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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区域,除了他, 她再也没有任何其它的依附。
南诗还没完全适应黑暗, 两人靠得太近,先察觉到喷洒在颈侧的呼吸, 慢慢地,视野里才呈现出他的轮廓。
陈嘉佑双手拢住她泛着潮湿气的长发, 变戏法儿似地取出皮筋,松散地挽起低马尾, 突然听到她小小声嘀咕:“又被骗了。”
他把东西塞给她,散漫笑着啄她柔软的面颊, 眼中闪烁着兴奋, 已经进入状态,跃跃欲试。箭在弦上,他却能稳住情绪, 嗓音沙沙哑哑,性感的不行, 回应她:“什么意思?”
南诗tຊ表情不自然,嗫嚅:“以前,偶然听到男生们聊天。他们总说你……”
有一缕长发不听话的垂落,发尾落在身前,被他挑起来,绕在指尖,静静地等她回忆怎么用。隔了一会,南诗还是没找到窍门,陈嘉佑实在挨不住了,接过来自己弄,随口一问似地:“说我什么?”
“……”南诗赧地低下头。
一群青春期的热血少年凑在一起,不分场合的聊得话题除了那个,还能有什么。
不过,陈嘉佑从来不参与。
他这人长得太正直了,又装得像模像样,永远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校服,对谁都笑脸相迎,谦逊有礼,活脱脱是长辈嘴里乖巧的优等生,任何邪性的念头放在他身上都会成为一种亵渎。
有和他关系不错的男生不信邪,向他分享过电影。
陈嘉佑坐在电脑前,淡淡瞥一眼画面,立刻转过头去了,心无波澜,寡淡的跟什么似的。
后来他们还私下议论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怎么到这个年龄,连正常的生理冲动也没有。
大学冰球队里和陈嘉佑走得近的几个人,聊到这个,也老不怀好意地调侃他,问他要不要看一看,调动一下。
陈嘉佑没当回事,有一回,却破天荒骂了句:“滚蛋啊,再提急眼了。”
只是因为,刚下课的南诗,抱着课本,迎面走过来。
微风吹过,少年微怒的话语传到她耳中,才和他发生过实质性关系的少女耳廓泛上一抹红,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暗暗骂:什么清心,什么寡欲,全是演出来骗人的,他披着的羊皮下面,根本就是一只吃人的饿狼。
所以,到现在,南诗也在真情实感地感到疑惑:“你真的从来没看过吗?那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熟练?”
肯定是有经验的吧,哪有人一上手就会的。
她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本事,也全是他教的。
陈嘉佑闻言,掀起眼皮,目光紧紧锁住她,一抵腮,乐不可支:“你还有空想这个?”
“……”南诗噎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南诗是在温柔乡里,突然被人拉到深渊边沿的。面朝着无底深渊,在风中瑟瑟发抖,整个人摇摇欲坠。即将摔下去的紧要关头,一股不有抗拒的力道扼住她的后脖,猛地将人扯回来。
南诗倏地瞪圆美眸,发出短促又尖锐的一声叫,紧接着,连唯一求饶的机会也被剥夺。人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感知紊乱,明明是痛苦,内里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舒爽。本能和理智各自固执己见,坚决唱反调。
南诗抖得筛糠一样,反抗精神勃发,努力想推开堵着嘴巴的手掌,指甲划过他的手背,留下几道血痕。
结果只是徒劳。
她快要被憋死了,求生的本能促使她用鼻子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眼皮因为用力紧闭压出一条浅浅的褶皱。
马上就要喘匀气的这一秒,窒息感却突然再次降临,反复磋磨她的毅力。
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陈嘉佑凌厉的下巴滴落,砸在一片雪白上,沿着沟壑滚落,没入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角落。
