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1 / 2)
('房中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何垂衣不依不饶地道:来便来了,躲着我做什么。
许久没听见回应,何垂衣缓缓睁开双眼,他仰着头,目光正好看向房梁,此时却空无一人。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头,用手触了触水面还未完全融合的鲜血,黯然地说:你放心,在和他了断之前我不会去找你。
他话音刚落,浴室的窗户忽然被人拿东西撞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何垂衣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辩解道:我没骗你。
窗外没了动静,良久后,才听到一个声音: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等你?你知道的,我老丈人如此之多,为何要等一个男人。
听到他的声音,何垂衣嘴边不禁泛起一丝笑容,控诉道:刚才你不在,他又对我动手动脚。
默了片刻,有人道:那你不会反抗他?
都是男人,我也没吃亏,更何况他救了我。
窗户猛地被人推开,紧接着一道重物落地声响起,何垂衣惊喜地转过头,就看见漠竹将面具挂在脖子上,板着一张脸向自己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救了你又如何?我救不了吗?你中毒为何不告诉我?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何垂衣,眼中的怒火呼之欲出。
何垂衣看着他,笑弯了眼睛,旋即大喇喇地从水中站起,白皙冰凉的指尖攀上漠竹的下巴,擦掉上面零星的血迹,笑容可掬地说:你流血了。
漠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眼神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情不自禁地往下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你们还在不在呀
这章我来实名心疼一下渣皇,如果不是晋江,他和捶捶是有机会开车的,但是抱歉,捶捶告诉我他丑拒了。
晚安哦,我敲爱你们的mua~
第32章自欺欺人
透明的水珠顺着白皙的小腹滑下,漠竹不自觉地吞咽着唾沫,眼神忽然飘忽不定,脸上有如火烧一般。
他拂开何垂衣的手,飘忽的眼神逐渐落到何垂衣温水浸湿的亵裤上,嘴中念念有词,谁洗澡还穿裤子?
何垂衣不禁莞尔一笑,恶趣味地将光滑的身体贴向漠竹,语气轻佻地说:嗯?说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水光氤氲的桃花眼快速从何垂衣胸前掠过,忙不迭地后退两步,恼羞成怒地说:我来是有正事找你,你别动手动脚。
何垂衣笑容一变,跨出木桶,赤足走向漠竹,细长白皙的手指攀上他的衣襟,说起正事,我倒有一件事想问你。
漠竹逮住他作祟的手,拧眉道:何事?
那天你受伤了?
何垂衣的口气颇有几分兴师问罪,漠竹不以为然地挑起半边眉头,将他向外推了一把,语气淡淡地说:阴风寨接的任务都是刀尖舔血,受些伤再寻常不过。
说完,他发现何垂衣嘴边的笑容收了起来,黑眸轻轻眯起,仿佛有些生气,一想到这个可能,漠竹冷不防地笑了出来,你担心我?
何垂衣波澜不惊地看着他,隔了瞬息,转身用帕子擦干身体,漠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你担心我?
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担心我做什么?我就收了你几两银子,帮你救了钟小石,说到底我们本来就是无亲无故,你关心我做什么?他紧跟着何垂衣,非要从何垂衣口中听出个答案来。
那你帮皇帝救我做什么?我是死是活也与你无关。何垂衣走到屏风前,猛地回头看着漠竹,我换衣服你也要跟着?
漠竹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不着痕迹地在他身上流转了个遍,心中感叹道:真他娘的白。
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在阴风村收了你的保护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让你还给我吗?
我们是土匪、土匪!怎么可能还给你。
漠竹靠在屏风上,听到屏风后传来的窸窣声,不禁弯了弯唇,笑问道:何垂衣,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
屏风后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房中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漠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感觉心跳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响起,那么清晰可辩。
怎么才叫喜欢?许久后,何垂衣才问道。
我哪儿知道,想娶、想嫁?想和我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那你呢?何垂衣避而不答,反倒将问题抛给了漠竹。
事前,漠竹已经在武帝面前夸下海口,这会儿倒有些犹豫不决。
我喜欢相貌卓绝的女说到这里,漠竹莫名其妙地停了一瞬,相貌卓绝的人。
何垂衣穿好衣服走出屏风,我喜欢口是心非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正事。何垂衣寻了张凳子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想见你一面。漠竹道。
何垂衣不经意地皱起眉头,道:何时?
需要时机,朝廷如今正在逮捕他,他不能轻易露面。
好。这些天你都在永全寺?
漠竹摇了摇头,我和漠江他们会合之后才过来的。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
何垂衣回答得干净利落,漠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慢吞吞地走到窗户边,立了片刻,回头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当刺客?
何垂衣怔了一怔,摇头道:说不上喜不喜欢,感觉你不适合。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从皇帝身边离开之后,我就改行。
何垂衣神情软化,改行做什么?
卖艺?
何垂衣眼神一亮,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漠竹将头转回去,我的伤没有大碍。
那就好。
你受伤了不要瞒着我,我收了你的保护费,并且不打算还给你,所以我会保护你,明白吗?漠竹的语气不自觉地有些小心翼翼,仿佛是某种宣誓,正忐忑不安地等待何垂衣的回答。
在我没将保护费还给你之前,我会一直保护你,明白吗?
他想表达的意思,何垂衣瞬间便懂了。
一条暖流从心间淌过,忽然让何垂衣鼻尖泛酸,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明白了。
那我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翻出窗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浴室中。
何垂衣现在迫切地想和武帝划清界限。
之后数日,漠竹都不曾出现过。
武帝就像那件事不曾发生过,时常黏在何垂衣身边,等腿脚方便些,就缠着何垂衣去山上游春。
他好像对一些常见的事很新奇,经常缠着何垂衣问东问西,何垂衣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对很多事都略知一二,当然不会吝啬回答武帝。
那条山路杂草丛生,武帝换下一贯的紫金衮服,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墨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用一根发带缠住,随着他迈开的步子,墨发也跟着摇晃起来,无故地增添了几分潇洒肆意的感觉。
前不久下了一场春雨,路面有些打滑,武帝踩在一处干草上,朝何垂衣伸出一只手,笑道:路滑,别摔着。
何垂衣闷头跟着他,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
一张意气风发的笑脸毫无防备地撞入视线,或许是不曾见过武帝这本张扬的笑容,何垂衣看着一时没有反应。
到这时,何垂衣才仔细地打量起他来。
龙眉横飞入鬓,深邃的杏眸没有女子的娇弱,反倒增添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此时微微弯起,倒有些温柔敦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根本不像何垂衣以往见过的武帝,穿上衮服和脱下衮服的他,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何垂衣的脑海空白了一瞬,直到武帝再次开口:垂衣?
嗯?何垂衣默默地回应。
愣着做什么,过来。
随着他的诱哄,何垂衣鬼使神差地将手伸了过去,武帝一把拉住,将他拽了过来。
走过那段路,武帝便将手松开。
何垂衣沉默地跟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背影神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问道:皇帝,你多少岁了?
武帝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他,也没忘回答:二十有六。
登基几年了?
十二年。
除了京城,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皱了皱眉头,三年前去嵇南找你,路过了不少地方。
何垂衣震惊地睁大眸子,你就去过一次?
武帝解释道:幼年时晋朝不太平,我身为太子,吃的食物、用的纸墨都需要层层把关才能送到手里,那时候出宫都要被几百个人跟着,更别说离开京城。登基之后,晋朝正处动荡之中,皇叔欺我年幼,协同他人谋反,虽然丞相助我保住皇位,但我并不轻松,就更加没有机会离开皇宫了。
何垂衣不由道:正因为你没有自由,就想剥夺我的自由?
是。武帝挑唇一笑。
何垂衣没再吭声,武帝便问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何垂衣道:你当皇帝的时候像个疯子,做了几天平常人,感觉有了人情味。
武帝不禁失笑:你喜欢我这么穿?
说不上喜欢。
那就是不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算讨厌。
你打算何时回皇宫?何垂衣问道。
你想何时回去?
何垂衣脸色变了变,两人之间为数不多的称得上温馨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我不会和你回去。
那你好好想想。武帝结束了这个话题,顺着常年无人踏足的山路向上走。
我不用想,我不可能和你回去。
武帝没应声,自顾自地往前走,仿佛听不到一般。
皇帝,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武帝的身形僵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背对着何垂衣,许久没了动静。
久到何垂衣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他却开口了:你那根笛子旧了。
明日我带你下山换一根。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虽然渣皇渣,但他也是我的儿子,我有点点心疼他呜呜呜
他还在企图挽回捶捶,但已经挽回不了啊
他继续纠缠,只会害人害己
呜呜呜
第33章沧海一粟
何垂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
这几日,武帝一直在想方设法逃避这个话题,每当何垂衣稍稍提起,他就会用各种借口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忽然感觉力不从心,他猜不明白,武帝究竟想做什么?他难道以为一直闭口不提,自己就会为此赔上一辈子?
