被陈远杰打断。
“师弟,话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同门,况且玉虚宫的情况,我们也都可以理解。”
宋青书饶有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只暗自笑了笑,并不说话。
“玄虚师弟,你也是头一次下山吧?”
“是。”玄虚小心地答道。
陈远杰点点头继续道,“那你便和宋师弟一起,你二人都是头次下山,二人在一起,也好有个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虚并未去想他这话的深意,只是他也觉得众人之中,唯有有过数面之缘的宋青书最令他感到亲近。
“是。”玄虚爽快地答应了。
陈远杰背过身嘴角一撇,冷哼一声,心道两个拖油瓶在一起是最好了。
人已到齐,陈远杰禀告了执事,七人便浩浩荡荡地下山去。
山顶上,望着远去的七个白衣,明月揪着自己的衣袂。
“想去就跟着去吧,丫头。”说话之人鹤发童颜,白衣飘飘,正是张三丰。
“我才不去。山下有什么好的,不也和山上一样。”明月倔强的回道。
“哈哈,也罢,一切自有天意,兴许还未到你下山之时。”张三丰笑着,又自语道,“差不多该去找你师父喝喝茶了......”
直到那七人的身影闯过山腰,彻底看不见了,明月这才离开那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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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宋青书走在街道上,隔着重楼听见里边儿传来的荆楚音韵的曲调,唱的正是后世的名篇——《天净沙·秋思》。
这里是均州城的南市。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满大街的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屋舍鳞次栉比。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商铺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
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
看到此情此景,宋青书却想感叹一句“雕楼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这里的建筑仍旧保持着百年前南宋统治下的模样,但城楼里住的人却成了异族。
在这片虚假的繁荣下,是汉人流不尽的血和泪。
他前世就十分向往古代的生活,今日得以置身其中,自然是梦寐以求之事,内心激动之余,看什么都是新鲜。但这份新鲜终究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循着曲儿来到一座酒楼前,小厮热情地招呼着。
宋青书今日没有佩剑,穿着却是不凡,看上去倒像是个富家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楼有四层,也算是高屋了。那戏班子的台搭在一楼的天井下,周围数张桌子上坐满了看客。由他们衣着来看,也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这酒楼并非什么高档场所,自是来者不拒,哪怕只是进来喝副茶,听听曲儿,也能盘剥些银子。
这年头,钱终究不好赚啊。
元廷的宴会之风盛行,也带动了民间的餐饮业。南市一条街上便有数家酒楼、茶馆、饭店,可以说是竞争相当激烈。
宋青书看向柜前的小木牌,上面写着的菜名大多是河鲜,少有猪羊。牛马自然不必去想,那时犯法的。
他随意点了几个招牌的清蒸鱼、三蒸、滑肉、红烧野鸭,又叫了一坛酒,便择了一张桌子坐下,静静看那台上唱曲儿。
堂倌麻利上齐了菜,以他多年跑堂的眼力,还是看得出这位公子的不凡。
宋青书扔了一粒银裸子给他,方才算了算,价格却是不贵。当然,这是对他的身家而言。寻常百姓来此处消费一顿,恐怕也得花去七日的开销。
这几样菜式倒是色香味俱全,又动了几筷子,果真是鲜嫩醇香。斟满一杯,将青花瓷的小酒杯捧在手里细品。
这米酒度数不高,微甜,喝起来却是令人感到清澈可口。
“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女伶是在唱张可久的曲儿,腔调凄婉,似有所指。
“宜将剩勇追穷寇,莫可沽名学霸王。啧啧......”
酒虽不醉人,却令人情绪高涨,前世背过的名句便不自觉脱口而出。宋青书正欣赏着她曼妙的身段,忽然被人挡住了视线。
抬眼看去,一个留着山羊胡子,作书生打扮的老朽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宋青书心中一凛,难不成自己遇到了传说中那种,表面上好交朋友,实际为了蹭吃蹭喝的文化人?
“呃......老先生有何见叫?”
那老朽也不说话,就这样居高临下看着他,宋青书不得不先发制人。
“好一个莫可沽名学霸王!敢问小兄弟名姓,家父是谁?”
一上来就查户口,宋青书差点暴起给他一拳。但细想,这个家伙八成是为自己方才不小心泄露的才气吸引而来。
“我叫宋钟,给人送钟的钟。”
宋钟?不知这荆楚之地何时出了如此一个年轻的才子!老朽却是不知附近哪有个宋家。不是世家子弟,难不成就是个天纵之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俗话说,唐诗宋词元曲。文学发展到元代,便已曲儿为主调,此时文人的诗词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听得宋青书刚才一句,虽然平白,但细细思索,却感觉朴实无华、富含哲理。老朽刚刚发楞便是在思索这个。
“不知道老朽是否可以坐下,和小友交个朋友。”这老朽倒是脸皮厚。
宋青书嘴角一抽,要是美人爱慕才子的剧情,自己也就咬咬牙接受了。你个白发黄牙的老头子来凑哪门子热闹?
但他也不好拒绝人家的一片热情,只能故作大方地招了招手,让堂倌添一副碗筷。
工具到手,这老朽道了声“却之不恭”,便开始大快朵颐。那吃相,仿佛是好几天没吃过饭的乞丐。
但宋青书看他衣着朴素却不似叫花子,实在是奇怪得很。
“咳咳......不瞒小友,这四海楼的几道菜肴,老朽是眼馋了好久,只是一直未有钱财可供一品。今日沾了小友的光,要道声谢过。”
果真是来蹭饭的!宋青书再一次低估了古人的脸皮,也对江湖的“凶恶”有了更深的认识。
老朽吃饱喝足,理了理自己的山羊胡子,又向宋青书问道,“我听小友方才的诗句,似乎不认可西楚霸王。不知道小友心中的英雄倒是谁人。”
宋青书没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还真是阐释了吃撑了才搞文化的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
宋青书顿了顿,但又想到此时没有文字狱,坦然道,“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好气魄!”老朽拍着手,似乎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宋青书死不要脸做了一回文抄公,不抄一抄,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这趟穿越。
“真是英雄少年!”老朽拍了巴掌,又叹气道,“可惜......你若是早生个百年,或许还有条出路......如今哟!”
他指着看台旁一个落魄的书生道,“那人前几日还在我那书斋卖了一部散曲儿,尽是些花柳浮艳之作。如今的文坛,少有你这等气魄的了!”
宋青书了然,之前逛过一家书铺。里边儿卖的多是戏曲儿书和演义。
其中以《三国志通俗演义》、《三遂平妖传》等历史通俗演义为主。戏曲儿多写些捕快、强盗、小偷、冤案、私奔等家长里短的琐事。
武侠演义虽有听说,却不敢明摆出来贩卖,原来是禁书。
至于他所说的花柳浮艳之词,倒是令宋青书有些意外,竟然是后世青色的鼻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廷统治下的文人真的是个非常可怜的群体,这是文人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三教九流中,文人竟然排在末等,更在娼妓之下,所谓“臭老九”也是这般来的。
元人大多文化水平不高,所以对文字方面也没有太多的控制。而文人不受用于朝廷,大多进入市井之中以求生计。比如替人写写信、卖卖字。
根据宋青书观察,那些花柳浮艳的作品销量还挺高的。那些作者恐怕也是为了“恰口饭”,不得不去迎合一下大家的口味。
“是有够惨的!”宋青书饮了一口酒,叹道,“不过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谁说得准呢......”
他是仗着酒性,说话更加随意起来。
老朽却是神色一动,道:“你这话有道理,我倒是要拿来一用了......”
宋青书只以为他要抄去,心想你爱抄就抄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原创。
二人一边吃酒,一边肆意闲聊。
宋青书十四岁的皮囊之下毕竟有着一个后世奔三大叔的灵魂,喝了一些酒,也将自己那股愤青劲儿抛洒了个干净。
好在酒楼人多嘈杂,而汉人私底下非议朝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故此才没有引起骚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这人当真好生有趣,也是我那老朋友不在此,否则也定要和你喝上几盅!”
接着,这老道又说他那个朋友会相命云云的,宋青书只当他在吹牛,一笑而过。
二人吃罢,又结伴去游街。
两三斤米酒下肚,初时不醉人,后劲却也不小。宋青书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这还是来到这里第一次喝得微醺。
“元廷将人分为四等,我们南人地位最低。那些地方官吏,除却达鲁花赤外,基本都是北人充任。若是这天一日不变,我读书人永无出头之日啊!”老朽感慨道。
他说话声也不小。此时骑马路过一个蒙古人,还用绳子绑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汉人跟在后边儿。他听见二人谈话,只是瞥了一眼,却是不懂汉语。
“那便是充作奴隶的南人!”老朽指着远去的一人一马道,“兴许是他得罪了那蒙古鞑子......”
