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蛊虫的厉害之处就算他们没见过,也至少听说过,随着何垂衣三人的靠近,士兵们不由自主地后退远离他们。
何垂衣如入无人之境,目不斜视地与僵硬在原地武帝擦肩而过,身旁围绕的蛊虫纷纷向后靠拢,避开武帝。
而垂衣,始终都从容不迫。
他像足底生风,每走一步都带着让人不敢逼视的气息,哪怕如今四面楚歌,他也安之若素。
你就这么离开,不怕他死了吗。
喑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何垂衣的身形一顿,不劳你费心。
你能逃得多远?
何垂衣眼神一厉,旋即又散去。
皇帝,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救了我这个罪人,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放我们离开,你该怎么向你的子民交代。
站在武帝对面的贵京王惊恐地睁大双眼,大步上前扶着武帝,皇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话,在武帝阴鸷地抬起眼帘后,咽了下去。
贵京王是留在武帝身边唯一存在血缘关系的人。他与武帝的关系不像外界想得那么好,也不如外界想得那么坏。
他见过了武帝备受煎熬的模样,也见过了武帝风光无限的日子。可以说,他陪武帝度过了半生,可是,他从未见过现在的武帝。
紫金衮服的男人伏着上身,嘴边流下一条血线,微张苍白的唇不断地喘息,让难以置信的是,他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流出了两道清晰的泪痕,从脸颊直直没入下巴。
贵京王只觉得头皮发麻,忙用身体为他遮住其他人的视线,心中的震撼却无法言喻。
就算是这样,朕也不后悔。武帝发狠似的说,抬手狠狠抹去嘴边鲜血,却碰到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东西。他的手猛地一滞,不敢相信地在脸上抹了两把,将手掌上混着眼泪的腥红放到眼前来,心脏蓦地被人一握,胸腔里翻涌的洪水冲进大脑,让他两片唇瓣难以遏止地颤抖起来。
何垂衣顿在原地却没回头,他埋头低笑几声。
皇帝,如果不知道我只是夜无书的替身,或许我还会感激你。这些话,对夜无书说吧,看在以往的情分的上,我奉劝你,不要再纠缠不休了,下回遇见你,我真的不会再留情。
说罢,何垂衣朝前走去,一位手持银弓的将军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何垂衣不悦地皱起眉头,弧度不大,几乎发现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开。
银弓将军凝眉看着他,右手攥紧弓箭,声音稳若磐石:若不是皇上拦住我,你早该死在逃往晋江的路上。
你想要我感谢他不成?
皇上抛却百年仇怨,将你留在皇宫,给你一个栖身之所,这本身就是恩。
何垂衣无奈地叹了声气,我可曾求他收留我?
他不让路,何垂衣便绕过他。
眼见何垂衣三人离开包围圈,众多士兵面面相觑,没有武帝的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道远去的足音,仿佛就在耳边,清晰到让人厌恶。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无书的替身,你会感激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激?
他要的不是感激!他要何垂衣属于自己!
只属于自己!
踩着泥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每远一步,都像拉着武帝的眼皮往下拽,他强撑着疲惫,费力地睁开眼睛,不想让眼底变成一片黑暗。
如果,这次闭上了眼睛,他就再也找不回那道刺眼的光线了。
别睡!别睡
叫住他!我了解他,我有办法留住他,千万、千万不能闭眼。
他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却已变成一片混沌。
武岳
武帝紧紧抓住贵京王的衣服,是不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在!是臣是贵京王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他震惊地看着武帝,将剧烈颤抖的右手放到武帝面前,皇上?
你在哪里?朕看
皇上!贵京王陡然拔高了声线,您太累了。
来人,护送皇上回永全寺。皇上您休息片刻。
他镇定地下达命令,架住武帝身体的手却颤抖不已。
原来,皇上为了救何垂衣,真的吃下了兄长准备的毒药!
王爷!一位士兵抱拳跪上前,大义凛然地说:那人可是巫蛊族的族人,若让他离开雪竹镇,晋朝的颜面何存!皇上的颜面何存!
银弓将军朝渐渐失去知觉的武帝看去,抿了抿嘴,抱拳跪下:臣请求带兵,将罪族后裔就地处决。
贵京王背起昏睡过去的武帝,沉默地看了片刻,点头道:准。
本王护送皇上回永全寺,至于你们,无论追杀何垂衣的结果如何,都切记不能将今日发生的事泄露出去,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士兵问道:那这家店?
烧了。
远离了武帝所在的地方,何垂衣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将蛊虫收回,随后将肩上的人往地上一扔,转身,二话不说拉着钟小石就离开。
哎!疼!
漠竹大喊一声,揉了揉摔疼的腰,正想指责何垂衣,一抬头发现何垂衣压根没等他,拉着钟小石就走了。
你怎么过河拆桥,等等我!他突地一下爬起来,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钟小石茫然地被何垂衣牵走,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到正何垂衣抿着嘴,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漠竹莫名其妙地瞪了何垂衣一眼,自己将背后那截箭头□□,方才何垂衣用蛊虫为他疗伤,倒是没流血了。
他没急着追上去,停在原地,探究地看了看箭头上残留的血痕,有些发污,分明是已经中毒了。
漠竹不禁扬眉一笑,幸亏善业那秃驴没骗我,不然今天真得交待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自己从钟公公那里得知武帝向贵京王下达的命令后,立刻去找了善业那秃驴,那秃驴居然早有预料,竟然轻轻松松将解药给了自己,让自己事先服下,他居然不问原因就背叛皇帝?不怕狗皇帝抄了他的老巢?
还不走,愣着做什么?何垂衣不知何时走了回来,正环抱双臂,不冷不热地看着漠竹。
漠竹随手扔了箭头,一张脸笑开了花,你生气了?
何垂衣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半晌后才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帝这次是趁冲着你来的?
也不是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三人脸色具是一变。
钟小石:他们追来了?
狗皇帝变卦了?漠竹道
他又没承诺过不抓我们。
何垂衣淡淡地收回视线:他就算承诺了放我们走,我也不会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捶捶生气了,不好哄的那种!
啊啊啊怎么办,感觉渣皇好可怜啊,但他自作自受!呜呜呜自作自受!
