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美丽令我意乱神迷。(1 / 2)
('第5章
沉思中已经远离了那片污染区,人迹罕至的荒凉已不可见,街道开始热闹起来,到处都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有的只是在闲聊,有的正匆匆忙忙赶着回家。
因为天色也已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万家灯火点亮了整个卡洛什,街边的小摊贩们大多开始收摊,店面也一家家关闭。
但在目光所及的最远处,陆离的霓虹灯闪烁着,那是卡洛什最繁华的商业街,毗邻中心车站,是城中富人们的聚集地。
街角有个小的出租车停泊处,几辆车正在等客,他们放弃了与家人共进晚餐的权利,就是为了多挣几张纸钞。
这次他坐的是一辆陆行鸟,背上安置着两人座的鞍垫,他将空包放上去,自己坐在旁边,低声说了句:“铁炉堡。”
陆行鸟短而有力的鸟腿踢踢踏踏地在石子路上小跑,车夫用钓竿勾着一颗深紫色的果实垂在鸟头前,陆行鸟为了吃到这颗美味的果实一路被车夫控制着不停向前。
罗塔在颠簸中闭目养神,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跟这鸟一样,被各种各样的诱惑吸引着在人生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但陆行鸟比他们要好的一点是,最终车夫总是会把果子给它吃的,而他们直到死,也可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罗塔的家在距离流语街两个街区的铁炉堡,里面开设有两个大的炼钢厂和三个冶铁厂,还有些不入流的小作坊,机器日夜轰鸣,整个区域上空聚集着散不开的烟云。
铁炉堡的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烟尘颗粒,这里的居民普遍患有沙肺,原先常有药剂师来兜售一种清肺的药草,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好几个药剂师自己也患上了沙肺,咳血咳得快要断气,就再也没有外来人员卖药了。
后来人们都戴上了口罩,这正方便罗塔掩饰身份。
他的邻居是一家地表矮人,夫妻俩要养活十八个孩子,根本没空去管隔壁住的是不是吸血鬼。
罗塔戴着兜帽和口罩,慢悠悠地走到自家的二层独栋小院,草坪被打理的不错,显然他聘用的园艺师尽职尽责。
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倒头美美睡上一觉,怪卵也好肥羊也罢,今晚都远远离开了这个困乏的佣兵。
……
掮客老费已经有好几天没在流语街露面了,大家都说他骗走了肥羊大笔的定金,正在外头快活着呢。
这个传言令各路骗子、无底线的佣兵、掮客和人贩子闻风而动,错过这么个肥羊,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遇见第二个。
其中人贩子在积极地找人合作,等别人骗光肥羊的钱袋之后,他可以顺手把人给卖掉,还免去其他人一道善后的手脚。
人贩子们打的好算盘,这么高级的货,转手卖给超级富豪,那就是一大笔钱。
罗塔也听说了这些人的盘算,他本不打算去凑热闹,可是狗头人蒙撕立却又再次找上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嗷!”蒙撕立在酒馆堵住罗塔,一副急切的神色将人拉到角落里,“你跟我合作分杯羹吧嗷,迟了咱们连汤都喝不上了嗷。”
罗塔有些奇怪:“你就这么想宰他?”
“你这是什么蠢问题嗷,这里的人谁不想嗷?你才是个异类嗷!”
敢情他不想掺和倒成了异类?偶尔做个好人可真难。罗塔无语。
“之前给你的货卖了吗?那应该能赚上不少,你干嘛这么想凑这个热闹?”
狗头人布满鳞片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恢复正常,他摇头晃脑地说:“钱怎么会嫌多呢嗷?”
这句话罗塔很喜欢,想想确实如此,反正他不骗还有其他人去骗,被他骗的话只是破点财,被其他人骗可能要命。
“你有什么想法?”罗塔问。
见罗塔意动,蒙撕立一下子兴奋起来,尾巴在地上轻微地甩来甩去。
“我去当掮客把你介绍给他嗷,你让他看一下你的吸血鬼獠牙嗷,然后把他骗出城嗷,最后抢了他嗷!”
狗头人立即就说了他的计划,突出一个简单粗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塔摸了摸下巴的胡龇问:“既然如此简单,我为何不直接去找他,还要让你来分一份?”
蒙撕立圆眼一瞪:“要中间人嗷!你主动找上门很没有身价嗷,这种事要让他来求你嗷,否则他会怀疑嗷!”
“连掮客老费那种货色都能骗得了的家伙,我出马还能不行?我怀疑你看不起我。”
“正是因为老费抢先骗了他嗷,所以他现在的警惕性会增强嗷。”蒙撕立解释着,不愧是奸商,考虑的够多。
见蒙撕立一脸的跃跃欲试,罗塔摊手道:“那行,带你玩儿,谁叫咱们是老朋友呢。”
蒙撕立立马笑开了花:“没错嗷,我的老朋友嗷!”
两人一拍即合,但骗局实施起来却没说的那么简单。
被掮客老费欺骗之后,肥羊卡加尔的警惕性肉眼可见地提高不少,轻易不会再相信别人。
他们合计让蒙撕立先去找卡加尔聊聊,然后顺理成章提到罗塔的存在,见面的地方也得选一个考究的场所,得符合罗塔夜歌王庭贵族的身份。
是的,狡猾的狗头人给他安排了一个贵族的身份,毕竟这样的身份才不像个纯粹来骗钱的破佣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获取受害人的信任,骗子也需要包装。
要扮演夜歌王庭的贵族,罗塔心里虽然膈应,但却是没什么难度的,毕竟他也在夜歌王庭生活了二十多年。
他先去买了一套体面的衣服,顺带一提,蒙撕立出的钱,修剪了自己凌乱的头发,刮掉乱七八糟的胡龇,力图看起来像个精致的贵族。
选定的地方是中心车站商业街的一家私人俱乐部,本来是个只有权贵能进入的场所,但后来变得有钱就能进。
也因此,那些卡洛什真正的大人物,比如议会塔里的议员都不再光顾这里,也只有些中产阶级会来体验一把大人物的感觉。
不过这里面的内情,作为外地人的肥羊卡加尔是不可能知道的。
……
卡加尔在流语街隔壁的街区乘坐火车前往中央车站,一张硬质的车票就是他乘车的证明。
车厢里的气味并不好闻,头等厢要好那么一点,点着商船从香料之地运来的熏香,封闭的空间沉闷不已。
卡加尔其实并不在意车厢的气味,也不并在意普通车厢的喧杂肮脏,只是他的身份迫使他购买头等厢的车票,否则头顶上“有钱贵族”的光环便会失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闭着眼靠在柔软的车垫上假寐,车轮在脚下哐当哐当地一路驶向目的地,脑海里开始预演起这次的会面。
据那个狗头人所说,他这次要见的是夜歌王庭的一名放荡的贵族,因为追求刺激才会离开故土,卡加尔对这种说法表示怀疑。
狗头人言那名血族贵族愿意见他不是看上了那点小钱,只是听说卡加尔是一位英俊高贵的绅士,这才答应拨冗一见。
他谄媚地笑着,称放荡的吸血鬼贵族只有这点浪漫的爱好,话语中的性暗示令人不舒服。
不过这也令蒙撕立的说辞显得可信了一点,吸血鬼有着漫长的生命,他们中有不少喜欢猎艳活动,用美人和珠宝装饰他们空荡的房间和更为空虚的内心。
如果一切属实,吸血鬼确实能让他偷渡进夜歌王庭,卡加尔也不介意稍微让人占点便宜,但更多的就不可能了。
他的内心涌起一股陌生的焦躁,他想进入夜歌王庭,他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只可惜他挥舞着大笔的金钱,也只有如苍蝇一般的骗子凑上来。
大名鼎鼎的卡洛什难道连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没有吗?
