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邵庭芝得知越星河居然将陆逸云交给邪医做药人之后高兴不已,可他依旧不敢相信越星河竟真地能那么狠心做出那种事来。
趁着夜色,他悄悄地潜到了药庐之中,偷偷窥看起了里面的情况。
可是药庐中却空无一人,邵庭芝好不纳闷,他刚要转身离去,正好撞见了走进来的邪医。
邪医看见这位不告自来的副教主顿时沉下了脸。
“敢问副教主来此作何?我这里可没什么好东西。”
邵庭芝被他说得有一丝尴尬,当即笑道,“呵,瞧邪医您说的,我只是听说教主把上次带回来的那个人赐给你做药人了,所以想过来瞧瞧。”
“噢,这样啊,可真是不巧,我刚带人把他关入了地牢里。你也知道的,这种药人最是会想逃跑,不看紧点怎么行。”
邪医看出邵庭芝似乎对这个药人很是关心,看样子今日不让对方见到他说不定以后这位副教主还会总是偷偷过来。
“如果副教主真地想看一下的话,那我便叫人带你去瞅瞅吧,省得你总是惦记的。”
被邪医道出心思,邵庭芝也不否认,只是他那双漂亮的眼里却流露出了一丝阴毒。
药庐不远处便是一处地窖,以前这里本来是墨衣教存放杂物之处,邪医来到之后便将此处改作了关押药人的地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名药童奉邪医的命令拿着火把带着邵庭芝进入了地牢之中。
满室的腐臭气味让邵庭芝禁不住紧紧掩住了口鼻,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只见宽阔的地牢之中大概有十多张特制的石床,床上零零散散地捆绑着五六个赤裸的药人,所有的药人双眼都被蒙着,嘴里被绑入了一根手指粗的软管用以灌食,便连下身的性器中也被插入了一根垂落在尿桶里的细管。这样的话,他们只需要静静地被绑在石床上便行了,没有任何动弹的机会,连吃东西和排泄也都由人控制,若说他们是人,倒不如说他们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替换和丢弃的道具。
“他就是今天被送来的那个。”
药童带着邵庭芝来到了一张石床边。
邵庭芝几乎没有认出这个被绑在床上的人是陆逸云,对方和其他药人一样,都被石床上的皮带紧紧地捆着,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脚上多了一副钉死的镣铐,以及身体上还多了几根由自己刺入的利锥。
邵庭芝有些好奇地拉开了陆逸云的蒙眼布,看到对方的双目居然微微地睁着。
药童看了眼双目微睁显然还有意识的陆逸云,忍不住嘟囔道,“奇怪了,他怎么还醒着,每个药人都给用了迷药的才对啊。副教主,小人上去取一下药,您自己转悠下吧。”
邵庭芝点了点头,他微微俯下身,用手捏住陆逸云那根通入尿囊的细管转动了一下,对方果然开始皱紧了眉。
“活该。”邵庭芝在陆逸云耳边轻声笑道。“当年你把教主关了那么多年,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呵呵呵……你这个样子,也难怪教主会不要你。你真是一个又脏又恶心的废物,什么风华绝代的陆谷主,我呸!”
陆逸云呼呼地从口中的管子里喘着粗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邵庭芝所说的一切他都听不懂,他只是觉得身体好痛好难受。
没一会儿药童就拿了药下来了,他把药水倒在了一块脏污的毛巾上,用夹子夹住了陆逸云口中的软管之后,再将毛巾紧紧掩住了陆逸云的鼻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没有做任何挣扎,他也根本动弹不了,随着呼入的药气越来越多,邵庭芝看到那双迷惘的眼终于安稳地闭了起来。
“你们给他们用药是做什么?”邵庭芝好奇地问道。
药童取开毛巾后,替陆逸云重新戴上了蒙眼布,又取下了夹在软管上的夹子,解释道,“这些药人经常都会被邪医大人的各种实验搞得痛不欲生,如果不给他们用药弄晕他们,恐怕他们早就痛死了。这也是为他们好,他们昏睡的时候也不会感到那么多痛苦了。”
听见这句话,邵庭芝顿时眼中一亮,对他而言,只要陆逸云不死,那么便总有可能会成为妨碍越星河妨碍墨衣教的祸害。
他从怀中摸出一锭黄金塞到了药童手中,微笑着说道,“听我说,这个人……实际上本不是应该用来做药人的。教主把他交给邪医的意思,其实就是希望能让他多吃些苦头。这样吧,以后你就不要给他用迷药了,反正邪医也不会来查看的。”
虽然邪医在墨衣教内有着很大的自由,但是和自己说话的人毕竟是堂堂副教主,药童讷讷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收下了邵庭芝给他的黄金,反正他来到这里以后已经处理过几十个死去的药人尸体了,这里的药人死亡的频率是很高的,即便多死一个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才是。
没多久,一直隐忍不发的墨衣教终于在迎回了自家教主之后,开始了对正道的报复。
敖鹰亲自率领藏影堂的精英们分几路出关,对当年围剿他们的七大门派以及风华谷展开了血腥的杀戮。
以往陆逸云坐镇风华谷的时候,众人都觉得无比安心,可现在陆逸云已然背叛正道,更甚至不知疯逃去了何处,风华谷中一时群龙无首,即便连谈天音这样身为右护法的人也开始感到强烈的不安。
狄兰生早就说过他们不该这样完全否定陆逸云的功绩而轻易将他作为罪人交给正道同盟处置,如今一切看来,皆是覆水难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当日受刑的惨状传回风华谷后让许多人感到震惊和心痛,特别是那些曾身受陆逸云大恩的人更是抱头痛哭,纷纷悔恨不曾为那个待人温和仁善的谷主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以至于对方要承受那样残忍的折磨。
灰溜溜回到风华谷中的余九信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虽然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可是不少人都在心里深深地怨恨着余九信,若不是对方当日做出副大公无私的样子,非要将陆逸云交到外人手中,陆逸云又怎么会被折磨至疯,如今更是不知所踪。
而严墨身为严盛之子以及陆逸云的义子,在回到风华谷之后便成为了下任谷主的热门人选。
“真是没想到义父会被……”
严墨叹息了一声,面露愧疚之色。虽然他并未直接参与对陆逸云的处置,但是毕竟是他利用陆逸云对自己的信任而偷袭擒下了对方。
谈天音拍了拍严墨的肩,说道,“这样的事,谁也不曾想过。早知道那帮人是如此心狠手辣……我怎么也不会答应将谷主交出去的!可谁知道事情会演变至此呢!”
“谈叔叔,我觉得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得立即找到义父才是,若是让义父再落入武林同盟那帮人手中,只恐义父仍会被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
“你说的是,我已经秘密吩咐风华谷旗下的四大分坛全力以赴地寻找谷主的下落,一定要抢走别的势力前面找到他,到时候即便是风华谷要与整个武林为敌,我们也绝不会把谷主交出去了!”谈天音紧紧地皱了皱眉,言语中一派坚定。
严墨看着谈天音这副样子,微微笑了笑,那双深沉的眼里却不知在闪烁着什么样的念头。
邪医坚持要把陆逸云作为药人,最主要的还是被对方身中紫渊蛇藤之毒而不死所惊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过一日都要把陆逸云带上药庐来,然后给他服用各种自己配制的解药,乃至是一些以毒攻毒的烈药。
因为声带已断,陆逸云从不会叫痛,而邪医则是根据他的表情和低哑的呻吟来判断对方的情况。
看着陆逸云那双淡墨色的眼中因为剧痛而透露出了一抹让人不忍多看的痛楚目光,邪医微微眯了眯眼,笑着说道,“痛就对了。我就是要替你以毒攻毒。”
说着话,邪医随手拿起了几根一指长的铁针,陆逸云看到他手中那些可怕的铁针不由重重地喘起了气。
他说不出话,身体也无法动弹,他只能用急促的呼吸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恐惧与紧张。
随着铁针被慢慢地刺入头顶的穴位,陆逸云已是痛得目眦欲裂,他张大了嘴,暗紫色的舌头不断地蠕动着,被皮带绑紧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扭动。紧接着,邪医手中的铁针又纷纷刺向了陆逸云的后脑,脖颈乃至是心口。
每一次邪医都会用铁针刺激陆逸云的几处要穴,以图将对方脑中的毒素渐渐逼出。
他知道对方现在会显得疯癫乃是因为脑子受了毒素侵扰,而一个意识清醒的药人显然能更好地配合他的诸多试验。
但是或许是紫渊蛇藤的毒性太强,虽然他已经用铁针替陆逸云针灸了多次,可仍是不见对方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阿喜,阿福,进来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用帕子擦了擦手,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陆逸云的反应,他皱眉想了片刻,忽然出声将在外面做事的两名药童叫了进来。
两名药童都是约莫十七八年纪的人,长相也都清秀俊美,只不过他们一早便跟在邪医身边学艺,早就是练就了一身心狠手辣的本领。
“邪医大人,唤我们什么事?”
邪医指了指陆逸云,对他们说道,“去给我熬一锅食腐浆。”
这食腐浆乃是食腐土所熬制,这种东西最喜毒腐之类的东西,只要将其涂抹在中毒的地方,不一会儿便会从乳白色变作黑色,这都是因为食腐浆将毒素尽数吸食之故。
只不过这食腐浆本身极具刺激性,涂抹在人的肌肤上会产生火烧一般的剧烈灼痛感,所以邪医用的时候也少,毕竟不少毒素他轻易便可配出解药,根本不需要用到这让人痛得嗷嗷直叫的玩意儿。
没一会儿药童阿喜便端了一锅还在冒着泡的食腐浆进来了,邪医让他放在一旁,然后走到陆逸云面前替他取掉了头上插的铁针。
随着铁针带来的疼痛渐渐消失,陆逸云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喘息了片刻,却见邪医用勺子舀起一勺翻腾着泡沫的白色浓浆倒向了自己的胸膛。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灼痛感,就好像一块流动的烙铁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滚动一般。
陆逸云当即就绷紧了脚趾,再次陷入了剧痛的折磨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丝毫不理会陆逸云急促得可怕的呼吸声,他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乳白色的食腐浆慢慢地溢满了陆逸云伤痕累累的胸膛,然后看着那片白色的浆液奇迹般地变作了深紫色。
“果然可以!”
邪医惊喜地大叫着跳了起来,他原以为食腐浆只对一般的毒素有用,没想到天下至毒紫渊蛇藤也可以被他吸出!或许这也正是食腐土为什么会长在紫渊蛇藤脚下的缘故了,能生长出如此剧毒植物的土壤,果然也有着它特殊的地方!
更多的食腐土被送到了邪医的药庐,他令阿喜和阿福加快熬制的速度,而自己则让墨衣教掌管机关器具的百巧堂依照陆逸云的人形制作出了一个人形的木盆,他准备用食腐浆替陆逸云全身吸毒。
躺在地窖中的陆逸云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相比其他不断挣扎呻吟想摆脱困境的药人而言,他只是安静地被束缚在石床上,乖乖地咬着嘴里直入胃囊的软管,身体不时因为饥饿和疼痛而轻轻扭动一下。
他的头脑依旧十分混乱,可是当他闭上眼时却总会浮现出一双如野兽般的碧眼,那样的一双眼既让他感到恐惧,又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没一会儿,拿着迷药和食物的药童下来了,他先是给每个药人的嘴里灌入了一些香浓的粥水,然后再用迷药将药人们迷晕了过去,走到陆逸云面前时,他拿起陆逸云口中的软管接在了食囊上将剩余不多的些许粥水挤压了进去。
尝不到任何滋味,粥水直接就流入了陆逸云的胃里,他感到胃中忽然一沉,之前折磨他的饥饿感也减轻了许多。
陆逸云抬起眼,感激地看了眼这个给自己喂食的人,即便已经失去了清醒的神智,可是他依旧是那个对人的滴水之恩亦要有所表示的风华谷谷主。
然而陆逸云眼中的感激却并未让药童有丝毫感动,他知道这家伙是个疯子,自然也不会把对方那哀恳感激的眼神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邵庭芝说过,这个人是教主特意扔到邪医这里来受罪的,所以一切仁慈都不需要施舍给他。
没有迷药帮助陆逸云进入没有痛苦的昏睡,一根黑布无情地蒙住了陆逸云的眼,药童很快就走了出去,锁上了地窖的洞门。
之前挣扎不断的药人们都变得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陆逸云不时发出几声忍耐着痛楚的呼气声。
越星河从来不知道带孩子是件这么麻烦的事,尤其是阿傻这样天生痴傻的孩子。
当年阿傻尚在襁褓中,他忙于教务便将孩子交予了墨衣教中的女性属下喂养,可现在十多年过去,阿傻也不再是当年襁褓中那个只会哇哇啼哭的孩子,对方已经长到了越星河腰这么高,可是却连吃饭也不会自己吃,有时候更是连屎尿撒在裤子里了也不吭不响。
看着自己衣服上那一滩骚臭的尿渍,本没有去管阿傻到底在干嘛的越星河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阿傻依旧是副天真活泼的样子,他正在摆弄着当初越星河雕给他的小木人,玩得不亦乐乎。
“混账!这么大了,你连要撒尿也不会说一声吗!”
越星河一把拍掉了阿傻手中的木人,碧眼圆睁,高声怒吼了起来。
这些时日因为陆逸云之事,他心情本就极为不好,如今因为这么点小事也变得暴怒无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中的小木人被拍掉,阿傻先是一愣,紧接着转头便看到了凶恶非常的越星河,当即就吓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张大嘴声嘶力竭地哭号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次越星河可没像以前那样哄住阿傻,他伸手将阿傻一把抓到了自己面前,狠狠威胁道,“你这蠢小子!下次再敢撒尿在你老子我衣服上,小心我打烂你的屁股!”
被越星河这般凶狠地呵斥威胁,阿傻再怎么傻也不禁感到了巨大的恐惧,只是更为大声地哭个不停。
越星河被这哭声吵得心烦意乱,当即便一巴掌甩在了阿傻脸上,又将他直接推得摔在了地上。
“给我住嘴!不许哭!不许哭!”
可阿傻毕竟是傻的,他从未被陆逸云这般对待过,此时惊恐交加之下仍只能哭泣不止。
越星河碧眼一瞪,脚下猛一用力,坚硬的地面竟被他踩出一个深坑,若非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恐怕这一脚已是踢在了阿傻的身上。
邵庭芝有事前来告知越星河,刚进门便听到了阿傻那震耳欲聋的哭喊声,他赶紧进来,看见脸色铁青怒瞪着阿傻的越星河,立即好言劝慰道,“教主,何必如此气恼?呵……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嘛。”
越星河冷冷看了邵庭芝一眼,忽然压低嗓子骂道,“这家伙简直就和陆逸云一样,十足令人厌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话,越星河也不管坐在地上嚎哭不住的阿傻,只是拂袖出去。
听见越星河忽然提到陆逸云,邵庭芝的面容也是不由一沉,他很清楚,越星河并没有忘掉了那个被他亲自下令交给邪医充作药人的男人。
越星河一腔郁闷,走着走着便已来到了药庐所在。
当他看到自己竟走到了药庐之时,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就想要转身离开。
可便在他转身之时,他瞥见了两名药童从药庐附近的地窖里走了出来,身为教主的越星河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个地窖是做什么的。
他很快便想到了,若陆逸云在此处做药人,想必也应该会被关在地窖里吧。
要不要去看一看对方呢?不过那家伙疯疯癫癫的又有什么好看的……
越星河暗自沉吟了片刻,也不知为何脑中有个思绪总是挥之不去,他左右张望了一年,确信无人看见之后这才掠到了地窖的洞口。
洞口上的木门只是很简单地勾在一旁的铁钩上,越星河取开钩锁,拉开门板,随即便潜了下去。
扑鼻的恶臭让越星河忍不住紧紧皱了皱眉头,他跳下石梯,看到了几个被锁在石床上丝毫没有动静的药人,仔细辨认了一番并非陆逸云之后这才往里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走两步,一声低哑虚弱的呜咽引起了越星河的注意。
他看向了自己右侧的一张石床,那声呜咽正是石床上的药人所发出的。
慢慢走了过去,越星河抚开了药人脸上散乱枯槁的发丝,这才看清了对方已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面容。
“呼……呼……”
陆逸云嗓子里那根软管使劲地呼着气,他轻轻地扭了扭身子,却只是让绑住他的皮带勒得更紧。
越星河看到陆逸云身上那几枚利锥已渐渐和他的肉长在了一起,看样子邪医根本不曾想过替他取下这禁制。
慢慢地拉开了陆逸云眼上的黑布,那双带着恍然的淡墨色眼珠猛地扎进了越星河的眼底,对方的目光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然而在看见自己的一刹那却又变得那么的恐惧。
越星河上下打量了一眼陆逸云,这时他才注意到对方下身中那根垂落在石床下尿桶中的软管。
看见这东西,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曾在风华谷地底石牢中的遭遇。他曾因为触犯石牢中的条例而被绑上匣床受刑,当时看管他的人便也将此物插入了他的尿囊之中,美其名曰让他就地方便。
这对越星河来说却是奇耻大辱,尔后他借着上去与阿傻团聚的机会向陆逸云提出日后不受此辱人之刑,陆逸云当即便应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谁曾想到,这辱人至极的惩罚有朝一日竟用在了陆逸云的身上呢?
越星河看着陆逸云赤裸的下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早已萎缩成一团的阳物,带着几分讥诮地笑着问道,“逸云啊,你是否会后悔当初放了我?”
他知道陆逸云现在已不能回答自己,可他仍是忍不住一泄心头郁愤。他早就对陆逸云说过,有朝一日若有机会他定会报复那十三年的囚禁之恨,莫非对方真以为自己狠不下这个心吗?
并不清楚越星河到底在说什么的陆逸云只是惊恐地看着对方,他的身体竭力扭动挣扎,可怎么也躲不开对方捏住自己阳物的粗糙大手。
突然,陆逸云发出了几声急促的呜咽,身子也猛地一颤。
一股淅淅沥沥的滴水声在死寂的地窖里响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越星河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意的一摸,随意的一问竟把陆逸云吓得尿了出来。
他愕然地松开了手,看着双目中已饱含委屈与泪光的陆逸云,这才惊觉自己或许已将这人逼到了绝境。
“你真地那么怕我吗?”越星河放柔了自己的声音,他轻轻地抚摸着陆逸云的面颊,碧眼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
陆逸云听他这么问,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仍是那般满怀恐惧地望着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地窖门口响起了一串脚步声,越星河料想必是有人要进来了,他赶紧一跃贴上的窖顶,虽然进来的必然也是他墨衣教的手下,可他却不想被手下看到自己竟会在陆逸云的身边。
果然,进来的乃是邪医手上的几个药童,他们手中拿了一堆东西朝陆逸云走过来。
药童们走近陆逸云身边后,随即便粗鲁地抽出了对方嘴里和下身中插的软管,然后开始将带来的东西朝陆逸云身上用去。
越星河屏住呼吸在上面小心地观察着那些药童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狠狠地拽住了陆逸云的头发,迫他仰起头,然后掐开他的嘴往里面再次塞入了一根底部乃是葫芦状的长长的管子,那东西一下就填满了陆逸云的嘴,把他本就微弱的呻吟压抑得更难听闻,但即便这样似乎也还不够,一名药童小心地用破碎的棉絮把陆逸云口中的空隙部分一并堵了起来。
陆逸云显得十分惊恐,他无力地扭动着被紧紧缚住的身子,双眼瞪得大大的。
他往上看见了贴在窖顶的越星河,目光之中不知不觉地向这个他本是畏惧着的碧眼男人露出了几分哀求。
越星河也自然看出了陆逸云求救的眼神,只不过他依旧只是稳稳地抠住了窖顶坚硬的岩石,沉默地盯着陆逸云,丝毫不为所动。
那些药童是全然不会理会陆逸云的痛苦的,他们又开始往陆逸云的耳孔乃至鼻腔里塞入棉絮,最后竟用一层油蜡彻底封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陆逸云已是再也传不出丝毫声音,他只能连通在嘴中的长管费力地呼着气,鼻翼虽然仍在使劲翕张,可因为严密的封堵已是让他连一丝气息都无法吸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有药童又在陆逸云的眼上放了两团棉絮,随后替他在双眼上紧紧绑了一根宽阔的皮带。
越星河也不知他们这么对陆逸云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过他心中却隐约明白了把陆逸云交在邪医的手中到底会让对方吃多少苦,在自己没看到的时候,陆逸云是否还会承受更为残酷的折磨?
而这一切,真的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让越星河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药童开始捏起了陆逸云的阳物,他们年纪还小身体尚未长成,对男人这东西也自是有些兴趣的。
“嘻嘻,这药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这根东西却不怎么的。”
一名药童随意地揉抓着陆逸云的阳物,把那可怜的小东西掐在手心中恣意蹂躏。
听见那药童说出如此鄙夷的话,越星河却是想到了当年陆逸云与自己在床上共赴云雨的那一刻,其实这位风华谷谷主那根东西若是全然挺立之后并不算小,至少当年可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如此粗暴的对待让已是无法出声视物的陆逸云也忍不住竭力挣扎了起来,他使劲地仰着脖子,可到底是一声呻吟也发不出,只有随着药童抓捏而使劲扭动的胯部可以让人看出他此刻要承受的痛楚。
这时,旁边一名药童看了眼痛不欲生的陆逸云,随即阻止了同伴的所为。
“别弄了,邪医大人等我们把他弄上去呢,快些给他堵了下面这两个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捏着陆逸云阳物的药童点点头,立刻取出一点点棉絮对准陆逸云的尿孔塞了进去,然后又用一根小棒将那难以深入的棉絮一点点推了下去,最后干脆把那根小棒也留在了陆逸云的阳物之中。
塞好陆逸云的尿孔,有药童解开了他腿上的束缚,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地拉开了陆逸云修长的双腿。
一名药童捏起一推棉絮,嘴里嘟嘟囔囔道,“这么脏的事就让我做,真是恶心死了!”
他说完话,手中那团棉絮已是猛地塞入了陆逸云后穴之中,随后又用一根木棒一并捅了进去。
陆逸云被捅得一阵难受,身子自然是挣扎不已的。
越星河眯了眯眼,心头也不知是何滋味,要知道他一直都舍不得弄痛陆逸云的后面,因为他知道对方越是脆弱的地方越是怕痛得厉害,可谁曾想到陆逸云后面的第一次居然被自己手下那班不知所谓的药童用木棍夺了去。
这一切都处理好之后,药童们这才解开陆逸云把他从石床上押了下来用绳子将双手绑在了身侧,又在他脖子上捆了个绳结,逼他弯下腰来任他们牵住。
陆逸云后穴被木棍紧紧地塞着,每走一步都磨痛得要命,可那些药童却是不管,只顾一个劲地推着他,拽着他脖子上的绳结,就好像是在牵一只不会说话的畜生似的,硬将他连推带拉拖出了地窖。
待人都走了之后,越星河这才从窖顶飘然落下,他皱了皱眉,似乎还不太能接受方才看的那一幕。
刚才那个男人还真的是自己记忆中气度昂然,风华绝代的风华谷谷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阿傻被越星河呵斥了一番被惊吓到的缘故,他竟慢慢得起了病,不仅吃的东西变少了,失禁的次数也变得更多了,整个人更是显得无精打采的,不再像之前那般活泼。
越星河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么一个傻孩子太凶,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阿傻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对方的背,端起一碗下人熬制的肉粥喂到了阿傻的唇边。
“乖孩子,好歹吃点东西吧,以后我再也不凶你了。”
越星河哄着阿傻,看见对方虚弱的面容竟有几分酷似地窖中的陆逸云,心头又是一震。
也不知陆逸云如今怎么了,邪医那般狠虐地折腾他,对他来说或许真的是生不如死吧。
阿傻怯懦地看了越星河一眼,这才微微张嘴喝了一口肉粥,但他很快就不喝了,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
看着儿子病成这样,越星河的心里自然是心痛非常的,然而那个萦绕在他脑海中的另一个影像,同样让他心乱如麻。
邪医有些吃惊地看着越星河抱着阿傻走进了药庐,自从上次越星河交待过将那个药人给自己处置之后,对方便一直没来过了,也不知现在过来为何。
“教主,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邪医放下了手中正在磨制的药粉,笑着站了起来。
越星河打量了一眼药庐,石床上并没有绑着药人,看样子陆逸云大概又已被带回了地窖看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归正传,越星河可不想让邪医猜度出自己的心思,他轻轻推了推神色恹恹的阿傻,说道,“犬子有些不适,所以特请邪医替他把把脉,开些药。”
“这等小事,何必亲劳谷主大驾,叫个下人传我过去便是了!”
邪医一听原来只是这么点小事,顿感越星河太过大题小做,不过他也发现了对方进来药庐之后,目光一直在四处逡巡,想来重点也并非仅仅是希望自己替他儿子治疗这一件事。
越星河淡淡一笑,牵着阿傻朝邪医走了过去,突然一个巨大的木盆引起了越星河的注意,木盆里装满了不断冒泡的暗紫色泥浆,而一根脏兮兮的管子从木盆里伸了出来,也不知做什么用的,但是越星河到底对邪医药庐里的东西不感兴趣,他很快就转开了头,只是向邪医解释着近日阿傻身上的诸多不良反应。
倒是阿傻似乎是有些好奇那个冒着气泡的大木盆,他紧紧地拉着越星河的手,小心地从木盆旁边绕了过去的时候,突然便躬身用小手摸了摸那些暗紫色的泥浆。
“啊啊!”
剧烈的灼痛感让阿傻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越星河听见儿子大哭,急忙抓住了对方那只沾上了紫色泥浆的手,便在触碰到那神秘的泥浆那一刹,越星河的手心也难免感到了一阵灼痛。
邪医见状赶紧拿了茶水过来亲自替阿傻擦去了手指上的泥浆。
“啊,少爷没事了没事了,那东西不要随便去摸,会痛的啊。”
越星河在自己衣衫上随意擦了擦手上沾染到了点点泥浆,忍不住问道,“邪医,这是什么玩意儿,这般灼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轻轻一笑,也并不当回事儿,只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没什么,这是紫渊蛇藤根下的食腐土所熬制的泥浆,是有那么些灼人,不过用水洗掉便没事了。”
“噢……”越星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哭闹的儿子身上。
而邪医已然大概知晓了阿傻的毛病,他提起笔刷刷地写了一些药方,又唤了一名药童进来。
“去抓些药来,回头替教主熬好了送过去。”
交待完这些,邪医又客气地问道,“教主,那您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越星河想了想,自己总不好出尔反尔地去询问陆逸云到底如何了,只是一把抱起了因为被食腐浆灼痛手指仍在哭泣的阿傻。
“没事了,多谢邪医帮忙。我就先带孩子回去了。”
说完话,越星河果然头也不回地抱着阿傻就走了。
待越星河走后,邪医这才收敛起了之前的笑容,他蹲下身,拾起了从木盆中垂落出来的软管,然后将其放入了茶盏之中,忽然一连串的气泡从茶水中涌起,这让邪医满意地点了点头。
十八并不想回到墨衣教这个带给了他无数痛苦回忆的地方,但是一想到陆逸云已然落入了越星河的手中,他也不得不鼓起勇气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将越星河送回墨衣教完成陆逸云的嘱托之后,心思缜密的十八便没有再回去风华谷,他小心翼翼地探听着关于陆逸云的一切,知晓了对方被公审的消息,也看到了对方在千机门饱受酷刑的惨烈的场面。
其间,十八也并非没想过救走对他恩重如山的陆逸云,只可惜千机门严密的看管以及不熟悉的地形让他一时难以下手。
他本想趁余九信等人将陆逸云押回风华谷的半途设法救人,可谁知道陆逸云竟自己疯逃了出来。
幸运的是,他在暗处看见了越星河和邵庭芝是如何将陆逸云劫走的,无奈之下,只好一路尾随着他们再次回到了墨衣教。
能够入选藏影堂的死士都无比精明能干,在奉命潜伏入风华谷之后,十八更深受陆逸云的亲自教养,不管是武艺心性方面都比当年更为精进,他甚至还利用闲暇时间自学成才掌握了颇多药理,而乔装易容之必修之课对如今对他而言,亦是更为纯熟。
不过自从陆逸云被带回之后,乔装作墨衣教一名普通侍卫的十八虽然多方打听但是却未曾听人谈到过这位风华谷的谷主,他想过越星河必定会把陆逸云关押在很秘密的地方,可墨衣教中秘密的地方他也暗自去探查过几处,丝毫不见陆逸云的影子。
若不是那个叫阿福的药童说漏了嘴,十八是勿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陆逸云竟会被越星河交给邪医处置。
他知道越星河被关了那么多年,心中必定深恨着陆逸云,可对方也曾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过对陆逸云的无奈感情,莫非当初,这些都是骗自己的?
小心翼翼地对镜子贴好了属于阿福那张脸,十八这才甩手朝药庐走去。
邪医这地方十八并不是第一次来,以前他在藏影堂受伤之后经常会自己过这边来拿药,他也知道这药庐中的男人天性阴冷恶毒,与医者仁心毫不沾边,看样子谷主落在这邪医手上,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踏进药庐,一名药童便不耐烦地对十八叫道,“阿福,你怎么才回来,快来帮我把那疯子弄出来洗干净!”
十八之前观察过这些药童,知晓这个牙尖嘴利的名叫阿喜,相较而言还是沉默寡言的阿福更适合伪装。他此时正戴着阿福的人皮面具,听见阿喜叫他名字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赶紧走了过去,但是他很快地瞥了瞥整间屋子,并没有看到阿喜口中所指的“那个疯子”在哪里?
突然,十八被面前那个一人大的木盆吓了一跳,里面装满了散发着恶臭的暗紫色污泥,却似有生命般仍在缓缓涌动,不时冒出几个气泡。
阿喜丢过一副皮手套给十八,然后蹲了下来,“干吧。”
十八学着他也把皮手套戴了起来,他毕竟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干脆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看着阿喜。
只见阿喜把木盆侧部的一块门板猛然抽开,暗紫色的泥浆随即顺着药庐里凿开的渠道流了出去,而泥浆之下一个平躺着的人形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虽然暗紫色的泥浆几乎将木盆里的人包了个遍,但是十八已从阿喜之前所说的“那个疯子”四字中知晓了这个人会是谁。
陆逸云被紧紧地锁在了木盆的底部,双手,腰腹,双膝,双脚,脖子乃至额头都被皮带捆了起来,让他一点挣扎也做不到,而之前的紧密塞堵更是让他连一丝呻吟也发不出。
若不是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十八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具被泥浆残忍闷死的尸体。
阿喜看到泥浆差不多都流出去之后,这才把木板重新合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你今天怎么了?傻站着干嘛,快来帮忙倒水啊!”
阿喜奇怪地看了眼阿福,冲他招了招手,然后将药庐角落的一缸清水推了过来,十八压抑着内心的悲伤与愤怒,这也上前帮阿喜扶住了水缸,两人一起将一大缸水倒进了木盆里。
一大缸清水一旦冲刷下来,陆逸云身上的食腐浆顿时溶开了不少,这时阿喜递了一把硬毛刷子给阿福,自己则蹲下来用手中那把狠狠地刷起来了陆逸云的身体。
看着陆逸云痛得只有手指能微微地动弹,十八简直不敢相信对方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虽然他没有触碰到食腐浆,但是凭他多年对医理的了解,也知晓了这种浆液必定是带有极强的毒性的,而且也必定会给人带来强烈的痛楚。要不然的话,阿喜也不必给他一副皮手套了。
“邪医大人真是的,每天都要我们帮这家伙清理,实在太麻烦了。”
阿喜皱了皱眉,似乎很是厌倦这份辛苦的活计,他用刷子狠狠地刷了刷陆逸云的胸膛,带着恶意地看到对方的乳头因为疼痛而肿起来之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看见浑身上下都有残留泥浆的陆逸云,十八的心中已是无由愤怒,可他也知晓现在不是最适合的救人时候,只好违心地也用坚硬的毛刷刷上了陆逸云的身体。
虽然自己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了,可十八还是看到了陆逸云的脚趾伴随着他们的每一次擦刷而难受地绷紧。
不希望阿喜再这么粗暴地对待陆逸云,十八想了想,忽然说道,“阿喜,你若觉得累就休息会儿吧,我来替他刷干净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喜一听十八竟傻乎乎地愿意承担下两个人的活儿,自然大喜过望,他把刷子和手套一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哈哈笑道,“那好,我先回去休息下!一会儿就过来帮你!”
