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 2)
他的声音方才还爽朗有力,此刻却十分沙哑,何垂衣没多想,也不与两人招呼,径直向寺内走去。
钟公公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担忧地皱起眉头,又见他的神情隐晦不明不敢多问,老实回答道:贵京王已经照您的吩咐办了。
武帝半阖眸子,阴翳地看着何垂衣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钟公公,劳你再下山一次。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他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垂下眼帘,低嘲道:替朕送一封信给贵京王,这封信必须尽早交到他手里,明白吗?
老奴明白。
钟公公随他进了永全寺,发现武帝并非要回房,而是去了善业方丈的禅房。
你在门外侯着。说完,武帝便推门而入。
约莫半个时辰,他才从房中出来,进去的时候手里空无一物,这会儿就多了一张黄纸,似乎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武帝写了一封亲笔信,让钟公公带下了山。
可怜年近半百的钟公公刚爬上来又得爬下去。
这回,他刚出了永全寺,就叫身穿道袍的男人拦下。
钟公公见完钟小石就立刻回了永全寺,这会儿急着下山做什么?
听见这道声音,钟公公警惕地四下看了看,道: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了小石?
漠竹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靠在屋檐上,闻言斜睨钟公公一眼,嗤鼻道:没有我,你见得到他?
钟公公神情更加警惕,问道:你在永全寺做什么?
漠竹不耐地啧一声,你别跟我装傻,姓钟的小鬼精得跟狐狸似的,他没向你透露什么?
钟公公神色沉了下来,没有回答他。
漠竹自顾自地说:他想帮何垂衣离开,而你想保证狗皇帝的安全,他肯定会从你下手。他是不是对你说,只要你告诉他,何垂衣一月前为何会离开皇宫,他就有办法让我不再觊觎皇帝的狗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声即是默认,钟公公偏过头,依旧没作答。
那么现在,让狗皇帝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看看,否则要取他的命,易如反掌。
何垂衣刚回房,就有僧人敲门道:何施主。
有何事?何垂衣不咸不淡地问。
皇上见你衣服脏了,特意让寺内给你烧了热水,你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
何垂衣低头看了看,掸去灰尘,应道:有劳了。
一进浴室,何垂衣下意识地往房梁上瞥了一眼,见无人就脱下衣物将身体没入温水中。
门外不轻不重地传来一声闷响,何垂衣抬头看去,发现是一道身影倚在了门上。
是谁?何垂衣道。
事实上,会出现在此地的只有两个人,不是漠竹便是武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他的声音如清凉的露水,隐在朦胧的薄雾后,一拨开,就会发现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何垂衣哽了一瞬,有事?
那道身影慢慢垂下头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刻意让何垂衣干等着,迟迟没有开口。
你恨朕吗?
不恨。
既然不恨,又为何不可能再爱上朕呢?武帝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情绪,平淡得像再问吃什么一样。
无爱便无恨,我若不恨你,自然不会再爱你。何垂衣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义在哪里,反正他本身也不在意,便一问一答。
无恨便无爱?武帝语调悠扬地重复道,岂不是说,有了恨便会有爱?
何垂衣拧起眉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而且皇帝,你究竟有什么好执着的?
门外传来一阵愉悦的轻笑,瞬息后,武帝道:不久前,朕给你的选择永远作数,只要你发誓永远不见漠竹,朕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仍然执迷不悟,何垂衣神情也冷了下来,不悦地说:不需要。
愉悦的笑声戛然而止,继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留着吧,总会有用。
说完,他便离开了。
故弄玄虚?何垂衣疑惑地呢喃道。
他往窗户看了一眼,漠竹应该不在。
皇帝想干什么?
一番思索后无果,他索性回房去了。
翌日,他用过早膳便打算离开永全寺,武帝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你要去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对他昨日的话心存芥蒂,犹豫了片刻,道:去雪竹镇。
武帝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去拿沧海笛,不用朕帮你?
我自己能拿到。
你能拿到?武帝嗤笑一声,你连怎么去雪竹镇都不知道,就算朕给你指明方向,凭你自己走得到吗?
不劳你费心。何垂衣冷脸道。
你且走吧,朕在这里等你回来。武帝没多纠缠,大大方方地让他走。
他这么痛快,何垂衣反倒不适应,回头盯着他看了几眼,才大步流星而去。
离开永全寺,何垂衣特意放出蛊虫在后方查探,武帝竟然没派任何人跟着他。
不过也是,永全寺里只有钟公公是他的人,他总不会蠢到让钟公公跟踪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到半途,远远看见漠竹双手环胸靠在石樽上等他。
他朝何垂衣身后看了看,呛声道:狗皇帝没跟着你?
何垂衣道:没有。
正好,走吧。
到了山脚,漠竹从一旁的树林里牵出两匹马来。
此地离雪竹镇不远,但来往的人也不少,京城和罗州城的百姓已经将你的相貌特征画出来了,他从马背取下一顶帷帽,朝何垂衣努努嘴,特别是你的辫子,最好藏起来。
何垂衣点头接过,将长辫饶在发冠上,戴上了帷帽。
他拽起缰绳,想翻身上马,手背冷不防地被一颗不知从何处扔来的小石子撞了一下。
何垂衣无关痛痒地收回手,奈何皮肤太白,手背上顿时多了一道青红的痕迹。
他微抬头,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
刚想将手垂下来,漠竹就一个健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揉了一下,浑身气压越来越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不想节外生枝,想将手抽回来:没事。
漠竹死抓着不撒手,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心疼地往红印子上吹了口气,不疼吗?
说实话,疼倒是不疼,就是看上去很吓人。
不疼。
不疼你动一下!
何垂衣动一下手背,立刻传来一阵僵疼,只好讪笑道:打着筋了。
漠竹板着脸瞪他一眼,轻轻揉着何垂衣的手背,转头冲树林里吼道:漠小阡,你给我滚出来!
树林传来一声冷哼,仍然不见人影。
漠竹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安抚道:等着,我给你报仇。
漠竹顺手从脚边捻起一颗石子,二话不说朝树林里扔去,只听一声痛呼,紧接着一道重物坠地声响起。
哎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黑色身影从树上滚了下来,身影揉着腰抬起头,一张稚嫩英气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大哥!漠小阡气急败坏地喊道。
漠竹瞪他一眼,边揉着何垂衣的手,边对他道:谁让你扔小石子撞他。
就撞一下,又不疼!谁让他牵我马!漠小阡年龄约莫双八,举手投足见显然还稚气未脱。
他恶狠狠地瞪了何垂衣一眼,低头嘟囔道:还有沧海笛!可是我和弟兄们花了大把精力找到的!
我撞你一下,你不疼?你看,都紫了。漠竹没好气地说。
何垂衣反手按住漠竹的肩膀,转身对漠小阡抱了抱拳头,温笑道:小兄弟,对不住,是我不该动你的马。
漠小阡起初坐在树上,压根没看清何垂衣的脸,这会儿看清了,倒有些不可思议。
大哥,你他顿时没了火气,用手指着何垂衣,欲言又止。
漠竹将他的手掰开,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我怎么?
漠小阡顾不得生气,吞咽了一口唾沫,道:你眼光终于正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何垂衣噗嗤一声笑了。
漠竹回头瞪他一眼,用手勾住漠小阡的脖子,磨牙道:我的眼光哪回不正常了?
漠小阡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说:您老正常过?就不说其他的,朔儿他娘,那长相还用我说?您老心里没点数?您老是怎么把人逼得不敢回家?
你别胡说八道!漠竹心虚地往后瞥了一眼,那是我年少不懂事。
我呸!您老别装嫩,不就年前发生的事儿。漠小阡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
何垂衣笑容可掬地走上前,对两人拱了拱手,道:我们先启程吧。
漠小阡冷哼一声,牵起缰绳翻身上马,咱俩的账还没算呢。
日后再算。何垂衣笑道。
漠竹一掌拍在马背上,有什么账找我算。
哼。
漠竹翻上另一匹马,朝何垂衣伸出一只手,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在前面的漠小阡鄙夷地瘪了瘪嘴,心想难怪大哥死活不让牵三匹马来,他事先还觉得奇怪,原来是想乘机占便宜!
大哥的热情来得快走得也快,漠小阡倒想看看,这回大哥能坚持多久。
进了雪竹镇,两匹白马并排而走。
何垂衣身形单薄,被漠竹抱在怀里存在感不强,更没人刻意往怀里看。
漠小阡一进雪竹镇就一惊一乍,换了不少漠竹的白眼。
大哥,你看那姑娘!漠小阡激动地喊道。
漠竹懒得看他,摇了摇头没搭腔。
大哥!没骗你,这回绝对合你胃口!不信你看!
他往人群中一指,漠竹百无聊赖地将眼神投过去,呼吸立即一紧,这是
漠小阡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没骗你吧?
何垂衣回头凉凉地看他一眼,漠竹一个好字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别瞎说,她哪儿合我胃口?
不挺合你胃口吗?漠小阡小声嘟囔道。
何垂衣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漠竹有所察觉,将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将人逼得不敢回家,你真有本事。
不多时,在前领路的漠小阡停下了,回头对两人道:到了,沧海笛就在里面。
何垂衣跃下马背,漠竹紧跟着也跳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就在钟小石手里。
何垂衣点点头,抬腿便往里面走,身后的漠竹却冷不防地将他拉住,郑重其事地说: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他的神情太过认真,何垂衣也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夜无书?
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何垂衣锁紧眉头,反问道:他究竟是谁?
你在晋朝流浪这么多年,连夜无书的名讳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摇头道:不知道。
漠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钟小石不肯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一月前之所以离开皇宫,恐怕就是因为钟无书。如果、如果,知道这件事之后,你发现皇帝并没有那么坏或者是因为夜无书才将你赶出皇宫,你会不会会不会
漠小阡翻了个白眼,窝囊!
何垂衣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平静地笑了笑,我不会。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更何况,我可不认为,他是因为夜无书才对我赶尽杀绝。
漠竹在他额头上嘬了一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你敢反悔我就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考试了考试了!敲紧张!
在紧张之余,我居然打起了新文的注意【打掉跃跃欲试的爪子.jpg】
久等了!这周五放假后回家,更新基本就稳了。
这章小肥小肥哦~
捶捶知道真相,渣皇就凉透了,唉,提前点蜡
第35章生死与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驻足的地方是一家门可罗雀的客栈。
一进门儿,店小二堆着满脸笑容迎上来,躬着腰笑喊道:客官这边儿请。
何垂衣侧头看向漠竹,后者朝他点了点头,何垂衣这才跟店小二上了阁楼。
店小二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拐了一个弯,又往里走了几步才说道:人在里边儿等着,客官您请。
店小二告辞离开,漠竹对漠小阡扬了扬下巴,去,下面守着。
你再说一遍?!漠小阡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跟你有关系?你不下去谁下去?
怎么跟我没关系?!那东西还不是我找到的?你说送人就送人,我还没权利了解事情真相?漠小阡往前一站,一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走的模样。
何垂衣无奈地说:也不算大事,让他进去吧。
不行!他要是知道了,阴风寨上上下下但凡有耳朵的不管是人是鬼都得知道!漠竹指着漠小阡,严词厉色道:不走就给我好好站着!
漠小阡气得双眼通红,鼓了鼓腮帮子,怒声道:漠竹你别忘恩负义!我现在就带人走,看谁还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负气离开,漠竹耸了耸肩,他嘴不紧,一点小事就能叨叨得耳朵起茧。
何垂衣叹了口气,抬手敲门。
不多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刚开门,钟小石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何垂衣,担忧地问:垂衣,你的伤好了吗?
他像只小狗似的,将头埋在何垂衣怀里蹭了蹭,何垂衣扶着他的身体,往里面走了几步,用眼神示意漠竹关门。
漠竹不悦地眯起的眸子,咬住牙关,瞪了钟小石一眼,这才回身将门关上。
何垂衣低头笑了笑,我没事了。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强行将钟小石从他身上扒开。
你再抱紧点儿,他的伤又要复发了。漠竹一脸幽怨地将何垂衣拉到身后。
钟小石有些局促不安,何垂衣则将漠竹往旁边推了推,笑道:别听他胡说,你见我想说什么?
钟小石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通体雪白的玉笛,将它放进何垂衣手里,这是沧海笛。
见到沧海笛的瞬间,何垂衣的眼神有些恍惚,他缓缓握住笛身,冰凉的触感从手掌层层递进延伸到心脏,眼中蓄满水光,像倒映着满天星辰的湖水,美丽得不可方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
钟小石拉着他坐到桌边,漠竹冷哼一声,大力推开窗户,翻身坐了上去。
其他的事想必你已经从漠公子口中听说了,今日,我只告诉你关于你和皇帝的过去。
其实,这些事对何垂衣已经无关紧要。
或许与武帝初次见面时,何垂衣还有些好奇,事到如今,何垂衣并不想将多余的精力分给武帝。
他将沧海笛紧紧握在掌中,在心中沉沉地叹息一声,朝钟小石点了点头:说吧。
钟小石将从钟公公嘴里挖出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何垂衣及漠竹两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掌柜的听到一声巨响,忙让店小二上楼瞧瞧。
店小二哼哧哼哧跑上阁楼,才刚踏上木质楼梯,一条足有两丈长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脚边,店小二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哆哆嗦嗦地往地上看了一眼,地板被抽出了好几条裂缝。
掌柜的店小二颤巍巍地喊着,掌柜的跌跌撞撞跑上楼,正巧与从房中出来,铁青着脸的漠竹打了个照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一手挥着飞禽九节鞭,所到之处必定毁坏一片,他一鞭抽在掌柜的脚边,目光尖锐地说:你想拦我?
掌柜的叫苦不迭,忙哈腰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我这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折腾!
那就给老子把路让开。
掌柜的手脚并用地往旁边挪去,漠竹越过他往下走,一张脸冰冷到了极点。
漠竹!何垂衣从房内追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把抓住漠竹的手,你要去哪儿?
漠竹瞪着一双盛满杀意的桃花眼,手下一挥,地上瞬间又多了几条裂缝。
何垂衣,老子告诉你,以前的账,老子会替你一笔一笔跟他算。
何垂衣眸光紧了紧,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这件事没有我的委托,你不能插手。
你再说一遍!
漠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眼神危险起来,他微微低下头,一点一点向何垂衣靠近,钟小石说了那么多,你就不想找皇帝报仇?
不想。
漠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盯着何垂衣,将头垂下,忽然用唇在何垂衣嘴边的血痣上印了印,然后得意地翘起唇角,赏银拿到了,我一定会帮你取了皇帝的狗命。
他转身出了客栈,何垂衣踌躇了片刻,折身回房和钟小石道别,这才追了上去。
等何垂衣追出客栈,漠竹从后方走了出来,骂骂咧咧地说:死小子!一匹马都不留给我!
漠竹刚出来就去后面牵马,漠小阡那死小子说走就走,还牵走两匹马,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何垂衣上前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正要出声安抚,漠竹却反手将他抓住,猛地将他往地上扑去。
小心!