难道这里的罪犯如此胆小,全然没人去做与夜歌王庭的人口买卖?
这样无能怯懦的卡洛什配得上堕落之都的称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有时间吗?
清冷的月光透过车窗洒落在卡加尔身上,为这位英俊的外乡人打上模糊的光晕,也将他衬得愈发忧郁。
……
彻蓝大道人流如织,卡加尔快步与行人擦身而过,压低的兜帽将过于引人注目的面容牢牢藏匿于阴影中,只有小缕碎金的发丝执着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狗头人所说的俱乐部就在眼前,没有用夺目的霓虹灯,上等红木制成的招牌古典优雅,烫金的“杜磊赫拉俱乐部”在街灯下泛着贵气的色泽。
到了这里,卡加尔反而不再那么急切,他花了几秒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与交易对象见面,绝对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焦急。
否则,容易让自己丧失所有主动权,即使本来就是他有求于人。
推开沉重的实木大门,铰链和滑轮相当灵活,这使得推门毫不费力。
神秘清爽的熏香从长廊深处飘来,卡加尔对香料不熟,分辨不出是什么香,但显然与火车上的劣质熏香全然不同。
穿着精良西装的侍者迎了上来,目光隐晦地快速打量卡加尔的穿着,客气地询问是否预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加尔报出了邀他前来者的名字,那是蒙撕立费尽脑汁才想出来的据说带着“血族贵族”气质的假名:“艾斯安尔·康斯坦斯”。
罗塔对此嗤之以鼻。
侍者确认了预约,便躬身领着卡加尔进去。
每隔几米就有一盏蒸汽灯,罩着琥珀色的玻璃灯罩,透出昏黄低柔的暧昧光线,是一种令人舒适且不会打扰到他人的暖光。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卡加尔认出这是由某种羊毛织成,柔软坚韧价格不菲,踩在上面没有半分声响。
确实像是挑剔的吸血鬼贵族会来的地方。卡加尔在心底评估着,跟随侍者穿过几道回廊,停在一间房门前。
侍者轻轻敲了敲门,直到把手附近的绿灯亮了起来,这才推开门低声说:“康斯坦斯先生就在里面,您请进吧。”
卡加尔略微整理了一下衣领及袖口,缓步走了进去,侍者顺手带上门。
房间里放着一扇巨大的屏风,上面绘着崇山峻岭,阻隔了视线。
绕过屏风,一个男人歪坐在铺着雪白皮毛的沙发上,正懒洋洋地看着精美水晶杯中光泽流转的白葡萄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健硕的体态舒展,包裹在华美贴身的丝绸衬衫和灯笼长裤中,衬衫领口的绑带松松散散,若隐若现地露出小片光滑的皮肤。
俊美的脸蛋半陷在雪白的毛皮中,就像装在精美包装里的艺术品,昏暗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带来几分不确切之意。
卡加尔脚步微微一顿,心中对狗头人说的话信了八成。
这样的容貌和气度,若是骗子也太屈才了,至少不大像蒙撕立能找来的骗子。
“请问是康斯坦斯先生吗?”卡加尔问道,他的声音低沉如美酒。
百无聊赖的吸血鬼抬起眸,漆黑的眼瞳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傲慢,语带命令:“摘下你的帽子,人类。”
卡加尔依言掀开兜帽,明亮的色泽霎时如水流泻进昏暗的内室。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吸血鬼原本歪坐的身躯肉眼可见地挺直了,漫不经心的眼神霎时带上了热度,似乎用眼神就能将人点燃。
吸血鬼舔了舔嘴唇,露出尖利的獠牙,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真是出乎意料……你真美,肮脏的狗头人说的居然是真的。”
吸血鬼直白的目光让卡加尔不适,按捺下暴打他的冲动,沉声提醒:“也许你该赞美我英俊更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是没有性别的词语,但如果让你感觉不适,我可以道歉。”
吸血鬼彬彬有礼地说,有点像某些吟游诗人口中优雅绅士的种族了,但卡加尔知道这副皮囊下的终究是个残忍嗜血的怪物。
“我能有幸得知你的姓名吗?”吸血鬼问。
卡加尔反问:“请问你是康斯坦斯先生吗?”
闻言吸血鬼笑了起来,如果美丽能作为武器,他的笑容就能将心脏割碎。
“康斯坦斯?我得说,如果不是你来问我,我是决计不会承认那是个化名的。”
吸血鬼说着,水晶杯口朝卡加尔倾了倾:“坐下来喝一杯吧,这是从北加索航行数月才运来的冰酒,纯洁而珍贵,很配你的气质。”
卡加尔进来时就不动声色打量过整个房间,除了吸血鬼屁股下那张沙发外再无其他椅子。
沙发前一方长桌上摆着透明冰盒,一支琥珀色的葡萄酒躺在碎冰块中,几个水晶杯整齐地摆着,一盒雪茄静静地躺在一旁。
吸血鬼拂了拂毛皮软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加尔目光扫向他所指的位置,正是沙发的空处、吸血鬼的身边,正经谈事谁这么坐?
果然是狗头人口中“放荡的吸血鬼”。卡加尔看不上这种做派,却也更相信了一些。
至少,面前这个吸血鬼是货真价实的。
卡加尔微扬起下巴,语气带着些许骄矜:“康斯坦斯先生,倘若您手头不便,不如由我来开一间更大更舒适的房间吧,也不至于就一个沙发。”
吸血鬼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错愕,继而轻笑一声:“你可真是不解风情,我只是想与你离的更近一些。”
“康斯坦斯先生,我可不是你的血奴。”卡加尔怫然不悦,“你这是在羞辱我么?”
“怎么会呢?你误会了。”吸血鬼终于站起身,放下酒杯右手抚胸行了个礼,“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换个房间?”
卡加尔冷冷看了他几秒,才开口道:“算了,反正我们不会聊太久。”
“你这话可真让我伤心,我是多么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卡加尔没有搭理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柔软的坐垫让他几乎整个人陷进去,难怪之前吸血鬼会坐的东倒西歪——也有可能是吸血鬼本来就没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努力挺直了背,对抗着软得吸人的毛垫,从坐姿就能看出他教养良好。
而他在内心评估着吸血鬼的时候,对方也在审视他。
吸血鬼——罗塔——扮演了一个傲慢的颜控吸血鬼,在急色的人设掩护下,他几乎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卡加尔。
卡加尔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教养良好的贵公子,有着贵族公子哥儿的骄矜之气,想要去夜歌王庭只是一时兴趣,并不急切,所以也不在乎得罪他。
但……这样就有些许矛盾了呀。
如果卡加尔真的不着急,怎么会那么轻易就上掮客老费的当?