待骗走了阿喜,十八这也丢开了刷子,只用戴了手套的手轻轻地一点点搓下陆逸云身上粘附的泥浆。
当他搓洗到了陆逸云的大腿时,他这才发现陆逸云的股间和男根之中竟都被塞了东西。
一时间,巨大的屈辱与愤怒感充斥了十八的脑海,虽然并非他自己受辱,可是看到那个曾是如斯风华绝代的男人被辱弄到这般地步,他又如何能忍。
他现在真是恨极自己当初一时心软没能当机立断地弄死越星河,要不然他家谷主又何必为了那个畜生落得身败名裂,更甚至落到如今这个令人惨不忍睹的下场。
慢慢替陆逸云将全身都擦洗干净之后,十八这才学着阿喜那般抽开了木板,放走了木盆中的所有水。
好在捆绑陆逸云的带子并没有别的机关,十八轻而易举地就解了下来,而当陆逸云被擦洗干净之后,十八也看到了对方上身几处大穴中的铁锥,这些人为了防止陆逸云逃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手足一得自由,陆逸云便忍不住挣扎着想要拔去那根插在自己喉中一直折磨他的管子,可他的双手仍被死镣束缚着,此时已软弱得无法抬起。
十八紧紧抱着陆逸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谷主,你忍忍,我一定会救你的!”
可耳朵亦被堵上的陆逸云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他只是痛苦地摇了摇头,口中发出了一阵极为低哑的呜咽呻吟,虚弱的手几次想抬起,却最终落下。十八赶紧动手将陆逸云身上那些令他痛苦的封堵物都慢慢取了下来,只是陆逸云仰头时露出的脖子上的一道深深伤痕却是让他震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那个畜生居然这么残忍!竟将陆逸云割喉禁声!
阿喜算着十八应该把陆逸云洗干净了,这才慢悠悠地过来。
他看见被十八擦洗得干干净净的陆逸云,上前掐住对方的下巴打量了几眼,说道,“还真看不出,这男人长得倒不错。”
平日阿喜他们何曾会这么精心地把陆逸云干净,多半都是用毛刷子随意刷洗几下便将人又锁回地窖,反正第二天仍是要把这人泡进食腐浆的,至于那些残留的食腐浆会带给陆逸云的痛楚又如何能让他们在意丝毫?
十八克制着自己那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别想太多了,还是做好我们分内的事就好。”
“也是,一会儿邪医大人就要回来了,我们还是先将他带回地窖吧。”阿喜点了下头,大抵觉得十八说的是对的,也是,这男人再怎么样都轮不到他们染指,因为对方可是邪医大人很重视的药人呢。
强自压抑着内心的不忍将陆逸云锁在了地窖的石床上之后,十八这才看到陆逸云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他惊喜地低下头去,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片茫然,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温和睿智的风采。
果然,谷主真的是疯了。
被自己维护了半生的正道人士视作武林败类,被自己奉献了半生的风华谷出卖,更被自己深爱了半生的爱人所折磨,叫他如何还能清醒地面对这个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谷主,不管你是疯是傻,我都绝不会再让你受人糟蹋。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救你出去!
十八默默地抚摸着陆逸云修长却布满了伤痕的手指,在心中暗自发誓。
但是要将已然痴傻的陆逸云从守卫森严的墨衣教救走,谈何容易。
一连数日,十八都只能万般无奈地看着陆逸云每日被泡进那散发着恶臭,充满腐蚀性的泥浆。
虽然陆逸云已然痴傻,可是每当他被放进木盆的时候,他总会死死地抠住木盆的边缘,用这毫不管用的反抗来表示他到底有多么抗拒这样的酷刑。
而与此同时,十八也发现了每日浸泡陆逸云的泥浆的颜色开始逐渐变淡,从最初的暗紫色已是渐渐变作了浅紫色。
从阿喜口中,十八知晓了这泥浆的真正效用,也知晓了陆逸云此时竟是身中紫渊蛇藤之毒。
想起当初陆逸云为了救越星河不惜冒着违背风华谷规矩的后果而动用谷中圣药北冥丹,可如今他落在越星河手中,对方非但不尽心救治,却将他交给那个冷酷无情视病患为玩物的邪医处置,更惨被割断声带,日日受这食腐浆的折磨!
好几日过去了,十八更是从未见过越星河的出现,似乎对方早已忘记了在药庐之中这个与他爱恨纠缠过一场的男人。
眼看着木盆里的食腐浆的颜色差不多不再改变之后,十八和阿喜这才忙着将泥浆放了出来,然后照旧将陆逸云擦洗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福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这个不会说话的药人这么好,不过对方喜欢抢着做事,他自然也乐得清闲,由得十八忙去了。
洗净陆逸云之后,十八正要将他抱回地窖,却见邪医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邪医瞥了一眼正顺着地沟缓缓流出的食腐浆,又看了眼十八怀中被洗得干干净净的陆逸云,忽然说道,“把他放到这床上去,我看看他的毒是否解了。”
十八此时尚不敢暴露身份,只得遵从邪医所说,将陆逸云抱到了药庐中间的石床上。
虽然心中对这恶毒折磨陆逸云的男人满怀憎恨,可是想到对方似乎是能够救陆逸云的唯一希望,十八心中的一切愤怒都被暗暗压制了下来。
邪医仔细地替陆逸云把了把脉,又掀开他的眼皮掐开他的嘴仔细查看了一番,那双冷漠的眼忍不住微微眯了眯。
“呵呵……看来我预料得没错。”邪医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很快写下一个方子,然后丢给了阿喜。
“去,照这上面写的抓一副药,好好熬了,回头给这药人灌下去。”
阿喜拿了药单,很快就退了出门,只留下十八和邪医在药庐之内。
十八方才看到邪医面色有异,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想法,可他未曾确定,只是讨好地笑着问道,“邪医大人,这药人日日被泡在食腐浆里到底是有用没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斜睨了十八一眼,冷笑道,“有用没用,你泡进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的不敢。”十八赶紧低头,生怕因为自己太过性急露出了马脚。
这时,石床上的陆逸云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看面前的人,又疲惫地垂下了眼帘。
邪医看着陆逸云这副样子,不由俯身问道,“食腐浆的颜色已接近本色,你体内的紫渊蛇藤之毒也被解去一半。我想你的脑子也该有些清醒了吧?”
然而陆逸云却并未应答,他面色惨淡地闭着眼,形销骨立的胸膛及腹部都缓缓地起伏着,对他来说,紫渊蛇藤之毒或许因此解去,可是他本身受的折磨却是不下于紫渊蛇藤之毒发作之时的惨烈。
邪医见他不理会自己,倒也不生气,他伸出两指极为轻蔑地抬起陆逸云的下巴,看了看他脖子上那道可怕的伤疤,冷然说道,“其实也无妨,你只是我用作试验的药人罢了。能不能说话,脑子清醒不清醒,本无很大影响。你只要知道痛就行了!”
说完话,邪医一把将陆逸云的头推到了一边,对十八吩咐道,“把他带回地窖去吧,记得要锁好了。他现在很可能已恢复了神智,若是跑了的话,我就把你切成几块喂鳄鱼!”
十八惊奇地看了看紧闭着双眼的陆逸云,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身中紫渊蛇藤之毒居然能用这种惨烈的法子解除,而刚才邪医说陆逸云很可能已经恢复神智之事更是让他惊喜万分。只要陆逸云能恢复神智,自己再想办法解除他身上的禁锢,那么逃出墨衣教也不再是个梦想!
将陆逸云抱回了地窖的石床上,十八一边用皮带绑好陆逸云的四肢,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
对方的眉微微地皱着,似乎之前的痛苦感受还残留在他脑海中的缘故,十八想起邪医的话,忍不住便轻轻拍了拍陆逸云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谷主……谷主……”
听见这个称呼,躺在石床上的陆逸云眉宇之间皱得更紧了,他微微地挣扎了下被捆绑住的四肢,胸腹之间的呼吸也变得更为急促。
似乎自己的呼唤让陆逸云真地想起了什么,或者对方什么都想起了!
十八双目圆睁,扶住陆逸云的双肩,急切地说道,“谷主,你睁眼看看我啊,我是十八!我是十八啊!我来救你了……”
突然,陆逸云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艰难地喘息声,随后,他果然睁开了眼。
无声的双唇轻轻地动了动,十八却不能辨识出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他失望地看着陆逸云的眼里充满了茫然,就和最初自己看到的一样。
是啊!陆逸云变成这样,又岂是只因为紫渊蛇藤之毒!
风华谷武林正道的伪君子,以及越星河那只忘恩负义的恶狼难道不都是将陆逸云逼上绝路的元凶吗?!
可惜邪医那厮并不知道这一切前因后果,对方以为只要毒解了一切便能化解,然而陆逸云心中的苦与痛,又要如何化解!
十八哑然一笑,他看着面露茫然与烦躁的陆逸云,眼中已是蓄满了泪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没关系……谷主就算你不能好也不要紧,总还有十八心里念着您,挂着您,等时机一到,我就把您救出去,到时,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吧。”
陆逸云似是极为厌恶被捆在这石床上,他开始不停地在床上挣扎了起来,那双茫然眼里也充满了不得自由的苦闷与痛楚。
考虑到陆逸云身上毕竟中有剧毒,自己若就这么把他带走,说不定还会害了他。
虽然心中不忍陆逸云日日受那食腐浆的折磨,可是一想到这个法子或许真能彻底清除掉陆逸云身上的奇毒,十八也只有忍耐与等待。
又是数日过去,十八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越星河。
和之前刚从风华谷中送出来时的虚弱憔悴相比,如今的越星河赫然又是那个威震武林,翻云覆雨的墨衣教教主了。
对方穿着一身金边滚绣的墨袍,头顶银冠,昂首阔步,意态威仪潇洒,与躺在石床上奄奄一息的陆逸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不久之前,这一切本刚好相反。
虽说越星河放手将陆逸云交给了邪医处置,但是他后来却又令敖鹰派了影卫盯着邪医的一举一动,将陆逸云的近况及时回报。
当他得知陆逸云身上的紫渊蛇藤之中竟有望解除之时,一直压抑在他心中的想要将陆逸云弄回身边的念头蠢蠢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刚刚替陆逸云查验完了体内的毒素残留,看见越星河不打一声招呼便过来,他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银针,迎了上去。
“教主,你怎么大驾光临了?”
越星河淡淡地笑了一下,眼神却直直地投向了陆逸云,他径自走到了石床边,看了眼目光茫然的陆逸云,说道,“听说他身上的毒似是被你解了?”
邪医听见越星河这话,顿时把对方的心思猜到了七八分。
他也走了过来,一把掐开陆逸云的双颊,用一双银筷夹出了对方仍有些淡紫的舌头,笑着说道,“教主,紫渊蛇藤之毒乃是我教圣物,虽然我偶然发现其耐以生存的食腐泥可吸收其毒性,但是要彻底解去又谈何容易?只能说……这毒,现在大概解了六七分,但是接下来还要如何治疗,却并非之前那么简单了。况且……”
“且不说其他。我倒是问你,这毒既然解了六七分,那他还会不会毒发身亡呢?”
越星河随即打断了邪医的话。陆逸云到底会不会死,这才是越星河最关心的事,他乃是身担复仇重任的墨衣教教主,不可能把一腔心思花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但是若此次,陆逸云尚能苟延残喘,又加上自己毕竟受过陆逸云救命之恩,那么念在以往二人的情分上和儿子阿傻的面上……自己或许还是能将他留在身边照顾照顾的。
虽然对越星河而言,他身处的地位要什么美人没有,但是能配得上他的人,却是除开这位前任风华谷的谷主莫属。
“死应该没那么容易。不过也不会那么好过就是了。不过按理说,随着毒素一点点消除,他的疯病应该有所好转才是。只不过……”
邪医纳闷地摇了一下头,他对陆逸云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深感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么傻着也好。省得他和我闹别扭。这样乖乖的听话,也挺好的。”
越星河眼中的碧色一沉,双眉一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陆逸云的额头,对方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已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而一旁的十八冷冷地看着越星河面对陆逸云时露出的倨傲之色,心中恨得牙痒痒。
他没忘记当初越星河在自己面前是如何惺惺作态欺骗自己,只恨他当初没看清这个善于伪装的恶狼,竟害陆逸云吃了这么大亏。
“教主,您的意思是?”
邪医其实已把越星河话里的意思听得很明白了,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将自己一手治好的药人送还回去。
实际上,邪医已开始怀疑越星河最初的动机。
对方将这药人送给自己,到底是真的因为对其毫不在乎,还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利用自己的医术替他治好这疯子之后再收回去当做玩物。
越星河也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他大大方方地说道,“邪医,你又何必在乎这样一个区区药人?既然他已让你研究出一条新的治疗紫渊蛇藤毒素的手段,已是物尽其用,考虑到此人与本座之间有些渊源,不如还是将他交还给我吧!至于新的药人,我已派了敖鹰去替你寻觅,保证不会让你吃亏。或者寻来新的药人,你可喂他们服食紫渊蛇藤之毒,又再研究也无妨啊!”
果然,永远不要相信墨衣教教主的话才是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看了眼越星河,自是因为对方轻易便要夺去自己好不容易救回的药人而感到一丝不快,同样,也未自己尚未彻底解去紫渊蛇藤的毒素而闷闷不乐。
“教主,虽说我已利用食腐浆解去了他六七分的毒素,但是毕竟他体内还是有三四分的毒素未解。如今我正在研制一种药物,或可将他的残毒一并解去,你难道不能等等吗?再说了,你可是以为一个人体内有三四分紫渊蛇藤之毒是件小事?我看出来了,这药人体质有异,特别怕痛,若那三四分毒素不解,他总有一天会被反复发作的余毒活活痛死的,到时只怕你可是得不偿失了。”
想到对方居然连陆逸云怕痛这特点都知道了,越星河也不得不相信了邪医的话,他本想就算陆逸云傻着也不妨他和对方之间重温旧情,但是一听到陆逸云体内的余毒如此凶猛,越星河也只好退让了。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陆逸云痛死的。
“这样啊……唔,那他体内的毒素都解除之后,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了吧?到时,再将他给我如何?”
越星河依依不舍地抚摸着陆逸云的身体,他捏了捏对方淡褐色的乳头,碧眼里已是赤裸裸地透露出了一丝淫欲。
他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未曾与人共赴云雨过了,他当年之所以会喜欢上陆逸云,除了两人意气相投之外,更多又何尝不是被对方的相貌身段所吸引。虽然他被关了那么多年,嘴上也总说着恨陆逸云,但是夜梦之中,欲海之内,浮浮沉沉的总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即便是被那人按在身下热烈地爱着,也不乏是一段难以忘却的销魂回忆。
邪医毕竟知晓自己的身份,他当初逃出关外,全仗墨衣教收留才能苟全一命,既然人在屋檐下,那就不得不低头。
“既然教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届时,我一定将这药人亲自送到教主跟前。也算一件两全其美之事了。”
越星河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陆逸云在自己的亵玩下竟是面色羞赧,一副扭捏模样,再对比前些时日对方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自是大为愉悦的。当即也不愿多耽误邪医替陆逸云治疗,简短的告辞之后便甩手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越星河离去之后,邪医这才面露不满地收敛起了之前的微笑。
“哼,这厮倒真是不挑嘴,这么个半死不活的药人都看得上!”
十八皱了皱眉,他看了眼陆逸云,对方的头侧向一边,之前在越星河亵玩之下的挣扎总算是停止了。
邪医攥住陆逸云的发丝,将他的头扯向自己,一手将银针慢慢扎上了陆逸云的头皮,一边喃喃自语道,“越星河那家伙不想你清醒,或许你自己也不想清醒。只可惜,你们遇到了我。哼,既然他那么怕你清醒,我倒还真想看看你清醒的样子,你与那越星河之间又到底是如何的关系呢?哈哈哈……”
“呃……”
一根根的银针扎上头皮与头上的穴位,陆逸云已痛得双目圆睁,他无力地张着嘴,发出了声带破裂的呻吟声,双手双脚也在石床上使劲地乱摆乱蹬着,可是结实的捆缚却让他始终无法脱离这个困境。
十八冷眼看着邪医所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而他心中更恨的却是那个一袭墨袍子傲然离去的背影!
江湖中从来就不缺腥风血雨,原本沉匿多年的墨衣教再度对关内的武林正道展开了攻势。
藏影堂的精英,乃至是墨衣教副教主邵庭芝都亲自奔赴入关,将一个个小门派通过各种手段纳入麾下。
和当年越星河豪气干云地与七大门派硬斗最终搞得两败俱伤不同,这一次墨衣教并未将重心放在那些大门派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号称武林正道魁首的风华谷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尚且自顾不暇,而七大门派之间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也不似当年团结,多有坐山观虎,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谁也不会愿意率先出手以折损自身实力的代价去支援营救那些小门小派。
毕竟,像陆逸云那样不仅仅是在口头上愿以天下为先的人实在太少了。
而如今的发展,或许也是陆逸云未曾料到的,他以为自己放走的只是越星河一人,却不知潜伏在关外的墨衣教会利用自己这一错误带来滔天大祸。
虽然武林同盟催促了几次风华谷尽快派人前去对付墨衣教,但是因为之前他们对陆逸云的无情与残忍的惩罚却是让风华谷中人寒了心。
即便余九信与其他两位堂主仍认为风华谷不可失了正道魁首的风范,可面对谈天音等为首的另一派同情陆逸云的元老们,他们也是自认理亏。
“这时候他们就想得起我们了?这些年来,谷主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一年里面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外奔忙,可谁记得他一点?当年虽然生擒越星河,逼退墨衣教,可谷主以及整个风华谷为此付出了多少,他们又何曾记起过?!哼,谷主现在都还没找到,我们风华谷现在可没空管他们!”
狄兰生冷笑着将由现任武林盟主张先写的亲笔信丢到了一旁,信里面,张先先是大力褒扬风华谷历来对武林的贡献,然后笔锋一转随即谈到了此次墨衣教的疯狂反扑,希望由他们出面如当年那般将那魔教再次赶出关外。
余九信瞥到了狄兰生眼中的不屑冲自己扫来,立即将头转向了一边,他一手紧紧地攥在一起,面色沉重。
对,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的私心与贪欲让陆逸云饱受痛苦,落得不知所踪,想到陆逸云在地牢里对自己那番话,余九信真是又悔恨又惭愧。
他怎么就被自己内心的贪欲蒙蔽了双眼,忍心那样侮辱折磨那个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百年之后又如何有脸去见早已长眠的严盛大哥!
想到与自己和陆逸云关系都颇为密切的严盛,余九信的独目缓缓转到了严墨的身上,他知道这孩子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如今对方也是表现出无限的悔恨,都怪自己这个做长辈的未能好好开解引导他之故。
虽未正式受封谷主,可严墨已然在风华谷有了一席之地。
仅凭乃是当今三大世外高人之一白云山庄云隐真人的传人,严墨的身份便已是足够煊赫,更何况,这三大高人之中的另一人乃是他的义父,而他已故的生父严盛亦是当年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绝顶高手。
谈天音已然试过严墨的武功,就对方这年龄来说,这般的武功已是出类拔萃,毫不逊色年轻时的自己,若对方入继谷主之位,修习了潇湘谱上的绝世武功,恐怕又是第二个陆逸云也说不定。
“义父之事,我有着不可推卸的干系,若非当时我偷袭义父,或许他也不会被擒……只不过当时他情急要自尽,我也实在不愿看到这样的惨剧,但现在想来,若是那时便能解脱,对义父来说也不可不谓一件好事,总好过他受千般酷刑落得下落不明要好。”
严墨面色沉重地看了眼长桌边的诸位风华谷元老以及管事,愧疚地低下了头。
谈天音听他如此自责,急忙出声安慰道,“此事也不尽怪你,谷主放走越星河是真,他愿一力承担责任亦是他身为谷主的担当。只是我们谁会想到江湖中人会因此罔顾谷主所作的贡献,竟待他如此无情残忍呢?”
“谈叔叔,你说,若是义父还主持风华谷,遇到墨衣教反攻之事当会做出何种决断呢?”
严墨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沉寂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狄兰生皱了下眉,嘟嘟囔囔说道,“要是谷主的话,他肯定义无反顾地带着兄弟们去做那群懦夫的先锋挡箭牌了。”
“是啊!说到就火大!这帮王八蛋,当初要不是谷主屡次挺身而出,有他们那么悠闲的日子吗?!是,谷主是因为越星河那大魔头欠了不少人,可从未欠过那帮子混蛋!”
说话的乃是风华谷训练卫士的勇武堂堂主萧海天,他说话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余九信,满脸的络腮胡都似要竖起来一般。
余九信现在在风华谷的处境很是艰难,虽然他还是名义上谷主之下,万人之上的左护法,可因为他对陆逸云采取的强硬处置作风已是让谷中众人议论纷纷,当初听从他调遣的诸堂也渐渐转向了谈天音那边,而他也因为自身犯下的不可饶恕的大错,难以再像当初那般对风华谷众人强硬调派。
萧海天的话音一落,其余几位堂主与谷内各处的总管也都纷纷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
余九信被那些刺耳的话语折磨得如坐针毡,当即便起身要出去。
“左护法,事情尚未有个定论,你……”谈天音看见余九信起身要走,急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内伤有些反复,且容我回去休息一会儿。一切事务,我相信谈兄和诸位兄弟能很好地决断。”
余九信苦涩地看了他一眼,捂了捂胸口,之前被疯狂中的陆逸云打伤之后他的伤势尚未复原倒成了一个他提前离席的好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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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墨此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目光中竟还闪烁着点点泪光,一时间震慑了所有人。
“说得好,墨儿,你不愧是严盛大哥的儿子,更不愧是谷主的义子!有你这样胸怀正义的后辈在,又岂惧我正道无人?!你说得很对,不管是谷主,还是严大哥,若他们在这里,必定会不计前嫌,毫不犹豫地为维护正道保护弱小挺身而出!来啊,勇武堂,扬武堂,振武堂,耀武堂四堂堂主听令,立即安排你等属下精英奔赴张盟主处,听从他调遣!”
谈天音话音一落,萧海天在内的四名高壮的汉子立即起身,抱拳听令。
狄兰生坐在一旁看着四位武字堂的堂主都做出了表示,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他依旧为陆逸云太过不值。
眼看着每日浸泡陆逸云的食腐浆一点点地恢复成纯净的白色,十八的心中亦是难以抑制激动之情。
从邪医平日的表情和自言自语中,他已经看出了陆逸云体内的紫渊蛇藤之毒正在逐渐消失,乃至是就要完全消失了。
可是令十八感到忧郁的是,陆逸云的疯病却似乎没有随着他体内毒素的消失而有所好转,对方依旧整日茫然地睁着眼,对外界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当然,痛得厉害的时候,他还是会紧紧地皱起眉。
但是即便如此,也总比让陆逸云身怀剧毒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要好得多。
所以当邪医下令以后不用再将陆逸云浸泡入食腐浆的时候,十八忍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将一碗邪医所开出的用来治疗陆逸云疯病的药水一勺一勺地喂入陆逸云的口中,十八在他耳边柔声说道,“谷主,近日你的身体是不是要好一些了?嗯……虽然那邪医手段狠辣,不过还真挺有办法的。我看你体内的毒素也差不多都要解去了,这样一来,我也能安心地救你出去了。只不过,现在时机尚未到,所以还请你权且忍耐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茫然地张着嘴,一口口地吞下了十八喂进来的药水,目光却一直盯着角落,看都没看他一眼。
喂完药水,十八替陆逸云擦了擦嘴,扶着他躺了下去,然后小心地用石床上的皮带绑住他的四肢。
整个过程中,陆逸云都表现得安静异常,仿佛对方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十八无奈地叹了一声,他想陆逸云这疯病大概这辈子都很难好了。
这世上最不想陆逸云疯病好起来的人非越星河莫属。
想到自己是如何忘恩负义地将陆逸云逼到这个地步的,越星河那硬如铁石的心里也难免有一丝愧疚。
但是他转念一想到陆逸云如今什么都不知道了,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自可暂放一边,心头又忍不住多出了一分期冀。
如果陆逸云真地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两人未来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越星河看了眼在自己身边熟睡过去的阿傻,轻轻拍着儿子的背,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从邪医那里得知陆逸云的毒素几乎已解去之后,越星河再不愿多做等待,他又一次亲临药庐。
“他身上的毒都解得差不多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指着头上插满了银针的陆逸云问道,他见对方的气色明显好于之前,脸上也禁不住多了一丝喜悦之情。
邪医很不愿意将陆逸云交还回去,当即眼珠一转,便敷衍道,“好是好多了,不过他的疯病却没什么效果。恳请教主让我再着手为他医治一段时间,到时候必定还你一个清清醒醒的人。”
谁知道越星河大手一摆,连连摇头。
“不必!这个样子就很好。”
他走到了石床面前,一边解开陆逸云手足上的束缚,一边就要将陆逸云抱入怀中。
十八见状,顿时一惊,若陆逸云就这么被越星河带走了,那他想要再救走陆逸云可谓难于登天了!
可不等他出声,邪医却已再次说道,“教主,虽然他身上的紫渊蛇藤之毒侥幸被我用食腐浆所解,只是……这人身体羸弱不堪,内腑也有颇重的伤病,若你就这么强行带他走,只恐不久之后也只是一具尸体啊。还不如将他再留一段时间,一来,我可以替他完全解去毒素;二来,我也能为他调养一番,日后教主玩起来也能随意尽兴一些。”
越星河眉目一轩,手却搭到了陆逸云的腕上,他虽然比不上邪医那出神入化的医术,但是也颇通医理。
察觉到陆逸云的脉象果然微弱非常之后,越星河那英俊的眉目也慢慢皱了起来。
邪医说得没错,陆逸云现在的身体即便毒解了,却仍是太过虚弱,若不好好调理一番的话,只恐要不了多久便会死在自己面前。
不甘愿地放开了陆逸云,越星河站到了一边,碧眼中也透露出了几丝对陆逸云的关心与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没想到他虚成这样,想必是我当日与他交手时伤了他的缘故……”
听到这个药人居然有本事与越星河交手,本来对陆逸云的身份毫不关心的邪医也忍不住有了一丝好奇。
“噢?这人竟和教主你交过手吗?”
越星河瞥到邪医那充满探问的目光,自知有些失言,因为,他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陆逸云的真实身份。
“嗯,当日要擒住他,难免要出手。不过这都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言下之意便是陆逸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能劳动他出手委实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听见越星河这么说,十八满是不屑与厌恶,他心道陆逸云武功何等高强,若非当时他神志不清,且已受尽酷刑,否则岂会让越星河捡那么大个便宜!也亏得这家伙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眼陆逸云,越星河对邪医交待了几句要他好好照看对方之后这才离开。
邪医掐住陆逸云的脸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一时仍是不记得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越星河这般挂念。
忽然,他想起一个人,但很快便又自顾地摇了摇头。
若真是那人的话,越星河这虎狼之辈又怎么会还让自己好好照料他,毕竟谁都知道那人囚禁了越星河十多年,这一世只恐都是越星河难以原谅的宿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越星河想要占有陆逸云的举动越来越明显,十八深知自己要救出对方之事再不容拖延了。
当夜他便潜入了地窖之中,悄悄解开了陆逸云身上束缚的皮带。
就在他要将陆逸云背出地窖之时,邪医的身影出现在了地窖的门口。
“小子,你不是阿福,你到底是谁?还有,你为什么想救走这个药人?”
邪医冷笑着发问,虽然十八的易容术十分高超,但是对方鬓角的一丝破绽却早已被邪医看在了眼底。
他渐渐看出了十八是为了陆逸云而来的,一时倒想看看对方为什么会甘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救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甚至疯癫痴傻的药人。
与此同时,越星河愈发暧昧的态度也让邪医深深感到了这个药人不同寻常的身份。
十八倒没想出竟能被邪医识破假扮阿福一事,事已至此,他眼中一沉,顿时显出腾腾杀气。
即便他不能活着离开,他也不会让这个百般折磨陆逸云的人占到什么便宜,反正他也打算好了,若真不能救出陆逸云的话,那么他便将命赔在这里,带着陆逸云一同脱离苦海!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这个人我必须救他。”
十八一边冷笑,一边取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俊漂亮的年轻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双目微微一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因为他已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眼里的执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
“放心,我不是越星河,我只对医术感兴趣而已。看样子,这个人对你很重要。”邪医打了个哈哈,压低嗓音又说道,“这个人对越星河来说,似乎也很重要。”
听见邪医提到越星河这个混蛋,十八面容一凛,扶住陆逸云,恨恨说道,“对!他对越星河是很重要!因为那畜生一直视他作最大的仇人,恨不得将他残忍地折磨死,只是……我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十八说出的这番话让邪医猛然一愣,他快步下到了地窖中,顺手关上了石门。
“这个人是越星河的大仇人?那么他难道是……”
“呵……不错,他就是风华谷的谷主陆逸云!哈哈哈,好一个绝代风华之人,竟能被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魔教中人果真是猪狗不如!”十八怒喝一声,情绪已有些难以控制。
“陆逸云……”邪医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虽然之前已猜想过这个药人的身份,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就是那名震天下的风华谷谷主。
他只知道即便是越星河在武道之上亦非陆逸云的对手,所以他几乎不敢相信对方能将陆逸云生擒回来。
看着被十八搀扶着面露木然的男人,邪医的神色一变,急切地问道,“你想救他走?”
十八看到邪医赫然变色,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看对方下来之后竟顺手关上了石门,显然也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试图救走陆逸云之事。
“怎么,难道你要帮我吗?”十八冷冷地看着这个本是邪戾张狂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护了陆逸云在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似是被十八问到了点子上,他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看地窖中另外几张石床上躺的药人,对十八点了点头。
“若此人当真是陆谷主,我愿助你救他出去。”
这次换到十八猛然一愣了,他回头看了眼依旧面露茫然的陆逸云,显然是完全不敢相信邪医所说,可对方那双本是冷厉戏谑的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急切。
“阿傻,你喜欢你爹爹吗?”
越星河想到陆逸云身上的紫渊蛇藤之毒竟能在不动用解药的情况下被邪医所解,换回一条命来,心头自然是乐滋滋的。
他回到住处之后,也不去管手下送入的关于邵庭芝与敖鹰的消息,只是抱了阿傻亲昵地逗弄着他。
阿傻抬头看了看越星河,仔细地想了想,嘴里只是重复了两个字。
“爹爹……”
“是啊,你爹爹,他不是很疼你吗?回头碧眼蜀黍便把他接过来,到时你可要好好待他。”
越星河宠溺地在阿傻的脸蛋上捏了一下,沧桑的笑容满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傻似乎对陆逸云没多大兴趣,他撅了嘴伸出双手环抱住越星河,嘟嘟囔囔说道,“人家要碧眼蜀黍。”
“可是碧眼叔叔却想要你爹爹啊,孩子。”越星河也顺势抱紧了阿傻,他抚摸着对方的头,碧眼之中满是带着几分怀恋的柔情。
其实很多年之前,越星河便曾臆想过,若自己与陆逸云并非对立的立场,那么他们一定能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就算儿子是傻的又有何妨?
而现在陆逸云也傻了,虽然这让人有些沮丧,但是只要对方不再与自己对立,那么自己照顾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傻子一辈子也是认了。
可惜,越星河所想的一切在第二天便被邪医带来的噩耗所打破。
“启禀教主,那个您亲自送过来的药人昨夜不知为何突发急症,早上阿福打开地窖之后才发现他已是死了。虽然您说过这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毕竟是您亲自送过来的,所以我还是特意过来向您知会一声。”
邪医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就好像死去的只是一只猫猫狗狗。
正在查阅邵庭芝传回的密信的越星河当即便愣住了,他的手一松,密信随即也落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越星河半眯起碧眼,头往前探了探,一脸的疑惑,似乎刚才对方说的一切,他一句也没听见。
邪医偷偷地看了越星河一眼,提高了声音再次说道,“我说,您之前送来的那个药人突发急病,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变得铁青,他的拳头也慢慢地攥了起来,指甲掐入了肉里也浑然不觉。
“他的尸体还放在地窖里,若您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
要骗过越星河必须有万全的准备,邪医先是弄死了一名与陆逸云体型相当的药人,然后连夜让十八将这死去的药人化妆成陆逸云,就连身体上各处的特征也不放过丝毫,誓要越星河看不出些许破绽。
阴冷的地窖里,越星河一步步走近了“陆逸云”所躺的那张石床。
对方到死都被绑在上面,面容显得很痛苦,看样子是挣扎了好一阵才断气的。
只不过在这冰冷阴沉的地窖之中,又有谁会在乎一个药人的痛苦呢?