宋青书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有一股怒气憋着,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手。
他还没有那个资格。但有什么灼热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心里,埋下了一粒小小的种子。
听他讲述,这个年代的汉人,尤其是南人,活得真是与牲口奴隶无二。有一种叫做初夜权的东西,意思是汉人娶亲后的头三个晚上,他媳妇儿是待在蒙古人床上的。
虽然由于巨大的人口比例差距,平均一个蒙古人得应付一万多个汉族女子......但是强抢汉族女子也成了一件常态化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刚刚这个蒙古人路过时,那些妙龄女子都赶紧躲开,生怕自己倒霉入了他眼被掳去。
“都说清穿不造反,菊花套电钻!这元穿,不也得......”他在心底笑着,但终究不是历史上的那个世界。
练武!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资格发出声音......
“啾!”
只听见一声尖锐的鸣叫,市集中的行人商贩都跟见鬼似的四散奔逃。
只听见马蹄声如洪水般扑来,沙尘扬起,呛得宋青书赶紧以袖遮面。
一列数十名骑兵疾驰而过。这里本就不是大道,而是闹市,街衢狭窄,且两边摆满了摊铺。叫这些骑兵一冲撞,顿时是鸡飞狗跳,乱成一片。
“他们怎么回事?”宋青书皱眉道,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乱子,这些骑兵才会闯进集市。
却听见老朽说了一番话,让他火冒三丈。
“这些人是故意到这儿取乐!”
原来,这些都是均州城那个达鲁赤花的手下,为首那个更是达鲁花赤五马鲁的儿子巴拉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区区一个千户,竟然敢这么嚣张?均州知州是摆设不成?”宋青书却是对元廷的官制并不明白。
元廷地方,比如均州,设三位长官。最大的便是达鲁花赤,手握兵权。但由于蒙人多不擅长文书工作,所以又设有一位总管,多由北地汉人充任,协助管理工作。至于知州,那是纯粹的清闲差当,有名无实,多是用以安抚当年北地投降派的后代。
“这巴拉那却是故意到此来滋事,他每半个月无聊了就会来一次,若是看上哪家姑娘,更是直接掳上马便走......”老朽说着,突然大叫一声“不好”!
却是巴拉那一个策马回身,驱着马要出集市,但躲在旁边儿的一个小姑娘却不知为何跑到了路中间,眼看就要被巴拉那的铁马撞上!
巴拉那满是胡子的脸上并没有丝毫迟疑,反而是一脸兴奋,扬鞭加快了速度,直直像小姑娘踏去!
他似乎已经见到了这个小畜生被踩成肉泥的样子!什么?你说杀人偿命?对不起,别说他这等身份,就是普通的蒙古人,杀死个汉人,也不过赔一只羊羔的财物。
这便是大元的王法!
如果说北方的汉人是畜生,那么这些南人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但巴拉那失望了,他的马蹄踩空了。待他刹住了,回头一看,发现是个白袍的年轻小子救下了那个小姑娘。
“嗯?好快的身手。”他不傻,知道能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救人的,只可能是习武之人。
而联想起近来城内可能出现的人物,巴拉那策马过去,笑呵呵道,“阁下可是武当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蒙古人中少有会说汉语的。
元廷对汉人极其鄙视,但对一种汉人非常重视。那就是汉人中的武林人士!
这些习武之人虽然尚不足以威胁到朝廷的统治,但对个人却是极大的威慑。一个武功高强的武者,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暗杀掉元廷的官员。
蒙古人尚武,对武艺卓绝的汉人也保有招揽的心思。
“大人问你话,为何不答?”巴拉那身旁的狗腿子喝道,拿出鞭子抽向眼前的白袍青年。
宋青书反手抓住他的鞭子,以柔劲一扯,竟一鞭子回敬在他脸上。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这个汉军狗腿脸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巴拉那却是咧嘴一笑,也不再问话,深深看了宋青书一眼,策马带人走了。
“哎呀,小兄弟,你可是惹大麻烦了。”老朽又惊又忧,他倒是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竟然是个武者。
汉人之中只有一种人稍有尊严,也只有他们有希望翻了天。
靠圣贤的大道理,是没法感化野兽的,能对抗野蛮的只有刀枪。
“我得赶紧送这小姑娘去医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看着怀中吓晕的小姑娘。她只有七八岁左右,穿着麻布衣,浑身瘦骨嶙峋,透过脸上的脏迹还可以窥见缺少营养的菜黄色。
那种想象中的小萝莉的粉嫩光滑的肤质也根本不可能存在于这种贫寒人家的。
宋青书眼疾手快,将她扑救了下来,但还是摔了一跤,磕破了头。
他毕竟还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以前也设想过是否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练武机器,为了不暴露自己而见死不救。
但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没有犹豫,他很果决。
毕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郎中,快看看她!”宋青书急匆匆走进去。
“排队挂号,先付诊金。”郎中瞥了一眼,似乎见怪不怪,冷冷道。
宋青书将一粒银裸子砸在案上,那郎中赶紧从太师椅上起身,笑嘻嘻迎了上来......
“大哥哥,我家就在这儿。”面黄肌瘦的小姑娘指着一片破旧的小木屋说道。
这是城外的一处难民所,住的都是北方逃来的流民。他们搭起简要的木棚,能遮风避雨便也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哥,你到我家去坐坐,我请你吃鸡蛋。”小姑娘那张蜡黄的脸蛋上放出了天真的笑容。这枚鸡蛋可能是她家里能拿出来最珍贵的东西了。
“白菜,你没事太好了!”一个满头花白,脸色黄中带黑的瘦削妇女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娘,是这位大哥哥救了我......”明叫白菜的小姑娘指着宋青书说道。
那妇人狐疑地望了宋青书一眼,到他跟前跪下磕起头来。
“谢谢这位贵公子,谢谢......”
宋青书让白菜把她扶起,自然也没有进入那低矮的木棚,更没有吃白菜送来的那一枚鸡蛋实际上是咸鸭蛋。
“这一锭银子,是给白菜的,她头上的伤要去换药,剩下的买些营养品吧。”宋青书背着白菜对老妇人说道,又和白菜道别了才离开。
那老妇人先是一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银子,紧接着又要磕头感谢。
她觉得似乎自己在做梦,这贵公子也不知为的什么。她却是活了大半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的善人,但一想到白菜那面黄肌瘦的样子,这贵公子也不可能打她的主意。
“唉,希望你能活到这个乱世结束。”宋青书看着不远处一直冲自己招手的小姑娘,心中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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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兄,你可叫人好找!”
此时大概是下午五点多,天还未黑,正是晚上有一档子要事,宋青书可是掐着时间回来的。
“不急不急,他们都出发了?”
“是了。申时千户府就递了帖子来请人。只是大家都找不到你,陈师兄等便现行去了。”玄虚本就是慢吞吞的性子,如今想要说快话却是咬了舌头。
“好,现在出发也还不晚,早去了也不过闲坐吃茶而已。”宋青书说着,便和玄虚各自打马往那千户府而去。
这千户府本是均州知州的府邸,只是后来让给了现任的达鲁花赤。达鲁花赤是蒙古人的叫法,换成汉人的说法就是个千户。
不过这个千户却是均州的最高长官,统帅着一千均州卫重骑。
二人到了千户府门前,只见这千户府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将门口原有的匾额换成了蒙文的牌子。
门口两个护卫也是身着重甲的蒙古壮丁,留着一脸大胡子,各自持着一柄弯刀。
“两个花架子。”宋青书一眼就看穿了底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二人看似威武,但看细节处,却是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货,也只能充充门面而已。
他习武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若是长剑在手,他有信心在三招之内取这二人性命。
玄虚上前递了拜帖,很快门内便有个汉人管家出来迎接。他奴颜婢膝地将二人带到了大厅。
大厅上已看了座,两边却都是蒲团配案台,只有最上方的主席有一张椅子。
宋青书扫了一眼,陈远杰等五人坐在一边,另一边坐的既有铠甲的蒙人也有穿官服的汉人。
“这位想必就是宋公子了吧?”率先开口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他穿着稚鸡补子的紫色官服,是从四品的大员了。
均州汉人官吏中唯有一人,便是均州知州无疑。
宋青书随意拱了拱手,“有事晚来,还请见谅,不知大人是......”
“本官正是知州陈越之,宋公子不必多礼,快快入座!”
高台上坐着的那个莽汉正是达鲁花赤五马鲁,在他一旁还坐着个高高瘦瘦的汉人,还留着两抹八字长须,却是他的文书先生,均州府的总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入了席,五马鲁举起酒杯对众人道,“我是均州的达鲁花赤,明叫五马鲁。各位都是江湖中人,也不必讲官府那一套。实不相瞒,在下为官前也好游侠,只是迫于家中只有我一个嫡子,所以不得不来坐这达鲁花赤的位子......”