如果是以前,何垂衣或许会,但现在,他绝不甘心为此赔上一生。
好。何垂衣合眼点头,或许,这是个和钟小石见面的好机会。
武帝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边走边道:钟公公告诉我,一百年前就消失不见的沧海玉笛在雪竹镇现身了。
沧海笛?!何垂衣大惊失色地说。
没错,正是巫蛊族祖先御蛊所用的沧海笛。
它怎么会出现在雪竹镇?何垂衣面无人色地喃喃道。
武帝说错了,沧海玉笛并非在一百年前消声灭迹,而是何垂衣八岁时,师父死后,才彻底失去了沧海笛的下落。
听说是有人重金悬赏,各方江湖人士出动,掘地三尺才将沧海笛找了出来。至于为何要送到雪竹镇,我也不得而知。武帝道。
当年巫蛊族祸乱晋朝,沧海笛功不可没,如今你想将沧海笛送还与我吗?何垂衣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终于回过身,十分认真地看着何垂衣,郑重其事地说:那之后,晋朝也对巫蛊族赶尽杀绝,这一百年来,巫蛊族人躲躲藏藏仍然不能幸免,可你是无辜的。
我不无辜!我生为巫蛊族人,就不无辜。
不,何垂衣,你是无辜的,你也是受害者。沧海笛原本就是巫蛊族的东西,我想还给你。
你就不怕我
武帝满不在乎地打断他:我想让你开心。
何垂衣蓦地睁大瞳孔,心中百味杂陈。
皇帝,你这么做,是因为你爱我?
听到这个问题,武帝怔愣了一瞬,没有急着回答。
隔了片刻,他才叹息道:如果我说是,你会跟我回去吗?
他看向何垂衣的眼神很认真,一点儿也不像玩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坚定地摇头道:绝不会。
刹那间,武帝感到一阵寒冷向四肢百骸蔓延而去,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阴云密布地看着何垂衣,眼神仿佛能吃人。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问?
何垂衣浑不在意地回看他,淡淡地说:我不信你爱我,又不明白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帝,其实你只是享受被别人喜欢,以为用虚情假意就能换回别人的真心。你不仅贪得无厌,还自以为是,你根本没有变,你不是对玩物有了期待,只是玩物遍地都是,真心爱你的却没有一个。
他犀利的言辞,像磨得光滑尖锐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武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多谢告知沧海笛的去向,我会自己拿回来,不劳你费心。
没有朕,你拿不到。武帝脸色铁青,但理智尚存,他并不想和何垂衣争执。
何垂衣戏谑地看着他,眼神讽刺极了。
拿不到,便不拿。
我可以帮你。武帝忽略他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
何垂衣把玩起腰间的长笛,神情耐人寻味,哼笑道:想让我欠你更多?皇帝,不用你操劳,就算我拿不到,有人能帮我拿到。
谁?武帝脸色顿僵。
何必明知故问?
漠竹?
是他。
何垂衣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笑吟吟地说:我挺信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任?武帝冷冷地重复这句话,你和他才认识几天?朕和你相识了几年?
不,你错了。我认识你的时间不比他长,我不信任他,难道信任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吗?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说了,你就会放我走吗?总之谢谢你告诉沧海笛的下落,恕不奉陪。何垂衣无意多留,说完便转身要走。
此时,武帝却开口道:我放你走。
何垂衣动作微顿,嗤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不用你放我走,还了你的人情,谁也拦不住我。
不用,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当还了这个人情。
何垂衣诧异回身,问道:何事。
武帝大步向何垂衣走去,倾身压向他,沧海笛我会帮你拿到,我要你发誓,离开这里之后,此生不与漠竹相见。
何垂衣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在何垂衣脸上急切地游走着,只要你发誓,我会立马还你自由。
何垂衣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拉开与他的距离,皇帝,这么做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值吗?
武帝自己都说不上来,或许是察觉到何垂衣对漠竹的不一般,他迫切地想知道,在自由与漠竹之间,何垂衣会选择什么。
他甚至忘记了,为了救活何垂衣,为了让何垂衣留在身边,他已经舍去了这条性命。
而如今,他竟然想用这条性命换来的东西,去证明何垂衣更在意自由,证明漠竹对他来说不是特别的存在。
可惜,终究要让他失望了。
何垂衣冲他无奈地笑了笑,算了,自由我迟早能拿到,不需要发什么誓。
武帝如遭当头一棒,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或许,何垂衣不会再属于他了!
这个想法,让他瞬间烧红了双眼,一股从肺腑传来的痒痛之感,使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恨不得将内脏都咳出来一般。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虚汗,剧烈的喘息抽走了他脸上的颜色,他撑着身体看向何垂衣,却发现何垂衣早已走向回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突如其来的惶恐如潮水一般涌向武帝的全身,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看着何垂衣赤红的身影,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音。
最终,那道身影直到消失,都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忽然想起,何垂衣离开皇宫那日。
自己将他扔在雪地里,他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死命地祈祷他能回头看一眼,可他没有回头。
何垂衣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何事,他也并不在意。
往前走时,身后传来一道疾风吹拂草木的声音,何垂衣敏锐地回过头,却终究迟了一步。
一道人影将他扑落草地,双手缠着他的腰,双腿压在他的身体两侧,胸膛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何垂衣清晰地感觉到来人凌乱的心跳。
来人撑起身体,呼吸紊乱。
将两手撑在何垂衣耳边,垂着头仔细地看着何垂衣的脸,松散束在脑后的墨发垂落下来,带着点点细痒落在何垂衣脸上。
漠竹?你怎么在这儿?何垂衣放松了身体,嘴边挂着浅浅微笑。
你管我在哪儿?漠竹炙热的视线落在何垂衣身上,仿佛化成了实物,让何垂衣全身滚烫。
你一直都在?何垂衣轻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管我?漠竹的呼吸十分不稳,还颇恼怒地瞪了何垂衣一眼。
何垂衣开心地笑了笑,连眼角都染上暖色,道:那你怎么不出来?
你又没喊我,再说了,我出来干什么?看你和他卿卿我我?
何垂衣双眼一亮,你还真的在?
漠竹的目光闪烁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在、在又如何?我不帮钟小石看着,他怎么把握机会来见你?
有机会了,明日我会借口下山去拿沧海笛
漠竹咬牙道:那是老子给你创造的机会!
沧海笛是假的?何垂衣失落地问。
漠竹本想逗一逗他,见他黯然神伤又有些不落忍,于是全盘托出:真的。三弟之前接了个任务,带走阴风寨一百多个人,就是去找沧海笛。
金主是谁?
不知道,我劝三弟放弃了这个任务,让他把沧海笛交给我,他现在还和我生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何要这么做?
漠竹磨了磨牙,一口咬上他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何垂衣,你就是个妖精。
何垂衣低笑一声,怎么,害怕了?
他抬起头来,神情幽怨地说:狗皇帝让你选,你为何不选?他让你不见我,你就不见我?你发了誓我我还可以来见你,就不用整天跟着他。
何垂衣不禁失笑,摇了摇头道:他出尔反尔我不能出尔反尔,我要是发了誓,就真的不会见你了。
漠竹用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固执。
不是固执,我师父是这样教我的。
不过幸好你没发誓,否则他眼神幽幽地垂下。
何垂衣无辜地弯着唇角,否则怎么样?
在他面前办了你!好像不够狠,他又加上一句:往死了办!
何垂衣噗嗤一声笑出来,只不过收了我点银子,你不用这么尽职尽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脸色顿时一黑,那我与你无缘无故,见不见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
漠竹喜笑颜开地问:什么区别?
不告诉你。
从何垂衣身上翻下去,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
何垂衣若有所思地盯着长笛看了片刻,右手不轻不重地叩了一下,一只通体黑红的蛊虫从发冠里爬出,顺着何垂衣的肩膀爬向漠竹。
这是何物?
我的本命蛊。
嘶本命蛊一口扎进漠竹的皮肤里,你干嘛让它扎我?
防止你轻薄我的时候被误伤。
见天色不早,何垂衣往武帝的方向看了看,不知他在做什么,这么久也没跟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回去,明日再说。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往永全寺走。
走后不久,两人停留过的草地后方突然发出一声闷咳,紧接着,一道鲜血洒在了翠绿的草地上。
那身月白的衣裳,已经染了不少腥红。
作者有话要说:我忽然发现,捶捶在漠竹面前好像是个诱受
别啊,捶捶应该是总攻才对啊
第34章视若珍宝
漠竹的轻功在江湖中数一数二,这些日子时常隐匿在永全寺无人发现。
回到永全寺,漠竹一个闪身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他刚离开,钟公公就从山下爬了上来。
皇上呢?钟公公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何垂衣一言不发地往另一条山路看去,正想摇头说不知,一道月白色身影便缓缓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面色如常,淡蓝色的衣服却染上零星的血迹。
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短暂地在何垂衣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又看向钟公公,温声道:京城情况如何?