越星河走了过去,第一件事便是解开了仍束缚在尸体上的皮带,接着便用内力震断了对方手足上那两副死镣。
“你终于从我手心里溜走了……这下你大概满意了吧?”
越星河似笑非笑地看着“陆逸云”,他伸手替尸体抚弄开了散乱的刘海,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吻一吻对方的情绪。
邪医怕越星河盯得久了始终会看出破绽,当即便上前说道,“教主,抱歉,他的身体太虚弱,我早该把他移出地窖的,或许他便不会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一边说话,一边偷偷地打量着越星河的神色。
对方的表情很难形容到底是悲伤抑或是高兴,邪医发现越星河几乎是在瞬间丧失了身为一教之主的凛然气概,显得如此的沧桑而颓废。
越星河直直地盯着“陆逸云”的尸体,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转头看了眼邪医,低哑地说道,“没事。他若清醒的话,必然是不肯屈身于我的。这么死了也好,或许,他早就想死了。替我好好安葬了他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话,越星河果然转过了身,慢慢地往回走了去。
邪医目送着越星河离开之后,这才转头看了眼贴身跟着的“阿福”。
“奇怪了,我还以为他的反应会很激烈。”
十八冷冷地盯着越星河渐渐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怎会真地对谷主动情?!他若真念及丝毫旧情,又怎会把谷主伤到这个地步?!谷主活着的时候,对他来说尚可作为玩物亵弄,呵,可他一见谷主死了,便连尸体也不愿多管,这种冷血无情之人,又岂是重情之人!”
邪医看着怒气满满的十八,轻笑了一声,他走到了另一张石床边,揭开了躺在上面的药人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陆逸云的本来面目。
“当年我被正道所追杀,最担心的就是我无辜的稚儿。我听说所幸有这位陆谷主替我稚儿开脱,言其无罪,更令人将他收留入谷,这才使我儿免受连累。陆谷主的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只望有朝一日能当面报答。只是我身在墨衣教,本以为此生难以报恩,却没想到竟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呵……这样一来,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邪医松开了陆逸云身上的束缚,取出一粒药丸喂入了对方的口中,陆逸云尚在昏迷之中,仍是不知不觉地吞咽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十八看着陆逸云一身的伤痕,却是愁眉不展。
邪医也颇为后悔之前对陆逸云太过狠毒,将对方残害太甚,他见十八面色凝重,旋即又说道,“你放心,在送你和陆谷主离开之前,他的嗓子,以及其他的伤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替他治好。只不过……我已尽力医治他的疯病,却难见什么效果,只恐心病还需心药才能医啊。”
“邪医,把谷主害得这么惨的人乃是越星河,若你真想报恩的话,何不想办法除去越星河这个大祸害?”
“不行。陆谷主诚然对我有大恩,可墨衣教却收留了我……”
“他们收留你,也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想想这些年来,你替他们配制多少害人的毒药吧!”
十八曾身为藏影堂中的一员,对邪医的手段深为了解,藏影堂中死士们服用的控制药物皆是出自邪医之手。
邪医面色微微一变,低头笑道,“小兄弟,我知道我死后必下阿鼻地狱,呵,但这又何妨?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我便已没有退路。你别再多说了,我可以帮你救陆谷主离开,可是却不能帮你对付越星河。倘若真有老天爷做主,相信越星河这样的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你又何必思虑太多?”
“哼!”见说不动邪医,十八也不再废话,他俯身抱起了昏睡中的陆逸云,将对方带出了地窖。
阿傻总是那么无忧无虑,越星河愣愣地看着对方,竟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他拿起笔想在回复邵庭芝的信上写些什么,可最终却又搁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傻……”他有些无力地唤了一声,碧色的眼眸中好像铺满了愁绪。
正在玩着小木人的阿傻听到越星河叫他,立即转身爬了过来,他手里抓了一把小木人,都是当初越星河雕给他。
越星河顺手拿起一个木人,仔细看了看,虽然这些木人他都没有雕出具体的面貌模样,可他却再清楚不过自己雕的究竟是谁。
不知不觉,越星河的泪就滚落了下来。
他原以为自己已足够铁石心肠,可谁又知道伤到深处,情难自禁。
“碧眼叔叔,你哭了。”阿傻不明就里,只是好奇地看着大滴的泪水从越星河的眼眶中滑落。
越星河苦涩地咬着唇,强自吞下了所有痛与悲,他一把搂过了阿傻,在对方耳边带着哭腔说道,“阿傻,你爹爹不会再来了。他不会再来了。”
爹爹……阿傻想了想,脑海里终于闪现出了往日陆逸云的亲切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阿傻总是不那么喜欢陆逸云,甚至是有几分厌恶对方,不过距他被陆逸云送出风华谷,如今已有一段时间再未曾见过那个会每日哄他吃饭睡觉,甚至亲自替他换尿布的爹爹了。
“爹爹……”阿傻跟着越星河念叨了起来,大大的眼里充满了迷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毒明明已经解了,可为什么还是要离我而去?!为什么?!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是……可是我并不想他死啊!”
越星河悲愤异常,可他满腔的痛恨却是无人可诉,只能冲着这个傻儿子发泄一通。
“呜呜……碧眼叔叔,你抱得我好痛啊……”
没一会儿就轮到阿傻哭了起来,他并不懂越星河嘴里说的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被抱得好痛。
越星河随后就松开了阿傻,他看着对方,面容也渐变憔悴疲惫。
是陆逸云把这个孩子养了这么大,可是到最后这个他最疼爱的孩子却仍是不肯记得他。
“陆逸云,你难道真地甘心就这么死去吗?!你不是说过,若我再作恶你会亲手杀了我吗?!可你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你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一辈子吗?!休想!我告诉你,休想!我恨你,恨你这个傻子,所以我要狠狠地践踏你的尊严,让你知道你自以为的仁慈有多么愚蠢!哈哈哈,陆逸云,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你若真有本事,就从坟墓里爬出来杀了我这个扰乱江湖的大魔头啊!”
追忆起陆逸云与自己之间那充满纠结的半生,越星河惨然一笑,他猛然起身,朗声怒吼,可是回荡在屋里的只有他一句句嚣狂的质问,能回答他的人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支杨柳枝斜斜飞过,直接钉在了五湖帮的牌匾上,一声脆响之后,实木所制的牌匾竟是哗啦一声裂成了两半。
看似柔弱的杨柳枝此时已成为了极具杀伤力的武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庭芝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抱起手臂说道,“今日之后,此处便是我墨衣教江南的分舵了。”
身为墨衣教的副教主,邵庭芝亦不免与教中人一般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不过他的袍边绣着深红的花纹,倒也替他本人添了几分绮丽。
五湖帮的人已见识过这位墨衣教副教主的凶悍,对方下了拜帖之后便连杀五湖帮两位不肯屈服的长老,更派人抓了帮主一家子以作威胁,从而迫使江南第一大水帮五湖帮不得不向墨衣教投诚。
正在邵庭芝得意之际,一名墨衣教的心腹快步闯入了大堂之中,邵庭芝见是自己安插在总坛的属下,当下便唤了他到一边。
“怎么了?莫非教主那边有什么异动?”
黑衣探子拱手说道,“回禀副教主,教主近日心情大坏,似是之前那名您与教主共同带回的药人突发急病死了之故。”
“什么!死了?!”听到陆逸云已死的消息,邵庭芝那张精致得近乎无情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样一来教主就能安心去闭关修炼问天决第十式了吧。”
原来这一次越星河未自己出关的缘故倒并非他身为教主不愿轻易出手,而是他想要在墨衣教中安心修炼问天决第十式,当年他神功尚未大成便结识了陆逸云,更因为之后暗结珠胎之故屡屡耽误,若他能练成问天决第十式,或许当年与陆逸云一战也未必会落下风。
而邵庭芝等率众出关扰乱武林更重要的目的则在于转移众人的视线,使武林正道之人不会察觉到越星河的真正动向,待他们有所察觉时,或许越星河早已神功大成,届时横扫武林,又岂在话下?
夜幕沉沉,墨衣教的后山一片冷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夜之后,这里便更显得阴森可怖,因为此处乃是墨衣教历来埋葬尸体之处。
陆逸云的尸体也被埋在这里。
正因对方生前乃是与墨衣教相敌对的风华谷谷主,越星河也不敢让他的真实身份曝光,只是令邪医在他的坟前插了一块无字的木牌示意。
周遭都是夜枭凄厉的鸣叫声,便连天上那轮朗月也被阴霾的云翳遮掩着。
越星河一个人行走在乱葬岗中,散发曳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看到了那处新立的木牌,越星河当即快步掠了过去,他蹲下来,摸了摸那块还散发着新鲜木香味的木牌,碧眼在黑暗中竟如野兽那般闪闪发亮。
“呵……陆逸云,你以为死便能解决一切吗?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越星河抚摸着那块木牌,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极为怪异的笑容,突然之间,他已拔掉了木牌,双手运劲猛地插入了面前的土堆之中。
随着越星河有力而快速的扒拉,他面前的坟堆很快就被挖开了,一具沾满泥土的肮脏尸体也随即出现在了越星河的眼前。
“这么脏,都叫我快要认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温柔地眨了眨眼,探手就将那具尸体捞了出来,他将尸体抱在怀里,也不嫌臭,就这么又用手替对方擦起了满是泥污的脸。
“当年你那张脸可把我骗惨了,我还以为你是哪家不知好歹的贵公子呢。本只想与你逢场作戏,可谁知道我竟会爱上你?”
越星河兀自喃喃自语,说着说着话,他更是将怀中的尸体贴着脸紧紧抱了抱。
黯淡的月光之下,那双极具气势的碧眼竟已是盈然有泪。
一声长叹之后,越星河这才慢慢放开了怀里的尸体,他仔细地挽起袖子替对方擦拭起了脸颊,想要抚平对方脸上显露出的痛楚神色。
然而一张薄薄的面皮竟在越星河仔细地擦拭下从尸体的脸上落了下来。
越星河先是大骇,接着他就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已变得丝毫不熟悉的面容,齿间开始咬得格格作响,而他那本是英武俊朗的面容也在逐渐扭曲。
“好……你没死最好,这样我才能好好报答你十三年来的地主之谊。”
越星河要邪医的消息和动向都很容易,可是邪医想要探听越星河的消息却并非那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所能得到的消息不过是越星河近日已开始闭关练功,每日只有傍晚时分出来一次,为的也是看一看那位傻公子。
“看样子教主似乎对陆谷主的死并不十分介怀,一切都很正常。这样也好,方便你们逃出去。”
邪医亲自熬好一壶药端了过来,十八顺手接在了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喂进了陆逸云的口中。
他仔细地观察着陆逸云的神色,对方的神智依旧不太清醒,还是认不出人来,只会每日呆坐着,任人摆弄。
此时陆逸云体内的几枚制穴铁锥已被邪医取了出来,不过他伤得太重,内力只恢复了三成不到,要想恢复到以前,还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行。但是即便如此对十八来说也算是天大的好事了,他潜入墨衣教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说不定自己和陆逸云都会死在这里,而如今陆逸云的伤势不但得到治疗,而且自己和他还有可能逃离此处,实在是令人格外惊喜。
“他的声带……很抱歉,当时我不知道他是陆谷主。不过也并非无可挽回,我还是能帮他接回去的,只不过从此之后他的声音或许会受一些影响。”邪医尴尬地挠了下头,走到了陆逸云的身边。
十八瞥了邪医一眼,淡淡说道,“我来了之后便没见到谷主张嘴说过话,他或是已无话可说了。”
看着陆逸云木然的神情,十八心里也是一阵酸痛,他想了很多办法诱陆逸云张嘴,可对方除了吃东西时会张嘴外,其余时候竟是死死地闭着双唇,无论怎样也不愿表露出丝毫想说话的意愿。
他哑掉的岂只是那根声带,更是他的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我先将他带离这个危险地方,其余事情以后再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完了药,十八替陆逸云擦了擦嘴,然后扶着他躺了下去。
陆逸云保持着半睁着双眼,乖乖地躺了下来,手脚也乖乖地并拢,一动不动,就好像他当初被关在地窖里那般,只不过此时不用什么束具他也不会挣扎丝毫了。
看见陆逸云变成这样,十八的心里委实不好受,他替陆逸云盖上了被子之后,匆匆地便转过身,面向邪医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邪医正要答话,却听屋外传来一阵冷厉嚣张的笑声。
“哈哈哈,你们什么时候也不能走!”
话音刚落,越星河的身影便已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他知晓被埋葬的那具尸体并非陆逸云之后,立即便怀疑上了邪医,果不其然,对方果然勾结了外人想要救走陆逸云。
而那个胆敢闯入他墨衣教的人赫然便是一度想害死自己的叛徒十八!
十八看到披头散发的越星河先是一惊,随即便注意到了对方双手的泥泞,突然一个恶心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深深感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
“越星河,你居然去挖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碧眼一转,笑得极为畅快,他随手在自己的衣摆上擦了擦,径自就要朝陆逸云的身边走去。
“陆逸云与我之间有着夫妻之实,他的坟,我又有什么挖不得?”
看见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之后,越星河的心中这才算真地松了一口气,他虽然知晓陆逸云的尸体不在此处,可难保还有什么节外生枝之事,自是巴不得立即将墨衣教翻个底朝天找出人来,但是另一方面,陆逸云的身份也让他不得不有所顾忌,若是让太多人都知晓了陆逸云已在自己手中,只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毕竟,陆逸云对于墨衣教,就如同自己对于风华谷一样,都是身为双方仇敌的存在。
“逸云,你稍等片刻,我就带你回去,儿子也很想你呢。”
越星河满面微笑地对床上的陆逸云这般说道,但是他转过脸却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没想到,你居然是风华谷的人?”
越星河冷冷地盯着不知所措的邪医,他知道这人来了墨衣教已有近十多年的时间,可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在关键时刻竟妄图帮助陆逸云逃跑。
邪医苦笑了一声,对越星河拱手说道,“教主,我并非风华谷的人,只是当年受过陆谷主大恩,既然我已得知他的身份又岂能再恩将仇报?”
“好一个恩将仇报!那你对我墨衣教岂不是恩将仇报?莫非你忘了当年你被武林正道追杀,是谁收留了你吗?!”
越星河也是一笑,他斜睨了脸色紧张的十八一眼,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只是追问着邪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不敢忘!所以……所以他要我暗害教主一事,已被我断然拒绝。”
虽然想着报恩,可是现在面对越星河这个大魔头,谁敢不说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邪医生平最大的愿望尚未实现,又怎肯为了救人轻易死去?
“哈,暗害我?!”
越星河不屑地冷笑了出声,扭头瞪住十八,一手已是捏得格格作响。
“你这小子除了下毒害人这点本事还有什么?呵,之前你没在风华谷毒死我,便已是天意,这一次你自然也别想有机会!”
“我只恨当时信了你的花言巧语,没把你这畜生杀了!要不然,谷主怎会因为你受如此磨难?!”
十八对越星河也是恨得牙痒,虽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大魔头的对手,但是他也不会在这人面前卑躬屈膝,就算死,他也要堂堂正正地死,绝不丢风华谷的脸,绝不丢陆逸云的脸。
说着话,十八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陆逸云,对方双目已阖,竟似是睡了过去。
看见陆逸云平静的睡颜,十八心头又是一叹,他只怪自己还不够小心谨慎,竟让越星河看出了破绽,如今既然救不走陆逸云,也绝不能再让他落在这大魔头手中受辱。好在,自己早已打算将这条命赔给对方,想来在黄泉路上,谷主也当不会怪自己才是。
“谁叫你和你们谷主一样蠢,竟傻到留我一条命呢?哈哈哈哈!你在风华谷这么多年,什么好的没学到,只学到了你们谷主的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一边笑,一边走近了十八,他已经想好这次前仇旧恨一次算清,决计不能让这个小子再活下去了,至于邪医,对方医术高明还算有用,那么便先寄他一颗人头也无妨。
十八看出了越星河眼中跳跃着的嗜血疯狂,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提起了掌,只是他的手并非对向越星河,却是悄然靠近了陆逸云。
越星河看到十八竟要抢在自己前面杀了陆逸云,顿时火冒三丈,只是他的面容上克制着急躁,惟剩冷峻。
“越星河,我绝不让你奸计得逞!”十八大喝一声,一掌便拍向了昏睡中的陆逸云,而正在此时,越星河也出手了,他扬起宽大的袍袖,一股劲风立即撞到了十八的胸口,竟震得他血脉倒转。
“唔……”十八被越星河雄浑的内力狠狠一撞,自己的劲道已是被全然划去,本是该致死的一掌最后也变得虚软无力。
越星河也不多话,只是眼角微微一弯,投射出两道带着几分嗤笑的冷光,单掌一推,又是一股雄浑的内劲带着杀意气势汹汹的奔向了十八。
十八此时已受了重伤,他自咐若再中了一掌必死无疑,可是面对强大如越星河这样的敌人,却叫他如何逃避?
内心中最大的悔恨乃是没能让陆逸云脱离苦海,十八长声一叹,绝望地闭上了眼。
只是……臆想中的剧痛并没有感到。
十八诧异地睁开了眼,竟看到本在床上躺着的陆逸云已是站了起来,对方满面苍白地挡在自己面前,嘴角已多了一丝血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越星河亦是吃惊地看着忽然起身替十八挡住自己这一掌的陆逸云,对方那双淡墨色的眼里出现了这些日子来前所未有的清澄颜色,再不似之前那般麻木恍然。
陆逸云身上的禁锢虽已去除,可是连日来的酷刑折磨已让他的身体极度虚弱,此时的他连平日三成的功力都发挥不出来,自然在勉强替十八挡下越星河的一掌后会受伤。
轻轻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道狰狞伤口,陆逸云面露苦笑。
他本想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任人摆弄到死,也好过清醒地面对这个世界。
其实,在邪医将他泡进食腐浆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慢慢清醒过来了,只不过对他来说,这种清醒却是比肉体折磨更为残忍的一种惩罚。
他根本无力抗拒自己被当做没有生命的道具的一般的生活,而即便他已成了这般模样,越星河却仍是不肯放过他,不仅将自己丢给属下折磨,更不断用言语刺激自己,似乎真要将自己逼死才肯罢休。
可是自己毕竟是一个这么出色的玩物,他又怎么真心舍得自己死呢?
所以那人到底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虽然知晓若被人知道自己已经清醒过来之后会遭受更多不堪的遭遇,但是陆逸云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那个还未真正开始人生的十八死在自己面前,既然越星河口口声声说这些都是自己欠下的孽债,那么便由他一人偿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出话来,陆逸云指了指十八,又对越星河摆了摆手,神色黯然地看着对方。
“你在求我放过他吗?”
越星河不愧是一方霸主,他很快就从陆逸云出手挡住自己的惊诧中镇静了下来。
看着陆逸云一脸的无奈,越星河的心里生起了无端的快感,他似乎已看到了这个男人完全臣服在自己脚下的那一日。
那个高高在上,总是在监牢外看着自己的风华谷谷主,终于也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吗?
“如果我说不呢?”
越星河慢慢走上前,一把拧住了陆逸云的手腕。
他要让对方知道,现在没有谁能和与他抗衡,也没有谁有资格与他谈条件。
越星河的力道很大,陆逸云只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拧断一般。
他轻轻地皱了皱眉,无奈只能从嗓子里发出一些不明含义的气声,而那双淡墨色的眼却是变得坚决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忍着痛,毫不畏惧地盯着越星河,目光之中渐渐多了几分怜悯。
许多年前的越星河爽朗而豪放,让自己倾心仰慕,而如今的他却是这般冷酷傲慢,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影子已无法重叠在一起了。
陆逸云眨了眨眼,嘴角多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他对越星河摇了摇头,却并非只是在恳求而已。
他也让对方看见了自己眼中的不屑与厌倦。
陆逸云这样的眼神,还是越星河第一次看见,他眉梢猛地一扬,顿感受了轻蔑,却又不愿表现出来,只是将陆逸云猛地拉进了自己怀中死死抱住。
“放过这个臭小子就像放过一条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你得知道,这都是我的恩惠,如果你再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那我可不保证这个小子还能活着。”
越星河在陆逸云耳边如斯冷冷地说道,突然他提高嗓音唤来了不远处的墨衣教守卫,让他们将十八关入地牢,而邪医则被送回药庐,令派了一队人看守,美其名曰保护。
看着十八被带走之后,陆逸云这才费力地想要从越星河的怀中挣扎了出来。
越星河抬手给了陆逸云一巴掌,继而对他冷冷说道,“你竟敢装疯骗我?!别指望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说完话,越星河已点了陆逸云几处穴位,用床上的被子将他一裹便抗回了自己的住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给陆逸云的惩罚并不算残忍。
一根长达一米的乌藤鞭握在越星河手里,而另一边则是被锁住手足绑在墙上的陆逸云。
他已累得气喘如牛,白皙的肌肤上更是画满了鲜红的鞭痕,只不过每道鞭痕都恰到好处,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比起那些在千机门给陆逸云用刑的人来说,越星河委实算温柔多了。
但是即便如此,乌藤鞭抽落在身上的一刹那,还是足够痛得陆逸云浑身颤抖不已。
又是一鞭甩出,越星河看着陆逸云仰着头无声惨叫的模样只是冷笑了一声。
“有这么痛吗?有我挨的那些鞭子那么痛吗?又有我锁骨被活生生割断那么痛吗?”
说着话,越星河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自己眼上的那道鞭痕,记得当时他被余九信偷袭打伤之后,陆逸云怎么都不肯信他,硬是害他生受了吊断之刑,而这一件事,乃是他心中耿耿于怀的大恨。
陆逸云艰难地抽着气,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越星河,他的体质本就不同,旁人认为微不足道的疼痛对他而言已是足够难受,更何况这对常人来说亦是十分痛楚的抽打。他知道上次的事是自己有些冲动了,可越星河这般三番四次地想要逃跑,换了谁也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看见陆逸云的眼中竟是一片淡然,越星河就更觉火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快步走到了陆逸云的身边,干脆一把将陆逸云身上已破碎的外衣全部撕了,然后直接用手指竟刺向了对方的肩窝。
灌注了内力的手指也可变的如利刃一般可怕。
越星河圆睁着一双已近似疯狂的碧眼,竟将自己的手指刺入了陆逸云的血肉之中。
只可怜陆逸云连叫也叫不出,他只能强撑着一口气,硬生生地忍下血肉被手指残忍刺穿的剧痛。
“呃……”
一声短促而嘶哑的呻吟让越星河猛然一惊,当他看到自己的手指竟已刺入陆逸云肩窝半寸时,赶紧抽了出来。
陆逸云的四肢被墙上的铁铐牢牢固定着,让他丝毫不能动弹,到最后他竟是痛得满头大汗地昏死了过去。
发现陆逸云被自己折磨得昏厥了过去,越星河赶紧用力地拍了拍陆逸云的脸,又将旁边放的冷水舀了一瓢淋在对方身上。
陆逸云缓缓醒了过来,他无力地抬眼看了看面露慌乱的越星河,目光中却只有悲哀之色。
这就是他不惜身败名裂也要相救的男人吗?对方既然这么恨自己,又何必再让他活在这世间?即便是一刀刀凌迟了他也比现在这境况好太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医被从药庐叫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满身伤痕的陆逸云,对方的身体还很虚,能坚持到现在也都是因为他之前有给对方服食一些补气提神的药物,但是这些药只是让越星河更肆无忌惮地下手折磨他罢了。
“替他治一下肩上的伤。”
越星河坐在桌边,冷静地吩咐道,他当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毕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向来才是他们魔教中人的作风,他在风华谷受罪那么多年,陆逸云虽然救过他性命,但对他而言始终无法抵偿那十多年的折磨。
他一方面恨着这人,却又难忘旧爱,渐渐地便循环入了一个死圈。
陆逸云闭着眼躺在床上,不仅手脚被绑在了床的两头,就连嘴里也被越星河蛮横地塞入了一块毛巾,说是怕他咬舌自尽,可更怕的却似乎是惨能听到他然的呻吟。
邪医检查了一下陆逸云的伤口,从随身携带的药物中挑出几样,拿出其中一样药粉洒在了陆逸云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另外几样便各自倒了一些出来喂入了陆逸云口中。
陆逸云情知十八尚在越星河手中,就算想死也不得不考虑到那孩子,他勉为其难地吞下了那把颜色各异的药丸,却因为药粉在伤口的刺激而急促地喘息了几声。
越星河转头瞪了眼陆逸云,碧眼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沉淀了下来,他挥手斥退了邪医,只令对方好好配制一些日后或许还会用到的伤药,然后冷笑着走近了陆逸云身边。
“真亏得你整日装疯,竟连我都骗过了!”
说着话,越星河笑着俯下身,双手慢慢地解开了陆逸云身上那条单薄的中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察觉到他要做什么,赶紧挣扎了起来,可是四肢被缚,要穴被制,身体孱弱的他又怎么会是越星河的对手,只眨眼功夫便被对方脱了个精光。
“以往我怜惜你,舍不得让你在身下,可你却怎么对我的?你好狠心,将我一关就是十三年,而这十三年来……你可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让我来告诉你……”
越星河一边暧昧地抚摸着陆逸云赤裸的身体,一边凑上去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以为我能活下来都是你的恩赐,所以我该对你感恩戴德吗?可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活着叫做生不如死。逸云,我不得不说,我还是有那么几分念着咱们的旧情的,可这并不妨碍我恨你,我也想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什么。”
陆逸云的身体在慢慢绷紧,而他的心也在慢慢破碎。
是啊,这十多年来,他一厢情愿地将越星河囚禁在风华谷地牢之中,甚至为了他不惜得罪众人,这些他自以为是的付出带给对方的却是没有尽头的凌辱与折磨。他不是没想过越星河在地牢中可能受到的种种欺侮,可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只能做到那一步了,毕竟,越星河身上欠下的血债太多,他总不能让对方一点苦头也不吃的。
越星河饶有兴趣地看着陆逸云那双充满了悲悯的眼,他想自己此时已不需要这些,如此的悲悯目光还是留给陆逸云自己吧。
忽然,陆逸云干裂的唇微微地张了张。
越星河轻声一笑,一只大手已将陆逸云胯间之物全然覆住了,他不用刑罚照样可以让陆逸云痛不欲生。
就在他紧紧攥住陆逸云的男物之时,他眼前这个虚弱的男人竟硬撑着抬起了头,干裂的唇颤抖得比刚才更加厉害,可这一次,他却清晰地看懂了陆逸云想说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越星河忽然想到了那一日陆逸云在千机门受刑之时,自己冒充苦主上前所听到的那句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话,他到底对多少人说过?
为什么他总是说对不起,可那些台下曾被他相救过的人又有几个对得起他?而自己……
一股恼羞成怒的感觉陡然而生,越星河深吸了一口气,攥住陆逸云男物的手仍在用力,这一次终于痛得对方再也没力气说话,只是满面痛苦地挣扎了起来。
“看来割掉你的声带是对的,不然你还不知会说出些什么话来扰乱我呢。呵呵呵,逸云啊,落到我手上,你就只管享受吧,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我只告诉你,你的生死由我决定,我没有要你死之前,你就得活着,就算再痛苦再难受,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
虽然体内的紫渊蛇藤之毒大部分都被解去,但是陆逸云破败的身体状况显然已是积重难返。
越星河没能痛痛快快把这个他视作死仇的爱人折腾多久,便丧气地发现陆逸云居然昏死了过去。
察觉到对方衰弱的心脉,越星河倒不愿真地弄死他,当即也只好松开了手,甚至还解开了对方手脚的束缚,让他能稍微舒服些躺着。
看着陆逸云昏死过去的面上仍纠结着痛楚与悲伤,越星河的碧眼里此时才略多了几分不忍。
两人之间对立的身份,累累加重的仇怨都让他难消旧恨。
“若你不是你,若我不是我,或许我们之间便不会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在床边坐了半晌,这才面容冷峻的轻轻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看着陆逸云赤裸消瘦,充满了可怖伤痕的身体,越星河又转头叹了口气,将丢在一边的被褥抱了过来替对方盖上。
“阿傻,慢慢吃,别着急。”
越星河坐在桌边,看着玩了一天饿得狼吞虎咽的儿子,那张素来冷酷的脸上也忍不住多了一丝慈爱的微笑。
想到能将活生生的陆逸云控制在手心里,他的心情自然是大好的。
阿傻抬头对越星河咯咯一笑,仍是大口大口地从他送过来的勺子里吃去饭食。
想到往日在风华谷,每次都是陆逸云在自己面前这般亲力亲为地照顾儿子,而如今他也有了这样的机会,怎不让他感慨颇多。
轻轻舀起一勺鲜美的肉羹和饭,越星河抬手摸了摸阿傻的天顶,柔声问道,“儿子,你也很久不曾见过你爹爹了,一会儿便随我去看看他吧。他一定也很想你。”
想到陆逸云脸上所露出的绝望之色,越星河倒也有些担心对方是否已到了极限,会不会便连十八那小子的性命不顾亦要寻死,若是让他见见阿傻,也算是给他点甜头,就如当年他给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甜头同样一个道理。
比起陆逸云,阿傻显然是更为畏惧越星河的,他在陆逸云面前可以胡搅蛮缠,可是在这位不时便会变得凶巴巴的碧眼叔叔面前却老实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对他来说,那个什么爹爹并不让他思念。
阿傻瞪着大眼,看着越星河那温柔中却不乏有一丝阴鸷的笑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陆逸云没能在令他可以暂时忘记痛苦与哀愁的迷梦中躲藏多久,因为紫渊蛇藤之毒长久以来的侵蚀,虽然毒性初解,可仍留给了他不少可怕的后遗症,而且他之前的疯魔之症更是让他不时头痛难忍,似乎随时都会再次陷入之前的疯魔之中。
本以为越星河还会继续折磨自己,可陆逸云却惊奇地发现房间里已是空无一人,就连他之前手足上的束缚也被尽数解开,甚至……对方还赏赐了一条被褥让他可以暂时遮蔽赤裸的身体。也是,自己这副邋遢颓丧的样子让越星河也是看不下去了吧?
陆逸云勉强坐了起来,他想到先前越星河对自己百般逼迫与折磨便觉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为这个人所付出的一切都似乎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他或许也早就是越星河眼中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想到这些,陆逸云的心情仍是免不了有一丝激动,只可惜他现在声带已损,便连一声痛诉的话语也难以表达,只能紧紧地蜷起身子,不让内心的冰冷蔓延得更加迅速。
一阵沉重的密门开启声让躺在床上的陆逸云心中猛然一沉,他知道必是越星河回来了,而他也知道这一次说不定对方又带来了什么折磨自己的新方法。
越星河站在门口看了眼蜷在被子下的陆逸云,轻轻拍了拍阿傻的背,笑着说道,“阿傻,你爹爹还在睡觉,我们去叫醒他。”
听见儿子的名字,陆逸云顿时又是一惊,他自从决意为了放走越星河一事承担起全部责任之后,便没有想过还有能见这孩子的机会。
想起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虽然对方是个从不领情的小傻子,可陆逸云的心中怎能不对他思念万分,然而现今这个境况下,陆逸云却是不想让阿傻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越星河的脚步声和阿傻平素的嘟囔声越来越近,陆逸云心急如焚,他紧紧地攥着身上那床薄被,明白自己已是无处可逃。
“我带儿子来看你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越星河看了眼不停颤抖的陆逸云,眼里掠过一丝轻蔑,以前他在风华谷地牢之中一年也见不上几次儿子,而现在他主动带儿子来看陆逸云,对方似乎还是一副不愿意的样子,真是不知好歹。
然而越星河很快就看出了陆逸云并非是不高兴,而更似是在惧怕着什么。
想到之前陆逸云疯魔时对自己露出的抗拒和惧怕,越星河的肚子里便是满满的不快。
他就没搞懂这个曾把自己关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至于那么害怕自己吗?