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冒出了不少穿着晋朝战服的士兵。
何垂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被漠竹牢牢护在了身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皱起眉头,将头扭到一边,眼中多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其中有一位手拿银弓的将军,实打实的算起来,与何垂衣已经有过三面之缘了。
第一面,他射杀何垂衣胯.下坐骑;第二面,他射中何垂衣右臂;第三面,便是现在。
漠竹?何垂衣收回视线,轻轻推了一把覆盖在身上的漠竹。
面对这样的情形何垂衣并不显得惊慌,但他一连喊了几声,漠竹都未回应,他的声音不由地带上了焦急:漠竹!?
他撑起身体,在看到漠竹背上深深陷入血肉的箭矢时,脸色骤然一变,他捧起漠竹的脸,发现漠竹早已昏睡过去。
何公子,你身边的男人是朝廷钦犯,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贵京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垂衣回头看去,几个士兵押着脸色煞白的钟小石,跟在贵京王身后走了出来。
垂衣钟小石呢喃道。
何垂衣冷冷地垂下眼帘,开口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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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垂衣回过头,一手托起漠竹的身体,折断他背后的箭矢,让他平稳地躺在地上,旋即取出沧海笛,眼神从周边每个人的脸上流转一圈,眼神麻木而冷血。
将沧海笛放至唇边,一道肃杀的笛音猛然响起,像万马踏过黄沙滚滚,兵戈厮杀。
随着笛声不断地响起,一道低低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昆虫爬行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何垂衣身后爬出了数以万计的黑色爬行物体,它们如潮水一般向四周蔓延,又小又黑,哪怕踩下脚底,都能通过细小的空隙爬上众人的腿。
在蛊虫现世的瞬间,贵京王脸上血色全无,四周的呼吸声也渐渐静止下来。
蛊、蛊虫?
他是巫蛊族人?
京城的流传都是真的?皇上果真窝藏了巫蛊族人?!
贵京王稳住心神,带领众人向后退去,最后大声道:你们别被骗了!皇上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他在欺骗皇上!
听到这话,何垂衣嘲弄地抬起眸子,放下沧海笛重新系回腰间,他将眼神放到拿银弓的将军身上,那位将军拿着银弓面色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将弓箭对向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不禁暗中叹息,看来皇帝这回确实没想取自己的性命。
只是,究竟是谁欺骗了谁?
何垂衣用了整整三年,不惜一切留在武帝身边,最终得到的却是他人的一句从始至终都是他欺骗皇上。
真是讽刺。
什么摆脱这个身份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何垂衣需要吗?这个让人恨之入骨的身份,并没有阻挠他得到自由,从始至终,阻挠他的都是武帝一人。
何垂衣啊何垂衣,你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对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怎么能心慈手软呢?
放开钟小石。何垂衣仿佛看不到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竟然还能气定神闲地命令贵京王。
他是朝廷钦犯,岂能你一个畜生说放,本王就照做?
何垂衣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没再说什么,扶起漠竹的上半身,查看他背后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捻起死在血泊里浑身僵直的蛊虫,眼神陡然一利,有毒?
他扣住漠竹的脉搏,静止片刻,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自己中过的毒。
解药呢?
随着何垂衣的发问,蛊虫逐渐聚拢,在何垂衣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
啊!客栈内发出一声嗷嚎,众人寻声看去,原来是押着钟小石的士兵被蛊虫刺中,如今正七窍流血地倒在钟小石脚边。
何垂衣你给本王住手!你竟敢用蛊虫伤人,今日休想离开此地!
何垂衣讽刺地说:我不用蛊虫伤人,你们就会放我离开?我再问一遍,解药在哪里。
贵京王绷着脸没说话,一道哀嚎声又从身边响起,手握银弓的将军再也看不过去,搭起弓箭射向何垂衣。然而箭矢在靠近何垂衣半丈处,地面如潮水一般的蛊虫向空中卷起,像一只大手卷起箭矢,不消片刻,在蛊虫的啃食下,箭矢化作一堆齑粉散向地面。
解药,一道阴冷沙哑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在朕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士兵从后方逐渐分割成两半,中间留出一条容五六人通过的道路,身着紫金衮服的武帝不徐不缓地走进人群中。
只要你发誓,永远不再见他,朕就将解药交给你。
我若不发誓呢?
武帝低低一笑,笑容狰狞得可怕,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慌啊,漠竹不会有事的!
好想快点完结,我就可以修一修漏洞了!
晚安哦
第36章跳梁小丑
风声鹤唳之中,武帝如闲庭信步一般,不紧不慢地向何垂衣靠近。
何垂衣搂着漠竹,感觉腰侧被人轻轻摩擦,他眉头一跳,埋下头,发现适才还昏迷不醒的漠竹正在怀里朝他眨眼。何垂衣瞳孔扩散开来,手掌不自觉地紧了两分却没声张,稳了稳心神,抬起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动声色地御蛊爬向漠竹背后的伤口,片刻后,将蛊虫放在指尖,悄悄露出半截,并无任何异样,也就是说,漠竹的毒已经解了?
虽不明原因,何垂衣暗中松了口气,对上武帝底气足了几分。
何垂衣没有正面回复武帝,面带浅笑地看着武帝踏入蛊虫聚拢的地方,因为他的靠近,蛊虫避如蛇蝎。
皇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想用蛊虫对付你,并非全无办法。
武帝脸色微僵,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众多士兵想将他拉住,武帝一个眼神过去,全都一动不敢动。
何垂衣无厘头地笑了一声,垂头看了看漠竹的脸,皇帝,我应该告诉过你吧。
武帝紧绷着下巴,神情逐渐变得凶狠起来,何垂衣,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何垂衣不解地说,只要有人取代你被蛊虫接纳,你就什么都不是。
何垂衣别说笑了,被蛊虫接纳需要媒介,是养蛊人的精血越往下说,武帝的脸色就越难看,他浑身散发着戾气,眼神犹如瞄准猎物的毒蛇,只要何垂衣敢应答的就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如果是使用寻常的蛊当然需要精血做媒介,但如果是他的本命蛊,则不需要,只不过所需的时间要长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右手搭上漠竹的脸,指尖轻轻在他下颚一划,他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什么都做过了。
武帝猛地俯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狠狠往上一提,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朕不信,那种事,你肯和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做?
萍水相逢只是你以为。
武帝眸子瞬间大睁,隐忍地甩开何垂衣的手,何垂衣突发奇想,随口问起:你想被取代吗?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就不让蛊虫吸食漠竹的血肉。
这样,你会怎么选呢?
你威胁我?
是,不想被取代,就把解药交给我。何垂衣眉眼含笑,不带有丝毫攻击力。
何垂衣本是随口一问,并没觉得武帝会因此退步,谁知他立在原地,看样子似乎陷入了挣扎当中。
皇上!贵京王看到皇帝的动作,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众目睽睽之下,武帝死盯着何垂衣,眼中充满恨意,却还是将手伸进了怀里,取出了一块被黄纸包裹的东西,将东西递向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何垂衣怔了一瞬,眼中疑惑一闪而过,他犹豫着是否要接过,漠竹垂在他腰侧的手往下按了按,何垂衣回过神来,没有伸手。
何垂衣有些惊讶,抿嘴笑了笑,问道:皇帝,夜无书呢?
他的神情很平淡,这种平淡看在武帝眼里却带有让人窒息的力量。
武帝身体一震,脚步虚浮,往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知道夜无书?
我已经从不少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了,包括你。何垂衣记得初见时,在被押回京城的路上,武帝曾说过无书这个名字,只可惜那时何垂衣没有深思。
见他神色平淡,武帝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是晋朝的将军,如今正有
何垂衣笑着打断他,道:皇帝,你若是爱他,不如将他留在身边,何必费尽心思让找人代替他。
武帝脸色倏然一变,你说什么?
何垂衣道:以前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将我留在皇宫,不仅觊觎我的蛊虫,还想让我成为夜无书的替身留在你身边,包括我被逼下晋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心头一震,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慌乱无比,脑海如大风过境般,只剩一片空白,你听谁说的?!
何垂衣性子如此猛烈,如果知道自己最初的目的,就再也没办法挽回了,他本以为何垂衣不记得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知道这件事只有他的心腹,他以为何垂衣不会再知道何垂衣怎么会知道呢?
他欲盖弥彰的愤怒让何垂衣失笑,你紧张什么?你放心,过去的事我早就不在意了,我不会伤害他。我只是想劝告你,与其找人替他,不如待他好一些,让他留在你身边。
劝解的话,语重心长又真诚,却像一盆凉水,从武帝头顶浇了下去,他前一刻还有些惶恐的眸子瞬间被暴怒盖过,他俯身逼近,骨节泛青的手指抓住何垂衣的衣襟,声音低沉得如野兽在咆哮:你再说一遍?
何垂衣皱起眉头,皇帝,你不要得寸进尺,过往的一切我已经既往不咎,你别逼我。
既往不咎,意味以往的一切就像过眼云烟,在何垂衣心里翻不出任何风浪。
他的态度,像一把匕首,挑断了武帝心中最后的那根弦。
既往不咎?武帝垂着黑暗的眸子,深深望进何垂衣瞳孔里,朕骗了你,朕将你留在身边,拿走你的蛊,想将你变成夜无书的样子留在朕身边,朕让你在门外守了整整一晚,朕将你逼死在晋江,这些你都既往不咎?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何垂衣,他以为睚眦必报的何垂衣听到这些话会愤怒,会愤怒到想杀了他,可是,这一刻的何垂衣与他了解的人出现了偏差。
何垂衣十分平淡,平淡到冷漠,无论武帝说什么,都难以挑起他的任何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你不恨朕?不想杀了朕?武帝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何垂衣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分明仰视着武帝,浑身却透着气定神闲,相比下,武帝就像一个丧失理智绝望至极的信徒,因为神没有成全他的祈祷,所以对神宣泄自己的愤怒与不甘。
在何垂衣眼里,和小丑没什么区别。
不恨。
一切,以平淡起始,就该以平淡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我考完试啦!明天回去,先找找暑假工希望没有!我就可以早点完结开新文,呜呜呜我不想打暑假工,我就想写文,之前那个被爸妈赶着打暑假的小可爱,我来陪你了呜呜呜
第37章付之一炬
武帝瞳孔骤缩,双腿忽然变得无力,支撑不住上身,连连往后踉跄几步才在贵京王的搀扶下稳住身子。
不恨?武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气得唇瓣都在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稀记得,武帝用同样的口吻质问过自己:不爱?
何垂衣的身体清瘦力气却不小,将漠竹轻松地打横抱起,余光往摔落在地的黄纸瞥了一眼,瞬息后移开,带着些许玩味地看向武帝。
不恨。皇帝,那些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早就说过,我不是那个爱你的何垂衣,失去的东西也不能失而复得。何垂衣苦恼地叹息一声,你怎么不明白呢?
武帝煞白着脸,看着何垂衣慢慢向自己靠近,仿佛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何垂衣会连那么点恨意都不肯分给他,可曾经,他的爱全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是他的唯一,是他的所有,是他不惜一切也要陪伴的人!凭什么因为一个乱臣贼子,就让这一切付之一炬!
解药,朕不会给你。
闻言,何垂衣轻轻一笑,俯下身,将下巴抵在漠竹的太阳穴上,停留了片刻,笑意更深。
皇帝,以往我受的苦,就当做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何垂衣将救命之恩四字说得异常大声,人群立刻嘈杂起来,何垂衣满意地笑了笑,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他托起漠竹的腰顺势往肩上一搭,一手稳住漠竹的身体,一手将腰间悬挂的长笛扯下来,他的动作很粗暴,扯下长笛的力道把腰带都往下拽了两分。围在周边的士兵正在低声讨论皇上是巫蛊族族人救命恩人这一事,垂在何垂衣后腰的手悄悄将腰带往上提了一提。
众人对此一无所觉,却恰恰落进了钟小石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失去束缚,站在何垂衣后方,素来展现着懵懂年少的眸子这时看上去无比的低沉。
长笛材质很好,光滑顺手,笛身雕琢着藤蔓一样的叶子,从笛口一直往下蔓延,尾部还坠着一条穗子。
何垂衣将长笛把玩在指尖,神色漫不经心,几只肉眼难辨的蛊虫从他袖口飞快遛进长笛中,少时,长笛中的蛊虫又尽数回到何垂衣袖口里。
你的东西,还给你。他抬手,将长笛掷向武帝。
武帝睁大瞳孔,眼神随着长笛在空中划过的弧度移动,在一瞬间,与何垂衣置身在滚滚晋江时的画面重叠。
赤红的身影立在大雪中,吹了一阵笛音,将长笛掷向自己。
还给你了。
与那日不同的是,长笛落在雪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长笛坠地瞬间,一道清脆的碰撞声响起,紧接着,它反射性地往上弹了几寸,在空中四分五裂,碎块四处飞溅。
那道撕裂的声音拉扯着武帝的理智,随着乱溅的碎块,武帝仅存的理智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像被人施法定在了原地,呆滞地看着满地狼藉,双手向外伸着,五指张开,正在不可遏制地颤抖着。
人群也变得寂静下来。
何垂衣没将多余的视线浪费在他身上,侧过头,看向地面被黄纸包裹着的解药,挑唇一笑,你的东西,我不会拿。
掷地有声的话语,清晰而又坚定地传入武帝耳朵里,像不堪折磨的虫子,上蹿下跳地撕咬着他的耳膜,其他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只有长笛被摔碎的声音在不停循环。
随着何垂衣话音落下,如黑云一般笼罩地面的蛊虫腾起,卷起黄纸,一层一层将它淹没,如那根箭矢一般,瞬间就化成齑粉。
武帝的呼吸在这刹那被人掐散,漆黑的眸子像被抽走了光芒,变成了永无天日的混沌之地,没人想走进他的眼里。
武帝像具行尸走肉,没有丝毫生气,贵京王踌躇不前,不敢靠近武帝,更不敢靠近何垂衣。
何垂衣冷漠地偏过头,对钟小石道:钟小石,我们走。
钟小石点了点头,捡起漠竹掉落在地面的飞禽九节鞭,快步跟在何垂衣身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蛊虫的厉害之处就算他们没见过,也至少听说过,随着何垂衣三人的靠近,士兵们不由自主地后退远离他们。
何垂衣如入无人之境,目不斜视地与僵硬在原地武帝擦肩而过,身旁围绕的蛊虫纷纷向后靠拢,避开武帝。
而垂衣,始终都从容不迫。
他像足底生风,每走一步都带着让人不敢逼视的气息,哪怕如今四面楚歌,他也安之若素。
你就这么离开,不怕他死了吗。
喑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何垂衣的身形一顿,不劳你费心。
你能逃得多远?