他的声音方才还爽朗有力,此刻却十分沙哑,何垂衣没多想,也不与两人招呼,径直向寺内走去。
钟公公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担忧地皱起眉头,又见他的神情隐晦不明不敢多问,老实回答道:贵京王已经照您的吩咐办了。
武帝半阖眸子,阴翳地看着何垂衣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钟公公,劳你再下山一次。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他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垂下眼帘,低嘲道:替朕送一封信给贵京王,这封信必须尽早交到他手里,明白吗?
老奴明白。
钟公公随他进了永全寺,发现武帝并非要回房,而是去了善业方丈的禅房。
你在门外侯着。说完,武帝便推门而入。
约莫半个时辰,他才从房中出来,进去的时候手里空无一物,这会儿就多了一张黄纸,似乎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武帝写了一封亲笔信,让钟公公带下了山。
可怜年近半百的钟公公刚爬上来又得爬下去。
这回,他刚出了永全寺,就叫身穿道袍的男人拦下。
钟公公见完钟小石就立刻回了永全寺,这会儿急着下山做什么?
听见这道声音,钟公公警惕地四下看了看,道: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了小石?
漠竹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靠在屋檐上,闻言斜睨钟公公一眼,嗤鼻道:没有我,你见得到他?
钟公公神情更加警惕,问道:你在永全寺做什么?
漠竹不耐地啧一声,你别跟我装傻,姓钟的小鬼精得跟狐狸似的,他没向你透露什么?
钟公公神色沉了下来,没有回答他。
漠竹自顾自地说:他想帮何垂衣离开,而你想保证狗皇帝的安全,他肯定会从你下手。他是不是对你说,只要你告诉他,何垂衣一月前为何会离开皇宫,他就有办法让我不再觊觎皇帝的狗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声即是默认,钟公公偏过头,依旧没作答。
那么现在,让狗皇帝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看看,否则要取他的命,易如反掌。
何垂衣刚回房,就有僧人敲门道:何施主。
有何事?何垂衣不咸不淡地问。
皇上见你衣服脏了,特意让寺内给你烧了热水,你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
何垂衣低头看了看,掸去灰尘,应道:有劳了。
一进浴室,何垂衣下意识地往房梁上瞥了一眼,见无人就脱下衣物将身体没入温水中。
门外不轻不重地传来一声闷响,何垂衣抬头看去,发现是一道身影倚在了门上。
是谁?何垂衣道。
事实上,会出现在此地的只有两个人,不是漠竹便是武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他的声音如清凉的露水,隐在朦胧的薄雾后,一拨开,就会发现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何垂衣哽了一瞬,有事?
那道身影慢慢垂下头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刻意让何垂衣干等着,迟迟没有开口。
你恨朕吗?
不恨。
既然不恨,又为何不可能再爱上朕呢?武帝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情绪,平淡得像再问吃什么一样。
无爱便无恨,我若不恨你,自然不会再爱你。何垂衣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义在哪里,反正他本身也不在意,便一问一答。
无恨便无爱?武帝语调悠扬地重复道,岂不是说,有了恨便会有爱?
何垂衣拧起眉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而且皇帝,你究竟有什么好执着的?
门外传来一阵愉悦的轻笑,瞬息后,武帝道:不久前,朕给你的选择永远作数,只要你发誓永远不见漠竹,朕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仍然执迷不悟,何垂衣神情也冷了下来,不悦地说:不需要。
愉悦的笑声戛然而止,继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留着吧,总会有用。
说完,他便离开了。
故弄玄虚?何垂衣疑惑地呢喃道。
他往窗户看了一眼,漠竹应该不在。
皇帝想干什么?
一番思索后无果,他索性回房去了。
翌日,他用过早膳便打算离开永全寺,武帝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你要去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对他昨日的话心存芥蒂,犹豫了片刻,道:去雪竹镇。
武帝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去拿沧海笛,不用朕帮你?
我自己能拿到。
你能拿到?武帝嗤笑一声,你连怎么去雪竹镇都不知道,就算朕给你指明方向,凭你自己走得到吗?
不劳你费心。何垂衣冷脸道。
你且走吧,朕在这里等你回来。武帝没多纠缠,大大方方地让他走。
他这么痛快,何垂衣反倒不适应,回头盯着他看了几眼,才大步流星而去。
离开永全寺,何垂衣特意放出蛊虫在后方查探,武帝竟然没派任何人跟着他。
不过也是,永全寺里只有钟公公是他的人,他总不会蠢到让钟公公跟踪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到半途,远远看见漠竹双手环胸靠在石樽上等他。
他朝何垂衣身后看了看,呛声道:狗皇帝没跟着你?
何垂衣道:没有。
正好,走吧。
到了山脚,漠竹从一旁的树林里牵出两匹马来。
此地离雪竹镇不远,但来往的人也不少,京城和罗州城的百姓已经将你的相貌特征画出来了,他从马背取下一顶帷帽,朝何垂衣努努嘴,特别是你的辫子,最好藏起来。
何垂衣点头接过,将长辫饶在发冠上,戴上了帷帽。
他拽起缰绳,想翻身上马,手背冷不防地被一颗不知从何处扔来的小石子撞了一下。
何垂衣无关痛痒地收回手,奈何皮肤太白,手背上顿时多了一道青红的痕迹。
他微抬头,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
刚想将手垂下来,漠竹就一个健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揉了一下,浑身气压越来越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不想节外生枝,想将手抽回来:没事。
漠竹死抓着不撒手,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心疼地往红印子上吹了口气,不疼吗?
说实话,疼倒是不疼,就是看上去很吓人。
不疼。
不疼你动一下!
何垂衣动一下手背,立刻传来一阵僵疼,只好讪笑道:打着筋了。
漠竹板着脸瞪他一眼,轻轻揉着何垂衣的手背,转头冲树林里吼道:漠小阡,你给我滚出来!
树林传来一声冷哼,仍然不见人影。
漠竹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安抚道:等着,我给你报仇。
漠竹顺手从脚边捻起一颗石子,二话不说朝树林里扔去,只听一声痛呼,紧接着一道重物坠地声响起。
哎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黑色身影从树上滚了下来,身影揉着腰抬起头,一张稚嫩英气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大哥!漠小阡气急败坏地喊道。
漠竹瞪他一眼,边揉着何垂衣的手,边对他道:谁让你扔小石子撞他。
就撞一下,又不疼!谁让他牵我马!漠小阡年龄约莫双八,举手投足见显然还稚气未脱。
他恶狠狠地瞪了何垂衣一眼,低头嘟囔道:还有沧海笛!可是我和弟兄们花了大把精力找到的!
我撞你一下,你不疼?你看,都紫了。漠竹没好气地说。
何垂衣反手按住漠竹的肩膀,转身对漠小阡抱了抱拳头,温笑道:小兄弟,对不住,是我不该动你的马。
漠小阡起初坐在树上,压根没看清何垂衣的脸,这会儿看清了,倒有些不可思议。
大哥,你他顿时没了火气,用手指着何垂衣,欲言又止。
漠竹将他的手掰开,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我怎么?
漠小阡顾不得生气,吞咽了一口唾沫,道:你眼光终于正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何垂衣噗嗤一声笑了。
漠竹回头瞪他一眼,用手勾住漠小阡的脖子,磨牙道:我的眼光哪回不正常了?
漠小阡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说:您老正常过?就不说其他的,朔儿他娘,那长相还用我说?您老心里没点数?您老是怎么把人逼得不敢回家?
你别胡说八道!漠竹心虚地往后瞥了一眼,那是我年少不懂事。
我呸!您老别装嫩,不就年前发生的事儿。漠小阡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
何垂衣笑容可掬地走上前,对两人拱了拱手,道:我们先启程吧。
漠小阡冷哼一声,牵起缰绳翻身上马,咱俩的账还没算呢。
日后再算。何垂衣笑道。
漠竹一掌拍在马背上,有什么账找我算。
哼。
漠竹翻上另一匹马,朝何垂衣伸出一只手,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在前面的漠小阡鄙夷地瘪了瘪嘴,心想难怪大哥死活不让牵三匹马来,他事先还觉得奇怪,原来是想乘机占便宜!
大哥的热情来得快走得也快,漠小阡倒想看看,这回大哥能坚持多久。
进了雪竹镇,两匹白马并排而走。
何垂衣身形单薄,被漠竹抱在怀里存在感不强,更没人刻意往怀里看。
漠小阡一进雪竹镇就一惊一乍,换了不少漠竹的白眼。
大哥,你看那姑娘!漠小阡激动地喊道。
漠竹懒得看他,摇了摇头没搭腔。
大哥!没骗你,这回绝对合你胃口!不信你看!
他往人群中一指,漠竹百无聊赖地将眼神投过去,呼吸立即一紧,这是
漠小阡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没骗你吧?
何垂衣回头凉凉地看他一眼,漠竹一个好字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别瞎说,她哪儿合我胃口?