攥着她后颈的力道收紧,毫不怜惜,随之,眼里的光灭掉,蕴着失控的暗流。黑暗成了掩盖他偏执面的保护色。
陈嘉佑疯的不行,嗓音已经哑了,一声又一声叫她名字,伴随着夸赞或者威胁,像个极有威严的领导者,又像个尽职尽责的领路人。
关于他当下提出的所有要求,不论好与坏,也不论是不是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他全部,都要得到明确的反应。蛮横不讲理,霸道的离谱。
南诗欲哭无泪,不是一点点后悔主动开了这个头。
理智如崩溃的堤坝,洪流倾泻而出。
南诗从小养成的良好教养荡然无存,挖掘自己知道的全部狠毒词汇,在心里忿忿地骂:
陈嘉佑这个,王八蛋。
狗东西。
他干什么。
他要鲨人吗。
在桎梏全部消失的那一秒,南诗以仰面的姿势沉沉地倒下去,幸亏垫子够软,可以起到缓冲的作用,没真摔着她,仿佛在蹦蹦床上,身体轻微地弹了下。
她难以控制地痛呼一声。
尾调破音,尖尖的,有些刺耳,像一把利刃划破空气中浮动的暧昧因子。
陈嘉佑抽出纸巾,擦掉掌心的口水,又捂住她的眼睛,开了壁灯,低头查看,确认:“没受伤。”
语气风轻云淡,没一点儿身为罪魁祸首的负罪感。
南诗捂脸,耳后连接颈侧的皮肤通红一片,滚着晶莹的汗珠,刚从桑拿房出来也没这么夸张。
耳边传来滴滴几声,是他拿遥控器升高了空调温度,又调节扇叶的方向,避免冷风直冲着她。再然后,身侧凹陷,是他单膝跪过来,把没用上的都收回盒子里,穿上衣服,趿拉着拖鞋,在卧室里咔哒咔哒地走来走去。.
最终停在书桌前,抽了一沓纸,包裹着,丢进垃圾桶。
有点儿重量的东西掉入,发出轻微一响。
南诗咬着牙,忍着不适,慢吞吞地挪动,伸手去拿堆在床尾的薄被。紧接着,撞入他深谙的眸子,微愣之后,不服气的、凶巴巴又惨兮兮地瞪他。
大概是她明明累到虚脱,一双眼睛却乌黑发亮,气冲冲地鼓起腮帮子的样子太可爱,陈嘉佑唇角挂着一抹痞里痞气的笑,揉了揉她,嗓音里的余韵还没褪去,沙沙的,哑哑的,磨得人骨头发酥,低哄:“辛苦了。你喘口气,歇一歇,我去给你倒杯水。”
南诗没搭腔,转身,用后脑勺背对着他。扎起的马尾散开,发圈不知道掉哪儿去了,长发乱糟糟的,不过潮气被吹干了,一摸,很干燥。
陈嘉佑乐不可支:“生什么气?”
“刚刚不是听你的了,让停就停,让继续就继续,还不满意?”
南诗瞳孔微微放大。
什么叫她让的?
她全程,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好吧!
南诗抖开他的手,掀过被子,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只留出一条缝隙喘气。越沉默,怒意越明显。
陈嘉佑想了想,慢吞吞地缩进来,自背后搂住她:“有没有看过很重要吗?我对那些,真不怎么感兴趣。”
陌生男女,纠缠不休,枯燥无味。
他宁愿出来逛一圈,制造机会多看她一眼,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观看粗制滥造,毫无美感的小电影上。
南诗慢一拍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扒拉开被子,脸上没有消掉的红晕被光一照,更显眼了,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
陈嘉佑撑着头,喜滋滋的欣赏。
南诗余怒未消地瞪他,往常清甜的一把嗓子哭得变调,没好气地讽道:“陈嘉佑,你是疯狗吗。”
“……???”
陈嘉佑被骂的一懵,紧接着,看见雪肤上的斑驳光影,心虚地咳了声。
小狗一样,高挺的鼻梁从脖颈处蹭啊蹭的,用特别犯规的腔调叫她“诗诗”,还有很多肉麻的称呼。
一边说,一边不老实。
到处煽风点火,刚降下去的情绪又有复燃的趋势。
这个人啊,耍无赖是他,蛮不讲理也是他。
这么会装,怎么不干脆转行做演员?
南诗看穿他的套路,但被蹭得心软软,哑火了,抬手拍拍他的背脊,小小声挣扎:“困死了,能不能让我睡了?天亮还要上班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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