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跟他(1 / 2)
('第10章
“但是我没想到我们的‘友情’只值那点金子?就我卖给你沼泽魔鱿的那点钱?”
狗头人当时跟罗塔说起肥羊的事情,就是在他卖掉了沼泽魔鱿的心脏和腕足之后,他拿了狗头人一点儿报酬,看起来蒙撕立是心疼了,这才怂恿他往坑里跳,想要夺回那些金子。
但是在酒馆第一次见到卡加尔的时候,罗塔就放弃掺和这件事了,蒙撕立本应作罢才对,没想到在掮客老费失踪几天后又找上门来。
狗头人这是非要拽着他跳坑,就那点儿钱不至于吧?
蒙撕立的蜥蜴头浮现出诡异的表情,好像是在感叹世事的无常:“洛嗷,你当时没有上当,我本来是想保持我们的友谊的嗷。但是嗷……洛嗷,这就是命运吧嗷!”
“这话我赞同。”罗塔耸耸肩,“看来命运女神喜欢悲剧,让朋友间互相背叛欺骗才是悲剧英雄的剧目啊。”
“嗷,歌剧中的悲剧主角都是这样的嗷!”
狗头人多愁善感地擦了擦不存在地眼泪,想起了上个月刚在剧院看的《塞缪尔.奥德里奇传》,伟大的王者就死于挚友的背叛。
“洛嗷,我们的友情只能这样遗憾地结束了嗷!”蒙撕立拉回了他悲剧英雄的幻想,对两旁的同族使了个眼色。
两个狗头人跟班像雕塑一样动也不动,让蒙撕立骂道:“你们两个嗷,怎么不看我的眼色行事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狗头人面面相觑,左边那个嘟哝着:“你的后脑勺哪能看到眼神嗷,你就不能说话吗嗷……”
蒙撕立有些丢脸:“你们两个蠢货嗷!”
两个同族不乐意了,虽然狗头人是智商低,但不代表就能当面骂他们蠢。
“你才蠢嗷!你连你后脑门没有眼睛都不知道吗嗷?”
“就是嗷!”
三个狗头人隐隐有内讧的趋势,这点可真的出乎罗塔意料,他刚想动,就听见诡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别想走……”
钻入耳蜗的声音明明是个女声,但却又有男人的声音重叠,一句话中男女两个声道交叠重复,让人头皮发麻。
罗塔闪电般地转身,看向声源的方向。
那从外表看是个女人,个子在女性中算是高挑了,五官明艳,浅棕色的卷发披散下来,最令人瞩目的是她身上银灰色的祭祀袍,袍角绣着一轮弯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月教派的祭司?
罗塔挑了挑眉:“女士,可以这么称呼么,你是谁?”
“吾乃银月教派腐木教区的冈瑟.萨曼莎副主祭,特意来此地寻汝……”男女合音的缓慢语调正是从女祭司的口中吐出。
“银月教派的祭司找我干嘛?”罗塔疑惑地问,“我只是个干脏活的佣兵而已,而且我确信我从未接过跟你们教派有关系的活儿。”
说到这里,罗塔顿了顿。
若说真的跟银月教派有关的活儿,那就只有之前卖给狗头人的沼泽魔鱿了,那是他专程猎来给银月教派做祭品的,不过是挣点辛苦钱罢了。
“汝之前捕猎的沼泽魔鱿……”
还真跟那玩意儿有关?罗塔顿时觉得晦气极了。
“对,我捕杀了一只沼泽魔鱿,但那是海孽的眷族,与你们所信奉的丰饶母神是敌对神系,你为什么来找我麻烦?”
女祭司沉默了一瞬,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更加阴森:“吾问汝……汝杀死了沼泽魔鱿,在它的巢穴里可有见到……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塔立时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卵了,就是那颗五颜六色的怪卵,生物奇术师查伊将它买走。
“什么卵?我是去了它的巢穴,本来是想找找里面有没有幼苗,但是什么都没有,我只带回了沼泽魔鱿的心脏和主腕足,全部卖给了蒙撕立。”
“嗷,他说的不是真的嗷!”狗头人粗噶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卖给我心脏和腕足后,背包里还有其他东西嗷,但他不给我看嗷!”
闻言女祭司一双美目立即盯住了罗塔。
狗日的蒙撕立,真把老子卖的干净!罗塔暗骂,而狗头人们已经停止了内讧,蒙撕立走了过来。
冈瑟.萨曼莎祭司和三个狗头人几乎将他团团围住,罗塔紧张地问:“等等,你害我是因为银月教派吗?”