不愿看到陆逸云那脆弱的样子,越星河的语气也变得稍微温柔了一些,他松开牵着阿傻的手,俯身下去,轻轻扶住了陆逸云的双肩,想要用力将对方掰转过身。
“你不看看儿子吗?他在这里很乖很听话,而且我们一家人能团聚又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越星河的话越是温柔越是动人,就越是让陆逸云心痛。
他实在不愿让阿傻看到如今落魄至极的自己,更不愿让越星河看到自己到底会因此而多么痛苦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拼命地裹紧被子,不肯翻身,可越星河却是不肯放松逼迫,他狠狠掰住陆逸云的肩,终于凭借着蛮力将对方的身子硬转了过来。
阿傻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他的碧眼叔叔和一床破被子说话,也不知道这床破被子和他记忆中那个爹爹有什么关系。
直到他看见了那张被越星河猛然掰转过来的脸,依旧是熟悉的眉目,但是此时却显得那么憔悴颓然,原本眉宇之间的孤矜与自傲早就散尽,只剩下了无尽的悲苦。那是一张让阿傻看了就会觉得胸口猛然变闷的脸。
“碧眼蜀黍,出去……我们出去……我不想要见他……”
阿傻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心头一阵发慌,他看到陆逸云那双淡墨色的眼里几乎都快要流出泪来了,而他自己的眼眶也在渐渐发红。
陆逸云急促地喘着气,他听到了阿傻的话,也自然明白对方对自己的厌恶与抗拒,而现在一身落魄的自己更是讨不到那孩子丝毫的喜爱了。
但他不怪对方,毕竟那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儿子,这个世间已给了他足够的不幸,若自己能替他承担一些又有何妨?
陆逸云挣扎着抓住了越星河强有力压制住自己的手腕,他说不出话,只能强忍着痛苦对越星河不断的摇头,嘴里一阵阵的气声已是他此刻焦急心态的最大示意。
这边阿傻见越星河不理会自己,终于忍不住哭了出声。
这时候越星河才意识到事情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他低头与陆逸云对视了一眼,眉峰微微皱起,只好松开了对方,快步走到了阿傻的身边,先将他连哄带劝地送出了密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在床上的陆逸云看见阿傻被越星河牵走之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身为一个父亲,他并不指望自己的这个傻儿子能有朝一日如同寻常人家儿子那般孝顺自己,他只求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尽可能地照顾对方,看着对方快乐成长就够了。如今的他,已是没有了资格与能力继续照顾这个孩子,而越星河可以。只是……看见那孩子果真对现在的自己更为厌弃,陆逸云的心头还是感到了一阵刀割般的疼痛。如果这是越星河想想看到的,那么对方这一招可谓成功。
没一会儿,越星河就又走了回来,不过这一次对方身边总算没有带着阿傻了。
越星河将阿傻安置给小人照顾之后,这才想起陆逸云被他抓住之后,已是将近一天不曾有过吃喝了,而对方现在的身体又这么虚弱,若再不好好照顾,就算剧毒解了,只怕也是难以长命的。
叫下人将厨房里剩饭剩菜取了一些来,越星河亲自端进了密室之中。
他看了眼神色已恢复了平静的陆逸云,将饭菜放在了桌上,然后坐下来对陆逸云说道,“你应该还能走吧,自己过来吃饭。”
闻到饭菜的香味,饥渴交加的陆逸云难免有些动心,可越星河只知他已解去了剧毒,却不知像他这样长时间被捆绑着不许动弹的犯人手足都变得异常虚弱,之前他为救十八不惜自损心脉强行起身,而之后却又被越星河制住要穴,如今要让他再站起来走上几步倒真是异常艰难了。
看着越星河那冷厉的目光,陆逸云也知晓自己若躺着不动,只会更加惹怒对方,无奈之下,他只得勉力用双臂撑起瘦骨嶙峋的身体,然后一点点地将脚挪到地上。
可陆逸云此时依旧赤身裸体,他不愿就这样不知羞耻的起身,只得双手裹住薄被,竭力稳住重心,慢慢地移向桌子。
越星河自然也看出了陆逸云举动的艰难,正在他犹豫不定是否要去搀一把对方之时,陆逸云已是身体不支地跌跪在了地上。
直到此时,越星河那双碧眼才猛然一瞪,他赶紧起身,快步走到了陆逸云的身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然后坐到了桌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似乎是没想到越星河还会这样帮自己,他默然地看了眼越星河,却不知这到底是对方的另一个陷阱还是另一个诡计。
一连几日,越星河都将陆逸云关在密室之中,他每日早晚都会亲自给陆逸云送去饭食乃至伤药,只是再没带儿子进去看过。
看着陆逸云慢吞吞地一点点吃完自己带来的精致可口的菜肴,坐在桌边的越星河那双碧眼里也渐渐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陆逸云身上现在已多了一身厚重的墨色长袍,越星河也不愿整日看到他赤身裸体瘦骨嶙峋的模样,便从自己的衣服里挑了件厚实的给他穿上,也省得对方难堪。
吃完东西,陆逸云依旧沉默地坐在桌边,若在平时,越星河会收走空盘子,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密室里。
然而今天,越星河却似乎没打算这么快离开。
一只有力的手轻轻地捏住了陆逸云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
“昨日,风华谷振武堂的人在洛州与我教副教主所率的墨衣教精锐遭遇,伤亡殆尽。果然,硕大一个风华谷,没了你坐镇便是不行了吗?”
越星河一边说话,一边仔细地打量着陆逸云的神色。
他注意到对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那张漠然的面容微微一变,眉宇间显然是有几分心痛的,然而很快那一抹心痛就被彻底地收敛了起来,抹平在了眉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半眯起眼,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
“逸云,那帮子人将你弃若敝屣,你又何必再为他们担心?难道你忘了是谁将你交出去任人折磨凌辱的吗?”
陆逸云知道越星河这么说不过是想挑起自己的仇恨,让自己的心背离风华谷背离正道。
越星河见陆逸云没什么表示,也不着急,只是伸手揽起他一缕发丝绞弄在指尖,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你既是为了我才落得如今这副模样的,我也自不会一点恩情也不念。至少,我不会将你交给墨衣教的人去处置。之前,之所以扔你在邪医那里,也是因为我以为你当真伤重不治之故。呵呵,邪医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居然真地治好了你。我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让你常伴我左右,但是将你庇护在这密室之中尚能办到。你也别总是这么一副冷漠的样子了,呵,我知道你对我有情,可无奈这世事让你我之间的情意难以表达,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日后我们还能像当初相遇那般过上恩爱的好日子。”
说着话,越星河顺势搂过陆逸云,在他那双微张的唇上轻轻吻了吻。
陆逸云没有抗拒越星河的亲吻,但是那双淡墨色的眼里却很快闪过了一丝痛楚的目光。
“你都这样了,我想想也没必要再折腾报复你了。你也听话些,好好和我过日子,等有朝一日我卸下教主大位便带你隐居山林,逍遥自在。”
今天的越星河一反常态的显得异常温柔,他看见陆逸云依旧面色漠然,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我知道你恨我无情,怪我无义,可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想让我学你那样,为了一个身份对立的爱人而进退失据,到最后被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逸云,你这个人就是心太软,有时候,一味的心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作为墨衣教教主而言,没一件事做错,只是作为你的爱人,我的确对不起你。看在儿子的份上,你就不能原谅我吗?现在除了我,这世间还有谁可让你依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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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中的陆逸云不知为何就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声带已断,这笑声自然也显得异常的扭曲可怖。
“你笑什么?!”
越星河的神色也是一变,方才他脸上的温柔立即遁去无影。
陆逸云冷淡地瞥了越星河一眼,伸出手在水杯中蘸了蘸,然后在桌上写到——与你一起,不如一死。
“你!”越星河看见那八个字后顿时变得横眉倒立,满面煞气。
他已是低声下气在讨好这人,却不料对方竟如此不识好歹。
但是越星河很快就压抑下了自己的愤怒,他起身站到了陆逸云的身后,对他冷冷说道,“你若死了,会有无辜的人受你连累。若你不在乎的话,那就请便吧。”
陆逸云自然知道越星河这是在用十八威胁自己。
他那疏朗的眉宇微微一扬,慢慢攥紧了拳,忽然竟出手打向了身后的越星河。
几日来的休养让陆逸云又恢复了些许元气,只是他的穴位仍被越星河制住,内息自然派不上用场,而这一拳也仅仅是他泄恨之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曾提防的越星河挨了陆逸云这不轻不重的一拳,这才赶紧退步闪开。
一时间,他都几乎忘记了自己眼前这个憔悴苍白的男人曾是威震江湖,武功绝世的风华谷谷主。
好在他并没有解去陆逸云几处大穴上的禁制,要不然当胸受了对方这么一拳,不死也要赔去半条命。
越星河揉着胸口疼痛的部位,碧眼里燃起了腾腾的怒火,而陆逸云却是毫无惧怕地盯着他,身形站得笔挺。
两人这样对峙了片刻,越星河眼中的神色一变,竟转出几分戏谑的笑意来。
他反手摸出自己腰间随身藏的短刀丢到了陆逸云面前,说道,“你现在内力全无,自然不易杀我。要不用这个好了!”
陆逸云有些不解越星河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双淡墨色的眼里也流露出了几分疑惑与犹疑。
他实在看不清这个狡诈阴狠的男人,要不然也不至屡次受对方欺弄了。
看见陆逸云不动,越星河亲自上前捡起了装在宝石刀鞘里的短刀,一把拔出来,走到了陆逸云的身边。
他用刀刃轻轻地贴着陆逸云的脸,面露痴狂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在风华谷的地牢十三年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陆逸云自然不能回答他,只是冷静地看着越星河那张越发疯狂的面容渐渐扭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肯定以为我最想做的就是能逃出去,然后狠狠报复你。呵呵……其实我最想做的也是你现在最想做的一样,那就是——死。可我死了又怎样?你就算会难过又能为我难过多久?而且我的尸体恐怕都要烂了才会有人发现。你看,现在我每天都来陪你,可是在那地牢下面,从没人理会我,噢,也不是……每次他们找到借口要对我用刑折磨我时就会理会我了。那种长时间的孤独与寂寞的折磨是你不曾体会过的,就算是我也会被逼疯的。所以我只有恨你恨风华谷才能坚持着清醒地活下去,我无数次想过,要是你能亲手杀了我那该多好?死在你手上或许还算有点意义。可你一点都舍不得我死呢,既然你都舍不得我死,我也只好不死了。逸云,你当初为什么不杀我?要是早点杀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可以少受许多折磨,你也可以继续做你的风华谷谷主,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得厉害?没关系,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说完话,越星河握着短刀的手微微一转,将短刀已塞到了陆逸云的手心。
他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宽阔厚实的胸膛,指了指心窝处。
“被关了整整十三年的我,其实已经没什么心思继续再做墨衣教的教主了,该报复的我也报复了,继续活在这世上也不过是沉溺在仇恨与疯狂之中,我虽然折磨你,可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我不想伤害你,只是我实在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仇恨。我何尝不想像普通人那样过上平静的日子,和自己喜欢的人和孩子一起生活?可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一切都只是痴人说梦。或许只有死,才能让我从对你爱恨两难的境地里解脱吧。所以,你就成全我,让我在还没有做出后悔到无法弥补的事情之前,让我先走一步吧。”
越星河勾起唇角冲陆逸云苦涩地一笑,碧眼中竟满含期待。
陆逸云看了看手中的短刀,又看了看越星河释然的笑容,举棋不定。
的确,他应该趁这个机会杀了越星河,若他一死,那么正在对江湖侵蚀的墨衣教也必然会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自己也算对放这魔头出来做了一些弥补。可是……
越星河此刻也在观察着陆逸云的神色,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担心陆逸云会真地下手杀了自己,相反,他可以感到陆逸云变得更加的纠结与痛苦了,而这正是他所要的。
一点点地卸下对方的防备,一点点地占据对方的心房,与其让陆逸云与自己为敌,不如想办法让他成为自己这边的助力。
到时候,风华谷谷主陆逸云将是自己称霸武林的最好棋子。
果然,陆逸云并没有动手,到最后他手中的短刀也猛然落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看着陆逸云倒退了两步,然后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落寞,一脸的无奈。
知道对方不忍杀自己到底还是让越星河心中颇为喜悦和感动,他快步走了上去,低头捧住了陆逸云的脸,然后狠狠地吻住了对方的嘴。
“逸云,我就知道这世间唯有你才是对我真的好。你我之间的爱恨终究是爱大于恨的,我们彼此都别再纠结一些过往的恩怨了,咱们像当初那般再一起好好生活,好吗?”
说完话,越星河又一把拽起了陆逸云,将对方推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下去与陆逸云再度拥吻在一起。
整个过程中陆逸云都显得有些被动,但是当他的衣服被越星河的手扯开之后,他那双淡墨色的眼里却有什么东西起了变化。
忽然,他狠狠地咬了咬越星河的嘴唇,然后一个翻身将越星河压在了身下,双手按住对方受过伤的肩头,紧紧地压制住了身下人妄图的反抗。
虽然越星河真要挣扎的话,现在内力尽失的陆逸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难得对方会表现得这么主动,越星河一时倒也不再反抗了。
他的碧眼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和笑意,就那么含情脉脉地盯着陆逸云。
“逸云,这十多年来,你我都没有好好亲热过了。当初你想和我亲热,我也不愿应允。今日,难得你我都有这兴致,我从了你便是。”
说着话,越星河费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陆逸云按在自己肩头的双手,然后慢慢坐起身来,开始轻轻脱去对方身上的衣物。
陆逸云的情绪尚未完全平复,当他察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快被脱光之时,那双淡墨色的眼里才匆匆掠过一抹慌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嗬嗬……”
他张大嘴,无奈口中只能发出一阵嘶哑的气声,越星河也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仍是按部就班地将他的下裳也一并除去。
待到陆逸云被脱得露出了胯间那根东西,越星河这才低头小心将之含入了嘴中。
此处他并没有准备上好的润滑剂,又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不曾再受那后门撕裂之苦,自然免不得要做好前戏。
陆逸云的脸色起初还有一些绯红,在习惯了越星河的舔吮后倒慢慢变得平静了。
他看着越星河认真仔细地用用嘴爱抚着自己那根东西,淡墨的眼中也渐渐多了一些隐忍的爱意。
他甚至忍不住轻轻地抚起了越星河散开的发丝,逐渐将自己全身心都交给了面前的男人。
“嗬……”
陆逸云虽然这段时间受尽折磨,可他毕竟也是个男人,敏感之处受了这样的刺激让他也禁不住变得兴奋。
越星河只恐自己将陆逸云先一步含射了,在估摸着对方已到快感迸发边缘时赶紧吐了出来,然后取下自己捆绑发髻的细绳小心地绑在了陆逸云的根部,以助对方延时。
陆逸云低头看了眼自己那根坚硬如铁灼灼发红的肉器,又抬头看了眼神色从容的越星河,缓缓伸手扶了那物在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用沾满唾液的唇亲了亲陆逸云的面颊,一手绞起对方一丝墨色的长发,一边在陆逸云耳边轻笑着说道,“逸云,这么多年,你我互相折磨,今日便让一切恩怨都烟消云散吧?我放不下你,你也放不下我,那么就让你我一起快乐快乐。”
说完话,越星河已躺了下去,他曲起双膝,伸了双手抱住小腿,努力往外分开,将自己的菊门大现。
占有这个男人的身体,与他一同云雨共度,这样的想法,陆逸云曾经想过很多很多次。
在风华谷的时候,每一次越星河被带到地面上来,他总是想方设法想与对方能有所肌肤之亲,奈何不管他如何劝诱暗示,乃至他自己都觉得的行径过于卑劣了,越星河都不为所动,只要自己一碰他,他就会以死相逼,那态度足足就像阿傻嫌弃自己那般。
而现在,面对一个愿意将身体全然交托给自己的越星河,陆逸云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对他来说,一切都变得太过陌生,他当年所爱的男人,也早在岁月的磨砺中变得让他再也看不清。
但是身体的本能却引导着陆逸云将手中的东西慢慢地送入了那个温热的地方,因为前戏的润滑做得不错,陆逸云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就顺利地深入到了越星河的体内。
久违的刺激让陆逸云和越星河都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猛然交接,紧接着,便是狂风骤雨一般的烈爱燃烧。
“啊,呜呜……逸云,再快一些,快一些!啊……”
越星河抱着自己的双腿,身体随着陆逸云的抽插撞击而晃动不停,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够,他还需要更多的刺激。
身体在受刑过后并未得到很好休养的陆逸云如此做,实际上已是十分勉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听到越星河那沙哑的呻吟浪叫之后,疏淡的眉峰略略一皱,当即便加快了速度与力道。
一下下地被刺激到兴奋点,越星河也再无墨衣教教主的矜持与冷酷,他仰头急促地呜咽了几声,下身已是不可控制地激喷出了一道白影。
而气力耗尽的陆逸云也终于找到了放松的借口,他重重地喘了一声,双目微微一阖,下腹也是一阵抽搐,将属于自己的精元也留在了越星河的体内。
比起躺在下面的越星河,陆逸云感到疲乏多了。
他连下身那根东西都来不及拔出,就那么躺倒在了越星河的身上,虚弱而疲惫地喘起了气,只不过声带被割断的他只能发出阵阵喑哑的呻吟。
越星河微微睁眼看了看躺在自己身上的陆逸云,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探了手过去抚摸起了陆逸云的发丝,然后又顺势将对方搂紧在了怀里。
“瞧,我们之间这样多好。以前争来斗去都是为了什么呢……”
陆逸云犹自趴在越星河身上喘息休息,他对越星河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他垂落在一旁的手忍不住慢慢攥紧了床单。
在床上抱着陆逸云躺了一会儿,越星河想起自己还有教务要处理,这才不太情愿地坐了起来。
陆逸云显然是累坏了,他闭着双眼,看样子已经睡了过去。
越星河小心地替陆逸云擦拭了身体上留下的污秽,又替他小心盖好了被子之后,这才下了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一站稳,越星河便感到了后穴内传来的火辣辣痛感,原来方才那番太过兴奋,竟是让他连痛楚的滋味都忘却了。
好强地咬了咬牙,越星河用手指裹了一块布巾探入后穴中擦弄了起来,他将体内陆逸云射入的精液都沾染出来之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的身体特异,若是因此不小心又怀上孩子倒是麻烦,也不是说他不想有个比之阿傻更为健康可爱的孩子,只是现在他与陆逸云之间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他绝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当年的困境之中。
穿回合身的墨袍,越星河回头又看了眼睡得正安稳的陆逸云,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密室的出口。
邵庭芝听闻陆逸云已死的消息后,心中始终有些放心不下越星河,将刚建立起来的几处分舵托付给敖鹰之后,他借着要将刚抓到的风华谷勇武堂堂主押回总坛的借口又匆匆赶回了墨衣教,想亲自试探下越星河。
越星河正在翻阅查看着邵庭芝令人飞传回来的信息,当他看到手下们竟已将风华谷勇武堂的堂主萧海天抓捕之后,那双碧眼就像被点着一般,一下就亮了。
“好,哈哈哈……我正愁没适合的人选呢。这家伙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搁下笔,拿着手中的信笺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与此同时睡在越星河床上的阿傻被他的笑声所吵醒,一下就翻身坐了起来。
透过纱帐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碧眼叔叔,在墨衣教里过得委实寂寞的阿傻急忙连滚带爬地朝越星河这边扑了过来。
“碧眼蜀黍哦……”阿傻小声地唤着越星河,可怜兮兮地望着对方。
越星河见是儿子过了,也不吝啬,当即便俯身亲了这小子一口,然后单手将他抱上了大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睡啦?我吵着你了吗?”
阿傻摇了摇头,被越星河抱着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温馨与安宁,倦意再次袭来的他干脆就这么赖在了对方怀中。
“安心地睡吧,孩子。不久之后,我们一家就能过上团聚的日子了,到时候你爹爹也只有答应与你我一起生活吧。”
想着心中的谋划,越星河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灿烂。
正当他准备起身去洗浴一下,然后再陪阿傻一起休息时,守候在外的影卫向他启禀道,“教主,副教主方才已押了萧海天回来,他有要事要禀告您。”
越星河哄了阿傻一个人先睡,思虑了须臾便点头道,“好吧。让他去偏厅等着,我马上就来。”
等在越星河居所偏厅里的除了邵庭芝之外,还有一个被押着跪在地上,浑身捆绑得结结实实,嘴里因为塞了布团而不断呜咽的高大男子。
对方横眉怒目,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浑身上下也血迹斑斑,他正是风华谷勇武堂的堂主萧海天。
邵庭芝悠然自在地品着茶,偶尔会斜睨一眼身边妄图挣扎的男人,对他笑着说道,“怎么,萧堂主是不是也渴了?你们还不去倒杯茶给萧堂主解解渴?”
押着萧海天的手下听令,立即倒了一杯茶水,顺手拔出对方口中的布团。
萧海天得了机会,哪里还忍得下丝毫,当即就不知好歹地破口大骂起来,“你这妖人,要杀要刮随便你,休想从老子这里得到一丝风华谷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一口气骂完,发髻已被人狠狠拽起,接着一杯茶水便不管不顾地直接倒入了他的嘴里,呛得他一阵剧烈地咳嗽。
邵庭芝轻蔑地瞥了面红筋涨的萧海天一眼,说道,“萧堂主若是觉得不够解渴,这一壶茶我都可以赐给你。哼,来人啊,给我好好伺候下萧堂主喝茶!”
看着萧海天使劲挣扎的样子,邵庭芝也生出了几分兴趣,他眉梢微扬,看上去既有几分艳色,又有几分阴狠。
这时候,一个黯淡的剪影一下投入了偏厅之中,邵庭芝顿时一惊,赶紧抬头去看。
越星河穿着一袭衮金边的墨袍,背负着双手,缓步走了过来,让邵庭芝最为吃惊的是,他发现对方的步履竟是前所未有的虚浮,甚至还有一些踉跄。
“属下见过教主!”邵庭芝见越星河进来了,急忙跪下行礼。
越星河慢慢稳住了自己有些踉跄的脚步,走到一张椅子旁缓缓坐了下去,邵庭芝偷偷抬头瞥了眼越星河,只见对方在坐下的那一刻脸色明显有所改变,似乎他很痛苦。
“起来吧。”后面刚受过狠狠蹂躏的越星河深吸了一口气,他环顾了一眼屋里的众人,轻轻抬了下手。
邵庭芝立即站起,他走上到越星河身边,压低声音小心地问道,“教主,您可是有哪里不适?”
越星河心道此人倒是观察入微,只不过他决计不可能向邵庭芝道出真相,当下只是咳嗽了一声敷衍道,“没事。才睡醒有点乏。对了,他可是风华谷勇武堂的堂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眼微微圆睁,越星河的目光已冷静地落在了被压住灌水的萧海天身上。
萧海天被人牢牢压住,丝毫动弹不得,而此时他正被人攥住发髻使劲地灌入茶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瞥见那个长着一双碧眼,威仪肃重的男人,萧海天顿时目眦欲裂,他使劲地扭动着被紧捆住的身体,嗓子里也发出了闷闷的怒吼声。
邵庭芝笑着看了眼死到临头还妄图反抗的萧海天,对越星河解释道,“是的,他就是属下这次抓住的风华谷勇武堂堂主。呵,我还道风华谷武字堂的人有多么厉害,不过如此而已。”
“放开他。”
越星河冷冷一笑,挥了挥手。他当年被抓进风华谷时便是由武字堂的诸人押送的,只不过年岁久远,他已是不太记得那些人的面目了。
萧海天刚一被放开,咳嗽了几声后,立即冲着越星河大骂,“越星河!你这狗杂种,别人怕你,我萧海天却不怕你!今日之事有死而已!我风华谷只出英雄,不出懦夫!”
“呵呵,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越星河听他这般叫骂自己也并不气恼,甚至还拦住了要上前狠狠抽萧海天几下的邵庭芝。
他站起身,负了双手缓步走到萧海天面前。
萧海天被押着跪在地上,他仰头看着身形魁伟,面色冷凝的越星河,一时竟有些慑于对方这强大的压迫感,本想再次骂出的污言秽语只好吞回了肚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眉峰微微一挑,越星河那张沧桑而英俊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副戏谑的神色,他嘴角微弯,碧瞳之中目光却锐利得吓人。
“陆逸云为风华谷牺牲了那么多,到头来,你们这帮‘英雄’是怎么对他的?践踏他的尊严,把他交给外人恣意凌虐,直到将他折磨得神智不清,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英雄’所为?”
萧海天被越星河这番话正伤在心头,他面带羞惭地低下了头,虽然他与自己直属的手下并没有直接伤害过陆逸云,但是身为风华谷的一员,他却不能否认风华谷中的其他人是多么的无情残忍,丝毫不念及谷主往日的好,只是为了保证风华谷的名声而不惜对他百般迫害。而让他更为羞愤的是这样一番为陆逸云鸣不平的话居然会由风华谷的宿敌越星河说出,真是可恨又可笑!
但是很快萧海天就抬起了头,不管如何,他总是要维护风华谷的。
“这话轮不到你说!你对谷主又如何?他要不是为了你会受那么多罪吗?可他直到被人凌辱至疯魔,你又何曾现身救过他。”
邵庭芝一听萧海天这么问就想大笑,看来这傻子是一点也不清楚自家教主和陆逸云那个傻瓜之间的真正关系,他邪邪地一笑,美目之中充满了嘲讽。
“哈哈哈……你的话还真是好笑,是你家谷主自己要倒贴我家教主的,他的死活与我家教主何关?再说了,我家教主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回去救他!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你家谷主……”
“住口!”
邵庭芝的话让越星河的心中一阵不快,虽然对方说的也是实话。只是自己对陆逸云是何种感情,只有自己才清楚。
所谓爱恨,又岂是一夕一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家谷主怎样了?!莫非他落在你们手中了!”
萧海天虽然知道千机门大会之后陆逸云便因为疯病发作而不知去向,但是却也没想过是墨衣教的人弄走了他,毕竟如果越星河当真不舍陆逸云的话,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尽酷刑的,若对方要救人,中途就会出手才对。只是现在看那邵庭芝的说法,似乎有些事情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萧海天猛地瞪住越星河,希望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证实。
越星河冷冷瞥了眼以为陆逸云已死的邵庭芝,眼珠微微一转,一手轻捋自己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淡然说道,“我越星河并非忘恩负义之辈,既然风华谷已容不下他,那么,墨衣教里我就给他留一个地方。”
“什么!”
一句惊呼,几乎是同时从邵庭芝和萧海天两人口中同时发出。
邵庭芝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越星河,讷讷问道,“教主,陆逸云不是已经重伤而死了吗?”
“我怎么会舍得他死。副教主,有一招叫欲擒故纵,你莫非不知。这次利用这个机会,我甚至还抓住了一个潜伏在墨衣教里的叛徒。”
“谷主怎么可能会待在这种地方!绝不可能!一定是你趁谷主不清醒之际将他掳来的!”
萧海天虽然痛惜陆逸云放走越星河一事,但是同时他也十分清楚依陆逸云的性子,对方必定不会委身魔教之中,要不然当初他早就可以脱身,何必等到风华谷将他擒拿问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清不清醒,无需你质疑。我只想让你知道,是你们亲手逼你们的谷主的走上了绝路。要不是你们对他那么狠,我恐怕真地很难让他留在我墨衣教中。”
越星河话里的意思显然是陆逸云不仅仅是简单地留在墨衣教里,而且还已经投靠了墨衣教!
这个消息委实太过可怖,萧海天怎么也不愿相信。
“我不信!谷主绝不可能背叛正道的!你胡说!一定是你逼谷主的!”
“有什么不可信的!他既然敢放走我这个所谓的大魔头,那他投靠到我这边又有什么不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那样对他,还指望他帮你们吗?哈哈哈哈,别说笑了!”
“我要见谷主!我要见他!我不信你这魔头胡说八道!”萧海天犹自怒吼不止。
越星河也不理他,只是扭头看了眼神色惨然的邵庭芝,对他轻轻说道,“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切记不要弄死了。他还有用。”
知道陆逸云没死,而且很可能还与自家教主之间又有了别样的纠缠,邵庭芝的心中早已被深深的嫉恨充满,听到越星河吩咐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回到了密室之中,陆逸云也已经醒了过来,越星河看见他只披了间薄衫坐在床头,一脸落魄的样子。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越星河柔声问道,一边说话,一边取下了自己身上的厚袍替陆逸云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目光纠结地看了眼越星河,又泄气地低下了头。
越星河坐下来,一手揽住了陆逸云的腰,对他说道,“只要你好好地待在我身边,我保证不会伤害那个叫十八的孩子。对了,风华谷近日屡屡不自量力地挑战墨衣教,只可惜没有了你的风华谷群龙无首,便连勇武堂的堂主萧海天也落到我们手中了。”
听见越星河在自己耳边说出这番话来,陆逸云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继而便抬起了头,目光里流落出一抹苦涩。
“嗬……”
声带已断,陆逸云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呜咽。
越星河低头盯着陆逸云脖子上那处可怕的伤疤看了片刻,不免有一些自责,若非他当日默许,对方又怎么会受这许多痛苦。
伸手缓缓抚摸起了陆逸云脖子上的伤疤,越星河说道,“等你再休养些时日,我便叫邪医尽快替你治好嗓子。”
陆逸云斜睨了越星河一眼,似乎并不感恩。
“你且放心,我知道你心软,放不下你那些旧属下,萧海天那边我不会为难他的。只不过在圣教一统江湖之前,我还不便放他离开。也望你可以理解,我总不能把敌人抓一个放一个,这样一来,只会让江湖平添更多的麻烦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越星河所说让陆逸云稍微安下了心,他忽然起身走到桌边,蘸了茶杯里的水在桌上写道——一统江湖到底有何好处?你非要执着于此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湖若能一统在我墨衣教手中,以后便不会有人敢称我们为魔教,我的教众们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中原来去自如,不必再躲在关外这荒蛮之地受人冷眼奚落。你们中原人总说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但是你们又知不知道,我们也和你们一样,有血有肉有泪,都是人。中原这肥沃的土地,并非只有你们才配拥有的。”
越星河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宏图大志,他想起了自己被囚的十三年里所忍受的种种侮辱与折磨,那时候他已发誓,若有一日他能脱身,他定要向整个中原武林复仇,定要向陆逸云复仇。
虽然现在他已渐渐放下了对陆逸云复仇的念头,可是他心中对整个中原武林对所谓正道的恨又岂能淡去。
陆逸云此时不能说话,但他却绝不认可越星河所说,固然中原之人对关外之人多有偏见,但他们针对墨衣教却并非仅仅因为他们身处关外又由异族之人领导,而是因为墨衣教待人向来手段残忍,且屡屡收留中原的武林败类,甚至助他们对正道人士展开报复,如此诸多原因之下墨衣教方被中原正道认定为魔教,且这几十年来,墨衣教一直在积蓄实力对中原武林多方挑衅侵略,他们岂能坐看自己的家园落入这帮子异族之手!
“嗬!”陆逸云怒哼一声,蘸了茶水又在桌上写道——中原武林人才济济,你们必不可得逞。若趁早住手,或可留得基业。即便你们这次侥幸能压制中原,日后也必会被我正道之人联手消灭,到时候你们想退回关外已是晚了!
越星河神色淡然地看陆逸云写下了这些的字,一声冷笑后,随即便抬袖将桌上的水字尽数拭去。
“你若肯帮我,何事不成?”越星河眨了眨那双碧眼,笑着看向了陆逸云。
听见这句话后,陆逸云猛然一惊,他死死瞪住了越星河,这才察觉对方先前对自己的好,或许都是为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萧海天一直对越星河所说的话耿耿于怀,他无论如何是不肯相信陆逸云真会忍心背弃他所一直坚持的道义而转投墨衣教这边。
越星河本已是极难对付的大魔头,若陆逸云也帮他的话,那么这个武林,这个天下,或许会变得一团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牢房的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萧海天眉间一蹙,干脆闭目假寐。
“把那人带出来。”清冷而带有一丝魅惑的声音,萧海天就算闭上眼也知道这人是谁——墨衣教的副教主邵庭芝。
说实话,他真地很难相信一个看上去那样漂亮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残忍冷酷的手段。
邵庭芝坐在地牢的外间,他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带萧海天去看一出好戏。
被铁链牢牢捆绑,满身血污,胡须凌乱的萧海天闭着眼被人强行押了出来,他一股硬气地站着,死也不肯跪下。
“这么脏像什么话,来人啊,给我好好洗洗他,顺便把那脏兮兮的胡子全部给他刮了!”
听见这话,萧海天立即睁开眼,两只虎目之中一时射出精光。
“妖孽,你要干嘛!要杀就杀,老子都不嫌脏,你还嫌什么?!”
