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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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猜到以前的自己为何会爱上武帝了。

仔细想来,从醒来之后,武帝对他做的一切,都是源自一种独占欲,这种独占欲,或许并不是某种感情,而是野兽天生拥有的那片领域,不爱他,却也不能让他变成别人的。

是那时的何垂衣错把这种保护领域的独占欲,当成了爱。所以,他才会用对等的感情回报武帝。

斜风细雨中,两道鲜明的身影向那条滚滚江水靠近。

两人诡异地沉默着,笼子里的小黄雀也一动不动。

这幅画面,无故地显得很压抑。

到了。武帝驻足道。

何垂衣也停下脚步,他扬了扬唇,道:你说让我来烧一炷香,香烛呢?

武帝站在昔日何垂衣跃下晋江的岩石边,双目毫无波澜地看着湍湍急流,声音一下变得悠远起来:不必了。

那一日,朕从皇宫追到这里,亲眼看着你从这里跳了下去。武帝不徐不缓地说。

你现在带我来这里想做什么?何垂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一个了断。

什么了断?

你本该死在晋江当中,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如果,你不曾被钟小石救起,这之后的事都不会发生。你不会忘记朕、不会和钟小石那么亲近、更不会遇见那个该死的男人。翻腾的江水,为武帝的声音添上一层肃杀。

如果那日你葬身晋江,就算你想逃,朕知道,你爱的还是朕。

何垂衣突地笑了起来,你想要的不是我的身体吗?

在你眼里,我可能只是个消遣的玩物。皇帝,你好像变了。

武帝心尖冷不防地颤了一下,朕变了?

何垂衣语气轻快地说:你不是总说我是你的东西吗?一件东西、一个玩物,留在身边是不需要任何感情的,你之前根本不在意我对你的感情,只要还是你的、还在你身边就行,可现在却恰恰相反。

边说着,何垂衣玩味地勾起唇角,你说的了断,是想我重新跳下晋江,然后就当这些事情都没发生过?就当,我还爱你?

武帝失神地站在江边,瞳孔涣散,声音低低地说:是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说你变了,变得和之前完全相反。你对玩物有了期待,宁愿要他爱你却不属于你,也不要他属于你却不爱你。皇帝,你以前不是这样。

何垂衣像发现了新鲜事,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可惜,就算我再死一次,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他的话,像一股江水灌进耳里,一阵阵冲破耳膜的疼痛让武帝奋起了抵抗的心思。

朕什么都不要,朕如今只要你死!

何垂衣怜悯地看着武帝,嗤笑道:如果这就是了断,我会成全你。

反正也活不了几时,只要是自由,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何垂衣都求之不得。

只是,可惜了,他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有意思的人。

何垂衣打开鸟笼,将病恹恹的黄雀捧在掌心,鸟儿那么渴望自由,这点小雨应该不成问题。

武帝双目赤红,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替你放了它。何垂衣将鸟笼放下,用双手捧起黄雀往半空一抛,黄雀身体悬在半空,本能地拍打着双翅让自己停在空中。

小黄雀承着雨水飞上天空,小小的身影畅游在乌云密布的云层下。

到我了。

何垂衣解下披风,一身赤衣缓缓走向江面。

斜风轻柔地吹向何垂衣,扬起他鬓角的碎发,将那张完美到刻薄的脸显露出来。

武帝视线追随着自由自在的小黄雀,他忽然发现,这只不足巴掌大的小东西和何垂衣很像。

待在身边的时候无精打采,放出去了就如鱼得水。

可在这时,突生异像。小黄雀挥舞的翅膀猛地颤抖起来,像是在再也支撑不住它的身体,振了几次也没能稳住身体,最终它失去了力气,身体片刻不停地向江面坠去。

它很快就坠入滚滚江水之中,湍急的江水淹没了它小小的躯体,仅仅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而这一切,何垂衣都一无所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胸膛翻涌起了一股熟悉的腥甜,可这也没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何垂衣展开双臂,如同幼鸟的翅膀,嘴角滑下一丝鲜血,他放松身体,任由自己跌向江面。

那身赤影像极了翅膀受伤的小黄雀,一瞬间,武帝眼中的何垂衣和黄雀重合了起来。

皮肤触到冰冷的江水,何垂衣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忽然冲了过来。

他眼里充满了惶恐,毫不犹豫地扑向何垂衣,一如当日何垂衣跳下晋江之后。

可这回不同,他好像很怕和上次一样,等他跟着跳下晋江,何垂衣早已消失不见,所以,他飞奔过来,在跌落江面的一瞬间抱住了何垂衣的身体。

何垂衣!武帝怒吼一声,裹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何垂衣口鼻涌出了鲜血,费力地抬头看了一眼,四面八方挤来的江水让何垂衣越发疲惫。

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呛了一口水,朦胧间感觉一个温热的身体贴在后方,你咳咳

随着江水涌入口中,带出一片鲜红,武帝扳过他的脸,顿时心胆具颤,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何垂衣!

无暇顾及胸前被鲜血浸透的衣服,他拼尽全里将何垂衣抱上岸,自己随后爬了上来。

何垂衣?怎么回事?你说话!

他把何垂衣抱在怀中,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着,用手去拍了拍何垂衣的脸,却发现他脸色一片乌青,就连嘴唇都泛起青乌。

你中箭了?他慌乱地翻看何垂衣的身体,最终看到左臂下包扎的白布。

解药呢?解药呢!武帝目眦尽裂地怒吼道,他粗暴地拽起何垂衣的衣襟,血红的双目死死地瞪着何垂衣,解药呢?朕给你的解药呢?

何垂衣眼睛睁着一条缝,根本无力去反抗什么。

武帝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索,最终却什么都没找到。

何垂衣,你把朕的解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到我最喜欢的节点了真难熬!

同志们,通知一件事情,我我我苟过v线了,所以决定三十号也就是周日入v,当天有大肥章掉落敲肥!

相信我,捶捶现在受的苦,都会在将来无数倍地加还在渣皇身上。

第27章回头是岸

何垂衣脑海一片混沌,无力的身体任武帝摆布,眼底那道微弱的光辉也逐渐消失。

武帝揪着他的衣襟,心脏像被重重一捶,整个人都变得暴戾无比。

你把解药给别人了?你把解药给哪个男人?何垂衣,你和他认识几天,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被怒火烧红的眸子映上水光,那里面掺着不知道是鲜血还是泪水的液体,他怒睁着眼睛,右眼冷不防地落下了一滴温热的水珠,合着飘落的雨水流进嘴里,让他尝到一阵苦涩。

武帝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在意,他抱起何垂衣纤瘦的身体,将披风盖在他身上,抹去他脸上的鲜血,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原来的目的是让何垂衣死在这里,被毒死和溺死有什么分别吗?

可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行动起来,胸腔里空荡荡的一片,除了让人不明所以的惶恐与绝望,武帝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抱着何垂衣,脚步紊乱地往回走,嘴里一边呢喃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死朕不准你死

何垂衣毫无生气地躺在他怀里,口鼻还在缓缓流淌着鲜血,尽管何垂衣本身皮肤苍白,武帝也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他,苍白到让人害怕,像一块没有光泽的白玉,是个不会说话、不能行动的死物。

这个想法,让武帝蓦地颤抖起来,回到马车旁,他让人卸下马匹,抱着何垂衣跃上马背,四肢涌进的寒冷让他面无人色,他夹紧马腹,一刻不停地朝京城赶去。

满天细雨愈演愈烈,武帝低头,发现一滴雨水落在了何垂衣脸上,心尖忽地抽痛起来,他一手将何垂衣搂得更紧,将下巴抵在他的额头,垂头吻了吻。

宫里一定有解药,朕带你回去。

烈马狂奔而去,迎面吹来的疾风让武帝不适地眯起眸子,又怕风吹到何垂衣,他一手按住何垂衣的脑袋,让他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这时才发觉胸前的伤口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做,就好像如果不这么做,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烈马抵达城门,一排昂首挺胸的守卫半跪下身子,向武帝行了个礼,武帝却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们。

驶入京城,周边百姓注意到武帝的身影,竟然自发堵住了他的去路。

前路被人完全堵住,武帝看了看口鼻仍在流血的何垂衣,不得不御马停下,怒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姓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朝武帝狠狠磕了几个头,其中有人喊道:皇上,草民想要一个交代,您是不是收留过巫蛊族后人?您是不是为了包庇他,把弑君的罪名强加给钟家?

皇上!您难道都忘了巫蛊族对晋朝做过什么吗?他们御蛊操控武靖王,在朝中滥杀无辜,致使晋朝数十万百姓无辜惨死,这些,您难道都忘了吗?

您还记得巫蛊族人被捕之后说过什么吗?他们说,之所以引起这场动乱是因为无聊、无趣,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杀死了数十万的百姓,皇上!您怎么能对巫蛊族人心慈手软?

百姓群情愤慨,武帝脸色惨白一片。

情到深时,就有些情难自已,竟有人大喊道:你这么做,还配做晋朝的皇帝吗?!

数十丈长的长街,密密麻麻地跪满了人,他们一声声质问,像刀刃划破武帝的皮肤。

武帝忽然尝到一丝被驱逐的味道,他没有回答百姓的问题,低下头看着何垂衣,低声道:这些年,你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一遇到待你好的人就对他予求予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虚情假意都看不出来吗?

神奇般地,心中的情绪在百姓质问中冷静下来,这样被众矢之的的感觉,让他觉得和何垂衣更进了一些。

武帝道:朕没忘,这件事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把路让开。

这时有人注意到马背上的另一人,他指着武帝问:皇上,马背上的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脸色顿时一沉,低头看了眼何垂衣,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是想造反吗?

此时他们却丝毫不惧:皇上,草民听说过,巫蛊族人梳着一条长辫,您将披风揭开,如果不是他我们就将路让出来。

武帝冷冷一笑,道:如果是他,你们就不让开吗?

皇上!他是晋朝的仇人,晋朝每个人都对他恨之入骨,草民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绝不让您将他带走!

还请皇上三思!

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何垂衣口鼻间不断涌出的鲜血浸湿了披风,武帝见后暴戾地皱起眉头,朕让你们让开!

您将他的披风揭下来,如果不是巫蛊族后人,草民立即让开!

若朕不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草民死也不让。

武帝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也和他一样吗?

武帝眼神威严可怖,胆小的百姓缩了缩脖子,却没退缩,异口同声地回答:是!

闻言,武帝眼神沉如浓墨,他抱紧何垂衣,感受着何垂衣身上淡淡的温度,一字一顿地说:那,你们就

丞相驾到!

突地一声大喊打断了武帝要说的话,武帝静静地看向来人。

长街那头,一身官服的晋朝丞相夜君澜快步向人群走来。

你们都想造反吗?还不快给本官让开!

夜君澜为将军夜无书之父,自先皇登基便一直辅佐,直到现在,都身居丞相高位之上。

话音一落,后方的人群如被利器分隔的洪水,纷纷向两道退去,留下一条容丞相通过的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君澜很快走到武帝面前,他抱拳跪拜在地,高声喊道:微臣叩见皇上。

武帝没应声,朝他身后的百姓看去。

夜君澜回头厉声道:你们都不认识皇上了吗?

百姓纷纷白脸,忙叩首喊道:草民叩见皇上。

武帝蔑笑一声,问夜君澜:夜丞相,那些传言,你相信了?

夜君澜高声道:阴风寨是乱臣贼子,他的话微臣不会相信。

此话一出,一众百姓更是害怕得颤抖起来。

此事朕不予追究,夜丞相替朕善后吧。

他勒紧缰绳穿过人群中的缝隙,这回没一个人敢拦他。

马匹飞快驶进皇宫,直奔太医院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门口,他抱着何垂衣翻身而下,冲进太医院大吼道:太医呢?都给朕出来!