“是的嗷,抱歉了嗷我的朋友嗷!”蒙撕立很遗憾,当时罗塔拿了他的金子,他确实是想弄回来,但罗塔不上当也就放弃了。
后来蒙撕立去找银月教派的人卖东西,被追问起货物的来历,他本来不想出卖朋友的,但……
银月教派实在给的太多了嗷!
所以他才死皮赖脸的拉罗塔入伙“宰肥羊”,真实目的就是把人骗出来交给银月教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打消罗塔的疑心,他演的可卖力了嗷!还破财给罗塔买行头虽然是银月教派出的钱。
至于肥羊卡加尔就是工具人嗷!
“交出……卵…!”女祭司盯着罗塔,那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就连空气都似乎变得黏稠。
罗塔假笑了下,目光越过狗头人看向那个被遗忘的人类:“卡加尔,你要不要到我这边来?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只要跟着我,我会保护你。”
自从来到这里就跟一座蜡像一样安静的卡加尔抬起了眼皮,似乎是第一次认真打量罗塔,海蓝的透明眼珠定在他身上,这眼神看得罗塔不合时宜地微微一硬。
老天,这专注的眼神也太勾人了,真想跟他上床。罗塔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思绪一瞬跑偏。
“你还想保护我?我骗了你。”卡加尔感觉罗塔的眼神有些奇怪,略皱了下眉,忽略这点平静地说。
“那我不也骗了你吗?”罗塔笑着摇摇头,一个装吸血鬼贵族,一个装来自北方的人类贵族,互骗一次不就扯平了吗?
“洛嗷,都这个时候了嗷,你就不要跟人调情了嗷!”蒙撕立有些不高兴,这个家伙自身都难保,还忙着泡帅哥,这不是看不起他们嗷?
“我跟人调情,关你屁事?”罗塔不客气地训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嗷!”
“叫屁叫啊,别无能狂怒了蒙撕立,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罗塔冷笑,歪头吊儿郎当地看向狗头人的主子,“女士,我没有那什么卵,这件事不能就此打住吗?”
“嗷,你胡说八道嗷,我明明看到……”
“闭嘴。”女祭司淡淡地出声,语调阴冷平静,却唬的狗头人顿时收声。
冈瑟.萨曼莎凝视着罗塔再次重复:“给吾。”
“说了没有。”罗塔一口回绝,别说卵真的不在他手上,就算还在他手里,他也不会给。
因为以前的经历,罗塔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胁迫他,他受够了来自任何人的威胁,并早已决意就算身死,也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气温一下子仿佛下降了好几度,冈瑟.萨曼莎的注视仿佛不是来自这个维度,好像面前的空气被扭曲,带来令人恶心的胸闷。
“汝、在、说、谎……”
某种混沌的感觉钻进头皮,炸开恐惧的情绪,有一瞬间罗塔差点迷失在这种扭曲的情绪中,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就好像当时在沼泽魔鱿的巢穴中自我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很意外罗塔这么快就恢复神智,女祭司的双瞳覆上一层灰白的硬茧,这诡异的一幕让人骨头发痒。
罗塔高声询问:“卡加尔!你站在哪边?”
卡加尔盯着女祭司不祥的双眸,表情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你这边。但是我得告诉你,你有麻烦了。”
“哈哈,麻烦?”罗塔大笑起来,像是他掌握着主动权似的,全然不见之前的紧张,“我同意有麻烦,但那不是我的——桑拉德!”
一个陌生的名字从罗塔口中吐出时,嘻嘻索索的声音从密林中传来,像是飘忽的鬼魂在林间穿梭,恐怖的光点一个接一个在黑暗中亮起,仿佛一盏盏鬼火。
浓郁的臭味更加接近了,简直像是一千具腐尸汇聚的味道,饱含着非同寻常的恐惧。
狗头人响亮地咽了口口水,小眼睛紧张地在鬼火中逡巡:“是、是什么嗷?”