又怎么会住在流语街破旧的酒馆里,那里又脏又乱,难道不是因为住在流语街能更快地得到消息反馈?
若他真是一时兴起没有半分急迫,他不应当住在高档酒店里,一边享受服务一边等待吗?
这勾起了罗塔的好奇心。
也许应该更强硬地压榨一下对方的底线,才能试探出他的真实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斯坦斯先生,据说你能带我去夜歌王庭对吗?”落座后,卡加尔就直接出声询问。
罗塔不急着回答,晃了晃酒杯,低头清啜了一口冰棱棱的酒液,滑入喉咙的酒清冷飘逸,高酸中带着一丝清甜。
“都已经告诉过你啦,康斯坦斯是个化名。”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卡加尔隐忍着些许不耐道。
“代号,哈。”罗塔似乎有些微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指节一松,酒杯便跌落向厚厚的地毯。
他猛地朝卡加尔凑过去,清冽的酒香霎时便占据了卡加尔鼻翼间的空气,琉璃珠般的眼瞳笔直地盯了过来。
像是被什么凶悍残忍的野兽盯上。
卡加尔不适地往后仰了仰,想要拉开一点距离,却听到吸血鬼冰冷低哑的声音响起:“人类,你搞清楚,我愿意见你并且表现的这样和善,不是因为你付我钱,仅仅只是因为——”
罗塔顿了顿,偏头将嘴贴到卡加尔的耳边,音调降下来,简直像情人间的窃窃私语:“你的美丽让我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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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离颈动脉太近,卡加尔的肌肉条件反射地紧绷,让一个吸血鬼离得这么近着实有些危险。
吸血鬼的獠牙中可以注射一种神经毒素,这种毒素能让被他吸血的人产生强烈的快感,恍恍惚惚中就丧失了抵抗。
卡加尔推了推罗塔:“请您注意社交礼仪!”
“吸血鬼的社交礼仪就是遇见中意的人类直接带回去……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是抢回去。”
罗塔继续贴着耳朵说话,他的嗓音醇厚优雅如提琴的弦音,顺着耳蜗往心里钻,他更深地压覆过去。
卡加尔被迫往后靠,这种姿势不容易着力,坐垫又实在太软,让他整个人都陷进皮草的柔软白毛中,看上去就好像是被吸血鬼压倒在软垫中一样。
感受到了空气中流转的暧昧气息,卡加尔英俊的脸上露出无措的神情,显得十分惹人怜爱。
“我不是那些喜欢强迫别人的混蛋,所以我允许你拒绝我,我会立刻离开,绝不会纠缠。”
罗塔捻起一缕金色的发丝在手中把玩,顺滑得让人错觉自己鞠起的是一捧清水,不紧不慢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是那种威胁强迫别人的混蛋!卡加尔在心里骂道,这不就是直白的威胁吗?
眼前这个吸血鬼又可恶又放浪,嘴上花言巧语实则冷酷恶劣,但这该死的态度让这件事更真实,卡加尔舍不得彻底闹掰以至于断掉这条线。
他能忍受这个,毫无疑问。
一抹绯色悄悄爬上了他的耳尖,卡加尔害羞似的撇过头,手肘撑在罗塔的胸膛上:“太快了……康斯坦斯先生,你如此有魅力,我当然对你有兴趣,但我想要更和缓浪漫一点的节奏。”
罗塔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已经笃定这人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进入夜歌王庭对他而言绝对是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很好玩了呀。
罗塔撑起身子,略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执起一缕发丝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那当然,我会尊重你的意愿。现在,我能有幸得知你的名字吗?”
“卡加尔。”简短的回答,连姓氏都没有透露。
罗塔也不在意,肥羊的名字他早就知道了,现在不过是装模作样:“你可以叫我塔。”
说完,他规规矩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卡加尔从软垫中挣脱出来,低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塔半躺着,眯着眼慵懒地看着卡加尔一点一点抹平衣服上细小的折痕,原本整整齐齐扎成一束的金发也磨蹭的略显凌乱。
卡加尔拆开发上缎带,用手梳拢着因为摩擦静电而炸开的发丝,熟练地扎成一条小麻花辫,银色的缎带也被夹进发辫中,从左耳垂到前胸。
赏心悦目。罗塔只能用这个词形容,抛开这个人类乱七八糟的想法和破事之外,是他喜欢的类型。
如果这人精神没毛病,不那么想着奔赴吸血鬼的餐桌就好了。罗塔有些遗憾地想。
卡加尔不急不忙地整理好仪态,这才开口说:“塔先生……”
“塔。”罗塔懒洋洋地纠正,反正今天他这个强控制欲的霸道贵族人设是要演到底了。
“……”卡加尔显然不适应与刚认识的人如此熟稔,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塔,你是从夜歌王庭出来的吗?”
“嗯哼。”
“你为什么要离开夜歌王庭呢?狗头人跟我说了一点,我觉得他不大可信。”
“低贱愚蠢的种族,当然不值得相信。”罗塔不屑地冷哼,“就那样的爬虫也好意思称自己是龙族亚裔,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是真心的,他可从来没有看得起过狗头人,这是个贪婪邪恶且愚蠢的种族,完全是生物进化史上的污点。
地下圈子流传着一句老式谚语,蠢不可怕,坏也不可怕,最怕就是既蠢且坏,狗头人占全了。
既然是蠢货就老老实实当个好人,也许还能得到善终。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呢?据我所知,夜歌王庭以外的领土,对血族都不怎么友好。”卡加尔追问道。
“那你又为什么想要进入夜歌王庭呢?你可知道人类进入吸血鬼的领土会有什么下场?”罗塔把问题踢回去。
卡加尔垂下眼睫,鸦羽般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我……我想找个人。”
“找人?”罗塔瞥了他一眼,“卡加尔,我并不想惹你伤心,但若是你的朋友进入了夜歌王庭,他可能已经……被端上餐桌了。”
“不、我要找的人是……一个吸血鬼。”
“吸血鬼?”
“是的,他抛下了我,但我无法忘记他,我要找到他。”卡加尔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用力攥着软垫上的白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我很难想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混蛋竟然会抛弃你这样耀眼的明珠。”
罗塔真心实意地感言,依照他的审美,像卡加尔这样英俊健康的人类,那是最顶级的货物了。
“不过,你竟然在爱慕你的人面前说你心有所属,老实说我现在的心都碎了。”罗塔夸张地捧着左胸膛哀怨地说。
卡加尔低头不语,浑身萦绕着哀伤的情绪,看起来极为可怜。
“别伤心了宝贝。”罗塔俯身过去,勾起人类的下巴,一双湿漉漉的蓝眼撞进眼帘,让他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真漂亮啊……罗塔一时忘记了演戏,如果能泡在防腐溶液中永久保存,那一定是能流传千百年的艺术品。
“塔?”