众太医闻声而来,见武帝急冲冲地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个人,连忙上前接住,太医看了眼何垂衣的脸色,顿时神情凝重起来,也来不及向武帝行礼,转头对医童吩咐道:取一桶冷水。

吩咐完,又道:把他衣服脱了,让他坐进去。

医童闻言上前,武帝却一把将他挥开,怒不可遏道:冷水?你想冻死他?

想救他的命就听我的!比起受冻皇上更想让他死吗?

医童上前将手伸向何垂衣,武帝冷着脸推开他,朕来。

少时,何垂衣被脱光衣服,放进冰冷的冷水中,太医查看半晌,对医童道:取几块冰来。

何垂衣浑身皮肤都冻青,武帝怒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太医脾气暴躁,也顾不得身份,大声吼了回去:他中毒了!你还给他捂得那么严实,是巴不得他身体里的毒素早点侵入经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帝铁青着脸,耐着性子没回嘴,医童取了几块冰块,放进木桶里,没一会儿水面都冒起了烟儿。

武帝用手碰了碰水面,脸色顿时更青,咬牙道: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给他陪葬吧!

老态龙钟的太医看了武帝一眼,上前摸了摸何垂衣的脉搏,又翻开他的眼帘,捏起他的嘴看了看,最终看到他左臂后的伤口,神情更加凝重,问道:是贵京王手下的箭?

是。武帝道。

太医直起身道:那老臣救不了他。

武帝瞳孔瞬间爆裂,闷吼道:你说什么?

贵京王手里的毒,是他的兄长,永全寺的善业方丈出家前所制,专门用来对付何公公,并且解药只有两枚,一枚在贵京王手里,一枚在善业方丈手里,皇上想救何公公就去找贵京王。太医道。

武帝怔怔地后退半步,什么

老臣还要提醒你,看伤口,何公公中这毒已经有些时日,如果三日之内拿不到解药,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

太医从木格里取出一粒丹药,对武帝道:这是致寒丹,可以让他体内的血液流得慢一些,剩下的,就只能靠贵京王的解药了。

武帝眸里一片昏暗,喃喃道:贵京王的解药已经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京王将解药给了自己,何垂衣问他要的时候他便给了,现在,只剩一枚解药,在永全寺善业方丈的手里。

听到这话,太医拿着致寒丹的手顿了下来,旋即叹息道:皇上,善业方丈不可能会给你解药,这人,你救不了了。致寒丹不要也罢,让他死得有尊严一些。

说罢,太医正要将致寒丹放回木格,武帝却突然伸手抢了过去,他将披风盖在何垂衣身上,将他从水里抱了起来,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向门外走去,太医则不紧不慢地叹息道:皇上,善业方丈之所以剃发为僧,可都是您的旨意啊。

武帝脚步顿了一瞬,又重复一遍:不试试,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起得超早,码完了今天的更新啦,待会儿就去码明天的万更,不知道凌晨码不码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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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该掉马了[娱乐圈]》

文案:

五年前,一夜爆红的小鲜肉谢苍被全网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因是媒体爆出了一张他强吻贵族小少爷的照片

谢苍也因此名誉扫地,从娱乐圈消声灭迹

五年后,谢苍在机场接到了一通友人的电话

有人堵我?那些狗仔还不肯放过我?

友人解释:不是,是

他啪叽挂掉电话,狗仔而已,爸爸会慌?

当他抬头,却蓦然看到坐在一众保镖中,神情晦暗的男人

谢苍猛地抽了口凉气,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躲进了女厕所

少时,厕所的隔间被人一脚一脚踹开,最后只剩谢苍这一间

我找到你了。来人将手放在门上,神情像只渴极了的野兽,自己出来,还是我抓你出来?

爸爸,我错了!爸爸,我再也不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苍回归娱乐圈之后,在一众黑粉中神奇地崛起了一批自称谢苍和小少爷cp粉的人

问题是,这粉头,谁他妈敢站啊?

于是

来,朋友,真主自站不行?

小少爷自站粉头掉马后,被路人粉问过一句话:你为什么会喜欢上骚扰你的人?

小少爷面无表情地回答:暗恋对象亲你一口,你管这叫骚扰?

路人粉又问:那你当时早恋了?

不好意思,当天刚满十八。

前期渣浪嘴嗨后期改邪归正年上受vs生气小狼狗喂饱大奶狗但是永远喂不饱年下攻

食用指南:

有穿书剧情,原文中主角是另一对cp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8章千难险阻

替何垂衣穿好衣服,草草将伤口包扎,换身衣服便启程返回罗州城。

永全寺地处晋江上侧,与罗州城一上一下遥相呼应。

服下致寒丹,何垂衣冷得跟冰块一样,听从太医的嘱咐,武帝不敢给他穿太多,只能将他冰冷的身体紧紧搂在怀中。

武帝挑选一匹日程最快的马,用了不到一个时辰赶回罗州城,这时,夜色已经深了。

他需得要在罗州城暂时落脚,便想御马直接进城,谁料城门前,一条长鞭抽笞而来,武帝反应神速,一把抓住了尾端。

飞禽九节鞭?上回没看清,原来你就是漠竹。武帝冷眼看去,坐在墙头一侧的男人正翘着腿,百无聊赖地看着什么,他戴着青鬼面具,让人猜不透他的行动。

漠竹将手肘撑在膝盖上,琥珀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武帝怀中的人,不悲不喜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朕该做的。武帝低头爱惜地用唇贴了贴何垂衣冰冷的额头,转而问道:倒是你,将钟小石救出来了?朕设的埋伏单凭你一人恐怕很难逃出来,更莫说还要加上一个钟小石。

武帝早已预料到何垂衣会带上阴风寨的人,却没想到此人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刺客漠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眼神冷得可怕,就凭那点人也想拦住我?

你固然厉害,可双手难敌四拳。武帝将他打量一番,你当真毫发无损?

似乎是为了像皇帝证明,他从高墙跃了下来,你说呢?

武帝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一夹马腹,驾!

你要带他去哪儿?漠竹追问道。

武帝阴沉着脸道:你知不知道,何垂衣中毒了?

漠竹愣了一下,旋即道:什么时候?

他问朕要了解药之后。漠竹,朕不管你怎么看待他,不管何垂衣是死是活,朕都不会将他让给你。他举高临下地看着漠竹,又道:朕不知道那枚解药他给了谁,但是,这世上只有两枚解药,朕的那一枚已经没有。

漠竹身形猛地一震,难以相信地抬头道:那另一枚呢?

武帝眼中闪过什么,没有隐瞒,直接道:永全寺,善业方丈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取!漠竹说完就转身向外走,武帝杀意毕露的眸子看着他,见他真的打算前去,又说道:这么晚了,连开门的僧人都没有,你去了能做什么。

去抢回来。

听罢,武帝眸光一滞,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阴风寨什么人的委托都接?

不接你的。漠竹呛声道。

如果是要救他呢?武帝冷笑道。

漠竹沉默了一瞬,点头道:接。

武帝拳头一紧,脸颊用力地蹭了蹭何垂衣的头发,这才让心中涌起的情绪平静下来。

明日一早,在城门前候着。

漠竹慵懒地向前走了几步,将九节鞭系回腰间,轻声一笑,道:你方才说,不会将他让给我?

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你太自以为是了,漠竹隔着面具抚了抚自己的唇瓣,他,已经是我的了。

武帝手上青筋顿时爆起,几乎要撑破皮肤,他一手几乎要将何垂衣箍进血肉里,昏迷的何垂衣想触到了冰天雪地里的那簇火把,情不自禁地想更贴进一些,像幼猫一样拱了拱身体。

你不介意他和朕的过去?武帝道。

漠竹摇了摇头,道:浪子回头都金不换,更何况是他?就算我会介意,也是介意你那肮脏的身体碰过他,而不是介意他遇人不淑。

朕就是肮脏?他就是遇人不淑?

漠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他这么讨人喜欢,问题肯定出在你身上。

果然是人以群分,武帝竟然觉得漠竹和何垂衣说的话都能把人给气死。

武帝憋着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刺杀朕的事,朕还没和你计较,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武帝策马而去,漠竹站在原地,面对武帝时的气焰消失了,继而变得沉重起来。

他低着头,月光无法照亮他的脸,瘆人的青鬼面具勾着两只弯弯的獠牙,此刻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不告诉我?夜凉如水,他的声音就像一只夜虫在湖面触了触,轻得让人几乎听不见。

当晚在太守府歇下,何垂衣夜间醒过一次,他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看了看,没看清是什么,只感觉自己冷得可怕,就朝暖和的东西贴了上去。

武帝掐着何垂衣的腰,整整一晚上都在观察他的体温。

翌日一早,武帝就带着何垂衣离开太守府,到城门时,漠竹还坐在昨日的那个地方。

见二人骑马行来,漠竹跳下墙头,问:你想委托我干什么?

武帝早已预料到漠竹会在此等候,将另一匹马的缰绳扔给他,说道:听朕的话就行,不要擅自行动。善业方丈是朕的堂兄,不到万不得已,朕不想和他动手,这解药若他不给,就劳烦你替朕偷回来。

漠竹往他怀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翻上马背。

永全寺在晋江右边的山壁里建造,到山下便再无路可供马行走,三人只得弃马徒步上山。

下马车时,漠竹想顺手接过何垂衣,武帝却抱在怀里跃下马背,看也不看他,道:从这里开始,就是永全寺赫赫有名的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石阶,走吧。

漠竹磨牙收回手,气冲冲地跟在他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阶足有两丈宽,从山底径直延伸到永全寺门口,以往诚心拜佛的信徒都会从山底一路跪上永全寺。

走到半山腰,武帝抱着何垂衣走得气喘吁吁,漠竹几次三番想接过来,武帝冷着脸不吭声,就是不将人交给他,到后来漠竹喘气也有些不匀,武帝见后嘲讽道:你身上有伤?

这几步石阶对常年习武之人算不上什么,漠竹不该这么累才是。

一滴汗珠从面具的缝隙滚落下来,漠竹将手撑在膝盖上,回头看着武帝,道:少废话,别耽误时间。

一个时辰后,三人终于到了永全寺大门,门前的扫地僧人看了他们一眼,叫人端了两杯茶水过来。

施主请用茶,贫僧先去通报方丈。

扫地僧认得武帝,自然以为他是来找善业方丈,便去替他们传话了。

武帝见状也没阻止,这么一路爬上来,他热得不行,生怕自己的体温感染到何垂衣,让他毒素更快地运转全身,于是用下巴探了探何垂衣的体温,还是冷的。

不一会儿,扫地僧不徐不缓地走了回来,他双手合十向武帝躬了躬身,道:善业方丈如今有事在身,不知施主有何贵干。

武帝脸色变了变,磋磨着牙齿道:朕来问他拿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扫地僧再次前往传话,漠竹靠在一边石柱上,好整以暇地说:你堂兄?你贵为天子,竟然还有别的事比你更重要?

面对漠竹的奚落,武帝无动于衷,他的双眼始终都看着僧人离开的方向。

少时,扫地僧回到门前,他面色沉静地看着武帝,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道:方丈说,施主前来拜佛求助,不可心不诚,施主若想进去,就要像平常百姓一般,从山下一步一叩首跪上来,方显心诚。

闻言,武帝僵着脸看向漠竹,后者了然,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时,僧人又道:方丈还说,解药只有佛祖和他自己知道,如果施主心不诚,佛祖也会将你拒之门外。

武帝合上眼,冷笑一声,朕知道了。

漠竹上前道:你不跪我跪,我从山下跪上来,让方丈把解药给我!