何垂衣眼神一厉,旋即又散去。
皇帝,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救了我这个罪人,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放我们离开,你该怎么向你的子民交代。
站在武帝对面的贵京王惊恐地睁大双眼,大步上前扶着武帝,皇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话,在武帝阴鸷地抬起眼帘后,咽了下去。
贵京王是留在武帝身边唯一存在血缘关系的人。他与武帝的关系不像外界想得那么好,也不如外界想得那么坏。
他见过了武帝备受煎熬的模样,也见过了武帝风光无限的日子。可以说,他陪武帝度过了半生,可是,他从未见过现在的武帝。
紫金衮服的男人伏着上身,嘴边流下一条血线,微张苍白的唇不断地喘息,让难以置信的是,他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流出了两道清晰的泪痕,从脸颊直直没入下巴。
贵京王只觉得头皮发麻,忙用身体为他遮住其他人的视线,心中的震撼却无法言喻。
就算是这样,朕也不后悔。武帝发狠似的说,抬手狠狠抹去嘴边鲜血,却碰到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东西。他的手猛地一滞,不敢相信地在脸上抹了两把,将手掌上混着眼泪的腥红放到眼前来,心脏蓦地被人一握,胸腔里翻涌的洪水冲进大脑,让他两片唇瓣难以遏止地颤抖起来。
何垂衣顿在原地却没回头,他埋头低笑几声。
皇帝,如果不知道我只是夜无书的替身,或许我还会感激你。这些话,对夜无书说吧,看在以往的情分的上,我奉劝你,不要再纠缠不休了,下回遇见你,我真的不会再留情。
说罢,何垂衣朝前走去,一位手持银弓的将军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何垂衣不悦地皱起眉头,弧度不大,几乎发现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开。
银弓将军凝眉看着他,右手攥紧弓箭,声音稳若磐石:若不是皇上拦住我,你早该死在逃往晋江的路上。
你想要我感谢他不成?
皇上抛却百年仇怨,将你留在皇宫,给你一个栖身之所,这本身就是恩。
何垂衣无奈地叹了声气,我可曾求他收留我?
他不让路,何垂衣便绕过他。
眼见何垂衣三人离开包围圈,众多士兵面面相觑,没有武帝的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道远去的足音,仿佛就在耳边,清晰到让人厌恶。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无书的替身,你会感激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激?
他要的不是感激!他要何垂衣属于自己!
只属于自己!
踩着泥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每远一步,都像拉着武帝的眼皮往下拽,他强撑着疲惫,费力地睁开眼睛,不想让眼底变成一片黑暗。
如果,这次闭上了眼睛,他就再也找不回那道刺眼的光线了。
别睡!别睡
叫住他!我了解他,我有办法留住他,千万、千万不能闭眼。
他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却已变成一片混沌。
武岳
武帝紧紧抓住贵京王的衣服,是不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在!是臣是贵京王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他震惊地看着武帝,将剧烈颤抖的右手放到武帝面前,皇上?
你在哪里?朕看
皇上!贵京王陡然拔高了声线,您太累了。
来人,护送皇上回永全寺。皇上您休息片刻。
他镇定地下达命令,架住武帝身体的手却颤抖不已。
原来,皇上为了救何垂衣,真的吃下了兄长准备的毒药!
王爷!一位士兵抱拳跪上前,大义凛然地说:那人可是巫蛊族的族人,若让他离开雪竹镇,晋朝的颜面何存!皇上的颜面何存!
银弓将军朝渐渐失去知觉的武帝看去,抿了抿嘴,抱拳跪下:臣请求带兵,将罪族后裔就地处决。
贵京王背起昏睡过去的武帝,沉默地看了片刻,点头道:准。
本王护送皇上回永全寺,至于你们,无论追杀何垂衣的结果如何,都切记不能将今日发生的事泄露出去,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士兵问道:那这家店?
烧了。
远离了武帝所在的地方,何垂衣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将蛊虫收回,随后将肩上的人往地上一扔,转身,二话不说拉着钟小石就离开。
哎!疼!
漠竹大喊一声,揉了揉摔疼的腰,正想指责何垂衣,一抬头发现何垂衣压根没等他,拉着钟小石就走了。
你怎么过河拆桥,等等我!他突地一下爬起来,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钟小石茫然地被何垂衣牵走,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到正何垂衣抿着嘴,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漠竹莫名其妙地瞪了何垂衣一眼,自己将背后那截箭头□□,方才何垂衣用蛊虫为他疗伤,倒是没流血了。
他没急着追上去,停在原地,探究地看了看箭头上残留的血痕,有些发污,分明是已经中毒了。
漠竹不禁扬眉一笑,幸亏善业那秃驴没骗我,不然今天真得交待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自己从钟公公那里得知武帝向贵京王下达的命令后,立刻去找了善业那秃驴,那秃驴居然早有预料,竟然轻轻松松将解药给了自己,让自己事先服下,他居然不问原因就背叛皇帝?不怕狗皇帝抄了他的老巢?
还不走,愣着做什么?何垂衣不知何时走了回来,正环抱双臂,不冷不热地看着漠竹。
漠竹随手扔了箭头,一张脸笑开了花,你生气了?
何垂衣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半晌后才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帝这次是趁冲着你来的?
也不是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三人脸色具是一变。
钟小石:他们追来了?
狗皇帝变卦了?漠竹道
他又没承诺过不抓我们。
何垂衣淡淡地收回视线:他就算承诺了放我们走,我也不会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捶捶生气了,不好哄的那种!
啊啊啊怎么办,感觉渣皇好可怜啊,但他自作自受!呜呜呜自作自受!
明天要去找找暑假工,更新可能就不太确定了,尽量更!实在更不了的话,九点会在评论区请个假。
日常表白你们~
第38章义无反顾
何垂衣牵起嘴角,笑容既轻蔑又讽刺。
后方脚步声越来越近,钟小石低沉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游走,眸中冷冽一闪而过,此刻几人均未察觉。
垂衣,我们双手难敌四拳,趁镇里还有百姓牵制他们不敢放箭,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如果只有自己和漠竹在,摆平追兵应该不在话下,如今多了一个钟小石,只能落荒而逃了。
漠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横了钟小石一眼,不要说我们,是你双手不敌四拳。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和何垂衣能怕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黯然地垂下眸子,低低地说:垂衣,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何垂衣瞪了漠竹一眼,对钟小石道:你告诉我真相,怎么能算连累我?别多想,赶紧走吧。
说罢,他走到漠竹身边,看了看漠竹背后的伤口,别说他,你现在都自身难保。
漠竹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头,何垂衣伸出手指了指着他,正色道:漠竹,这笔账,我们离开了好好算。
谁知漠竹听后不怒反笑,佯装不解地问:狗皇帝这么对你,你都不放在心上,我就瞒了你一件事,这件事还与你无关,你和我算什么账?
何垂衣如何不知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我不和你算账,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何垂衣走向钟小石,我们走。
见他真的要离开,漠竹着急了,大喊道:诶!别!算!你想算就算!爱怎么算就怎么算,一次算个够本成不成!等等我啊!
他轻功了得,哪里需要何垂衣等他,才每走几步,漠竹就追到了身后。
何垂衣神情有所好转,他却轻笑着将脸凑到何垂衣耳边,语气轻佻地说:毕竟,我们那种事都做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这句话时,他刻意让钟小石听到,眼神透过何垂衣的青丝直直看着钟小石。
何垂衣脸一黑。
还说什么萍水相逢只是你以为,我俩不是萍水相逢是什么?还说让我取代他?何垂衣,你怎么能这么肉麻!
钟小石咬紧牙关,脸色铁青。
看到钟小石的脸色,漠竹满意地笑了笑,得寸进尺地将手搭上何垂衣的肩膀,手臂一碰上,一道钻心的疼痛就传了过来,啊!
漠竹恼火地皱着眉头,就见一只红色的蛊虫从何垂衣脖颈爬进了衣服里。
你的本命蛊怎么乱蜇人。
它乐意。
两人悠闲地你嘲我讽,全然不将追兵当一回事儿。
钟小石默不作声地听着,忽然想起了何垂衣说过的那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只把你当做救命恩人,只把你对我的好当做施舍而不是报恩,或许这样,我才会把你当成对等的男人看待。
对等的男人?只有漠竹才是吗?
所以何垂衣可以信赖他、为他生气、和他打闹,自己无论多么努力,在何垂衣眼里,都是个报恩的人。
他所知道的何垂衣,在谁的身边会像现在一样轻松、肆意,畅所欲言?
在皇帝身边,何垂衣都不曾这样过。
身后追兵紧追不舍,三人的步子也跟着快了起来。
就在这时,钟小石忽然停下,对二人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
何垂衣眉头一皱,分头行动?
漠竹也跟着看了过去,怎么个分头行动法儿?
钟小石神情凝重起来,头头是道地分析:我们三人中,我不会武功,甚至连轻功都不会。漠大哥又受了伤,垂衣的蛊虫再厉害,也不能抵挡千军万马。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我和漠大哥一起走,垂衣单独行动。朝廷的兵马肯定是冲着垂衣去的,只要我们不拖累他,他想离开很容易,到时候我们就在镇外会合,你们觉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墨竹看向何垂衣,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何垂衣低头思寸片刻,点头:可行,我先出去将他们引开,之后我们在镇外会合,如果一炷香之后你们没有出去,我会立刻闯进来。
既然何垂衣同意了,漠竹也无话可说,尽管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也别无他法。
三人出了巷口,就分道扬镳。
何垂衣走向追兵来的那一方,漠竹两人便向另一方走去。
何垂衣的身手并不低,只是习惯了常年依赖蛊虫,他独自一人想离开雪竹镇是轻而易举的事。
漠竹手枕着后脑,慵懒地看了钟小石一眼。
你特地让我和他分开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钟小石轻声一笑,你既然知道,还让我如愿做什么?
只不过想看看你想做什么罢了,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何垂衣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就不怕我会伤害你吗?
漠竹嗤笑一声,道:就凭你的鬼点子,能伤到我?即便你能伤到,也不至于把自己都搭进去吧。
钟小石笑叹一声,鞭子还给你。
漠竹一把接过他扔过来的鞭子,笑了笑,多谢。危急关头,我兴许还会救你一命。
那便多谢了。
果不其然,随着何垂衣的离开,身后追兵骤减,就算漠竹受伤,要从他们手里逃脱也易如反掌。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钟小石往后边看了看,问道:你三弟可告诉过你,这沧海笛他是从何处寻来?
漠竹不明所以道:南方。
钟小石轻勾嘴角,眼神一片浓墨,南方是巫蛊族的旧址。俗话说,毒蛇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蛊虫恐怕也不例外。同样的,有解蛊毒的东西,必然也有对付养蛊人的东西。你觉得沧海笛消失这么多年,拥有他的人,会不防着他落入巫蛊族人的手里吗?
漠竹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担心有人会在沧海笛里动手脚,漠大哥,我不能和你走,我要回去找垂衣。
说罢,他转身就向后走,漠竹神情晦暗不明,突然大喊道:站住!
漠大哥,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漠竹打量着他,印证了那句关心则乱,他道:你回去找他?你想去送死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现在立刻离开,出镇以后如果他还在就让回来找我,如果不在
如果不在?钟小石问道。
漠竹将飞禽九节鞭扔给他,鞭子把手里有一只虎哨,如果他还没有出去,你就吹虎哨。
钟小石担忧道:你怎么听得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阴风寨的独门暗器,只要它一响,方圆几百里的飞禽走兽都会跟着呼啸起来。我不跟你废话,你快走,我先回去看看!
好!漠大哥你千万小心。钟小石目视着漠竹离开,等他视线消失在眼中,脸上的神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冷冷勾着嘴角,歪头瞧了瞧九节鞭,想将它随手一扔,抬起手的瞬间又顿了下来。
他自言自语道:留着它,说不定还有用处。
钟小石畅通无阻地离开了雪竹镇。
雪竹镇不比罗州城,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镇口,他往前走了不到三丈,一身赤红的何垂衣便现了身。
何垂衣身上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他右手攥着沧海笛,眼眸深邃地看着钟小石身后,问道:漠竹呢?
钟小石扬了扬手上的飞禽九节鞭,漠大哥还在镇子里,他担心你无法顺利脱身,就在暗中守着。
他为何把鞭子交给你?何垂衣蹙眉问道。
钟小石掰开把手,露出里面的一截虎哨,道:他说,如果你在的话,就吹响这里面的哨子,他他忽然停顿了一下,嘴边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语气意味不明:他就会立刻出来。
何垂衣不疑有他,点头道:那你快吹,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却道:漠大哥让我们先走,往南方走,到时候他会追上我们。
何垂衣眉头越皱越深,你先吹。
好。
钟小石将虎哨放到唇边,轻轻一吹,一道犹如虎啸的声音像水波一般,一道一道向外蔓延,犹如千军万马伏地而行,那般波澜壮阔。
虎啸声所到之处,飞禽走兽皆发出惧怕颤抖的吼叫声,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故地将天空拉得昏暗了一些,就像人间飞沙走石,江河倒灌,人们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灭亡。
这道声音拉扯着何垂衣的心弦,心里的那根筋忽然紧紧绷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他神情一凝,对钟小石道:你听他的话,赶紧离开,我再等一等。
钟小石瞳孔一散,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钟小石!我能自己脱身,你不能!赶快走!
禽兽惧怕的吼叫声让何垂衣心中慌乱,语气不自觉地凌厉了几分,钟小石眸子猛地一红,轻咬着下唇,垂下头,眼里逐渐被不甘布满。
漠大哥不识路,说不定已经从其他地方离开了,我陪你再等两刻钟,他如果不来,我们就先走,漠大哥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钟小石几乎祈求地看着何垂衣,直到何垂衣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他才松了口气。
听到四周响起的吼叫声,漠竹脸色一白,他走出黑暗的角落,眼神犀利地看着追兵的方向,骂道:何垂衣若有个三长两短,狗皇帝,老子要你夷灭三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下意识地摸向的腰间,却摸了个空,神情顿时更难看,骂了一声,随处找了根趁手的武器,拔腿就往追兵的方向跑。
可他不知道,那里没有何垂衣,何垂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暑假工找到了拒绝!下午到晚上十点我想码字我不想上班我想和你们交流哭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差点忘了,谢谢初云仔儿的同人图,竹竹敲可爱!!!!我真的超级喜欢!!!
爱你啊!亲亲抱抱举高高!举高高!
第39章满口胡言
檀越将军!
追捕何垂衣三人的晋兵听到飞禽走兽的声音全部停住了脚步。
被称作檀越将军的男人握紧手里的银弓,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看向前方。
万兽咆哮,事有蹊跷。檀越呢喃道。
那我们还追不追?士兵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
一声令下,数人蜂拥上前,突然!疾风迎面刮来,檀越气息一凌,抬起弓箭压在身旁几人的胸膛上,将他们纷纷往后挡去,同时,一根木棍从前方飞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如闪电一般直击檀越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檀越未持弓的左手一把横到面前,他眼神极其锐利,在木棍逼近双眼之时,竟徒手抓住了木棍的前端。
木棍锋利的边沿将他手心划破数道痕迹,流出丝丝鲜血才姑且停了下来。
有刺客?!晋兵握紧刀剑,神色警惕地朝前张望。
就在此时,人群前方,一身道袍的男子施施然走来。
他像是瞬息之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突然掀起的狂风吹得他道袍猎猎,周边野兽声四起,给他的身影添上几分神秘的色彩,明明晋兵人多势众,却没有一人敢上前。
漠竹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不远不近地停在众人面前。
他的神情庄重而肃穆,一双盛着淡淡杀意的桃花眼冷冷地看着众人,道袍被吹得哗哗作响,松散束在脑后的墨发被吹得乱舞,时而飘到眼前,遮挡着视线。
何垂衣呢?他阴冷的眸子在晋兵之间流转,却始终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
晋兵的战袍是青黑色,倘若何垂衣混在其中应该十分显眼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檀越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看到漠竹出现,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往左右两边都看了看,漠竹主动现身,何垂衣也该在此地才是。
我问你们,何垂衣在哪里。漠竹耐心被耗尽,直接闪身上前,右手成鹰爪状抓向檀越。
檀越反应极快,回手将弓箭抵上,奈何漠竹身形太快,他只看到眼前光影一闪,脖颈已被人拿捏在掌中。
将军!
