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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不认识的女生,非要给他塞糖。
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余光里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陈嘉佑当时气得不行,态度也不好,没收糖,还把对方给惹红了眼睛。
他根本无暇顾及,转头去了宣传部,找了个理由把人都聚起来。到地方才听说,南诗早就离开宣传部了,那一回总决赛,她戴的工作牌是徐尧找的,方便混进去观赛。
他没问,她竟然也没说。
陈嘉佑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本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恋人,可事实上,他太不了解南诗了,剥开衣服是最下三滥的捷径,他从没完完全全打开过她的内心,了解过她的想法……
幸亏南诗脾气好,能忍他这么久。
换个性格,估计早就要撕人了。
陈嘉佑在寒风中站了会儿,头脑清醒不少,嗓子痒得厉害,于是去附近的超市买包糖压制躁意。拆开包装的时候,他突然记起那个女生,好tຊ像给他告白过。
他当时瞧着她快哭了,给了一把糖。
完全是因为,她穿了件白裙子。
让他想起了高中的南诗。
有一段时间,陈嘉佑发现有女生以他为原型写小说,在年级内部广为流传,甚至传到了他本人的手上。
那天,陈嘉佑身体不舒服,也没来得及追究,提前请假离校了。
隔两天去销假,老师告诉他说事情已经解决,让他安心学习。
陈嘉佑从办公室出来,站在窗前透气,远远地看见南诗和她妈妈一前一后出了教学楼,她那天穿了件白色吊带裙,扎着丸子头,裙摆随风飘扬,美得不可方物。
陈嘉佑浑身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扶着窗棱,慢慢探出身,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南诗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陈嘉佑却能察觉到她的失落,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
倏然,她前面气势很足的女人转身,狠狠在她背上抽了一巴掌,吼了句什么,南诗猛地颤栗一下,站直了,几乎同一时间,陈嘉佑眉头紧皱,飞奔下楼,可他终究晚了一步,喘着粗气站在院子里,看着黑色奔驰扬长而去。
陈嘉佑之后打听到她的家庭背景,难以置信世上竟然有这么严格的父母。很快,他冷静下来想了想,不单是南诗的父母,他那边也有个大难题,低调恋爱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选择。他留了四年的时间,在小舅舅的帮衬下入伙他的游戏公司,偷偷积攒实力,好让他们公开时不那么被动。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陈嘉佑往嘴里丢了颗糖,失控的情绪慢慢平复,计上心来——
要公开。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的。
不喜欢也没用。
他要逼着她接受。
他们必须绑在一起。
-
陈嘉佑回去时,桌上的热闹还在继续。齐若涵和张箐先走了,剩下的人熟悉起来,没尽兴,迟迟不愿散场。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的游戏,拿了个空瓶子摆在桌面上,瓶口指到谁,谁就得回答。
渐渐地,问题没了尺度,一个比一个炸裂。
陈嘉佑没打算参加,打算吃几口垫垫肚子,攒足精神和南诗聊正经事。
刚拿起筷子,瓶口缓缓转向他,正对着他停下。一时间,除了南诗,其他人都看过来,明显的不怀好意。
上一个被指到的是老刘,他负责提问下一个人,正巧碰上陈嘉佑,便逮住机会报复他吐槽自己发型丑,问:“初吻是什么时候?”
“……”
陈嘉佑果断:“我接惩罚。”
“不行不行。”老刘不乐意:“这游戏没惩罚,指到你,你必须说真话。”
陈嘉佑:“那就从我开始设惩罚,快点,喝酒也行。”
季烁吐槽他没劲:“刚刚大家伙都没耍赖啊,贺然连初/夜都曝了……”
.
话音未落,立马挨了贺然一掌。
陈嘉佑无语,余光扫向南诗。
她大概是不参与游戏,正在专心致志地玩手机,头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陈嘉佑莫名不爽,特想引起她的注意。
于是拽拽地笑:“初吻啊,大一那会儿。”
玩贪吃蛇的南诗手一抖,小蛇撞上另一条大蛇,又得重来。她没了耐心,摁灭屏幕,抬起头,不解地看向陈嘉佑——他在犯什么神经?
“卧槽——!!!”
老刘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谈过恋爱?!”
陈嘉佑拿漏勺盛丸子,漫不经心地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谈。”
周围人都沸腾了——
“谁啊谁啊?”
“景川大学的?”
“怎么从没听你透露过,藏得真够严实。”
“……”
陈嘉佑瞥一眼南诗,淡笑:“只问一个问题,游戏继续。”
大家都心不在焉的,问得问题也像在走流程,一门心思只想弄陈嘉佑。邪门似的,瓶口就不往他那儿停,又转了好几把,等陈嘉佑吃饱喝足,瓶口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停在他眼前。
陈嘉佑都乐了:“玩我呢。”
这回是贺然问,他还没张口就被其他人捂住嘴,一群人嘀嘀咕咕的商量半天,终于统一意见,个个儿脸上都带着一股混不吝。
南诗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拉着何皎皎先离开,还没找到借口,那头,贺然已经说了:“你喜欢的女生今天在不在场,在的话,你把这果汁冲着她的方向摆,不在,你就喝了。”
陈嘉佑拎着瓶子瞧一眼,“三百毫升,倒也不是很多。”
他一句,让所有人都以为猜错了。
南诗早就预料到他的态度,却还是忍不住失落,低头,撑着下巴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转移注意力。不小心戳进了两人的聊天框。
那天之后,南诗把他设置成了消息不提醒,现在才发现,陈嘉佑不是没联系过她。从早到晚,跟自言自语似的,疯狂刷存在感。
单看他的态度,像是对她余情未了,依赖很深。可事实上,他连在人前承认他们的感情都做不到。南诗吸了吸鼻子,生怕再心软,赶紧退出聊天框。
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不对劲。
一抬头,视线从四面八方嗖嗖投射到她身上。
陈嘉佑坐在斜对面,掂着手里那瓶饮料,没有按贺然说的去摆,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表示了。
桌上一片寂静。
连同店里的嘈杂好像也在这一瞬间停了。
何皎皎忍着快要冲破喉咙的尖叫,用手肘拐南诗,“你喜欢他吗?”
南诗耳畔一嗡,红唇轻启——
“不喜欢。”
“……”
瞬息间。.
气氛从热烈降至冰点。
陈嘉佑额角一跳,神色瞳孔像深不可测的漩涡,手中的动作一顿,瓶子掉在地上,咚得响。他慢半拍反应过来南诗回答了什么。
……不,喜欢?
她说,不喜欢?
陈嘉佑表情不受控制地僵住,愣愣地看向她。
南诗坐得笔直,长发挽成丸子头,用的还是他送的那根皮筋。穿了件粉白色的毛衣,整个人白里透红,像颗令人垂涎三尺的水蜜桃。可她面无表情,重重地重复那三个字:“不喜欢。”
——这是说真话游戏。
陈嘉佑呼吸一滞,氧气像块被浸湿的海绵,堵住他的口鼻,心口锥痛。
见氛围不太对,贺然赶紧打圆场,说要换个问题。
季烁也跟着尬笑:“嗐,是我们误会了,还以为……”
“以为我喜欢他,还是他喜欢我?”
南诗软软的一句反问,让空气寂静两秒。
“他喜不喜欢我不清楚,但我确实不喜欢他。”她对陈嘉佑近乎要杀人的冰凉眼神无动于衷,口吻轻巧的像在和季烁开玩笑:“陈同学确实挺帅的,但不是每个帅哥我都要喜欢,那我岂不是要累死了。”
何皎皎从没见过她这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诗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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