僧人摇了摇头,道:方丈特别嘱咐,这枚解药是世间最后一粒,方丈虽皈依佛门,却没忘记昔日血脉相连的亲人,这枚弥足珍贵的解药,他只给一人。

武帝没说话,抱着何垂衣转身走下石阶,漠竹急红了眸子,喊道:你不救他了?

他看了看怀中人苍白的脸,没有应声,只管继续往回走。

无可奈何,漠竹只能追着他走了下去,下去不如来时那么艰难,他们很快就下了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他停下,漠竹道:你不救他,就将他交给我,我来救。

武帝平淡地看他一眼,讥笑道:你来救?你拿什么救?若不是他将解药给你,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漠竹无言以对,总会有办法。

可何垂衣等不了,他只有三日了。武帝叹息道。

什么?!漠竹蓦地睁大双眼,他看向武帝怀里一动不动的何垂衣,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进心中,怎么可能

武帝低下头,看着何垂衣的脸,干裂的唇瓣忽然在他眉睫上印了印,对漠竹道:朕不放心将他留在永全寺,你替朕抱着。

漠竹震惊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如你所见。武帝道。

你在阴风寨时,不是想杀了他吗?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又为何要救他。漠竹疑惑地问。

朕不知道。

他掀开前面的衣袍,屈膝跪向湿漉漉的地面。

紫金衮服沾了地面的泥土,墨发随着他垂头的动作的陷入积水当中。

跪完一阶,便起身向前走一步,继续下跪、叩首。

漠竹看着武帝的动作,心中的震撼无法言喻,于是跟了上去,武帝每上一阶,他边走一步。

何垂衣的身体很轻,倒没有多大的影响。

武帝本重伤未愈,昨日又淋雨、坠江,伤口恐怕已经恶化,又经这番动作,他的身体都摇摇欲坠起来。

歇会儿?漠竹见他脸色不佳,不由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言,年轻的和尚薄唇轻轻勾起,刹地睁开眼,果不其然,他拥有着美丽的丹凤眼,不骄不嗔却莫名地带着些轻挑。

武他声音骤地响起,忽然又顿了下来,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武帝,似乎想看看武帝的反应。

住嘴!武帝像被人揭开痛楚,怒吼一声。

善业方丈笑了笑,跪了两遍,还这么有精神?

把解药给我!武帝道。

解药我可以给你,可你总得给我一些回报。

你想干什么?

他从原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一边向武帝走,一边说道:还记得你让我做过什么吗?

武帝沉着脸不回答。

你啊,让我亲手给自己的家人下毒,我自问不是善男信女不存在任何怜悯之心,在你这里,我哪里及得上你半分?

你究竟想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让武岳从山脚下跪上永全寺以鉴诚心,我就让你跪两遍来试探你的诚心。现在,我就让你品尝一下,我的家人曾经品尝过的滋味儿不,或许比那个滋味更难受。

武帝咬了咬唇.肉,可以。

善业方丈愣了一瞬,道:你要想好了,我的毒你是知道的,足够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武帝面不改色,善业微眯起眼睛,为了一个孽畜,你连命都不要了?

武帝抬眸直直看向善业,一字一句尖锐地说:命?那时候朕是怎么活下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条命,要与不要有什么分别?

武弟,你非要救他?

是。

善业森然一笑,将掌中的盒子打开,取出其中端放的墨色药丸,想拿解药,吃了它。

兄长!贵京王惊恐地喊道。

善业横了他一眼,继续道:它是我最近研制的一味毒药,不会立刻夺走你的性命。但是,它会像毒蛇一样,一点一点吞噬你,它会逐渐吞噬你的听觉、视觉和味觉,再一点点损坏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尝尽世间百苦,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仿佛觉得武帝听了这番话一定会退缩,他将手中的药丸伸到武帝面前,口气愉悦地说:来吧,武弟,为了这个夜无书的替身,你肯痛苦一辈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想清楚,任何东西都可以有替代品,命却只有一条。

听到这句话,武帝心头猛地一震,他低头看着何垂衣紧闭的双眼,刹那间心脏传来的疼痛盖过了四肢。

是啊,任何东西都有替代品,可命只有一条。

他在房里四处看了看,目光最终落到一架软榻上,他旁若无人地向软榻走去,将何垂衣小心地放在榻上,揉了揉他冰凉的双手,很快又松开。

做完这一切,他双腿冷不防地颤了一下,撑着床沿几乎要站不住身体。

武帝紧抿着唇瓣,额头青筋凸起,本就带伤的手指深深陷入床沿,挣扎了片刻才站直身来。

他站在榻边,一动不动,对善业道:把药拿来。

善业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武弟,你当真要为他冒险?

他回头凝视着何垂衣,笃定地说:这是我欠他的。

贵京王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几次想开口,最终都沉寂下来。

善业的笑容完全消失,他大步走到武帝身边,冷脸道: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从容接过,最后坐到床边,眼神几乎眷恋地看着何垂衣。

如果有天,这双眼睛会看不见。

他突然很想听一听何垂衣的声音,尝一尝何垂衣身上的汗珠。

将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变成自己的,让任何人都肖想不得。

在那瞬间,武帝脑子里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了解何垂衣,十分地了解。如果,他因为何垂衣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何垂衣一定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利用他的愧疚,他的罪恶,将他永远捆在身边。

他伸手,临摹着何垂衣的脸。

如果我这么做,你会怪我吗?

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人回答。

武帝叹息一声,将毒药送进嘴里,当毒药靠近双唇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解地看向善业,朕已经答应你了。

善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这毒,无解。这个毒,没有解药,你明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个连儿子名字都记不清的大猪蹄子!

推个基友的古耽文,敲好看哦,敲甜!

《主角受他画风清奇》

文案:

纪星河穿进了一本书。

不久后,这个小山村,将会被魔头迟醉灭个一干二净。

而他,手握团灭剧本,前排vip席预定。

纪星河一度十分绝望。

万幸,在这个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的修真界,灵药它,绝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系统:宿主!只要点亮这本图鉴,我们就能苟进决胜局!

纪星河就过上了今天帮老村长移山,明天帮村口王大妈种花的苦逼生活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发现,

山上的疯医是药王,村口的王大妈是某某灵族的老祖宗,怕水的老村长是人形增益buff发放机...

【小剧场一】

初见时,反派姿容绝世,纪星河对其惊为天人,一见倾心。

纪星河:这位道友,我心悦于你,不知你可否与我结为道侣?

迟醉:抱歉,我的心里只有剑。

纪星河:好的,拜拜。

道玄子:唉,今天也是日常担忧大徒弟要娶那把剑为妻的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忆后:

纪星河笑着摸了摸给他送来一大袋种子的老村长家小孙子的头。

迟醉瞧见,生了闷气,一下午没有说话。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上山砍了一排树回来。仙剑忘尘在角落自暴自弃

拖到了纪星河面前,他说,不要摸他,摸我就够了。

紧接着,低下了自己矜贵的头颅。

纪星河:这他妈谁顶的住啊?

【食用指南】

1.自以为钢铁直话痨心脏大魔王受x面冷寡言男友力max切片恶犬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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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不可貌相

半夜,钟公公带着两位太医疾风骤雨地赶到永全寺。

善业方丈没刁难他们,告知武帝所在之处后,就将自己锁进寝殿内,不一会儿,就传来阵阵敲击木鱼的声音。

当钟公公赶到时,武帝与何垂衣并排躺在榻上。何垂衣面如常色,呼吸平稳,反观武帝,衣袍还未换下,浑身上下都是干涸鲜血,虽然经过简陋包扎,他身上仍有不少外露的伤口。

钟公公不禁叹息一声,旋即让太医为沉睡的武帝包扎伤口。

武帝睡得很沉,太医翻看他身上伤口时,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太医挑开他额头的白布,又看了看他的膝盖,道:皇上的伤口被及时清理过,要恢复如初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闻言,钟公公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重新包扎好伤口,三人退出房间,这才发现贵京王一直守在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他,钟公公怒从心起,朝贵京王委了委身,带着几分质问意味道:王爷,皇上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贵京王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也不隐瞒钟公公,直接道:兄长威胁皇上,让他从山下一步一步跪了上来。

钟公公蓦地瞪大双眼,皇上可是千金之躯,他怎敢如此折磨皇上?

贵京王苦笑一声,道:钟公公,兄长的秉性你也有所耳闻,他向来睚眦必报,皇上以前让他吃了太多苦头,他甚至

后面的话贵京王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在善业说完此毒无解之后,便将贵京王赶出了寝殿,至于那之后武帝有没有吃下毒药,除了他们两人,任何人都不得而知。

反正,在离开寝殿时,善业已将世间唯一一枚解药交给了武帝,彼时也看不出武帝有任何异常。

这件事他不敢乱说,最终犹豫片刻便转身离开了。钟公公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转身,并没有阻止。

天色已接近寅时,钟公公担心皇上夜间醒来无人服侍,便让太医回房休息,自己则回到武帝所在的房间,点上一盏昏暗的烛光,坐在案头小憩。

服侍武帝惯了,身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能被惊醒,当感觉榻上有动静,钟公公身体颤了一颤,很快清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迅速转身,发现是何垂衣坐起了身,紧绷的身体又松懈下来,道:何公子,你的毒解开了?

何垂衣全无半点惺忪之意,侧头看向紧闭双眼的武帝,手指叩响长笛,蛊虫爬进左臂伤口,片刻后沿着他手臂的线条爬了出来。

何垂衣瞳孔微怔,呢喃道:解开了。

他看着伤痕累累的武帝,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将头转向钟公公,低声问:漠竹呢?

钟公公道:他回了罗州城,让老奴带太医来为你和皇上治疗。

他自己呢?他是不是已经救出钟小石了?何垂衣声音中罕见地带着焦急。

钟公公垂下头,脸被隐在阴影中,看不出是何表情。

良久,才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小石被人劫走了。

漠竹受伤了?何垂衣继续追问。

钟公公愣了一瞬,老奴不清楚,他找到老奴时,并没有丝毫受过伤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蛊虫自古以来便用血肉饲养,它们早已对鲜血的滋味烂熟于心,当时蛊虫未经自己驱使就爬进漠竹衣服里,一定是因为他身上的血腥味太过浓重,才会导致蛊虫失控。

不过,皇上在地牢外设下埋伏,他们全都是朝廷密使,身手敏捷,漠公子虽然带着小石侥幸逃脱,身上恐怕也受了不少伤。

何垂衣翻身下榻,急切地问:他如今在何处?

据他说,他会带着小石和其他同伴会合,他还说

说什么?

在你没和皇上了断之前,他不会来见你。

何垂衣微微蹙起眉头,回头瞥了一眼武帝,无奈又不解地说:钟公公,你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你告诉我,他究竟想干什么?一边说放我走,一边又千方百计地阻止我走;一边要杀了我,一边又不惜一切地救我。

钟公公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很疑惑,道:你不知道吗?

他恨我?想折磨我?让我觉得有愧于他,不得不留下任他摆布?

钟公公:你就没想过其他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沉默下来,良久,才微不可察地点头:想过。

如果就是你想的那样呢?

不可能,何垂衣坚定地摇头,若是我猜想的那般,他又怎会将我逼死在晋江?

钟公公摇头叹息道:你只记得皇上的不好,却丝毫不记得皇上的好。

好?何垂衣讽刺地笑道:他待我好?将我囚在皇宫两年之久,我却连城外的一条江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你觉得这是好吗?

我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什么,不想放我走,不断折磨我,又狠不下心杀了我,他到底在想什么?