不挺合你胃口吗?漠小阡小声嘟囔道。
何垂衣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漠竹有所察觉,将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将人逼得不敢回家,你真有本事。
不多时,在前领路的漠小阡停下了,回头对两人道:到了,沧海笛就在里面。
何垂衣跃下马背,漠竹紧跟着也跳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就在钟小石手里。
何垂衣点点头,抬腿便往里面走,身后的漠竹却冷不防地将他拉住,郑重其事地说: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他的神情太过认真,何垂衣也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夜无书?
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何垂衣锁紧眉头,反问道:他究竟是谁?
你在晋朝流浪这么多年,连夜无书的名讳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摇头道:不知道。
漠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钟小石不肯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一月前之所以离开皇宫,恐怕就是因为钟无书。如果、如果,知道这件事之后,你发现皇帝并没有那么坏或者是因为夜无书才将你赶出皇宫,你会不会会不会
漠小阡翻了个白眼,窝囊!
何垂衣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平静地笑了笑,我不会。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更何况,我可不认为,他是因为夜无书才对我赶尽杀绝。
漠竹在他额头上嘬了一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你敢反悔我就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考试了考试了!敲紧张!
在紧张之余,我居然打起了新文的注意【打掉跃跃欲试的爪子.jpg】
久等了!这周五放假后回家,更新基本就稳了。
这章小肥小肥哦~
捶捶知道真相,渣皇就凉透了,唉,提前点蜡
第35章生死与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驻足的地方是一家门可罗雀的客栈。
一进门儿,店小二堆着满脸笑容迎上来,躬着腰笑喊道:客官这边儿请。
何垂衣侧头看向漠竹,后者朝他点了点头,何垂衣这才跟店小二上了阁楼。
店小二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拐了一个弯,又往里走了几步才说道:人在里边儿等着,客官您请。
店小二告辞离开,漠竹对漠小阡扬了扬下巴,去,下面守着。
你再说一遍?!漠小阡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跟你有关系?你不下去谁下去?
怎么跟我没关系?!那东西还不是我找到的?你说送人就送人,我还没权利了解事情真相?漠小阡往前一站,一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走的模样。
何垂衣无奈地说:也不算大事,让他进去吧。
不行!他要是知道了,阴风寨上上下下但凡有耳朵的不管是人是鬼都得知道!漠竹指着漠小阡,严词厉色道:不走就给我好好站着!
漠小阡气得双眼通红,鼓了鼓腮帮子,怒声道:漠竹你别忘恩负义!我现在就带人走,看谁还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负气离开,漠竹耸了耸肩,他嘴不紧,一点小事就能叨叨得耳朵起茧。
何垂衣叹了口气,抬手敲门。
不多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刚开门,钟小石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何垂衣,担忧地问:垂衣,你的伤好了吗?
他像只小狗似的,将头埋在何垂衣怀里蹭了蹭,何垂衣扶着他的身体,往里面走了几步,用眼神示意漠竹关门。
漠竹不悦地眯起的眸子,咬住牙关,瞪了钟小石一眼,这才回身将门关上。
何垂衣低头笑了笑,我没事了。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强行将钟小石从他身上扒开。
你再抱紧点儿,他的伤又要复发了。漠竹一脸幽怨地将何垂衣拉到身后。
钟小石有些局促不安,何垂衣则将漠竹往旁边推了推,笑道:别听他胡说,你见我想说什么?
钟小石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通体雪白的玉笛,将它放进何垂衣手里,这是沧海笛。
见到沧海笛的瞬间,何垂衣的眼神有些恍惚,他缓缓握住笛身,冰凉的触感从手掌层层递进延伸到心脏,眼中蓄满水光,像倒映着满天星辰的湖水,美丽得不可方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
钟小石拉着他坐到桌边,漠竹冷哼一声,大力推开窗户,翻身坐了上去。
其他的事想必你已经从漠公子口中听说了,今日,我只告诉你关于你和皇帝的过去。
其实,这些事对何垂衣已经无关紧要。
或许与武帝初次见面时,何垂衣还有些好奇,事到如今,何垂衣并不想将多余的精力分给武帝。
他将沧海笛紧紧握在掌中,在心中沉沉地叹息一声,朝钟小石点了点头:说吧。
钟小石将从钟公公嘴里挖出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何垂衣及漠竹两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掌柜的听到一声巨响,忙让店小二上楼瞧瞧。
店小二哼哧哼哧跑上阁楼,才刚踏上木质楼梯,一条足有两丈长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脚边,店小二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哆哆嗦嗦地往地上看了一眼,地板被抽出了好几条裂缝。
掌柜的店小二颤巍巍地喊着,掌柜的跌跌撞撞跑上楼,正巧与从房中出来,铁青着脸的漠竹打了个照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一手挥着飞禽九节鞭,所到之处必定毁坏一片,他一鞭抽在掌柜的脚边,目光尖锐地说:你想拦我?
掌柜的叫苦不迭,忙哈腰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我这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折腾!
那就给老子把路让开。
掌柜的手脚并用地往旁边挪去,漠竹越过他往下走,一张脸冰冷到了极点。
漠竹!何垂衣从房内追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把抓住漠竹的手,你要去哪儿?
漠竹瞪着一双盛满杀意的桃花眼,手下一挥,地上瞬间又多了几条裂缝。
何垂衣,老子告诉你,以前的账,老子会替你一笔一笔跟他算。
何垂衣眸光紧了紧,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这件事没有我的委托,你不能插手。
你再说一遍!
漠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竹眼神危险起来,他微微低下头,一点一点向何垂衣靠近,钟小石说了那么多,你就不想找皇帝报仇?
不想。
漠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盯着何垂衣,将头垂下,忽然用唇在何垂衣嘴边的血痣上印了印,然后得意地翘起唇角,赏银拿到了,我一定会帮你取了皇帝的狗命。
他转身出了客栈,何垂衣踌躇了片刻,折身回房和钟小石道别,这才追了上去。
等何垂衣追出客栈,漠竹从后方走了出来,骂骂咧咧地说:死小子!一匹马都不留给我!
漠竹刚出来就去后面牵马,漠小阡那死小子说走就走,还牵走两匹马,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何垂衣上前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正要出声安抚,漠竹却反手将他抓住,猛地将他往地上扑去。
小心!
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冒出了不少穿着晋朝战服的士兵。
何垂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被漠竹牢牢护在了身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皱起眉头,将头扭到一边,眼中多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其中有一位手拿银弓的将军,实打实的算起来,与何垂衣已经有过三面之缘了。
第一面,他射杀何垂衣胯.下坐骑;第二面,他射中何垂衣右臂;第三面,便是现在。
漠竹?何垂衣收回视线,轻轻推了一把覆盖在身上的漠竹。
面对这样的情形何垂衣并不显得惊慌,但他一连喊了几声,漠竹都未回应,他的声音不由地带上了焦急:漠竹!?
他撑起身体,在看到漠竹背上深深陷入血肉的箭矢时,脸色骤然一变,他捧起漠竹的脸,发现漠竹早已昏睡过去。
何公子,你身边的男人是朝廷钦犯,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贵京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垂衣回头看去,几个士兵押着脸色煞白的钟小石,跟在贵京王身后走了出来。
垂衣钟小石呢喃道。
何垂衣冷冷地垂下眼帘,开口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公子以为呢?贵京王冷笑道。
何垂衣回过头,一手托起漠竹的身体,折断他背后的箭矢,让他平稳地躺在地上,旋即取出沧海笛,眼神从周边每个人的脸上流转一圈,眼神麻木而冷血。
将沧海笛放至唇边,一道肃杀的笛音猛然响起,像万马踏过黄沙滚滚,兵戈厮杀。
随着笛声不断地响起,一道低低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昆虫爬行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何垂衣身后爬出了数以万计的黑色爬行物体,它们如潮水一般向四周蔓延,又小又黑,哪怕踩下脚底,都能通过细小的空隙爬上众人的腿。
在蛊虫现世的瞬间,贵京王脸上血色全无,四周的呼吸声也渐渐静止下来。
蛊、蛊虫?
他是巫蛊族人?
京城的流传都是真的?皇上果真窝藏了巫蛊族人?!
贵京王稳住心神,带领众人向后退去,最后大声道:你们别被骗了!皇上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他在欺骗皇上!
听到这话,何垂衣嘲弄地抬起眸子,放下沧海笛重新系回腰间,他将眼神放到拿银弓的将军身上,那位将军拿着银弓面色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将弓箭对向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不禁暗中叹息,看来皇帝这回确实没想取自己的性命。
只是,究竟是谁欺骗了谁?
何垂衣用了整整三年,不惜一切留在武帝身边,最终得到的却是他人的一句从始至终都是他欺骗皇上。
真是讽刺。
什么摆脱这个身份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何垂衣需要吗?这个让人恨之入骨的身份,并没有阻挠他得到自由,从始至终,阻挠他的都是武帝一人。
何垂衣啊何垂衣,你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对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怎么能心慈手软呢?