“谁要杀你了,我是带你出去喝点好酒,吃点好菜,也省得外人说我墨衣教亏待了你们这些风华谷的正道人士。呵……你啊,若是像你们谷主那样识时务的话,还怕享不了荣华富贵吗?”邵庭芝艳色的眼角微微挑起,极具魅惑的双目淡淡扫过萧海天的身上。
听到邵庭芝口中提到了陆逸云,萧海天顿时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胡言乱语!谷主绝不可能降服你们的!他虽然救了越星河那狗贼,可他却绝不会自甘堕落至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胆!竟敢侮辱我堂堂墨衣教的教主,我看你真是找死了!”
邵庭芝双眉一轩,瞬间便抽出一个巴掌打在萧海天的脸上,顿时让他鼻血长流。
“还不把他给我洗洗干净!”
不等萧海天反抗,几名墨衣教的教众便七手八脚地解开了他的镣铐,用地牢屋顶上下垂落的铁铐将他的手足在空中捆绑拉紧。
做完这些,几根水管也被拿了过来,对准萧海天的身体就是一阵乱冲,冰凉的水冲刷在萧海天满是伤口的身上直痛得他浑身一阵发颤。
“放开我!你们……这些妖人!咳,咳……”
不少水甚至冲进了萧海天的嘴里,呛得他一阵猛咳。
好不容易把萧海天的冲刷了个干净,又有人拿着剃须刀走了过来,这一次萧海天双臂上的铁铐往下一放,让他不得不跪了下去。
头被人死死地抓住,萧海天只能看着别人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胡须一点点剃去,他死死地瞪着站在一旁的邵庭芝,心里却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没一会儿,萧海天那一脸络腮胡就被刮了个干净,露出了一张眉目刚毅的英俊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庭芝颇有兴致地走过来想看看这个大胡子会不会因为胡子被刮掉而哭丧个脸,结果对方脸上却只是一副不屈不挠的神色。
“想不到你长得也还不错。”邵庭芝伸手掐住了萧海天的下巴,颇为暧昧地对他笑了一下。
“呸!”被邵庭芝这个魔头调戏对于萧海天来说乃是奇耻大辱,他动弹不得,干脆一口唾沫就吐了过去。
邵庭芝微微一闪,躲了过去,不过这次他却没像之前那么生气,随手放开了萧海天,他又转身冷眼看了看对方,吩咐道,“给他换身宽大点的衣服,捆好手脚,蒙上面罩,封住哑穴,别让人看出来了。”
“你们要干什么?!”听见这样的命令,萧海天自然不难想到是否有何针对自己的阴谋要进行,忍不住便厉声质问了起来。
“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可惜邵庭芝并没有多搭理他,只是双手一背,便悠然地走了出去。
对于现在的陆逸云来说,在自己身受重伤,且在墨衣教总坛,以及还有人质被越星河捏在手中的情况下,任何反抗都是自找麻烦。
他每日都乖乖地服药吃饭,对于越星河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更不会因此而轻易动怒。
密室的石门轻轻开启,越星河亲自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他看见正坐在床上调息的陆逸云,碧眼中微微一沉,但脸上还是很快换上了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逸云,来,这是我亲自为你熬的伤药,快趁热喝了吧。我看你这些日子似乎好多了。”
陆逸云听见越星河进来了,这才睁眼淡淡地看了看他,虽然越星河之前一直对自己声带被割这件事表示后悔与歉疚,还提出要邪医帮自己接驳回去,但是早在越星河出现在刑场上残忍折磨自己之时,陆逸云的心已是如死灰一般,难以复燃,而之后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不过是他注定的报应。
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桌边拿起温热的药一口喝光,药水的苦涩让陆逸云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
观察到陆逸云表情变化的越星河赶紧从衣兜里摸出几粒用牛皮纸包好的糖球递了上去,“来,吃点糖嘛,吃了便不苦了。”
知道陆逸云怕痛,也知道陆逸云喜爱吃糖,越星河有时候会想,陆逸云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其实自从开始服药调理以来,越星河每天都会拿出一把糖给陆逸云,只不过平日里陆逸云都是默然拒绝。
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一点甜就可以抚平他内心的苦。
但是即便如此,越星河仍是每日都会抄一包五颜六色香气四溢的糖球进来,不管陆逸云拒绝多少次,他依旧每日不懈地拿来一包糖球。
那双碧眼里一洗对方身为魔教之主的鸷毒与霸道,而是透露着一种近乎宠溺般的关爱,若是旁人看了,只恐断不忍心拒绝。
两人的目光无可避免地对视在了一起,陆逸云无奈地看着越星河,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已经哑了,因为他真地补知道该对这个男人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单手拿着糖球,满怀期待地看着陆逸云,“这次的糖球是前两日是从西域人手中买到的,味道比普通的大不相同,绝对好吃,就连咱们的儿子也喜欢的。你若不信,我吃一粒给你看看。”
说着话,他自己伸手摸了一粒放进嘴里,慢慢地品尝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越星河说得心动,还是那句咱们的孩子触动了陆逸云心中某个地方,他张了张嘴,修长的手指终于从越星河的手心里拈起了一粒,慢慢放到了嘴里。
比之以前自己尝到过的甜味糖球有所不同,这个糖球一入口便是一股水果的香味,果然更添滋味。
而越星河看到陆逸云吃下糖球之后,那双碧眼里也露出了惊喜与欣慰的目光,他双目微微一转,从自己手中那些糖球里挑选了一颗红色的,亲自送到了陆逸云的唇边。
陆逸云见越星河主动把吃的送了过来,一时竟有些尴尬,他开始后悔自己嘴馋了,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越星河这厮有可趁之机。
只是他不知道,这颗糖,不管他肯不肯吃,越星河也定会要他吃的。
萧海天很快就被反绑起了双手,双脚也在脚腕和大腿处捆了好几圈,一袭宽大的袍子盖住了他的全身,隐去了他被捆绑束缚着的事实,尔后,一张用于遮掩半脸的银色面具被强行带到了他的脸上,哑穴也被人以诡谲的手法封住了。
这是要做什么?巨大的疑问与不安充斥着萧海天的脑海。
随后他就被人架了出去,带进了似乎要举行宴席的大厅之中,他被人带到一张酒桌前跪坐下,暗藏的机关随即被打开,他的大腿和脚腕被两根黑色的铁条紧紧固定住,让他完全无法起身,而他手腕上的绑索也被一个铁钩自衣袍下固定在了脚腕的铁条上,阻止了他上半身的任何一丝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庭芝微笑着抬起了萧海天那张愤怒的脸,说道,“好戏就要开场了。萧堂主,你可要好好欣赏哦,这是我墨衣教送给你的礼物,请笑纳。”
没一会儿,陆续便有墨衣教的人进来,坐满了每张单独的酒桌,待所有人都坐满之后,空荡荡的主席才被摆了出来,萧海天看到,那张长桌之后摆上了一张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宽榻。
紧接着,热闹的乐声齐奏,萧海天抬头看去,却只见越星河一脸微笑地搀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而走在他们后面的则是陆逸云以前收养的阿傻少爷!
越星河揽着陆逸云一同坐在了榻上之后,顺势又将阿傻抱了过来。
他替陆逸云斟好酒,然后亲自送到了对方唇边,无法动弹和做声的萧海天在席下瞪得目眦欲裂,他断不可忍受陆逸云喝下那魔头亲自送过来的酒水。
只可惜陆逸云却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看到越星河斟酒送上,当即也就乖乖地张了唇喝下,虽然坐在远处的萧海天无法看清陆逸云面上的神色,但是从对方的动作上他却看出陆逸云必定不是被强迫的。
邵庭芝就坐在萧海天的旁边,他见萧海天瞪得目中血丝尽现,微微一笑之后也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送到了对方唇边。
“来,我也敬你一杯。”
说完话,邵庭芝便不管不顾地将酒强行灌入了萧海天口中,萧海天做声不得,更勿论动弹丝毫,他只能用目光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美艳却狠毒的男人,恨不得一口咬碎对方的喉咙。
尔后的宴席中坐在上席的越星河与陆逸云之间亲密无间,萧海天亲见越星河屡次给陆逸云喂食喂酒,心中更感悲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开始怨怪起了风华谷和正道同盟,要不是他们将陆逸云逼迫太甚,对方怎么会逃到越星河的老窝,抛却昔日主持正道的身份甘心堕落!
宴席的最后,萧海天已是对上席亲昵有加的二人视而不见,他低下头,满心愤懑地跪坐在地上,耳边的丝竹欢笑声都成了一把把刺伤他心口的利刃尖刀。
等他再抬起头时,不知何时越星河和陆逸云已然离去,而身边参与酒宴的众人也在慢慢散去。
邵庭芝今日似乎心情大好,已是酒酣面红,他有些踉跄地走到了萧海天的身边,唤来属下将他解开禁锢搀扶起来。
望着萧海天那张不屈不挠的英挺面容,邵庭芝眼睛一花,几乎将他看作另一个人。
“你真是的……何必固执呢?”他喃喃地念叨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萧海天棱角分明的面容,最后手指轻轻停在对方飞扬的眉上缓缓抚过。
萧海天只认为邵庭芝是在羞辱自己,他此时被陆逸云甘心为越星河所利用一事已是心灰意冷,干脆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反抗,只是冷眼看这妖人还有什么法子要使,他已抱定必死的信念,绝不肯轻易求饶示弱。
邵庭芝被萧海天的怒目看得心头一阵不安,他挥了挥手令人将萧海天先押回地牢好好看管,自己却转身望向了之前越星河与陆逸云同坐过的地方,如丝媚眼中亦是多了些许失落与怅然。
陆逸云的双目中渐渐出现了些许难受,越星河知道必是邪医放在糖球里的“迷心”药效将过,所以这才将人带出了宴席。
不过今日这般也已足够,那萧海天必是已看到了陆逸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举动,只待日后对方将此消息传遍江湖,让陆逸云在正道再无半点立足之地,那么到时也由不得陆逸云不从了,即便他不从自己,却也必不会为此时已有所悔悟的正道所接纳,自然也难以成为自己的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搀扶着神色茫然的陆逸云坐到床上之后,越星河这便动手替他脱掉了外袍,准备让他好好休息一下,邪医道少量迷心足可让人变得神智恍惚只能为他人摆布,若是一旦过量却会令人丧失神智前尘往事尽相忘却,宛如痴儿一般,再难回转。
越星河虽然此次利用迷心让陆逸云受自己摆布,却又极怕已受过一次刺激的陆逸云是否会难耐药性以至于神智再度癫狂。
他小心地守在陆逸云身边,定要看着对方醒来才肯放心。
期间阿傻不肯乖乖睡觉,硬是闯进了越星河的卧房,看到他的碧眼叔叔之后,一头便扎进了对方怀里。
“碧眼蜀黍……和阿傻一起觉觉……”阿傻在越星河的怀中撒着娇,不时偷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陆逸云。
对他而言照顾他许久的陆逸云总让他有几分排斥与厌恶,这种与生俱来的情绪即便是在今日也无法从阿傻心中完全消除。
而事实上,这个讨厌的男人来后,之前还会陪自己一起睡的碧眼叔叔已是许久没有陪自己觉觉了。
越星河温柔地安慰着儿子,一手将这孩子抱到了自己膝上,柔声说道,“阿傻乖,碧眼叔叔要照顾爹爹,待爹爹醒了,我们三个一起睡。”
眼前这张大床莫说睡三个人,就是要睡五个人也足够,阿傻看了眼大床,却仍是不满,干脆就在越星河怀里撒娇踢起了脚。
正在越星河哄弄孩子之时,门外属下却报邵庭芝求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点点头,转头对阿傻轻斥了一声,“再吵碧眼叔叔便不要你了!”
虽然阿傻总爱撒娇,也总靠这一招博取陆逸云的同情与纵容,但自从跟着越星河来到墨衣教的总坛之后,他经历过了几次越星河勃然大怒的场面,也晓得怕了。
见对方横眉怒目的模样,阿傻顿时止住了哭闹,怯怯地抽泣了起来,可怜兮兮地望着这个并不总是那么温柔的越星河。
越星河见已威慑到这孩子,当即便将他牵了出去交予手下照顾,顺势让邵庭芝跟了进屋。
两人坐定桌边,越星河自顾倒了两杯茶水,冷眼看着邵庭芝,说道,“今晚之事想必已然妥当。”
邵庭芝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陆逸云,压低声音道,“教主,要不换个地方再谈,万一他醒了……”
越星河抬头淡淡一瞥,心中始终对陆逸云使用迷心后的反应有所不安,总想自己亲眼看着对方醒来,当即说道,“无妨,他没那么快醒。迷心的药力很强,虽然我只让邪医用了一点,但是他现在身子这么弱,自是不易醒转。”
看出越星河那双碧眼里沉淀着关切之色,邵庭芝冷然一笑,只是举杯饮尽。
“待过上几月,我圣教在中原声势更大之时,你便找机会放走萧海天,让他将陆逸云已投靠圣教之事传遍武林,届时待他们人心慌张散乱之时,我等率众大举进攻,再加上……”越星河似是心有忌讳,自然而然便压低了嗓音。
邵庭芝连连点头,面上的笑容势在必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主,您放心便是。庭芝为此事已谋筹数年,本欲将此作为交换您的筹码,没想到您竟能先一步回来亲自领导大局,真是天助我墨衣圣教,一雪前耻便在此时!教主……您能知道庭芝的真心便好。”
越星河微微一笑,说实话,他委实有些没想到那个精明狡猾不输自己的邵庭芝会真的这么忠心耿耿,自己被关了这么多年,仍是不懈地想要营救自己,凭对方的手段和势力,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亦足以成就大业。只是……对方真正想要的,自己却始终是给不了他。
身后的床上传来了轻微的翻动声,本想再说些什么的越星河赫然抿紧了双唇,对邵庭芝作出一个出去的手势,自己则径自走到了床边。
“逸云,你醒了?适才你喝了药便这么睡了过去,真是吓我一跳呢。”
邵庭芝在门外听到越星河那只属于陆逸云的温柔与亲昵,俊美的面色忍不住微微一变,双手也暗自紧攥了起来,他瞥到越星河为陆逸云生的那个傻小子竟在偷看自己,更觉隐愤,当即便甩袖走了出去。
群龙总不能无首,余九信因为对陆逸云处理不当一事在风华谷已是威望大失,而严墨作为陆逸云的义子终于当仁不让地坐上了风华谷谷主的位置。至于风华谷只传谷主的绝世武功潇湘谱也定在四大长老出关后亲自交予他修习。
霍青仍被软禁在风华谷内,自从从许十三哪里得知陆逸云私放越星河已被罢黜谷主之位交由正道处置之后,他更感这时间世事无常,情缘难诉,心境却是变得愈发平静。
因为他是被皇帝亲自下令监管在此之人,风华谷中除了特别派来照顾他的人外,其余人等乃是概不可与他会面相见的。
所以当许十三告知他明日将有一位大人物要来见他时,令他颇觉意外。
想来想去,大概是霍朗不愿让自己在风华谷安心度日,所以特地差遣了人来寻自己麻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青无奈地一笑,也不再多问,只是在许十三的照顾下喝了几口浓香的菜粥。
“我吃饱了,撤下去吧。”
“王爷,只吃这么点怎么行?你看你都多瘦了,是不是东西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便是。虽然换了谷主……不过这位新谷主并未另外交待咱们如何伺候你,自然一切照旧。这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必会以您为主,尽心伺候。”
看着霍青日益减少的食量,日益消瘦的身体,许十三十分担心,他可是亲眼看着霍青从地牢被带上来的,两人之间或多或少也算有些缘分,况且他天性纯善,自是不忍看霍青这般消沉下去。
从最初的敌视与疏远到现在的了解与亲热,霍青早就知晓了许十三那耿直善良的性子。
只是他的身体他自己也知道,被霍朗下令废去武功弄残四肢,乃至关押在皇宫中日夜调教折磨过那么长一段时间之后,自己的身体已是江河日下,宛若风中之烛,只能拖一日算一日了。
“东西很可口,不是我不吃,是我真的吃不下。十三,你也莫要难为大家了。”
霍青说完话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色这才有一丝红晕。
许十三本就因为陆逸云之事心情沮丧,大受打击,见霍青也是这样一副样子,更觉难过,他真不明白,当今圣上与对方乃是亲兄弟,至于这样将这么一个本性孤傲的男人折磨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虽然你在这里并非太自由,不过你要是觉得闷的话,有什么都可以给我说!我会陪你解闷的!其实……你想想,我们从小就生在风华谷,长在风华谷,几乎没有出去过,比起你来,却是更像囚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你竟没出过谷吗?”
霍青似乎有些不信,人生就一双足,一双眼,怎么会甘心被禁锢在一个地方呢?
许十三憨厚地一笑,挠了下头,“早年出去过,现在也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谷外和谷内似乎也没多大区别,外面有的,谷里都有。而且谷里的都是一直生活的兄弟姐妹,虽然也有严格的上下级之分,不过好在陆逸云谷主宽厚仁慈,大家也都活得自在喜乐……”
念及陆逸云的好,许十三那是有说不完的话,不过说着说着他就又感到了一丝悲凉,那个宽厚仁慈的谷主或许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看着许十三渐渐垂下的双眼,霍青也叹了声,若非陆逸云出手相救,自己或许已成了越星河那魔头的刀下鬼,又或是仍在那阴森的地牢之中继续饱受屈辱的折磨吧。
只是对方也当真太傻,为了心中对那人的爱意,竟会不惜抛却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一点点将自己逼入绝境。
亲眼看到陆逸云是如何对越星河的殷勤投怀送抱之后,萧海天只觉心灰意冷,但是就此事而言,他却也觉得自己无甚资格指摘陆逸云,毕竟是风华谷无情再先,才会将陆逸云逼得无路可退。
不过自那日被迫参加了酒宴之后,这墨衣教对他的看管似乎也放宽了不少,以往他每日都被紧锁在牢里,饱受狱卒折磨戏弄,不过近日这帮杂种却是不再对他施以酷刑,甚至将锁住他手足的铁链也稍微放开了一些,让他好歹可以松动一下手脚。
但是即便如此,萧海天却仍是不改执拗,他每日依旧对墨衣教众人破口大骂,绝不肯让对方看到自己一丝软弱。
负责看管萧海天的手下因为得了邵庭芝之令,一时也不好对他多做处置,只是将萧海天在牢中种种表现报了上去,希望上面能着令他们采取一些必要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知道越星河自己说他与陆逸云之间只剩利用关系,但是邵庭芝却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之中看出了端倪,只不过他如今的身份又如何点破?还不是只有吞了一腔怨气,自相烦恼。听闻萧海天那糙汉子在牢中不守规矩,邵庭芝冷笑一声,对负责的属下道,“那厮看样子真是肉皮子痒痒了,这风华谷里的人都是这么个下贱模样,既然如此,那就传我命令下去,将牢中大刑都赏给他尝尝,只要留他一条狗命即可。”
下面的人等的就是邵庭芝这句话,当他们笑着打开了牢门,对萧海天宣告邵副教主亲自下令要请他尝遍酷刑时,萧海天仍是不为所动,他甚至希望干脆就被这帮子杂碎折磨死算了,也好过令他继续承受屈辱。
那帮平日便深恨正道的墨衣教狱卒自然不会手软,既然邵庭芝说了只要留萧海天一命即可,他们自是有什么酷刑便用什么酷刑,直把萧海天折磨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啊啊!唔……”
为了防止萧海天忍痛不住咬舌自尽,狱卒们特意给他戴上了铁制的口枷,之前也曾用过的木头的不过却被萧海天硬生生咬断,倒是让他们颇为惊诧了一阵,这番换了根生铁所铸的口枷便令他们安心多了,只管放开手去折磨这条硬汉,也不怕对方寻死。
双肩锁骨被生生洞穿,萧海天剧痛之余更感愤怒,他半生苦练,在风华谷中亦是一等高手,且经过陆逸云亲自试炼方能就任四武堂中为首的勇武堂堂主之职,如今却在这帮宵小手中被废去武功,如何叫他不恨?
紧接着而来的烙刑,鞭刑,水刑更是肆无忌惮,直将萧海天折腾得体无完肤,屡次昏厥方才停手。
“呜!”萧海天在刑架上努力地昂着头,额上的鲜血早已缓缓流入了双目之中,染得他眼前一片血色。
即便死,他也绝不可失却身为风华谷中人的骄傲,他要让这帮人知道,风华谷中人绝不会屈服于任何邪魔外道。
“还敢瞪!再瞪挖了你这双狗眼!”负责拷打萧海天的一名狱卒被他那双血染的双眸盯得一阵心惊,只好大声叱骂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海天瞧他那仗势欺人的模样,口中发出一阵含混的笑声,圆睁的双目微微一觑,随即便作出副不以为意的神态。
身为武人,他的武功已被废去大半,一手一足也被那帮畜生生生割断经脉,本是再无可能逃出这魔窟,更何况他曾无比尊敬的前任谷主也已投靠了这魔窟的主人,实是令他悲愤之余更添难过伤心,活下去对他而言,不过只是比现在更为残酷的折磨罢了。
看见那被自己瞪视的狱卒拿起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萧海天轻蔑地一声冷笑,干脆闭上了眼,他自咐受了这连日的拷打已令他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若是再受此烙刑只怕很快便要送命,但是这样也好……也好……
“不是叫你们留他一条狗命吗!为何有人敢忤逆本座的意思?!”
邵庭芝的出现让浑浑噩噩的萧海天为之一震,听到那妖人的声音,他急忙睁开了眼,却仍是怒目以视。
那妖人生得委实俏丽多姿,虽比陆逸云少了几分端庄气概,却又多了几分媚色,光论皮相,也算是惊为天人了。
只可惜这副皮相之下却是颗狠毒辛辣的虎狼之心!
萧海天目不转睛地盯着邵庭芝,内心里却忍不住为对方表里不一的狠辣感叹。
牢狱中的狱卒们见邵庭芝大驾而至,赶紧纷纷丢了手中的刑具,跪下迎接。
邵庭芝淡淡瞥了眼被绑在刑架上宛如血人的萧海天,见到对方的锁骨竟被洞穿后,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海天观察到他这一动作,不由觉得好笑,莫非这妖人在心痛自己不成?
“来啊,将他解下来。”
邵庭芝一边发话,一边仔细打量着萧海天的伤势,看上去对方的伤势颇重,倘若自己来晚一步还不真给这帮不开窍的手下搞死了?这可不成,误了大事,自己也不好给越星河交待。
“此人乃是风华谷重要人物,不可轻易弄死了。我看这里也不适合继续关押他,嗯……这样吧,为防你们看管不利,将此人速速带去我的听竹轩,顺便去把邪医传召来,务必要他保住此人性命。”
相较越星河所居住的墨衣教问天宫的豪华宽敞,邵庭芝的听竹轩则要优雅小巧了不少,不过多住一两个人还是无妨的。
不知是真地怕萧海天就此重伤而死,还是心中到底有些敬佩这汉子的血性,一向不喜外人打扰的邵庭芝竟破例让人将一个囚犯抬去了自己的居所,下跪的手下们不敢妄自揣测这位副教主的心思,只得面面相觑,默然领命。
邪医虽然之前试图串通十八救走陆逸云,但是他毕竟为墨衣教效力多年,而且医术委实了得,竟连紫渊蛇藤之毒也能想到解救之法,这等人才不管是越星河也好,邵庭芝也罢,都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不过为防万一,越星河还是令敖鹰选调了一批隶属于藏影堂的精英去“守卫”药庐,以免邪医再生事端。
而之前他应允陆逸云放过的十八,尔后更被对方逼着定要从牢房中释放出来,不得苛待,越星河心中虽对十八那小子恨入骨髓,但是这边为了讨好陆逸云,稳住对方,他也只好点头答应,将那小子从牢中提出直接送到了药庐,与邪医一起放在藏影堂的精英监视看管之下,也算是对陆逸云有个交待。而且此处到底是墨衣教的大本营,越星河料想十八也翻不出天去。
十八跟在邪医身边,一时也确是无计可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安下心来跟随邪医研学医术毒术。
当他看到有人来此将邪医带走,告知让他医治一人时,十八生怕是陆逸云有错差池,急忙追问,“出什么事了?莫非是陆谷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子,你别多事,教主留你一命已是天大的开恩,怎么,你还想随意探查我墨衣教的事情吗?”
负责接人的墨衣教教众冷起一张脸,对十八的惊慌很是不屑。
邪医回头看了眼十八,只冷冷说了两个字“放心”,这便随人离开了在藏影堂严密监视下的药庐。
起初邪医也是以为此行乃是陆逸云出了什么岔子,结果到了地方却是邵庭芝居住的听竹轩,见过一袭粉色衣衫面目从容的邵庭芝之后,他便被引入了小院的一间偏房之中,床上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汉子,锁骨之中更是被铁链穿过,足可见所受刑罚之酷厉。
“此人乃是风华谷要人,务必保住他性命。武人以武为傲,还是将他锁骨处的伤口治好吧,免得他想不过寻死,给我添些麻烦。”
在邪医来之前,本就颇通医术和毒术的邵庭芝已简单给萧海天治疗了一下,不过他身为副教主哪可能一心都放在救人事,自是术业有专攻,所以才特地唤了邪医过来。
邪医因为之前背叛之事,已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跋扈飞扬,听见邵庭芝这趾高气扬的命令口气,他也只得默然点头,然后携了随身药具上前查看萧海天的伤势。
萧海天硬撑着一口气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他艰难地喘着气,一双虎目却仍只是盯住了邵庭芝不肯放松。
他知晓这妖人诡计多端,如今对方作出这样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不知有什么陷阱在等着自己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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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日后能一举侵袭中原,越星河这些日子将教务交给了邵庭芝,而自己则开始继续闭关修炼问天诀第十式。
不过因为怕自己全心闭关会导致陆逸云无人照应,他只是每天白天闭关苦练,到了晚上便出关,一来可以随时了解教中动向,二来也能照顾到陆逸云与阿傻,不怕他们会寂寞。
只是修习绝世武功对越星河来说消耗颇大,何况他之前在风华谷既中毒且又受酷刑折磨,身子一时尚未完全复原,这般下来,向来自诩体健如牛的他也难免多了几分憔悴与虚弱,好在他现在处于半闭关状态,平素能见到他的人也少,倒也不怕有人将他现状传言出去,以免对墨衣教的不利。
平日越星河便在之前关过陆逸云的密室里闭关,住在外室的陆逸云自然知晓对方所为,只不过他仍不被允许单独离开屋子,每天能做的事除了吃睡,也只有看看越星河替他准备的一些话本经典。
相较陆逸云而言,越星河也可谓当世的习武奇才。
求胜心切,期望能一统江湖的他满足自己为所欲为愿望的越星河在掌控了陆逸云之后,更是专心习武,势要大成。
陆逸云把这一切都默默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自感今日又突破了不少,神功大成旨在眼前,越星河今晚从密室出来的时候自是欣喜非常,喜悦之情跃然面上。
他推开石门,只见桌上已摆好酒水饭菜,而陆逸云也静静坐在桌边,似是等着自己,更让他的心中一阵温暖。
“逸云,你饿了先吃便是,不必等我。”越星河笑着走了过来,在陆逸云身边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转头看了眼对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亲自为越星河斟上了酒水,若有所思地望住了对方。
越星河见陆逸云如此体贴,当即便一口满饮,他擦了擦嘴,似是觉得陆逸云今日有所反常,忍不住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
陆逸云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他从自己杯中蘸了些酒水写在桌上——不知十八可好?那孩子终究无辜,望你能放了他。
见陆逸云念念不忘那几乎三番两次害死自己的小混蛋,越星河的面色这才有些不悦显露。
他闭关整日,此时已是颇觉疲惫,自感不愿再去为一些烦心事劳心,当即便答道,“放心,那小子在邪医哪里,我没叫人动他。不过你我之间何必谈他?倒是我说……你这嗓子得让邪医好好治治,这样总是写写画画,始终不是个法子。这事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让我不做出一点弥补啊,逸云……”
想到自己这被生生割断的声带,陆逸云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变,他低估了越星河对自己的恨,也低估了对方的心狠手辣,所以才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心中对此耿耿于怀,陆逸云虽然平素温和豁达,但经逢了这么多大变,却让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间已起了变化,若在以往,说不定他早就慨然应允越星河所说的一切了,只是现在……陆逸云轻笑了一声,淡墨色的眼珠微微一转,却又用手蘸了酒写道——不必了,即便恢复了嗓子,也没个可说话的人,还不如说不出话来。
这话看得越星河很是尴尬,他也算是知道了陆逸云心中对自己的芥蒂仍未消除,不过这也是,换了他只怕也是难以轻易消弭这段爱恨的。
他歉疚地抓住了陆逸云的手,想到之后还要利用对方震动整个白道就感到有些不安,不知到时对方若知晓了自己使他再也无法回归正道的诡计,是否会更加痛恨自己,乃至……不惜一死?
想到不可知的未来,越星河亦是诸多无奈,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段时间,是我少陪你了。要不……我让十八那小子来照顾你吧。反正以前在风华谷也是他伺候你的。不过这样的话,你要答应我让邪医治好你的嗓子,莫再让我不能心安。”
似是被越星河所允诺的条件说中,陆逸云的眼中很快便绽出一片惊喜,犹豫片刻后,他对越星河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这就好。我明日便安排一切。来,今晚难得这么高兴,我们好久都没痛快共饮过了,来,今夜不醉不罢休!”
说着话,越星河已是又举起了酒杯,招呼起陆逸云一同畅饮。
陆逸云看着满面喜悦的越星河,自己的神色也渐渐变回了冷静,他点点头,顺从地与越星河一同饮酒,但是那双淡墨色的眸子里显然有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
或许是因为越星河答应放过十八,更让他照顾自己的缘故,陆逸云今晚显得格外殷勤,他不断地替越星河斟酒夹菜,哄得对方愈发开心。
酒过三巡,越星河也难免有了些许醉意,他醉眼朦胧地看着陆逸云,笑着说道,“逸云,呵……你可是想把我灌醉了好为所欲为?”
陆逸云虽然也喝了些酒,不过远远比不了越星河那么多,他淡淡一笑,似乎只是把对方的醉话当作调笑,可是突然……陆逸云脑中却灵光一闪,自那次与越星河在床上一番云雨之后,自己与他也在半推半就间有过两三次肌肤之亲。
只不过陆逸云每次都发现越星河似是极为重视事后清洁,即便对方已被自己带着丝恨意在床上折腾得鬼哭狼嚎,可事后他也必然会挣扎着起床清洗身体,其中缘由陆逸云之前倒未曾细想,如今仔细一思虑,却觉得这必与越星河那异于常人的体质有关。
当年与墨衣教交锋之后,生擒越星河之时,对方便是满满的不服气,对自己直言若非他才为自己生了阿傻断不会元气大伤无法继续修习问天诀至高一式。而现在越星河毫无避讳地每日进入密室修习武功,想来也是在练那问天诀了。
陆逸云与越星河交过手,也知晓对方的厉害,倘若真让他练成问天诀第十式,那么在当今正道后继无人各门派互相猜疑牵制的情况下,或许真要由他墨衣教中人为所欲为了。
想到那日自己在昏睡中隐隐听到的越星河与邵庭芝的对话,陆逸云的心更是冷若死灰。
只不过苦于十八还在对方手中,他怕自己一死,只会招来越星河迁怒他人,更甚至对中原武林展开更为血腥地报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若他活着待在越星河身边,好歹或许也能让对方有所顾忌,而至于他自己日后的处境以及所要背负的骂名,却是他无力计较之事了。
陆逸云闭上双眼冥想了片刻,这才睁眼看了看仍在高兴地饮酒作乐的越星河,对方那双总有几分戒备的碧眼里渐渐变得有些混沌了。或许对方不仅高兴于自己的屈从,而高兴于问天诀第十式将要大成。
越星河仰头尽饮,忽而也转了头来望住陆逸云,他见对方如此消瘦憔悴,便连那副如玉的指头上也留下了累累伤痕,一切的一切,皆是自己的过错。若非他只记旧恨不念新恩,不仅冷眼旁观陆逸云为了自己出逃一事受尽正道伪君子的折磨,更将他带回来之后丢于邪医凌虐,对方又怎会变成如今这样。
“逸云……是我负了你。我对不起你。以后你我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再不要互相敌对了,可好?”