钟公公忽然有些无言以对,他发现,何垂衣并未说错。

武帝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切断外界与他的所有联系。忘记夜无书的何垂衣尚且如此认为,那当日,得知真相的何垂衣,究竟是抱着何等心情离开京城?

如果可以回到那一日,钟公公绝不会在何垂衣面前煽风点火,那时何垂衣承受的,恐怕是比武帝更要痛苦千百倍的滋味。

那你打算怎么做?钟公公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看着武帝身上遍布的伤痕,眼神逐渐迷茫起来,不知道。

不知何时,熟睡中的武帝将手伸了过来,他用力地抓住何垂衣,直到确认何垂衣不会再动弹,手臂才逐渐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永全寺外。

一身道袍的男子坐在永全寺墙头上,他背对着永全寺外上万阶阶梯,双手撑着两侧,身体轻轻向后仰,眯起琥珀色浅眸,望着寺内灯火通明,神情微怔。

墙壁下方,钟小石背靠墙壁,问道:你不是说,在他和皇上了断之前不会见他吗?

漠竹似是笑了一声,声音很轻,钟小石并未听清。

善业那个死秃驴,对皇帝成见不小,我担心他迁怒到何垂衣身上。

顿了片刻,他又道:我虽然这么说,但没有把握何垂衣真的会从皇帝身边离开。

钟小石老成地用手托住下巴,道:三年前,初见垂衣时,他和皇上的关系十分亲近,可以说他很信任皇上。

漠竹嘴角撇了下来,你说这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眯眼笑起来,你就不好奇,他们关系如此亲近,在不久前,垂衣为何会被皇上逼入晋江呢?

而刚刚好,垂衣又忘记了这三年发生的事。如果,垂衣知道自己宁死也要离开皇宫的原因,你认为,凭垂衣的脾气他会继续留在皇上身边吗?

漠竹收起漠不关心的姿态,忽然觉得应该正眼看待钟小石,这个小鬼可比他看上去的复杂太多。

你知道原因?

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很简单。

你想怎么做?

我不会让垂衣留在那么可怕的人身边。钟小石无害地勾起一抹笑容,说出的话,却莫名地带着一股寒意。

这小鬼,真不简单呐。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就是个连自己儿子名字都记不清的智障,真讨打!我居然还在沾沾自喜呜呜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臊死我了!!!!

第30章与我无关

除中毒以外,何垂衣伤势不重,当夜醒后就恢复不少,倒是武帝,足足昏睡两日才睁眼。

在这期间,被冤枉的钟家夫妇已回到罗州城,纳银一事虽于二老无关,但钟太守丢失民心,势必在罗州城待不下去了。

京城与罗州城两地流传的流言多不胜数,贵京王与钟公公商议后决定自己先回京城安抚民众,武帝则暂时留在永全寺养伤。

当武帝睁开双眼时,额头上一阵清凉,伴随着丝丝疼痛感传来,入眼,是何垂衣漫不经心的脸。

他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正往武帝额头上伤口抹着药膏,见武帝醒来,何垂衣立即坐直身,对外喊道:钟

武帝陡然抓住他的手,声色喑哑地说:别喊其他人。

何垂衣挣开手,没应声,继续往他伤口处抹药。

武帝没有其他动作,躺在榻上,眼神不停地流转在何垂衣的脸上,温顺地任由何垂衣在他额头涂抹。

浑身疼痛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无力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是睡得太久,他想抬起胳膊都很困难,在被褥下试了几次,终于抬了起来,他包裹着白布的手在触到何垂衣的脸时,被何垂衣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

何垂衣转身放下药膏,端起追上温了的药碗,对武帝道:正好你醒了,把药喝了。

武帝用手肘撑起身体,静盯着自己十指上的白布,何垂衣感受他的目光,无奈地抿了抿嘴,将药碗递到他唇边来,口吻命令道:喝。

喂朕。见何垂衣不打算用汤勺喂他,武帝只好自己开口。

何垂衣咬牙道:皇帝,你疯了吗?一会儿要杀我,一会儿要救我,你这么纠缠不休能得到什么?

你。武帝双眸静静地看着何垂衣,道: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你满意吗?

他脸上直勾勾独占欲,迫使何垂衣偏头错开了视线。

那你做的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武帝瞳孔轻缩,不试试

不试试怎么知道?何垂衣轻飘飘地打断他的话,并说道:不用试,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重蹈覆辙。

更何况,说到这里,何垂衣的神情破天荒的柔和下来,还有人在等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神色晦暗不明,垂着脑袋也不看何垂衣,何垂衣藏起心中的不耐,用汤勺喂武帝喝药,武帝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沉默地将递到嘴边的药汤喝下。

伺候武帝喝完药汤,何垂衣离开房间,向钟公公说明武帝已醒来,便独自坐在房外发呆。

漠竹已经离开罗州城,自己这回怎么才能脱身呢?

他不想拖欠武帝什么,但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要做什么,才能尽快将救命之恩还给武帝呢?

若是早些时候,他兴许会因此从了武帝的意,安分地留在他身边,可现在,何垂衣什么都不想给武帝。

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他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给武帝,有的,也只有这条命了。

身后不知何时走来一位年轻和尚,他探究地看了何垂衣半晌,笑吟吟地问:皇上受这么重的伤,你不守在他身边照顾他,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何垂衣闻声回头,发现并不认识此人,又将头转回来,钟公公一个人照顾他就够了。

年轻和尚诧异地笑了一声,何垂衣,你以前从不会这样。

你也认识我?何垂衣挑起半边眉头道。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日听寺里和尚叫你善业方丈,你是善业?

善业只是贫僧的法号,贫僧姓武。

何垂衣忖度片刻,道:武?我记得,这是晋朝皇室的姓氏。

没错。善业点点头,看向何垂衣的眼神耐人寻味起来,看来,你真的将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何垂衣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善业邪气地勾起一抹笑容,问道:那你可还记得夜无书?

何垂衣皱眉道:不记得。

不记得?枉费我当初将他的消息透露给你,何垂衣,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不过,没关系。你想知道吗?夜无书和武帝、和你之间的关系?

他像是期待极了何垂衣的回答,紧盯着何垂衣的脸,眼神竟有些许癫狂。

何垂衣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淡淡地说:我不想知道。

关于皇帝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件事,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暴躁!我好暴躁!卡文卡文!上回说卡文打一顿就好的小天使还在不在?来,试试打我行不行!

还有啊,这几天要考试了,我慌得很呐,更新可能不会太稳定,抱歉啦,对不起!

昨天断更,老规矩啊~

好困好困,我要睡觉觉了,朋友们,千万千万别熬夜了,我今早起得又早,右眼不知道被什么糊住了可能是眼屎我还以为自己瞎了,吓得我胆战心惊的,你们可记得早点睡啊!

第31章美人出浴

那又如何?何垂衣好笑地问。

你那么想让我知道?何垂衣不禁反问道。

善业笑容不改道:贫僧在寺中整日苦闷无趣,终于等到一件有趣的事,当然不介意再往里添一把柴了。

何垂衣笑而不语,可惜了,我帮不到你。

不不不,你帮得到贫僧,就算不是现在,往后不久你也一定能帮到贫僧。善业浑身充满邪气,像个走火入魔的妖怪,何垂衣暗自摇头,原来不止皇帝一个,武家个个都跟疯子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何垂衣再无开口的打算,善业抬头往房里看了一眼,主动挑起话题:你知道,他为了救你做了什么吗?

何垂衣怔了一瞬,声音低哑道: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他?被他一辈子拴在身边?

何垂衣立即摇头,道:不可能,还了这份人情,我会马上离开。

他为了救你,连命善业猛地顿了下来,他难以相信地看着何垂衣,他没告诉你?

何垂衣不解地问:告诉我什么?

善业睁大双眼,瞳孔中逐渐冒出血丝,咬牙切齿地说:那件事他竟然没告诉你?他想做什么?他难道要

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何垂衣回头直视着善业,厉声问道:他做了什么?

善业呆滞地看向何垂衣,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反倒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他瞪视着何垂衣,眼中杀意尽显,片刻后挥袖离开。

何垂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随后起身向房里走去。

武帝浑身伤口遍布,何垂衣推门而入时,钟公公正在为他膝盖的伤口换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见何垂衣大步走来,钟公公还当是皇宫,正想大声呵斥,武帝便对他道:钟公公你先出去。

何垂衣此番来势汹汹,武帝正愁他不肯进来,乘机就将钟公公支开了。

钟公公没有继续逗留,用眼神示意何垂衣,便将手里的药膏和崭新的白布放下离开了。

何垂衣单刀直入地问:你瞒了我什么?

武帝侧起身子,想去拿钟公公放在一旁的药膏,奈何钟公公有心让何垂衣为他上药,故意将药膏放在何垂衣那边,武帝怎么拿也拿不到。

见状,何垂衣神情不耐地将药膏和白布扔给他,说话。

武帝接过,但他十指均有伤口,自己根本拔不出药膏的塞子,何垂衣深吸口气,上前一把夺过,苛责道:自己不行,为何不让钟公公留下。

武帝等得就是他这么做,故而将身体惬意地靠在床架上,不慌不忙地问:你指的哪方面的事?

你瞒了我什么事?何垂衣坐在榻边,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没什么。

你胡说!善业明明说你有事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何垂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旋即笑问:你不是想和朕一刀两断吗?朕的事,又为何要告诉你呢。

何垂衣道:是,我是想和你一刀两断,但你救了我,我想还你的情,仅此而已。

朕为你爬了两万多道石阶,还不够让你留下来?

那其他的事呢?你为了拿到解药,还做了什么?何垂衣狐疑道。

武帝神色暗了下来,如黑洞一般的瞳孔直直地看着何垂衣,似乎想从何垂衣脸上看到自己期待的情绪。可惜,武帝从他脸上看到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戒备与无奈。

为了让何垂衣留下来,他已经卑微到必须以命相搏吗?

武帝不信。

我为你做了这些,还不够让你留下来吗?像是为了确认心中的想法,他陡然提高了声线。

何垂衣抬头看了他一眼,轻抿唇瓣又低下头去,师父教过我,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之所以留下,是因为要报答你,等还了你的恩情,我就会离开。

武帝的声音冰冻三尺:那你知道怎么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陪你养好伤。

如果,武帝的眼神从何垂衣的额头缓慢地向下移动,最终停在他轻抿的唇瓣上,伸出手,用被白布包裹的指腹蹭了蹭他的唇,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朕想要其他的报答呢?

何垂衣垂着眼帘,手上的动作不曾停下。

武帝强制性地扳起他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垂衣,朕问你话。

这时,何垂衣才肯抬头看他。

你想要什么报答?

他开始不满于何垂衣的脸,炙热眼神一寸一寸地往下挪动,每经过一处,都在何垂衣皮肤上烙下一个痕迹。

你说呢?武帝声色变得沙哑,手指逐渐向下蔓延,或许是觉得触摸不到什么,他将手伸回来,眼睛却紧盯着何垂衣,生怕他跑了一般。

他近乎粗鲁地扯开手上的白布,用伤痕累累的手重新贴上何垂衣的胸膛,伸进他的褂子里。

何垂衣没有挣扎,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肆无忌惮地拨弄着,很快,自身就出现了反应。

为何不说话?他沉浸在久违的感觉里,眼眸中涟漪四起。

当他的手,触到一片柔软时,身体很明显地僵了一瞬。

何垂衣不躲不避,声音似是冰冷的碎雪砸在他心头。

说什么?

你没感觉?

何垂衣讥讽地扬起唇,希望我像一只发.情的公狗吗?

他讽刺的笑容像细针一般,毫不留情地扎进武帝的眼里。

武帝的手停了下来,何垂衣立即从榻上离开,眼神冰冷地说:你就不嫌恶心吗?