卡加尔轻微的呼唤拉回了罗塔的神智,近距离的俊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像只受惊的小猫,与之前刚进房间那个骄矜高贵的男人反差极大。
“卡加尔,我的宝贝,别伤心了,我带你去找那个瞎眼的混蛋,然后我会为你跟他决斗,将你堂堂正正地抢过来。”
“我让你带我进夜歌王庭不是为了看你们争斗的!”卡加尔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嘘、嘘,我知道,但是如果没有我给你撑腰,那个抛下你的混蛋仍然不会尊重你的。”罗塔说,无辜地歪了歪头。
“你相信我,夜歌王庭那些混蛋,一个赛一个都是人渣,没有力量他们是不可能把你看在眼里的,所谓真心只是狗屁而已,风一吹就散了。”
卡加尔瞪着他:“你说的也包括你自己吗?”
罗塔笑了起来,微微眯合的黑眸流光璀璨:“当然包括我,但你的容貌对我而言就是最强大的力量,我早已被你征服。”
卡加尔蹙了蹙眉:“我这张脸也没那么好看吧,既不柔媚也不秀丽,而且又高又壮。”
“谁说的?我对弱鸡可没有兴趣,我喜欢你这样脸蛋英俊,身体结实的,”罗塔说着,拇指摩挲了下卡加尔的下唇,柔软干燥,嗓音哑了下去,“耐玩。”
吸血鬼话语中的下流暗示让卡加尔身体轻颤,他有些受不了地拂开罗塔的手,僵硬地转移话题:“那你是接下我的委托了吗?”
罗塔也不纠缠,干脆利落地倒回毛垫中,这毫无留恋的态度让人怀疑他之前的话有几分真意,但善变也算是大部分吸血鬼共有的标签了。
“当然,你回去收拾收拾,过几天我会来找你。”罗塔轻描淡写定下来,又倒了一杯酒,朝旁一递,“喝一杯吧,错过可惜了。”
卡加尔接过酒杯,他不像罗塔那样牛饮,细细品了一口,冰雪混合着葡萄的香气沁人心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高地雪山葡萄特有的味道,如蝶翼一般轻盈,熟悉的气息瞬间将他拉入过往的场景中。
雪山脚是大片的松叶林,茂密的树林往上蔓延,边缘慢慢混入低矮的灌木丛,白雪混杂在棕黑的植物间,像一副斑驳的泼墨画。
那是他生活过很久的地方。
“很久没有喝过这样正宗的冰酒了,”卡加尔轻叹口气,“似乎回到了故乡。”
“你的故乡在北加索?”
卡加尔摇摇头:“只是在北地,全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葡萄冻成了冰,在还未融雪的时候采摘下来,去皮酿成白葡萄酒。”
“我对葡萄酒的酿造方法毫无涉猎,听你所说,在冰天雪地中采摘鲜美的冰葡萄,十分浪漫。”
“我只觉得冷。”卡加尔实事求是地说,“每年霜冻季最冷的几天,能到零下五十度,平时气温零下三十度左右,锅炉都时常结冰,暖气也就常断。”
“听起来可真可怕。”
罗塔咋舌,他一直生活在温暖的南方,卡洛什更是一个毗邻海洋的城市,除了雪日,气温很少降到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如此,但这样的极寒下出产的葡萄是独一无二的,数量稀少,因此价值很高,酿成的冰酒更是天价,大酒商会在当地收购葡萄,建立酒厂。”
“所以你的家族是做葡萄酒生意的吗?”
“我虽然会酿酒,但我酿的酒是不会拿出去卖的,所以我算不上酒商。”
“我真想尝一口你亲手酿的酒!”罗塔罗塔闭上眼似乎在幻想酒的风味,美人和美酒,永远都是最搭的不是吗?
“酿酒需要耐心和时间,”卡加尔话有所指,他现在没有心情酿酒,“毛毛躁躁上手去做的话只是在糟蹋葡萄,还不如将鲜果直接吃掉。”
“没错,我也同意,所有美食都需要耐心。”罗塔举杯,看着人类同样意有所指。
卡加尔同样听懂了,不想回复不知廉耻的吸血鬼,假笑着与对方在虚空中碰杯示意。
这场会面持续到深夜,卡加尔拒绝了吸血鬼在此留宿的邀请,坚持自己要回旅馆休息。
他不是天真单纯的小少爷,虽然之前吸血鬼说会尊重他的意愿,但这句话的可信度正如吸血鬼自己给出的评价:狗屁不如。
如果留在这里,吸血鬼借着酒意想干点什么,他是拒绝还是不拒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拒绝的话很可能直接闹掰,不拒绝的话……卡加尔又咽不下这口气,他可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要卖屁股的境地。
所以不要给吸血鬼任何借口和机会,把选择权给敌人是愚蠢的,期望一个吸血鬼守信当个君子怕不是脑子坏了。
卡加尔离开时结了账——是的,选择奢华俱乐部并点了昂贵冰酒的罗塔从没打算出钱,没有明明要宰肥羊还要他自己出钱的道理。
拿出来付账的金币闪闪发光,今晚有些沉迷美色的罗塔很快就被更加美丽的金子吸引了注意力,卡加尔付钱时的淡然像那只是石头,他甚至给了整整一枚金币的小费。
罗塔那被美色略微动摇的心重新稳稳地立住了,他的本心还是金钱,毋庸置疑。
月上中天,卡加尔不打算在晚上回到流语街,鬼知道会碰到什么人渣,他可不想被人抢,第二天光着屁股在臭水沟里醒来。
他在彻蓝大道上找了一家旅馆,费用不菲但安全性高,维持卫队的士兵通宵在街区巡逻,由所有商家共同出资支付他们的账单。
卡洛什终究还是有政府统治的,并非真正无法无天的法外之地,即使是亡命之徒轻易也不会来卫兵这里送死。
罗塔就直接睡在了俱乐部,当时开的房间就是包夜,钱都付了,不住白不住,跟万恶的有钱人卡加尔不同,他可是很俭省的佣兵,绝不会多花一毛的冤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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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你确定搞定了嗷?”
小声的交谈从流语街隐秘的角落传来,破砖烂瓦堆了一地,古怪的秽物糊的到处都是,散发着扑鼻的恶臭。
“当然,我出马怎么会失败?”
罗塔皱着眉头,嫌恶地盯着不远处一滩粪水汇成涓滴细流,显然此地的排污管道出了大问题。
“蒙撕立,你选地方可真有一手,回去我就得洗鞋。”
罗塔一边说一边在墙壁上蹭着鞋底,但墙壁上也不怎么干净,怎么蹭都没什么好转。
狗头人毫无感觉,他以前生活在狗头人部落的时候,环境可比这里恶心多了。
“洛嗷,这里避人嗷,咱们谈的可是机密事嗷!”