宋青书听他这番说道,活生生一副游侠不成被逼回家继承州长之位的剧本。
他见这五马鲁生性洒脱,言行也不做作,却和传闻中、印象中的那人完全不同。
下面众人喝酒用的是青花瓷的酒壶酒杯,而那五马鲁却是用的大碗。
这酒也不似江南米酒般温醇,而是北方的烈酒。
宋青书喝了一口便眉头一皱,呛得咳嗽了一声。
“哈哈,宋公子是南人,也难怪喝不惯北方的烈酒!”
伴随这声嘲笑,一个络腮胡的汉子从厅门外走了进来。
“爹!”他朝着台上一拜,又一脸嘚瑟地打量了四周之人,最后颇为挑衅地望了宋青书一眼,活脱脱一只嘚瑟的公鸡。
这人正是宋青书白天遇见那个巴拉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巴拉那对着宋青书轻蔑一笑,“宋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你们认识?”五马鲁惊讶道。
“自然是认识,白日里在下到市集闲逛,恰好目睹了贵公子纵马伤人......”面对巴拉那的挑衅,宋青书也不甘示弱。
他还真信这些人敢把他怎么地。这次本就是均州府请武当众人前来协助,能否助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表明一个态度。
均州、房州和武当的关系非常微妙,任何一方都不敢轻易开罪武当。
宋青书这话一出,陈远杰在心底暗骂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而其他官员则是神色大变,没想到这武当掌门的公子一来便如此不给面子。
五马鲁却是哈哈大笑,向巴拉那问道,“可有此事。”
巴拉那拱手道,“孩儿外出狩猎,回来时迷了路,不小心闯进了市集。”
厉害吧,州长的儿子竟然在自家州迷了路。
更可笑的是下面一群汉人官吏急忙抢道,“是极是极,看来路政还要多多修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那你下次要注意了......不提这些,继续喝酒!”五马鲁风轻云淡地带过了这件“鸡毛小事”,又拿起酒来。
宋青书也没没想过五马鲁真会如何,只是故意试探下这位达鲁花赤而已。
他们此次前来,便是应邀协助均州府剿匪。
在武当山麓之北便是汉水丹江。此时的丹江还不是水库,仍旧是一片水泊湿地。但山险水恶,近年来北方天灾,流民南窜,便聚集此地,形成了三十六座水寨。
以最中心的云盘山为首,号称丹江三十六寨。
若只是寻常打家劫舍,官府也不屑理会。但近来听闻,这丹江三十六寨有意举旗谋反。
这就不得了了,这就不得不管了。
五马鲁一千重骑对付这丹水贼寇是绰绰有余,只是他怕的却是这些贼寇中有武功高强者来搞暗杀。
元廷虽然也有雇佣不少江湖好手,但却大多在中央的贵人手上。像他这种边陲之臣,只能靠山吃山了。
离他最近的就是武当山,于是他才在两年前去拜会了张三丰这座大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来这武当弟子,武功不需要太高,只要有“武当”二字,那些贼寇中的江湖武林人士便不敢轻易出手了。
酒过三巡,大厅上是其乐融融。巴拉那突然起身,来到宋青书身边,要与他喝酒。
宋青书却是不屑与这众人同杯,只是冷冷喝了一盏,却没回敬。
巴拉那突然将酒碗摔在地上,似醉非醉道,“素闻宋掌门大名,在江湖上是如雷贯耳。只是不知虎父之下是否也生得犬子?”
宋青书却是不吃他这激将法,知道这厮是故意挑事,只是静静喝着自己的酒。
我就不动,你能把我咋地?
“哈哈,巴拉那,你无礼了!”五马鲁指着儿子让他退下,接着又道,“听说宋公子的剑法十分高明,我也是对中原武功喜好得紧啊!不若这样,就请宋公子和我府中的武师比试一番。”
不等宋青书回话,五马鲁拍了拍掌,已有下人捧上一柄宝剑,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宋师兄!”玄虚想说话,宋青书却止住了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说罢,起身接了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马鲁也是习武之人,在宋青书拿到剑的瞬间,他眼睛一眯,感觉宋青书完全变了一个人。
起初还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此时仿佛是剑出封喉的绝世刺客。
他拍了拍巴掌,一个彪悍的武师也走了上来。
“这是个外家武师,大概也是三流境界了。”宋青书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显然不是强者。
若他的路子正宗,被称作武师了,自然应该是二流境界以上的高手。可惜,多少民间的草根武者,哪里能得到名门正派的真传。故此虽然勤修苦练,卖身于朝廷,也才得了个武师的称号。但其实力如何,却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那武师倒是讲礼,道了声“得罪”才动起手来。
他使得是一身横练武功,和宋青书交手,只听见剑打在他身上“哐哐”作响。
两人交手三十多招,宋青书便猜到了他的底细,这大概是个少林外门弟子,这身横练功夫也有少林的影子。
于是,他不再留手,直接使出了绕指柔剑术。这武师起初还觉得自己能和宋青书过几招,心想这武当剑法也不过如此。但宋青书招式一变,他却是处处被压制。
他的横练功夫虽硬,却不能碰到宋青书,宋青书的剑柔若流水,正是以柔克刚,处处点得他身体要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以为是宋青书留手,所以不使内力。若是有内力加持,宋青书的剑便可轻易破了他的武功。他却不知宋青书不是留手,而是本就没有内力。
最后一剑,宋青书已横在他脖子前,武师自知不是对手,顺势认了输。
二人打斗虽然精彩,但堂上的五马鲁却不是很满意。因为二人打了半天,竟然不见血,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耍花枪!
但他仍旧哈哈大笑,又赞扬了一通宋青书少年英雄、武功不凡。
宋青书自然不会当真,只是觉得这个五马鲁比起其他蒙人来更有些心机。
等到散席,众人都告辞,宋青书正要走,却有一小厮偷偷过来给他递了两张帖子。
待他回到小馆拆开来看,这帖子分别署名是“总管府邢大人”和“知州陈越之”,都邀他择日往府中一叙。
“我与这些人素无瓜葛,他们却屡屡对我示好......想来定是因为老宋的缘故。”宋青书躺在床上思考着。
如今天下乱象四起,中央早就是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这些四野之地。均州知州府和总管府都想要拉拢自己,无非也是为了同宋远桥搭上线。宋远桥如今也是武当真正的掌舵人了,若天下当真大乱,谁能拉拢上像武当这样的大门派作为靠山,定能站稳脚跟。不谈其他,自保却是绰绰有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又休憩了几日,宋青书也是一直待在馆中,靠着看度日。
离了武当,也终于不用日日早起练剑读经了。他的剑术到了瓶颈,需要的已不是量的积累,而是质的突变。
而这个突变的质点是需要的契机的,找不到那种感觉,他这辈子可能都只能匹敌三流武者。
将原始版本的三国看了一遍,只是想不到那“湖海散人”也写神魔,名为《三遂平妖传》。宋青书依稀记得,湖海散人好像就是罗贯中的笔名。
只是可惜,生在同时代,但隔着茫茫人海,却不知哪里去寻这个大神。
将线装书覆在桌上,身子一滚,却压到一个东西。宋青书掏出来一瞧,正是当日临别,白菜硬塞给他的咸鸭蛋。
他放在兜中忘了吃,此时已经臭了。
明日就要跟着大部队去丹江剿匪了,不若去看看那丫头罢。
宋青书简要收拾了下,便骑着马儿出门去。
到了城门口,却见贴着讣告。原来是五马鲁还未出城剿匪,就先替自己歌功颂德了一番。
宋青书摇摇头,朝着那破落的流民聚集地而去。到了却看见那木棚柴门紧闭,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均州也实行宵禁,这样的农户家不可能此时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敲了门,又等了几分钟,那柴门方才开出一条缝隙,里面探出双机警的眼睛,宋青书还未来得及说话,里边儿又将门闭上了。
“白菜!是我!”宋青书心想那小姑娘的伤也该好得七七八八了。
听得他这一声唤,屋内先是沉寂,继而响起了一个弱弱的男声,“娘,有人来找姐姐了......”
“谁,是谁?”老妇人紧张的声音。
宋青书觉得不大对劲,猛地将门一踢,闯进屋里。
黑漆漆的木屋中,充斥着发霉的味道,没有灯火。接着屋门处透进来的夕阳,宋青书才看清了屋内的境况。
老妇人神色紧张地盯着宋青书,在她怀中还抱着个小男孩,长相与白菜有几分相似。
“白菜呢?”宋青书有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
那老妇人不作答,宋青书又将声音提高了一倍,“白菜呢!”
“哇”的一声,小男孩哭了出来。老妇人一边哄着小男孩,一边带着哭腔道,“白菜不在这里,你走吧,你走吧......”