恶心?武帝双目通红,眷恋似的将手放到眼前来,朕帮你的时候,难道不舒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舒服,漠竹帮我的时候,更舒服。

何垂衣如愿以偿地看到武帝狰狞的面孔,转身便要向外走。

你给朕回来!

何垂衣侧过头,双手环胸,眼睛往武帝下.身瞟了瞟,皇帝,你想好了,如果我现在听你的话回去,就当还了你这份救命之恩。

何垂衣迈开腿,作势向武帝走去,后者果不其然地制止了他。

你别过来。

早知武帝不甘轻易放过自己,何垂衣盯着他轻嗤一声,旋即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出门立即撞上钟公公,何垂衣便问道:公公,在何处可以打热水?我想沐浴。

钟公公不知房内发生了什么,为何垂衣指了一个方向,就赶紧进了房间。

何垂衣向钟公公所指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他忽然顿了下来,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没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的行动诡秘莫测,他会瞒着自己做什么呢?

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否则他不应该会瞒着自己。

走了一段路,他发现善业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问到了吗?善业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问这话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何垂衣摇了摇头,不知道也罢。

善业朗笑两声,不知道也罢?何垂衣,你真是够冷血,不过你放心,武弟是什么人?他不会让自己的一片苦心付诸东流,这可是他将你拴在身边的好机会啊。

何垂衣冷眼看着他,告诉我,他究竟做了什么?

不行,善业摇了摇头,笑容无奈地说:这事要从他嘴里说出来才有意思,毕竟谁也想不到,他肯为一个替、代、品牺牲那么多。

何垂衣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替代品?是谁?

善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避而不答:前面就是浴室,施主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动身离开,何垂衣站在原地神色晦暗,直到善业进入禅房,他才收回视线。

片刻后,他脱衣坐入浴桶,长辫垂在桶外。

用力地擦洗武帝触碰过的地方,直到那片皮肤变得通红为止。

一片水雾中,他苍白如玉的手臂靠在木桶两侧。

何垂衣身形瘦弱,如今一看,原来是肌肉紧致,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罢了。

他合上双眼,放松身体仰靠着木桶,如果忽略他喉间的喉结,这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幅美人入浴图。

正在此时,房梁之上。

一身道袍的男人突地揭开青鬼面具,捂着鼻子仰起头来,猩红的鲜血顺着他手掌的纹路往下滴落,轻轻几滴砸向水面。

这轻微的声音并未惊动到何垂衣,他紧闭的唇瓣微微张开,自言自语地道:好看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房中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何垂衣不依不饶地道:来便来了,躲着我做什么。

许久没听见回应,何垂衣缓缓睁开双眼,他仰着头,目光正好看向房梁,此时却空无一人。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头,用手触了触水面还未完全融合的鲜血,黯然地说:你放心,在和他了断之前我不会去找你。

他话音刚落,浴室的窗户忽然被人拿东西撞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何垂衣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辩解道:我没骗你。

窗外没了动静,良久后,才听到一个声音: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等你?你知道的,我老丈人如此之多,为何要等一个男人。

听到他的声音,何垂衣嘴边不禁泛起一丝笑容,控诉道:刚才你不在,他又对我动手动脚。

默了片刻,有人道:那你不会反抗他?

都是男人,我也没吃亏,更何况他救了我。

窗户猛地被人推开,紧接着一道重物落地声响起,何垂衣惊喜地转过头,就看见漠竹将面具挂在脖子上,板着一张脸向自己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救了你又如何?我救不了吗?你中毒为何不告诉我?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何垂衣,眼中的怒火呼之欲出。

何垂衣看着他,笑弯了眼睛,旋即大喇喇地从水中站起,白皙冰凉的指尖攀上漠竹的下巴,擦掉上面零星的血迹,笑容可掬地说:你流血了。

漠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眼神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情不自禁地往下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你们还在不在呀

这章我来实名心疼一下渣皇,如果不是晋江,他和捶捶是有机会开车的,但是抱歉,捶捶告诉我他丑拒了。

晚安哦,我敲爱你们的mua~

第32章自欺欺人

透明的水珠顺着白皙的小腹滑下,漠竹不自觉地吞咽着唾沫,眼神忽然飘忽不定,脸上有如火烧一般。

他拂开何垂衣的手,飘忽的眼神逐渐落到何垂衣温水浸湿的亵裤上,嘴中念念有词,谁洗澡还穿裤子?

何垂衣不禁莞尔一笑,恶趣味地将光滑的身体贴向漠竹,语气轻佻地说:嗯?说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水光氤氲的桃花眼快速从何垂衣胸前掠过,忙不迭地后退两步,恼羞成怒地说:我来是有正事找你,你别动手动脚。

何垂衣笑容一变,跨出木桶,赤足走向漠竹,细长白皙的手指攀上他的衣襟,说起正事,我倒有一件事想问你。

漠竹逮住他作祟的手,拧眉道:何事?

那天你受伤了?

何垂衣的口气颇有几分兴师问罪,漠竹不以为然地挑起半边眉头,将他向外推了一把,语气淡淡地说:阴风寨接的任务都是刀尖舔血,受些伤再寻常不过。

说完,他发现何垂衣嘴边的笑容收了起来,黑眸轻轻眯起,仿佛有些生气,一想到这个可能,漠竹冷不防地笑了出来,你担心我?

何垂衣波澜不惊地看着他,隔了瞬息,转身用帕子擦干身体,漠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你担心我?

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担心我做什么?我就收了你几两银子,帮你救了钟小石,说到底我们本来就是无亲无故,你关心我做什么?他紧跟着何垂衣,非要从何垂衣口中听出个答案来。

那你帮皇帝救我做什么?我是死是活也与你无关。何垂衣走到屏风前,猛地回头看着漠竹,我换衣服你也要跟着?

漠竹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不着痕迹地在他身上流转了个遍,心中感叹道:真他娘的白。

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在阴风村收了你的保护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让你还给我吗?

我们是土匪、土匪!怎么可能还给你。

漠竹靠在屏风上,听到屏风后传来的窸窣声,不禁弯了弯唇,笑问道:何垂衣,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

屏风后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房中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漠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感觉心跳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响起,那么清晰可辩。

怎么才叫喜欢?许久后,何垂衣才问道。

我哪儿知道,想娶、想嫁?想和我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那你呢?何垂衣避而不答,反倒将问题抛给了漠竹。

事前,漠竹已经在武帝面前夸下海口,这会儿倒有些犹豫不决。

我喜欢相貌卓绝的女说到这里,漠竹莫名其妙地停了一瞬,相貌卓绝的人。

何垂衣穿好衣服走出屏风,我喜欢口是心非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正事。何垂衣寻了张凳子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想见你一面。漠竹道。

何垂衣不经意地皱起眉头,道:何时?

需要时机,朝廷如今正在逮捕他,他不能轻易露面。

好。这些天你都在永全寺?

漠竹摇了摇头,我和漠江他们会合之后才过来的。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

何垂衣回答得干净利落,漠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慢吞吞地走到窗户边,立了片刻,回头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当刺客?

何垂衣怔了一怔,摇头道:说不上喜不喜欢,感觉你不适合。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从皇帝身边离开之后,我就改行。

何垂衣神情软化,改行做什么?

卖艺?

何垂衣眼神一亮,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漠竹将头转回去,我的伤没有大碍。

那就好。

你受伤了不要瞒着我,我收了你的保护费,并且不打算还给你,所以我会保护你,明白吗?漠竹的语气不自觉地有些小心翼翼,仿佛是某种宣誓,正忐忑不安地等待何垂衣的回答。

在我没将保护费还给你之前,我会一直保护你,明白吗?

他想表达的意思,何垂衣瞬间便懂了。

一条暖流从心间淌过,忽然让何垂衣鼻尖泛酸,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明白了。

那我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翻出窗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浴室中。

何垂衣现在迫切地想和武帝划清界限。

之后数日,漠竹都不曾出现过。

武帝就像那件事不曾发生过,时常黏在何垂衣身边,等腿脚方便些,就缠着何垂衣去山上游春。

他好像对一些常见的事很新奇,经常缠着何垂衣问东问西,何垂衣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对很多事都略知一二,当然不会吝啬回答武帝。

那条山路杂草丛生,武帝换下一贯的紫金衮服,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墨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用一根发带缠住,随着他迈开的步子,墨发也跟着摇晃起来,无故地增添了几分潇洒肆意的感觉。

前不久下了一场春雨,路面有些打滑,武帝踩在一处干草上,朝何垂衣伸出一只手,笑道:路滑,别摔着。

何垂衣闷头跟着他,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

一张意气风发的笑脸毫无防备地撞入视线,或许是不曾见过武帝这本张扬的笑容,何垂衣看着一时没有反应。

到这时,何垂衣才仔细地打量起他来。

龙眉横飞入鬓,深邃的杏眸没有女子的娇弱,反倒增添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此时微微弯起,倒有些温柔敦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根本不像何垂衣以往见过的武帝,穿上衮服和脱下衮服的他,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何垂衣的脑海空白了一瞬,直到武帝再次开口:垂衣?

嗯?何垂衣默默地回应。

愣着做什么,过来。

随着他的诱哄,何垂衣鬼使神差地将手伸了过去,武帝一把拉住,将他拽了过来。

走过那段路,武帝便将手松开。

何垂衣沉默地跟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背影神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问道:皇帝,你多少岁了?

武帝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他,也没忘回答:二十有六。

登基几年了?

十二年。

除了京城,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皱了皱眉头,三年前去嵇南找你,路过了不少地方。

何垂衣震惊地睁大眸子,你就去过一次?

武帝解释道:幼年时晋朝不太平,我身为太子,吃的食物、用的纸墨都需要层层把关才能送到手里,那时候出宫都要被几百个人跟着,更别说离开京城。登基之后,晋朝正处动荡之中,皇叔欺我年幼,协同他人谋反,虽然丞相助我保住皇位,但我并不轻松,就更加没有机会离开皇宫了。

何垂衣不由道:正因为你没有自由,就想剥夺我的自由?

是。武帝挑唇一笑。

何垂衣没再吭声,武帝便问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何垂衣道:你当皇帝的时候像个疯子,做了几天平常人,感觉有了人情味。

武帝不禁失笑:你喜欢我这么穿?

说不上喜欢。

那就是不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算讨厌。

你打算何时回皇宫?何垂衣问道。

你想何时回去?

何垂衣脸色变了变,两人之间为数不多的称得上温馨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我不会和你回去。

那你好好想想。武帝结束了这个话题,顺着常年无人踏足的山路向上走。

我不用想,我不可能和你回去。

武帝没应声,自顾自地往前走,仿佛听不到一般。

皇帝,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武帝的身形僵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背对着何垂衣,许久没了动静。

久到何垂衣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他却开口了:你那根笛子旧了。

明日我带你下山换一根。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虽然渣皇渣,但他也是我的儿子,我有点点心疼他呜呜呜

他还在企图挽回捶捶,但已经挽回不了啊

他继续纠缠,只会害人害己

呜呜呜

第33章沧海一粟

何垂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

这几日,武帝一直在想方设法逃避这个话题,每当何垂衣稍稍提起,他就会用各种借口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忽然感觉力不从心,他猜不明白,武帝究竟想做什么?他难道以为一直闭口不提,自己就会为此赔上一辈子?