明天要去找找暑假工,更新可能就不太确定了,尽量更!实在更不了的话,九点会在评论区请个假。
日常表白你们~
第38章义无反顾
何垂衣牵起嘴角,笑容既轻蔑又讽刺。
后方脚步声越来越近,钟小石低沉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游走,眸中冷冽一闪而过,此刻几人均未察觉。
垂衣,我们双手难敌四拳,趁镇里还有百姓牵制他们不敢放箭,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如果只有自己和漠竹在,摆平追兵应该不在话下,如今多了一个钟小石,只能落荒而逃了。
漠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横了钟小石一眼,不要说我们,是你双手不敌四拳。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和何垂衣能怕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黯然地垂下眸子,低低地说:垂衣,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何垂衣瞪了漠竹一眼,对钟小石道:你告诉我真相,怎么能算连累我?别多想,赶紧走吧。
说罢,他走到漠竹身边,看了看漠竹背后的伤口,别说他,你现在都自身难保。
漠竹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头,何垂衣伸出手指了指着他,正色道:漠竹,这笔账,我们离开了好好算。
谁知漠竹听后不怒反笑,佯装不解地问:狗皇帝这么对你,你都不放在心上,我就瞒了你一件事,这件事还与你无关,你和我算什么账?
何垂衣如何不知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我不和你算账,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何垂衣走向钟小石,我们走。
见他真的要离开,漠竹着急了,大喊道:诶!别!算!你想算就算!爱怎么算就怎么算,一次算个够本成不成!等等我啊!
他轻功了得,哪里需要何垂衣等他,才每走几步,漠竹就追到了身后。
何垂衣神情有所好转,他却轻笑着将脸凑到何垂衣耳边,语气轻佻地说:毕竟,我们那种事都做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这句话时,他刻意让钟小石听到,眼神透过何垂衣的青丝直直看着钟小石。
何垂衣脸一黑。
还说什么萍水相逢只是你以为,我俩不是萍水相逢是什么?还说让我取代他?何垂衣,你怎么能这么肉麻!
钟小石咬紧牙关,脸色铁青。
看到钟小石的脸色,漠竹满意地笑了笑,得寸进尺地将手搭上何垂衣的肩膀,手臂一碰上,一道钻心的疼痛就传了过来,啊!
漠竹恼火地皱着眉头,就见一只红色的蛊虫从何垂衣脖颈爬进了衣服里。
你的本命蛊怎么乱蜇人。
它乐意。
两人悠闲地你嘲我讽,全然不将追兵当一回事儿。
钟小石默不作声地听着,忽然想起了何垂衣说过的那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只把你当做救命恩人,只把你对我的好当做施舍而不是报恩,或许这样,我才会把你当成对等的男人看待。
对等的男人?只有漠竹才是吗?
所以何垂衣可以信赖他、为他生气、和他打闹,自己无论多么努力,在何垂衣眼里,都是个报恩的人。
他所知道的何垂衣,在谁的身边会像现在一样轻松、肆意,畅所欲言?
在皇帝身边,何垂衣都不曾这样过。
身后追兵紧追不舍,三人的步子也跟着快了起来。
就在这时,钟小石忽然停下,对二人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
何垂衣眉头一皱,分头行动?
漠竹也跟着看了过去,怎么个分头行动法儿?
钟小石神情凝重起来,头头是道地分析:我们三人中,我不会武功,甚至连轻功都不会。漠大哥又受了伤,垂衣的蛊虫再厉害,也不能抵挡千军万马。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我和漠大哥一起走,垂衣单独行动。朝廷的兵马肯定是冲着垂衣去的,只要我们不拖累他,他想离开很容易,到时候我们就在镇外会合,你们觉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墨竹看向何垂衣,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何垂衣低头思寸片刻,点头:可行,我先出去将他们引开,之后我们在镇外会合,如果一炷香之后你们没有出去,我会立刻闯进来。
既然何垂衣同意了,漠竹也无话可说,尽管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也别无他法。
三人出了巷口,就分道扬镳。
何垂衣走向追兵来的那一方,漠竹两人便向另一方走去。
何垂衣的身手并不低,只是习惯了常年依赖蛊虫,他独自一人想离开雪竹镇是轻而易举的事。
漠竹手枕着后脑,慵懒地看了钟小石一眼。
你特地让我和他分开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钟小石轻声一笑,你既然知道,还让我如愿做什么?
只不过想看看你想做什么罢了,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何垂衣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就不怕我会伤害你吗?
漠竹嗤笑一声,道:就凭你的鬼点子,能伤到我?即便你能伤到,也不至于把自己都搭进去吧。
钟小石笑叹一声,鞭子还给你。
漠竹一把接过他扔过来的鞭子,笑了笑,多谢。危急关头,我兴许还会救你一命。
那便多谢了。
果不其然,随着何垂衣的离开,身后追兵骤减,就算漠竹受伤,要从他们手里逃脱也易如反掌。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钟小石往后边看了看,问道:你三弟可告诉过你,这沧海笛他是从何处寻来?
漠竹不明所以道:南方。
钟小石轻勾嘴角,眼神一片浓墨,南方是巫蛊族的旧址。俗话说,毒蛇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蛊虫恐怕也不例外。同样的,有解蛊毒的东西,必然也有对付养蛊人的东西。你觉得沧海笛消失这么多年,拥有他的人,会不防着他落入巫蛊族人的手里吗?
漠竹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担心有人会在沧海笛里动手脚,漠大哥,我不能和你走,我要回去找垂衣。
说罢,他转身就向后走,漠竹神情晦暗不明,突然大喊道:站住!
漠大哥,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漠竹打量着他,印证了那句关心则乱,他道:你回去找他?你想去送死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现在立刻离开,出镇以后如果他还在就让回来找我,如果不在
如果不在?钟小石问道。
漠竹将飞禽九节鞭扔给他,鞭子把手里有一只虎哨,如果他还没有出去,你就吹虎哨。
钟小石担忧道:你怎么听得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阴风寨的独门暗器,只要它一响,方圆几百里的飞禽走兽都会跟着呼啸起来。我不跟你废话,你快走,我先回去看看!
好!漠大哥你千万小心。钟小石目视着漠竹离开,等他视线消失在眼中,脸上的神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冷冷勾着嘴角,歪头瞧了瞧九节鞭,想将它随手一扔,抬起手的瞬间又顿了下来。
他自言自语道:留着它,说不定还有用处。
钟小石畅通无阻地离开了雪竹镇。
雪竹镇不比罗州城,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镇口,他往前走了不到三丈,一身赤红的何垂衣便现了身。
何垂衣身上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他右手攥着沧海笛,眼眸深邃地看着钟小石身后,问道:漠竹呢?