放开钟小石。何垂衣仿佛看不到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竟然还能气定神闲地命令贵京王。
他是朝廷钦犯,岂能你一个畜生说放,本王就照做?
何垂衣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没再说什么,扶起漠竹的上半身,查看他背后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捻起死在血泊里浑身僵直的蛊虫,眼神陡然一利,有毒?
他扣住漠竹的脉搏,静止片刻,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自己中过的毒。
解药呢?
随着何垂衣的发问,蛊虫逐渐聚拢,在何垂衣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
啊!客栈内发出一声嗷嚎,众人寻声看去,原来是押着钟小石的士兵被蛊虫刺中,如今正七窍流血地倒在钟小石脚边。
何垂衣你给本王住手!你竟敢用蛊虫伤人,今日休想离开此地!
何垂衣讽刺地说:我不用蛊虫伤人,你们就会放我离开?我再问一遍,解药在哪里。
贵京王绷着脸没说话,一道哀嚎声又从身边响起,手握银弓的将军再也看不过去,搭起弓箭射向何垂衣。然而箭矢在靠近何垂衣半丈处,地面如潮水一般的蛊虫向空中卷起,像一只大手卷起箭矢,不消片刻,在蛊虫的啃食下,箭矢化作一堆齑粉散向地面。
解药,一道阴冷沙哑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在朕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士兵从后方逐渐分割成两半,中间留出一条容五六人通过的道路,身着紫金衮服的武帝不徐不缓地走进人群中。
只要你发誓,永远不再见他,朕就将解药交给你。
我若不发誓呢?
武帝低低一笑,笑容狰狞得可怕,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慌啊,漠竹不会有事的!
好想快点完结,我就可以修一修漏洞了!
晚安哦
第36章跳梁小丑
风声鹤唳之中,武帝如闲庭信步一般,不紧不慢地向何垂衣靠近。
何垂衣搂着漠竹,感觉腰侧被人轻轻摩擦,他眉头一跳,埋下头,发现适才还昏迷不醒的漠竹正在怀里朝他眨眼。何垂衣瞳孔扩散开来,手掌不自觉地紧了两分却没声张,稳了稳心神,抬起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动声色地御蛊爬向漠竹背后的伤口,片刻后,将蛊虫放在指尖,悄悄露出半截,并无任何异样,也就是说,漠竹的毒已经解了?
虽不明原因,何垂衣暗中松了口气,对上武帝底气足了几分。
何垂衣没有正面回复武帝,面带浅笑地看着武帝踏入蛊虫聚拢的地方,因为他的靠近,蛊虫避如蛇蝎。
皇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想用蛊虫对付你,并非全无办法。
武帝脸色微僵,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众多士兵想将他拉住,武帝一个眼神过去,全都一动不敢动。
何垂衣无厘头地笑了一声,垂头看了看漠竹的脸,皇帝,我应该告诉过你吧。
武帝紧绷着下巴,神情逐渐变得凶狠起来,何垂衣,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何垂衣不解地说,只要有人取代你被蛊虫接纳,你就什么都不是。
何垂衣别说笑了,被蛊虫接纳需要媒介,是养蛊人的精血越往下说,武帝的脸色就越难看,他浑身散发着戾气,眼神犹如瞄准猎物的毒蛇,只要何垂衣敢应答的就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如果是使用寻常的蛊当然需要精血做媒介,但如果是他的本命蛊,则不需要,只不过所需的时间要长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右手搭上漠竹的脸,指尖轻轻在他下颚一划,他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什么都做过了。
武帝猛地俯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狠狠往上一提,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朕不信,那种事,你肯和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做?
萍水相逢只是你以为。
武帝眸子瞬间大睁,隐忍地甩开何垂衣的手,何垂衣突发奇想,随口问起:你想被取代吗?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就不让蛊虫吸食漠竹的血肉。
这样,你会怎么选呢?
你威胁我?
是,不想被取代,就把解药交给我。何垂衣眉眼含笑,不带有丝毫攻击力。
何垂衣本是随口一问,并没觉得武帝会因此退步,谁知他立在原地,看样子似乎陷入了挣扎当中。
皇上!贵京王看到皇帝的动作,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众目睽睽之下,武帝死盯着何垂衣,眼中充满恨意,却还是将手伸进了怀里,取出了一块被黄纸包裹的东西,将东西递向何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何垂衣怔了一瞬,眼中疑惑一闪而过,他犹豫着是否要接过,漠竹垂在他腰侧的手往下按了按,何垂衣回过神来,没有伸手。
何垂衣有些惊讶,抿嘴笑了笑,问道:皇帝,夜无书呢?
他的神情很平淡,这种平淡看在武帝眼里却带有让人窒息的力量。
武帝身体一震,脚步虚浮,往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知道夜无书?
我已经从不少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了,包括你。何垂衣记得初见时,在被押回京城的路上,武帝曾说过无书这个名字,只可惜那时何垂衣没有深思。
见他神色平淡,武帝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是晋朝的将军,如今正有
何垂衣笑着打断他,道:皇帝,你若是爱他,不如将他留在身边,何必费尽心思让找人代替他。
武帝脸色倏然一变,你说什么?
何垂衣道:以前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将我留在皇宫,不仅觊觎我的蛊虫,还想让我成为夜无书的替身留在你身边,包括我被逼下晋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心头一震,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慌乱无比,脑海如大风过境般,只剩一片空白,你听谁说的?!
何垂衣性子如此猛烈,如果知道自己最初的目的,就再也没办法挽回了,他本以为何垂衣不记得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知道这件事只有他的心腹,他以为何垂衣不会再知道何垂衣怎么会知道呢?
他欲盖弥彰的愤怒让何垂衣失笑,你紧张什么?你放心,过去的事我早就不在意了,我不会伤害他。我只是想劝告你,与其找人替他,不如待他好一些,让他留在你身边。
劝解的话,语重心长又真诚,却像一盆凉水,从武帝头顶浇了下去,他前一刻还有些惶恐的眸子瞬间被暴怒盖过,他俯身逼近,骨节泛青的手指抓住何垂衣的衣襟,声音低沉得如野兽在咆哮:你再说一遍?
何垂衣皱起眉头,皇帝,你不要得寸进尺,过往的一切我已经既往不咎,你别逼我。
既往不咎,意味以往的一切就像过眼云烟,在何垂衣心里翻不出任何风浪。
他的态度,像一把匕首,挑断了武帝心中最后的那根弦。
既往不咎?武帝垂着黑暗的眸子,深深望进何垂衣瞳孔里,朕骗了你,朕将你留在身边,拿走你的蛊,想将你变成夜无书的样子留在朕身边,朕让你在门外守了整整一晚,朕将你逼死在晋江,这些你都既往不咎?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何垂衣,他以为睚眦必报的何垂衣听到这些话会愤怒,会愤怒到想杀了他,可是,这一刻的何垂衣与他了解的人出现了偏差。
何垂衣十分平淡,平淡到冷漠,无论武帝说什么,都难以挑起他的任何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你不恨朕?不想杀了朕?武帝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何垂衣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分明仰视着武帝,浑身却透着气定神闲,相比下,武帝就像一个丧失理智绝望至极的信徒,因为神没有成全他的祈祷,所以对神宣泄自己的愤怒与不甘。
在何垂衣眼里,和小丑没什么区别。
不恨。
一切,以平淡起始,就该以平淡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我考完试啦!明天回去,先找找暑假工希望没有!我就可以早点完结开新文,呜呜呜我不想打暑假工,我就想写文,之前那个被爸妈赶着打暑假的小可爱,我来陪你了呜呜呜
第37章付之一炬
武帝瞳孔骤缩,双腿忽然变得无力,支撑不住上身,连连往后踉跄几步才在贵京王的搀扶下稳住身子。
不恨?武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气得唇瓣都在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稀记得,武帝用同样的口吻质问过自己:不爱?
何垂衣的身体清瘦力气却不小,将漠竹轻松地打横抱起,余光往摔落在地的黄纸瞥了一眼,瞬息后移开,带着些许玩味地看向武帝。
不恨。皇帝,那些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早就说过,我不是那个爱你的何垂衣,失去的东西也不能失而复得。何垂衣苦恼地叹息一声,你怎么不明白呢?
武帝煞白着脸,看着何垂衣慢慢向自己靠近,仿佛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何垂衣会连那么点恨意都不肯分给他,可曾经,他的爱全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是他的唯一,是他的所有,是他不惜一切也要陪伴的人!凭什么因为一个乱臣贼子,就让这一切付之一炬!