如果是以前,何垂衣或许会,但现在,他绝不甘心为此赔上一生。

好。何垂衣合眼点头,或许,这是个和钟小石见面的好机会。

武帝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边走边道:钟公公告诉我,一百年前就消失不见的沧海玉笛在雪竹镇现身了。

沧海笛?!何垂衣大惊失色地说。

没错,正是巫蛊族祖先御蛊所用的沧海笛。

它怎么会出现在雪竹镇?何垂衣面无人色地喃喃道。

武帝说错了,沧海玉笛并非在一百年前消声灭迹,而是何垂衣八岁时,师父死后,才彻底失去了沧海笛的下落。

听说是有人重金悬赏,各方江湖人士出动,掘地三尺才将沧海笛找了出来。至于为何要送到雪竹镇,我也不得而知。武帝道。

当年巫蛊族祸乱晋朝,沧海笛功不可没,如今你想将沧海笛送还与我吗?何垂衣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终于回过身,十分认真地看着何垂衣,郑重其事地说:那之后,晋朝也对巫蛊族赶尽杀绝,这一百年来,巫蛊族人躲躲藏藏仍然不能幸免,可你是无辜的。

我不无辜!我生为巫蛊族人,就不无辜。

不,何垂衣,你是无辜的,你也是受害者。沧海笛原本就是巫蛊族的东西,我想还给你。

你就不怕我

武帝满不在乎地打断他:我想让你开心。

何垂衣蓦地睁大瞳孔,心中百味杂陈。

皇帝,你这么做,是因为你爱我?

听到这个问题,武帝怔愣了一瞬,没有急着回答。

隔了片刻,他才叹息道:如果我说是,你会跟我回去吗?

他看向何垂衣的眼神很认真,一点儿也不像玩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坚定地摇头道:绝不会。

刹那间,武帝感到一阵寒冷向四肢百骸蔓延而去,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阴云密布地看着何垂衣,眼神仿佛能吃人。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问?

何垂衣浑不在意地回看他,淡淡地说:我不信你爱我,又不明白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帝,其实你只是享受被别人喜欢,以为用虚情假意就能换回别人的真心。你不仅贪得无厌,还自以为是,你根本没有变,你不是对玩物有了期待,只是玩物遍地都是,真心爱你的却没有一个。

他犀利的言辞,像磨得光滑尖锐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武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多谢告知沧海笛的去向,我会自己拿回来,不劳你费心。

没有朕,你拿不到。武帝脸色铁青,但理智尚存,他并不想和何垂衣争执。

何垂衣戏谑地看着他,眼神讽刺极了。

拿不到,便不拿。

我可以帮你。武帝忽略他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

何垂衣把玩起腰间的长笛,神情耐人寻味,哼笑道:想让我欠你更多?皇帝,不用你操劳,就算我拿不到,有人能帮我拿到。

谁?武帝脸色顿僵。

何必明知故问?

漠竹?

是他。

何垂衣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笑吟吟地说:我挺信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任?武帝冷冷地重复这句话,你和他才认识几天?朕和你相识了几年?

不,你错了。我认识你的时间不比他长,我不信任他,难道信任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吗?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说了,你就会放我走吗?总之谢谢你告诉沧海笛的下落,恕不奉陪。何垂衣无意多留,说完便转身要走。

此时,武帝却开口道:我放你走。

何垂衣动作微顿,嗤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不用你放我走,还了你的人情,谁也拦不住我。

不用,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当还了这个人情。

何垂衣诧异回身,问道:何事。

武帝大步向何垂衣走去,倾身压向他,沧海笛我会帮你拿到,我要你发誓,离开这里之后,此生不与漠竹相见。

何垂衣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在何垂衣脸上急切地游走着,只要你发誓,我会立马还你自由。

何垂衣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拉开与他的距离,皇帝,这么做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值吗?

武帝自己都说不上来,或许是察觉到何垂衣对漠竹的不一般,他迫切地想知道,在自由与漠竹之间,何垂衣会选择什么。

他甚至忘记了,为了救活何垂衣,为了让何垂衣留在身边,他已经舍去了这条性命。

而如今,他竟然想用这条性命换来的东西,去证明何垂衣更在意自由,证明漠竹对他来说不是特别的存在。

可惜,终究要让他失望了。

何垂衣冲他无奈地笑了笑,算了,自由我迟早能拿到,不需要发什么誓。

武帝如遭当头一棒,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或许,何垂衣不会再属于他了!

这个想法,让他瞬间烧红了双眼,一股从肺腑传来的痒痛之感,使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恨不得将内脏都咳出来一般。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虚汗,剧烈的喘息抽走了他脸上的颜色,他撑着身体看向何垂衣,却发现何垂衣早已走向回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突如其来的惶恐如潮水一般涌向武帝的全身,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看着何垂衣赤红的身影,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音。

最终,那道身影直到消失,都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忽然想起,何垂衣离开皇宫那日。

自己将他扔在雪地里,他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死命地祈祷他能回头看一眼,可他没有回头。

何垂衣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何事,他也并不在意。

往前走时,身后传来一道疾风吹拂草木的声音,何垂衣敏锐地回过头,却终究迟了一步。

一道人影将他扑落草地,双手缠着他的腰,双腿压在他的身体两侧,胸膛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何垂衣清晰地感觉到来人凌乱的心跳。

来人撑起身体,呼吸紊乱。

将两手撑在何垂衣耳边,垂着头仔细地看着何垂衣的脸,松散束在脑后的墨发垂落下来,带着点点细痒落在何垂衣脸上。

漠竹?你怎么在这儿?何垂衣放松了身体,嘴边挂着浅浅微笑。

你管我在哪儿?漠竹炙热的视线落在何垂衣身上,仿佛化成了实物,让何垂衣全身滚烫。

你一直都在?何垂衣轻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管我?漠竹的呼吸十分不稳,还颇恼怒地瞪了何垂衣一眼。

何垂衣开心地笑了笑,连眼角都染上暖色,道:那你怎么不出来?

你又没喊我,再说了,我出来干什么?看你和他卿卿我我?

何垂衣双眼一亮,你还真的在?

漠竹的目光闪烁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在、在又如何?我不帮钟小石看着,他怎么把握机会来见你?

有机会了,明日我会借口下山去拿沧海笛

漠竹咬牙道:那是老子给你创造的机会!

沧海笛是假的?何垂衣失落地问。

漠竹本想逗一逗他,见他黯然神伤又有些不落忍,于是全盘托出:真的。三弟之前接了个任务,带走阴风寨一百多个人,就是去找沧海笛。

金主是谁?

不知道,我劝三弟放弃了这个任务,让他把沧海笛交给我,他现在还和我生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何要这么做?

漠竹磨了磨牙,一口咬上他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何垂衣,你就是个妖精。

何垂衣低笑一声,怎么,害怕了?

他抬起头来,神情幽怨地说:狗皇帝让你选,你为何不选?他让你不见我,你就不见我?你发了誓我我还可以来见你,就不用整天跟着他。

何垂衣不禁失笑,摇了摇头道:他出尔反尔我不能出尔反尔,我要是发了誓,就真的不会见你了。

漠竹用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固执。

不是固执,我师父是这样教我的。

不过幸好你没发誓,否则他眼神幽幽地垂下。

何垂衣无辜地弯着唇角,否则怎么样?

在他面前办了你!好像不够狠,他又加上一句:往死了办!

何垂衣噗嗤一声笑出来,只不过收了我点银子,你不用这么尽职尽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脸色顿时一黑,那我与你无缘无故,见不见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

漠竹喜笑颜开地问:什么区别?

不告诉你。

从何垂衣身上翻下去,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

何垂衣若有所思地盯着长笛看了片刻,右手不轻不重地叩了一下,一只通体黑红的蛊虫从发冠里爬出,顺着何垂衣的肩膀爬向漠竹。

这是何物?

我的本命蛊。

嘶本命蛊一口扎进漠竹的皮肤里,你干嘛让它扎我?

防止你轻薄我的时候被误伤。

见天色不早,何垂衣往武帝的方向看了看,不知他在做什么,这么久也没跟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回去,明日再说。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往永全寺走。

走后不久,两人停留过的草地后方突然发出一声闷咳,紧接着,一道鲜血洒在了翠绿的草地上。

那身月白的衣裳,已经染了不少腥红。

作者有话要说:我忽然发现,捶捶在漠竹面前好像是个诱受

别啊,捶捶应该是总攻才对啊

第34章视若珍宝

漠竹的轻功在江湖中数一数二,这些日子时常隐匿在永全寺无人发现。

回到永全寺,漠竹一个闪身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他刚离开,钟公公就从山下爬了上来。

皇上呢?钟公公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何垂衣一言不发地往另一条山路看去,正想摇头说不知,一道月白色身影便缓缓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面色如常,淡蓝色的衣服却染上零星的血迹。

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短暂地在何垂衣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又看向钟公公,温声道:京城情况如何?

他的声音方才还爽朗有力,此刻却十分沙哑,何垂衣没多想,也不与两人招呼,径直向寺内走去。

钟公公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担忧地皱起眉头,又见他的神情隐晦不明不敢多问,老实回答道:贵京王已经照您的吩咐办了。

武帝半阖眸子,阴翳地看着何垂衣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钟公公,劳你再下山一次。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他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垂下眼帘,低嘲道:替朕送一封信给贵京王,这封信必须尽早交到他手里,明白吗?

老奴明白。

钟公公随他进了永全寺,发现武帝并非要回房,而是去了善业方丈的禅房。

你在门外侯着。说完,武帝便推门而入。

约莫半个时辰,他才从房中出来,进去的时候手里空无一物,这会儿就多了一张黄纸,似乎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武帝写了一封亲笔信,让钟公公带下了山。

可怜年近半百的钟公公刚爬上来又得爬下去。

这回,他刚出了永全寺,就叫身穿道袍的男人拦下。

钟公公见完钟小石就立刻回了永全寺,这会儿急着下山做什么?

听见这道声音,钟公公警惕地四下看了看,道: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了小石?

漠竹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靠在屋檐上,闻言斜睨钟公公一眼,嗤鼻道:没有我,你见得到他?

钟公公神情更加警惕,问道:你在永全寺做什么?

漠竹不耐地啧一声,你别跟我装傻,姓钟的小鬼精得跟狐狸似的,他没向你透露什么?

钟公公神色沉了下来,没有回答他。

漠竹自顾自地说:他想帮何垂衣离开,而你想保证狗皇帝的安全,他肯定会从你下手。他是不是对你说,只要你告诉他,何垂衣一月前为何会离开皇宫,他就有办法让我不再觊觎皇帝的狗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声即是默认,钟公公偏过头,依旧没作答。

那么现在,让狗皇帝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看看,否则要取他的命,易如反掌。

何垂衣刚回房,就有僧人敲门道:何施主。

有何事?何垂衣不咸不淡地问。

皇上见你衣服脏了,特意让寺内给你烧了热水,你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

何垂衣低头看了看,掸去灰尘,应道:有劳了。

一进浴室,何垂衣下意识地往房梁上瞥了一眼,见无人就脱下衣物将身体没入温水中。

门外不轻不重地传来一声闷响,何垂衣抬头看去,发现是一道身影倚在了门上。

是谁?何垂衣道。

事实上,会出现在此地的只有两个人,不是漠竹便是武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他的声音如清凉的露水,隐在朦胧的薄雾后,一拨开,就会发现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何垂衣哽了一瞬,有事?

那道身影慢慢垂下头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刻意让何垂衣干等着,迟迟没有开口。

你恨朕吗?

不恨。

既然不恨,又为何不可能再爱上朕呢?武帝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情绪,平淡得像再问吃什么一样。

无爱便无恨,我若不恨你,自然不会再爱你。何垂衣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义在哪里,反正他本身也不在意,便一问一答。

无恨便无爱?武帝语调悠扬地重复道,岂不是说,有了恨便会有爱?

何垂衣拧起眉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而且皇帝,你究竟有什么好执着的?

