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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边已经买了特典券的我们立马给您补办,不好意思!”
本来精心准备的特典会却变得如此糟心,最后只能匆忙结束,然后给每一位期待落空的粉丝免费发放了一份周边。
等安抚好粉丝,人群渐渐散了,众人看着满地狼藉心情都不太好,沉默地收拾烂摊子。李强国早就拉着吴玉亭走了,隔壁乐队帮忙收东西,蔡晴明带阮再少来办公室处理脸上的伤。
周盈跑在前面开门,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林沁主动留了下来,给阮再少脸上的口子消毒,贴了个小敷贴,再贴冰凉贴消肿。
唐冰站在一边,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软崽,是我害的你——”
“你道什么歉啊!”林沁打断她,愤愤不平道,“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们的错,就是那大姐说错话了,她怎么能那样说你们啊?草……”
阮再少想开口说什么,但一咧开嘴就扯得脸颊疼,只好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臂。
林沁关上药箱,站起来环顾一圈,对耷头耷脑的他们打鸡血:“别听那大姐胡说,听我的!你们真的很棒!每天都很努力不就是为了当偶像吗!而且今天的舞台我感到非常开心,这说明你们真的很用心在做偶像了啊!还有特典会,你们都能记住我们每个人的名字,还能记住我们随便发的牢骚,有你们这种朋友我们真是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啊!”
雁响在一边赞同的点点头,身为粉丝他也很想说些什么,但无奈嘴太笨,只能重复:“是的,你们很棒。”
他说完却没有人接话,空气一时寂静,雁响咬了咬腮帮子,突然成了话题终结者,他感到后悔了:“……”
他尴尬地转移视线,一低头,正好看见阮再少扶着脸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雁响:“……?”
阮再少还是没忍住笑出声,但同时也被疼得倒吸凉气。
倒是唐冰知道他在笑什么,对雁响解释:“挺惊讶的,平时雁帅哥都不说话,要说也是跟软崽说,这还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主动发言,谢谢鼓励。”
周盈跳起来拍拍雁响的肩:“是的,继续加油!”
雁响眼睁睁看着话题中心变成了自己,僵着笑脸听他们夸赞终于迈出第一步,还鼓励他多发言,不要害羞什么的:“……”
谁懂啊!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头都要扣烂了!
不过因他的插曲,原本沉闷的气氛又活跃起来,林沁看见他脖子上挂的相机,又开始吐在网上吐了八百遍的槽:“我说你们终于换摄影师了,之前那些都是谁拍的啊?我真服了那座机像素了……”
吐槽完就捶了下雁响的肩:“兄弟好好干啊!”
“……”雁响点点头,忽地感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转头一看,阮再少站起来,因脸肿说话有些慢吞吞的:“说到相机,雁帅哥你得赶紧回去剪视频了吧,那我们先走了。”
“回家了呀?那早点休息哦。”
“回去还是用冰敷一下,明天滚个鸡蛋。”
“好。”阮再少和大家挥手再见,然后拉着雁响出门。
外面天已经黑了,椰子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阮再少低头捂着脸走在前面,雁响看他步履匆匆,就在旁边小店买了顶沙滩帽,跑上前递给他。
阮再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戴上:“谢谢。”
帽子有些大,但头饰增加了一点头围,戴上刚刚好,阮再少摸摸口袋:“多少钱?我转给你……”
可惜他还穿着裙子,没有口袋,手机也在雁响的包里保管。
“不用。”雁响从包里掏出手机还给他。
两人走到街口的公交站,阮再少低头戳着手机,还是说:“要的吧,多少?”
旁边没人回应,阮再少抬起帽檐,见雁响推了辆电动车过来。
“不坐公交?”
“等太慢了,不是要赶紧回去敷冰块吗?”
“噢……”
沿海绕着圈,星澜音乐节狂欢的声音传得老远,这里都听得清,阮再少却没多少兴趣,摘下帽子额头抵上雁响的后背。
“回去不要跟爷爷说哦。”
“行。”
“明天想吃芝士味的厚蛋吐司。”
“行。”
阮再少又慢吞吞说了什么,但天空突然发出巨响,五彩缤纷的星火朵朵绽开。
雁响放慢了速度,看着地上忽明忽暗的影子,偏头问:“你说什么?”
阮再少却看着烟花答非所问:“都忘了今天七夕啊。”
他不说雁响也能猜到是什么。
有时候雁响觉得他挺奇怪的,明明是个社牛,对谁都自来熟,也没有他聊不起来的话题,接不了的梗,但偏偏有些话不敢当着面讲,就喜欢晚上躲在被子里打电话。
相处了两个星期,雁响算是摸清了阮再少的行为风格了,话的确多,也憋不住心事。如果今天开心,他会来敲雁响的房门,天马行空呼啦一大堆,如果今天不开心,他就会给雁响打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吐出来。
显然今天是不开心了,雁响坐在电脑前剪视频,瞄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差不多了。
手机铃响,雁响按下接通,他向后倒在椅背里,抬头看天花板。习惯成自然,社恐的雁响现在可以接受的电话除了父母外,又多了个阮再少。
“喂?雁帅哥还没睡吧,我就说一小会儿,你先别挂……”
不开心的时候是不需要树洞回应的,于是雁响开了免提,边听边继续剪视频。
现在LAW的视频号运营都是他负责管理了,每个都要按他们的要求配乐P图或流行的特效滤镜什么的,工作量还挺大。
但他们审美确实不错,总能比雁响自己的剪的流量好,这就不得不让他反思以前无人问津的vlog是不是因为他审美不行。
雁响对照着聊天记录修改,对面阮再少慢吞吞说了些杂七杂八的才进入正题。
“吴姐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刚见面的时候对我们很冷淡,但后来熟了也会打个招呼什么的,她还夸过我长得乖,可今天却不认得我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吴姐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还是不理我们,后来就经常来砸场子,像今天,更凶了……”
“其实以前遇到突发情况我也不是没穿过女装,但他们都夸我可爱夸我漂亮,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
后面的词他说不出口了,和雁响一起沉默。
音乐节的灯光从远处映射到了窗户上,五光十色不断变幻,潮水也在这变幻里打起节拍。
外面有多热闹,就显得此刻有多安静,雁响放开鼠标,忽然想为什么是他呢?
明明LAW有那么多人,而且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为什么心里话偏偏要说给雁响听呢?
明明他根本不会安慰人,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说讨喜的话,在他这里根本得不到一点排忧解难的帮助,得不到一点正面的反馈。
雁响看着屏幕里阮再少的脸,突然就感到无比惭愧。
他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不会说话,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对方有难的时候他却帮不上忙。
以前拿社恐当说辞,从此对自己的懦弱无能都有了解释,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是多烂的借口。
但最后雁响还是没能有机会开个口,因为阮再少迷迷糊糊说了几句就睡着了,他只好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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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雁响就下楼给阮再少做厚蛋吐司,打着哈欠拉开厨房门,却见阮弘奕在里面,正在系围裙。
“爷爷您今天起这么早啊?”
阮弘奕瞅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拿锅:“我给我孙子煲个粥,昨天摔那么一下得给他好好补补。”
说完他又瞪了眼雁响:“你也不看着他点,走路都能摔,你干什么吃的!”
“……”为什么阮再少撒的谎要他来承受,雁响默默流泪。
眼见阮弘奕要去淘米了,雁响上前提意见:“那个……阮再少想吃吐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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