保护将军!
檀越被捉拿,晋兵自乱阵脚。
漠竹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双眼血红,何垂衣在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像野兽的闷吼,檀越命悬一线却丝毫不慌张,趁漠竹分神,大喊道:包围!
晋兵群龙无首,听到檀越的声音后几乎毫不迟疑地动身,将漠竹团团围住。
转眼间,漠竹就成了腹背受敌,他脸色一暗,手指猛然用力,檀越被掐断呼吸,脸涨成猪肝色,眼神却不显丝毫害怕。
别、别让他逃、逃走有他在何、何垂衣一定、一定会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檀越断断续续地说,众人踌躇不敢上前,漠竹闻言猛地一怔,眼中戾气横生,怒问:你什么意思?
檀越咳了一口鲜血出来,斜了漠竹一眼,语气轻淡地说:你方才问我,何垂衣在哪,他身手不低又有蛊虫加持,将我们引过来之后,就脱身离开咳没想到你竟自投罗网。
漠竹一听,瞬间目眦尽裂,他死咬着牙关,双目更红几分,钟、小、石!
滔天怒火掀来的同时,漠竹心底竟出乎意料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何垂衣已经安全脱身。
不用管我,抓住他!檀越怒喝一声,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晋兵齐齐举刀涌向漠竹。在狭小的空间内,漠竹没了武器,又无法舒展身手,等待他的,是万刀凌迟。
没想到老子英明一世,居然栽在一只小狐狸手里。
可奇怪的是,他不后悔。
他竟然觉得,钟小石说的话不是全无道理,万一有人在沧海笛里动了手脚呢?
自己亲眼来看看,也安心多了。
雪竹镇外,何垂衣两人隐匿于树梢,距吹响虎哨已有一刻钟,那条通向雪竹镇的路依旧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越久,何垂衣额头冷汗便越多。
他知道漠竹身手不差,但他不久前才受伤,毒素进入体内也不知是否完全根除,再加上晋兵人多势众他又没了武器,若真与晋兵碰上,漠竹恐怕讨不了好的。
不行,我要回去一趟。
钟小石垂首不知在思索什么,脸色有些发白,听到何垂衣的声音,他身体忽然颤了颤,坚决地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回去!
他过激的反应让何垂衣眉心一皱,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漠竹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钟小石神情木然道:他说让我见到你就吹虎哨,还说让我们先往南边走。
何垂衣这才后知后觉,脸色顿时一白,握紧沧海笛的手指泛青,气得浑身颤抖不已,他一扬手,将钟小石掀翻在地,用沧海笛抵着钟小石的喉咙,神情龟裂,想知道我离开与否,他大可自己前来,他的轻功可比你快得不是一点半点。钟小石,你在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又短小。
兼职还算轻松,但不能摸鱼码字呜呜
捶捶对钟小石其实没有过多的感情,他再作的话,捶捶有很大的可能会不计情面杀了他,先给小石哥哥点根蜡,他追求人的方式真的太不光彩了!我竟然有点想渣皇了
祈祷竹竹安然无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安~
第40章走投无路
沧海笛深深抵着喉咙,冰凉的触感仿佛是把锋利的匕首,刀尖戳破喉咙,鲜血流进肺腑,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与倦意让钟小石全身无力,无法动弹分毫。
何垂衣揪起他的衣襟,眼神凌厉陌生,怒吼道:你说话!
钟小石怔怔地看着他,眼眶蓦然一红,水雾逐渐蔓延整个瞳孔,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让独得何垂衣垂爱的人消失。
说什么?
尽管他风轻云淡的口气与外表毫不相符,仍然倔强地表露着自己一触即破的伪装。
何垂衣眼眸骤缩,苍白的五指握紧沧海笛,竟慢慢颤抖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钟小石,他救了你,他救了你!
他的话仿佛戳到了钟小石的痛点,钟小石眼泪瞬间决堤,用通红的双眼看着何垂衣,顺着何垂衣的手势慢慢将唇瓣向他靠拢,垂衣,你也救了我,让我报答你?
钟小石如魔怔了一般,眼里只有那两片因愤怒而颤抖的唇瓣。
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忽然的口干舌燥让他吞咽着口水,不断地向何垂衣靠近,他垂涎已久的美味就在眼前,只要靠近、再靠近,就变得唾手可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冷漠得像没有灵魂的躯壳,直到钟小石的脸近在眼前,他才不咸不淡地问:你想要的,也是这个?
毫无温度的声音似乎从云端飘落而下,化作凝成冰块的碎雪砸在钟小石的心上,那一瞬间,从心底腾起的恐慌让钟小石心跳骤停,他好像看到了小丑一样的武帝,而自己正被何垂衣归类为武帝一样的小丑。
不,不止,至少武帝得到过何垂衣,而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曾让何垂衣正眼相待。
钟小石动作猛地一僵,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他抬眼去看何垂衣的脸,果然是他想象中居高临下的鄙夷,面对这样的何垂衣比让他五马分尸还要难受。
垂衣,不、不是他惊醒似的,身体向后撤,何垂衣却将他制止,挑起一边唇角,冷笑道:你不是想要吗?告诉我漠竹究竟在哪里,我给你。
事后,又叹息似的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是红颜祸水,呵。钟小石,你最好祈祷漠竹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否则他低头,看了看钟小石横在身下都双腿,冷冷一笑,不该是你的东西,我会全部拿回来。
何垂衣早该想到钟小石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在罗州城时,他明知是皇帝让自己治好了他的腿,却还是要将皇帝置于死地,何垂衣早该想到的!
可何垂衣忘了,正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他才会做出这些事。
钟小石彻底慌了手脚,眼泪不停从脸颊滑落,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
那就告诉我,漠竹究竟在哪里,你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大哥让我来找你,如果没看到你就吹响虎哨,他说到这里,他抬头咬唇看了何垂衣一眼,他就会回去找你。
何垂衣神情一暗,眼神阴翳无比,抵在钟小石喉间的沧海笛更进几分,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两声,叹息道:钟小石,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垂衣,我、我只是
闭嘴!何垂衣松开抵住他喉咙的沧海笛,从他身上站了起来,神情回归漠然,其中还带着几分厌恶,钟小石,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罢,何垂衣走向雪竹镇入口,再也不看身后钟小石一眼。
他转身前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刺痛了钟小石的双眼,钟小石颓然地躺在地面,像一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偏过头,看着何垂衣离开的背影,一股莫大的恐慌灭顶而来,自己好像再也没机会接近这个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
可惜,何垂衣听不见。
何垂衣心中惴惴不安,漠竹身负重伤,如果与晋朝的人硬碰硬恐怕很难全身而退,自己如今前去已经赶不及,于是何垂衣将沧海笛横到唇边,轻轻吹响,蛊虫顺着长辫爬下,落入地面,以惊人的速度向雪竹镇爬去。
本命蛊吸食了漠竹的血肉,能比自己先找到漠竹的确切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沧海玉笛三番两次受到热气,一道若有似无的轻烟从笛口飘出,这道气味,何垂衣十分熟悉。
这是师父临死前,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等何垂衣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他愤怒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四肢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他强撑意识回头看了钟小石一眼,眼中是触目惊心的愤怒。紧接着,连意识都陷入一片混沌。
他憎恶极了这道气味,他的师父,便因此物昏迷继而丧命。
钟小石眼睁睁地看着何垂衣倒下,眼中出现片刻茫然,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分外明亮,垂衣!
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跑到何垂衣身边,将他抱起,担忧地问:垂衣?
何垂衣双眼紧闭,眉头在昏睡中也紧紧皱起,似乎想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钟小石慌了神,拍了拍何垂衣的脸,凑近时,闻到一股十分怪异的气味,他脸色突变,拿起何垂衣摔落在地的沧海笛,放到鼻下,果不其然,这股气味就是从沧海笛中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钟小石脸色极为不佳,他将何垂衣打横抱起,脸上泪痕已干。
少年抱着赤衣男子,在雪竹镇稍稍停留了片刻。少年看着雪竹镇的入口,眼神逐渐阴沉下去,随后,他转身离开,途中经过掉落在地的九节鞭,他愣了一瞬,还是捡在了手中。
何垂衣除却昏睡不醒,身体没有任何异样,钟小石暂时放下心来,他一路向南方走,这种毒产自南方,解药也必定在南方。
不久后,前方迎面走来了几位穿着与漠竹相似的男子,钟小石忙带何垂衣躲进暗处。
只听为首的少年道:刚才的虎哨是大当家的,我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吹呢。
旁人附和道:是啊!虎哨是阴风寨的独门暗器,说白了就是求援用的,大当家以前就算命悬一线都不肯用,看来这回是遇到更大的麻烦了。
漠小阡,这回大当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和漠江交待。
漠小阡瞬间跳脚:大哥能出什么事?
旁人幽幽地说:你可别忘了,大当家先前已经受了伤,他武功再高也不能以一敌百,这回你耍性子使唤我们跟你走,大当家要有个什么事
呸呸!我大哥武功盖世,能出什么事儿?
就在这时,角落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
漠小阡你什么狗记性,大当家的就是因为救他才受了伤。
漠小阡恍然大悟,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怀里抱着大哥的小情儿,手里还攥着大哥的武器飞禽九节鞭。
说时迟那时快,漠小阡虽年纪轻轻但不愧为阴风寨的三当家,他一个闪身就从原地消失,钟小石只觉得眼前一黑,怀中顿时一空,他大喊一声:垂衣!
随着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钟小石痛苦地哀嚎一声,身体连连向后摔去,接连几声巨响后,钟小石背部撞上一棵大树才堪堪停了下来。
漠小阡神情肃杀地收回腿,轻松地抱起何垂衣,搭在自己的肩上,随后慢慢向钟小石走去。随着他的靠近,钟小石不由自主地贴紧树身,他揉着胸口,只觉得喘气都十分困难,五脏六腑都被这一脚给踹移了位。
且慢!钟小石大喊一声。
可他失算了,要是换作阴风寨其他人还能听他说说,漠小阡压根不吃这套,就算要听也得等自己泄气之后。
他站在钟小石面前,居高临下,根本不给钟小石说话的机会,一脚狠狠地踹了上去,钟小石哇的一声吐出满口鲜血。
我问你,这根鞭子哪来的?
虽然他在问问题,却丝毫没给钟小石回答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手臂传来一阵剧痛,钟小石痛苦地大叫一声,一张清秀的脸已经苍白得不成样子。
我问你,我大哥在哪里?
他在一条腿带着劲风迎面扫来,钟小石终止了话锋,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挡住脸,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出现,他睁开眼,发现漠小阡被他身后的人拦住了。
漠小阡!这不是审问敌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人,经得住你这么踢?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边说着,旁人蹲下身,往钟小石嘴里扔了一颗药丸,将他扶起来,语重心长地问:公子,他脾气不好,我们大当家究竟在哪里?飞禽九节鞭又为何在你手里。
漠小阡冷哼一声,加了一句:还有这个人,为何会昏迷不醒,为何会和你在一起。
钟小石闭上眼睛喘了几口粗气,等肺腑里的疼痛慢慢缓解,才道:方才吹响虎哨的人是我,你们大当家的很安全。
安全?那为何要让你吹虎哨?
何垂衣中了沧海笛里的毒,一直昏睡不醒,而且这种毒只对巫蛊管用,漠大哥知道你们已经离开就让我吹虎哨,在此地等你们。
毒?漠小阡与旁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了不少,是那个姓夜的干的?
旁人叹息地说:沧海笛曾被他抢去,不是他还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垂着眼帘不作声,直到漠小阡又问:然后呢?他人呢?想让我们做什么?
漠大哥追杀皇帝去了永全寺,他让你们带何垂衣前往南方寻求解药。钟小石神色镇定,丝毫不像弄虚作假之态。
漠小阡狐疑地问:他为何要追杀皇帝?
这钟小石看了一眼他肩上的何垂衣,与他有关。
漠小阡了然地点点头,但也不笨,旋即就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钟小石早有准备,他看着九节鞭,胸有成竹地说:就凭这条鞭子。如果不是漠大哥亲手给我,我根本不可能从他手里拿走。
听后,漠小阡仍有疑虑,旁人将脸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大当家很宝贝这根鞭子,平日里根本不离身,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绝不可能将九节鞭交给旁人。
漠小阡听后,不甘愿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
今天就这一更,明天双更,我这个弟弟,这么多天玩脱了。
第41章僧有他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意识回笼时,感觉眼睛上覆盖着重物,他几番尝试睁开,皆以失败告终。
耳边吹来一道清风,伴随着窗户咿呀地晃了一声。
皇上?钟公公满脸倦容地坐在榻边,见武帝动了动身子立即上前托住他的背部。
武帝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喉咙里像有把火在燃烧着,钟公公不愧在他身边服侍了十八年之久,将他扶起,便转身倒了一杯温茶。
武帝用手抚向眼睛,摸到一层布,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皇上,喝点水。
武帝接过,仰头喝了半口。
润了润喉咙,才开口问道:这是何处?
钟公公道:回皇上,这是永全寺。
朕的眼睛
善业方丈说两个时辰不见光就能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半勾起唇角,轻哂道:有这么简单?
钟公公欲言又止地看着武帝,想说什么却不敢。他能说什么?说自己背叛了皇上?将信纸交给了身为刺客的漠竹?
钟公公。武帝喊了一声。
老奴在。
可有何垂衣的消息?
皇上,钟公公声音哽咽起来,放了他吧,他不会回来了。
武帝坐在榻上,佝偻着双肩,神态看上去有些颓然。
朕知道,我知道。
那您
朕狠不下心杀他,更加留不住他,但是,朕说过,就算是影子朕也只要他。朕还有办法,让他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却让钟公公在一瞬间老泪纵横,他从未想到,皇上会因为一个何垂衣疯魔到这种程度。
两人没发现的是,一道身影正立在一墙之隔的门外。
善业静立在门外,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一双深邃的凤眼低垂着,整个人看上去竟有几分黯然。
片刻后,他推门而入,神态已经恢复到平日的淡漠。
善业方丈。钟公公喊了一声。
善业向他点了点头,道:贫僧有要事与皇上相商,还请钟公公回避一下。
钟公公倒不担心善业会伤害武帝,回身将茶杯放回原位,便离开了房间。
钟公公离开后,善业慢慢踱步到榻边,半眯起眸子,打量着武帝苍白的面孔。
武弟,气急攻心是中此毒后的大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你龙颜震怒到这个地步?
与你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善业挑唇一笑,伸手在武帝眼睛上轻轻碰了一下,怎么会与我无关?如果不是我,你这次的计谋应该会很成功,不仅除掉了漠竹,还能抓住何垂衣。
你什么意思?武帝脸色变了一变,用力地挥开他的手。
善业眼神一冷,目光停在自己被挥开的手背上。
意思就是,你问我拿了毒药,我转头又将解药给了漠竹。
武帝身形一震,却没有善业想象中的怒发冲冠。
他不禁努了努嘴,果不其然,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挑起他的情绪。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冷漠。
你不怪我?
