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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真切,是小峥惹的事,清悦的这个酒吧,我记得刚换新了一批监控头,咱们还是别麻烦警察了,这位先生,您说呢?”韩延平这几句话,每一句都有言外之意。
韩延平一开始给面子无非是不想牵连秦峥。秦昊松毕竟是要脸的人,但真要报警,谁都占不到好处。男人看了看眼前毫不让步的秦峥,随后嬉笑了一下,和白一宁道歉:“我这人喝点酒就分不清男女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完,看了眼秦峥问,“现在行了吧?”
柳清悦接到酒吧闹事的电话,匆匆赶来,一进来就见韩延平已经摆平了,拍着胸脯松开一口气,生怕惊动了警察,她尖锐地嗓音喊着:“都散了吧!各玩各的,今天老板做主,全场七折,各位玩得尽兴!”
音乐声又响了起来,舞池和卡座的人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闹事的三个男人离开,吧台处只剩下秦峥和白一宁,真到这个时候,秦峥顿时觉得自己的关心有些多余了。
柳清悦和韩延平走过来,她感激地说:“哎哟,今天幸亏有您在,不然警察一来,我这里又得停业整顿了。”
韩延平和她笑了笑:“都是小事。”随后看向秦峥,对方低声喊道,“韩叔叔。”
“嗯。”韩延平严肃地说,“被你爸知道了,得打断你的腿,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得闹,走,我送你回家。”
秦峥自然不想回家,也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和秦昊松闹别扭,他想来想去,指了指白一宁:“他受伤了,我带他先去医院看看,您先回家吧!”
韩延平这才看到白一宁,意会一切地眼神打量着,随后和秦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好。”
第5章 拒绝
白一宁已经缓过来了,身后的领班关心着:“一宁,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白一宁点头:“谢谢岑哥。”
道完这句谢,他看了秦峥一眼,秦峥也在看他,和刚才的眼神不一样,白一宁又恢复了那种疏离的感觉,两人都没说话。
白一宁收拾好背包,秦峥几次想和他道别离开,却像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白一宁的举动。
对方知道他没走,却也没打招呼,脱掉工作服之后,背起背包朝酒吧的门走去。
秦峥顿时瞪大眼睛,心里骂道,靠!就,就这样走了?我算什么杵在这儿?
白一宁其实是想吐,他走出酒吧,快走几步找到排水盖板处,弯着腰剧烈地呕吐起来,晚上没吃饭,只喝了杯蜂蜜水,但胃里还是翻江倒海地难受。
吐得有些昏沉,胃里有把火在烧,喉咙已经被充血,他想抓握着什么来站稳,四周却空荡荡的。
白一宁只得靠自己残余不多的力气站起来,下一秒,手腕被人握着,他吓了一跳,秦峥替他顺了顺后背,还是带着不耐烦地语气问:“还吐吗?”
白一宁摆摆手,秦峥扶着他站了起来。他比他略高几公分,白一宁身上无力,只得靠着他站稳,淡淡地说:“谢谢。”
“没事,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秦峥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一晚上因为这个人还不嫌麻烦,居然鬼使神差地说出这种话。
“帮我叫个车,我自己回去吧!”
“你虚成这样,我怕你找错家门,走吧!”秦峥扶着他,站在路边随手摆停一辆出租车,这个假期第一天就过得这么痛苦,秦峥看着车窗外的夜景,眉头不展。
“想什么呢?”白一宁问他。
秦峥扭头,见他的脸色恢复了一些:“想你刚刚为什么要接受那个畜生的要求,去用舌,去舔什么杯沿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白一宁靠着座椅问他。
“我……,”秦峥答不上来,只得说,“我不是为了救你,任何一个熟人遇到这种事,我都会救。”
“我们熟吗?”白一宁的声音很轻,也很漠然。
秦峥有些哑口无言,讽刺道:“那你现在追着人家去舔杯沿也还来得及。”
白一宁见他生气,温柔地笑了笑,碰了碰他的手背:“对不起。”
秦峥瞪大眼睛,手背被碰过的地方有种忽生的灼烧感。他不自在地收回手,白一宁看到后,也把手收了回来。
“脸还疼吗?”白一宁看着他的侧脸,已经开始肿了。
“没多疼,那男的一看就肾虚,拳头也跟棉花圈似的,没力气。”
白一宁轻笑了一下,没再说话。车内沉默下来,过一会儿,秦峥问:“那些人还会找你麻烦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管他呢!”白一宁毫不在意地说。
“应该,应该不会了,”秦峥偷看了他一眼,“要是再找你麻烦,你可以喊我,毕竟今天是我动的手,说不定他们咽不下这口气会报复你。”
秦峥低着声音,看着车窗外,见白一宁不回答又说:“这里离学校不远,我,我应该能赶过来,你别和他们动手,但也别什么都听他们的,这些人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今天能让你舔杯沿,明天说不定还让你做更过分的事,你,你总不能都,都应吧!”
白一宁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他诧异地侧首看秦峥,对方有些紧张地抠着手指,依然在自言自语:“我猜,你应该是有你的难处,不然不会那样委曲求全,但我没事,我就算打架进去了,我爹也不会不管我,我,应该比你有更多可以拒绝的自由。”
白一宁听着这些话,心底翻涌着情绪,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眼里跑出来,他急忙转过身看车窗外,飞快地说了声“谢谢”,窗外的霓虹瞬间模糊了双眼。
到了小区楼下,秦峥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位学长在富二代云集的同大表演系,却还需要出来打工,秦峥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破旧的小区居然可以住人。
白一宁有些尴尬地说:“我家到了,你要上去坐会儿,还是直接走?”
这句话问得秦峥只能选第一个,直接走无异于把“嫌弃”两个字挂在脸上了,他指了指楼:“走吧,我扶你进去。”
白一宁慢慢地上楼梯,随后解释:“家里有点乱,我平时勤工俭学,懒得收拾,别笑话我。”
“我的家里如果不是阿姨帮忙打扫,还不如猪圈呢,我笑话什么。”秦峥说话,总是很刻薄。
“你是不是骗了我?”白一宁没来由地问。
上楼的时候,声控灯是坏的。秦峥看不到白一宁的表情,好奇地问:“骗你什么?”
“你说你不是本地人。”
秦峥顿了一下说:“那时候我不是不知道是你嘛,我找不到买东西的地方,又怕被笑话,才编的,不是有意骗你。韩叔是我爸的朋友,帮我们解围也不是看我成器,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今晚出手,是因为你之前也帮过我,我不喜欢欠别人,找个机会还给你。”
秦峥刻意把这些描述得像报恩。
白一宁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屋里没有秦峥想象中的脏乱,反而很整洁,屋内飘着淡淡地香,和白一宁身上的味道很像,只是沙发上散落着几件外套,各个角落都一层不染,窗台上摆着花瓶,里面的鲜花已经枯萎了好久,白一宁放下书包,就去解决这些花。
“随便坐,我家平时就我一个人,你先坐着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帮你解解酒。”白一宁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
秦峥坐在沙发上,继续打量着这间屋子,平米应该不大,两间卧室,一个卫生间,客厅正对着厨房,卧室外墙摆放着餐桌,餐桌对面是冰箱,秦峥有些好奇地起身走进那间开着门的卧室,这间卧室不算小,衣柜,床,还有足够大的空间摆放书柜和书桌,白一宁的书桌上依然摆着鲜花,这里的花没有枯萎,是桔梗和向日葵。
他看向窗外,几颗大树茂密的枝桠快要伸进室内。门口站着白一宁问:“在看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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