钟小石扬了扬手上的飞禽九节鞭,漠大哥还在镇子里,他担心你无法顺利脱身,就在暗中守着。
他为何把鞭子交给你?何垂衣蹙眉问道。
钟小石掰开把手,露出里面的一截虎哨,道:他说,如果你在的话,就吹响这里面的哨子,他他忽然停顿了一下,嘴边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语气意味不明:他就会立刻出来。
何垂衣不疑有他,点头道:那你快吹,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却道:漠大哥让我们先走,往南方走,到时候他会追上我们。
何垂衣眉头越皱越深,你先吹。
好。
钟小石将虎哨放到唇边,轻轻一吹,一道犹如虎啸的声音像水波一般,一道一道向外蔓延,犹如千军万马伏地而行,那般波澜壮阔。
虎啸声所到之处,飞禽走兽皆发出惧怕颤抖的吼叫声,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故地将天空拉得昏暗了一些,就像人间飞沙走石,江河倒灌,人们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灭亡。
这道声音拉扯着何垂衣的心弦,心里的那根筋忽然紧紧绷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他神情一凝,对钟小石道:你听他的话,赶紧离开,我再等一等。
钟小石瞳孔一散,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钟小石!我能自己脱身,你不能!赶快走!
禽兽惧怕的吼叫声让何垂衣心中慌乱,语气不自觉地凌厉了几分,钟小石眸子猛地一红,轻咬着下唇,垂下头,眼里逐渐被不甘布满。
漠大哥不识路,说不定已经从其他地方离开了,我陪你再等两刻钟,他如果不来,我们就先走,漠大哥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钟小石几乎祈求地看着何垂衣,直到何垂衣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他才松了口气。
听到四周响起的吼叫声,漠竹脸色一白,他走出黑暗的角落,眼神犀利地看着追兵的方向,骂道:何垂衣若有个三长两短,狗皇帝,老子要你夷灭三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下意识地摸向的腰间,却摸了个空,神情顿时更难看,骂了一声,随处找了根趁手的武器,拔腿就往追兵的方向跑。
可他不知道,那里没有何垂衣,何垂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暑假工找到了拒绝!下午到晚上十点我想码字我不想上班我想和你们交流哭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差点忘了,谢谢初云仔儿的同人图,竹竹敲可爱!!!!我真的超级喜欢!!!
爱你啊!亲亲抱抱举高高!举高高!
第39章满口胡言
檀越将军!
追捕何垂衣三人的晋兵听到飞禽走兽的声音全部停住了脚步。
被称作檀越将军的男人握紧手里的银弓,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看向前方。
万兽咆哮,事有蹊跷。檀越呢喃道。
那我们还追不追?士兵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
一声令下,数人蜂拥上前,突然!疾风迎面刮来,檀越气息一凌,抬起弓箭压在身旁几人的胸膛上,将他们纷纷往后挡去,同时,一根木棍从前方飞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如闪电一般直击檀越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檀越未持弓的左手一把横到面前,他眼神极其锐利,在木棍逼近双眼之时,竟徒手抓住了木棍的前端。
木棍锋利的边沿将他手心划破数道痕迹,流出丝丝鲜血才姑且停了下来。
有刺客?!晋兵握紧刀剑,神色警惕地朝前张望。
就在此时,人群前方,一身道袍的男子施施然走来。
他像是瞬息之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突然掀起的狂风吹得他道袍猎猎,周边野兽声四起,给他的身影添上几分神秘的色彩,明明晋兵人多势众,却没有一人敢上前。
漠竹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不远不近地停在众人面前。
他的神情庄重而肃穆,一双盛着淡淡杀意的桃花眼冷冷地看着众人,道袍被吹得哗哗作响,松散束在脑后的墨发被吹得乱舞,时而飘到眼前,遮挡着视线。
何垂衣呢?他阴冷的眸子在晋兵之间流转,却始终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
晋兵的战袍是青黑色,倘若何垂衣混在其中应该十分显眼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檀越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看到漠竹出现,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往左右两边都看了看,漠竹主动现身,何垂衣也该在此地才是。
我问你们,何垂衣在哪里。漠竹耐心被耗尽,直接闪身上前,右手成鹰爪状抓向檀越。
檀越反应极快,回手将弓箭抵上,奈何漠竹身形太快,他只看到眼前光影一闪,脖颈已被人拿捏在掌中。
将军!
保护将军!
檀越被捉拿,晋兵自乱阵脚。
漠竹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双眼血红,何垂衣在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像野兽的闷吼,檀越命悬一线却丝毫不慌张,趁漠竹分神,大喊道:包围!
晋兵群龙无首,听到檀越的声音后几乎毫不迟疑地动身,将漠竹团团围住。
转眼间,漠竹就成了腹背受敌,他脸色一暗,手指猛然用力,檀越被掐断呼吸,脸涨成猪肝色,眼神却不显丝毫害怕。
别、别让他逃、逃走有他在何、何垂衣一定、一定会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檀越断断续续地说,众人踌躇不敢上前,漠竹闻言猛地一怔,眼中戾气横生,怒问:你什么意思?
檀越咳了一口鲜血出来,斜了漠竹一眼,语气轻淡地说:你方才问我,何垂衣在哪,他身手不低又有蛊虫加持,将我们引过来之后,就脱身离开咳没想到你竟自投罗网。
漠竹一听,瞬间目眦尽裂,他死咬着牙关,双目更红几分,钟、小、石!
滔天怒火掀来的同时,漠竹心底竟出乎意料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何垂衣已经安全脱身。
不用管我,抓住他!檀越怒喝一声,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晋兵齐齐举刀涌向漠竹。在狭小的空间内,漠竹没了武器,又无法舒展身手,等待他的,是万刀凌迟。
没想到老子英明一世,居然栽在一只小狐狸手里。
可奇怪的是,他不后悔。
他竟然觉得,钟小石说的话不是全无道理,万一有人在沧海笛里动了手脚呢?