怪你?武帝唇角轻勾起,有些意味不明,可惜他眼睛上蒙着黑布,让人无法得知他眼里的情绪。
善业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隐约有些恼怒,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觉得可笑。父皇说,除了血脉相连的亲人,任何人都是不能信任的,所以朕的身边从来不允许出现其他人。而夜无书,是他们唯一允许留在朕身边的外人。可是呢,从朕登基以来,背叛朕的,全都是朕从未提防过的人。
背叛?善业端起的风轻云淡彻底消失,他将眸子合上,片刻后又睁开,眼底竟变成了血红一片,我何曾背叛过你?你扪心自问,为了保住你的皇位和性命,我做得难道比夜无书少吗?可结果呢?夜无书得到是什么?我得到的是什么?就因为我有一位意图谋反的父亲?
武帝微微抬起头,似乎在看着善业,你该得到什么?他低头,讽刺地笑了一声,口气暧昧地说:你该得到的,难道是朕吗?
讽刺的笑声犹如毒针深深扎进善业的心脏里,他俯身提起武帝的衣襟,被怒火浸满的眸子紧盯着武帝,歇斯底里地说:我不该吗?我比夜无书做得少吗?凭什么你那么爱他?凭什么你那么纵容他?我呢?你铲除内乱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出家,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就连一个影子,你都肯为他死?
武帝任由他拖拽,没有丝毫挣扎的动作,听他说完,嗤鼻一笑:凭什么?你问朕凭什么?你虽是皇叔收养的孩子,皇叔却将你视如己出,而你呢?向朕泄露他造反的密谋、帮朕捉拿他、替朕给他下毒,你说,这样心狠手辣的你,朕信得过吗?
善业如遭当头一棒,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神情几乎狰狞起来,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朕?为了朕你就可以欺师灭祖,若以后为了其他人要取朕的性命呢?善业不,武戟,你非要听朕亲口说出来吗?
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形成一束余晖打在武帝的脸上。
他就像是一位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盲人,唇边忽然裂开一道怜悯的笑容,善业见后惶恐地向后退去,闭嘴!你闭嘴!
不想听?武帝轻笑起来,用一种慈悲的口气说:朕偏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登基以后,朕再没信过你。
善业面部肌肉颤抖着,铁青的脸看上去十分狰狞,他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紧盯着武帝,恨不能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来,你不是想得到朕吗?只要朕看不见了,听不见了,不知道你是谁了,还不是任你为所欲为?
善业瞳孔骤缩,像惧怕这个恶魔,身体向后倒退几步,他看着武帝的脸,可怕的心跳声仿佛在耳畔响起,沉沉地喘息许久,才镇定下来。
双手合十在胸前结印,直到心里的波澜烟消云散,他才睁开双眼。
那我又会成为谁的影子?夜无书?还是何垂衣?
直到看见武帝脸色一变,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武弟,我好像还未提醒过你,你的毒虽没有解药,却还有办法解开。
武帝一动不动地抿着唇,没有其他反应。
你就不好奇?善业扬眉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仍然不为所动,善业便自顾自地说:能解你的毒的人,是这世间唯一的一个人。
他莞尔一笑,继续道:也是巫蛊族最后的族人。
说完,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武帝绷起的下巴,转身优哉游哉地离开了房间。
武帝垂首,用手抚向眼睛,这个动作僵持了许久,才自嘲地笑了一声,嗟叹道:那又如何?
感受着脸上的余晖,他凭着感觉,将头仰向窗户,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武帝怔了怔,进
王爷,檀越将军让人来报信了。
贵京王推门的手愣了一瞬,眼神往门内瞟了一眼,这边说。
就这么说。武帝出声阻止了贵京王的行动。
是。贵京王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据信中说,何公公与纳银犯人钟小石从雪竹镇中逃脱,至今不知所踪;阴风寨大当家独自闯入我军包围圈,身中数刀伤势致命,却凭借一身绝无仅有的轻功从檀越将军手下遁逃。不过他伤势太重血流不止,沿途都有痕迹,檀越将军正在亲自带人追捕,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将他捉拿归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京王点了点头,让檀越继续追捕,何公公两人也不能放过。
外面沉默了片刻,报信的人问:那是否生死不论?
房间内武帝没有说话,贵京王却了然于心,苦笑道:只能活捉。
是,属下告退。
片刻后,贵京王推门而入,武帝还是方才的动作,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神情平淡至极。
皇上。
你做得很好。
贵京王半跪在榻边,垂首恭敬地说:皇上请暂时在永全寺修养,您受伤的消息绝不能被别人知道。另外,臣不久前已经收到夜将军的消息,他要从南方赶回来,信中还提到巫蛊族后人是否已死?
漠小阡带着昏迷不醒的何垂衣没时间与漠江等人会合,在当日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方,好在阴风寨情报网十分广泛强大,他们已经知道了夜无书的行踪,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夜无书怎么才肯交出解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漠小阡骑马走在前面,神色有些暗沉,身后一人御马追上他,疑惑地问:钟小石为何不跟我们走?他难道不怕被朝廷的人抓住吗?
管他的,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他的死活我也管不着。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都不知道这毒危害,要是来不及了,我回去该怎么和大哥交待。
漠小阡,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啊!漠小阡苦恼地嚎叫一声,大哥怎么偏偏对这个男人这么上心!不管了,先从夜无书手里拿到解药再说。
与此同时,在南方的一座城池里,一位穿着常服手持银枪的男人走进客栈。
他脸上棱角分明,眼神犀利有神,浑然是一副庄严正直的模样,与他擦肩而过的姑娘猛然回头,那一瞬间亮起的眼神像极了璀璨的星辰。
原来惊鸿一瞥是这样的感觉。
姑娘轻轻抬起的腿忘了放下,身体却向前倾着,眼看就要跌向地面,一把银枪横空出世,挡住姑娘的腰身,轻而易举地将她身体扶平。
姑娘小心。
摽梅之年的姑娘最向往这种英雄救美的桥段,她通红着小脸,悄悄牵起男人的衣角,害羞地嗫嚅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贵姓?
男人轻轻一笑,低头看向那片被牵住的衣角,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伸手将女子手里的衣角撕下来,在下姓夜,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
男人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客栈。
即使知道他没有其他意思,姑娘仍攥着他的衣角,恐怕此生再无法忘记这个人。
将军,再过几日就能抵达嵇南了。
夜无书点了点头,温声道:与阴风寨的人交手都受了不少伤,大伙都好好休息。
是,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叮咚!白月光已上线,请注意查收!
第42章万全之策
得知夜无书即将抵达嵇南,漠小阡率阴风寨众人快马加鞭比夜无书先一步进入嵇南。
嵇南是个山水环绕风景秀丽的好地方,一行人进入嵇南便被城内着装各异的百姓吸引,如此一来,即使他们身着道袍在城里也不显得异样。
漠小阡将人安顿在客栈,派人暗中守在城门口,静待夜无书一行人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桌上,漠小阡正在狼吞虎咽,旁人则一脸忧虑,盯着他上看下看,最终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三当家的,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究竟打算怎么从夜无书手里拿到解药?
漠小阡抬起头白了他一眼,继续大吃特吃。
你别光顾着吃啊!倒是告诉我们啊!
漠小阡嘴里塞着饭菜,含糊不清地说:告诉你们做什么?反正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旁人脸一垮,念念有词地说:那你有种自个儿搞定!你倒是想,但是你打得过夜无书吗?
智取!智取!告诉你多少次了!要靠老子的智慧取胜。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智取法啊?
漠小阡擦了擦嘴,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慢悠悠地说:那夜无书是什么人?凭武力我能斗得过他?不过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莽夫,我漠小阡随便使点计谋,就能将他斩于马下。
你还是没说你想怎么做?
说?我说了啊,对付夜无书要靠智取。
爱咋咋,不伺候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脾气!漠小阡起身回了房中,何垂衣正紧闭双眼神色挣扎地躺在榻上。
话说,大哥就算追杀狗皇帝也该赶上来了,怎么至今没有动静?钟小石不会骗我吧?
翌日一早,城门的探子急急忙忙跑回客栈,原来夜无书一行人已经抵达嵇南了。
漠小阡,人已经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漠小阡用手撑着下巴,努努嘴,道:你们,全给我出去溜溜。
你疯了?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们穿这身衣服出去?其他人认不出来,夜无书前不久才和我们交过手,他能认不出来?你是生怕我们不被他发现吗?
漠小阡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一行人骂骂咧咧出了门,他们倒不是怕了夜无书,只是目前情况不应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节外生枝。
半个时辰后,一个人从窗户慌慌张张地翻了进来。
漠小阡见后眼神登时一亮,人引来了?
啊?来人懵了一瞬,狂咽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被夜无书发现了!他以为沧海笛还在我们手里,二话不说就追过来了。我的娘啊,他轻功可不是盖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甩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听完后,怒不可遏地朝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你傻啊?把他甩掉做什么?你把他给我引过来啊!
你又没说!
你不会自己领悟吗?
来人叫苦不迭,在心中将漠小阡狠狠骂了一顿,神情委屈得不行,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紧把人给我引过等!漠小阡话锋陡然一转,眼神锐利地看向窗外,朝来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三当家?
漠小阡用手指了指窗外,动了动唇瓣,无声地说:人来了。
然后呢?
来人用眼神询问,漠小阡示意他稍安勿躁,净了净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你见到巫蛊族的后人了?
见是见到了,可他不是哎呦!来人捂着被踹疼的小腿控诉地看着漠小阡。
小五啊,我说你怎么不长记性,沧海笛被他拿去就拿去,你非要抢回来做什么?这回倒好,他想用蛊虫伤你,却不小心伤到了其他人,还误打误撞让此人中了沧海笛里的毒,关键是我们压根没有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朝小五眨了眨眼睛,对了,你刚才说,你在街上遇到了谁?
小五瞬间便领会到漠小阡的用意,用着急的口气说:夜无书!我本想去医馆找大夫来为他医治,没想到撞见了夜无书!他好像认出我来了,不过我已经甩掉他了,我们赶紧撤吧?
漠小阡思索片刻,朝榻上的何垂衣看去,我们倒是好走,可他呢?带上他的话,恐怕很难从夜无书眼皮子底下离开。
三当家的!别管他了,反正伤他的也不是我们,他的死活我们管不着!
话音刚落,一支银枪便从窗户飞了进来,漠小阡两人听见声音有条不紊地躲开银枪,嘴里大喊一声糟了,一道身影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房中。
夜无书?!漠小阡震惊地大喊一声,你别过来!
漠小阡一把抓起榻上的何垂衣,威胁道:你敢动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他可是个无辜的老百姓!
夜无书果不其然地顿住了脚步,眼神从何垂衣身上一闪而过,眉头也轻轻皱起。
小五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煞白,他靠近漠小阡,低声道:夜无书会不会见过他?
漠小阡脸色一僵,听说此人曾在皇帝身边待了两年之久,夜无书虽身居关外,却难保没有见过何垂衣,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漠小阡朝小五使了个眼色,抓着何垂衣慢慢向房门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夜无书拔起深深陷入地板里的枪,面无神情地看着他们,问道:沧海笛已经不在你们手里了?
漠小阡两人面面相觑,不在了。
夜无书沉着脸点了点头,忽然举起银枪直直指向何垂衣的喉咙,漠小阡不由得呼吸一紧,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们可以走,夜无书晃了晃银枪,把他留下。
这是我们和他的事,你别多管闲事。漠小阡道。
夜无书收回指着何垂衣的枪,沧海笛里的毒是我下的,取不了他的性命,但会让他一直昏睡不醒,把他交给我,我能救他。
漠小阡与小五对视一眼,小五朝他点了点头,刻意拔高了声线,道:三当家的把人给他吧,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将军,总不会和一个百姓过不去。
漠小阡揪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挣扎之中,良久之后,才有些不情愿地将何垂衣扔给夜无书。
夜无书没想到他会直接扔过来,拿枪的手根本接不住何垂衣的身体,他只好用另一只手将何垂衣接了个满怀。
温热的躯体撞入怀中,入眼是一张眉头紧皱的脸,两条蹙起的秀眉破坏了脸部流畅的线条,意外的,即便是这样,这张闭紧双眼的面孔依然让人眼前一亮。
告辞!漠小阡两人拱了拱手,顷刻便从房间内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客栈,阴风寨一众刺客正守在暗中,等两人一现身便将他们拉进角落里来。
高!实在是高!不亏是三当家的,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何垂衣送进他手里!
漠小阡得意地昂起头,身后要是有条尾巴说不定都翘到天上去了。
那是当然,都说了我们要智取。
小五则惴惴不安地问:那之后怎么办?你们可别忘了,沧海笛还藏在何垂衣的衣服里,如果被发现,他就是死路一条!就算沧海笛没被发现,何垂衣醒来后暴露身份了怎么办?罗州城那边还有他的画像,如果夜无书将他带回京城再治疗怎么办?
漠小阡正在兴头上忽然被泼了凉水,神情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老子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小五叹了口气,大当家的可是为他连虎哨都都用了。
那能怎么办?还让我跟踪他不成?
一语毕,见众人皆看向自己,漠小阡觉得后颈一凉,不禁缩了缩脖子,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小五等人眼冒绿光,将漠小阡团团围住,三当家的真是妙语连珠,就该这么办!
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肢的疲乏让何垂衣像被浸泡在水中,他紧锁眉头,想从水中挣扎地爬出来,心里有个牵挂,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清醒过来。
越是挣扎,他的身体就越向下沉,不行,不能这样,还有人在等他!
喉咙里滑过什么清清甜甜的东西,一股油然而生的无力感从四肢涌向五脏六腑,清晰地传入何垂衣脑海里,让人无所知从的无力鞭笞着他的神经,像坠入深渊时的绝望,完全笼罩着他。
该醒了。
陌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送进何垂衣的耳朵里,在一瞬间恢复了他的五感六觉,失去意识前一刻的记忆也跟着涌进眼前,何垂衣猛地从榻上坐起,漠
你醒了?
梦中那道陌生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何垂衣顿了一瞬,没有说话,转头看了过去。
一身常服的男人靠在窗棂前,墨发被一根通体乌黑的簪子束在脑后,他微微昂首,脸部完美的线条就暴露在何垂衣的视野里。
何垂衣迷茫地眯起眼睛,余光观察着周遭,房间内陈设十分简洁,桌案上整齐地摆放着茶盏,而茶盏旁横放着一把银色长.枪。
夜无书见他许久没应答,抬眼看了过去,见他正盯着桌案上的枪,便轻声一笑,温声道:这是数百年前战神定安侯的武器,破云枪。你对它感兴趣?
何垂衣淡淡地收回视线,反问道:你救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无书似乎并不介意,算是。
你是谁?这是何处?
不知为何,夜无书十分有耐心:我是夜无书,这里是嵇南。
闻言,何垂衣身形一震,缓缓抬头看向夜无书,过于苍白的脸色如鬼魅一般,一字一顿地说:夜、无、书?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完毕!
第43章接近终章
何垂衣眸子半阖,意味不明地看着夜无书,后者不知所以,问道:你认识我?
你说呢?何垂衣似笑非笑地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夜无书失笑,我还以为你是常年隐居在深山里的人,原来还知道我的名讳。
此话怎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穿着、束发我都不曾见过,看样子也不像晋朝人。
是吗?