解药,朕不会给你。
闻言,何垂衣轻轻一笑,俯下身,将下巴抵在漠竹的太阳穴上,停留了片刻,笑意更深。
皇帝,以往我受的苦,就当做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何垂衣将救命之恩四字说得异常大声,人群立刻嘈杂起来,何垂衣满意地笑了笑,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他托起漠竹的腰顺势往肩上一搭,一手稳住漠竹的身体,一手将腰间悬挂的长笛扯下来,他的动作很粗暴,扯下长笛的力道把腰带都往下拽了两分。围在周边的士兵正在低声讨论皇上是巫蛊族族人救命恩人这一事,垂在何垂衣后腰的手悄悄将腰带往上提了一提。
众人对此一无所觉,却恰恰落进了钟小石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失去束缚,站在何垂衣后方,素来展现着懵懂年少的眸子这时看上去无比的低沉。
长笛材质很好,光滑顺手,笛身雕琢着藤蔓一样的叶子,从笛口一直往下蔓延,尾部还坠着一条穗子。
何垂衣将长笛把玩在指尖,神色漫不经心,几只肉眼难辨的蛊虫从他袖口飞快遛进长笛中,少时,长笛中的蛊虫又尽数回到何垂衣袖口里。
你的东西,还给你。他抬手,将长笛掷向武帝。
武帝睁大瞳孔,眼神随着长笛在空中划过的弧度移动,在一瞬间,与何垂衣置身在滚滚晋江时的画面重叠。
赤红的身影立在大雪中,吹了一阵笛音,将长笛掷向自己。
还给你了。
与那日不同的是,长笛落在雪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长笛坠地瞬间,一道清脆的碰撞声响起,紧接着,它反射性地往上弹了几寸,在空中四分五裂,碎块四处飞溅。
那道撕裂的声音拉扯着武帝的理智,随着乱溅的碎块,武帝仅存的理智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像被人施法定在了原地,呆滞地看着满地狼藉,双手向外伸着,五指张开,正在不可遏制地颤抖着。
人群也变得寂静下来。
何垂衣没将多余的视线浪费在他身上,侧过头,看向地面被黄纸包裹着的解药,挑唇一笑,你的东西,我不会拿。
掷地有声的话语,清晰而又坚定地传入武帝耳朵里,像不堪折磨的虫子,上蹿下跳地撕咬着他的耳膜,其他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只有长笛被摔碎的声音在不停循环。
随着何垂衣话音落下,如黑云一般笼罩地面的蛊虫腾起,卷起黄纸,一层一层将它淹没,如那根箭矢一般,瞬间就化成齑粉。
武帝的呼吸在这刹那被人掐散,漆黑的眸子像被抽走了光芒,变成了永无天日的混沌之地,没人想走进他的眼里。
武帝像具行尸走肉,没有丝毫生气,贵京王踌躇不前,不敢靠近武帝,更不敢靠近何垂衣。
何垂衣冷漠地偏过头,对钟小石道:钟小石,我们走。
钟小石点了点头,捡起漠竹掉落在地面的飞禽九节鞭,快步跟在何垂衣身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蛊虫的厉害之处就算他们没见过,也至少听说过,随着何垂衣三人的靠近,士兵们不由自主地后退远离他们。
何垂衣如入无人之境,目不斜视地与僵硬在原地武帝擦肩而过,身旁围绕的蛊虫纷纷向后靠拢,避开武帝。
而垂衣,始终都从容不迫。
他像足底生风,每走一步都带着让人不敢逼视的气息,哪怕如今四面楚歌,他也安之若素。
你就这么离开,不怕他死了吗。
喑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何垂衣的身形一顿,不劳你费心。
你能逃得多远?
何垂衣眼神一厉,旋即又散去。
皇帝,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救了我这个罪人,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放我们离开,你该怎么向你的子民交代。
站在武帝对面的贵京王惊恐地睁大双眼,大步上前扶着武帝,皇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话,在武帝阴鸷地抬起眼帘后,咽了下去。
贵京王是留在武帝身边唯一存在血缘关系的人。他与武帝的关系不像外界想得那么好,也不如外界想得那么坏。
他见过了武帝备受煎熬的模样,也见过了武帝风光无限的日子。可以说,他陪武帝度过了半生,可是,他从未见过现在的武帝。
紫金衮服的男人伏着上身,嘴边流下一条血线,微张苍白的唇不断地喘息,让难以置信的是,他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流出了两道清晰的泪痕,从脸颊直直没入下巴。
贵京王只觉得头皮发麻,忙用身体为他遮住其他人的视线,心中的震撼却无法言喻。
就算是这样,朕也不后悔。武帝发狠似的说,抬手狠狠抹去嘴边鲜血,却碰到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东西。他的手猛地一滞,不敢相信地在脸上抹了两把,将手掌上混着眼泪的腥红放到眼前来,心脏蓦地被人一握,胸腔里翻涌的洪水冲进大脑,让他两片唇瓣难以遏止地颤抖起来。
何垂衣顿在原地却没回头,他埋头低笑几声。
皇帝,如果不知道我只是夜无书的替身,或许我还会感激你。这些话,对夜无书说吧,看在以往的情分的上,我奉劝你,不要再纠缠不休了,下回遇见你,我真的不会再留情。
说罢,何垂衣朝前走去,一位手持银弓的将军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何垂衣不悦地皱起眉头,弧度不大,几乎发现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开。
银弓将军凝眉看着他,右手攥紧弓箭,声音稳若磐石:若不是皇上拦住我,你早该死在逃往晋江的路上。
你想要我感谢他不成?
皇上抛却百年仇怨,将你留在皇宫,给你一个栖身之所,这本身就是恩。
何垂衣无奈地叹了声气,我可曾求他收留我?
他不让路,何垂衣便绕过他。
眼见何垂衣三人离开包围圈,众多士兵面面相觑,没有武帝的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道远去的足音,仿佛就在耳边,清晰到让人厌恶。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无书的替身,你会感激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激?
他要的不是感激!他要何垂衣属于自己!
只属于自己!
踩着泥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每远一步,都像拉着武帝的眼皮往下拽,他强撑着疲惫,费力地睁开眼睛,不想让眼底变成一片黑暗。
如果,这次闭上了眼睛,他就再也找不回那道刺眼的光线了。
别睡!别睡
叫住他!我了解他,我有办法留住他,千万、千万不能闭眼。
他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却已变成一片混沌。
武岳
武帝紧紧抓住贵京王的衣服,是不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在!是臣是贵京王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他震惊地看着武帝,将剧烈颤抖的右手放到武帝面前,皇上?
你在哪里?朕看
皇上!贵京王陡然拔高了声线,您太累了。
来人,护送皇上回永全寺。皇上您休息片刻。
他镇定地下达命令,架住武帝身体的手却颤抖不已。
原来,皇上为了救何垂衣,真的吃下了兄长准备的毒药!
王爷!一位士兵抱拳跪上前,大义凛然地说:那人可是巫蛊族的族人,若让他离开雪竹镇,晋朝的颜面何存!皇上的颜面何存!
银弓将军朝渐渐失去知觉的武帝看去,抿了抿嘴,抱拳跪下:臣请求带兵,将罪族后裔就地处决。
贵京王背起昏睡过去的武帝,沉默地看了片刻,点头道:准。
本王护送皇上回永全寺,至于你们,无论追杀何垂衣的结果如何,都切记不能将今日发生的事泄露出去,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士兵问道:那这家店?
烧了。
远离了武帝所在的地方,何垂衣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将蛊虫收回,随后将肩上的人往地上一扔,转身,二话不说拉着钟小石就离开。
哎!疼!
漠竹大喊一声,揉了揉摔疼的腰,正想指责何垂衣,一抬头发现何垂衣压根没等他,拉着钟小石就走了。
你怎么过河拆桥,等等我!他突地一下爬起来,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钟小石茫然地被何垂衣牵走,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到正何垂衣抿着嘴,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漠竹莫名其妙地瞪了何垂衣一眼,自己将背后那截箭头□□,方才何垂衣用蛊虫为他疗伤,倒是没流血了。
他没急着追上去,停在原地,探究地看了看箭头上残留的血痕,有些发污,分明是已经中毒了。
漠竹不禁扬眉一笑,幸亏善业那秃驴没骗我,不然今天真得交待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自己从钟公公那里得知武帝向贵京王下达的命令后,立刻去找了善业那秃驴,那秃驴居然早有预料,竟然轻轻松松将解药给了自己,让自己事先服下,他居然不问原因就背叛皇帝?不怕狗皇帝抄了他的老巢?
还不走,愣着做什么?何垂衣不知何时走了回来,正环抱双臂,不冷不热地看着漠竹。
漠竹随手扔了箭头,一张脸笑开了花,你生气了?
何垂衣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半晌后才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帝这次是趁冲着你来的?
也不是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三人脸色具是一变。
钟小石:他们追来了?
狗皇帝变卦了?漠竹道
他又没承诺过不抓我们。
何垂衣淡淡地收回视线:他就算承诺了放我们走,我也不会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捶捶生气了,不好哄的那种!
啊啊啊怎么办,感觉渣皇好可怜啊,但他自作自受!呜呜呜自作自受!