越星河喃喃地说着话,手一伸便抚到了陆逸云的鬓间,他满目痴迷地看着这个与自己爱恨纠缠多年的男人,眼底心里都不由自主地涌出一阵情动。
陆逸云愣了愣,他似是没想到越星河会在酒醉时说出这番话来。
酒醉之后最是容易吐露出一个人的心声,而陆逸云也不否认这些话都是越星河的心里话,可是他也不能否认自己对这样的一番话,或多或少有所抵触,他太了解越星河了,对方或许真地爱过自己,爱着自己,可是对方的勃勃野心终究是会摧毁这一切的。
他沉默了下来,只是自顾地替越星河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亲自送到对方唇边。
越星河没有得到陆逸云的回应,竟露出副小孩子般委屈和失落的表情,他轻轻地皱了皱眉,碧眼里也泛起了点点泪光,最后更是不理会陆逸云送过来的酒,就那么一把紧抱住了对方。
“逸云,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好想我们能和当年一样,称兄道弟,纵马关外,对酒高歌……”
往昔的美好情景也浮现在了陆逸云的脑海中,他轻轻拍着越星河的背,目光中也涌出了些许怀念,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因为他知道,那些美好的日子,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没多久就喝得大醉酩酊,陆逸云扶了满口醉话的越星河上床,然后慢慢地伺候着他脱掉了衣裤。
看着四仰八叉喃喃自语个不停的越星河,陆逸云并不认为对方真地已经全然卸下了防备,如果自己想要趁机动手杀他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不过他也没打算动手取越星河性命,毕竟现在风华谷俘虏以及十八的性命都还攥在越星河手中。
虽然越星河已解了自己身上的禁锢,可陆逸云受过屡次重创的身体仍是难以恢复当初的功力,如今他休养了这么久,又服用了不少越星河奉上的灵丹妙药,但是仍只恢复了五成不到的功力,这等武功只恐是连墨衣教的副教主都难以对付的,更何况即将练成问天诀第十式的越星河?
只是不一定要杀死越星河才有阻止对方的方法。
陆逸云无比执着地望着躺在床上的越星河,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一并脱了下来,直到寸缕不挂。
越星河眨了眨朦胧的碧眼,赫然看到赤条条的陆逸云,脑海之中竟生出了些许惊喜与淫欲。
“逸云……”他极为暧昧地唤了陆逸云一声,向对方伸过了手。
陆逸云走到床边,一把攥住越星河的手,俯身在他满是酒气的唇上吻了吻,这便单手褪去了对方最后的蔽体之物,翻身便贴紧了越星河健硕依旧的身体。
他温柔地按着越星河胡乱扒拉的双手,在对方脖颈处亲了亲,在听到越星河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后,这才缓慢地与这具火热的身体结合在了一起。红色的纱帐之后,两个人影紧密地纠缠在一起,摇曳的烛光似乎也受了那纱帐之中激荡的感染,跳动闪烁不停。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到了身后火热的滚烫进进出出,越星河也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呻吟。
只不过他现在醉得厉害,实在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乃是自己的爱人陆逸云,这便够了。
今夜的陆逸云似乎比往日都来得更为激情,越星河渐渐觉得有些受不了这般激烈的律动,忍不住求起饶来。
“逸云,够,够了……”
陆逸云却似没有听到越星河的哀求,他方才已泄了一次,可是很快却又继续起了与越星河的火热纠缠。
他不会让越星河有机会清洗掉自己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因为那是他唯一可以阻止越星河的机会。
但是一味的用强很可能只会引来越星河的反抗,陆逸云不失时机地又开始亲吻起越星河的脸颊,抚摸他的身体,用肢体的语言“告诉”对方自己对他的“爱”意,进而安抚这个强大的男人,让他不得不乖乖地承受自己所给的一切。
这一招对热切期望陆逸云可以彻底抛却前嫌与自己在一起的越星河的确是十分有效的。
越星河根本就不忍心打断陆逸云的所作所为,他只是有些后悔今晚太过开心,以至于喝得太醉,失了分寸,让对方逮到机会这般“疼爱”自己。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越星河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他屡次想摆脱陆逸云起身清洗一下的时候,却总被对方拖回床上继续缠绵。
越星河也琢磨,像这样缠绵下去,自己总要去洗好几次,还不如等陆逸云一次亲热个够,再慢慢洗涤身子,或许也不会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这么想之后,就几乎失去了下床的机会,因为陆逸云一次也不曾放开他,直到他在醉酒和疲惫的双重效力下昏睡了过去。
看着越星河终于不支地坠入了昏睡之中,早已累得气喘不定的陆逸云这才停了下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默默地盯着越星河的背部及双丘看了片刻,亲自用手掌拂去了对方背上晶莹的汗渍。
身为风华谷的谷主将近二十年,陆逸云从未如此疯狂地发泄过一己之欲,更未想过为了达成目的而使出一些卑劣的手段,尤其是在他自己清楚那些手段会带来的可怕后果。
他曾为了越星河,不惜受天下人唾骂,只期望对方能明白他一片苦心,及时收手,然而一切却是事与愿违。
那么这一次,他只希望自己的选择没错。
一大早醒来的时候,越星河这才惊觉自己浑身酸痛不已,他使劲拍了拍脑袋,感到腰上搂住自己那只手轻轻动了动,这才扭了扭头。
陆逸云仍在睡觉,对方神色平和安稳,一点也看不出正是这人昨夜与自己之间激荡万分。
越星河仔细地凝视着陆逸云已染上了些许憔悴的俊美容颜,不由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想到两人之间仍存的芥蒂,却又让他忍不住一声轻叹。
与陆逸云纠缠了一晚上,身上都是汗液,便连身后也感到一股令人羞涩的粘稠。
越星河不愿吵醒陆逸云,只是悄然起身,他穿好裤子,赤着布满吻痕的上身扶墙走到了一侧的屋内,这才从另一道门唤来伺候的奴仆送入热水洗浴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担心昨夜那番激荡之后自己会不小心再次怀上陆逸云的孩子,越星河浸入木桶后迫不及待地便用布沾了水,裹着一小条之后再往自己身后那紧密的小孔塞去,将滞留在体内的白色浊液一点点地沾出来。
再次被异物侵入的滋味并不好受,越星河也轻轻蹙紧了眉宇。
其实,他并非是不愿再和陆逸云要一个孩子的,只不过现在正是墨衣教一血前耻的绝好机会,若他再次有孕在身,那么问天诀的修炼必然耽搁,进而或许更会耽搁墨衣教的称霸大业,若是让那些中原武林人士有了喘息之机,那么下一次,他们或许便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再说……此事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自己被囚于风华谷之时,邵庭芝为了救自己也为了复兴墨衣教已是私下勾连上了野心勃勃的北地王霍风,墨衣教入侵中原只是第一步,协助霍风谋反作乱进而称霸武林建立新的秩序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而这样的时候,又怎容他们有半点差池?
自从霍朗离开后,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看望过霍青了。
许十三站在一旁恭候着现任谷主以及几名陌生的外人一同走了过来。
他微微抬头,随即便看到了神色冷漠的严墨,这位新任谷主当真是年轻有为气概逼人,只不过对方却总让许十三觉得有一丝畏惧,因为对方的眼里全然没有陆逸云那双美目之中的柔和之色,更多的是冷漠与冷厉。
严墨淡淡扫视了一眼恭迎在侧的风华谷侍从们,转头对走在自己身边的一位华服中年说道,“殿下,淮南王便在此处了。”
那中年人亦是生得龙眉凤目,一看便知是哪家贵人,只不过许十三却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位王爷。
来者乃是北地王霍风,他一早就探知那个被借以谋逆之罪的借口处死的霍青被关在了风华谷,而如今,昔日隶属他门下的严墨既已入主此地,那么霍青也自然成为了自己的有用道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青的骁勇善战素来被人称道,早就有了谋逆之心的霍风也一度想拉拢这位侄儿,不过却被对方屡屡拒绝。
如今,虽然霍青已成废人,但是霍风却知道当初驻守过要塞护卫过国都的霍青可以给自己提供多少有用消息,而对方即便不上战场,又如何不能帮自己训练统帅一支威武善战的军队?
既然霍朗不知道珍惜这个人,那么便让他这个叔叔好好地疼爱一下他这可怜的侄儿吧。
霍风看了眼眼前这恬静淡雅的楼阁,笑道,“看样子我这侄儿过得还不错,总归是比他在天牢和冷宫里好多了。严谷主,多谢你亲自带本王来这里。有些事本王想单独与我那侄儿交谈。”
严墨似是对霍风极为尊敬,他低头揖手,客气地说道,“既然如此,草民便退下了。殿下若有事,可随时唤草民过来。”
“好,谷主你方今接任风华谷不久,想必还有许多要事处理,耽搁不得。你自去便是。”
霍风理所当然地挥了下手,似乎也没把严墨当做多大回事。这一举动,却是让许十三颇为不解与气闷,当初皇帝霍朗来的时候,也不曾看见陆谷主如此低声下气,而现在不过区区一个什么王爷过来,这严谷主却是这般一副奴颜卑膝的模样,实在有失风华谷谷主威严。
不过这话说起来,也不能尽数怪严墨毫无骨气,只是他的身世来历与这北地王霍风本是有着渊源的。而他能当上风华谷谷主,也得说多半是靠了这位野心勃勃的王爷的助力。
严墨当初出走风华谷之后,一时流落江湖无处可去,恰逢当时北地王霍风正在暗自积蓄江湖势力,他所幸便投靠了对方。
而对方知晓他的身世与风华谷的纠结,尤其与风华谷谷主陆逸云之间的恩怨之后,霍风便开始打算将他好好培养成人,日后再由他躲去风华谷谷主之位,让这个正道第一大势力纳入自己的掌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借着北地王财大气粗手握重兵的威势,霍风令云隐真人将严墨收作关门弟子,尔后再派人在风华谷中监视动向,更派出心腹渐渐说动了余九信,令他相信深爱着越星河的陆逸云已失去了担任正道魁首的资格,更使他答应看准机会便联合谷中众人褫夺去陆逸云的谷主之位,让风华谷走回“正道”,与此同时,他又吩咐在云隐真人门下已有小成的严墨开始出现在风华谷众人面前,找准机会趁余九信与陆逸云起冲突之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事到如今,严墨已不负众望地夺取了风华谷谷主之位,那么接下来,待墨衣教那边进展顺利之后,便是他挟江湖黑白两道之力,号令天下,起兵诛杀霍朗谋夺大位的日子了。
但是在那之前,霍风想到了被霍朗弃置一旁的霍青,对方或许会像严墨或是邵庭芝那般是颗不错的棋子也说不定。
当霍青抬头看到这位久违的叔叔时,眼中忍不住掠过了一丝疑惑,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他素知霍风并非一个安分的人,也曾向霍朗暗示过要提防这位雄才大略野心伯伯的的叔叔,只是那时候他已逐渐感到霍朗对自己的敌视与忌讳,只怕越说越错,只好请命远去边关镇守,哪想到,到头来对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青儿,你受苦了。”霍风故作关切地拉住了霍青的手,他看了眼对方手腕间的伤痕,心中倒也有些感慨霍朗的心狠手辣。
霍青淡然一笑,将手腕从霍风手中抽了回来,平静地问道,“真没想到叔叔您会找到这地方来。看来,这世上许多事情都瞒不过您啊。”
“呵,青儿你说笑了。既然叔父我已寻来此处,你这么聪明,也应该知道缘故。叔父实在不愿看你在霍朗手中再受他折磨欺侮,你还年轻,又是那么惊才绝艳,实在不该这样委屈度日。孩子……霍朗不仁不义,不仅夺了本属于你的皇位,更将你逼迫至此境地,叔叔早已看他不惯。如今……”
霍风欣赏地打量了一眼霍青的镇静,开门见山地便托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想霍青既已受了霍朗那么大的苦楚,没有理由不帮助自己才是。
“不必多说了。小侄知道叔叔您的来意。只可惜我如今只是废人一个,自保尚且无能为力,如何能助叔叔成就大业?况且,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这霍家天下,只要是我霍家子孙在坐便是了。小侄劝叔叔一句,且不可逆天而行,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否则,事与愿违,只恐悔之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青的回答让霍风那张儒雅温俊的面容亦是忍不住微微一变,他没想到霍青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自己,难道霍青真地不明白他现下的处境吗?他能够来到风华谷见到霍青,这就说明当初受制于霍朗的风华谷已然转向了他霍风,他霍青的命也不再仅仅受制于霍朗,而是自己。
“青儿,你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我认为有些事情你还是谨慎考虑一下为好。难道你一点也不恨霍朗?即便他废了你的四肢,更让你……”
说到这里,早已得知霍青所遭遇一切的霍风忍不住傲慢地勾起了嘴角,对方已经是个被人玩虐过的性奴了,难道还真以为有资格和自己谈什么条件不成?
“我就是个蠢人。所以当初即便知道霍朗要杀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进宫。我只知道,他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然他的确辱我欺我,可是……我再恨他,也不会拿天下百姓的性命当做报复的筹码。我有我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不需要叔叔你操心。”霍青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抚了下自己开始闷痛的胸口。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报复那个伤害自己至深的兄弟,但是他确实不想再和对方彼此伤害,或许自己死后,霍朗对自己的恨意会渐渐消除吧,那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真不肯帮我?”
霍风此来风华谷,一是想确认一下这正道魁首是否真地已在自己人的掌握下,其次才是想拉拢霍青,当然如果实在不能拉拢对方,他也不可能让知道自己野心的霍青再有机会说出什么。
霍青咳嗽了两声,他已经看到霍风的眼里多了抹阴鸷的杀意,看样子对方是不会留下自己了。
然而,霍风此人向来谨慎狡诈,他会来这里找自己,说明对方或许已将谋反一事准备得差不多了,年轻的霍朗能够对付这个老狐狸吗?
“如果要我帮你,我的母妃……一定要从霍朗那边救出来。”
“这又何难,如今风华谷也好,墨衣教也罢都在本王手下听令,随便一边的高手都可以潜入天牢救人。青儿,叔叔没看错你,大丈夫就该有所为!”霍风专门派人调查过霍朗对待霍青的手段,以至于他并不怀疑霍青所说的一切。或许有的人总要说点冠冕堂皇的东西,才能卸下面子做一些并不那么冠冕堂皇的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关在墨衣教的萧海天依旧十分难受,虽然没有人再对他用刑,但是任何一个大老爷们儿被这么成天绑在床上,拉屎拉尿吃饭喝水都得靠别人的滋味实在令他无法忍耐。
“妖孽!放开我!老子宁可回地牢去,也不要住在你这鬼地方!”
他看着正背对着自己代替越星河批阅墨衣教密报的邵庭芝,不满地啐了口唾沫。
自从将萧海天擒到墨衣教之后,对方总是这么副誓死不服的模样,虽然也想过用刑逼迫对方屈服,但是一切看来都是徒劳。
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就连邵庭芝也懒得理会这个性子固执的汉子了。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优雅地起身走了过来,抱了双臂对绑在自己床上的男人笑道,“让你住我的床还这么多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岂料这句话只是引得萧海天一阵大笑,大笑之后,他怒视着邵庭芝,狠狠说道,“有种割了我的头!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啧啧,瞧你说的。莫非你今晚不想撒尿了?”
说着话,邵庭芝一把掀开萧海天身上的杯子,探手捏了捏插在对方尿道中的软管,为了方便对方排泄,他可管不了这人舒服不舒服,直接叫人通了萧海天的尿泡,将软管垂落在床底的夜壶里,让对方能随时方便。
不过为了折腾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他也可以随时用夹子夹住软管,让对方被尿憋得死去活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耻之徒!你们这帮杂种除了这些下流手段,敢来点光明正大的吗?”
萧海天赤身裸体受刑本是常事,只不过他现在并非受刑,而是躺在那个红衣魔头的床上,更甚至连最为羞涩的下身也被对方掌控了起来,这叫他如何不羞不恼?
邵庭芝微微一笑,随手放了那根软管,目光轻轻落到了萧海天因为软管插入在其中而微微发硬的物件,手指一转便轻轻抚到了那颗小蘑菇上。
萧海天被他这么一摸,身子不由自主地就颤了一下,鼻腔里更是无可抑制地溢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呜……”
“话说得冠冕堂皇,可你还不是很享受?”
邵庭芝饶有兴趣地看着萧海天那张刚毅英俊的脸上布满了红霞,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也有点意思。
“无耻!”萧海天急促地吐出这两个字,又赶紧咬紧了双唇,邵庭芝那只该死的手还在摸他那里,被抓来后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不曾泄过一次,不知不觉已是憋出了一身邪火,稍微一被刺激,这把火恐怕便要熊熊燃烧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萧海天强自压抑的神色让邵庭芝体会出了什么。
他情不自禁地就伸手摸了摸的对方的棱角分明的脸颊,眼角轻轻一扬,这便多了一丝暧昧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似乎不小心让萧堂主有些不舒服了呢。要不,今晚,我就让萧堂主舒服舒服吧。”
既然陆逸云已经答应了越星河愿意恢复声带,那么越星河也立即迫不及待地唤来了邪医叫对方替陆逸云接驳好之前被割断的声带。
整个过程并不太长,用了麻药的陆逸云也显得并不痛苦,只是站在一旁的越星河看到对方脖子上那道明显的疤痕时,还是会忍不住一阵心痛和内疚。
不管如何,在风华谷那么多年,陆逸云从来没用过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
看着陆逸云缓缓睁开了眼,越星河立刻上前扶起了对方,柔声问道,“邪医已替你接驳好声带,说是过几日才能说话,你先不要着急。”
能不能说话对现在的陆逸云来说本是无甚意义,若非为了救十八,他也不会答应越星河这些。
陆逸云轻轻点了头,目光中忍不住泛起一阵厌倦,他推了推越星河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这一阵陆逸云情绪古怪,越星河也看了出来,他拍了拍手,立即有人从旁将吃着糖葫芦的阿傻带了进来。
阿傻一看到越星河立即笑呵呵地扑了上去。
“乖孩子,去陪陪你爹爹。”越星河搂过阿傻,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牵着他走向了陆逸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这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陆逸云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他疲惫而厌倦的目光里顿时多了丝鲜活的颜色,张了张唇也朝阿傻这边走了过来。
阿傻虽然一直不喜欢陆逸云,但是在越星河苦口婆心乃至威逼利诱的教训下,他也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这人又踢又打了,他警惕地看着陆逸云,不时转头看一眼越星河,小脸上渐渐有些委屈。
陆逸云拍了拍阿傻的肩膀,温和的目光里充满了对这孩子的思念与疼爱。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待你身体好些了,我便带你们去桂林,听说那里景色极好,想必你也会喜欢的。”
越星河趁机坐了下来,轻轻地搂住了陆逸云瘦削的腰身,他可以明显地感到对方自从被带到墨衣教后身体就在迅速地衰弱,即便自己决意好好待他之后,对方的身体仍是羸弱不堪,较之当初那个体格强健的风华谷谷主实在差了太远。
光是看着儿子能开心地吃糖葫芦,陆逸云已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片平静了,越星河在他耳边说的一切反倒变得有些恍惚,就像一场梦。
十八被人带往越星河所居住的问天宫的时候还以为陆逸云出了什么事,只是当他看到安然无恙坐在一旁的陆逸云时,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便跪了下来。
“谷主,都是十八无能,害您受苦了!”
“起来吧,这不怪你。”陆逸云的声带虽然被接驳了回去,可是以往那温厚悦耳的声音却已变得嘶哑。
十八震惊地听着他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中更是疼痛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星河也不愿听到陆逸云这副嘶哑干涩的嗓音,他曾问过邪医有何方法补救,可对方却说能让陆逸云恢复言语已是极限,要恢复到以前的嗓音却是万万不可能了,毕竟那可是把被强行割断的声带再接驳回去,那是怎么都不可能和原先一模一样的。
听到邪医这番话的时候,越星河心中一片怅然,他忽然想到自己与陆逸云之间恩怨爱恨纠缠了这么多年,两人彼此的伤害与留下的伤痕莫非也如那伤口一般,无论如何是回不到从前了。但是他仍是不愿放弃,陆逸云在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依靠呢?也只有自己能伴他走到最后了。
十八瞥到身后那个魁梧的影子,顿时愤然起身。
他冷冷看向越星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魔头,还想怎么害我家谷主,他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了,难道还不够呢?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你深爱着他,几乎骗了我相信!我当初就该直接掐死你,不给你一点机会的!”
陆逸云没想到十八会为了自己这么愤怒,他赶紧起身拉住了对方,生怕他激怒越星河招来杀身之祸,这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好在越星河知道十八对陆逸云的重要,他也没把对方的话当回事,反正,这一生,他早已说过不少谎言,骗过不少人,害过不少人,又怎么会在乎当时的一句话。
“我放你出来,是让你好好陪伴照顾你家谷主的。你若不领这个情,大可自己滚回药庐去。”
十八被越星河这句话震慑到,一时也不好多说,只是那双眼里仍是充满了愤恨。
倒是越星河微笑着走近了陆逸云,问道,“逸云,我已将这小子放了出来,以后我白天若是不在,便让他好好陪你吧。不过……这里毕竟是墨衣教,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们安分一些,别让我太过为难。待日后我一统武林,到时候我定会让你重回风华谷,与我并肩称雄。”
“那就不必了。我这个背叛了正道之人,又有何颜面再回去。我只希望星河你能少造些杀孽,不要让我再后悔放你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苦涩地一笑,眼底倏忽间飘过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懊恨。他长叹了一声,嘶哑的嗓音让这叹息听上去显得更为沉重更为无奈。
越星河自知此事上对不起陆逸云,他也没再多话,只是借口天色已晚,唤来属下将十八带去别处休息,留下自己和陆逸云独处一室。
“逸云,我始终对你还是有情的,所以,你要我少造杀孽,我一定听。你身子不好,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越星河牵好被子铺好床,上前扶住陆逸云替他脱了外衣,然后才开始解去自己身上的墨袍。
陆逸云望着越星河魁梧的身躯,目光微微一沉,随即上前主动从后抱住了对方,就这么默默靠在那副宽厚的背上。
越星河为陆逸云突如其来的温柔而惊喜,他轻轻握住陆逸云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说道,“逸云,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星河,我想要你,你可愿意?”
说着话,陆逸云轻轻地吻了吻越星河的耳廓,而随后他便感到了怀中人轻轻的颤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这个男人身体的一丝一毫敏感处。
越星河因为陆逸云这般温柔爱抚而心生喜悦,他刚一转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陆逸云柔软的双唇已然轻轻压了上来。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仅是这一个吻,越星河感到自己的衣服被撩开,对方的手也伸入了自己的怀中,揉搓起了自己脆弱的乳粒。
兴奋之中或多或少夹杂了些许羞耻,越星河的面色也忍不住微微一红,他刚想伸手阻止陆逸云的“得寸进尺”,却在撞见对方那温柔含笑的目光之后似连反抗也忘记了一般,被陆逸云直直推倒在了床上。
“星河,星河……”陆逸云轻声唤着越星河的名字,一边压住了对方的身体,一边伸手开始脱去越星河蔽体的衣物。
虽然心中对情事多有顾忌,可奈何此刻两人情谊正浓,越星河也不忍退却,只是探手抱紧了陆逸云,安然接受了对方的爱抚拥吻。
柔情似水的肌肤相亲,火热滚烫的耳鬓厮磨,烛光摇曳在纱帐之外,满室都是浓浓的暖意。
越星河一手攥紧了床头的被单,将那光滑的丝缎抓得皱作一团,他微微抬起头,英俊硬朗的面上并没有掩饰此刻的痛楚与喜悦,饱满的双唇间也未曾压抑那发泄着内心快感的呻吟。
看着身下男人为了自己这般隐忍动情,陆逸云那双望着越星河的淡墨色眼里似聚起了一泓水光,他听着对方那带着一丝舒爽的呻吟,腰下重重一挺,又喃喃唤了声“星河”便闭起了双眼,专注今夜之情事缠绵。
“见过副教主。”问天宫内的侍从见到邵庭芝前来,都连连向他行礼。
因为越星河要专心修炼问天诀之故,墨衣教中的事务被全部交予了已掌握实权十多年的邵庭芝,唯有重大事情才会通报给教主本人。
现在邵庭芝夤夜前来,想必是教中有什么重大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庭芝微微点了下头,他看了眼面前这扇紧闭的雕花房门,吩咐道,“告诉教主,我有要事禀报。”
守在门旁的暗卫立即转身面向房门,提高了些许嗓音,恭敬地对屋内的人说道,“禀告教主,副教主有要事求见。”
越星河此时正在陆逸云身下享受着极致的快感,他听到属下的声音,刚一抬头,却又被陆逸云笑着堵了双唇牢牢压住。
“星河,专心点,难得你我今夜都有兴致。”
此时,陆逸云与越星河已换了体位,两人呈面对面的姿态紧紧结合在一起,更为亲昵。
陆逸云稍一用力,便让越星河微皱双眉,发出一声略带痛楚的呻吟,想说出什么的双唇很快又被对方再次用嘴堵住,一吻缠绵。
在门外久等不到越星河的答复,邵庭芝也少了些许耐心,况且他耳明目聪,即便隔了道门与外间的屋子,也不难捕捉到从内间传来的阵阵情潮欲浪。
“教主与何人在内?”邵庭芝深吸了一口气,冷艳的面上隐隐浮现出了一丝怒容。
暗卫们面面相觑,他们早就被越星河警告不得将他屋中那人泄露出去,如今面对邵庭芝的逼问,委实叫他们为难。
“呃……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不用暗卫们说出来,邵庭芝也知道那个能把越星河缠在屋里的人是谁,他重重地一拂衣袖,转身便走。
除了陆逸云之外,越星河绝不会为任何人耽误教中大事,对方此来墨衣教受尽折磨与伤害,更是让越星河心痛后悔不已,也难怪他会这么宠溺对方了。
可是越星河又想过自己吗?
这十多年来,是谁在苦苦支撑墨衣教,甚至不惜出卖尊严与北地王霍风,将本是无拘无束为所欲为的墨衣教变作对方手中夺取天下的工具。
邵庭芝自问自己为了墨衣教已付出太多,若不是因为越星河,他又怎会让自己半生不得自由……
只是如今看来,自己做得再多,仍是不敌那冷酷囚禁越星河多年的陆逸云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听竹轩,面如冰霜的邵庭芝一进门便让属下将教中最烈的赤月酒拿来。
在床上睡得浑浑噩噩的萧海天听到那人隐含着怒气的声音,也从熟睡中惊醒了过来。
这些日子,虽然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便连起居饮食也有人细心照顾,但是对萧海天来说,他仍是满含耻辱的活着。
因为那个看上去十分漂亮,性子却十分狠辣的男人不知为何竟有龙阳之好,居然对无法动弹的他屡次上下其手,甚至侮辱倍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脚被绑在床上,但这并不妨碍萧海天好奇地抬起了头,他远远地看着一袭粉色长衫的邵庭芝坐了下来,那修长的背影看上去显得十分寂寞。
不知那妖人从哪里受了气,不过对于萧海天来说,只要邵庭芝不痛快,他就痛快。
想到这里,萧海天只觉心里出了一口恶气,忍不住便冷笑了一声。
本是坐在桌边痛饮的邵庭芝捕捉到床上传出的一声冷笑,他猛然想起自己这屋里还关了个风华谷的要员,当即拿了酒杯,朝这边走了过来。
掀开帘子后,邵庭芝满面酒意地看着目露不屑的萧海天,冷冷问道,“你刚才在笑?你笑什么!”
萧海天嘴巴一撇,作出副无赖模样,慢悠悠地说道,“老子笑什么关你屁事?”
看着邵庭芝的脸色越来越冷,萧海天丝毫不惧,他在此地受辱已久,原以为只是皮肉之苦,人头落地,却没想到被这妖孽搞到屁股开花的惨状,如何叫他心中不怨恨非常!他宁可死,也不愿再受这些魔教中人的侮辱!
为了故意惹怒邵庭芝让对方最好杀了自己,萧海天双眉一挑,干脆大声骂了起来。
“你这妖孽,你问老子笑什么?老子告诉你,老子就笑你不男不女,不人不妖!我看见你就恶心,就想笑,不可以啊?!你这个可笑的怪物!”
岂料,邵庭芝瞪视了萧海天片刻之后,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得好啊……哈哈哈,说得好啊!我这个可笑的怪物!”邵庭芝似乎是真地喝醉了,脚步也变得一阵踉跄。
他摇头晃脑地重复着萧海天的话,想到自己对越星河的一片真心却总被对方视而不见,自是心酸难当。
今夜,对方肯定是和陆逸云在一起吧,他们两皆是当世英杰,虽然身份对立,若论武功外貌却也颇为匹配。更何况……人家连孩子都有了,夫妻之实又岂在话下?自己到了现在仍在痴人说梦般地臆想着越星河能多看自己一眼,难道不可笑吗?
只是邵庭芝越笑越伤心,本是狂肆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哀戚。
一心想激怒邵庭芝求死的萧海天诧异地看着对方忽然像个小孩子那样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浑身上下都觉得一阵发麻。
虽然他恨是恨对方,可他这种性子耿直的汉子却最是怕见人难过得肝胆欲裂的模样,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是自己的仇人。
“喂,你,你哭什么?!”
他不安地叱问了邵庭芝一句,被绑住的手脚忍不住狠狠挣扎了一下。
这十多年来,邵庭芝从未流过泪水,即便他得知越星河被判终身囚禁的消息后亦是无比坚强。
因为他相信,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终有一日,自己必能救出对方,必能让对方正视自己的一片忠诚与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现在,越星河带给他的只剩下了绝望。
邵庭芝不顾失态地掩面痛哭,到后来更是不支地跪在了地上,上身则直接趴到了萧海天的身上。
“你别哭了啊!你要不要脸?!老子被你这么虐待都还没掉过一滴眼泪,就骂你几下,你就哭成这样?!你……你他妈真不是男人!”
嘶哑的哭腔忽然扭曲为了几声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邵庭芝慢慢抬起头,那张本是酡红几点醉的面上带了些许泪痕,竟显得十分惹人怜爱,便连一直对他恼恨非常的萧海天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姿容的确过人,甚至都快要骗去他的同情心了。
“我等了十多年,他也不愿爱我。我是不是很可悲?”
萧海天听出邵庭芝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越星河,又想到那人与自家谷主之间的爱恨纠缠,心中不由一阵恼恨,没想到越星河这厮居然到处散桃花,还散到自己属下脑袋上,只可怜陆逸云却为旧情不惜舍身救那家伙!真是不值啊!
“呸!那魔头有什么好的?!不就有双绿眼睛吗,晚上不小心瞅见跟见了鬼火似的,吓死个人!”
不满越星河,萧海天嘴里的话自然也不客气,他骂骂咧咧地数落着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大魔头,把对邵庭芝的怨恨又转到了对方身上。
“不许你说我家教主坏话!”
谁知道邵庭芝听到萧海天数落越星河立即就换了副神色,刚才还哀戚的面容隐隐有了怒意,甚至将手伸手到了萧海天的脖子上,似乎对方再说一句就要掐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你还真喜欢那个怪物啊?他被关了那么多年,早就又老又残,况且越星河这厮秉性冷酷无情,他当初连为他付出一切的陆谷主都可以弃之不顾,难道还会在乎区区一个你?你就别那么没眼光了没头脑了对他痴心妄想了!”
萧海天不知悔改地又顶了邵庭芝一句,他看着对方逐渐发红的眼睛,心里竟期待对方能一下掐断自己的脖子最好!
谁知道邵庭芝瞳仁微微一缩,冷酷的嘴角略略一勾,顿时刻画出一道轻蔑的笑痕。
“你们那风华绝代的陆谷主都对我家教主倾心有加,不惜背叛正道,我又有什么不能爱慕我家教主的?”
“少拿我家谷主说事!我家谷主是瞎了眼,看错了人!要是你家教主真心待他,又怎会让他受尽折磨,只顾自己逃跑,不敢像个爷们儿那样站出来护他周全,连为他说句公道话也不敢?!”萧海天最是痛恨谁把陆逸云对越星河的爱当做笑柄,他狠狠咬了咬牙,忽然觉得自己的确不该在对方面前说这些。
看到萧海天这副怒气勃然的样子,邵庭芝的眼睛似乎有些花了。
对方的面部轮廓极为冷硬坚毅,倒几分年轻时的越星河的影子,而对方眼中的执着与坚决更是与那人颇为相似。
曾几何时,自己所爱的也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豪气万丈的男子汉。
邵庭芝慢慢地站了起来,他仰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袖擦去了自己未干的泪痕,待神色恢复了镇定之后,这又盯住了萧海天。
萧海天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你。你说的对,倘若爱一个人,便应付出一片真心,更要尽力护他周全。如今天下将乱,风华谷也早不是你等的乐园。萧堂主,我若放了你,只恐你也自身难保。呵……要不就让我来护你周全吧。你说的对,我不该再对一个不会爱我的人痴心妄想。”邵庭芝嘴边的微笑多了分释然。
“等等!难道你以为我会爱你?!开什么玩笑!”