是啊。
你睡了这么久,喝点水吗?夜无书倒了一杯水过来,何垂衣没有接过,而是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夜无书,我不想被你救。
夜无书诧异地挑起眉头,脾气竟然别样的好,那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救了你。
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像一张让人一目了然的白纸,何垂衣并不擅长对付这种人,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见他没有接过的意思,夜无书也不强求,转身放回茶盏,回头见何垂衣眉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禁觉得意外:你这么讨厌我?被我救了这么不情愿?
他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何垂衣耸肩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我中了什么毒吗?
知道。
何垂衣神情认真起来,那你为何还救我?
为何不救?你是无辜的。
无辜的?何垂衣意味深长地呢喃着这几个字,我是无辜的?
谁告诉你的?
阴风寨的刺客。
漠竹?!
不是,阴风寨的三当家,漠小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漠小阡?漠小阡为何要这么说,为何要将自己交给夜无书?漠小阡既然见到了自己,会不会已经救出了漠竹?
何垂衣有心试探,便故作不知,问道: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见过他吗?
夜无书不疑有他,坐到桌案边,拿起一条帕子自己擦拭着破云枪,边说道:不知道。或许是你被巫蛊族孽畜伤了之后,又中了灭虫香,再然后失去了意识,所以不记得了。
听到他提起巫蛊族孽畜何垂衣掌心猛地一攥,右手摸向腰间,却抓了空,他神色不仅放空一瞬,凝神想了片刻,漠小阡应该没有害人之心,沧海笛势必不会显露在外面。何垂衣不动声色地摸索起来,半晌终于松了口气,在袖口的内衬里。
他又问:灭虫香是什么?
也不知夜无书是不是有意为之,他像是对何垂衣丝毫不设防,有问必有答:是一种专门对付蛊虫的东西,我胡乱取的名字。
何垂衣点点头,大致猜到了来龙去脉。
我是被巫蛊族人用蛊虫伤了之后,又中了灭虫香?我之所以被伤,是因为阴风寨的人?
对,巫蛊族孽畜拿走了沧海笛,伤了你。
何垂衣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记得我是在雪竹镇遇到巫蛊族后人,为何又到了嵇南?
漠小阡还算有点良心,应该是想带你去南方找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巫蛊族后人和他的同伴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夜无书问道。
何垂衣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不禁摸向内衬里的沧海笛,随便问问。
夜无书笑了笑,你还想找他报仇吗?你肯定打不过他。
何垂衣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怀疑夜无书究竟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来的,自己都露出了马脚,夜无书居然还能想到借口为他开脱?如果夜无书不是在装模做样,这个人未免也太傻了,就凭他也能活到现在?
不试试怎么知道?
夜无书无奈地摇头,你最好别去。巫蛊族孽畜和钟小石从雪竹镇逃了出来。
另一个人呢?
你怎么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看到他们三个人被包围着,难道不是吗?
夜无书毫不怀疑道:另一个人就是阴风寨的大当家,漠竹。他不知为何又闯了回去,最后重伤逃走,不过他伤势实在过重,估计跑不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眉头皱起,夜无书,多谢你救了我,但现在我要离开了,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你身上有盘缠吗?你怎么回去?夜无书将破云枪擦得一尘不染,小心翼翼地放回桌案,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也回京城,你的仇我替你报,我绝不会让巫蛊族孽畜继续危害人间。
何垂衣怔了片刻,你为何要帮我?
你是百姓,我是将军,我帮你还需要什么理由。
你就不怕会后悔吗?
我不会后悔。
何垂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或许明白了,武帝为何会喜欢他,为何不愿将他束缚在自己身边。
这个人,拥有着世间难得的天真,干净得一塌糊涂,如果是自己,也不会将他强留在身边。
好。
何垂衣根本不知道路线,身上的确没有任何盘缠,或许和他一起走,才是最快到达雪竹镇的方法。
只是,漠小阡明明带自己离开却没前往雪竹镇接应漠竹,钟小石也不知所踪,难道钟小石根本没把漠竹独自留在雪竹镇的消息告诉漠小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此,何垂衣不禁后颈一凉,浑身气息的凌厉起来。
如果,沧海笛里的毒也是钟小石下的
夜无书着急回京城没有在嵇南多做停留,第二日便带人上路,一路走走停停,期间没有任何漠竹的消息传来,何垂衣稍稍松了口气,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途中,夜无书一行人在一座名叫鼓城的地方置办行李。
鼓城名副其实,进入城中,每家店铺门外都架着鼓,但凡有客人来往就会敲上一阵。
一行人吃过午饭,便前往集市置办途中的干粮和酒水。
这几日赶路枯燥无味,夜无书乐得清闲,带何垂衣去城里转转。
两人沿途经过不少铺子,见两位神采飞扬的公子路过,为了招揽生意,纷纷敲起了鼓,一时惹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何垂衣担心人多眼杂,拉着夜无书赶紧离开了人群。
他们这欢迎我们的意思,你跑什么?怕生?
何垂衣懒得和他说,连连点头,敷衍道:怕、怕。
夜无书看出他的漫不经心,笑了笑,道:再过几日就回雪竹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何垂衣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在想,这么久没有漠竹的消息,想来应该是逃走了,不过他伤势那么重,能逃到哪去呢?
和夜无书同行并不方便打听关于漠竹的事,如今已经接近雪竹镇,自己的身份也快瞒不住了,他现在并不想和夜无书动手,不能继续和他一起走了。
夜无书察觉到何垂衣兴致并不高,近来他也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夜无书暗暗地叹息一声,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夜无书问道:你说什么?
你已经将我送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就不用麻烦你了。
夜无书神色一顿,愣了片刻没有说话,何垂衣便一直看着他。
小心!忽然之间,何垂衣大喊一声,只见一位浑身被斗篷笼罩着的人一手抓向夜无书,何垂衣抓住夜无书的手,将他从原地拽开,斗篷人的手也迎面向何垂衣抓来。
不知道是不是何垂衣的错觉,斗篷人的手似乎顿了一瞬,何垂衣没多想,从原地跃起,一脚踹向斗篷人的胸膛。
斗篷人被踹得连连后退几步,捂着胸口居然站不住身子,半蹲在地面,吐了一口鲜血出来。他僵硬地抬起头,透过面上黑色的面纱,似乎在看着何垂衣。
何垂衣心底升起一股异样,松开夜无书的手走上前,斗篷人却捂着胸口,最后深深凝视了何垂衣一眼,转身钻进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何垂衣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发怔,片刻后夜无书走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何要救我?
何垂衣猛然惊醒,收回视线,扬唇轻笑,你是将军,我是百姓,我救你,还需要理由吗?
夜无书听后怔了一怔,他从未听任何人说过这种话。
将军保护百姓是天经地义,在这个人眼里,将军也是该被保护的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夜无书很久,在客栈吃过晚饭,他便端着一壶小酒,坐上了屋顶。
经斗篷人这么一闹,何垂衣直到晚饭后才想起自己那时候想说的话,听说夜无书独自在屋顶便追了过去。
夜无书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见是何垂衣弯了弯眸子,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告辞。
告辞?
嗯。接下来,我可以自己回去,也不想再麻烦你了。
何垂衣坐到他身边,想到白天遇到的那个人,心中总觉得惴惴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这里有仇人?
夜无书摇了摇头,没有。
那今天那个人为何要袭击你?
或许,夜无书低下头,因喝了些酒,月光下眼角有些涩红,或许那人就是巫蛊族孽畜。不久前,我回了京城一次,皇上将他逼下晋江后,是我让皇上沿江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是我,他或许早就离开了晋朝。
你有他们的消息了?
贵京王来信,说皇上亲自追捕漠竹来了南方,看样子巫蛊族孽畜应该就在南方。信中还说,钟小石已经被抓住了,皇上审了他几天都不松口。
漠竹来了南方?
对,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何垂衣觉得啼笑皆非,因为,你们都觉得巫蛊族人来了南方,是想找你报仇?
夜无书叹息了一声,或许不止。
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他知道真相,应该会更恨我。夜无书淡淡地说。
何垂衣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忽然笑了一声,问道:你被人爱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佟湘玉:额家客栈咋来了两个这俊俏的小哥儿,展堂,给额上去瞧瞧,他们在做什么。
第44章一别两宽
父母
除父母以外呢?
何垂衣问这个问题并不严肃,甚至眼里还带着一丁点儿笑意,夜无书却无法将这个问题当作随口一问。
不知是不是何垂衣平时变现得太果断决绝,此刻笑容称得上温柔的他,让夜无书心里莫名地沉重。
夜无书回过头头,看着星稀月朗的天空,神色带着浅浅的低沉,喉咙似乎哽了一下,为何要问?
何垂衣双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向后仰着,接近夏日,夜晚吹来的风带着暖意,让人格外地心旷神怡。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我为何会这么问。何垂衣叹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单纯的好奇罢了,如果不愿意回答可以当我没说。
夜无书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飘渺起来,似乎是在回忆,瞬息之后,微顿的声音响起:其实有人说过,他爱我。
何垂衣了然地笑了一声,没有出声打断他。
可,我不信。夜无书发出一声闷笑。
何垂衣脸上笑容凝固,愣了足有几息才问道:为何?
我太了解他了,他爱一个人不是这样。
说到这里,夜无书忽然羞赧起来,这些事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如果不愿意
愿意。夜无书打断了他剩下的话,也没管何垂衣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我从小就陪在他身边,我也是唯一被允许留在他身边的人,我知道他很信任我,但那并不是爱。
那要怎么才算爱?
对其他人来说,我不知道。我记得小时候,他很喜欢一只幼犬,很小很乖,他日日和幼犬黏在一起,几天之后他爹就将幼犬活活给溺死,然后告诉他得到权力,才有资格得到喜欢的东西。这样的事,在他得到权力之前屡见不鲜,也导致他从不将喜爱之情外露,直到他得到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权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道:可你还是没说,对他来说什么才算爱?
拥有权力后,他肆无忌惮地收取自己喜爱的东西,他将自己想要的、珍爱的都藏了起来,他认为只有那样才能不被人夺去。
可你是人不是物品,他若爱你,绝对不会让你和物品一样。
夜无书摇了摇头,不是这样。我从来不相信爱一个人能克制自己,你会觉得哪怕只是和他坐在一起,喝德白茶都是甜的。更何况,是他。
爱一个人不是自私的,他若爱你,怎么舍得让你有丝毫的不愿意。
不。夜无书无比坚决地摇头,爱一个人是自私。
爱本来就是自私,更何况他从小就被灌输只要得到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他真的爱一个人,他会使尽阴谋诡计将那个人留在身边。而从头到尾,他都会满足我的想法,我在边关那么多年,他从未主动找过我,从未主动将我召回京城。
你是将军,他不可能束缚你。何垂衣拧起了眉头。
夜无书笑了笑,对他来说身份算什么?
巫蛊族与晋朝有着血海深仇,可他呢?将巫蛊族人养在身边两年之久,为了他背叛整个晋朝,甚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身体僵住,甚至什么?
甚至连这条命都不要了。
你见过沧海笛吗?夜无书忽然发问。
这个问题问得何垂衣猝不及防,见过。
夜无书没多想,苦笑一声:那时候,我以为他还有理智,将巫蛊族人留在身边或许是想除掉他。后来,巫蛊族人掉下晋江生死未卜,他竟然第一时间让人前往阴风寨重金悬赏沧海笛,这样疯狂的他,我第一次见。
何垂衣震惊地睁大双眼,沧海笛是他想找的?
难怪在永全寺时,他会说那番话。
嗯。我知道以后,在前往南方的路上与阴风寨的刺客撞上,经过几次交手,从他们手里夺到了沧海笛,未防再被抢回,我在沧海笛里下了灭虫香。但我并不想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杀了巫蛊族人。灭虫香剂量只会让他昏睡不醒,结果沧海笛就被抢了回去,现在已经在巫蛊族人手里了。
沧海笛里的毒,是你下的?
夜无书怔了怔,对啊,没想到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何垂衣支起右腿膝盖,右手搭在膝盖上,忽然无厘头地笑了一声,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何?
何垂衣没有回答,从屋顶上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做,先走了。
等等!夜无书忽然叫住他,踌躇了片刻才问:你是去找今天遇到的那个人?
没想到夜无书反应那么快,何垂衣弯了弯眸子,是啊。
那你还回来吗?
夜无书表达情感永远都那么直白,他话里呼之欲出的不舍让何垂衣眉眼软化,笑道:会。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上,你的伤?夜无书不禁担忧地问。
无碍。武帝摆了摆手,夜色深了,朕已经让人封锁了城门,何垂衣和漠竹一个人都逃不出去。
夜无书问道:何垂衣?是巫蛊族人的名字?
是他的名字。
见武帝眉宇间已有倦意,夜无书没再多问,将武帝迎进了自己的房间,而后转身离开。关上门后,他在门前踌躇了片刻,最终走到何垂衣所在的门外,叩响,轻声问道:你睡了吗?
何垂衣很快将门打开,往他身后看了看,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说要离开,其实是去找何垂衣报仇对不对?
何垂衣诧异地扬起眉头,不由觉得好笑,算是。
夜无书眼神有些闪烁,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他暗自纠结了半晌,才道:我不是说了,我会替你报仇吗?
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何要替我报仇?
好了,我自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何垂衣便关上了门。既然武帝已经赶到,自己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他没必要继续和夜无书纠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无书身形顿了顿,看着那扇关闭的房门,有些力不从心。
他抬起手,想再敲响。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最终垂下眼帘,收回手,转身离开。
转过身来时,后方一丈处,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紫金色身影。他神情阴鸷,双眼如潭,深深地看着夜无书,沉声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夜无书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皇上,你还没休息?
武帝冷冷地看着他,朕问你,你在和谁说话?
武帝的反常让夜无书皱起眉头,他不禁疑惑地向后看了一眼,不解地说:一个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武帝勾起唇角,一个普通百姓,会中蛊毒?你见过何垂衣的画像吗?
夜无书怔了怔,什么意思?
夜无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天真。武帝大步越过他,站到门前,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用脚踹开。只听一声巨响,房门从中裂开,向后倒去,扑起一地尘灰。
房门正对过去,是一张乌黑的桌子,一身赤红的男人正端着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外两人。
四目相对,何垂衣看到男人眼中瞬间燃起的火焰,他不禁付之一笑,懒洋洋地说:皇帝,你还是追来了?我已经说过,再见面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何垂衣,他身后的夜无书却震惊得无以复加,你,是
何垂衣歉疚地笑了笑,道:夜将军,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叫何垂衣,还有,他将视线转移到武帝身上,你今夜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为何会和无书在一起?武帝问道。
何垂衣放下茶杯,将沧海笛把玩在指尖,漫不经心地说:你怕我伤害他?
武帝抿紧唇瓣,眼神像被定格在了何垂衣身上。
放心,我对他的命不感兴趣,我既不恨你,又怎会迁怒到他身上。
跟朕回去。
回去?皇帝,你这回追来是抱着什么目的?是要诛灭巫蛊族,还是像以前一样,想宣泄主权而已?
只要你跟朕回去,朕不会伤你。
他自以为是的退步,让何垂衣嗤之以鼻。
皇帝,在夜将军面前,你想做什么?难怪夜将军不相信你,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别人所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瞳孔一深,颤抖不已的双手攥成拳头,你说什么?