“是吗?”罗塔的目光落到一个排水渠上,上面被各种垃圾糊成一团,堵塞的严严实实。
那底下生活着许多鬼祟的生物,城市底下巨大的排水管道中,地底生物的社会与地表井水不犯河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嗷!”狗头人无比确信,这种大活儿,当然要确保消息不被泄露嗷!
罗塔不想说话,虽然作为佣兵他去过更加脏乱恶心的环境,但平日里他还是比较喜欢不那么恶心的地方。
“洛嗷,什么时候收网嗷?”狗头人追问。
“我跟肥羊说,过几天会去找他,到时候我会在傍晚带他出城,离开城邦后不久天色就会变成罪恶的黑夜,正适合干坏事。”
蒙撕立拧起眉头:“为什么要过几天嗷?夜晚过了越多越容易做梦嗷!”
“你是想说夜长梦多吧?”
“对嗷!”
“但如果太急切的话,肥羊会起疑的。我的人设是可是来卡洛什找乐子的吸血鬼,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嗷……”
“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你就先出城去等,等人到了就动手。”罗塔安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嗷……”蒙撕立狐疑地上下打量罗塔,直白地问,“你不会打算中途丢下我吧嗷?”
“怎么可能呢?”罗塔果断否认,谆谆善诱道,“你想多了,咱们以后还要打交道,我怎么会为一只肥羊跟你翻脸?不至于不至于。”
狗头人还是有点疑虑难消:“可是那是一只大大的肥羊……”
“肥羊已经被老费宰过一次,他花钱又大手大脚,身上还能剩多少?不至于撼动你我之间伟大的友谊。”
狗头人消化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你说得对嗷,我们之间的交情又怎么能是一点金钱所能破坏的呢?”
罗塔配合地弯了弯嘴角,完全没把这话当一回事,只要利益够大,他们这面子上的“友情”又算个勾八?
一切关于友情的错觉不过是钱没到位而已,钱到位了,连邪神都杀给你看。
……
轻微的响动自窗边传来,一片衣角从余光中飘过,卡加尔看过去的时候,一个修长高大的人影已经立在窗户旁的阴影中。
罗塔朝他露出一个稍显轻佻的笑容:“嗨,我亲爱的卡加尔,做好准备跟我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卡加尔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夕阳,“天快黑了。”
“黑夜我更喜欢啊。安心吧,只要你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罗塔承诺。
卡加尔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提起一旁小巧的背包背上。
“你就这点儿东西吗?”
“是的。”卡加尔回答,他今天穿着便于活动的结实衣裤,腕口扎紧,裤脚被收进马靴中。
整个人既挺拔又精神,贵族纨绔子弟的气息被冲散了不少。
罗塔见他已经准备好,手撑向窗棂,翻身跃了出去。
卡加尔走到窗边向下望,罗塔已经平稳落地,看到窗边伸出的脑袋,双手一张示意他跳下来。
酒馆的二楼不算高,就算身手笨拙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顶多崴脚。
卡加尔爬上窗台,跳了下去,然后直直撞入一个冰凉结实的怀抱,低低的笑声响起,贴着他的胸腔震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听话,我还以为你不会敢跳。”
卡加尔推开这个怀抱,皮笑肉不笑:“听你的还要嘲笑我,下次不听了。”
“别,你还是听吧,跟着我有肉吃。”罗塔说着,朝左边一偏头,“走吧。”
酒馆后巷阴暗偏僻,到处堆积着生活废料,已经腐坏了散发出刺鼻的臭味,污水沾湿了两人的鞋底。
“怪不得我住在上面老闻到异味。”卡加尔避开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垃圾,皱眉道。
“忍忍吧大少爷,谁叫你选择住在这里呢?”
罗塔已经重新戴上了帽子,整个人拢在黑漆漆的披风里,有剧院里阴森的吸血鬼伯爵那味儿了。
卡加尔也把自己遮进斗篷里,两人趁着昏乱的光线快速离开了流语街,然后又走了数百米才找到一辆陆行鸟拉车。
坐上这辆二人座的出租车,今晚这只鸟似乎特别有精力,车道两旁的景色飞速后退,很快就成为视网膜上一道暗淡的残影。
木头车轮在碎石块上颠簸,罗塔很习惯这种颠簸所以坐的很稳,但他没想到卡加尔也很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加尔随着路况也不停弹动着,但他紧紧抓住一旁的扶手,看起来晃荡实则稳稳当当。
罗塔有一些失望,他本来还想着也许还能得到帅哥投怀送抱,可惜……不过,山不来就我,我可以去就山啊。
陆行鸟一个急促地大拐弯,罗塔顺势往旁一倒,直接摔到卡加尔身上。
“?”卡加尔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搂住,避免他直接跌出车厢。
“就山”成功,罗塔心满意足地窝在温热的怀抱中,感受了一下那对饱满胸肌的美妙触感,深吸了一口第一次见面他就很喜欢的气味,差点想咬一口,但还是忍了下来这坐回原位。
“不好意思。”罗塔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没关系。”
之后没再出什么状况,出租车驶过那群娼妓和油腻的食摊,停在了城门前的出租车停泊处。
“到了,先生们。”车夫擦了擦头上的汗,将钓竿上的浆果收起来,等待下次使用。
卡加尔付了钱——谢天谢地不是金币了,否则罗塔这个吝啬鬼都得心疼死——但那仍然太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利地出了城,两人顺着破烂的官道渐渐远离了卡洛什,天色很晚,路上也见不到其他行人了。
太阳彻底跌落到地平线另一端,银色的月亮在天空中显形,比在卡洛什里的月光要明亮许多。
树林沙沙作响,树影摇曳,穿行而过的冷风发出鬼魅的噪音。
“塔。”卡加尔的声音很轻,有些飘忽不定,“你真的会带我去夜歌王庭吗?”
“为什么这么问?你不相信我还跟我出城?”罗塔反问。
卡加尔沉默了一会儿,才呼了口气说:“我只是觉得……”
一阵异动从前方树林中传来,打断了卡加尔的话。
三个狗头人从密林中走出来,手上都拿着短刀短棒,不怀好意的视线扫了过来。
中央领头的正是杂货店老板蒙撕立,他走在最前面,两个跟班落后他一个身位。
罗塔早就知道他们会在这里拦路,宰肥羊这件事还是蒙撕立非要拉上他一道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卡加尔脸上也没有意外的神色,他转头看向罗塔,罗塔对他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啊,恐怕要吓到你……”
“卡加尔先生!”蒙撕立高声打断了罗塔的话,“他骗了你嗷!这个杂种是个骗子嗷,你快过来嗷,不然他会伤害你的嗷!”
然后卡加尔真的依言拉开了和罗塔的距离,往狗头人那边靠了靠。
“……”罗塔敏锐地眯起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几遍,这才开口,“蒙撕立,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嗷?你就是骗子嗷,想骗光肥羊的钱嗷!我不会帮你的嗷!”
狗头人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要不是这事本来就是他找上来非要罗塔入伙的,还真当他无辜的很呢!