门外传来一阵愉悦的轻笑,瞬息后,武帝道:不久前,朕给你的选择永远作数,只要你发誓永远不见漠竹,朕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仍然执迷不悟,何垂衣神情也冷了下来,不悦地说:不需要。

愉悦的笑声戛然而止,继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留着吧,总会有用。

说完,他便离开了。

故弄玄虚?何垂衣疑惑地呢喃道。

他往窗户看了一眼,漠竹应该不在。

皇帝想干什么?

一番思索后无果,他索性回房去了。

翌日,他用过早膳便打算离开永全寺,武帝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你要去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对他昨日的话心存芥蒂,犹豫了片刻,道:去雪竹镇。

武帝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去拿沧海笛,不用朕帮你?

我自己能拿到。

你能拿到?武帝嗤笑一声,你连怎么去雪竹镇都不知道,就算朕给你指明方向,凭你自己走得到吗?

不劳你费心。何垂衣冷脸道。

你且走吧,朕在这里等你回来。武帝没多纠缠,大大方方地让他走。

他这么痛快,何垂衣反倒不适应,回头盯着他看了几眼,才大步流星而去。

离开永全寺,何垂衣特意放出蛊虫在后方查探,武帝竟然没派任何人跟着他。

不过也是,永全寺里只有钟公公是他的人,他总不会蠢到让钟公公跟踪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到半途,远远看见漠竹双手环胸靠在石樽上等他。

他朝何垂衣身后看了看,呛声道:狗皇帝没跟着你?

何垂衣道:没有。

正好,走吧。

到了山脚,漠竹从一旁的树林里牵出两匹马来。

此地离雪竹镇不远,但来往的人也不少,京城和罗州城的百姓已经将你的相貌特征画出来了,他从马背取下一顶帷帽,朝何垂衣努努嘴,特别是你的辫子,最好藏起来。

何垂衣点头接过,将长辫饶在发冠上,戴上了帷帽。

他拽起缰绳,想翻身上马,手背冷不防地被一颗不知从何处扔来的小石子撞了一下。

何垂衣无关痛痒地收回手,奈何皮肤太白,手背上顿时多了一道青红的痕迹。

他微抬头,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

刚想将手垂下来,漠竹就一个健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揉了一下,浑身气压越来越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不想节外生枝,想将手抽回来:没事。

漠竹死抓着不撒手,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心疼地往红印子上吹了口气,不疼吗?

说实话,疼倒是不疼,就是看上去很吓人。

不疼。

不疼你动一下!

何垂衣动一下手背,立刻传来一阵僵疼,只好讪笑道:打着筋了。

漠竹板着脸瞪他一眼,轻轻揉着何垂衣的手背,转头冲树林里吼道:漠小阡,你给我滚出来!

树林传来一声冷哼,仍然不见人影。

漠竹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安抚道:等着,我给你报仇。

漠竹顺手从脚边捻起一颗石子,二话不说朝树林里扔去,只听一声痛呼,紧接着一道重物坠地声响起。

哎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黑色身影从树上滚了下来,身影揉着腰抬起头,一张稚嫩英气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大哥!漠小阡气急败坏地喊道。

漠竹瞪他一眼,边揉着何垂衣的手,边对他道:谁让你扔小石子撞他。

就撞一下,又不疼!谁让他牵我马!漠小阡年龄约莫双八,举手投足见显然还稚气未脱。

他恶狠狠地瞪了何垂衣一眼,低头嘟囔道:还有沧海笛!可是我和弟兄们花了大把精力找到的!

我撞你一下,你不疼?你看,都紫了。漠竹没好气地说。

何垂衣反手按住漠竹的肩膀,转身对漠小阡抱了抱拳头,温笑道:小兄弟,对不住,是我不该动你的马。

漠小阡起初坐在树上,压根没看清何垂衣的脸,这会儿看清了,倒有些不可思议。

大哥,你他顿时没了火气,用手指着何垂衣,欲言又止。

漠竹将他的手掰开,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我怎么?

漠小阡顾不得生气,吞咽了一口唾沫,道:你眼光终于正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何垂衣噗嗤一声笑了。

漠竹回头瞪他一眼,用手勾住漠小阡的脖子,磨牙道:我的眼光哪回不正常了?

漠小阡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说:您老正常过?就不说其他的,朔儿他娘,那长相还用我说?您老心里没点数?您老是怎么把人逼得不敢回家?

你别胡说八道!漠竹心虚地往后瞥了一眼,那是我年少不懂事。

我呸!您老别装嫩,不就年前发生的事儿。漠小阡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

何垂衣笑容可掬地走上前,对两人拱了拱手,道:我们先启程吧。

漠小阡冷哼一声,牵起缰绳翻身上马,咱俩的账还没算呢。

日后再算。何垂衣笑道。

漠竹一掌拍在马背上,有什么账找我算。

哼。

漠竹翻上另一匹马,朝何垂衣伸出一只手,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在前面的漠小阡鄙夷地瘪了瘪嘴,心想难怪大哥死活不让牵三匹马来,他事先还觉得奇怪,原来是想乘机占便宜!

大哥的热情来得快走得也快,漠小阡倒想看看,这回大哥能坚持多久。

进了雪竹镇,两匹白马并排而走。

何垂衣身形单薄,被漠竹抱在怀里存在感不强,更没人刻意往怀里看。

漠小阡一进雪竹镇就一惊一乍,换了不少漠竹的白眼。

大哥,你看那姑娘!漠小阡激动地喊道。

漠竹懒得看他,摇了摇头没搭腔。

大哥!没骗你,这回绝对合你胃口!不信你看!

他往人群中一指,漠竹百无聊赖地将眼神投过去,呼吸立即一紧,这是

漠小阡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没骗你吧?

何垂衣回头凉凉地看他一眼,漠竹一个好字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别瞎说,她哪儿合我胃口?

不挺合你胃口吗?漠小阡小声嘟囔道。

何垂衣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漠竹有所察觉,将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将人逼得不敢回家,你真有本事。

不多时,在前领路的漠小阡停下了,回头对两人道:到了,沧海笛就在里面。

何垂衣跃下马背,漠竹紧跟着也跳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就在钟小石手里。

何垂衣点点头,抬腿便往里面走,身后的漠竹却冷不防地将他拉住,郑重其事地说: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他的神情太过认真,何垂衣也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夜无书?

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何垂衣锁紧眉头,反问道:他究竟是谁?

你在晋朝流浪这么多年,连夜无书的名讳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摇头道:不知道。

漠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钟小石不肯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一月前之所以离开皇宫,恐怕就是因为钟无书。如果、如果,知道这件事之后,你发现皇帝并没有那么坏或者是因为夜无书才将你赶出皇宫,你会不会会不会

漠小阡翻了个白眼,窝囊!

何垂衣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平静地笑了笑,我不会。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更何况,我可不认为,他是因为夜无书才对我赶尽杀绝。

漠竹在他额头上嘬了一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你敢反悔我就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考试了考试了!敲紧张!

在紧张之余,我居然打起了新文的注意【打掉跃跃欲试的爪子.jpg】

久等了!这周五放假后回家,更新基本就稳了。

这章小肥小肥哦~

捶捶知道真相,渣皇就凉透了,唉,提前点蜡

第35章生死与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驻足的地方是一家门可罗雀的客栈。

一进门儿,店小二堆着满脸笑容迎上来,躬着腰笑喊道:客官这边儿请。

何垂衣侧头看向漠竹,后者朝他点了点头,何垂衣这才跟店小二上了阁楼。

店小二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拐了一个弯,又往里走了几步才说道:人在里边儿等着,客官您请。

店小二告辞离开,漠竹对漠小阡扬了扬下巴,去,下面守着。

你再说一遍?!漠小阡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跟你有关系?你不下去谁下去?

怎么跟我没关系?!那东西还不是我找到的?你说送人就送人,我还没权利了解事情真相?漠小阡往前一站,一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走的模样。

何垂衣无奈地说:也不算大事,让他进去吧。

不行!他要是知道了,阴风寨上上下下但凡有耳朵的不管是人是鬼都得知道!漠竹指着漠小阡,严词厉色道:不走就给我好好站着!

漠小阡气得双眼通红,鼓了鼓腮帮子,怒声道:漠竹你别忘恩负义!我现在就带人走,看谁还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负气离开,漠竹耸了耸肩,他嘴不紧,一点小事就能叨叨得耳朵起茧。

何垂衣叹了口气,抬手敲门。

不多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刚开门,钟小石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何垂衣,担忧地问:垂衣,你的伤好了吗?

他像只小狗似的,将头埋在何垂衣怀里蹭了蹭,何垂衣扶着他的身体,往里面走了几步,用眼神示意漠竹关门。

漠竹不悦地眯起的眸子,咬住牙关,瞪了钟小石一眼,这才回身将门关上。

何垂衣低头笑了笑,我没事了。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强行将钟小石从他身上扒开。

你再抱紧点儿,他的伤又要复发了。漠竹一脸幽怨地将何垂衣拉到身后。

钟小石有些局促不安,何垂衣则将漠竹往旁边推了推,笑道:别听他胡说,你见我想说什么?

钟小石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通体雪白的玉笛,将它放进何垂衣手里,这是沧海笛。

见到沧海笛的瞬间,何垂衣的眼神有些恍惚,他缓缓握住笛身,冰凉的触感从手掌层层递进延伸到心脏,眼中蓄满水光,像倒映着满天星辰的湖水,美丽得不可方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

钟小石拉着他坐到桌边,漠竹冷哼一声,大力推开窗户,翻身坐了上去。

其他的事想必你已经从漠公子口中听说了,今日,我只告诉你关于你和皇帝的过去。

其实,这些事对何垂衣已经无关紧要。

或许与武帝初次见面时,何垂衣还有些好奇,事到如今,何垂衣并不想将多余的精力分给武帝。

他将沧海笛紧紧握在掌中,在心中沉沉地叹息一声,朝钟小石点了点头:说吧。

钟小石将从钟公公嘴里挖出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何垂衣及漠竹两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掌柜的听到一声巨响,忙让店小二上楼瞧瞧。

店小二哼哧哼哧跑上阁楼,才刚踏上木质楼梯,一条足有两丈长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脚边,店小二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哆哆嗦嗦地往地上看了一眼,地板被抽出了好几条裂缝。

掌柜的店小二颤巍巍地喊着,掌柜的跌跌撞撞跑上楼,正巧与从房中出来,铁青着脸的漠竹打了个照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一手挥着飞禽九节鞭,所到之处必定毁坏一片,他一鞭抽在掌柜的脚边,目光尖锐地说:你想拦我?

掌柜的叫苦不迭,忙哈腰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我这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折腾!

那就给老子把路让开。

掌柜的手脚并用地往旁边挪去,漠竹越过他往下走,一张脸冰冷到了极点。

漠竹!何垂衣从房内追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把抓住漠竹的手,你要去哪儿?

漠竹瞪着一双盛满杀意的桃花眼,手下一挥,地上瞬间又多了几条裂缝。

何垂衣,老子告诉你,以前的账,老子会替你一笔一笔跟他算。

何垂衣眸光紧了紧,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这件事没有我的委托,你不能插手。

你再说一遍!

漠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眼神危险起来,他微微低下头,一点一点向何垂衣靠近,钟小石说了那么多,你就不想找皇帝报仇?

不想。

漠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盯着何垂衣,将头垂下,忽然用唇在何垂衣嘴边的血痣上印了印,然后得意地翘起唇角,赏银拿到了,我一定会帮你取了皇帝的狗命。

他转身出了客栈,何垂衣踌躇了片刻,折身回房和钟小石道别,这才追了上去。

等何垂衣追出客栈,漠竹从后方走了出来,骂骂咧咧地说:死小子!一匹马都不留给我!