何垂衣双手环胸,起身走到窗边,望了一眼窗外,回头问:皇帝,我再问最后一次,你爱不爱我?
不、爱。
何垂衣早有预料,轻笑一声,用玉笛指了指夜无书,笑道:那你爱他吗?
武帝绷着脸,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重复道:跟朕回去。
何垂衣置若罔闻,扬了扬手中的沧海地笛,道:多谢你帮我找到沧海玉笛,我会当你把欠我的都还给我了。这回我们算是真正的两不相欠了。
他神情越发阴沉,何垂衣却浑不在意,继续说:要我和你回去,可以。我要你带我立刻启程,并且,将城里所有的手下都带回京城。
如何?
武帝咬了咬牙,冷笑道:何垂衣,你还真是有情有义,为了他,你真的连自由都可以不要。
何垂衣勾唇,不止是为他。皇帝,那时候的何垂衣不也是为了你,连自由都不要了吗?只是现在,爱的人不同罢了。皇帝,我爱他。
武帝如遭雷击,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何垂衣相知相识的三年中,他知道自己对何垂衣来说是不可取代的存在。可是,他从未听到何垂衣亲口提起爱你这几个字眼。他平息半月之久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眼中顿时布满了血丝,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耳边传来了嗡鸣声,身体也有些站不住,他将手撑在门上,僵硬地扯起一边唇角,狞笑道:那又如何?朕可以困你一辈子!朕可以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他!
何垂衣怜悯地看着他,但愿,你困得住。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展开看了看,又将纸扔向窗外,薄薄的纸张被风吹起,不知会飘向何方。
你看,你困不住。
你不是常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吗?武帝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拂袖转身,道:启程,回京。
夜无书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抱拳道:是。
不多时,武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前往京城。
繁星缀满的夜空下,一个人坐在城头上方,一只腿悬挂在城头边,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宣纸,正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漠小阡凑近时,发现他攥着薄纸的指尖已经泛青,神情格外地凝重。
大哥,不追吗?
漠竹抬起头,看向漫漫长路,追?要去自投罗网吗?何垂衣为了让我们脱身,才和狗皇帝回京城,我要让他的苦心白白浪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老子需要他这么煞费苦心地牺牲自己吗?
那现在怎么办?
先和阴风寨其他人会合,这窝囊气,老子也一次讨回来。
他松开手指,薄纸被夜风一吹,飘飘而落,隐约能看清上面有一排小字:把伤养好,我等你来。
赶路这几日,何垂衣没见过武帝几面,倒是夜无书来过一次。
他手持破云枪推开马车的门,神情肃穆凌厉,用枪尖指向何垂衣,道;你不该活在这世上。
何垂衣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可以不活在你的视线里,前提是,你要说动皇帝放了我。
就这样没过几日便到了京城,进入皇宫,众人弃了马车徒步而行。
钟公公穿着一身赤色太监服,领着一众太监宫女站在一旁,让何垂衣惊讶的是,善业方丈也在其中。
武帝让夜无书等人回府休息,接着便带何垂衣进了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公公手里捧着衣物跟在两人身后,对何垂衣道:何公公,自今日起,你就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负责照顾皇上的起居。这是你的衣服,换洗衣物已经放在你房里,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皇上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其他东西。
何垂衣没应声,眼神冷漠地瞥了钟公公一眼,慢悠悠地说:谁说我要当太监?
钟公公为难地看向武帝,武帝驻足,用余光看着何垂衣,语气平淡地说:当太监,或者当朕的床伴,你自己选择。
何垂衣暗咬银牙,接过了钟公公手里的衣物。
钟公公暗中松了口气,上前为武帝推开面前的门。
门内,是一座单独的小院子。小院子很幽静,不大,东西却很齐全,有一个池塘、一座凉亭,还有一棵茂密的大树,在庄严肃穆的皇宫里,这个小院子,就像脱离在世俗之外,难得的可以让人放松的地方。
喜欢吗?武帝问道。
何垂衣神情呆滞,一时半会儿竟没有回过神来。
他好像回到了幼年时,师父坐在大树下的石凳上,慈爱地看着自己。
眼眶,忽然一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他如何去说喜不喜欢?
没得到回答,武帝回过头来,看到何垂衣动容的神色,嘴角愉悦地翘起。
你先休息,明日一早侍候朕上早朝。
说完,他便带钟公公离开了此地。
何垂衣走进大门,看着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兀自说道:为何要将所有事都告诉他?
叹息一般的话,如微凉的池水,浅浅回荡,很快又消声灭迹。
翌日,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何垂衣浑身一个激灵,从榻上翻身而下。
钟公公拿着拂尘站在门外,瞧了瞧何垂衣,道:快上早朝了,还不快去侍候皇上更衣?
他抓了钟小石,你就不恨他?
钟公公道:小石罪有应得。何公公,倒是你,为了让漠公子脱身,你答应皇上回京,可回京途中你应该有机会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又如何?我那时离开,日后他就不会纠缠不休了?
那你
你放心,我不会取他的性命,我从始至终都是想让他死心而已。好了,别废话了,带我去吧。
等何垂衣到了藏龙殿,藏龙殿早已是人去楼空。
何垂衣百无聊赖地离开大殿,行过石阶,到了殿下,他看见了一个粉衣女童在坐在树上玩耍。
女童天真无邪的笑脸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凝固,甚至还带上了些恐惧。何垂衣不由兴起,走到树下,抬头看着女童,问道:你下不来了?
女童身子往后缩了缩,你怎么还没死?
你认识我?何垂衣好奇地问。
粉衣女童狐疑地看着,在确定何垂衣不记得自己之后,她趾高气昂地喊道:狗奴才,你给本郡主趴着,我要跳到你背上来!
何垂衣笑容不改,向女童伸出双手,笑容和煦地说:这样你站不稳。乖,跳下来,我接着你,然后我再让骑着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女童笑开了花,小手撑在树枝上,往下一跳,然而何垂衣伸出的那双手又收了回去,也没管屁.股着地,疼得哇哇大哭的女童,一边笑着一边离开了。
此事之后,何垂衣本以为那孩子自称郡主,武帝知道后会找自己麻烦,谁知武帝根本没提起过此事,让何垂衣留在皇宫似乎也没有其他目的,除了照顾他的起居,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何垂衣不明白他为何要将自己困在皇宫,难道真的像以前所说的那般,武帝没有自由,所以也想剥夺自己的自由?
既然武帝不刁难他,他便有恃无恐,接连几日不去藏龙殿。
那一日,他实在无聊,便一个人躺在树梢粗壮的树枝上,钟公公来来回回几次都没找到他,何垂衣懒懒地向下看了几眼,并未放在心上。
不多时,武帝赶了过来。
何垂衣!何垂衣呢?他派人将院子掘地三尺,仍然没找到何垂衣的身影,附近的守卫却说何垂衣根本没有离开过。
他的声音吸引了何垂衣的注意,何垂衣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武帝,像极了那日,何垂衣要离开京城,御马赶来的武帝坐在马背上时的模样。
但何垂衣并未出声,而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武帝急得团团乱转的表情。
那样的武帝,除了颓唐,似乎还显得很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看在何垂衣眼里,只觉得讽刺极了。
武帝勃然大怒,将院中东西尽数打翻在地,不消片刻,院里已如大风过境一般,遍地狼藉。
皇上,最近阴风寨已经有了动静,会不会是他们潜入皇宫带走了何公公?
武帝猛然一震,大喊道:追!给朕去追!
何垂衣朕的何垂衣
何垂衣还是何垂衣,只是不再是你的,
失去的东西,是不可能失而复得的。
那么卑微的话,怎么可以从你的口里冒出来呢。
何垂衣叹息地笑了笑,从树上跃了下来。
眼前蓦然多了一个人,武帝身体不禁一僵,继而将何垂衣扑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要躲起来?
尽管他在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何垂衣仍能察觉出他话里低低的哽咽。
只是,何垂衣心里除了可笑,竟然没有其他情绪。他也不挣扎,仿佛武帝所做的一切,都勾不起他的情绪。
皇帝,太晚了。如果我没有死过那一次,或许,我会原谅你,会相信你也不是那么绝情。
如果现在我问你,你爱不爱我?
武帝将头埋进他的肩窝,深深地呼吸着属于何垂衣的气息。
不、爱。
是吗?我早就知道了。何垂衣低笑道。
之后不久,武帝回到藏龙殿,召集夜无书以及一众将军,命令他们在三日之内剿灭阴风寨,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可是他不知道,阴风寨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一切都快走向终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肥了有没有!!
下章就是文案上的剧情啦,开心。
第47章最终结局
在围剿阴风寨第三日,夜无书遭阴风寨大当家生擒。
武帝得知消息后不久,勃然大怒,本以为阴风寨会以此要挟换回何垂衣,但接连两日都没有动静。
他派重兵把守在何垂衣门外,四处搜捕阴风寨的身影,但阴风寨刺客出身十分擅长隐匿,在晋朝宁错杀不放过的搜捕里,居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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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身形掠过地面,只如一道残影,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宫门前镇守的数十名侍卫,在一瞬间被齐齐扭断了脖子。
废物。戴着青鬼面具的男人嫌恶地将尸体扔到一旁,清浅的月光打在他身上,为他周身描了一层层淡淡的光晕,神圣得像世间独一无二的武神。
松散束起的墨发被风肆意扬起,拂在青鬼面具上非但不让人觉得恐惧,反而威武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大哥,你的伤?白鬼面具人肩上搭着昏迷不醒的夜无书,靠近漠竹问道。
无碍。漠竹扬起头,看向上方宏伟的宫门,缓缓地说:久等了。
走!一声令下,阴风寨一百三十七位刺客齐齐动身。
他们就像一片席地的乌云,势不可挡地向那座宫殿靠近。
这几日为夜无书被擒一事焦头烂额,夜间根本无法休息,武帝收到阴风寨入侵皇宫的消失,立刻赶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武帝赶到时,阴风寨一众已经停止了行动。
他们或站或卧随心所欲地盘踞在一面高墙之上,他们动作太随意,就像面临不是整个皇宫的兵力,而是一群不足挂齿的蝼蚁。
漠竹等的就是武帝现身,他从一旁揪起昏睡的夜无书,用手指挑起夜无书的下巴,抬起眼睛懒洋洋地瞥向武帝,道:我正愁抓不到你心尖尖儿上的人,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了。
他莞尔一笑,放心尖尖儿的人被抓了,滋味儿不好受吧?
火把照亮天空,将武帝铁青的脸色也照亮。
知道了不好受?漠竹坐起身体,一手掐住夜无书的脖子,眼神逐渐阴冷起来,那还不把何垂衣还给我?
夜无书与武帝关系,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夜无书沦为人质,皇宫里自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阴风寨刺客动手。
放开他。武帝声色沙哑得像喉咙裂开了一般。
带我去见何垂衣,我和他走了,就将你心尖尖儿上的人还给你。
武帝牙关紧咬,嘶哑地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满意地笑了笑,对众人道:弟兄们,跟我走。如果有人敢伤你们一根汗毛,我就削下夜无书的一片肉来。
彼时小院中,何垂衣感觉到本命蛊的躁动,知道漠竹已经靠近。
他温了一壶茶,坐在繁星遍布的夜空下,取下沧海笛,奏响。
两只蛊虫从长辫一路爬到他的掌心,何垂衣若有似无地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终于,能做个了断了。
一只较大的母虫像得到什么指令,顺着他的掌心爬到手腕、肩膀、下巴,最终钻进口中。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何垂衣饮茶的动作一顿,唇边划开一抹漂亮的弧度,将石桌对面空无一物的杯中斟满温茶。
就是这儿?门外传来了漠竹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踹门声响起,何垂衣,我来接你了!
漠竹取下了面具,松松垮垮地垂在脖子上,手里还提拉着紧闭双眼的夜无书。
何垂衣神情忽然亮了起来,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
累了吗?喝杯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太过头,他的眼里瞬间堆积起了蓄势待发的水雾。
别哭,没事。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找你。
我相信你。
隐在阴影中的武帝拳头紧紧攥起,不知道是不是他牙齿咬得太用力,鲜血从口中流出,染红了苍白的唇瓣。
何垂衣站起身,走到漠竹身边,笑了笑,对他道:等我一下。
好。
他越过漠竹,走向武帝,最终在武帝面前驻足。
你爱我吗?
不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中的回答,何垂衣轻松地笑了笑,摊开掌心,里面是一只幼小的蛊虫。
吃下这只蛊虫,你爱我一分,他便靠近你心脏一分。
武帝身体一震,瞳孔放大,牵强地扬起唇,露出一抹浅笑,不吃行不行?
何垂衣回过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夜无书,笑道:你没有选择。
皇上,不可!人群后的钟公公大喊一声。
武帝静静地凝视着何垂衣,许久没有动作。
直到,何垂衣要将掌心合拢的时候,他才笑了一声,声色轻轻地说:好、好。
蛊虫得到指令,迅速爬进武帝的口中,确定武帝已经咽下蛊虫,何垂衣伸手指了指他的心脏处,问道:疼吗?
武帝怔愣地看着他,火光下,脸颊上似乎多了两道泪痕。
若你不爱我,靠近我一丈之内,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皇帝,你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用手捂着心脏,泪水瞬间朦胧了视线。
那一刻,他的神情很难用言语去形容。
他像是恐惧着什么,逃离了何垂衣身边一丈之内,捂住心脏的位置,半跪在了地面。
皇上!皇上!钟公公拔开人群,搀扶着武帝。
皇上!你怎么这么傻!
住、住嘴。喉间有一股腥甜蹿出,武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隐忍着什么,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对何垂衣道:放下夜无书,朕让你们离开。
何垂衣向他拱了拱手,意气风发地笑道:多谢成全。
漠竹,放人。
漠竹一掌拍在夜无书后颈,一根几寸长的银针从他体内飞出,深深钉入树身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因疼痛醒来的夜无书扔到一旁,漠竹与何垂衣并肩而立,揽住他的胳膊,朝阴风寨一众道:弟兄们,走了。
对于何垂衣来说,武帝兴许就遵守诺言了这一次。
他们风风火火地闯入皇宫,又畅通无阻地离开皇宫。
约莫半个时辰后,漠竹不知从哪儿牵来一辆牛车,自己和何垂衣坐了上去,漠小阡在赶牛,其余人全部御着轻功跟在一旁。
漠竹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惬意地靠在何垂衣肩上,似乎心情不错。
京城附近是待不下去了,要不要回你老家看看?
何垂衣点点头,道:好啊,正好回去祭拜师父。
跟我讲讲你师父,怎么才能教出你这么讨人喜欢的徒弟。
何垂衣抿嘴一笑,娓娓道:我师父,是最后一任巫蛊族族长。他说,我父母生下我就死了,他见我可怜就将我抱回了家。他告诉我,巫蛊族
突然!何垂衣声音猛地一停,漠竹疑惑地起身,看向他,继续说啊!巫蛊族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脸色苍白至极,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他又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可是,那个东西十分倔强,牵连着肺腑里的鲜血,不停地冲撞他紧咬的牙关。
怎么了?何垂衣你说话!