自己亲眼来看看,也安心多了。
雪竹镇外,何垂衣两人隐匿于树梢,距吹响虎哨已有一刻钟,那条通向雪竹镇的路依旧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越久,何垂衣额头冷汗便越多。
他知道漠竹身手不差,但他不久前才受伤,毒素进入体内也不知是否完全根除,再加上晋兵人多势众他又没了武器,若真与晋兵碰上,漠竹恐怕讨不了好的。
不行,我要回去一趟。
钟小石垂首不知在思索什么,脸色有些发白,听到何垂衣的声音,他身体忽然颤了颤,坚决地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回去!
他过激的反应让何垂衣眉心一皱,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漠竹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钟小石神情木然道:他说让我见到你就吹虎哨,还说让我们先往南边走。
何垂衣这才后知后觉,脸色顿时一白,握紧沧海笛的手指泛青,气得浑身颤抖不已,他一扬手,将钟小石掀翻在地,用沧海笛抵着钟小石的喉咙,神情龟裂,想知道我离开与否,他大可自己前来,他的轻功可比你快得不是一点半点。钟小石,你在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又短小。
兼职还算轻松,但不能摸鱼码字呜呜
捶捶对钟小石其实没有过多的感情,他再作的话,捶捶有很大的可能会不计情面杀了他,先给小石哥哥点根蜡,他追求人的方式真的太不光彩了!我竟然有点想渣皇了
祈祷竹竹安然无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安~
第40章走投无路
沧海笛深深抵着喉咙,冰凉的触感仿佛是把锋利的匕首,刀尖戳破喉咙,鲜血流进肺腑,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与倦意让钟小石全身无力,无法动弹分毫。
何垂衣揪起他的衣襟,眼神凌厉陌生,怒吼道:你说话!
钟小石怔怔地看着他,眼眶蓦然一红,水雾逐渐蔓延整个瞳孔,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让独得何垂衣垂爱的人消失。
说什么?
尽管他风轻云淡的口气与外表毫不相符,仍然倔强地表露着自己一触即破的伪装。
何垂衣眼眸骤缩,苍白的五指握紧沧海笛,竟慢慢颤抖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钟小石,他救了你,他救了你!
他的话仿佛戳到了钟小石的痛点,钟小石眼泪瞬间决堤,用通红的双眼看着何垂衣,顺着何垂衣的手势慢慢将唇瓣向他靠拢,垂衣,你也救了我,让我报答你?
钟小石如魔怔了一般,眼里只有那两片因愤怒而颤抖的唇瓣。
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忽然的口干舌燥让他吞咽着口水,不断地向何垂衣靠近,他垂涎已久的美味就在眼前,只要靠近、再靠近,就变得唾手可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冷漠得像没有灵魂的躯壳,直到钟小石的脸近在眼前,他才不咸不淡地问:你想要的,也是这个?
毫无温度的声音似乎从云端飘落而下,化作凝成冰块的碎雪砸在钟小石的心上,那一瞬间,从心底腾起的恐慌让钟小石心跳骤停,他好像看到了小丑一样的武帝,而自己正被何垂衣归类为武帝一样的小丑。
不,不止,至少武帝得到过何垂衣,而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曾让何垂衣正眼相待。
钟小石动作猛地一僵,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他抬眼去看何垂衣的脸,果然是他想象中居高临下的鄙夷,面对这样的何垂衣比让他五马分尸还要难受。
垂衣,不、不是他惊醒似的,身体向后撤,何垂衣却将他制止,挑起一边唇角,冷笑道:你不是想要吗?告诉我漠竹究竟在哪里,我给你。
事后,又叹息似的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是红颜祸水,呵。钟小石,你最好祈祷漠竹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否则他低头,看了看钟小石横在身下都双腿,冷冷一笑,不该是你的东西,我会全部拿回来。
何垂衣早该想到钟小石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在罗州城时,他明知是皇帝让自己治好了他的腿,却还是要将皇帝置于死地,何垂衣早该想到的!
可何垂衣忘了,正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他才会做出这些事。
钟小石彻底慌了手脚,眼泪不停从脸颊滑落,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
那就告诉我,漠竹究竟在哪里,你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大哥让我来找你,如果没看到你就吹响虎哨,他说到这里,他抬头咬唇看了何垂衣一眼,他就会回去找你。
何垂衣神情一暗,眼神阴翳无比,抵在钟小石喉间的沧海笛更进几分,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两声,叹息道:钟小石,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垂衣,我、我只是
闭嘴!何垂衣松开抵住他喉咙的沧海笛,从他身上站了起来,神情回归漠然,其中还带着几分厌恶,钟小石,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罢,何垂衣走向雪竹镇入口,再也不看身后钟小石一眼。
他转身前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刺痛了钟小石的双眼,钟小石颓然地躺在地面,像一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偏过头,看着何垂衣离开的背影,一股莫大的恐慌灭顶而来,自己好像再也没机会接近这个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
可惜,何垂衣听不见。
何垂衣心中惴惴不安,漠竹身负重伤,如果与晋朝的人硬碰硬恐怕很难全身而退,自己如今前去已经赶不及,于是何垂衣将沧海笛横到唇边,轻轻吹响,蛊虫顺着长辫爬下,落入地面,以惊人的速度向雪竹镇爬去。
本命蛊吸食了漠竹的血肉,能比自己先找到漠竹的确切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沧海玉笛三番两次受到热气,一道若有似无的轻烟从笛口飘出,这道气味,何垂衣十分熟悉。
这是师父临死前,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等何垂衣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他愤怒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四肢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他强撑意识回头看了钟小石一眼,眼中是触目惊心的愤怒。紧接着,连意识都陷入一片混沌。
他憎恶极了这道气味,他的师父,便因此物昏迷继而丧命。
钟小石眼睁睁地看着何垂衣倒下,眼中出现片刻茫然,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分外明亮,垂衣!
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跑到何垂衣身边,将他抱起,担忧地问:垂衣?
