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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西凉。
黄沙漫漫,连绵流敛。
城墙很长,也不过五百七十二步。
牵着马,缓缓散散,走得再慢,亦不过一个时辰。
她默默记下沿途风景,不防有风捎来一阵细微的铃声,她似有感悟,抬起头来,风便轻轻撩起了头上的幃帽,露出底下清丽的容顏。
天边,一对大雁并肩掠过蔚蓝天幕,引吭高鸣,划过天际。
「孤雁不饮啄,飞鸣声念群……」她仰头望着,想起了过往模糊的记忆,微微失神。
这蔚蓝天幕依旧,九重宫闈仍在,可有些事,有些人,终究已经成为了过往,逝去无踪。
那么,是谁被困住了呢?是谁把当初的我们困在了这九道墙内,阻止我们再向前一步?
她回头望着眼前破旧的门扉,缓缓闔上,院子里熟悉的花树,枯萎的枝椏上又绽开小小的花苞,耳边依稀响起了细微的铃声,一下又一下。
而他,就立在了窗边那串风铃下,依旧是那身银灰色皮草,沉稳内敛的面上,薄唇微扬,透出几分少年青涩爽朗的笑意,朝她挥了挥手。
她失神地上前一步,伸手依稀想要留住什么,可伸出的手却僵在了半空,转而抬手,含着轻柔的笑意,朝他挥了挥手。
门扉渐渐闔上,缝隙里的那道人影终是随着院内风景一起被掩盖,消失在视线里。
--冬去春来,不过如是。
她愣愣地站在门外,有风吹起她头上帷帽,撩起鬓边一綹落下的墨发,依稀透出帽下梳的是西凉最简单的女子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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