萧海天瞪着不似说着玩的邵庭芝,心里一阵发毛,这妖孽不会说真的吧……虽然对方长得是不赖,就连在床上也挺有一手的。可是……自己毕竟不能接受对方魔教副教主的身份,更不能接受对方之前对自己的凌辱与折磨。
邵庭芝不理会萧海天,只是动手解开了对方手足上的束缚。
萧海天身上的束缚一解,立即警惕地坐了起来,拉过被子挡住了自己赤裸的身体。
之前邵庭芝侮辱了他之后,便下令不许让自己穿衣,好方便他随时发泄兽欲,如今虽然事态有变,可是骨子里的骄傲却仍不允许萧海天在邵庭芝面前有些许示弱。
他冲邵庭芝扬了扬下巴,傲慢一笑,“杀了我吧,副教主。你们教主不爱你,你也不必拿我做替身。我和魔教之间,势不两立,除了敌视之外,你没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是吗?我不在乎。”
邵庭芝丢开了手里的绳子,淡笑了一声就朝萧海天走了过来,他对越星河十多年的爱意已被燃尽,这世间又还有什么值得他在乎的?
他现在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会习惯的。”邵庭芝在反手扭住萧海天的双手将他强行压在床上时,轻轻说道。
萧海天使劲挣扎了下被锁死的双臂,倔强地扭头啐了一口,怒道,“墨衣教的副教主竟是这么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吗?呵!你尽管动手,老子一定活着看你们魔教的覆灭!”
但是很快,萧海天就说不出话了,因为邵庭芝那根火热的东西已经占据了他的身体,撕裂了他的灵魂。
就在墨衣教与以风华谷为首的武林正道势成水火,争斗激烈之际,一位神秘的贵客出现在了越星河的面前。
“教主,这位便是这些年来暗中支持我教的北地王霍风殿下了。”
邵庭芝站在一旁,向越星河亲自介绍着面前这个品貌儒雅庄重的中年男子。
越星河回到墨衣教后,邵庭芝已将这十数年来墨衣教的变化告知了他,当年越星河被擒之后,墨衣教受中原武林逼迫,一度几乎彻底溃灭,而正当此时北地王霍风却联系上了忧心忡忡的邵庭芝,提供了大量的真金白银让他能继续将墨衣教支撑下去。
只不过,霍风唯一的要求就是:有朝一日,当他需要墨衣教出力之时,墨衣教必须全力以赴,助他登上大位。
这样的交易对邵庭芝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当即就应允了下来。
眼看这些年北地王愈发低调,邵庭芝也知晓或许对方蓄势待发之机就要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这一次霍风亲自前来,谈的便是要墨衣教协助他夺取天下之事。
“越某与墨衣教受殿下大恩,无以为报,既然此事副教主早就与殿下谈妥,如今越某也必当遵守前誓,助殿下一臂之力。”
越星河说完话,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霍风微微一笑,看了邵庭芝一眼,赞赏道,“越教主受困多年,如今一朝得脱,风采依旧,真不愧是圣教教主啊。”
邵庭芝也笑了下,随口答道,“在下多年苦心经营,为的便是迎回教主主持大局,如今教主回归圣教坐镇,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呵,庭芝,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来,这一杯,我敬你。”
借着这个机会,越星河自不会忘记邵庭芝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辅助之情,他自知今生注定要亏欠这个男人的爱,心中也只好一声叹息。
题外话说完,酒也喝了,霍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越星河知道邵庭芝提过这位北地王,只是他没想到对方还真敢谋反。
他本意只是带领墨衣教对付中原武林人士,一血当年仇辱,若能趁机称霸中原便更好了,只不过现在涉及到谋反之事,倒是让越星河头都大了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风看越星河神色沉吟,不由笑道,“越教主放心,事成之后,我可将中原武林一分南北交给你与风华谷谷主并尊。”
“风华谷谷主?”这个称号越星河最是熟悉不过,而在他心里,风华谷谷主依旧是陆逸云。
“呵呵呵,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本王为了让中原的江湖势力能为本王所用,已安排自己的人趁机入主了风华谷,说来,此事还阴差阳错多亏了越教主帮忙,若不是因为你,风华谷前任谷主陆逸云也不会那么轻易被推下来。他这人武功甚高,对霍朗也颇为愚忠,本王迟早都要除掉他的。”
也难怪陆逸云一朝失势就落得如此凄惨下场,背后看来这位北地王的势力也插手了不少。
越星河想起陆逸云最初因为放走自己而受尽正道人士的折磨与凌辱,心中生起了一些不安与愧疚,他敷衍地对霍风笑了几声,神情已是有些心不在焉。
送别了霍风,越星河仍显得有些怔忡,与霍风谈话时,他一直没什么精神,对方嘴里那些什么争夺天下,一统江湖的霸业一下变得那么遥远。
邵庭芝也看出了越星河的不对劲,他想上前问些什么,可对方只是微微地转过身来,对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又慢慢地走进了走廊的深处。
看着越星河缓慢步远的背影,邵庭芝这才惊觉他记忆里那个霸气潇洒的教主已经老了。
十多年暗无天日的囚禁到底还是磨损了对方的韶华光阴,然而他又想,这一切又会不会是因为陆逸云呢?
虽然越星河嘴上不说,可是邵庭芝怎么会看不出对方待那男人的一片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这世间还是情字难渡啊。邵庭芝轻轻拂了拂袖,决然地转过了身去。
直到快走回自己的寝殿之时,越星河这才振作起精神,他整了整衣襟,推开了门。
陆逸云有了十八的陪伴,精神也显得比以前好多了,而阿傻见到以前一直照顾他的十八哥哥,自然也是情不自禁与对方亲近了起来。
不过当阿傻见到越星河的身影时,还是欢快地嘟囔着不清不楚的碧眼蜀黍四个字跑了上来。
越星河微笑着弯下腰,一把将阿傻抱住,他揉了揉孩子的脑袋,这才对坐在桌边的陆逸云说道,“逸云,我回来了。”
陆逸云对越星河轻轻点了下头,现在的他虽然比之前自由了不少,可仍是被禁足在这小小一方殿室之中,他知道越星河心里的顾虑,即便对方与自己相处时装作亲昵无间,可是他们之间毕竟还是敌对的身份。
也是,就像当初在风华谷一样,自己也是无法放心地让越星河得到真正自由的。
倒是十八极为厌恶越星河,若非顾忌这里乃是对方一手遮天的地盘,他真不想给这男人好脸色看。
他看了陆逸云一眼,然后端了茶水上来,替对方倒了一杯。
“谷主,请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叫我谷主了,我早已不是。”陆逸云接过茶杯,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越星河正搂着阿傻逗玩,听到陆逸云叹息般的这句话,心头也随之一沉。他又想起了方才与北地王霍风的一番交谈,若非对方当初为了救自己,或许也不会被人趁机整得那么惨了,只可恨自己当时居然迷了心窍,竟能狠心落井下石,将堂堂一个风华绝代孤高自矜的风华谷主逼得一度疯狂。
“逸云,身子可是好些了?邪医送来的药都还有用吧?”
生怕陆逸云想起之前的不快,越星河笑着岔开了话题,他摸了摸阿傻,将孩子哄到了一边,然后伸手轻轻攥住了陆逸云的手掌。
陆逸云虽然被食腐浆救了一命,但是就如邪医所说,他体内的紫渊蛇藤之毒并未完全肃清,时常还会给他带来难忍的头痛。
不过在越星河的授意下,药庐那边一直源源不断地送来解药以及各种补身子的药,倒是让他恢复了不少。
“好多了。有劳你关心。”
陆逸云言语中的客气显得有些疏离,毕竟,和越星河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更知晓对方野心不死,还妄图利用自己,陆逸云的心也难免如死灰一般,虽有些许余温,却只会越来越冷。
“瞧你这话见外的。”越星河也觉得有些尴尬,他想起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干脆起身去吩咐守在门口的下人去准备饭菜。
“这茶真不错,星河,你也喝口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越星河走回来,陆逸云已经又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桌上,越星河碧瞳轻轻一缩,似是下意识地在警醒什么,但他随后就想到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由自己手下人送来的,陆逸云断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他点头一笑,上前拿了茶杯,像饮酒一般,一口喝尽。
十八站在一旁拉着阿傻,目光偷偷地瞥了眼越星河,嘴角浮现出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冷笑。
吃过晚饭,越星河照旧让十八在外室照顾阿傻,自己则拥了陆逸云进入了内室之中。
不知是不是今日应付了霍风之故,晚饭后,很快越星河就感到自己骨子里生出一股股的倦意,他在床边坐了片刻,便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眼皮直上下打架。
每晚陆逸云都会习惯性地在油灯下看会儿书,这时候插不上话的越星河总喜欢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直到对方也困了,两人这才相拥而眠。
只不过今晚,越星河真是觉得前所未有的困,他连澡也未洗,就斜倚在床柱上睡了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越星河的鼾声之后,陆逸云这才赶紧起身替他脱了靴子和外衫,他扶到了床上躺下。
睡梦中的越星河很快就变得有些不安分,他使劲地蠕动着喉头,似乎很口干,连舌头也忍不住伸出来舔了舔嘴唇。
这时候,内室的石门被轻轻地敲响了,正凝望着越星河的陆逸云微微一愣,随即转动机关打开了石门。
十八站在门外,他探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越星河,将一颗用绢纸包着的药丸交给了陆逸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越星河下令禁足在药庐之时,便趁机偷拿了药庐中不少药材以及成品缝在衣服的夹层里乃至藏在鞋底发髻间,等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
“谷主,这就是我在药庐里偷拿的化功散,您请收好。今夜便要用吗?”
陆逸云伸手接过了药丸,却面色沉重地摇了下头。
“还没到时候,若是现在化去他的武功,你我一定也逃不出此地。再说了……墨衣教当年没有越星河也能在这么多年间发展壮大如斯,就算你我杀了他,只恐也难阻魔教侵犯中原之心。还不如让我尽量试试劝劝他,如若他执迷不悟,倒是再……”
“谷主您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我想那魔头是不会听的吧。”
十八冷笑着摇了摇头,他见识过越星河满口的谎言与无情,自是不会相信那人也会有悔悟之时。
突然,十八想到什么似的,抬起了头,他看着陆逸云犹豫的面容,问道,“其实,谷主可是担心阿傻少爷,若越星河一死,你我也被魔教中人杀害,那么他……多半……”
“唉。”陆逸云没有回答,一声叹息却似回答。
他仰了仰头,幽幽地说道,“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他这一生已足够艰辛,如今好不容易更过上天伦之乐的日子……”
知道陆逸云平日对阿傻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十八也不再多言,他轻轻咬了咬牙,随即便露出一副笑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罢了,到时咱们见机行事吧。对了,谷主,我给越星河下的药里配了些媚药,今夜,您可尽管好好享用这魔头的身子。也是,若能早日让他再怀上您的孩子,或许到时他的心性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呢。”
听到十八这小孩居然这样调笑自己与越星河,陆逸云面上微微一红,他收好了药丸,随手关上了石门。
“呜……”
大概是十八说的媚药起了作用,躺在床上的越星河显得愈发焦躁起来,只不过他现在被药性所制尚无法彻底醒来,只是难受地在床上扭来蹭去。
陆逸云脱了衣服后,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他一边替越星河脱去中衣中裤,一边呢喃般地说道,“星河,你乖乖地别乱动,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越星河紧皱着眉,饱满的唇瓣微微地张着,像个小孩似的无意识发出了一连串焦躁的呻吟。
等他的亵裤也被脱下后,陆逸云随即将他翻了个身,然后拿出备在屋里的冰凉润滑膏液小心地涂抹进了对方身后那张紧窒的小嘴里。
光是手指就让此刻神智不清的越星河极为兴奋了,他“啊啊”的叫了两声,屁股轻轻一抬,臀瓣一夹便咬紧了陆逸云的手指。
陆逸云见对方果真饥渴得厉害,也不再矜持,当即便抽出了手指,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送了进去,与之紧密结合在一起。
他压在越星河的背后,一边亲吻对方散开的发丝,一边细数着那些黑发中花白的痕迹,不知不觉,他曾爱过的,那个无比骄傲无比英俊的男人,和自己一样,都在慢慢老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无法释怀越星河对自己的残忍与利用,可是陆逸云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尖锐的疼痛生出,他捂了捂胸口,痛苦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下浑浑噩噩扭动身体的男人,只希望对方对自己的好若都是真的,都该多好。
因为北地王霍风的突然造访,并告知了如今风华谷已落入他手的真相,之前越星河和邵庭芝所设计的陆逸云已投靠墨衣教的陷阱则显得毫无用处了。原本打算放出去坐稳陆逸云背叛口实的萧海天,也从一枚重要的棋子,变成了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废物。
邵庭芝密令属下处死了风华中已经彻底用不上的其他俘虏,却独独留下了萧海天。
萧海天的武功被废了大半,一手一脚也已残疾,不过他心性坚强,总还想着有朝一日能逃出此地,每日都在邵庭芝的听竹轩中努力锻炼身体,期望能多恢复几分。
看守们得了邵庭芝的命令,也懒得理会这个废人,只是看住了不许他乱跑,其余也都由他去了。
萧海天拄着一节木杖正在院子里艰难地练习走路,重伤未愈的身体没走多久便已累得不行,他眼前一花,手中木杖一落,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突然,一只手忽然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阻止了他倒地的“英姿”。
看到自己腰间所停留的那只漂亮的手,萧海天猛然一惊,顿时回过了头。
邵庭芝望着满眼吃惊的萧海天,对他微微一笑。
“放开我!”萧海天虽然被邵庭芝那极美的笑容所吸引,但很快便恢复了镇静,他推了推对方,自己努力用木杖站稳了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庭芝也不去计较萧海天的无礼,他抱手站在一边,有些好笑地问道,“你整日练习走路,莫非还想从这里逃走?”
萧海天听出邵庭芝口中的讥讽,他猛一轩眉,顿时咬牙切齿地怒道,“我就是想逃怎么了?!你不杀我,终会后悔!”
“你都差不多是个废人了,我还杀你干嘛?你啊……现在最大的用处莫过于……呵呵呵呵……”
邵庭芝话未说完,人却已掠到了萧海天的身边,他一把抢了对方手中的木杖,然后又出手点了对方的穴位,将人直接拖进了屋里。
“你又要干什么?!”屋里很快传出了萧海天的怒吼声。
“你家谷主对我家教主干什么,我就对你干什么咯。”
“死不要脸的!你们这些魔教中人,没一个好人!哎!你住手,别摸……”
邵庭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点戏谑,而萧海天的声音则显得愤怒异常,不过很快,一切声音都没有了,除了几声隐隐约约的呻吟。
就算有人想到了实力雄厚的北地王霍风一定会趁着霍朗剿灭他之前起兵谋反,却很少有人会想到当年被处死的淮南王霍青还活着,而对方在北地王的谋反中更成了一个重要的棋子。
其实在霍朗登基之前,就有人不少猜测下一任皇帝该由文武双全,宅心仁厚的霍青来担当,而非霍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霍风便打着诛除纂逆,恢复正统的名号,和霍青一起率领着二十五万北地军浩浩荡荡地奔赴京城。
霍朗在得知霍青竟出现在叛军之中,而且很可能还担任着叛军统帅一职时,顿时气得怒不可遏。
“他怎敢!怎敢如此?!钟阿奴,你速去将霍青的母妃投入天牢,严加看管!到时候朕要在那叛贼面前活剐了那老妖婆!”
钟阿奴惶恐地领命而去,可他很快就更为惶恐地跑了回来,一见到满面震怒的霍朗,他立即跪下哭诉道,“回禀陛下,那女人已是不在冷宫,看守她的侍女也……也已毙命,想来是被人一早劫走了。”
“什么?!”霍朗双目一瞪,赫然是大为吃惊,但很快,他就浮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在那张俊朗的脸上。
“哈哈哈哈!霍青!你果然是处心积虑地要背叛我啊……我只恨当初怎么没杀了你!”说完话,霍朗眉头一拧,整个人顿时坐倒在了龙椅上。
钟阿奴战战兢兢地看着霍朗嘴角竟溢出了一抹血丝,忙差人去唤太医。
“陛下息怒……霍青能从风华谷逃走,说明风华谷的人脱不了干系,要不立即派兵将他们……”
“说什么蠢话!现在正值纷乱之际,哪有时间对付那些江湖草莽!”霍朗重重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才坐直了身子,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目光变得阴鸷而深沉,“速去将内阁学士,五军都督,六部尚书统统传召进宫,商议平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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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风的谋反让风华谷众人以及武林正道皆是一惊,谁也不曾料想看似太平的盛世居然会翻起巨浪,把每个人都卷入其中。
余九信得知霍青居然出现作为重要的棋子被霍风摆出后,立即差人去查看了幽禁霍青之处,对方果真是不见了,再一细问,居然是严墨之前亲自将他带走的。
此事一出,余九信深感不妙,他急忙追问严墨道,“墨儿,霍青难道是你放走的?!”
严墨正在抽看风华谷当季的账目,他听余九信这么急切地追问自己,眉眼一扬,淡淡说道,“是啊,他是我放走的。”
“他可是朝廷钦犯啊,现在霍风与霍青联手谋反,陛下震怒,你放走了他,朝廷必定会怪罪我们的啊!”
余九信身为风华谷左护法,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自从陆逸云被逼退位,乃至消失之后,这风华谷中要他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原以为严墨做了谷主,一切会慢慢恢复正常,可谁知道对方居然独断专行至此!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余叔叔,你不必惊慌。识时务者为俊杰,霍朗当年谋夺帝位,陷害霍青,罪行昭彰,如今北地王霍风殿下起义兵为天下恢复正统,正是众望所归,我们风华谷既然是正道魁首,自然也当有所舍弃。”
严墨冷冷淡淡地答着余九信的话,一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浅啜了一口。
“不行!不管如何,现在霍朗是皇帝,那霍风纵然巧舌如簧,也难改事实!我们风华谷私放朝廷钦犯,总要落人口实的!日后朝廷若追究起来,谁能承担这责任?!”虽然严墨已是谷主,可余九信仍将对方视作晚辈,急怒之下,言语之间也少了许多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这就不必余叔叔担心了。再说了,我也没想过要效力霍朗的朝廷,良禽择木而栖,我们风华谷也是该趁这时间重振雄风了。因为义父一事,天下人对我们已是诸多质疑,此时,正是我们重新确立正道魁首位置的最佳时机。霍朗小儿,怎能与深谋远虑的北地王以及雄才大略的淮南王相比,我们若是还傻傻地帮他,这才是自寻死路呢。”
严墨冷眼一转,重重地搁下了酒杯。
余九信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严墨在进谷之后表现出的乖巧隐忍莫不是都是装的!
对方这样子应该是与那谋反的北地王早有勾连,不然怎会突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而在陆逸云执掌风华谷之时,他们一直都忠君奉公,即便明知皇帝或是官府的所作所为有所偏颇,仍是不折不扣地执行朝廷的命令,就像之前关押霍青一般。
因为江湖再大,也大不过天下,大不过朝廷。
他们绝不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将风华谷百年基业尽毁。
即便是陆逸云也不能!
“严墨,我看你这谷主之位是不想坐了!这等大事,你竟敢私下决定,而不与我等商量!你以为你是谁?!”
余九信勃然大怒,冲着严墨便是一通大吼。
“呵呵,这谷主之位乃是你们这帮自诩风华谷元老的人亲自选定的。莫不成还是我偷来的?余九信,我也告诉你,往昔陆逸云让着你,我可不会让着你。”严墨缓缓起身,手一抬便是一掌拍出,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苦练陆逸云交出来的谷主方能修炼的潇湘谱,已是略有小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九信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胸口猝不及防地便中了一掌。
“你……你这小子!你回风华谷来到底想要干嘛?!”余九信喷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一时挣扎难起。
严墨听他这么问,突然仰头一声狂笑,声音一沉,面色也变得极为阴郁。
他转头盯着余九信,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啊,我回到这个我最讨厌的地方来干嘛呢?当然是……毁了它。你也真有脸自诩正道,你背地里折磨陆逸云的手段,以为我都不知道吗?呵呵,不过也好,我毕竟名义上是他义子,直接对他出手还真是不方便呢,真是得亏有了你这个蠢货帮我出气。当年我父亲为了风华谷为了所谓的正道战死,可他这个结拜兄弟居然堂而皇之的包庇凶手,坐享风华谷谷主赫赫名声。我这次回来,一是要毁了陆逸云,二则要毁了他心中那个虚伪的风华谷。真是多谢你帮忙,要不然单凭我的力量想要整垮陆逸云或许还得花上不少时间。接下来,搞垮风华谷就交给我一人吧。我要让这里洗尽虚伪,回归最本真的模样,那时候,你会看到的,什么才叫正道!哈哈哈哈!”
霍风的叛军与霍朗的正统军很快就在正面战场兵戎相见,双方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是一副奋不顾身的样子,一时间,倒也难分胜负。
月上中天,身披厚裘的霍青仍坐在中军大帐之中。
他的周围皆是霍风属下干将,众人都知晓这位淮南王昔日威震关外的赫赫声名,所以在此征战之际纷纷前来向他讨教一二。
“此次霍朗属下领兵的乃是老将常思天,他擅长奇袭,诸位将军可要严守各寨,做好提防。”
霍青轻轻咳嗽了几声,随身伺候他的小童立即端上了一杯茶水,众将也察觉天色已晚,自知不便再继续叨扰耽误对方休息,这才纷纷告退。
众将刚刚退出没一会儿,刚巡视了一圈军营的霍风又翩然进了大帐。
他看见正在低头闷咳的霍青,轻轻皱了下眉,随即换上副温和的笑容坐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点休息吧。我手下强将众多,还用不着你淮南王亲自出马。”
霍青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对霍风说道,“多谢皇叔关心,只是霍朗并非你想的那么好对付的。要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在如日中天之时被他害得这么惨了。”
“哈哈,你无需过于担心,为了今日皇叔早就筹谋布画好了一切,不久之后,霍朗就会真地焦头烂额了。”
看着霍风爽朗的笑容,霍青的面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忧虑之色,他能从风华谷顺利地出来,其实也知晓了对方所要动用的另一股势力,那样的话,对霍朗来说,可谓腹背受敌,实在是极为不利。
越星河因为忙于修炼问天决,又觉如今情势复杂,已非隔绝人世十三年的自己可以轻易掌握,干脆将手中大权继续交托给了邵庭芝,由他全权负责墨衣教为北地军助力之事。
不过面对陆逸云,他仍是只字未提,只将对方软禁在自己的住所,每日悉心照顾,将外面世界的风暴彻底隔绝。
白天的时候,越星河一般会在密室闭关修炼问天决,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陆逸云和阿傻,以及特地被越星河派来照顾他们的十八。
阿傻对十八倒是不错,总愿意和他一起玩,可是面对陆逸云,对方仍是如在风华谷中那般对陆逸云充满了排斥。
经过这么多年,陆逸云也早不再强求,他看着阿傻在十八的逗弄下乐呵呵地咧嘴大笑,心里也满是安慰。
不管如何,这世上总还有能让这孩子快乐的人,即使不是自己,也无甚所谓。
十八逗弄了一会儿阿傻,便拿了越星河雕的木人支开对方一边儿自己玩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眼坐在桌边的陆逸云,快步走了过来,俯身问道,“谷主,越星河日日练功,对我们的防备也愈发松懈,正是我们想办法化去这魔头一身武功,重创墨衣教的好机会。我给您的那颗化功散,您可一定要放好了。”
陆逸云听到十八这番话,神色不由微微一变,眉眼之间渐渐多了些许犹疑,他又远远地看了眼阿傻,对方玩得那么无忧无虑,脸上不时洋溢幸福,这正是他这十多年来一直所希望之事。当初阿傻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因为缺少越星河的关爱,而不时哭闹,现在这可怜的孩子终于能过上些许幸福的日子,叫他如何忍心破坏。
陆逸云目光中的不舍与愧疚点点滴滴都映在了十八的眼里。
他本是极为聪敏之人,也知道此刻不宜再对陆逸云多劝什么,他轻叹了一声,眼神里也生出了一丝倦怠与无奈。
十八这才发现,原来陆逸云对越星河的爱,或许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深。
越星河知道,自己想要自由地与陆逸云在一起,那他就必须成为这天下最强的人。
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与武功,他才能号令天下,让所有攻击他与陆逸云的人闭嘴,维护他这个得之不易的小小家庭。
抱着这样的想法,越星河在修炼问天决之时更为卖力,虽然他因为被囚多年,中过毒,受过重伤而体质耗损甚巨,早被邪医告诫不宜过于耗费心力,但是事到如今,已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完成自己的梦想。
此时,端坐在练功密室白玉平台上的越星河浑身发出一阵红光,头顶也冒出缕缕青烟,他双掌一沉,缓缓吐纳,双目赫然张开,碧眼的深处竟隐约有了一丝玫红色彩。
“哈哈哈!我成功了,哈哈哈哈!”
越星河大笑着站了起来,此时的他看上去神色疯狂狰狞,十分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练功密室内一阵异常的响动,屋外的陆逸云和十八皆对望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身。
密室沉重的石门慢慢打开,只见越星河随后迈了出来,他的脸上仍布满了张狂的笑容,只是他的目光和神色明显不太对劲。
“哈哈哈哈……逸云,如今我已大功告成,日后这江湖便唯我独尊!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对你我之事说三道四!”
越星河快步朝陆逸云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一把将陆逸云搂入了怀中,狠狠亲吻了起来。
陆逸云被他钳制得无法动弹,只能任他狂吻,十八在一旁看着行为异样的越星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然快步奔到了阿傻身边,将他抱住。
正亲吻着陆逸云的越星河碧眼瞥到十八的诡异动向,随即放开了陆逸云,对十八大声喝问道,“小子作甚?!”
陆逸云也回过了神来,他急急忙忙转身去看,却只见到十八的手竟扼在了阿傻的颈项间,而阿傻则哇哇地大哭着,鼻涕眼泪流了满面。
十八目光坚定地看了一眼陆逸云,不急不慢地说道,“谷主,我知道你并非真心想留在这个魔头身边,都是阿傻少爷拖累了您。要不是他的话,您也不必自苦如此。十八实在不愿见您继续痛苦下去,所以只好带阿傻少爷一起离开,谷主……十八不求您原谅,只求您为天下苍生着想。”
“十八!”
陆逸云已知道十八想要做什么,他大喊一声,急忙要上前阻止。
而越星河听了这番话后,只觉脑子和胸口皆是一阵剧痛,神色也变得怒不可遏,一声怒吼后,拔出立柱上挂的佩剑便飞身扑了上去,誓要将十八刺死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八冷冷一笑,并不闪躲,也不急着对阿傻下手,他只是瞅准来势汹汹的越星河,将阿傻往前一送。
情势急迫,越星河没想到十八这时候还要用阿傻做挡箭牌,他硬生生地止住剑势,把剑锋往旁边一转,左手顺势抬掌拍向了十八。
十八中了越星河这一掌,抓住阿傻的手顿时一松,他跌在地上对陆逸云露出一抹惨笑,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背上又已中了一剑,被越星河生生钉死在了地上。
“我早就不该留这小子的命。”
越星河被溅了一脸鲜血,他看了眼死在地上的十八,冷冷地说了一句。
说完话,他又转头冷眼瞪了陆逸云一眼,似乎仍对十八所说之话耿耿于怀,莫非没了阿傻,这个男人就当真不会再留在自己身边了吗?和自己在一起,他就那么痛苦吗?
陆逸云半跪在地上,他失落地看着十八的尸体,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孩子会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他知道十八比谁都信任自己,比谁都希望自己过得真正地愉快,可是,这世间许多事,本是身不由己,谁也无法逃避。
被惊吓甚剧的阿傻这时候才止住了哭,他瑟瑟地抱住了越星河,口中喃喃地念着碧眼蜀黍四个字。
越星河被儿子一叫,冷酷的神色这才略约松缓,他坐到一旁,将阿傻搂紧在了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坏人已被我杀了,以后任谁也伤害不了你。”
阿傻点点头,听到越星河的话后,他的心中极是安宁,双目也轻轻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了起来,他满面怆然地站在越星河面前,眼神渐变。
“阿傻……儿子……”
他颤抖着手指指着被越星河抱在怀里的阿傻,神色变得极为怪异。
越星河看到陆逸云奇怪的面色,以及靠在自己怀里便似睡了过去的儿子,这才察觉到什么不对,急忙扶了阿傻起来,却只见那孩子面色已黑,嘴角蜿蜒下一道黑色的血迹,天真的脸上却仍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儿子!!”越星河狂吼一声,抬手便将真气朝阿傻体内输去,只不过一切都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陆逸云眼神痛苦地看了眼十八的尸体,这才明白了对方的狠决,只是这样一来,难道自己就真地能毫无牵挂地与越星河对立到底了吗?
“是你串通他害死阿傻的!是不是?!”
越星河这边放下了阿傻的尸体,立即起身攥住了陆逸云的衣襟,他的碧眼里已蓄满泪水,似要决堤。
他被囚风华谷十三年,支持他活下去的动力不过是对陆逸云的报复,以及对儿子发自天性的爱,可如今他放下了对陆逸云的报复,但是儿子确因此而亡,这叫他如何不恨!
想到十八乃是陆逸云求自己留下的,会导致今天的结果也全是由十八而起,他自然不能装作一切都与陆逸云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看着神色悲怆得令人不敢直视的越星河,绝望地仰起了头,避开了对方责问的目光。
他早就应该察觉出十八的意图,可是他却为贪图一时的安宁,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蒙住了自己的双耳,藏起了自己的一颗心!
“我没有。我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陆逸云面色惨白,眼角的泪水倏然滑落。
看见陆逸云亦是如斯痛苦,越星河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他抛开了陆逸云,转身又将阿傻抱在了怀中,顿时埋首痛哭。
“是你,是你害死了阿傻!为什么要夺走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为什么?!我知道你不爱我,你留在我身边,也不过是逼于无奈,或许有朝一日你还是会背叛我伤害我,可我还是希望能把你留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可怜的孩子,爹爹对不起你啊!”
陆逸云也不知该如何反驳越星河的话,十八临死前的那一番话看样子的确说动了越星河的心,那个孩子用自己的死和阿傻的死将自己和越星河再次逼入了对立的绝境。
阿傻的死让越星河的身心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同样受到重创的还有亲手将阿傻一手带大的陆逸云。
虽然越星河并没有直接追究陆逸云的过错,但是他却仍是将陆逸云关回了密室之中,不许他再接触到任何除自己之外的人。
邵庭芝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也是感到一阵愤然,他也认定此事必是陆逸云从中作梗,以牺牲亲生儿子来打击伤害越星河。
“教主,陆逸云这种人,对您不过是虚情假意,狼子野心,留在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他连少爷都能狠心害死,您又何必再念旧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庭芝来到越星河的面前试图劝说越星河除去陆逸云。
越星河神功初成,已是耗去不少心力,而阿傻的死更是让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以至他这些日子都呕血连连。
听见邵庭芝的好言相劝,越星河满面厌倦地摇了摇头。
“杀了他正合他意,我怎能让他如此轻易得逞。咳……”
言语虽然冷硬,可是邵庭芝却知道越星河心中真正所想是什么,十多年不见,当初那个可以为了魔教大业二话不说便设局除去陆逸云的越星河早就变得心软。
不等邵庭芝再说什么,越星河已出声问道,“霍风那边怎么样了?”
听到越星河难得询问起此事,邵庭芝这才正色答道,“北地军与天子军仍在鏖战,战局比想象得要困难一些。我们已派出藏影堂精英前去支援,虽然也刺杀了对方一些大将,不过朝廷那帮鹰犬也将我藏影堂精英杀伤不少。”
“对了,风华谷为首的正道有何动静呢?”