宋青书不知为何,心底燃起了一摊怒火,“告诉我,白菜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人被宋青书这狰狞的样子吓到了,这才想起,这样一个贵公子要整死他们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被阿爹带到郊外去了,你别凶我娘了......”小男孩啜泣着,声音含糊不清。
宋青书出门骑上马,便朝着他们所说的方向赶去。
这荒郊野岭,本就没个人影。宋青书疾驰而过时却遇见一个形色匆忙的中年男子。
他调转马头赶了上去,居高临下问道,“你见没见过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
那男子急忙摆手道,“没见过、没见过......”
说着便急匆匆走开。
“她叫白菜......”
那男子一愣,又继续往前走。
“你就是她爹,对吧?”
那男子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真的没法子......”
他早听自家婆娘说了白菜遇到贵公子的事,想来今日找上自己的就是那贵公子了。他方才狠心做了件事情,本就心里有鬼,此时见了宋青书只认为是报应找上了门。
宋青书一威逼,这男子便将事情和盘托出。前几日他回家,知道了白菜的事情,庆幸之余也有些不安。没过几日,城门处贴出了讣告。他又不识字,还以为是白菜得罪了官爷被拘捕,生怕惹祸上身,落个满门抄斩。
于是,他今日便将白菜带去了郊区,叫她离得远远的。
“抛弃自己亲生女儿,真是好心!”宋青书瞪着这男子,那眼神似乎要将他戳穿。
“你以为我愿意......但实在养不活她,若是没了她,兴许冬瓜还能活下来......”
原来冬瓜就是那个男孩的名字。
白菜早些日在集市也不是走丢,而是被这男子带去故意抛弃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找得回家的路。
“你知不知道,那讣告根本和你,和白菜无一丝一毫干系?”宋青书嘲讽地反问道,不等他作答,已经骑上马,又朝着他所说的方向而去。
“白菜呀,白菜呀,我送你回来却是害了你!”
宋青书心底想着,奔袭了半个时辰,找遍了郊区,却未发现小姑娘的影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天色昏暝,云起风飞,是要下雨的意思。
宋青书找到最后一处地方,步履沉重,内心不停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但他还是在这处乱葬岗的最边缘,找到了一样东西——破碎的布条,正和当日白菜穿的粗布衣一模一样,上面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宋青书将碎布条握在手中,沿着血迹一路找去,直到不远处见着一座破庙。
此时天已黑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要下雨了。
宋青书依稀能看见庙中的火光,他悄悄摸近,听得庙中几人在说话。
“这肉还真嫩......”
“是,都不塞牙,却是比之前那个老骨头好太多......”
宋青书的心里仿佛灌进了铅水,压得很沉很沉。
他血红的眼睛望向庙中——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佛像案台前还隔着一把染血的刀。
“可惜,我们只分得这些许,不然够用好几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郊有逃荒的北地流民,饥不择食,孩童夜不可往。”
宋青书本以为只是谣言。他前世也曾在史书中看过不少如此的故事,但未曾想过自己会有亲眼目睹之日。
他心里仿佛有一块块煤炭,将浑身的血液都点燃灼烧起来。
此刻,他只想杀戮!
“轰”的一声,雷从天上落下,电光照应下,划过一道银光。
那个流民甚至没来得及分清剑光或电光,一颗头颅高高扬起,他距离宋青书最近。
“啊......”另外三个流民吓得一声尖叫。
但毕竟是活下来的流民,凶狠非寻常人可比。他们抄起朴刀便冲向宋青书。
“管他是人是鬼,先给他砍翻再说!”
这是非常朴素的观点,但是,他们只是一群不入流的流民。他们的狠劲可以用在争勇好斗上,但面对一个习武之人,尤其是剑术高手,真可谓是砍菜切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华丽的剑招,只是手起剑落的瞬间,剑光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着一颗人头落地。
在这里,武术回归了最本质的功能——它是弑杀之术。
三次一击必杀,最后一个流民早已吓破了胆,立马放下了手中武器,跪地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他求爷爷告奶奶,使劲磕着头。
宋青书摇了摇头,此时他没有了冲动的愤怒,内心只剩下一片平静。
也不过头点地而已!
这一剑飞过,他没有丝毫痛苦,脸上甚至还保留着哀求的表情。
这是宋青书最大的仁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是他第一次沾上鲜血,但不知为何,宋青书非但没有丝毫抵触恶心,甚至感到了一丝享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人,需要付出代价!
大雨之中,一人一马奔袭着,雨水将他浑身浸透。
他披头散发,宛如一个厉鬼。
“咚、咚、咚......”
他用剑轻轻扣着那扇柴门。
他们不敢开门,宋青书冷冷一笑,剑光划过,柴门两分。
电光照耀下,屋内一男一女一子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鬼啊!”
他们发出的尖叫声被雷声和雨水声所掩盖,雨水从屋外浸到了屋内。
宋青书默默地走进他们,抬起了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杀我爹娘,不要杀我爹娘......”小男孩突然挣脱了父母的怀抱,冲向宋青书,一口恶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上。
鲜血溢出,疼痛感让宋青书整个人一怔,自己都在做些什么?
如梦初醒一般,宋青书心中一慌,将小男孩扯开,将剑驻在地上。
回想起刚刚那个自己,他一阵后怕,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不及细想,他却要解决眼前的局面。
白菜已经死了,虽然是这个男人间接害死的,但宋青书完全没有资格向他举起屠刀。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义使者,没有资格去审判任何与他无关之人。
宋青书收回了剑,内心复杂无比。
那小男孩仍旧恶狠狠地盯着他,若不是他父母拉着,恐怕又得上来咬自己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蹲下身对他轻轻道,“你晓得吗,你姐姐死了......”
“骗人,你骗人!阿爹说姐姐去姥姥家了,你是坏人......”
那对老夫妇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继而羞愧地低下了头。但却没有几分意外之情。想来他们送白菜去郊外便作了最坏的打算。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哈哈......”宋青书笑着,提着剑出了门。
“小子,你记住,万一真活不下去了,就到武当找一个姓宋的。”
夜雨之中,宋青书负剑前行。
甫一下山,他还未来得及见识江湖险恶,却已领略了这世道的薄凉。
“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
当凌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时,城郊那座破庙后的小山坡上多了一座低矮的坟包。沾着雨珠的湿润泥土上,有三柱燃尽的香,以及,一颗被压扁的、早已发臭的咸鸭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呀,宋师兄,可算找到你了。你怎地又到处乱跑......”宋青书一夜未归,此时玄虚才放下心来。
“有些事情耽误了时辰,城门关了没来得及回来。”宋青书微笑道。
他看得出来,这个胖道士的关心倒不是作假。
他是赶得城门一开便回来了,但昨晚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却是无处可去。到屋内洗了个热水澡,赶紧服下两粒驱寒丸,又搬来火炉烤了一上午,这才舒服些。
“阿嚏!”宋青书裹紧身上的袄子,“没有内功护体真是惨呐,连个小感冒都怕得要死!”
还好这些年在武当山丹房偷偷收集了一些行走江湖的必备良药,否则可就惨喽!这是一个伤风感冒都可以要人命的时代......
用过午膳,均州府便有人来请,说是均州卫的大营开拔了,达鲁花赤五马鲁请各位大侠跟上。
这一日,均州卫一千重骑尽出,目标直指东郊几十公里外的丹江水泊。
军队开拔,自然非单枪匹马可比,粮草辎重都需备好。他们天一亮便已出发了。
宋青书七人骑着快马一路赶去,等看到山下连片的火光,便知这里均州重骑的大营了。
此时已是一更天了。他们让卫兵拦下,仔细查明了身份才放进营中,又去见了着甲的达鲁花赤一行武官,回到一个白帐蓬里休憩一晚,明日一早便要去攻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五马鲁是没脑子还是托大,竟然在营帐中设宴狂饮,还差人来请宋青书等人去同乐。
因为上次夜宴的不愉快,宋青书也不愿见这对父子。天知道那个巴拉那会不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忍不住半夜去抹掉他脖子的事情来。还是安稳地待在帐中,等明日大军去剿匪,自己等人只需在外围杀得几个山贼,给练了十多年的剑开了荤即可。
真正的对阵自有均州卫顶上,他们更似来助威坐镇者。
宋远桥这番安排是十分稳妥的,一千重骑对付区区一群山贼,简直不要太简单,根本没有出现意外的可能性。
但俗话说常年打雁终被啄眼,谁又能料到,一群小小的山贼,竟然可以翻起这么大的波澜。
“您可是宋公子?”