逐渐有鲜血从齿缝中溢出,何垂衣拼尽全力,将口中的腥甜一次又一次地咽回去。
漠竹神情紧绷,抬起一掌打在何垂衣后背,将他口中的东西击了出来。
原来,是一口腥红的鲜血。
月光洒在车板上,隐约能看见鲜血上蠕动一只虫子,然而没过片刻,母虫停止了挣扎,在血泊中蜷缩起了身体。
蛊虫,死了。
母子两虫本生一体一心,一方身死,另一方必死无疑。
而要蛊虫死,无非是他的宿主身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何垂衣全身不寒而栗。
漠竹似乎猜到了,他死了?
何垂衣抬头看向他,似乎在解释:我没想过取他的性命,从始至终,我都没信过,他会爱我。
何垂衣像想起了什么,慌乱地吹起玉笛,从发冠中取出两只蛊虫来。
这是情蛊。你吃下母虫,我吃下子虫,在我的眼里,你就会变成我记忆里最爱的那个人的样子。我想知道,我不记得的三年里,我有多爱他,我对他的爱,会超过师父、超过自己吗。
漠竹脸色一冷,那之后呢?我在你眼里,就是他的模样?
引诱我将你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若引不出来呢?
不可能,我会听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你不听呢?
我唔!何垂衣一张口,就叫漠竹用嘴堵了起来。
趁现在,让我吃下去。
蛊虫通过两人相交的口唇爬了进去,漠竹咽下蛊虫,扶着何垂衣的双肩,紧张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何垂衣紧紧皱起眉头,脑袋里像突然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漠竹的脸,又茫然地看了看周围,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漠竹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你这么好记得名字我能忘记?何垂衣忍俊不禁地说。
那你说说看。
小石头啊,命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石头?是钟小石那厮?
漠竹脸色顿时一黑,你先把我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你中蛊了?
你少废话,给我引出来。
片刻之后,吐出蛊虫的何垂衣问道:是谁?
漠竹没好气地说:你看到的,我哪儿是谁。
何垂衣沉默一瞬,那再试一次。
是我!不用试了。
不可能,和你比起来,我肯定更爱我师父。
何垂衣,你找死?漠竹咬牙切齿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没办法,谁叫我们认识得那么晚。
我又不是故意的。
现在不试了,三年之后再来,如果还不是我,我就活吃了你!
何垂衣失笑,那到底是谁?
钟小石。
何垂衣一愣,呢喃道:怎么可能是他?
离开京城不久,皇宫就传来武帝驾崩的消息。
死因是心脉尽碎,咳血而亡。
没过几日,因武帝身后没有子嗣,皇位由贵京王继承。
何垂衣等人离开京城,径直前往南方,在路过嵇南时,何垂衣鬼使神差地进入一家客栈,发现客栈里挂着一张自己的画像,漠竹打趣道:没想到你在这里还算是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扣紧帷帽,上前问道:小二,这画上的人是谁啊?
店小二道:客官有所不知,这画上的人啊,是咱们嵇南的灾星。三年前,他一个人引起了全城的骚乱,这不,听说城里最近闹鬼,各家各户都领了他的画像辟邪。
噗!名人!名人!果真是名人!
何垂衣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有鬼在追似的离开了客栈。
他们走后不久,客栈里又走进一位带着面具的男人。
他的眼神,久久停留在何垂衣的画像上,店小二问了他几次,都不说话。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问了无数次,依然不说话。店小二骂了一句聋子,就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男人看了很久,转身离开。
出了客栈,一道身影从屋檐掠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打算跟到何时?
沙哑的声音顷刻从面具下传了出来:我死为止。
再过不久,你的听觉、视觉包括味觉,都会丧失,又有什么意义。
那我等死,又有什么意义。
和尚的凤眼轻轻眯起,嗟叹道:何垂衣可以救你,你为何不告诉他?
他会以为,我又想这种方式困住他,何必如此。
你啊善业叹息一声,说起来漠竹也算救了你一命,如果不是他打醒夜无书,又怎么解得了你的蛊毒呢。
他揭下面具,露出那张憔悴苍白的脸。
还能,活几日呢。
全文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完结了
我想了一下,还是问问你们,想看武帝视角的番外
明天早上九点就开新文《少爷你该掉马了[娱乐圈]》啦!
敲皮的受和粗暴治皮的攻
但其实攻是很奶的!生气就是大狼狗,喂饱就是大奶狗!
第48章武帝番外
他讨厌极了自己的名字。
被那个人亲昵地喊出来,居然也会觉得顺耳。
那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善业带着他去见了何垂衣最后一面。他站在客栈房间的窗外,里面不时地传来何垂衣的声音,武帝猜到了他们在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听到何垂衣说:漠竹,轻点,疼。
好像以前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何垂衣从不会告诉自己他有多疼,只是在默默背负自己给予他的疼痛。
眼泪瞬间决堤,一种剜心之痛摧残着他的神智,他将手背伸进嘴里,死死地咬住,才能让喉咙里的哽咽发不出声音来。
武弟,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他看不见善业的脸,甚至无法去辩驳昼夜。
他已经着了魔,他再也看不见何垂衣的样子,至少趁现在能再多听一些何垂衣的声音。
事情为何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呢?
那之后,过了许久,他的耳边只能轻微听到一点声音的时候,何垂衣来了。
你找我做什么?
武帝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到,何垂衣站在暖黄的阳光下,神情淡淡,身边还有一位穿着道袍男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追随何垂衣这么久,好像从未见过漠竹离开何垂衣身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善业的声音太轻,亦或者他耳朵里只能再装下何垂衣的声音,他并不知道善业对何垂衣说了什么。
炎炎夏日,武帝眼睛上缠着白布,呆呆地坐在榻边。
我为何要救他?他听到了何垂衣说。
是啊,何垂衣恨不得让自己去死,又为何要救自己呢。
一道阴影笼罩在脸上,武帝伸出双手,摸到一只手。
片刻后,他松开,将头转向一遍,不是他。
何垂衣你害人不浅啊,瞎了都能摸出不是你。这是漠竹的声音,武帝一点也不想听见。
他当然知道那不是何垂衣,何垂衣身上的每个角落他都知道。
何垂衣没说话,似乎在低声和善业交谈着什么。
漠竹搭着他肩坐到榻边,惬意地说:你命真硬,夜无书运气也不错,居然真的找到了解蛊毒的法子。
武帝不想同他说话,也没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耻辱,他告诉了漠竹。
漠竹似乎顿了片刻,搭在他肩上的手重了两分。
那天,我和他欢.爱,你就在窗外吧?他仿佛想故意羞辱自己,口气很暧昧。武帝倒是忘了,漠竹是刺客出身,擅长隐匿气息,又怎会察觉不到自己的气息呢。
不知道善业和何垂衣说了什么,何垂衣似乎答应了救他,过来与漠竹说了几句话,漠竹虽然口气不好,却并没有干涉何垂衣的决定。
他想,何垂衣就是爱漠竹的这一点吧。
而自己呢?
最后将何垂衣带回皇宫那次,他的心早已溃不成军,他只想将何垂衣留在皇宫,只想他和以前一样,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其他事,他不管。
无论晋朝与巫蛊族有多大的仇,无论何垂衣爱不爱他,恨不恨他。
在雪竹镇,何垂衣带漠竹和钟小石离开的时候,他想过告诉何垂衣,自己中的毒,可是他仍抱有一丝希望,他以为何垂衣至少还会恨他,他不想沦落到用性命去拴住何垂衣的地步。
可是,如果知道最后的结局,他一定,一定,会告诉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爱我?
不爱。
爱,很爱,他很爱何垂衣。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了,这个人他一定要得到。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何垂衣对自己的爱是建立在自己对他的爱之上,所以他恨何垂衣。
他爱何垂衣,也恨何垂衣,更加嫉妒何垂衣。
嫉妒他,有人这么爱他,但没人这么爱自己。
从始至终,他都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爱夜无书的时候,满足夜无书的一切要求,不做任何一点与他意愿相悖的事情。夜无书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玩伴,他知道,只有夜无书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他爱何垂衣的时候,将何垂衣视为自己的领地,自己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多看一眼,多碰一下。他想关着何垂衣,让他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件物品,永远只属于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初见时,这种想法就异常强烈。
说是亲自捉拿巫蛊族后人,其实只是他想暂时逃出皇宫那个苦闷之地。
父皇和母后将他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里,向他灌输了太多权力至上的话,导致他一直以为,他可以不提感情,用权力就将何垂衣绑在皇宫。
到嵇南那一日,城里热闹极了。
全城百姓都在追赶一道赤色的身影,他混在其中不由觉得好奇,惊鸿一瞥间,赤衣男子脸上的潇洒与肆意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这是他想要的,却自始至终都不曾得到过的东西。
他渴望自由,十分地渴望。
那样自由肆意的何垂衣成了他心头一根刺,他想把那根刺拔掉,他想没收何垂衣的自由,他以为和自由离得近了,他也会变得自由。
可一生到头,他被父母束缚、被皇位束缚,到最后甘愿被何垂衣所束缚,他从未得到过自由。
他得到不是自由的何垂衣,而是像自己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的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日后还怎么在嵇南生活?
赤衣男子挑眉笑了一声,我没说要在这里生活。
他是自由的!
武帝要剥夺他的自由!
何垂衣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人,武帝抓到了他的软肋。
这个人啊,不擅长接受别人对他的好,别人对他好,他会用一倍、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他把何垂衣带回京城,一路游历到罗州城时,何垂衣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
那一日,晋江涨潮,江水淹了罗州城,匆忙间自己和他走散了。他救起被百姓抛弃的钟小石找他自己的时候,武帝发现他的眼眶红了,他一个箭步抱住自己,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那个让他觉得耻辱的名字,竟然别样的动听。
我还以为你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那么简单,只要不断不断地对他好,他就会对所有事都甘之如饴。
可是,他不甘心。
凭什么,何垂衣生来不是自己的?
凭什么要自己去打动他的心?
凭什么自己那么想得到他,他却只是回应?
武帝不想要何垂衣被动的回应,他想被爱,被人主动的爱。
他想亲耳听到何垂衣说我爱你,而不是问你爱不爱我,这样这样就好像,裁决的人是他,自己把性命放到他手里,任他处置。
不行,这样绝不可能,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不想承认,在何垂衣陪伴他的两年里,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对夜无书的感情,他曾经以为,不会有任何人能取代夜无书在他心里的位置,可何垂衣猝不及防地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让武帝意识到了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无书回京当日,他不顾何垂衣的请求,去迎接夜无书。即使他知道,那是相识几年里,何垂衣第一次那么卑微,拒绝何垂衣,看着他受伤、没落,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让他迷失了方向,他渴望再次得到这种感觉。
只是,他没料到。何垂衣知道了夜无书的事,夜无书同样也知道了自己将巫蛊族后裔养在身边的消息。
那一夜,不止是何垂衣与他大吵一架,夜无书也是。
他站在藏龙殿的大门前,负手而立。门外簌簌的落雪声安抚着他惴惴不安的心,那晚他和夜无书僵持了很久,直到他将此事延后,夜无书才愤怒地离开了皇宫。
等他想去找何垂衣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何垂衣走了。
走了?他能去何处?
何垂衣那么爱自己,他怎么舍得走呢?
可事实上,何垂衣走了,没有任何犹豫,就因为这三年来,自己唯一一次与他争吵。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那么轻易就放弃自己?
然后他说:不是因为你爱夜无书,只是不爱一个人没有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爱?何垂衣不爱自己?
他怎么可能不爱自己?
他只是嫉妒,嫉妒自己说爱的是夜无书。
是不是,这件事之后,何垂衣能够妥协,才能够证明,何垂衣爱他、在意他。
生死不论。多么冰冷无情的话语,他以为何垂衣听到之后会回头,可惜他没有。哪怕在晋江边上,自己妥协了,他仍旧不肯回头。
这就是何垂衣,倔强自由的何垂衣。
他以为何垂衣死了,但何垂衣没死,他只是忘记了自己。他记得那个仅仅一面之缘的钟小石,不记得日日同他睡在一张床的自己。
在回京途中,放何垂衣离开的那一次,他是想杀了何垂衣。
他知道何垂衣认路不清就一直跟踪他,见他累了,靠在岩石上睡着了。
武帝慢慢走到熟睡中的何垂衣面前,半蹲身子,将双手伸向何垂衣的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了他!得不到他,就杀了他。
就像父皇拿走他喜爱的幼犬的时候说的话:当你得不到、保护不了一个东西的时候,你要自己亲手了结他,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弱点和软肋。
那好,就这样杀了何垂衣,
他的手还没碰到何垂衣的脖子,天空却忽然飘起了细雨,他看见毛毛细雨落在何垂衣脸上,冷得皱起了眉头。何垂衣皱起的眉头像在武帝心里拉开了一条口子,他脱下披风罩在何垂衣头顶上,何垂衣的双眼就在这时睁开了,他眼里不加掩饰陌生与防备将那条口子撕成裂缝。
还好吗?还能站起来吗?
第二次想杀死何垂衣是在看见他和漠竹亲热之后。
武帝无法相信,不过短短一月的时间,何垂衣就能将他们之间的感情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爱自己的何垂衣本该葬身晋江,却莫名其妙地活了过来,莫名其妙地忘记自己,与其让一个不爱自己的他留在世上,不如死了好。
他本该死在晋江,那就让他再一次死在晋江吧。
放生那只小黄雀时,武帝忽然联想到了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翅膀受伤的黄雀跌入江面,像极了何垂衣,他突然之间明白了钟公公的用意。
在那日没有亲手掐死何垂衣之后,他就再也做不到了。
那一刻他明白了,在他自以为是的感情博弈当中,自始至终何垂衣都不曾参与过,只有他自己在苦苦挣扎。
他明白了,可一切都太晚了。
何垂衣爱上了别人,自己再也不能困住他。
他为自己留的最后的尊严,或许就是没有将和善业做的交易告诉何垂衣。
一切都结束了。
何垂衣为了替武帝解毒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留下的还有漠竹。
但武帝并不在乎这些,他默许善业将何垂衣找来,并不是想再多活几天。
只是,能稍微靠近一点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他爱谁,无论他是谁。
可治疗似乎已经没用了,武帝接连丧失了听觉与味觉。
那天,何垂衣主动牵起了他的手,他顿了一下,没有甩开。
他知道,那不是何垂衣的手,何垂衣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知道是谁,又成为了何垂衣的影子。
三年前的那天,罗州城下大雨,赤衣男子从大雨中朝他奔来,微红的眼眶里坠着晶莹的水珠,他喊了自己的名字。
小石头,我还以为你死了。
这个对武帝来说,从一出生就是耻辱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怎么那么好听呢。
何垂衣,能不能再念几遍我的名字?
你这么好记的名字我能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石头啊,命硬。
不是钟小石,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写一波感想:
让我意识到写是一件孤独的事,是有一回卡文。
真的卡到哭,那段时间又特别迷王者荣耀,我晚上做梦,梦见我和四个队友并肩作战。
我当时想的是,只要我把这条线捋清了就是我发育起来,其他几个方面队友就能自己跟上来了,然后我捋清了一条,回头看我队友,发现压根儿没有人,当时就给我急哭了,然后恍然大悟,写和打游戏不一样,写真的只能是一个人的事儿。
完结大吉!谢谢跟到这里读者!你们真是可爱到爆炸了!
我新文已经开啦,有兴趣的朋友咱们下一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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