何垂衣双眼紧闭,眉头在昏睡中也紧紧皱起,似乎想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钟小石慌了神,拍了拍何垂衣的脸,凑近时,闻到一股十分怪异的气味,他脸色突变,拿起何垂衣摔落在地的沧海笛,放到鼻下,果不其然,这股气味就是从沧海笛中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钟小石脸色极为不佳,他将何垂衣打横抱起,脸上泪痕已干。
少年抱着赤衣男子,在雪竹镇稍稍停留了片刻。少年看着雪竹镇的入口,眼神逐渐阴沉下去,随后,他转身离开,途中经过掉落在地的九节鞭,他愣了一瞬,还是捡在了手中。
何垂衣除却昏睡不醒,身体没有任何异样,钟小石暂时放下心来,他一路向南方走,这种毒产自南方,解药也必定在南方。
不久后,前方迎面走来了几位穿着与漠竹相似的男子,钟小石忙带何垂衣躲进暗处。
只听为首的少年道:刚才的虎哨是大当家的,我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吹呢。
旁人附和道:是啊!虎哨是阴风寨的独门暗器,说白了就是求援用的,大当家以前就算命悬一线都不肯用,看来这回是遇到更大的麻烦了。
漠小阡,这回大当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和漠江交待。
漠小阡瞬间跳脚:大哥能出什么事?
旁人幽幽地说:你可别忘了,大当家先前已经受了伤,他武功再高也不能以一敌百,这回你耍性子使唤我们跟你走,大当家要有个什么事
呸呸!我大哥武功盖世,能出什么事儿?
就在这时,角落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
漠小阡你什么狗记性,大当家的就是因为救他才受了伤。
漠小阡恍然大悟,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怀里抱着大哥的小情儿,手里还攥着大哥的武器飞禽九节鞭。
说时迟那时快,漠小阡虽年纪轻轻但不愧为阴风寨的三当家,他一个闪身就从原地消失,钟小石只觉得眼前一黑,怀中顿时一空,他大喊一声:垂衣!
随着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钟小石痛苦地哀嚎一声,身体连连向后摔去,接连几声巨响后,钟小石背部撞上一棵大树才堪堪停了下来。
漠小阡神情肃杀地收回腿,轻松地抱起何垂衣,搭在自己的肩上,随后慢慢向钟小石走去。随着他的靠近,钟小石不由自主地贴紧树身,他揉着胸口,只觉得喘气都十分困难,五脏六腑都被这一脚给踹移了位。
且慢!钟小石大喊一声。
可他失算了,要是换作阴风寨其他人还能听他说说,漠小阡压根不吃这套,就算要听也得等自己泄气之后。
他站在钟小石面前,居高临下,根本不给钟小石说话的机会,一脚狠狠地踹了上去,钟小石哇的一声吐出满口鲜血。
我问你,这根鞭子哪来的?
虽然他在问问题,却丝毫没给钟小石回答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手臂传来一阵剧痛,钟小石痛苦地大叫一声,一张清秀的脸已经苍白得不成样子。
我问你,我大哥在哪里?
他在一条腿带着劲风迎面扫来,钟小石终止了话锋,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挡住脸,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出现,他睁开眼,发现漠小阡被他身后的人拦住了。
漠小阡!这不是审问敌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人,经得住你这么踢?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边说着,旁人蹲下身,往钟小石嘴里扔了一颗药丸,将他扶起来,语重心长地问:公子,他脾气不好,我们大当家究竟在哪里?飞禽九节鞭又为何在你手里。
漠小阡冷哼一声,加了一句:还有这个人,为何会昏迷不醒,为何会和你在一起。
钟小石闭上眼睛喘了几口粗气,等肺腑里的疼痛慢慢缓解,才道:方才吹响虎哨的人是我,你们大当家的很安全。
安全?那为何要让你吹虎哨?
何垂衣中了沧海笛里的毒,一直昏睡不醒,而且这种毒只对巫蛊管用,漠大哥知道你们已经离开就让我吹虎哨,在此地等你们。
毒?漠小阡与旁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了不少,是那个姓夜的干的?
旁人叹息地说:沧海笛曾被他抢去,不是他还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小石垂着眼帘不作声,直到漠小阡又问:然后呢?他人呢?想让我们做什么?
漠大哥追杀皇帝去了永全寺,他让你们带何垂衣前往南方寻求解药。钟小石神色镇定,丝毫不像弄虚作假之态。
漠小阡狐疑地问:他为何要追杀皇帝?
这钟小石看了一眼他肩上的何垂衣,与他有关。
漠小阡了然地点点头,但也不笨,旋即就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钟小石早有准备,他看着九节鞭,胸有成竹地说:就凭这条鞭子。如果不是漠大哥亲手给我,我根本不可能从他手里拿走。
听后,漠小阡仍有疑虑,旁人将脸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大当家很宝贝这根鞭子,平日里根本不离身,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绝不可能将九节鞭交给旁人。
漠小阡听后,不甘愿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
今天就这一更,明天双更,我这个弟弟,这么多天玩脱了。
第41章僧有他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意识回笼时,感觉眼睛上覆盖着重物,他几番尝试睁开,皆以失败告终。
耳边吹来一道清风,伴随着窗户咿呀地晃了一声。
皇上?钟公公满脸倦容地坐在榻边,见武帝动了动身子立即上前托住他的背部。
武帝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喉咙里像有把火在燃烧着,钟公公不愧在他身边服侍了十八年之久,将他扶起,便转身倒了一杯温茶。
武帝用手抚向眼睛,摸到一层布,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皇上,喝点水。
武帝接过,仰头喝了半口。
润了润喉咙,才开口问道:这是何处?
钟公公道:回皇上,这是永全寺。
朕的眼睛
善业方丈说两个时辰不见光就能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半勾起唇角,轻哂道:有这么简单?
钟公公欲言又止地看着武帝,想说什么却不敢。他能说什么?说自己背叛了皇上?将信纸交给了身为刺客的漠竹?
钟公公。武帝喊了一声。
老奴在。
可有何垂衣的消息?
皇上,钟公公声音哽咽起来,放了他吧,他不会回来了。
武帝坐在榻上,佝偻着双肩,神态看上去有些颓然。
朕知道,我知道。
那您
朕狠不下心杀他,更加留不住他,但是,朕说过,就算是影子朕也只要他。朕还有办法,让他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却让钟公公在一瞬间老泪纵横,他从未想到,皇上会因为一个何垂衣疯魔到这种程度。
两人没发现的是,一道身影正立在一墙之隔的门外。
善业静立在门外,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一双深邃的凤眼低垂着,整个人看上去竟有几分黯然。
片刻后,他推门而入,神态已经恢复到平日的淡漠。
善业方丈。钟公公喊了一声。
善业向他点了点头,道:贫僧有要事与皇上相商,还请钟公公回避一下。
钟公公倒不担心善业会伤害武帝,回身将茶杯放回原位,便离开了房间。
钟公公离开后,善业慢慢踱步到榻边,半眯起眸子,打量着武帝苍白的面孔。
武弟,气急攻心是中此毒后的大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你龙颜震怒到这个地步?