罗塔也不跟他纠缠不清,又看向沉默地当背景板的卡加尔,对方面无表情,毫不吃惊的样子。
“……我想想,这个局是你们两个设的,所以……我不是猎人,我是猎物?”罗塔问道。
“你在说什么嗷?明明你是骗子嗷,我只是来救卡加尔先生的嗷!”狗头人还在装糊涂,但罗塔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明白了,肥羊指的不是卡加尔,而是流语街那些被金钱糊住了脑子的蠢货们,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说什么嗷?”狗头人瞪着他。
“显然这是一个骗局,你,蒙撕立,和伪装成肥羊的卡加尔是一起的,你们耍了流语街所有的人,你们想要骗走那些恶棍人渣的钱。”
罗塔说着,思路清晰地指出蒙撕立的诡计。
“掮客老费失踪好多天了,不少人都猜他骗了一大笔钱出去避风头了,现在看来是被你们杀了吧?”
“嗷,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嗷?”蒙撕立不承认。
“不止是老费,应该还有其他人,只不过是私下找你联系的,我们都不知道而已。流语街的混混儿那么多,每天都有人失踪,谁也猜不到你们头上来。”
蒙撕立圆瞪的小眼睛里透出凶光,看起来是不打算再进行无力的反驳了。
罗塔摇摇头:“只是没想到,你非要连我也一起坑,说好的友谊呢?”
“洛嗷,你也知道嗷,万物都有价格嗷!”蒙撕立说着,语气很遗憾,“友情当然也有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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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没想到我们的‘友情’只值那点金子?就我卖给你沼泽魔鱿的那点钱?”
狗头人当时跟罗塔说起肥羊的事情,就是在他卖掉了沼泽魔鱿的心脏和腕足之后,他拿了狗头人一点儿报酬,看起来蒙撕立是心疼了,这才怂恿他往坑里跳,想要夺回那些金子。
但是在酒馆第一次见到卡加尔的时候,罗塔就放弃掺和这件事了,蒙撕立本应作罢才对,没想到在掮客老费失踪几天后又找上门来。
狗头人这是非要拽着他跳坑,就那点儿钱不至于吧?
蒙撕立的蜥蜴头浮现出诡异的表情,好像是在感叹世事的无常:“洛嗷,你当时没有上当,我本来是想保持我们的友谊的嗷。但是嗷……洛嗷,这就是命运吧嗷!”
“这话我赞同。”罗塔耸耸肩,“看来命运女神喜欢悲剧,让朋友间互相背叛欺骗才是悲剧英雄的剧目啊。”
“嗷,歌剧中的悲剧主角都是这样的嗷!”
狗头人多愁善感地擦了擦不存在地眼泪,想起了上个月刚在剧院看的《塞缪尔.奥德里奇传》,伟大的王者就死于挚友的背叛。
“洛嗷,我们的友情只能这样遗憾地结束了嗷!”蒙撕立拉回了他悲剧英雄的幻想,对两旁的同族使了个眼色。
两个狗头人跟班像雕塑一样动也不动,让蒙撕立骂道:“你们两个嗷,怎么不看我的眼色行事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狗头人面面相觑,左边那个嘟哝着:“你的后脑勺哪能看到眼神嗷,你就不能说话吗嗷……”
蒙撕立有些丢脸:“你们两个蠢货嗷!”
两个同族不乐意了,虽然狗头人是智商低,但不代表就能当面骂他们蠢。
“你才蠢嗷!你连你后脑门没有眼睛都不知道吗嗷?”
“就是嗷!”
三个狗头人隐隐有内讧的趋势,这点可真的出乎罗塔意料,他刚想动,就听见诡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别想走……”
钻入耳蜗的声音明明是个女声,但却又有男人的声音重叠,一句话中男女两个声道交叠重复,让人头皮发麻。
罗塔闪电般地转身,看向声源的方向。
那从外表看是个女人,个子在女性中算是高挑了,五官明艳,浅棕色的卷发披散下来,最令人瞩目的是她身上银灰色的祭祀袍,袍角绣着一轮弯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月教派的祭司?
罗塔挑了挑眉:“女士,可以这么称呼么,你是谁?”
“吾乃银月教派腐木教区的冈瑟.萨曼莎副主祭,特意来此地寻汝……”男女合音的缓慢语调正是从女祭司的口中吐出。
“银月教派的祭司找我干嘛?”罗塔疑惑地问,“我只是个干脏活的佣兵而已,而且我确信我从未接过跟你们教派有关系的活儿。”
说到这里,罗塔顿了顿。
若说真的跟银月教派有关的活儿,那就只有之前卖给狗头人的沼泽魔鱿了,那是他专程猎来给银月教派做祭品的,不过是挣点辛苦钱罢了。
“汝之前捕猎的沼泽魔鱿……”
还真跟那玩意儿有关?罗塔顿时觉得晦气极了。
“对,我捕杀了一只沼泽魔鱿,但那是海孽的眷族,与你们所信奉的丰饶母神是敌对神系,你为什么来找我麻烦?”
女祭司沉默了一瞬,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更加阴森:“吾问汝……汝杀死了沼泽魔鱿,在它的巢穴里可有见到……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塔立时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卵了,就是那颗五颜六色的怪卵,生物奇术师查伊将它买走。
“什么卵?我是去了它的巢穴,本来是想找找里面有没有幼苗,但是什么都没有,我只带回了沼泽魔鱿的心脏和主腕足,全部卖给了蒙撕立。”
“嗷,他说的不是真的嗷!”狗头人粗噶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卖给我心脏和腕足后,背包里还有其他东西嗷,但他不给我看嗷!”
闻言女祭司一双美目立即盯住了罗塔。
狗日的蒙撕立,真把老子卖的干净!罗塔暗骂,而狗头人们已经停止了内讧,蒙撕立走了过来。
冈瑟.萨曼莎祭司和三个狗头人几乎将他团团围住,罗塔紧张地问:“等等,你害我是因为银月教派吗?”
“是的嗷,抱歉了嗷我的朋友嗷!”蒙撕立很遗憾,当时罗塔拿了他的金子,他确实是想弄回来,但罗塔不上当也就放弃了。
后来蒙撕立去找银月教派的人卖东西,被追问起货物的来历,他本来不想出卖朋友的,但……
银月教派实在给的太多了嗷!
所以他才死皮赖脸的拉罗塔入伙“宰肥羊”,真实目的就是把人骗出来交给银月教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打消罗塔的疑心,他演的可卖力了嗷!还破财给罗塔买行头虽然是银月教派出的钱。
至于肥羊卡加尔就是工具人嗷!
“交出……卵…!”女祭司盯着罗塔,那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就连空气都似乎变得黏稠。
罗塔假笑了下,目光越过狗头人看向那个被遗忘的人类:“卡加尔,你要不要到我这边来?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只要跟着我,我会保护你。”
自从来到这里就跟一座蜡像一样安静的卡加尔抬起了眼皮,似乎是第一次认真打量罗塔,海蓝的透明眼珠定在他身上,这眼神看得罗塔不合时宜地微微一硬。
老天,这专注的眼神也太勾人了,真想跟他上床。罗塔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思绪一瞬跑偏。
“你还想保护我?我骗了你。”卡加尔感觉罗塔的眼神有些奇怪,略皱了下眉,忽略这点平静地说。
“那我不也骗了你吗?”罗塔笑着摇摇头,一个装吸血鬼贵族,一个装来自北方的人类贵族,互骗一次不就扯平了吗?