宋青书刚出了帐到外边解手,回来时就遇到个卫兵,贼兮兮地向自己询问。
宋青书点了点头,这人是汉军。
“宋公子,我家大人有请!”这个卫兵作了个手势,示意宋青书跟他去。可等他走出几步路,回头却发现宋青书依旧立在原地。
“你家大人是谁?”宋青书心想,你是谁啊,叫我跟你走我就去?
那卫兵脸上一阵尴尬,小跑过来,悄声道:“我家陈大人,诚邀宋公子往帐中,有要事相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姓陈的,宋青书忽的想起那夜给自己递帖子之人,似乎也是此人。
那陈知州真是不死心,还想着通过自己搭上宋远桥那条船?也罢,且去听听,他有何说法。
于是宋青书跟着卫兵到了陈知州的帐中,一进帐帘,就看见那张笑嘻嘻的脸。
“宋公子,你可叫我好等,终于等到你的大驾。”陈知州却不拿架子,没有称“本官”。
伸手不打笑脸人,宋青书也虚伪道:“不知陈大人深夜请在下前来,有何事?”
陈知州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卫,若有所思地踱了几步,继续叹了口气,“宋公子,不知对这次剿匪怎么看待?”
还能怎么看?当然是骑着马儿在外边看啊......
“这次全在均州卫之力,我等不过走马观花罢了。”
陈知州端详着宋青书,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谄媚样,“那宋公子对天下大势又是如何看待?”
宋青书一滞,他问的当然不是自己,而是他背后的武当。他的表态一定程度上可能代表着宋远桥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个人就喜欢宝剑、美女,游山玩水,天下如何,我也是顾不得了。”
陈知州见他故作这纨绔样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宋公子,你是个谨慎之人,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卖关子了,你可知我是谁?”
“你?不就是均州知州陈越之?难不成你还能是反贼?”宋青书开玩笑道,他作为均州的三把手,若真是反贼,那宋青书就把手里的宝剑吞下去。
陈知州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道,“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是反贼。”
宋青书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陈知州,手中宝剑险些出鞘。
“藏得有够深的。”
在他刚才那轻飘飘的一掌,宋青书却感受到了深厚的内力,这个人至少是二流境界的高手!恐怕没人知道这个汉人官吏陈知州竟然会武功!
“别紧张,我若是要害你,方才那一掌你已经死了。”陈知州道,“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秘密,也是觉得你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宋青书缓缓咽了口唾沫,陈知州已经将这么大的秘密和盘托出,他是笃定自己必上他的贼船。若是自己一个不慎,真的有可能就被他给坑死。
“你为什么要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州竖起两根手指,“原因有二。第一,你的身份,恐怕你也猜到了,我们想知道的是你身后之人的态度。第二,就你个人而言,我非常欣赏你。”
宋青书不知他所谓的欣赏从何谈起,自己和他又不熟。
“你若是个小人,当日岂会在市集救下那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你是个侠士,既然如此,少侠总是值得尊重的。”
宋青书脸色一动,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看得一清二楚的。那么,自己深夜出城之事呢?细细想来,应该是不可能。
城内人多眼杂,被看到并不奇怪。那晚他出城是在荒郊野岭,除非有人刻意跟踪,否则是不可能知道那事的。
“你若是冲着家父来到,恐怕你要失望了。家父此次纯粹就是为了让我来历练历练,并无其他任何目的。”宋青书一脸遗憾道。
陈知州顿了一会儿,又道:“不,此事并非你们能决定的。你可知这群山贼的真实身份?若是寻常的山贼反贼,需要动用均州重骑来镇压?”
“我告诉你,这群人背后的支持者正是当今反元第一势力——明教!”
陈越之却没有在宋青书脸上得到他想要的反应,原来是宋青书早就猜出了这一点。
“这并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稍有点脑子的人都想得到。”宋青书心底想着,又听他抛出一个消息,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当中,更有武当弟子参与其中。”
不可能!这是宋青书的第一反应,下山的这七人中,没有哪个有可能会参与到谋反的事情中去。
武当一直以中立立场处世,宋远桥绝不会允许门人弟子参与到造反的事情中去。
武当没有那个野心,更没有那个必要。
“你说的这人,恐怕不是我武当内门弟子。”
陈知州点了点头,“确实只是外门弟子,但毕竟一身武功都出自武当,而且还同张真人有一段非凡的缘分。若是他泄露出去,你觉得武当可能置身事外?”
宋青书声音冷硬道,“你这是在威胁我武当?”
陈知州一笑,“哪敢,哪敢!素闻武当乃是江南武林魁首,除武林神话张真人外,更有武当七侠名震江湖。也说武当派道统源自终南山全真一系,只是不知道当年重阳祖师抗击鞑子的使愿继承到哪里去了?”
此人应该是明教弟子无疑,竟然搬出这种激将法来。
“朝堂之事,自该有天下人而决。我武当也不过是山中一小撮而已,何以谈天下兴亡!你无须搬出这些来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公子果然是口次伶俐!”陈知州不想再和他扯皮,直言道,“你是要如何才愿与我们合作?”
他心想这世上哪有谈不成的合作,只是条件不到位罢了。
在说废话期间,宋青书的脑子里也在盘算着,此人的身份,他的目的,这群明教反贼可能的计划......
“你先说说如何个合作法?”
陈知州道,“也是不难。明日五马鲁率大军来攻寨,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届时......”
原来,这群明教反贼打算演一出“请君入瓮”,要将五马鲁骗进山谷中,悉数歼灭。
但算算时间,和历史上真正的大起义爆发还差些时日,也就意味着他们这次起义还未到时机。宋青书不知道自己这只小蝴蝶是否会引起世间线的变动,但通过多年的观察来看,剧情的惯性应该还是很强的。
世界,它会自动修复。
不过,五马鲁这对父子若真是死在这里,兴许也是件好事。反正宋青书对他们是非常看不顺眼,若真能借此机会铲除这二人,也是不错。
至于这趟浑水,宋青书还不算去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教这么多年来四处布局,又派人在北方宣扬教义,作了许多舆论准备工作,秘密发展信徒。又让人在河南和广东都策划过小规模的起义事件,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其中最大规模的一次应该是周子旺起义,他在袁州带动五千农民起义,后被元廷军队直接镇压。
这些小打小闹其实都是明教对时局的试探,那些信徒也因为失败而成为了弃子。他们的死亡只换来一个答案,那就是大起义的时机还不成熟。
包括这次丹江三十六寨,估计也是被明教蛊惑用来做实验的。
宋青书想通了这些,更加不想涉身其中。但如今看来,只能将计就计,先杀了五马鲁父子,最好再将这个陈知州也干掉。
二人各怀心思,完成了面和心不和的谈话后,宋青书便回到自己帐中去了。他不敢失踪太久,怕一起他人怀疑。
那陈知州拍了拍手,左右侍卫进来对他悄声禀告了什么,他诡异一笑,又和衣躺在地铺上睡觉。
“有刺客!”
听得外边的喊叫声,他置若罔闻,翻了个身,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宋青书回到帐中坐下才片刻,便听到外边锣鼓喧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真是立马就进了刺客!
他扯帘站在帐外,朝着达鲁花赤的大帐看去,借着众多卫兵的火把,可以看见一个身影蹿出了帐外,竟然是个秃头和尚。而在他身后也跟这个秃头。
两个秃头出了帐篷交手数十招,其他卫兵都不敢近身,一靠近便被打飞,一声“哎哟”却再也爬不起来。
一个倒霉的士兵直接被打飞数米,直直落到了宋青书帐前不远处。他过去一查探,此人竟然直接被震断了肋骨。
“这两个竟都是一流高手!”
宋青书颇感惊讶。须知整个武当山也不过武当七侠才是一流境界,其余三代弟子,便是号称武功最高的陈远杰也是近来才勉强进入二流境界。
这一下山,就碰见两个一流高手对战,宋青书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说一流高手在江湖上如烂大街的白菜一般不值钱?
后者的可能性应该非常的小,只能说太巧合了!
宋青书心想,张无忌那个自带招厄体质的家伙也不在身边啊,怎么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这两个和尚,一个穿着灰袍,一个穿着黄袍,后者明显是个番僧。想来是达鲁花赤这边的护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只是没想到,蒙人中也有武林高手。不过细细想去,也是正常。元廷统治了近百年,不可能不招揽培养些武林高手来护卫王权,只是前世所读的书中少有提到罢了。
两个秃子却是打得不分上下,但士兵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莫名其妙被掀飞。
“你这番僧,我们明日再战!均州狗官听好,猪头暂且留在你们脖子上,洗干净等着罢!”
那灰衣和尚口中吐完芬芳,一个纵身腾空而去。那番僧却未去追,转身又回到帐中。
忽地,西面传来一阵喧闹,火光冲天而起。
“不好,是粮草营!”刑总管从帐中冲出,叫人赶去救火,却是迟了!