与你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善业挑唇一笑,伸手在武帝眼睛上轻轻碰了一下,怎么会与我无关?如果不是我,你这次的计谋应该会很成功,不仅除掉了漠竹,还能抓住何垂衣。
你什么意思?武帝脸色变了一变,用力地挥开他的手。
善业眼神一冷,目光停在自己被挥开的手背上。
意思就是,你问我拿了毒药,我转头又将解药给了漠竹。
武帝身形一震,却没有善业想象中的怒发冲冠。
他不禁努了努嘴,果不其然,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挑起他的情绪。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冷漠。
你不怪我?
怪你?武帝唇角轻勾起,有些意味不明,可惜他眼睛上蒙着黑布,让人无法得知他眼里的情绪。
善业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隐约有些恼怒,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觉得可笑。父皇说,除了血脉相连的亲人,任何人都是不能信任的,所以朕的身边从来不允许出现其他人。而夜无书,是他们唯一允许留在朕身边的外人。可是呢,从朕登基以来,背叛朕的,全都是朕从未提防过的人。
背叛?善业端起的风轻云淡彻底消失,他将眸子合上,片刻后又睁开,眼底竟变成了血红一片,我何曾背叛过你?你扪心自问,为了保住你的皇位和性命,我做得难道比夜无书少吗?可结果呢?夜无书得到是什么?我得到的是什么?就因为我有一位意图谋反的父亲?
武帝微微抬起头,似乎在看着善业,你该得到什么?他低头,讽刺地笑了一声,口气暧昧地说:你该得到的,难道是朕吗?
讽刺的笑声犹如毒针深深扎进善业的心脏里,他俯身提起武帝的衣襟,被怒火浸满的眸子紧盯着武帝,歇斯底里地说:我不该吗?我比夜无书做得少吗?凭什么你那么爱他?凭什么你那么纵容他?我呢?你铲除内乱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出家,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就连一个影子,你都肯为他死?
武帝任由他拖拽,没有丝毫挣扎的动作,听他说完,嗤鼻一笑:凭什么?你问朕凭什么?你虽是皇叔收养的孩子,皇叔却将你视如己出,而你呢?向朕泄露他造反的密谋、帮朕捉拿他、替朕给他下毒,你说,这样心狠手辣的你,朕信得过吗?
善业如遭当头一棒,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神情几乎狰狞起来,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朕?为了朕你就可以欺师灭祖,若以后为了其他人要取朕的性命呢?善业不,武戟,你非要听朕亲口说出来吗?
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形成一束余晖打在武帝的脸上。
他就像是一位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盲人,唇边忽然裂开一道怜悯的笑容,善业见后惶恐地向后退去,闭嘴!你闭嘴!
不想听?武帝轻笑起来,用一种慈悲的口气说:朕偏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登基以后,朕再没信过你。
善业面部肌肉颤抖着,铁青的脸看上去十分狰狞,他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紧盯着武帝,恨不能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来,你不是想得到朕吗?只要朕看不见了,听不见了,不知道你是谁了,还不是任你为所欲为?
善业瞳孔骤缩,像惧怕这个恶魔,身体向后倒退几步,他看着武帝的脸,可怕的心跳声仿佛在耳畔响起,沉沉地喘息许久,才镇定下来。
双手合十在胸前结印,直到心里的波澜烟消云散,他才睁开双眼。
那我又会成为谁的影子?夜无书?还是何垂衣?
直到看见武帝脸色一变,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武弟,我好像还未提醒过你,你的毒虽没有解药,却还有办法解开。
武帝一动不动地抿着唇,没有其他反应。
你就不好奇?善业扬眉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仍然不为所动,善业便自顾自地说:能解你的毒的人,是这世间唯一的一个人。
他莞尔一笑,继续道:也是巫蛊族最后的族人。
说完,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武帝绷起的下巴,转身优哉游哉地离开了房间。
武帝垂首,用手抚向眼睛,这个动作僵持了许久,才自嘲地笑了一声,嗟叹道:那又如何?
感受着脸上的余晖,他凭着感觉,将头仰向窗户,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武帝怔了怔,进
王爷,檀越将军让人来报信了。
贵京王推门的手愣了一瞬,眼神往门内瞟了一眼,这边说。
就这么说。武帝出声阻止了贵京王的行动。
是。贵京王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据信中说,何公公与纳银犯人钟小石从雪竹镇中逃脱,至今不知所踪;阴风寨大当家独自闯入我军包围圈,身中数刀伤势致命,却凭借一身绝无仅有的轻功从檀越将军手下遁逃。不过他伤势太重血流不止,沿途都有痕迹,檀越将军正在亲自带人追捕,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将他捉拿归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京王点了点头,让檀越继续追捕,何公公两人也不能放过。
外面沉默了片刻,报信的人问:那是否生死不论?
房间内武帝没有说话,贵京王却了然于心,苦笑道:只能活捉。
是,属下告退。
片刻后,贵京王推门而入,武帝还是方才的动作,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神情平淡至极。
皇上。
你做得很好。
贵京王半跪在榻边,垂首恭敬地说:皇上请暂时在永全寺修养,您受伤的消息绝不能被别人知道。另外,臣不久前已经收到夜将军的消息,他要从南方赶回来,信中还提到巫蛊族后人是否已死?
漠小阡带着昏迷不醒的何垂衣没时间与漠江等人会合,在当日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方,好在阴风寨情报网十分广泛强大,他们已经知道了夜无书的行踪,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夜无书怎么才肯交出解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漠小阡骑马走在前面,神色有些暗沉,身后一人御马追上他,疑惑地问:钟小石为何不跟我们走?他难道不怕被朝廷的人抓住吗?
