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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佑双手抄着她腋下,稍稍使劲儿,轻而易举将人从腿上拎起来。
待她站好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场馆位置偏,你别一个人来,找个朋友陪着。”
“嗯,知道了。”
南诗捏着票,没拽动,是他在暗中使劲儿。
陈嘉佑恹恹地耷拉着眼皮,盯住她短裙下露出的白皙双腿。
毛衣配短裙,这什么穿搭?
南诗对他饿狼般的眼神没察觉。
她怕把票拽坏了,主动松开手,疑惑:“你还有什么事儿?”
“没了。”
“哦...”
那为什么不把票给她?
南诗催促:“我得回教室了。”
“着什么急,反正已经溜出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陈嘉佑起身,瞬间遮住了大片日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南诗,压迫感扑面而来。
南诗对他没提防,微仰头与他对视,眼中水波潋滟,纯的不得了。
陈嘉佑心下犯嘀咕,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恋爱三年了,非但没觉得腻,他每回见到她,还跟第一次见面似的那么喜欢。
陈嘉佑捏了捏她面颊上的软肉,指腹揩去她唇上残留的水光,意味深长地道:“不是说我技术好么,让你再体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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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诗因为逃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课,果不其然,在中午饭空被杨雪叫到了办公室。她对接下来的暴风雨隐隐有了预感,垂头丧气地跟进来,反手关门。
杨雪兀自倒了杯热水,无视她的紧张,微抬首:“坐。”
南诗接过水杯捂着,听见空调“滴”得一声打开,风吹在她身上,暖烘烘的。
杨雪紧跟着坐过来,拨开遮住她一侧面颊的头发,温柔的略显虚假:“之前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上课的时候要把头发扎起来,这样不止看起来精神,也不容易犯困。你怎么不听话呢?”
南诗解释:“刚开始扎了,后来出去了一趟,皮筋丢了...”
陈嘉佑在活动室找了一阵子,可惜无果,她只能散着头发回来上课。
“哦?”杨雪不疾不徐地问:“去卫生间?”
去了一个半小时的卫生间?谁信。
南诗只能厚着脸皮撒谎:“我出去透口气,在教室里待得时间久了,脑袋发晕。中途遇上个同学,聊起来忘tຊ了时间。”
杨雪对她的交友圈了如指掌,仔细数了一遍,问她遇上了谁。
南诗不敢胡扯,怕杨雪真的去找她们证实,她之前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于是硬着头皮扯了个杨雪不熟悉的人,“是齐若涵,她上个月竞选上了校艺术团的团长,大家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末了,她弱弱地补充:“也没有那么熟,但见面了总得打个招呼...”
南诗始终垂着脑袋,生怕对上杨雪的眼神就会破功。
幸而杨雪没有怀疑她此话的真实性,因为她对齐若涵确实不熟,不过这并不耽误她表达自己的意见:“妈妈觉得这小姑娘不好,不适合做你朋友...”
南诗忍无可忍地打断:“妈,你别在背后随意点评人家。”
她反驳的话一出口,杨雪的目光骤然变得犀利,背脊立刻生出无数隐形的尖刺,语调拔高:“不许顶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一个女生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男生,搞得学校里人尽皆知,她这样的人满脑子只知道情情爱爱,胸无大志,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你和她来往能学到什么。”
南诗也不想顶嘴,她反应慢半拍,说话也软绵绵的,根本吵不过杨雪。但她一时昏头,把齐若涵拉出来挡枪,让人家无缘无故的遭受了非议,确实做错了。
如果一味的放纵杨雪说下去,那就是大错特错。
南诗壮着胆,据理力争:“可是,妈妈,齐若涵非常优秀,她艺考时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入古典音乐专业,还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拿了很多奖项,将来怎么可能没有出息。而且,我并不认为,在正当好的年纪勇敢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虽然齐若涵大张旗鼓追的人,是她男朋友,陈嘉佑。
杨雪到嘴边的叱骂立马咽了回去。
她如临大敌般,警惕地问:“你有喜欢的男生了?”
南诗一顿,心虚地垂眸,“...没有。”
杨雪将信将疑,“真的?”
南诗点头。
杨雪自诩十分了解女儿,不疑有他。
心中一块巨石放下,她态度缓和不少,但还是改不掉说教的毛病,“你现在已经大三了,头等任务是考研,别的事情都往一边放,尤其是恋爱,必须等完成学业,工作稳定之后再考虑。感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能攥在手里的知识和荣誉才最重要。”
“今晚和你见面的那位阿姨,她儿子读本科的时候是你爸爸的学生,成绩非常优异,二十四岁就读完博了,目前在国外的哲学院工作。因为他妈妈身体不好,他特地请假回来照顾,到年底才离开。你得抓住这个机会,在学习这方面,向人家多取取经...”
“……”
南诗被她一顿唠叨,出来时感觉自己头重脚轻,难受的想吐,赶紧找了个长椅坐下休息。缓了好一会儿,胸口那股汹涌的恶意才压下去。
错过了中午食堂的高峰期,南诗不用排队就买到了想吃的米线,等吃饱喝足了,昨晚熬夜的后遗症开始发作。
南诗困得晕晕乎乎,回宿舍之后立马缩进被窝,打着哈欠给陈嘉佑发消息,问他后来有没有再去找她的皮筋。
这是她和何皎皎在电影节上抢到的限量款,两人戴的是一对,丢了还挺心疼。
等他回复的间隙,她先设了闹钟,然后打开朋友圈。
校冰球队进入总决赛的喜讯已经刷屏了,队员们还发了训练期间的照片,南诗挨个赞过去。
她所在的部门隶属于艺术团,负责校内大大小小的活动宣传。之前为了写冰球比赛的公众号文章,南诗一一加上了队员们的微信,但是因为身边有个能随时提供‘情报’的男朋友,她从来没和他们聊过天,平时只点赞,评论都没有。
往上滑动页面的时候,余光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南诗慢半拍反应过来,忙返回去看季烁发的那张图。
季烁站在冰场上,冲着镜头比耶。
陈嘉佑坐在不远处,摘了头盔和手套,仰头喝水。柔顺的黑发遮住他的眉眼,露出堪称完美的下颚线和凌厉的喉结弧度,肌肤上汗涔涔的,展露出少见的野性。
南诗注意到他露出的手腕上戴着的皮筋儿,是他出发去比赛的前一晚,从她头发上摘下来的。
他一向不喜欢她扎头发,也不喜欢她身上出现别人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要么给她买同款替代,要么就干脆‘不小心’给她弄丢。
她蓦地想到在活动室,他一直在拨弄她的头发。该不会是他故意的吧...
倏地,消息栏弹出来。
一条短短三秒的语音。
南诗点开,他冷淡到略显薄情的声音响起:“给你买新的。”
第3章 降温
因为这句话,南诗百分百确认他是故意把皮筋弄丢的,后来肯定也没听她的回去找。她气闷,拿着手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把汹涌的睡意一点点给折腾没了。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忍不了,拥着被子坐起来打电话。
嘟音响了好久,没人接。
南诗挂断,又打了一回。
这次很快就通了。
陈嘉佑喘着粗气,声音像在砂纸上打磨过一遭,性感中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是不是后悔约了别人,觉得大好的时光还是应该浪费在我身上?”
他这么嬉皮笑脸的态度,搞得南诗不知道该怎么发火。
陈嘉佑摘了手套,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冲季烁摆摆手,示意自己休息会儿。
季烁没留心。
他被贺然激起了斗志,两人正在赌,待会儿谁进的球少,谁请客吃晚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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