漠竹刚出来就去后面牵马,漠小阡那死小子说走就走,还牵走两匹马,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何垂衣上前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正要出声安抚,漠竹却反手将他抓住,猛地将他往地上扑去。

小心!

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冒出了不少穿着晋朝战服的士兵。

何垂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被漠竹牢牢护在了身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皱起眉头,将头扭到一边,眼中多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其中有一位手拿银弓的将军,实打实的算起来,与何垂衣已经有过三面之缘了。

第一面,他射杀何垂衣胯.下坐骑;第二面,他射中何垂衣右臂;第三面,便是现在。

漠竹?何垂衣收回视线,轻轻推了一把覆盖在身上的漠竹。

面对这样的情形何垂衣并不显得惊慌,但他一连喊了几声,漠竹都未回应,他的声音不由地带上了焦急:漠竹!?

他撑起身体,在看到漠竹背上深深陷入血肉的箭矢时,脸色骤然一变,他捧起漠竹的脸,发现漠竹早已昏睡过去。

何公子,你身边的男人是朝廷钦犯,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贵京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垂衣回头看去,几个士兵押着脸色煞白的钟小石,跟在贵京王身后走了出来。

垂衣钟小石呢喃道。

何垂衣冷冷地垂下眼帘,开口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公子以为呢?贵京王冷笑道。

何垂衣回过头,一手托起漠竹的身体,折断他背后的箭矢,让他平稳地躺在地上,旋即取出沧海笛,眼神从周边每个人的脸上流转一圈,眼神麻木而冷血。

将沧海笛放至唇边,一道肃杀的笛音猛然响起,像万马踏过黄沙滚滚,兵戈厮杀。

随着笛声不断地响起,一道低低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昆虫爬行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何垂衣身后爬出了数以万计的黑色爬行物体,它们如潮水一般向四周蔓延,又小又黑,哪怕踩下脚底,都能通过细小的空隙爬上众人的腿。

在蛊虫现世的瞬间,贵京王脸上血色全无,四周的呼吸声也渐渐静止下来。

蛊、蛊虫?

他是巫蛊族人?

京城的流传都是真的?皇上果真窝藏了巫蛊族人?!

贵京王稳住心神,带领众人向后退去,最后大声道:你们别被骗了!皇上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他在欺骗皇上!

听到这话,何垂衣嘲弄地抬起眸子,放下沧海笛重新系回腰间,他将眼神放到拿银弓的将军身上,那位将军拿着银弓面色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将弓箭对向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不禁暗中叹息,看来皇帝这回确实没想取自己的性命。

只是,究竟是谁欺骗了谁?

何垂衣用了整整三年,不惜一切留在武帝身边,最终得到的却是他人的一句从始至终都是他欺骗皇上。

真是讽刺。

什么摆脱这个身份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何垂衣需要吗?这个让人恨之入骨的身份,并没有阻挠他得到自由,从始至终,阻挠他的都是武帝一人。

何垂衣啊何垂衣,你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对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怎么能心慈手软呢?

放开钟小石。何垂衣仿佛看不到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竟然还能气定神闲地命令贵京王。

他是朝廷钦犯,岂能你一个畜生说放,本王就照做?

何垂衣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没再说什么,扶起漠竹的上半身,查看他背后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捻起死在血泊里浑身僵直的蛊虫,眼神陡然一利,有毒?

他扣住漠竹的脉搏,静止片刻,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自己中过的毒。

解药呢?

随着何垂衣的发问,蛊虫逐渐聚拢,在何垂衣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

啊!客栈内发出一声嗷嚎,众人寻声看去,原来是押着钟小石的士兵被蛊虫刺中,如今正七窍流血地倒在钟小石脚边。

何垂衣你给本王住手!你竟敢用蛊虫伤人,今日休想离开此地!

何垂衣讽刺地说:我不用蛊虫伤人,你们就会放我离开?我再问一遍,解药在哪里。

贵京王绷着脸没说话,一道哀嚎声又从身边响起,手握银弓的将军再也看不过去,搭起弓箭射向何垂衣。然而箭矢在靠近何垂衣半丈处,地面如潮水一般的蛊虫向空中卷起,像一只大手卷起箭矢,不消片刻,在蛊虫的啃食下,箭矢化作一堆齑粉散向地面。

解药,一道阴冷沙哑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在朕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士兵从后方逐渐分割成两半,中间留出一条容五六人通过的道路,身着紫金衮服的武帝不徐不缓地走进人群中。

只要你发誓,永远不再见他,朕就将解药交给你。

我若不发誓呢?

武帝低低一笑,笑容狰狞得可怕,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慌啊,漠竹不会有事的!

好想快点完结,我就可以修一修漏洞了!

晚安哦

第36章跳梁小丑

风声鹤唳之中,武帝如闲庭信步一般,不紧不慢地向何垂衣靠近。

何垂衣搂着漠竹,感觉腰侧被人轻轻摩擦,他眉头一跳,埋下头,发现适才还昏迷不醒的漠竹正在怀里朝他眨眼。何垂衣瞳孔扩散开来,手掌不自觉地紧了两分却没声张,稳了稳心神,抬起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动声色地御蛊爬向漠竹背后的伤口,片刻后,将蛊虫放在指尖,悄悄露出半截,并无任何异样,也就是说,漠竹的毒已经解了?

虽不明原因,何垂衣暗中松了口气,对上武帝底气足了几分。

何垂衣没有正面回复武帝,面带浅笑地看着武帝踏入蛊虫聚拢的地方,因为他的靠近,蛊虫避如蛇蝎。

皇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想用蛊虫对付你,并非全无办法。

武帝脸色微僵,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众多士兵想将他拉住,武帝一个眼神过去,全都一动不敢动。

何垂衣无厘头地笑了一声,垂头看了看漠竹的脸,皇帝,我应该告诉过你吧。

武帝紧绷着下巴,神情逐渐变得凶狠起来,何垂衣,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何垂衣不解地说,只要有人取代你被蛊虫接纳,你就什么都不是。

何垂衣别说笑了,被蛊虫接纳需要媒介,是养蛊人的精血越往下说,武帝的脸色就越难看,他浑身散发着戾气,眼神犹如瞄准猎物的毒蛇,只要何垂衣敢应答的就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如果是使用寻常的蛊当然需要精血做媒介,但如果是他的本命蛊,则不需要,只不过所需的时间要长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右手搭上漠竹的脸,指尖轻轻在他下颚一划,他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什么都做过了。

武帝猛地俯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狠狠往上一提,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朕不信,那种事,你肯和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做?

萍水相逢只是你以为。

武帝眸子瞬间大睁,隐忍地甩开何垂衣的手,何垂衣突发奇想,随口问起:你想被取代吗?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就不让蛊虫吸食漠竹的血肉。

这样,你会怎么选呢?

你威胁我?

是,不想被取代,就把解药交给我。何垂衣眉眼含笑,不带有丝毫攻击力。

何垂衣本是随口一问,并没觉得武帝会因此退步,谁知他立在原地,看样子似乎陷入了挣扎当中。

皇上!贵京王看到皇帝的动作,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众目睽睽之下,武帝死盯着何垂衣,眼中充满恨意,却还是将手伸进了怀里,取出了一块被黄纸包裹的东西,将东西递向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何垂衣怔了一瞬,眼中疑惑一闪而过,他犹豫着是否要接过,漠竹垂在他腰侧的手往下按了按,何垂衣回过神来,没有伸手。

何垂衣有些惊讶,抿嘴笑了笑,问道:皇帝,夜无书呢?

他的神情很平淡,这种平淡看在武帝眼里却带有让人窒息的力量。

武帝身体一震,脚步虚浮,往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知道夜无书?

我已经从不少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了,包括你。何垂衣记得初见时,在被押回京城的路上,武帝曾说过无书这个名字,只可惜那时何垂衣没有深思。

见他神色平淡,武帝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是晋朝的将军,如今正有

何垂衣笑着打断他,道:皇帝,你若是爱他,不如将他留在身边,何必费尽心思让找人代替他。

武帝脸色倏然一变,你说什么?

何垂衣道:以前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将我留在皇宫,不仅觊觎我的蛊虫,还想让我成为夜无书的替身留在你身边,包括我被逼下晋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心头一震,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慌乱无比,脑海如大风过境般,只剩一片空白,你听谁说的?!

何垂衣性子如此猛烈,如果知道自己最初的目的,就再也没办法挽回了,他本以为何垂衣不记得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知道这件事只有他的心腹,他以为何垂衣不会再知道何垂衣怎么会知道呢?

他欲盖弥彰的愤怒让何垂衣失笑,你紧张什么?你放心,过去的事我早就不在意了,我不会伤害他。我只是想劝告你,与其找人替他,不如待他好一些,让他留在你身边。

劝解的话,语重心长又真诚,却像一盆凉水,从武帝头顶浇了下去,他前一刻还有些惶恐的眸子瞬间被暴怒盖过,他俯身逼近,骨节泛青的手指抓住何垂衣的衣襟,声音低沉得如野兽在咆哮:你再说一遍?

何垂衣皱起眉头,皇帝,你不要得寸进尺,过往的一切我已经既往不咎,你别逼我。

既往不咎,意味以往的一切就像过眼云烟,在何垂衣心里翻不出任何风浪。

他的态度,像一把匕首,挑断了武帝心中最后的那根弦。

既往不咎?武帝垂着黑暗的眸子,深深望进何垂衣瞳孔里,朕骗了你,朕将你留在身边,拿走你的蛊,想将你变成夜无书的样子留在朕身边,朕让你在门外守了整整一晚,朕将你逼死在晋江,这些你都既往不咎?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何垂衣,他以为睚眦必报的何垂衣听到这些话会愤怒,会愤怒到想杀了他,可是,这一刻的何垂衣与他了解的人出现了偏差。

何垂衣十分平淡,平淡到冷漠,无论武帝说什么,都难以挑起他的任何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你不恨朕?不想杀了朕?武帝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何垂衣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分明仰视着武帝,浑身却透着气定神闲,相比下,武帝就像一个丧失理智绝望至极的信徒,因为神没有成全他的祈祷,所以对神宣泄自己的愤怒与不甘。

在何垂衣眼里,和小丑没什么区别。

不恨。

一切,以平淡起始,就该以平淡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我考完试啦!明天回去,先找找暑假工希望没有!我就可以早点完结开新文,呜呜呜我不想打暑假工,我就想写文,之前那个被爸妈赶着打暑假的小可爱,我来陪你了呜呜呜

第37章付之一炬

武帝瞳孔骤缩,双腿忽然变得无力,支撑不住上身,连连往后踉跄几步才在贵京王的搀扶下稳住身子。

不恨?武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气得唇瓣都在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稀记得,武帝用同样的口吻质问过自己:不爱?

何垂衣的身体清瘦力气却不小,将漠竹轻松地打横抱起,余光往摔落在地的黄纸瞥了一眼,瞬息后移开,带着些许玩味地看向武帝。

不恨。皇帝,那些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早就说过,我不是那个爱你的何垂衣,失去的东西也不能失而复得。何垂衣苦恼地叹息一声,你怎么不明白呢?

武帝煞白着脸,看着何垂衣慢慢向自己靠近,仿佛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何垂衣会连那么点恨意都不肯分给他,可曾经,他的爱全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是他的唯一,是他的所有,是他不惜一切也要陪伴的人!凭什么因为一个乱臣贼子,就让这一切付之一炬!

解药,朕不会给你。

闻言,何垂衣轻轻一笑,俯下身,将下巴抵在漠竹的太阳穴上,停留了片刻,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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