火光烟尘之中,一骑持枪接连刺穿两个看门的卫兵,哈哈大笑声中绝尘而去......
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丢了后备粮草,均州重骑只能速战速决。若是两日内不能搞定,那也只能班师回城去。
宋青书又打听主帐消息,可惜五马鲁父子并未被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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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阔野平原上,重骑兵自然是所向披靡。可惜,云盘山的山路崎岖,他们要徒步上山已是不易,更何况一身披甲都有十几斤重。
五马鲁的文书先生,邢总管本来的计划是围而不剿,让大军在山脚下将各条山路堵了,活生生饿死这群悍匪。
但岂知对方竟有高手能够半夜突袭,将均州的粮草营业给烧了大半,这下两方对垒就都得饿肚子了。
五马鲁此前说自己好游侠也不是假话,他这个人性子里竟还有种“侠义”精神。
“宋公子,这是战书。”昨晚那个卫兵策马过来,双手奉上一张写着墨字的羊皮。
宋青书接过战书,事情果然按照计划在进行。在陈知州的推动下,本就好武的五马鲁果然答应了“公平决斗”的建议。他打算和丹江三十六寨的匪首白马寨来个约斗,对方赢了他们就退兵。反之,这些反贼中的首领们就主动下山、束手就擒。
之所以选择宋青书一行人去送请战书,也是他们身为武当弟子,立场相对比较中立。而这些山贼也不敢轻易对武当弟子出手。
“也不必大家一起去了,我们派两个去也就好了。”陈远杰提议道。
均州官军的态度他也看得出来,竟都把宋青书当成了七人中的核心,事事都先与他通告。这让他内心十分不爽。
他这么一说,宋青书欣然答应道,“陈师兄武功卓绝,不如辛苦跑一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想你要出风头,就让你去呗!
陈远杰“哼”了一声,认为宋青书他贪生怕死,去就去,他就要让众人都看到,自己才是最有魄力和能力的领导者。
于是,他便带着冯正涛二人往那云盘山而去。云盘山虽有不少绿林好汉,但还不是二人的对手,不消一个时辰,他们便带信回来了。
“那白马寨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恐怕有诈。”刑总管忧心忡忡道。
五马鲁却是大手一挥,豪迈道:“这群反贼自比绿林好汉,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哪怕有什么诡计,在我重骑面前又能如何?”
原来,五马鲁定下的比试点正是在云盘山下的白马台,那是一处濒临汉水的高地,地势较为开阔,重骑兵也能摆开阵势来。
“呜呜呜!”
均州重骑鸣金擂鼓,营中升起狼烟,这是约定的信号。五马鲁率着数百骑兵在白马台摆好阵仗,不一会儿便见一队人从山上策马俯冲而来。
“他们果真如约到了,大人不如趁机——”邢总管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趁机将这些首领一网打尽。
五马鲁却摇了摇手,“这群山贼的马匹都是杂色,高矮不齐,可见不过乌合之众。其中有一两个好手却是人才,若能网罗过来岂不更好?”
原来,五马鲁是生了收编的心思。若真是一群身无长技的土匪,剿了也就剿了。只是昨晚他见了那前来行刺的和尚,更想见识下这白马寨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军用这白马寨开刀,若真能败之,自然是大好,倘若......”
“嗯?”五马鲁一脸不悦地挥了挥手,示意邢总管不要再多言。
邢总管总觉得事有蹊跷,奈何五马鲁一意孤行,他也只能徒然叹息。
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吧!
宋青书仔细观察着来人,这一队十余人各个龙精虎猛,竟都是习武之人。
为首的有三人,一个拿着铁锤,一个背着双刀,最后一个挺着一柄长枪。
五马鲁见到那持枪之人,也是策马到了阵前,双方隔着几十米互相打量起来。
“你就是均州城的狗官?”手持长枪的汉子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有不怒自威之相。
“哈哈哈,本将便是均州的达鲁花赤五马鲁。”被人指着鼻子辱骂,五马鲁却是不怒反笑。
那长枪汉子也不再叫他狗官,挺抢上前报了姓名:“我是白马寨二当家傅友德,你这鞑子竟会说汉话,也是少见。我这儿领着众兄弟都来了,咋们如何个约斗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马鲁拍了拍手,从阵中出了个精壮的蒙将。
“咋们就五局三胜,不论输赢,我都不追究你白马寨其他人。”五马鲁拍着胸脯道。
傅友德道了声“好”,策马上前要作个前锋。
那蒙将也不是易于之辈,二人马上看招,一人使长枪,一人使马槊,来来往往斗了近百个百合。只在最后一招时,傅友德一枪得胜,将那蒙将刺下了马,却是留了手,不敢伤他性命。
“好枪法!”五马鲁拍手叫好,拔出长刀亲自纵马出列来。
白马寨派出的那人是那个拿锤的,名叫“倪文俊”,是白马寨的三当家。
“竟然是少林一系。”宋青书等在旁观战,不出十招便看出了倪文俊的路子,竟然是少林功夫。
“想不到少林也牵扯其中。”宋青书目光四寻,却是在看哪一人似他武当弟子。
只是对方若不出手,怕是很难分辨得出。
倪文俊的铁锤沉重力大,但也有个劣势便是灵活性不够。五马鲁常年马功了得,上身如同长在马上一般灵活自如,轻轻一动便能躲过他的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柄长刀也是钝器,竟然可以和重锤硬碰硬。
“这一轮却是你们输了!”五马鲁大叫一声,双手拖刀,以一个奇特的姿势从马背上跃起,长刀重重地砍向倪文俊。
倪文俊那铁锤往上抵挡,却被一股巨力震得脱了手。五马鲁及时收了刀,一拳将他打落在马下。
这两轮比试却都是点到即止,这在宋青书一开始想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世上哪里有这样“和谐”的官匪之战?竟连一滴血都未见?
他正啧啧感叹之时,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五马鲁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垂头一看,胸口插着一柄箭。
“杀!”喊杀声突然从四面响起,一群裹着红头巾的贼寇从白马台四方杀上来。
傅友德等十几人早已持械冲阵而来。
“果真是有诈!”邢总管一脸愁苦道,又看向五马鲁,他若是死在这里,自己全家老小都得跟着丢命。
但他没想到五马鲁不惧反笑,竟然伸手将箭头拔了出来,“早知你们可能会狗急跳墙,是我高估了你们的度量。”
原来,他早穿了软甲,方才那箭只是留下些皮外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高手!”
射出那一箭之人绝对也是个高手,不然不可能射穿盔甲加软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和尚了。
五马鲁用蒙语大喝道:“二郎们,跟着本将杀敌!”
他所部的蒙兵重骑,却是少有仍能作战的元军。那数百重骑闻声便鸣角,从四面八方掩杀过来。
原本平和的白马台眼看着便乱成了一片,厮杀声、打斗声交织,鲜血四溢,却大多是红巾山贼所留。
他们的武器与装备都不如这些精良的重骑,如何是对手?
“狗官,纳命来!”
伴随着一声爆喝,一道灰影从林中飞出,原来是昨晚那灰衣和尚。
五马鲁却不惊慌,口中喊道,“请大师再出手!”
他这声一落,元人阵营中也有一黄衣和尚飞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没分出胜负,今日你们倒是可以打个痛快!”五马鲁心中想道。
这黄衣和尚身份不凡,出现在均州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正是由于这个高手坐镇,五马鲁才敢“引狼入室”。
“两个高手的对决却是不多见!”
五马鲁真不愧是个武痴,此时场上已经厮杀成了一片,他还有心去看两位高手的打斗。
忽地,又有一人掀飞了周围元军,直冲五马鲁而来。
五个重骑冲杀过去都被他轻轻一剑撂翻,那剑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他靠的却是内力加持刺穿了重骑的盔甲。
这人却比和尚更聪明,只顾厮杀并不高声大喊,十步杀一人,片刻便近了五马鲁的身。
他正要仗剑刺去,却叫五个人合力拦了下来。
这五人正是陈远杰等五人,只有玄虚和宋青书并未出手。他们一直呆在五马鲁身边,出手却是另有原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是何人?怎么会使我武当剑法?”陈远杰惊讶地问道。
他刚刚出手使的招式与武当剑法十分相似,他这才让众人合力拦下他。若他与武当想干,定不能杀死五马鲁,否则这笔账就要算在武当头上了。
“你们五个后生,枉为武当弟子,竟然庇护鞑子?”那人身着灰衣,梳着道髻,看上去像个邋遢道人。
他也十分讶异,想不到拦下自己这五人竟都是武当弟子。
“不知前辈名姓,与我武当有何渊源?只是今日我等奉命前来协助,定不能让前辈取了此人性命。”陈远杰礼貌道。
“奉命?你们是奉谁的命?我不信张真人还会庇护鞑子!”那道人一喝,眼见五马鲁要在手下保护下逃走,不想与他们多言,正要取道去追,却被五人又合力拦下来了。
“你们六个后生,真是助纣为虐!”那道人怒道,拔剑攻来。
“此人是一流境界高手,不管与我武当是何关系,决不能让五马鲁命丧于他!”陈远杰对其他五人说道,其他五人都点了点头,这道理他们自然也想得明白。
灰衣道人也是一流境界的高手,只是六人合力也能打成平手。
另一边,五马鲁见对方竟然还有一位一流境界的高手,赶紧让手下掩护自己撤退。
他虽是武痴,又不是白痴,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又蹦出个一流高手来?一流高手要在乱军之中取他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还好有那五个武当弟子替他抵挡,不然今日他还真得翻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公子,后面我一定得好好谢谢你们呐!”
