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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见方向不像是下楼,又微微挑眉。
很快,林桥便走到自己提前看好的天台上,停下脚步转身,凶巴巴看谢执。
可谴责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谢执很顺服道:“对不起,乔乔,是我错了。”
“……啊。”
林桥很意外地看着谢执。
很少有长辈向他道歉……嗯,哥哥也勉强算是半个长辈吧。
他一时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下意识就想说“没关系”,可顿了两秒,又想起方才谢执做了多过分的事情,还有自己原本准备出口的话。
可看着谢执居然这样道歉,林桥又有点不得劲了。
他小声说:“您刚才真的好过分。”
“……像是一个哥哥应该做的事情吗?”
说是控诉,可他声音软软的,倒更像是撒娇了。
谢执心中微动,但表面上态度还是很不错,立刻便道:“我错了。”
但确实忍不住。
其实最开始,他只打算将人送到宿舍,等收拾好就走的。
但是……“哥哥”这个身份,实在过于奇妙了。
谢执继续反思,“对不起,乔乔,我没控制住,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桥更无措了,他下意识往前一步,可迟疑地打量对面人几眼,谢执那些前科便立刻开始在脑子里回放。
他又警惕地退回去,思来想去,决定趁此机会声明一下自己的底线。
“那您答应我,以后在学校里,不可以这样了。”
命令式的语言,可却是商讨的语气。
谢执看着他,见林桥一脸郑重,于是态度也端正起来,点头道:“好。”
林桥松了口气。
对于谢执亲口承诺的事情,他还是很放心的。
将人送出门,又返回宿舍取饭卡。
于修远终于铺好了床铺,正坐在凳子上气喘吁吁,见他进来了,探头看看他身后,没见人,便松了口气。
他拉着林桥,“你哥给我的压力好大……不过感觉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于修远说着,挠挠头,思维又开始发散:“我也有个哥,唉,我简直都不想说他是我亲哥。”
提到这个话题,林桥瞬间提起心,准备认真学习一下真正的亲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
于修远长吁短叹,抱怨着:“我爹都不打我,就他把我从小打到大,真受不了。”
林桥听傻了。
他想象了一下谢先生打自己的画面,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感觉会很痛,非常痛的样子。
毕竟谢先生看起来,比林逸明有力气多了。
他正害怕,又听于修远长叹一声。
“我要上大学,他说什么公司太忙不送我,你听听,这是亲哥该干的事吗?”
说着,他瞅林桥一眼,突然安静了一下。
林桥疑惑。
于修远喃喃:“不过,我要是像你这么乖,他大概也不会打我?”
毕竟林桥那哥哥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体贴人的样子,对弟弟不也那么好!
于修远自以为掌握真谛,恍然大悟,决定下周末回去就试一下。
-
吃完午饭后没多久,兰梓行也到了。
他是父母一起来送的,一家人都是开心的模样,看上去家庭氛围特别好。
兰母见林桥也在,倒是有点惊讶地看兰梓行一眼,嗔怪道:“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兰梓行有点无奈地耸肩。
兰父工作还忙,待了一下便离开,剩下兰母在这里。
两人一个收拾床,一个收拾桌子,很快整理好一切,兰母离开前还给每人发了一袋糖。
他们将人送到门口。
门刚关上,于修远便带点好奇地看着兰梓行,“你就是传说里那个护花使者?”
兰梓行:“?”
好难听的外号。
他面无表情:“我不是。”
于修远不信,上下打量兰梓行几眼,又看看正贴着他的林桥,确信了,“你就是。”
在传闻里,那位孤僻的年级第一,身边总跟着一位同样奇怪的伙伴。
传言,那位伙伴长相温和,可行事风格却全然相反,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拦下来。
也因此,被同学戏称为“护花使者”。
说着,他哼笑一声:“那你认识我吗?”
兰梓行摇头。
于修远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
他干脆重新坐回椅子上,可过了一会儿,见那两人仍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又挤过来,告诉兰梓行:“我叫于修远,高中当了三年元旦晚会主持人呢。”
兰梓行很敷衍地点点头:“知道了,好厉害。”
?
被夸了,可好像又没有。
于修远正想控诉一句好冷漠,便听门一响。
“……什么东西飘过去了?”
他转头,便见一个一身黑的家伙正站在唯一还空着的床位前,活脱脱像个幽灵。
作为三人中最外向的那个,于修远当仁不让走上去,很热情地招呼新舍友,“我叫于修远,那个叫林桥,剩下那个是兰梓行,你呢?”
黑衣男生很冷漠地看他一眼,道:“薛迟。”
于修远丝毫没有被他冷淡的态度冻到,而是颇为惊喜道:“好巧!”
薛迟:“?”
哪里巧?
于修远道:“你看,咱宿舍里四个人,两个二字名,两个三字名,刚刚好。”
薛迟:“……?”
他扬眉,有点难以置信地看这人一眼,干脆自顾自去收拾东西了。
-
很快,这一天就过去了。
毕竟是开学第一天,林桥和兰梓行都不是话多的性子,薛迟又早早上床,硬是将于修远憋得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也只能悻悻上床。
在黑色的、由床帘阻隔起来的这片小空间里,林桥抱着手机,最后和谢先生道一句晚安,闭眼沉沉睡去。
虽然是来到新学校,开启新生活的第一天,但有熟悉的人在身边,加上有谢先生陪着,居然也很安心地度过了。
可开学的第二天,林桥却猝不及防接到一个噩耗——学校决定,由本届学生开始,军训实行封闭式管理。
换而言之,会来好多大车,将他们直接拉进一个大基地,狠狠练上一整周,再回来上课。
而不是像前几届那样,在学校操场,早上下午练一练,晚上自由活动。
得知这个消息,林桥失落极了。
他本来还想着,如果晚上想碰碰了,可以拜托谢先生把他接回去。
但奇怪的是,接到这个消息的谢先生似乎没什么反应。
林桥更失落了。
下午,大巴车便开进学校,将大一新生全都拉走了。
路途快一个小时,大巴里气味浑浊,林桥甚至有点晕车了。
好容易下了车,林桥站在基地面前,心凉了半截。
基地大概是建在山里的,围墙外杂草疯涨,打眼一看就觉得蚊子超多。
但事已至此,林桥只好背着自己的行礼,挨个去找房间。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基地是按院系分的,这也就意味着……林桥有了一个独立的单人房。
他把东西收拾好,又出去领了军训服,怀揣着忧愁,以及对碰碰的思念,度过了在基地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一早,他被哨声惊醒,连忙穿戴好跑出去,便见一个身着军装的年轻男人站在空地正中央。
他皮肤黝黑,表情严肃,在看到林桥第一个跑出来时,唇角微微放松了一点,对着林桥露出了一个大概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
很快,同学们便稀稀拉拉走出来。
刚经历过一个放松的暑假,突然来这么一遭,所有人看上去都一脸想死。
教官并不意外,朗声道:“五分钟时间,按个子高矮,五横九纵,列队!”
众人立刻骚乱起来,毕竟都不熟悉,难免手忙脚乱。
教官看着自己手中的秒表,见时间停在四分五十九秒时,队伍刚好停止骚动,顿时挑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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