管他的,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他的死活我也管不着。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都不知道这毒危害,要是来不及了,我回去该怎么和大哥交待。
漠小阡,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啊!漠小阡苦恼地嚎叫一声,大哥怎么偏偏对这个男人这么上心!不管了,先从夜无书手里拿到解药再说。
与此同时,在南方的一座城池里,一位穿着常服手持银枪的男人走进客栈。
他脸上棱角分明,眼神犀利有神,浑然是一副庄严正直的模样,与他擦肩而过的姑娘猛然回头,那一瞬间亮起的眼神像极了璀璨的星辰。
原来惊鸿一瞥是这样的感觉。
姑娘轻轻抬起的腿忘了放下,身体却向前倾着,眼看就要跌向地面,一把银枪横空出世,挡住姑娘的腰身,轻而易举地将她身体扶平。
姑娘小心。
摽梅之年的姑娘最向往这种英雄救美的桥段,她通红着小脸,悄悄牵起男人的衣角,害羞地嗫嚅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贵姓?
男人轻轻一笑,低头看向那片被牵住的衣角,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伸手将女子手里的衣角撕下来,在下姓夜,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
男人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客栈。
即使知道他没有其他意思,姑娘仍攥着他的衣角,恐怕此生再无法忘记这个人。
将军,再过几日就能抵达嵇南了。
夜无书点了点头,温声道:与阴风寨的人交手都受了不少伤,大伙都好好休息。
是,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叮咚!白月光已上线,请注意查收!
第42章万全之策
得知夜无书即将抵达嵇南,漠小阡率阴风寨众人快马加鞭比夜无书先一步进入嵇南。
嵇南是个山水环绕风景秀丽的好地方,一行人进入嵇南便被城内着装各异的百姓吸引,如此一来,即使他们身着道袍在城里也不显得异样。
漠小阡将人安顿在客栈,派人暗中守在城门口,静待夜无书一行人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桌上,漠小阡正在狼吞虎咽,旁人则一脸忧虑,盯着他上看下看,最终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三当家的,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究竟打算怎么从夜无书手里拿到解药?
漠小阡抬起头白了他一眼,继续大吃特吃。
你别光顾着吃啊!倒是告诉我们啊!
漠小阡嘴里塞着饭菜,含糊不清地说:告诉你们做什么?反正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旁人脸一垮,念念有词地说:那你有种自个儿搞定!你倒是想,但是你打得过夜无书吗?
智取!智取!告诉你多少次了!要靠老子的智慧取胜。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智取法啊?
漠小阡擦了擦嘴,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慢悠悠地说:那夜无书是什么人?凭武力我能斗得过他?不过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莽夫,我漠小阡随便使点计谋,就能将他斩于马下。
你还是没说你想怎么做?
说?我说了啊,对付夜无书要靠智取。
爱咋咋,不伺候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脾气!漠小阡起身回了房中,何垂衣正紧闭双眼神色挣扎地躺在榻上。
话说,大哥就算追杀狗皇帝也该赶上来了,怎么至今没有动静?钟小石不会骗我吧?
翌日一早,城门的探子急急忙忙跑回客栈,原来夜无书一行人已经抵达嵇南了。
漠小阡,人已经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漠小阡用手撑着下巴,努努嘴,道:你们,全给我出去溜溜。
你疯了?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们穿这身衣服出去?其他人认不出来,夜无书前不久才和我们交过手,他能认不出来?你是生怕我们不被他发现吗?
漠小阡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一行人骂骂咧咧出了门,他们倒不是怕了夜无书,只是目前情况不应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节外生枝。
半个时辰后,一个人从窗户慌慌张张地翻了进来。
漠小阡见后眼神登时一亮,人引来了?
啊?来人懵了一瞬,狂咽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被夜无书发现了!他以为沧海笛还在我们手里,二话不说就追过来了。我的娘啊,他轻功可不是盖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甩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听完后,怒不可遏地朝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你傻啊?把他甩掉做什么?你把他给我引过来啊!
你又没说!
你不会自己领悟吗?
来人叫苦不迭,在心中将漠小阡狠狠骂了一顿,神情委屈得不行,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紧把人给我引过等!漠小阡话锋陡然一转,眼神锐利地看向窗外,朝来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三当家?
漠小阡用手指了指窗外,动了动唇瓣,无声地说:人来了。
然后呢?
来人用眼神询问,漠小阡示意他稍安勿躁,净了净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你见到巫蛊族的后人了?
见是见到了,可他不是哎呦!来人捂着被踹疼的小腿控诉地看着漠小阡。
小五啊,我说你怎么不长记性,沧海笛被他拿去就拿去,你非要抢回来做什么?这回倒好,他想用蛊虫伤你,却不小心伤到了其他人,还误打误撞让此人中了沧海笛里的毒,关键是我们压根没有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小阡朝小五眨了眨眼睛,对了,你刚才说,你在街上遇到了谁?
小五瞬间便领会到漠小阡的用意,用着急的口气说:夜无书!我本想去医馆找大夫来为他医治,没想到撞见了夜无书!他好像认出我来了,不过我已经甩掉他了,我们赶紧撤吧?
漠小阡思索片刻,朝榻上的何垂衣看去,我们倒是好走,可他呢?带上他的话,恐怕很难从夜无书眼皮子底下离开。
三当家的!别管他了,反正伤他的也不是我们,他的死活我们管不着!
话音刚落,一支银枪便从窗户飞了进来,漠小阡两人听见声音有条不紊地躲开银枪,嘴里大喊一声糟了,一道身影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房中。
夜无书?!漠小阡震惊地大喊一声,你别过来!
漠小阡一把抓起榻上的何垂衣,威胁道:你敢动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他可是个无辜的老百姓!
夜无书果不其然地顿住了脚步,眼神从何垂衣身上一闪而过,眉头也轻轻皱起。
小五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煞白,他靠近漠小阡,低声道:夜无书会不会见过他?
漠小阡脸色一僵,听说此人曾在皇帝身边待了两年之久,夜无书虽身居关外,却难保没有见过何垂衣,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漠小阡朝小五使了个眼色,抓着何垂衣慢慢向房门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夜无书拔起深深陷入地板里的枪,面无神情地看着他们,问道:沧海笛已经不在你们手里了?