明天要去找找暑假工,更新可能就不太确定了,尽量更!实在更不了的话,九点会在评论区请个假。
日常表白你们~
第38章义无反顾
何垂衣牵起嘴角,笑容既轻蔑又讽刺。
后方脚步声越来越近,钟小石低沉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游走,眸中冷冽一闪而过,此刻几人均未察觉。
垂衣,我们双手难敌四拳,趁镇里还有百姓牵制他们不敢放箭,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如果只有自己和漠竹在,摆平追兵应该不在话下,如今多了一个钟小石,只能落荒而逃了。
漠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横了钟小石一眼,不要说我们,是你双手不敌四拳。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和何垂衣能怕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黯然地垂下眸子,低低地说:垂衣,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何垂衣瞪了漠竹一眼,对钟小石道:你告诉我真相,怎么能算连累我?别多想,赶紧走吧。
说罢,他走到漠竹身边,看了看漠竹背后的伤口,别说他,你现在都自身难保。
漠竹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头,何垂衣伸出手指了指着他,正色道:漠竹,这笔账,我们离开了好好算。
谁知漠竹听后不怒反笑,佯装不解地问:狗皇帝这么对你,你都不放在心上,我就瞒了你一件事,这件事还与你无关,你和我算什么账?
何垂衣如何不知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我不和你算账,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何垂衣走向钟小石,我们走。
见他真的要离开,漠竹着急了,大喊道:诶!别!算!你想算就算!爱怎么算就怎么算,一次算个够本成不成!等等我啊!
他轻功了得,哪里需要何垂衣等他,才每走几步,漠竹就追到了身后。
何垂衣神情有所好转,他却轻笑着将脸凑到何垂衣耳边,语气轻佻地说:毕竟,我们那种事都做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这句话时,他刻意让钟小石听到,眼神透过何垂衣的青丝直直看着钟小石。
何垂衣脸一黑。
还说什么萍水相逢只是你以为,我俩不是萍水相逢是什么?还说让我取代他?何垂衣,你怎么能这么肉麻!
钟小石咬紧牙关,脸色铁青。
看到钟小石的脸色,漠竹满意地笑了笑,得寸进尺地将手搭上何垂衣的肩膀,手臂一碰上,一道钻心的疼痛就传了过来,啊!
漠竹恼火地皱着眉头,就见一只红色的蛊虫从何垂衣脖颈爬进了衣服里。
你的本命蛊怎么乱蜇人。
它乐意。
两人悠闲地你嘲我讽,全然不将追兵当一回事儿。
钟小石默不作声地听着,忽然想起了何垂衣说过的那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只把你当做救命恩人,只把你对我的好当做施舍而不是报恩,或许这样,我才会把你当成对等的男人看待。
对等的男人?只有漠竹才是吗?
所以何垂衣可以信赖他、为他生气、和他打闹,自己无论多么努力,在何垂衣眼里,都是个报恩的人。
他所知道的何垂衣,在谁的身边会像现在一样轻松、肆意,畅所欲言?
在皇帝身边,何垂衣都不曾这样过。
身后追兵紧追不舍,三人的步子也跟着快了起来。
就在这时,钟小石忽然停下,对二人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
何垂衣眉头一皱,分头行动?
漠竹也跟着看了过去,怎么个分头行动法儿?
钟小石神情凝重起来,头头是道地分析:我们三人中,我不会武功,甚至连轻功都不会。漠大哥又受了伤,垂衣的蛊虫再厉害,也不能抵挡千军万马。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我和漠大哥一起走,垂衣单独行动。朝廷的兵马肯定是冲着垂衣去的,只要我们不拖累他,他想离开很容易,到时候我们就在镇外会合,你们觉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墨竹看向何垂衣,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何垂衣低头思寸片刻,点头:可行,我先出去将他们引开,之后我们在镇外会合,如果一炷香之后你们没有出去,我会立刻闯进来。
既然何垂衣同意了,漠竹也无话可说,尽管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也别无他法。
三人出了巷口,就分道扬镳。
何垂衣走向追兵来的那一方,漠竹两人便向另一方走去。
何垂衣的身手并不低,只是习惯了常年依赖蛊虫,他独自一人想离开雪竹镇是轻而易举的事。
漠竹手枕着后脑,慵懒地看了钟小石一眼。
你特地让我和他分开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钟小石轻声一笑,你既然知道,还让我如愿做什么?
只不过想看看你想做什么罢了,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何垂衣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就不怕我会伤害你吗?
漠竹嗤笑一声,道:就凭你的鬼点子,能伤到我?即便你能伤到,也不至于把自己都搭进去吧。
钟小石笑叹一声,鞭子还给你。
漠竹一把接过他扔过来的鞭子,笑了笑,多谢。危急关头,我兴许还会救你一命。
那便多谢了。
果不其然,随着何垂衣的离开,身后追兵骤减,就算漠竹受伤,要从他们手里逃脱也易如反掌。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钟小石往后边看了看,问道:你三弟可告诉过你,这沧海笛他是从何处寻来?
漠竹不明所以道:南方。
钟小石轻勾嘴角,眼神一片浓墨,南方是巫蛊族的旧址。俗话说,毒蛇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蛊虫恐怕也不例外。同样的,有解蛊毒的东西,必然也有对付养蛊人的东西。你觉得沧海笛消失这么多年,拥有他的人,会不防着他落入巫蛊族人的手里吗?
漠竹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担心有人会在沧海笛里动手脚,漠大哥,我不能和你走,我要回去找垂衣。
说罢,他转身就向后走,漠竹神情晦暗不明,突然大喊道:站住!
漠大哥,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漠竹打量着他,印证了那句关心则乱,他道:你回去找他?你想去送死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现在立刻离开,出镇以后如果他还在就让回来找我,如果不在
如果不在?钟小石问道。
漠竹将飞禽九节鞭扔给他,鞭子把手里有一只虎哨,如果他还没有出去,你就吹虎哨。
钟小石担忧道:你怎么听得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阴风寨的独门暗器,只要它一响,方圆几百里的飞禽走兽都会跟着呼啸起来。我不跟你废话,你快走,我先回去看看!
好!漠大哥你千万小心。钟小石目视着漠竹离开,等他视线消失在眼中,脸上的神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冷冷勾着嘴角,歪头瞧了瞧九节鞭,想将它随手一扔,抬起手的瞬间又顿了下来。
他自言自语道:留着它,说不定还有用处。
钟小石畅通无阻地离开了雪竹镇。
雪竹镇不比罗州城,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镇口,他往前走了不到三丈,一身赤红的何垂衣便现了身。
何垂衣身上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他右手攥着沧海笛,眼眸深邃地看着钟小石身后,问道:漠竹呢?
钟小石扬了扬手上的飞禽九节鞭,漠大哥还在镇子里,他担心你无法顺利脱身,就在暗中守着。
他为何把鞭子交给你?何垂衣蹙眉问道。
钟小石掰开把手,露出里面的一截虎哨,道:他说,如果你在的话,就吹响这里面的哨子,他他忽然停顿了一下,嘴边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语气意味不明:他就会立刻出来。
何垂衣不疑有他,点头道:那你快吹,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却道:漠大哥让我们先走,往南方走,到时候他会追上我们。
何垂衣眉头越皱越深,你先吹。
好。
钟小石将虎哨放到唇边,轻轻一吹,一道犹如虎啸的声音像水波一般,一道一道向外蔓延,犹如千军万马伏地而行,那般波澜壮阔。
虎啸声所到之处,飞禽走兽皆发出惧怕颤抖的吼叫声,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故地将天空拉得昏暗了一些,就像人间飞沙走石,江河倒灌,人们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灭亡。
这道声音拉扯着何垂衣的心弦,心里的那根筋忽然紧紧绷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他神情一凝,对钟小石道:你听他的话,赶紧离开,我再等一等。
钟小石瞳孔一散,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钟小石!我能自己脱身,你不能!赶快走!
禽兽惧怕的吼叫声让何垂衣心中慌乱,语气不自觉地凌厉了几分,钟小石眸子猛地一红,轻咬着下唇,垂下头,眼里逐渐被不甘布满。
漠大哥不识路,说不定已经从其他地方离开了,我陪你再等两刻钟,他如果不来,我们就先走,漠大哥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钟小石几乎祈求地看着何垂衣,直到何垂衣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他才松了口气。
听到四周响起的吼叫声,漠竹脸色一白,他走出黑暗的角落,眼神犀利地看着追兵的方向,骂道:何垂衣若有个三长两短,狗皇帝,老子要你夷灭三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下意识地摸向的腰间,却摸了个空,神情顿时更难看,骂了一声,随处找了根趁手的武器,拔腿就往追兵的方向跑。
可他不知道,那里没有何垂衣,何垂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暑假工找到了拒绝!下午到晚上十点我想码字我不想上班我想和你们交流哭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差点忘了,谢谢初云仔儿的同人图,竹竹敲可爱!!!!我真的超级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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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满口胡言
檀越将军!