五马鲁由几个手下护卫着,一边只跟着宋青书。他们穿过这片密林便可下得白马台,取道直奔均州大营。
“是得好好谢谢宋公子。”
林中走出三人,五马鲁看到为首那人却是眼睛一眯。
“是你!”
陈知州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他来到众人身前,向五马鲁请示道,“达鲁花赤大人,下官来迟了,请恕罪。”
五马鲁上前作势要托起他,“此事不怪你,只怪我太过孟浪......”
话未说完,异变突生,只见他忽的一拳锤向陈知州,只是这拳打在陈知州身上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威力。
“你!”五马鲁身体一软,跪倒在地上。他常年练武,也是个二流武者,但此时却使不出丁点内力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口,恍然大悟,指着陈知州和宋青书道,“原来你们早有预谋!南人,果然是阴险狠毒!”
“哈哈,原来大人早就看出下官的底细来了,只是终究还是下官棋高一着啊!”陈知州得意地笑着,又对身后二人道,“明兄弟、明夫人,此人就交给你们了。”
那二人上前来,男的长得十分俊秀,他拔剑横在五马鲁脖子前,“达鲁花赤大人,可知我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到临头,五马鲁却是面不色改,“想必你就是白马寨寨主明瑞罢......”
“大人好记性,不知可还记得无辜惨死的唐三公?”那女子也上前说话,虽然着男装,却也能看出是个俏佳人。
“唐三公?”五马鲁眼睛一凝。
“他只因为不肯将家传武功交出,便被你关进大牢里折磨了七天七夜而死......”那女子说着一剑砍在五马鲁胳膊上。
五马鲁也是个汉子,竟然一声不出,咬着牙齿冷冷道,“那老头输了要赖账,我取他性命天经地义!”
“你......”那女子正要辩论,却被明瑞拦下。
“赛儿,他在拖延时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
“好,也叫这狗官死个通透!”
那名叫赛儿的女子点了点头,将一个包袱扔在地上,“你且看看,里面是什么!”
五马鲁瞪着那圆咕噜的包袱,颤抖着手缓缓打开,忽地一声惨叫,里面装的正是他儿子巴拉那的人头。
“你,你们......好毒、好毒!”他气愤至极,却因为中了毒箭,运功后浑身无力,此时气得躺在地上颤抖。
“你下去陪他罢!”明瑞一剑将他的人头斩下,对陈知州拱了拱手,携那赛儿姑娘迅速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公子,如今五马鲁已死,那均州大营必定大乱,我要早些回去整顿。我们的约定我也不会忘记,我明教弟子都是言而有信。”
宋青书点点头,纵观事情发展,这个陈越之也算是个有勇有谋、有情有义之人。这倒是和明教弟子的特点相符,他也不再怀疑此人的居心。
只是没想到,明教竟然如此厉害,居然连一州之长都渗透发展成了教众。
“五马鲁死在我明教之人的手上,和武当毫无关系。至于你所见到的那人,他并非是武当弟子,只是早些年同张真人有些交集,机缘巧合得了些传承。按照约定,他日后便会澄清身份,不再与武当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听陈越之边走边说,宋青书这才明白,原来那个道士叫做何野云,虽是一流高手,却在江湖上隐姓埋名。而那个和尚更是鼎鼎大名,他便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莹玉彭和尚!
“难怪这次白马寨之事需用重骑镇压,原来是他在背后住持起义!”宋青书恍然大悟。
这位彭和尚,可是造反专业户。宋青书上辈子就听过他的事迹,而近期最热门的造反话题也是他的弟子周子旺几年前在袁州起义之事。周子旺是殉身了,只是没想到彭和尚竟然又流窜到了武当一带继续“作案”。
造反,确实没有问题。但要把别人拉下水就不该了,宋青书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彭和尚是故意暴露何野云身份的,借此武当便是有口难说,不得不同元廷对抗。
“这样不行。我武当不能白白让人利用......即便真要造反,时机也还未到。”宋青书心里盘算着,早已和陈知州分开,一个人择路下山去。
另一边,陈越之急匆匆赶回山下大营。白马台一战,白马寨贼寇死伤若干人后便四散奔逃而去。均州重骑不见了主帅,便由邢总管领着聚集在一起,已经下山回营。
陈越之一进营中,邢总管便怒气冲冲地问道:“五马鲁大人在哪里?”
陈越之不答,笑道,“邢总管还真是忠心耿耿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贴近邢总管小声道,“不知道还以为邢总管是蒙古鞑子,您这儿子当得比亲儿子还要亲!”
“你什么意思?”邢总管眉头一皱,感觉陈知州不对劲。
一向吹牛拍马、阿谀奉承的家伙怎么说话突然这么古怪?
不待他想出答案,陈越之突然从周边的卫兵手中拔出钢刀,一刀砍在他脖子上。
邢总管那颗脑袋上还是一副思考的模样,“咕咚”一声落在地上,周围两个卫兵都惊呆了。
只见陈越之冷静地拿起布擦了擦刀身,对两个卫兵道,“还愣着干嘛?五马鲁大人遇刺,邢总管便是那通敌的奸贼,现已正法,还不下去布告众人?”
“是——”二人赶忙退下。
这一日,均州卫大营哗变。蒙人将军二把手派人上山找到了尸首分离的五马鲁,当场痛哭之后便全面接管了均州卫军权。只是事发突然,政令仍要托陈知州处理。
随后处理后事,又有人在五马鲁掌心下看得一个模糊的字,叫汉军一辨,却是个“刑”字。
这下刑总管的罪名是坐实了,陈知州的暴起杀人也成了义愤填膺之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均州卫当天仍旧驻在云盘山山脚,宋青书却已提前回城去了,赶着天黑前进了城,赶紧写了封书信,打算将事情原委都陈说给宋远桥。
陈远杰等六人暂住在均州大营中,却是好奇宋青书为何早早回了城。
陈远杰也在寻思白日里那道士的身份,既不是武当弟子,却又有一身武当功夫,当真是奇怪。
正思索间,忽有一人进了帐篷,他还以为是师弟冯正涛,可抬头一看,却是陈知州。
“陈知州!”陈远杰拱了拱手,心道此人如今已经大权在握,日后说不得还会有所交集。
“哎,不必多礼。”陈越之摆手道,“我这来,是要告知你一件事。”
“知州请讲!”
陈越之悄声道,“陈少侠,可知今日事变是何缘故?”
陈远杰心中一动,连忙道,“请大人明示。”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是万万想不到,宋少侠居然同那些贼人串通一气,害了五马鲁大人性命!”
陈远杰脸色先是一喜,紧接着立马变成了难色,“大人,怎会......我宋师弟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远杰心中却在想,好你个宋青书,这下闯大祸了!
“是啊,我起初也是不信,可这却是证据确凿啊......当时你六人都在抵抗那道人,只有他跟着护卫五马鲁大人下山去,五马鲁大人几个护卫都已惨死,唯独他能安然脱身?”
陈越之接着又道,“其中一个士兵吊着口气,指出了他的名字。后来,我又调查了一番,发现他的嫌疑确实最大!”
陈远杰不再说话,他又想到了一点,难不成这陈知州是冲着武当来的?他想要武当为五马鲁之死背黑锅?
不待他试探,陈越之又道,“你们所住的小馆,在他房中应该有一封信,却是邢总管的侍卫交付给他的,那侍卫已死。想必这封信中定有蹊跷之事,这是物证。”
陈远杰回忆起夜宴当晚,宋青书确实在最后被人追上来赠了帖子,此事当时还让陈远杰颇为不悦。
“那人证呢?”陈远杰追问道,可惜那士兵死了。
陈越之却是笑而不答,静静看着陈远杰。
陈远杰若有所悟,问道,“大人是何意?此事与我等却是无关,我们也未曾想到宋师弟竟然会如此......”
“这是自然。”陈越之拍了拍陈远杰的肩膀,“武当派素来和我均州交好,岂会因为一个弟子的行事而影响到双方的关系?只是,均州卫最高长官死了,总需要一个交代......”