漠小阡两人面面相觑,不在了。
夜无书沉着脸点了点头,忽然举起银枪直直指向何垂衣的喉咙,漠小阡不由得呼吸一紧,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们可以走,夜无书晃了晃银枪,把他留下。
这是我们和他的事,你别多管闲事。漠小阡道。
夜无书收回指着何垂衣的枪,沧海笛里的毒是我下的,取不了他的性命,但会让他一直昏睡不醒,把他交给我,我能救他。
漠小阡与小五对视一眼,小五朝他点了点头,刻意拔高了声线,道:三当家的把人给他吧,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将军,总不会和一个百姓过不去。
漠小阡揪起眉头,似乎陷入了挣扎之中,良久之后,才有些不情愿地将何垂衣扔给夜无书。
夜无书没想到他会直接扔过来,拿枪的手根本接不住何垂衣的身体,他只好用另一只手将何垂衣接了个满怀。
温热的躯体撞入怀中,入眼是一张眉头紧皱的脸,两条蹙起的秀眉破坏了脸部流畅的线条,意外的,即便是这样,这张闭紧双眼的面孔依然让人眼前一亮。
告辞!漠小阡两人拱了拱手,顷刻便从房间内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客栈,阴风寨一众刺客正守在暗中,等两人一现身便将他们拉进角落里来。
高!实在是高!不亏是三当家的,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何垂衣送进他手里!
漠小阡得意地昂起头,身后要是有条尾巴说不定都翘到天上去了。
那是当然,都说了我们要智取。
小五则惴惴不安地问:那之后怎么办?你们可别忘了,沧海笛还藏在何垂衣的衣服里,如果被发现,他就是死路一条!就算沧海笛没被发现,何垂衣醒来后暴露身份了怎么办?罗州城那边还有他的画像,如果夜无书将他带回京城再治疗怎么办?
漠小阡正在兴头上忽然被泼了凉水,神情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老子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小五叹了口气,大当家的可是为他连虎哨都都用了。
那能怎么办?还让我跟踪他不成?
一语毕,见众人皆看向自己,漠小阡觉得后颈一凉,不禁缩了缩脖子,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小五等人眼冒绿光,将漠小阡团团围住,三当家的真是妙语连珠,就该这么办!
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肢的疲乏让何垂衣像被浸泡在水中,他紧锁眉头,想从水中挣扎地爬出来,心里有个牵挂,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清醒过来。
越是挣扎,他的身体就越向下沉,不行,不能这样,还有人在等他!
喉咙里滑过什么清清甜甜的东西,一股油然而生的无力感从四肢涌向五脏六腑,清晰地传入何垂衣脑海里,让人无所知从的无力鞭笞着他的神经,像坠入深渊时的绝望,完全笼罩着他。
该醒了。
陌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送进何垂衣的耳朵里,在一瞬间恢复了他的五感六觉,失去意识前一刻的记忆也跟着涌进眼前,何垂衣猛地从榻上坐起,漠
你醒了?
梦中那道陌生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何垂衣顿了一瞬,没有说话,转头看了过去。
一身常服的男人靠在窗棂前,墨发被一根通体乌黑的簪子束在脑后,他微微昂首,脸部完美的线条就暴露在何垂衣的视野里。
何垂衣迷茫地眯起眼睛,余光观察着周遭,房间内陈设十分简洁,桌案上整齐地摆放着茶盏,而茶盏旁横放着一把银色长.枪。
夜无书见他许久没应答,抬眼看了过去,见他正盯着桌案上的枪,便轻声一笑,温声道:这是数百年前战神定安侯的武器,破云枪。你对它感兴趣?
何垂衣淡淡地收回视线,反问道:你救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无书似乎并不介意,算是。
你是谁?这是何处?
不知为何,夜无书十分有耐心:我是夜无书,这里是嵇南。
闻言,何垂衣身形一震,缓缓抬头看向夜无书,过于苍白的脸色如鬼魅一般,一字一顿地说:夜、无、书?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完毕!
第43章接近终章
何垂衣眸子半阖,意味不明地看着夜无书,后者不知所以,问道:你认识我?
你说呢?何垂衣似笑非笑地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夜无书失笑,我还以为你是常年隐居在深山里的人,原来还知道我的名讳。
此话怎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穿着、束发我都不曾见过,看样子也不像晋朝人。
是吗?
是啊。
你睡了这么久,喝点水吗?夜无书倒了一杯水过来,何垂衣没有接过,而是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夜无书,我不想被你救。
夜无书诧异地挑起眉头,脾气竟然别样的好,那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救了你。
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像一张让人一目了然的白纸,何垂衣并不擅长对付这种人,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见他没有接过的意思,夜无书也不强求,转身放回茶盏,回头见何垂衣眉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禁觉得意外:你这么讨厌我?被我救了这么不情愿?
他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何垂衣耸肩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我中了什么毒吗?
知道。
何垂衣神情认真起来,那你为何还救我?
为何不救?你是无辜的。
无辜的?何垂衣意味深长地呢喃着这几个字,我是无辜的?
谁告诉你的?
阴风寨的刺客。
漠竹?!
不是,阴风寨的三当家,漠小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漠小阡?漠小阡为何要这么说,为何要将自己交给夜无书?漠小阡既然见到了自己,会不会已经救出了漠竹?
何垂衣有心试探,便故作不知,问道: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见过他吗?
夜无书不疑有他,坐到桌案边,拿起一条帕子自己擦拭着破云枪,边说道:不知道。或许是你被巫蛊族孽畜伤了之后,又中了灭虫香,再然后失去了意识,所以不记得了。
听到他提起巫蛊族孽畜何垂衣掌心猛地一攥,右手摸向腰间,却抓了空,他神色不仅放空一瞬,凝神想了片刻,漠小阡应该没有害人之心,沧海笛势必不会显露在外面。何垂衣不动声色地摸索起来,半晌终于松了口气,在袖口的内衬里。
他又问:灭虫香是什么?
也不知夜无书是不是有意为之,他像是对何垂衣丝毫不设防,有问必有答:是一种专门对付蛊虫的东西,我胡乱取的名字。
何垂衣点点头,大致猜到了来龙去脉。
我是被巫蛊族人用蛊虫伤了之后,又中了灭虫香?我之所以被伤,是因为阴风寨的人?
对,巫蛊族孽畜拿走了沧海笛,伤了你。
何垂衣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记得我是在雪竹镇遇到巫蛊族后人,为何又到了嵇南?
漠小阡还算有点良心,应该是想带你去南方找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巫蛊族后人和他的同伴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夜无书问道。
何垂衣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不禁摸向内衬里的沧海笛,随便问问。
夜无书笑了笑,你还想找他报仇吗?你肯定打不过他。
何垂衣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怀疑夜无书究竟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来的,自己都露出了马脚,夜无书居然还能想到借口为他开脱?如果夜无书不是在装模做样,这个人未免也太傻了,就凭他也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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