“洛嗷,都这个时候了嗷,你就不要跟人调情了嗷!”蒙撕立有些不高兴,这个家伙自身都难保,还忙着泡帅哥,这不是看不起他们嗷?
“我跟人调情,关你屁事?”罗塔不客气地训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嗷!”
“叫屁叫啊,别无能狂怒了蒙撕立,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罗塔冷笑,歪头吊儿郎当地看向狗头人的主子,“女士,我没有那什么卵,这件事不能就此打住吗?”
“嗷,你胡说八道嗷,我明明看到……”
“闭嘴。”女祭司淡淡地出声,语调阴冷平静,却唬的狗头人顿时收声。
冈瑟.萨曼莎凝视着罗塔再次重复:“给吾。”
“说了没有。”罗塔一口回绝,别说卵真的不在他手上,就算还在他手里,他也不会给。
因为以前的经历,罗塔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胁迫他,他受够了来自任何人的威胁,并早已决意就算身死,也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气温一下子仿佛下降了好几度,冈瑟.萨曼莎的注视仿佛不是来自这个维度,好像面前的空气被扭曲,带来令人恶心的胸闷。
“汝、在、说、谎……”
某种混沌的感觉钻进头皮,炸开恐惧的情绪,有一瞬间罗塔差点迷失在这种扭曲的情绪中,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就好像当时在沼泽魔鱿的巢穴中自我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很意外罗塔这么快就恢复神智,女祭司的双瞳覆上一层灰白的硬茧,这诡异的一幕让人骨头发痒。
罗塔高声询问:“卡加尔!你站在哪边?”
卡加尔盯着女祭司不祥的双眸,表情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你这边。但是我得告诉你,你有麻烦了。”
“哈哈,麻烦?”罗塔大笑起来,像是他掌握着主动权似的,全然不见之前的紧张,“我同意有麻烦,但那不是我的——桑拉德!”
一个陌生的名字从罗塔口中吐出时,嘻嘻索索的声音从密林中传来,像是飘忽的鬼魂在林间穿梭,恐怖的光点一个接一个在黑暗中亮起,仿佛一盏盏鬼火。
浓郁的臭味更加接近了,简直像是一千具腐尸汇聚的味道,饱含着非同寻常的恐惧。
狗头人响亮地咽了口口水,小眼睛紧张地在鬼火中逡巡:“是、是什么嗷?”
“是我的盟友啊。”罗塔态度随意地说着,从包围圈中走了出去,走到卡加尔身边,三个狗头人没有一个试图拦他。
“怕吗?”罗塔看着卡加尔问。
卡加尔的注意力也全在那些不速之客上,闻言却不答反问:“你不害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极了之前在俱乐部的时候,两人互相质疑的模样。
罗塔听懂了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能怪狗头人啊。”不能怪他勾结这些家伙。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黑褐色的树林中现身,他灵巧地踏过枯枝败叶,脚步声微不可闻。
月光照亮了来客的模样,那竟然是——
“鼠人!!!”蒙撕立的惊骇的尖叫划破了夜空,过于惊恐以至于他忘掉了自己的口癖。
立在月色阴影下的身影四肢纤长,光滑的黑色毛皮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像人一样站立着,脖子上的赫然是一颗老鼠脑袋。
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里透出智慧生物的光芒,身上穿着破旧的皮甲,只遮挡住了几个重要的地方。
“洛。”大老鼠开口,说着一口流利的大陆通用语,“艾僵氏族桑拉德,为您效力。”
鼠人!艾僵氏族!这些老鼠什么时候来到了卡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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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在这世上评选最邪恶、最不讲道理的种族,鼠人一定榜上有名,并且名列前茅。
谁也不知道第一个鼠人是怎么诞生的,似乎一夜之间就出现在大陆上,带来瘟疫和死亡。
他们的繁殖力极为惊人,一场战役即使损耗八九成的族人,要不了多久就又可以恢复生机。
除非逼不得已,没有种族愿意和鼠人打仗,不管输赢都是亏本买卖。
“洛嗷,你竟然勾结鼠人嗷!”蒙撕立慌张不已,他从没遇见过这么多的鼠人!
“我能勾结你狗头人,你能勾结银月教派,为什么就不能跟鼠人勾结?”
“鼠人是邪恶,是瘟疫,是死亡本身嗷!”蒙撕立愤懑指责道。
“说的好像狗头人和吸血鬼是什么善良之辈似的。”
罗塔真看不得这双标,论智商狗头人和鼠人旗鼓相当,论邪恶都是混沌侧的生力军,装什么好东西呢?
“这不一样嗷!”蒙撕立气愤极了,他们狗头人哪有鼠人这么臭名昭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锵!”鼠人桑拉德抽出挂在腰上的刀,锋刃闪烁着森寒的银光:“洛,不介意让儿郎们吃饭吧?都饿了大半天了。”
“请便。”罗塔后退半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闻言桑拉德舔了舔唇,看向几个狗头人的目光变得像铁钩一样,恨不得狠狠地钩下大块的肉来!
感受着四面八方饥饿躁动的视线,三个狗头人连武器都拿不稳了,蒙撕立立马哀求道:“洛嗷,对不起嗷,我错了嗷,我们可是好朋友嗷——”
桑拉德不耐烦地刀尖一指,藏匿在阴影中的老鼠们迫不及待地朝食物扑去!
“啪!”狗头人们把武器一摔,争先恐后地夺命狂奔,他们逃跑的时候为了跑到同伴前面,手脚并用地扒拉着别的狗头人,企图用同伴的命阻挡鼠人进攻的步伐。
“嗷——!”惨叫声响起,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他被同伴狠狠踹到地上,老鼠很快就扑到他身上,锋利的啮齿扎进坚硬的鳞片,鳞片飞雪般被连根撕下!
令人头皮发麻的啃噬声此起彼伏,骨头被嚼的嘎吱作响,恐怖的进食声疯狂污染着周围的空气。
踩着同伴尸体逃生的狗头人也跑不了多远,很快第二个狗头人也被扑倒在地上,最后一个倒下的是蒙撕立,他疯了一样踢着想要靠近他的老鼠。
“洛!洛!嗷!!!”远处传来蒙撕立的求救和疼痛的嘶吼,罗塔面无表情,但心底也是震撼不已。
鼠人的单体战斗力本就不弱,成群行动时更是令人畏惧不已,战场上他们边杀边吃,边吃边杀,吃的不一定是敌人,杀的也不一定是敌人,死人连尸骨都不会剩下——除非鼠人是战败的一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祭司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到战场边缘,很显然准备跑路了,却听到罗塔淡淡的询问:“想去哪儿啊,女士?”
白茧覆盖的恐怖双眸转向罗塔,冈瑟.萨曼莎的声音仍然阴森而平静:“汝真要和教派敌对吗?”