陈远杰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直截了当道,“大人要我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你果然爽快。那我也不再卖关子了。”陈越之大悦,抚掌,“武当三代弟子中,我最看好的还是你。那宋青书虽然身份不凡,但武功却是一般,哪里当得了大事。”
这话却是说到了陈远杰心坎。他连连点头,心道就连陈知州这个外人都看得分明,武当山上某些人是瞎了眼不成?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很明白了。这些事都是宋青书一个人的阴谋,而你需要做的也很简单,只需要不经意间证明这是事实。”
陈远杰先是沉默,继而叹息道,“唉,谁知宋师弟行差踏错,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二人一拍即合,陈越之正要说话,突然,帐外传来一声异动。
“谁?”陈远杰和陈越之齐齐看去,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走了进来。
“师弟......”陈远杰见冯正涛一脸严肃,不知他将二人的谈话听去了几分。
“师兄,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冯正涛抬起头,脸涨的通红,“你知不知道,你若真的答应了此事,我武当哪里还能脱得了干系!我知道你不喜宋师弟,但你这样加害他,我却是无法苟同!”
陈远杰听这个跟自己相处多年的师弟如此说法,也是气愤至极,怒道:“你又知不知道,姓宋的那个小子,夺走了我多少东西?那次比剑,我本可以赢得,但师父不准我赢!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掌门之子!”
陈远杰上前掌着冯正涛的肩头,“师弟,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吗?如今,宋青书犯了错,凭什么要我们整个武当来给他承担?就因为他是宋师伯的独子?这不公平!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冯正涛讷讷不语,过了许久,才将陈远杰的手扒下,“对不起,师兄,师父的教导我不敢忘,我不能去迫害我的同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那你要如何?”陈远杰怒道。
“此事我会如实禀明师父,请他来定夺,在此之前,还请师兄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悔之晚矣。”
冯正涛这却是为了陈远杰好,他能感觉到陈远杰一旦答应了此事,就被绑上了别人的贼船。
“好!好师弟!”陈远杰气冲冲地出了帐。
陈越之也对冯正涛道了声“得罪”,也追着陈远杰出了帐。
“陈兄弟,你那师弟如此,你当如何?”陈越之悄声道。
陈远杰闷了一会儿才徐徐道,“我把他当成兄弟,可谁知他却没把我放在眼里。真是可笑......”
“唉!”陈越之拍了拍陈远杰的肩膀,“人生在世知己能得几人?我也是想不到,你那师弟竟然都会如此反对你。”
“只是不知他若是回山禀明了你我之间的对话......”陈越之看着陈远杰,“我倒是无事,恐怕陈兄弟自此后都难以在武当立足了。”
陈远杰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大营的木桩上。
“他明知如此作为可能会毁了你,却依旧要如此。可见,在他心中,你甚至还不如那宋青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陈越之的话,陈远杰愈发觉得愤怒,最后怒冲冲道,“谁要毁了我,我也毁了他。”
“好!”陈越之拍手道,“要的就是这一句话。男儿做事怎能瞻前顾后、意气用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陈兄弟听我一句劝,要成大事,不能妇人之仁......”
陈越之说着附耳对陈远杰说了一通话,陈远杰听后整个人一懵,继而浑浑噩噩地走回了营帐中。
这件事,他思考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便红着眼睛来到了冯正涛的营帐中。
“师弟,我知道你要回山去了。你回得去,我怕是回不去了。”陈远杰嘶哑着声音道。
冯正涛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结果,但他心中却想着决不能让师兄走歪路。
“师兄,我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大家说清楚了便好。”
陈远杰沉默了片刻,盯着冯正涛道,“你执意要回去吗......”
看着师兄憔悴失神的模样,冯正涛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咬咬牙点头道,“必须如此。”
心中又暗自道,若不如此那才是害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好......”
陈远杰连道了三个好字,拿起桌子上一杯酒道,“师弟,临行前我敬你一杯,希望此事过后我们还能相见,还是兄弟!”
冯正涛不疑有他,拿起酒杯端正地回敬了陈远杰一杯,“师兄,无论发生何事,你我始终是兄弟。”
他一饮而尽,继而背着剑和包袱迈向帐外。只是他刚掀开帘子,外边的冷风吹到脸上,忽的一阵眩晕感笼罩全身。
冯正涛甚至来不及转身看一眼陈远杰,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对不起,师弟!我们下辈子再做好兄弟!”陈远杰惨笑着,从帐外走进来一人,正是陈越之。
“陈兄弟,成大事者必要时有所牺牲也是难免......”
陈远杰止住了他,“按你的计划办吧!我要回去睡觉了,好困......”
他打了个哈欠,迈过冯正涛的身体,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的帐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青书次日又一人骑着马往城郊去,在香纸铺买了些红烛黄纸,这是去祭奠。
来到那座破庙外的小山包上,静静地在小小的坟头点好蜡烛,看着一片片黄纸在火焰中翻飞......红烛微弱的光芒中似乎出现了白菜那张营养不良的笑脸。
只是那颗咸鸭蛋已经烂完了。
“小丫头,告诉你个事情,那对欺负你的恶霸父子都死了......他们到了下面要是还敢欺负你,你也不用怕,阎王爷会收拾他们的......”
宋青书傻兮兮的笑着。又坐在坟头发了一会儿呆,他才骑着马儿慢慢地离开。
路过白菜的家,遥遥看了一眼,柴门依旧禁闭。他又想起那晚咬自己的那个小男孩,摸着自己腕上的伤痕,还没完全消失。
他摇了摇头,这事他也说不好该怪谁。
在乡下的小店吃了午饭,在乡野间慢悠悠逛了一圈,等他回到城里,又是迫近黄昏了。
东郊城门口却是围满了人,原来是在看新贴的讣告。
宋青书正要凑近去看看,忽的被一人拉下了马,直拖到墙角。他正打算拔剑,却见那人伸出胖乎乎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师兄,是我!”
原来是玄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弄玄虚!”宋青书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忽地,一张薄纸摊在自己面前。
白纸黑字写着“通缉令”三个大字,下面还有画像。
仔细一看,画像上那人衣冠楚楚,英俊潇洒,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再看下面的小字,宋青书惊得将这通缉令抓了过来,有擦了擦眼睛——
“我靠,有没有搞错?通缉我?”
那画像下的名字真的是——宋、青、书。
“串通白马寨贼寇,里应外合谋害达鲁花赤和总管大人?”
看着那罪名描述,宋青书眉头一皱,对玄虚问道,“陈知州回城了?你去找他,他知道真相......”
玄虚悄声道:“正是他发布的通缉令,现在整个均州城的官兵都在搜查可疑人士,你赶紧回武当去!”
宋青书心里一沉,自己中计了!那陈知州是要过河拆桥还是?
他此时心绪纷乱如麻,已经理不清线索了。
“其他人呢?”宋青书抓着玄虚的肩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州只通缉了宋师兄你一人,说你和贼人里应外合,我肯定是不信的。昨夜他们便布告了整个大营,我是连夜赶回来,可是却没在小馆见到你。于是,便在这里守你,你果然去了郊外......”
宋青书有一种预感,他是冲自己来的,而不是武当,否则他们六人也应该被通缉才对。
他果真是要灭口!
“不行,我不能走,我必须回一趟小馆。”
宋青书忽然想到了自己屋子里的一样东西,只恨当时偷懒没有烧掉。
“师兄,都什么时候了,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玄虚急色道。
“除了你以外,其他师兄是何反应?”宋青书问道。
“他们也和我一样不相信此事,只是恐怕此时他们都被控制起来了。”也是玄虚担心宋青书,提前开溜,才得以出来通风报信。
“好,我知道了。”他正要往城郊去,忽的又回了头,将怀中的一封信掏出。
“玄虚,你若信得过我,就想办法把这封信带回去交给我爹。”
宋青书说完又对玄虚道了声“谢谢”,便择了小路纵马快速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到了郊区,换了套农娃的衣服,又用泥灰涂花了脸,这才趁着天将黑混进城内。
确定悦来小馆周围没有官军埋伏后,宋青书这才在巷角的阴暗处,借着几处突起爬进了小馆二楼。
他虽不会轻功,但在武当常年攀岩爬树,身手也是十分敏捷。
悄悄摸进自己的屋子里,他不管点灯,只能缓缓摸索着前进。
那两封请柬就放在他的床铺枕头下面。陈知州要栽赃自己,那就是最好的证物。
宋青书并不知道这两封请柬终究是谁让人送的,但也可以看出陈知州处心积虑、谋划已久。
这个明教弟子非同寻常!
快要摸到床边的时候,宋青书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借着月光看去,差点叫出声来,是一个人!
宋青书用手探了探鼻息,死了!
又是栽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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