“风华谷因为严墨支持北地王之举,已与其他门派产生了嫌隙,不过风华谷势力雄厚,不管是朝廷的人也好,其他武林门派也罢,在这关头,谁都不敢轻易动他们。”
“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搅这浑局。传令敖鹰将藏影堂的精英撤回来,我们要对付的敌人是风华谷。趁这机会,我要吞并了风华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庭芝面色稍稍一变,沉凝着低下了头,他原本也不认为他们与霍风之间的关系可以维持长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了变故。
而严墨与墨衣教有杀父之仇,想来,他也必定是不肯轻易放弃报仇雪恨机会的,与其让那小子利用风华谷的势力向墨衣教展开报复,不如让他们先发制人。
墨衣教的背叛让霍风大为光火,他本意让风华谷牵制支持霍朗的武林势力,让墨衣教作为另一支暗藏的势力从背后暗杀偷袭各地勤王军的首领,造成霍朗援军阵脚自乱,更甚至通过这个法子,他还可以有效地削弱墨衣教的势力,日后平定了天下之后才将元气大伤的墨衣教一举歼灭。
然而不知是不是对方看出了日后的打算,还是说墨教中人本是背信弃义之辈,墨衣教的势力居然在没打一声招呼的情况下悄然退出,转而攻向了在后方替自己稳住大局的风华谷。
“早知如此就该把越星河那厮弄死在风华谷,他比邵庭芝难控制多了!”
霍风听到斥候密报的消息,恨恨地拍了拍案几。
霍青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因为知晓霍青的本事,霍风也一度很想让他上阵领兵,可他自己却似乎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
“如今战势相持,霍朗这小子竟也有些本事,皇叔真是小看他了,青儿,依你看,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
霍风斜睨了眼披着厚厚的裘衣蜷坐在一边的霍青,出声问道。
“霍朗这么耗下去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如今墨衣教背信弃义,那么各地的援军无论如何也会慢慢赶来。到时候待他们援军一到,且不论兵力增强,那陡增的士气或许会更成威胁。皇叔,我们也不能再等了,只要抓住机会一举击溃霍朗主力,打散他们的士气,乘胜而进,方为上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法子我何尝没有想过,不过霍朗下令五军严阵以待,始终不肯与我们展开正面决战,这又当如何?!”
霍风叹了口气,他还以为霍朗年轻气盛,必然会按捺不住与北地军正面对抗,期间他还特意令人伪造了密信假意挑拨离间天子军中主战和主守的将领,却听闻最后仍是由霍朗一人拍板,坚守待援。
霍青轻轻一笑,起身坐到了霍风身侧,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这样一来,青儿你岂不是很危险?!”霍风面露惊奇,他没想到霍青会定下这样一条计策。
“他囚我辱我,已毁了我一生,我现在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若能亲手报复那人,也不枉我苦苦支撑这么多年。更何况,我淮南王平生出入战阵几十次,哪一次不曾全身而退,只要皇叔能配合,此次必令他元气大伤。”
霍青平静地说道,那张俊朗的面上无波无澜,甚至无爱无恨。
霍风有些狐疑地打量着霍青,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些年霍青所受的屈辱与折磨,可是他倒是没想到对方看似隐忍的背后,居然有着那么深切的恨意,甚至恨不得与霍朗同归于尽。
在霍朗的眼前,对面黑沉沉的大营里,有着自己最恨的人,也有着自己永远也不会说出爱的人。
一名劲装的汉子匆匆登上哨楼,跪地说道,“启禀陛下,北地军中的斥候探得重要军情要回报!”
寒冷的夜风吹得霍朗的发鬓也有了一丝凌乱,他缓缓转过身,冷锐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夜,一支骁骑从北地军大营中悄然潜出,为首那人银铠黑甲,面容清俊坚毅,便连目光中也写满了无畏无惧。
“陛下,霍青所率的骑兵已潜入龙鸣谷了,照这个速度很快便会接近我军南营。”
霍朗坐在大帐之中,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他夤夜不眠,等的就是外面这句话。
他放下酒杯,抬头看了眼帐外,沉声说道,“常将军,照原计划行事。”
站在帐中的天子军副帅常思天点了点头,随即大步走了出去,很快帐外就传来整队集合的声音,接着一切又归于了沉寂。
霍朗阴测测地勾起嘴角一笑,既而挥翻了面前案几上的酒水,随后也跟了出去。
墨衣教问天宫的密室之中,陆逸云神色憔悴地坐在桌边,他抚摸着阿傻生前最喜欢的小木人,眼里早已是湿润一片。
虽然他从未得到过阿傻真正的回应,更未品尝过父慈子孝的天伦之乐,但是他依旧毫无悔恨地照顾着那个孩子,希望他可以幸福。
只是,自己的一念之差,终究还是害了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就像十八说的那样,是不是没了阿傻自己与越星河之间也少了层羁绊,今后是生或是死,也少了分顾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密室石门打开的声音,陆逸云放下了手中的木偶,双目低低地垂了下去。
面对陆逸云,越星河如今已说不出爱恨,他缓步走到对方身边,低声说道,“我累了,替我更衣。”
陆逸云微微一愣,有些麻木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替越星河脱去了外衣。
岂料他的手刚一摸到越星河,对方却突然反手将他双手抓住按倒在桌上。
越星河平静的情绪似乎是在瞬间变得激动的,他狠狠地拽去了陆逸云的裤子,又脱掉了自己的亵裤,将对方的上身死死按在了桌上。
“你为什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这个冷血的男人!”
随身身后那人狠狠地顶了进来,陆逸云微微抬了下头,苦涩地牵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可以伤害我,可是你却不能伤害我的儿子!我恨你,陆逸云!”
“啊……”
越星河的碧眼一燃,身子重重往前一挺,逼出了陆逸云一声压抑的痛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痛?可阿傻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痛?!”
越星河想起惨死的阿傻,愈是生气,虽然在这场交合之中,他也没尝到什么快感,可是他现在只想伤害陆逸云。
陆逸云慢慢地咬住了双唇,他回头看了眼显然有些癫狂的越星河,眼帘随即又低低地垂了下去。
虽然他真地从未想过要害阿傻,可是阿傻也的确间接因为他而遇害,这一点,他难以辩驳。
不过,越星河似乎忘记了,阿傻也是自己的儿子,做父亲的,谁不是宁可自己受伤害,也不愿孩子受伤害呢?
情爱之间的事本应与情爱相关,即便越星河最恨陆逸云的时候也没想过用这样的手段去折辱对方。
可是这一次,阿傻的死让他彻底疯狂。
直到自己也累得不行之后,越星河这才放开了陆逸云。
他垂目看了眼陆逸云股间的惨状,本想拿布替对方擦拭一下的手最终还是在狠狠地攥起后垂了下去。
越星河冷眼看着陆逸云自己在昏厥了片刻之后,挣扎着爬起来,自己舀了水清洗干净身子,忽然说道,“如今儿子已死,你我之间也再无羁绊。我越星河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既然救过我一命,今日我也放你活着离开。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话,越星河起身朝陆逸云走了过来,他抬起掌,满面阴沉地看着陆逸云,忽然一掌拍在了对方的胸口。
陆逸云本就是沉疴缠身,内力未复,受了这一掌他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若非他反手撑住身后的墙,只怕已是倒在了地上。
“这一掌是我替阿傻给你的!我要让你记住,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你!”
越星河疯狂地笑着,碧眼里已看不出丝毫理智。
陆逸云擦了擦嘴角的血,强撑了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
他捂着疼痛难当的胸口,望向越星河的眼里充满了绝望。
他自认阿傻一死有他的疏漏之处,可是越星河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自己拼得性命地位不要,也想感化他不要为恶,可是他却反倒变本加厉,对自己亦是无情报复。
若非他一心执念为恶,自己又何尝想与他再次对立,以至于十八看出自己心软难以决断而做出这样激烈的傻事来?
“我可以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一边将自己单薄的衣衫穿上,一边平静地问道。
越星河伸手指了他,趾高气扬地呵斥道,“滚,立即滚!下次再见,便是你我一决生死之时!你想要守护什么,我便要毁了什么,我要你活在这世上,生不如死!”
“哈哈哈……越星河,你没资格说这样的话。你早就毁了我的一切。我也早已活得生不如死。”
陆逸云倔强地笑了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呕出,他擦拭着嘴角,瘦削的身形缓缓地转了过去,看上去是那么寂寞,那么孤独。
邵庭芝得知陆逸云被越星河放走之后,倒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因为他早就明白了越星河与陆逸云之间的感情,就算他们不在一起,越星河的心中也不会再容下自己。
萧海天正在床上呜呜咽咽地怒骂着,他被邵庭芝喂了媚药,此时药性一起,心有不甘的他自然愤恨不已。
“副教主,要派人去狙杀陆逸云吗?对方似乎已受了重伤,应该很好解决。”敖鹰压低了嗓音问道。
只穿了一袭月白中衣的邵庭芝轻轻捋了下自己披散的长发,淡漠地说道,“不必了。现在风华谷早已换了主人,武林正道也仍将陆逸云视作叛徒。即便我们不杀他,他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还是别忤逆了教主的意思好。不过……你倒是可以派人将陆逸云的下落传遍天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寻他麻烦。呵呵呵……”
“副教主真是高明。那么属下这就去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敖鹰阴狠地点了下头,嘴角噙笑,随即便隐没于了黑暗之中。
目送着敖鹰的影子消失后,邵庭芝这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又走回了温暖的罗帐之内。
萧海天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嘴里犹自骂骂咧咧个不停。
“你这淫贼……除了会下药还有别的本事吗?”
邵庭芝嘻嘻地笑着坐了下来,他轻轻揉了揉萧海天的屁股,一根手指随即探入了对方的股缝。
“我用药也是为了让你舒服嘛,你敢说你现在不舒服?”
“唔!”
他的手指摸到火热甬道中的某处之后,重重一摁,床上的男人立即迸出了一声极为暧昧舒畅的呻吟。
萧海天被自己这声淫靡的浪叫声羞得牙痒痒,可是邵庭芝的身体已很快地压了上来。
对方的动作极为温柔,又极富技巧,竟是让他流连忘返,早难多骂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庭芝缓缓地起伏着身子,他亲吻着萧海天的鬓角,在对方耳边暖暖地说道,“你莫恨我,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萧海天在邵庭芝身下被压得气息难继,他听到邵庭芝这般说之后,脑袋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下。
莫非这魔头还真喜欢上了自己不成?可自己长得远不如那魔头漂亮不说,如今连身体也残破不堪,对方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自己吧!
他嘿嘿一笑,咬牙切齿地怒道,“休要花言巧语骗我,你辱我还不够吗?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好了,且看爷爷会不会叫一声饶!”
邵庭芝无奈地摇了下头,又狠狠动了两下腰,他知道萧海天是个榆木脑袋一时难以说通,也不再和对方废话,只是不断地亲吻着萧海天的面颊和肩胛,直到对方在他的爱抚下昏昏沉沉地由被动变得主动。
北地军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国,勤王党们自然欢呼雀跃。
原本趁夜偷袭天子军的北地军主力被对方反将一军,损失大半,而亲自上阵负责诱敌的淮南王霍青更为天子军射落马下,生死不明。
老百姓图的只是一个安稳,对于他们来说,霍朗也好,霍风也罢,不管谁更具有帝王之材,只有更让他们过上平稳日子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只要战火可以平息,任何人做皇帝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们至少也希望即便苦日子也过得稳定一些,莫要因为战火而颠沛流离。
“霍青,陛下仁慈饶你一死,你却串通霍风叛逆谋反,实在辜负陛下情谊啊。”
钟阿奴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霍青,冷冷淡淡地啜饮了一杯茶水,挥手又让狱卒继续抽打了上去。
“呃!”
霍青呻吟了一声,缓缓抬起了被乱发和血污遮住的眼,他好笑地看着坐在一旁的钟阿奴,干裂的唇微微一勾,依旧是个极为温润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陛下赐我一死。”
钟阿奴冷冷地瞪视了霍青一眼,重重搁下杯子,上前抢了狱卒手里的皮鞭便狠狠抽落在了霍青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你以为陛下还会饶过你吗?不可能了!待陛下处理好前线事务之后,到时便是你的死期!”
“呵,那我还真是期待啊……”
霍青虚弱地抬起了头,纯净得不染纤尘的目光中浮现了一丝解脱的快意,他翕动着干裂的唇,一抹微笑绽放得淡然从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朗不会忘记那个夜晚一袭铠甲威武昂扬的霍青,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么漂亮那么威武的霍青了,那名震天下的淮南王。
不过他也从未有那么恨过那人,恨得他几乎忍不住要自己亲自上前与之拼杀在一起。
其实从开战之初,北地军帐下就有密探不断传回一些极为珍贵的消息。
而这一次霍青率兵突袭南营也不过是北地军特地用来迷惑他们的障眼法,对方真正的主力正在逼近看似空虚的北营。
霍朗令常思天留守北营,而自己则带领精锐堵在了龙鸣谷,利用地形之势将霍青所率的铁骑一步步逼入早就为之设好的火圈箭阵。
看着白马上奋力挥动长矛试图突围的霍青,霍朗咬着牙亲自拉开了黄金弓,将对方无情地射落了马下。
抓到霍青之后,霍朗差点都忘记了今夜真正的行动,他把霍青交给了钟阿奴令对方将这个叛徒先严刑拷略一番,回头再作处置。
然而,作战讲究的是趁热打铁,在霍风被杀了个猝不及防之时,霍朗只想一鼓作气消灭了这个心头大患,故而率兵一路追击对方缩回封地之内,这才留了常思天镇守,而自己则回到了皇都之中。
“霍青呢,他说了什么没有?”
霍朗刚一回到皇宫,迫不及待地便召来了钟阿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阿奴观察了一下霍朗铁青的面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厮嘴硬的话,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哼!贱人!”霍朗银牙一咬,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丢在地上,他眉头紧拧,怒容满面地对钟阿奴说道,“他现在关在哪里?立即给朕带过来,朕要亲自处置这个叛徒!”
因为知道霍朗就要回来,这几日钟阿奴暂停了对霍青对拷打,还让御医替对方治疗了一下外伤。
没一会儿,一身是伤的霍青就被人拖进了偏殿。
偏殿之中,两侧都是阴森可怖的刑具,比之刑部大牢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青双手被锁在身前,脚上也已被铁镣磨得鲜血淋漓,只不过他的神色却淡定非常。
“霍青,没想到你还会回到这里吧?”
看见霍青这般惨状,霍朗的神色却不见喜悦,他怒容犹存地走了上前,一脚踢在对方被箭所伤的肩头,将人踹倒在地。
霍朗从旁抽了根铁鞭握在手心里,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再放过你这个贱人。”
躺在地上的霍青像听到了笑话一般,他挣扎着抬起了头,好笑地反问道,“你有放过我丝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青的反问对霍朗的愤怒无疑是火上浇油,面色通红的霍朗一时语促,对准霍青的左腿扬起铁鞭便狠狠地抽打了下去。
铁鞭的威力足可断骨,几鞭下来,霍青的左腿已是血肉翻卷,白骨森森。
剧痛让霍青忍不住爆发出了一串惨叫,他翻滚着身体想要闪躲,可是霍朗却令人摁住了他,直到将他的左腿生生打断。
“还敢嘴硬吗?!”霍朗气喘吁吁地挥舞着沾满了鲜血的铁鞭,狰狞地指向了痛得几乎昏死过去的霍青。
极度的痛楚之下,不知道是不是霍青的精神也变得脆弱,他那双本是极为从容淡定的眼中隐隐约约多了点点泪光。
而那张温润的面容也变得扭曲而悲怆。
他直直地看着满目狰狞,凶狠毕现的霍朗,虚弱地说道,“弟弟,既然这么恨我……就杀了我吧。就算你可怜可怜我,不要再折磨为兄了……”
看着霍青示弱,霍朗的胸口却忍不住有一丝闷痛,但是同时一股扭曲的快意也在升起。
“你背叛了我?!想这么容易就死?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就是要慢慢折磨死你,折磨死你这个贱人!我更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背叛我的下场!”
霍青面对疯狂的霍朗,似乎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苦涩地笑了笑,微张的唇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呵,不再说话了?没关系,你只要惨叫就行。钟阿奴,这里备了这么多刑具,可每样都要让淮南王尝个够才行。”
霍朗丢了铁鞭,径自坐到了龙椅之上,他高高地仰起了头,愤怒的目光里竟似有几分委屈似的,好像他才是那个受到伤害的人。
北地军的溃败让风华谷也陷入了不利,因为严墨当初主张的是支持霍风。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廷也不想在还未彻底剿灭霍风之时又要专门花力气去对付势力雄厚的风华谷,所以扶持一个站在天子霍朗这一边的风华谷谷主显然是更好的打算。
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风华谷的陆逸云则成为了最好的人选。
没有人想过陆逸云还会活着回来,可看到那风帽下面色枯槁,发色花白的男人之后,许多人都震惊了。
虽然武林同盟曾在风华谷公审过陆逸云,而风华谷也声明将其褫夺去谷主之位,可在经历了诸多变故之后,风华谷中的众人依旧对他喊出了“谷主”二字。
狄兰生率先一步抢了上去,他热泪盈眶地抓了陆逸云那双早已变得伤痕累累,骨节破损的手,千言万语一时都哽咽在了喉咙里。
若非药王谷的故人半路相救,陆逸云也不确信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回到这个生养他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越星河那愤怒下的一掌几乎震断了心脉,刚一离开墨衣教没两日便咳血昏迷在了路边。
在昏死之前,陆逸云其实也明白,越星河那句让自己活着离开,只不过是不想自己死在他面前碍了他的双眼而已,所以当他力气耗尽,胸痛难当而倒地不起时,他早已是满心悲凉。
待得药王谷的故人将他救转了过来,又让他调理了一阵之后,他这才收拾起已如死灰的心,更坚定了与墨衣教,与越星河抗争到底的决心。
他决定先回风华谷,告知众人关于墨衣教的动向和阴谋,如果风华谷愿意接纳他的话,他会用自己的残生继续守护他所背叛过的地方。
当然他也想过若是风华谷仍是容不下自己,那么自己也无话可说,毕竟,他曾放走越星河是不争的事实。
“谷主,你,你去哪里了?我们,我们好想你!我们实在对不起你……”狄兰生哽咽了半天,激动地说道。
“义父,你突然这么回来是什么意思?”不等陆逸云回答,正被谈天音等人逼着解释诸多疑点的严墨也走了过来。
陆逸云看了严墨一眼,他这段日子已或多或少知道了风华谷在自己离开后的堕落。
只是他没想到严墨居然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之事来,换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风华谷卷入谋反这个风暴眼。
“风华谷有难,我陆逸云岂能独生?待风波平息,风华谷的危难解除之后,我愿一死以作交待。不过现在……还请大家相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逸云的慷慨呈词让风华谷群情为之激动,严墨的仓促上位并未能让众人彻底信服,而对方之后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大家大失所望。
人们渐渐开始怀念起了稳重宽厚的陆逸云,怀念起了在他统治下安详宁静且受人尊重的风华谷。
得知陆逸云回归,霍朗很快就派了特使前来将向来忠君的陆逸云御封为国师,并令他继续执掌风华谷,更由皇帝金口玉言下令洗清了陆逸云的冤屈,只说他当时是为大局着想云云。
一时间,曾将陆逸云视作仇人,更对他侮辱逼迫乃至拷打过他的诸多武林人士都纷纷后悔不已,更有甚者因为愧疚难当而自尽谢罪。
陆逸云本不想因为自己的回归又搅得江湖纷乱,可他也明白皇帝需要一个身世清白的人做国师,做棋子,而自己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没有底线的宽容与忍让只会适得其反,陆逸云收拾起了丧子的悲痛之情,冷静地重回了谷主之位,而对于严墨,他却仍是保留了一份私情。
原本霍朗密令陆逸云杀了对方,可他却只是将严墨暂时收押到了地底石牢,待以后寻得机会后再将其放走。
霍风的退败,让支持过他的风华谷换了主人,而同样支持过霍风,甚至还为之谋害过不少天子军将领的墨衣教则成了必须被剿灭的对象。
事态的变化,比越星河想象得要快了许多。
原本想趁机击破风华谷,可想在反倒让自己落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越星河唯有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不管是朝廷也好,江湖中人也罢,都想消灭咱们。呵,敖鹰,藏影堂还剩下多少死士了?”
面色沉重的敖鹰看了眼神色焦灼的越星河,半晌才说道,“回禀教主,藏影堂一等死士还余六个,二等死士还余二十个,而三等死士已是死亡殆尽。”
“这可比风华谷当初武字堂的损失大多了……”
墨衣教没有风华谷那么大的规模,藏影堂已是他们的精锐所在,如此损失对越星河来说亦是难以承受。
他摇了摇头,内心里难免有些悔恨自己竟会在关键时刻下错一步棋,把墨衣教卷入了如此不堪的境地。虽说若他本人执掌墨衣教的话,必定不会与霍风合作,但是这一切也是邵庭芝为了救自己保全实力的权宜之策,又叫他如何再去责怪对方?
沉默了片刻,越星河慢慢起身说道,“墨衣教自我父一代起,也算威慑天下,俗话说盛极必衰,我自问不是做教主的料,唯凭一腔热血终是难成大业,反倒害了自己,亦害了大家。事到如今,只恐是回天乏术,我这个做教主的有负大家!在朝廷和风华谷联手进攻之前,你们走吧。”
“属下绝不会抛下教主不管!属下生是墨衣教之人,死是墨衣教之鬼!”
敖鹰闻言大惊,立即跪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邵庭芝一直静静地听着越星河的安排,直到此时,他也才起了身,低缓说道,“教主,此事乃庭芝考虑不周所致……若非属下当初勾连霍风,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越星河淡淡看了眼这位极为貌美的副教主,笑着摆了摆手,他被囚风华谷十多年,心性已是变了许多,也看穿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这么说,你也是为了救我,为了保全墨衣教,或许这只是劫数难逃罢了。”
越星河轻叹了一声,碧眼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与愤懑。
他原以为自己从风华谷脱身之后,便可一洗当年之辱,重振墨衣教,可谁会想到他与陆逸云之间那难以理清的爱恨纠缠最后仍是成了祸患。
早知如此,他或许一开始就该毫不留情地让陆逸云死在刑台之上,只是……
心中微微一沉,越星河眉间也微微皱了起来,他摸了摸这些日子来微微隆起的腹部,神色渐变凄迷。
酷刑的折磨最终让霍青昏死了过去。
当他醒来之时,身下柔软的感触,以及周围精致的布置让他惊诧无比,按理说受完刑后,他便该被送回阴沉的天牢大狱,哪可能受到如此厚待?
“唔……”
不仅左腿被霍朗打断,之后的酷刑更是让霍青的身上再次留下了可怕的伤痕。
他轻轻挣扎了一下,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床边伺候着的小太监见霍青醒了,立即快步出去通知了守卫,没一会儿霍朗这才款款进来。
“你醒了?”
霍朗面色如常地打量着躺在床上的霍青,那天他亲眼见着霍青被酷刑折磨得昏死了过去,对方大口吐着鲜血的模样倒让他一时受惊不小。
霍青不知霍朗为何此刻会如此厚待自己,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这残破的身体已是时日无多,即便对方回心转意,自己也是无福消受了。
霍青点了点头,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他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得很好,身子也被人好好清洗了一遍。
“拿过来。”霍朗看到霍青双唇干裂,转头叫侍从把之前御医吩咐下去熬的药汤端了上来。
霍朗亲自拿着汤盅坐到了床边,然后舀起一勺送到了霍青嘴边。
霍青愣了愣,似是不敢相信突然对自己如此温柔的霍朗,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面色严肃的霍朗,一时不知所措。
“来,喝点汤吧。”霍朗轻轻地催促了一声,然后把勺子送入了霍青口中。
霍青就这么茫然地咽下了汤汁,他刚想说什么,却听到霍朗轻轻地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得好好保重身子啊,皇兄。”
霍朗抬起头,眉眼之间紧接着浮现出了一抹戏谑之色,他看到霍青那受宠若惊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却又隐隐觉得心底有一丝难受。
如今霍风虽然兵败,但是仍盘踞在北地关内,而被擒住的霍青作为谋反的罪魁祸首之一乃是霍风造反的幌子。
不少大臣都进言应该对霍青明正典刑,如此一来也算是让那些支持霍风之人再也借口,更让天下百姓明白当今天子到底该是谁。
替霍青诊治过的御医已向霍朗说了,霍青内外伤病交加,又屡受酷刑,早已是油尽灯枯。
虽然一早就知道霍青迟早会死在自己手上,可当御医面色严肃地告知这个消息时,霍朗还是觉得有些猝不及防。
他看着昏迷的霍青,想到对方的背叛,想到母亲的死,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霍朗眼里的戾气是怎么都藏不住的,霍青也太了解这个心狠手辣的弟弟。
“你还要怎么对付我?”霍青苦笑了一声,却又顺从地咽下了霍朗送来的第二勺汤水。
霍朗收回了逼视着霍青的目光,慢慢说道,“三日之后,你将被处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句话,霍青却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刚才还有些不安的神色一下变得舒缓了下来。
他怎么会那么天真呢?他这次可是真地“背叛”了霍朗啊,这个残忍的弟弟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也是,这时候处死我,既可挫败霍风叛党消除隐患,又可巩固你的统治收揽民心,真是一举两得。我可以知道,我这个叛贼会被处以什么刑罚吗?”
“凌迟。”霍朗突然说道。
听到这两个代表着极度血腥的字,霍青猛地一愣,面色也变得有些僵硬。
待发现霍青神色不对劲之后,霍朗这才笑道,“哈哈哈,别紧张,我逗你玩的。你好歹也是我皇兄,当初我能登上帝位,你也的确出了不少力。就冲这一点,我也不忍心见你死无全身。刑部有几个老头儿上书要判你腰斩,车裂,这些我都统统驳回了。不过,你毕竟是反贼,就算杀鸡儆猴也好,威慑百姓也罢,我不能让你死得太轻松。刑罚我已定好了——鞭刑,到时候我会亲自给你第一鞭,接下来百官会陆续上前鞭打你,围观的百姓亦可排队上前鞭打你,即便你气绝了也无妨,因为像你这般的首逆巨叛的尸体得足足暴尸三天,以儆效尤。”
残忍得近乎无情的言语一字一句就那么从霍朗的嘴里吐了出来,霍青面色渐变惨白。
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胸膛,只因那颗心此时已是痛得无以复加。
“既然你已决定将我处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死后你可否将我的尸体烧掉,把我的骨灰撒去我曾驻守过的苍阳关,让我能在死后继续守卫我想保护的人。”
“不行。你以为你死了就算了?你可是十恶不赦的叛贼啊,我已决定把你的尸体封入泥塑中,让你死后替我永镇皇陵,让你生生世世都别想再逃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朗恶毒地说道,他冷冷地看着霍青惨白的脸色,心中生出了一股扭曲的快感。
看着连自己尸体也不肯放过的霍朗,霍青实在是欲哭无泪,他真是后悔当初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狠毒的人,更会为了对方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霍朗,如果我说……”
我没有背叛你,我投靠霍风不过是想借机消耗叛军势力,你所接到的斥候密信都是我故意泄露出来的,龙鸣谷一战不过是我求死之举……
但是这些话霍青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已是倦了与霍朗的纠缠,更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这是在示弱乞怜。
“如果你说什么?”霍朗听出霍青话中有话,他神色微微一变,追问道。
霍青仰头一声轻叹,淡然地笑了起来。
“我只想说你对我还真是考虑周到啊,连我的尸体也不放过。不过,人死如灯灭,你岂能永远困住我?下一世,我一定记得躲你远远的,永远不要和你这个狠心的弟弟再相见相识。我更不敢再……爱上你。”
一直压抑在心中未曾倾诉过的言语终于借了这个机会说出来,霍青平静地说出了那三个字,就如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今生凄凉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对不起我。我要你明白,背叛我,只有死路一条!我早就该杀了你!”
霍朗面上肌肉一阵抽搐,他似乎情绪激动,就像是心底有什么东西被人当面说破了一般。
旁边伺候的侍从太监们都惊惧地低下了头,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惹得霍朗大怒的逆王,居然爱着对方,或是,爱过对方。
霍青一边笑,一边看着霍朗拂袖而去,面色惨白的他最后笑容渐渐消弭,却只剩一脸的怆然。
霍青要被鞭刑处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风华谷,代替了十八随侍在陆逸云身边的许十三惊得竟将手里擦拭的杯盏摔到了地上。
他来不及收拾碎片,急急忙忙地便闯入书房,打断了陆逸云与谈天音商定联合朝廷军队剿灭墨衣教残余势力的讨论。
“十三,你怎么了?”
虽然遭逢了越星河的恩将仇报,以及风华谷的背叛,陆逸云对手下人那温厚宽容的性子仍是没有太大改变。
他转过身,看了眼不知为何满眼是泪的许十三,柔声问道。
许十三一边流泪,一边抽噎着恳求道,“谷主……淮南王殿下要被处死了,小的想出谷去送他最后一程……他,他是个好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忙于对付墨衣教的陆逸云并没有去关心外面的事情,当他听到霍青就要被处死的消息时,眼前随即浮现了那个宠辱不惊,神色从容,有着一双幽深美目的男人。
不管如何,对方从风华谷随霍风叛逃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虽然事情或许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皇家的事,何时又曾简单过呢?
陆逸云叹了口气,他心中感念霍青曾对他的开解劝导,心中对这位被软禁在风华谷的王爷也是尊敬非常。
他探手扶起了许十三,道,“你去吧。就当是替风华谷送他一程,这世间许多事都不由人,或许对霍青殿下而言,死亡是更好的解脱也说不定。我看得出来,他早已是生无可恋,如今,一死也算遂了他的愿。”
许十三使劲地擦着滚滚落下的泪滴,呜呜咽咽得已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最后还是在陆逸云的搀扶下这才走出了房门。
谈天音听到陆逸云那番话心中也不免多了丝不安,他看着对方那张自回归后便显得极为惆怅的面容,以及神色恍然的双眼,轻轻咬了咬唇。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大早,钟阿奴就带了人过来准备将霍青带去刑场。
霍青还在懒洋洋地睡觉,这最后的三天霍朗终于给了他一丝清净和安宁。
“起来吧,淮南王,该上路了。”钟阿奴那尖细的声音听上去异常刺耳,睡眠其实很浅的霍青皱了下眉,这才慢慢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慵懒地抚弄了一下自己散开的长发,俊美的面上从容而淡定。
“这么早就过来了?等我一下,至少让我仪容整洁地见人。”
霍朗之前就吩咐了,最后这两天别再为难霍青,钟阿奴听他这么说了,也只是一笑,示意旁边的侍从去帮忙霍青梳洗。
很快霍青就梳理好了鬓发,穿戴整齐地站起了身。
看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钟阿奴心里还是有些敬佩的,他奉命折磨了霍青那么久,从未见对方屈服过,即便到死,也是如此潇洒。
“王爷可还有什么遗言要留?”
钟阿奴问道。
霍青轻轻眨了眨眼,他要说的早对霍朗说尽了,而这世上除了他那早已被他安排藏身他处的母妃外,已是了无牵挂。
更何况他已是将死之人,又哪能再去牵挂他人?
霍青轻轻一笑,目光温和地望向了朝日初升的门外,坚定地说道,“送我上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十三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之后,一大早就来到了刑场附近。
一阵喧哗过后,两旁的百姓被军士所分开,一袭素洁白衣的霍青被人押着走了过来。
刑架已然立起,霍青在百姓的怒斥声讥笑声中被带到了刑台,狱卒将他的双手左右分开拉高绑起,紧紧扯住他修长的身躯,又将他的双脚锁在了地面的铁环上,这样一来,不管霍青遭受如何残忍的鞭打,他的身体也不可能做出丝毫扭动挣扎。
许十三眼中早已盈满了泪水,他挤进人群,靠近了刑台,死死地望着霍青从容带笑的侧颜,哽咽着嗓音大声呼唤了起来。
“殿下,十三来送您了!殿下……”
嘈杂的人声之中,许十三的哭腔显得十分特殊,霍青心头微微一震,随即扭过了头。
“殿下,一路好走!十三永不会忘了您!”
人群里一个憨厚的男人泪流满面,正对着自己这边大喊大叫。
十三……霍青想起了那个风华谷中照顾自己的老实孩子,他没想到那个一年也没机会出来一次的许十三居然会为了自己跑到这里来。
这个世间,也并非那么寒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
霍青对许十三微笑着点了点头,感激之情也尽写在了他的目光里,只不过他的声音实在太轻,没法传到对方耳朵里。
正在此时,一阵威严密集的鼓声响起,然后有太监高喊着——陛下驾到!
周围的百姓和军士纷纷跪了下去,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
霍朗从八抬大轿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眼已被绑在刑架上的霍青,俊朗的眉宇轻轻一皱,很快却又恢复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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