追捕何垂衣三人的晋兵听到飞禽走兽的声音全部停住了脚步。
被称作檀越将军的男人握紧手里的银弓,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看向前方。
万兽咆哮,事有蹊跷。檀越呢喃道。
那我们还追不追?士兵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
一声令下,数人蜂拥上前,突然!疾风迎面刮来,檀越气息一凌,抬起弓箭压在身旁几人的胸膛上,将他们纷纷往后挡去,同时,一根木棍从前方飞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如闪电一般直击檀越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檀越未持弓的左手一把横到面前,他眼神极其锐利,在木棍逼近双眼之时,竟徒手抓住了木棍的前端。
木棍锋利的边沿将他手心划破数道痕迹,流出丝丝鲜血才姑且停了下来。
有刺客?!晋兵握紧刀剑,神色警惕地朝前张望。
就在此时,人群前方,一身道袍的男子施施然走来。
他像是瞬息之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突然掀起的狂风吹得他道袍猎猎,周边野兽声四起,给他的身影添上几分神秘的色彩,明明晋兵人多势众,却没有一人敢上前。
漠竹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不远不近地停在众人面前。
他的神情庄重而肃穆,一双盛着淡淡杀意的桃花眼冷冷地看着众人,道袍被吹得哗哗作响,松散束在脑后的墨发被吹得乱舞,时而飘到眼前,遮挡着视线。
何垂衣呢?他阴冷的眸子在晋兵之间流转,却始终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
晋兵的战袍是青黑色,倘若何垂衣混在其中应该十分显眼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檀越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看到漠竹出现,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往左右两边都看了看,漠竹主动现身,何垂衣也该在此地才是。
我问你们,何垂衣在哪里。漠竹耐心被耗尽,直接闪身上前,右手成鹰爪状抓向檀越。
檀越反应极快,回手将弓箭抵上,奈何漠竹身形太快,他只看到眼前光影一闪,脖颈已被人拿捏在掌中。
将军!
保护将军!
檀越被捉拿,晋兵自乱阵脚。
漠竹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双眼血红,何垂衣在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像野兽的闷吼,檀越命悬一线却丝毫不慌张,趁漠竹分神,大喊道:包围!
晋兵群龙无首,听到檀越的声音后几乎毫不迟疑地动身,将漠竹团团围住。
转眼间,漠竹就成了腹背受敌,他脸色一暗,手指猛然用力,檀越被掐断呼吸,脸涨成猪肝色,眼神却不显丝毫害怕。
别、别让他逃、逃走有他在何、何垂衣一定、一定会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檀越断断续续地说,众人踌躇不敢上前,漠竹闻言猛地一怔,眼中戾气横生,怒问:你什么意思?
檀越咳了一口鲜血出来,斜了漠竹一眼,语气轻淡地说:你方才问我,何垂衣在哪,他身手不低又有蛊虫加持,将我们引过来之后,就脱身离开咳没想到你竟自投罗网。
漠竹一听,瞬间目眦尽裂,他死咬着牙关,双目更红几分,钟、小、石!
滔天怒火掀来的同时,漠竹心底竟出乎意料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何垂衣已经安全脱身。
不用管我,抓住他!檀越怒喝一声,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晋兵齐齐举刀涌向漠竹。在狭小的空间内,漠竹没了武器,又无法舒展身手,等待他的,是万刀凌迟。
没想到老子英明一世,居然栽在一只小狐狸手里。
可奇怪的是,他不后悔。
他竟然觉得,钟小石说的话不是全无道理,万一有人在沧海笛里动了手脚呢?
自己亲眼来看看,也安心多了。
雪竹镇外,何垂衣两人隐匿于树梢,距吹响虎哨已有一刻钟,那条通向雪竹镇的路依旧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越久,何垂衣额头冷汗便越多。
他知道漠竹身手不差,但他不久前才受伤,毒素进入体内也不知是否完全根除,再加上晋兵人多势众他又没了武器,若真与晋兵碰上,漠竹恐怕讨不了好的。
不行,我要回去一趟。
钟小石垂首不知在思索什么,脸色有些发白,听到何垂衣的声音,他身体忽然颤了颤,坚决地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回去!
他过激的反应让何垂衣眉心一皱,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漠竹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钟小石神情木然道:他说让我见到你就吹虎哨,还说让我们先往南边走。
何垂衣这才后知后觉,脸色顿时一白,握紧沧海笛的手指泛青,气得浑身颤抖不已,他一扬手,将钟小石掀翻在地,用沧海笛抵着钟小石的喉咙,神情龟裂,想知道我离开与否,他大可自己前来,他的轻功可比你快得不是一点半点。钟小石,你在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又短小。
兼职还算轻松,但不能摸鱼码字呜呜
捶捶对钟小石其实没有过多的感情,他再作的话,捶捶有很大的可能会不计情面杀了他,先给小石哥哥点根蜡,他追求人的方式真的太不光彩了!我竟然有点想渣皇了
祈祷竹竹安然无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安~
第40章走投无路
沧海笛深深抵着喉咙,冰凉的触感仿佛是把锋利的匕首,刀尖戳破喉咙,鲜血流进肺腑,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与倦意让钟小石全身无力,无法动弹分毫。
何垂衣揪起他的衣襟,眼神凌厉陌生,怒吼道:你说话!
钟小石怔怔地看着他,眼眶蓦然一红,水雾逐渐蔓延整个瞳孔,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让独得何垂衣垂爱的人消失。
说什么?
尽管他风轻云淡的口气与外表毫不相符,仍然倔强地表露着自己一触即破的伪装。
何垂衣眼眸骤缩,苍白的五指握紧沧海笛,竟慢慢颤抖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钟小石,他救了你,他救了你!
他的话仿佛戳到了钟小石的痛点,钟小石眼泪瞬间决堤,用通红的双眼看着何垂衣,顺着何垂衣的手势慢慢将唇瓣向他靠拢,垂衣,你也救了我,让我报答你?
钟小石如魔怔了一般,眼里只有那两片因愤怒而颤抖的唇瓣。
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忽然的口干舌燥让他吞咽着口水,不断地向何垂衣靠近,他垂涎已久的美味就在眼前,只要靠近、再靠近,就变得唾手可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冷漠得像没有灵魂的躯壳,直到钟小石的脸近在眼前,他才不咸不淡地问:你想要的,也是这个?
毫无温度的声音似乎从云端飘落而下,化作凝成冰块的碎雪砸在钟小石的心上,那一瞬间,从心底腾起的恐慌让钟小石心跳骤停,他好像看到了小丑一样的武帝,而自己正被何垂衣归类为武帝一样的小丑。
不,不止,至少武帝得到过何垂衣,而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曾让何垂衣正眼相待。
钟小石动作猛地一僵,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他抬眼去看何垂衣的脸,果然是他想象中居高临下的鄙夷,面对这样的何垂衣比让他五马分尸还要难受。
垂衣,不、不是他惊醒似的,身体向后撤,何垂衣却将他制止,挑起一边唇角,冷笑道:你不是想要吗?告诉我漠竹究竟在哪里,我给你。
事后,又叹息似的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是红颜祸水,呵。钟小石,你最好祈祷漠竹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否则他低头,看了看钟小石横在身下都双腿,冷冷一笑,不该是你的东西,我会全部拿回来。
何垂衣早该想到钟小石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在罗州城时,他明知是皇帝让自己治好了他的腿,却还是要将皇帝置于死地,何垂衣早该想到的!
可何垂衣忘了,正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他才会做出这些事。
钟小石彻底慌了手脚,眼泪不停从脸颊滑落,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
那就告诉我,漠竹究竟在哪里,你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大哥让我来找你,如果没看到你就吹响虎哨,他说到这里,他抬头咬唇看了何垂衣一眼,他就会回去找你。
何垂衣神情一暗,眼神阴翳无比,抵在钟小石喉间的沧海笛更进几分,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两声,叹息道:钟小石,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垂衣,我、我只是
闭嘴!何垂衣松开抵住他喉咙的沧海笛,从他身上站了起来,神情回归漠然,其中还带着几分厌恶,钟小石,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罢,何垂衣走向雪竹镇入口,再也不看身后钟小石一眼。
他转身前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刺痛了钟小石的双眼,钟小石颓然地躺在地面,像一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偏过头,看着何垂衣离开的背影,一股莫大的恐慌灭顶而来,自己好像再也没机会接近这个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
可惜,何垂衣听不见。
何垂衣心中惴惴不安,漠竹身负重伤,如果与晋朝的人硬碰硬恐怕很难全身而退,自己如今前去已经赶不及,于是何垂衣将沧海笛横到唇边,轻轻吹响,蛊虫顺着长辫爬下,落入地面,以惊人的速度向雪竹镇爬去。
本命蛊吸食了漠竹的血肉,能比自己先找到漠竹的确切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沧海玉笛三番两次受到热气,一道若有似无的轻烟从笛口飘出,这道气味,何垂衣十分熟悉。
这是师父临死前,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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