“少不要脸了,是你们要跟我敌对,见势不妙还想恐吓我,咱们之间还有讲和的余地吗?我就那么像蠢货吗?”
罗塔不为所动,跟银月教派的梁子是结下了,他不认为放走了女祭司对方就不会来找麻烦了,勾结鼠人不是小事,还是在这里灭口吧!
饥饿的老鼠们冲了过来,甚至还有冲着罗塔的,却被赶过来的桑拉德一刀砍翻。
“只准攻击那个女人!”桑拉德厉声嘶吼,一般情况下鼠人不会在战斗中违抗上司的命令,纷纷掉头而去。
女祭司抬起手,被她手指所指的鼠人“嘭”地一声炸开,血肉四散却没吓到同族,甚至有人停下来大口吞食着新鲜的肉食。
冈瑟.萨曼莎的单体攻击确实很恐怖,罗塔怀疑自己都经不住她一指头,但老鼠的数量太多,很快她也被鼠潮所吞没。
“汝等卑劣的老鼠,吾可是黑暗丰饶母神奈利亚索瑞提的祭司,汝等不怕神谴吗……!”
“唯一真神始祖鼠,荣耀归于始祖鼠!异教徒去死吧!”桑拉德高声颂唱,麾下鼠人相继附和呼喝:“是!是!是!”
成千上万只老鼠汇聚的声音让黑夜都为之震颤,就好像鬼魅的邪祟不再躲躲藏藏,只存在于罪恶角落和书中的恐怖故事成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一切平静下来,老鼠们重新回到黑暗的角落中,看起来饥肠辘辘却唯一没参与进食的桑拉德走了过来。
“洛,解决了,一根骨头都没有留下。”
就连看惯了惨象的罗塔背脊都有些发麻,但他不会将这种忌惮与畏惧表现出来。
“感谢你们,”罗塔镇定地说,“狗头人的杂货店是你的了,卡洛什欢迎你!”
桑拉德的鼠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神情:“谢谢。那我们以后卡洛什见吧,我的朋友。”
说完,鼠人矫健纤瘦的身影三两步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故事变得寻常起来,只有地面上红褐色的血迹和空气中萦绕的淡淡腥味证明之前发生了什么。
罗塔深吸口气,转身看向卡加尔,淡淡地说:“现在该解决我们的事情了。”
卡加尔低垂着眼轻声说:“抱歉,是我和狗头人设的局,但我的委托是真的,只是以前来的人都想骗我。”
他来到卡洛什真心想找到能帮他的人,为此他非常慷慨,从不与人讨价还价。
但那些人都只想骗他,欺负他人生地不熟,不仅骗钱还想杀人,结果他被几个不规矩的佣兵堵在角落,是路过的狗头人救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才开始合作,再有人来接委托,卡加尔会先甄别一番,确定是骗子就交给蒙撕立处理,至于那些骗子最后是个什么下场,他就不清楚了。
如果像那么回事,他会听从那人的安排,狗头人会悄悄跟着他,直到无人处骗子暴露嘴脸再将人解决。
“我只想找个人带我去夜歌王庭而已,这是真的。”卡加尔低着头,声音里透着疲惫,“那天狗头人告诉我他搭上了吸血鬼贵族的线,我见到你时,真以为我的愿望要实现了……”
哪里想到,还是个骗子,而且是跟狗头人合伙来骗他的。
“我真的相信了你。”卡加尔说道,“这次跟你出城的事,我没有跟狗头人提起过具体情况,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给他泄露的消息,不是吗?”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之前为什么回答要站在我这边?”罗塔好奇地问。
“那是因为你不像笨蛋。”卡加尔直白地说,“被狗头人包围后你没有丝毫紧张,更没有意外,显然早就猜到狗头人的打算,那你不可能不准备后手,所以我猜狗头人多半没好下场。”
“我也有装成紧张的样子吧?”
卡加尔眨巴了下眼:“你是说你那敷衍的演技吗?完全比不上那晚你骗我的时候。”
“哦,那没办法,狗头人提不起我的兴致去演戏。”罗塔耸耸肩,“不过你就不能装作是对我有好感才站在我这边的嘛?说不定我就心软不计较了。”
“可我觉得你不会相信啊。”卡加尔有些为难地道,似乎是真的考虑过罗塔的提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相信啊?说不定我愿意你骗骗我呢?”
“……”卡加尔愣了愣,“那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罗塔回了个假笑:“你认为呢?”
卡加尔后悔发愣的样子很有趣,有趣到罗塔都有点舍不得说下面的话了,但还是得说啊。
“你表现的似乎很坦率,但那不重要。”罗塔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你的故事从开头就是个谎言。”
卡加尔疑惑地凝视着罗塔,似乎在问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什么来自北方的贵公子,当然那晚所说的与某个吸血鬼的纠缠也是扯淡,你来自神圣亚莫纳公国,你是一名教廷骑士。”
听到这里,卡加尔脸上的疑惑和呆愣消失了,一言不发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
“在黑雾平原你和你的同伴被吸血鬼小队袭击,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其他人全部沦为俘虏。这就是你非要前往夜歌王庭的理由,不是看上了哪个吸血鬼,而是要救自己的同伴。”
随着罗塔的话,卡加尔的神情越来越淡漠,英俊的脸上带着陌生的冷酷,纨绔柔和的气质逐渐被一种更坚硬的东西取代,像刀锋、亦像坚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加尔没有否认,只是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就在那天晚上我们见面后。”罗塔回答,“不然我为什么需要几天的时间?”
“是鼠人告诉你的?”
“没错。除了狗头人让我起疑之外,我对你很好奇,或者说感兴趣,所以召唤了好朋友桑拉德,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不少事,你们与吸血鬼作战的时候,正巧有老鼠目睹了一切。”
“好朋友?和狗头人一样的好朋友吗?”卡加尔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嘲讽,在他看来这算什么朋友?
罗塔承认道:“至少,在价码没到位前,还是能相信的朋友。万物皆有价格,卡加尔,你得承认这个。”
“并非如此。”卡加尔站的笔直,言辞坚定,似乎什么都动摇不了他,“真正的情谊没有价格,真正的朋友永远都可以相信。”
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罗塔感觉恶心,他讥笑一声,尖锐地反问:“说得很好,所以你既然如此值得信赖,那你为何丢下同伴孤身逃到了卡洛什?”
“卡加尔,你的大义凛然不过是虚伪罢了,真实的你还不如那晚那个纨绔的公子哥,至少他的软弱和骄傲都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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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乱了罗塔专程修剪整齐的短发,他又伸手抓了抓弄得更乱,这才是他,那个精致的吸血鬼贵族不过是个假象。
卡加尔塑造的形象也是,纨绔矜贵的小少爷也只是个幻影。
罗塔天生就不相信这种纯然光明的存在,他信奉万物有价,实力为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
就像蒙撕立背叛了他,他不会感到难过,因为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以后黑暗精灵查伊也可能会背叛他,但价码也许会比狗头人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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