“是我的盟友啊。”罗塔态度随意地说着,从包围圈中走了出去,走到卡加尔身边,三个狗头人没有一个试图拦他。
“怕吗?”罗塔看着卡加尔问。
卡加尔的注意力也全在那些不速之客上,闻言却不答反问:“你不害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极了之前在俱乐部的时候,两人互相质疑的模样。
罗塔听懂了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能怪狗头人啊。”不能怪他勾结这些家伙。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黑褐色的树林中现身,他灵巧地踏过枯枝败叶,脚步声微不可闻。
月光照亮了来客的模样,那竟然是——
“鼠人!!!”蒙撕立的惊骇的尖叫划破了夜空,过于惊恐以至于他忘掉了自己的口癖。
立在月色阴影下的身影四肢纤长,光滑的黑色毛皮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像人一样站立着,脖子上的赫然是一颗老鼠脑袋。
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里透出智慧生物的光芒,身上穿着破旧的皮甲,只遮挡住了几个重要的地方。
“洛。”大老鼠开口,说着一口流利的大陆通用语,“艾僵氏族桑拉德,为您效力。”
鼠人!艾僵氏族!这些老鼠什么时候来到了卡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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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在这世上评选最邪恶、最不讲道理的种族,鼠人一定榜上有名,并且名列前茅。
谁也不知道第一个鼠人是怎么诞生的,似乎一夜之间就出现在大陆上,带来瘟疫和死亡。
他们的繁殖力极为惊人,一场战役即使损耗八九成的族人,要不了多久就又可以恢复生机。
除非逼不得已,没有种族愿意和鼠人打仗,不管输赢都是亏本买卖。
“洛嗷,你竟然勾结鼠人嗷!”蒙撕立慌张不已,他从没遇见过这么多的鼠人!
“我能勾结你狗头人,你能勾结银月教派,为什么就不能跟鼠人勾结?”
“鼠人是邪恶,是瘟疫,是死亡本身嗷!”蒙撕立愤懑指责道。
“说的好像狗头人和吸血鬼是什么善良之辈似的。”
罗塔真看不得这双标,论智商狗头人和鼠人旗鼓相当,论邪恶都是混沌侧的生力军,装什么好东西呢?
“这不一样嗷!”蒙撕立气愤极了,他们狗头人哪有鼠人这么臭名昭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锵!”鼠人桑拉德抽出挂在腰上的刀,锋刃闪烁着森寒的银光:“洛,不介意让儿郎们吃饭吧?都饿了大半天了。”
“请便。”罗塔后退半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闻言桑拉德舔了舔唇,看向几个狗头人的目光变得像铁钩一样,恨不得狠狠地钩下大块的肉来!
感受着四面八方饥饿躁动的视线,三个狗头人连武器都拿不稳了,蒙撕立立马哀求道:“洛嗷,对不起嗷,我错了嗷,我们可是好朋友嗷——”
桑拉德不耐烦地刀尖一指,藏匿在阴影中的老鼠们迫不及待地朝食物扑去!
“啪!”狗头人们把武器一摔,争先恐后地夺命狂奔,他们逃跑的时候为了跑到同伴前面,手脚并用地扒拉着别的狗头人,企图用同伴的命阻挡鼠人进攻的步伐。
“嗷——!”惨叫声响起,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他被同伴狠狠踹到地上,老鼠很快就扑到他身上,锋利的啮齿扎进坚硬的鳞片,鳞片飞雪般被连根撕下!
令人头皮发麻的啃噬声此起彼伏,骨头被嚼的嘎吱作响,恐怖的进食声疯狂污染着周围的空气。
踩着同伴尸体逃生的狗头人也跑不了多远,很快第二个狗头人也被扑倒在地上,最后一个倒下的是蒙撕立,他疯了一样踢着想要靠近他的老鼠。
“洛!洛!嗷!!!”远处传来蒙撕立的求救和疼痛的嘶吼,罗塔面无表情,但心底也是震撼不已。
鼠人的单体战斗力本就不弱,成群行动时更是令人畏惧不已,战场上他们边杀边吃,边吃边杀,吃的不一定是敌人,杀的也不一定是敌人,死人连尸骨都不会剩下——除非鼠人是战败的一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祭司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到战场边缘,很显然准备跑路了,却听到罗塔淡淡的询问:“想去哪儿啊,女士?”
白茧覆盖的恐怖双眸转向罗塔,冈瑟.萨曼莎的声音仍然阴森而平静:“汝真要和教派敌对吗?”
“少不要脸了,是你们要跟我敌对,见势不妙还想恐吓我,咱们之间还有讲和的余地吗?我就那么像蠢货吗?”
罗塔不为所动,跟银月教派的梁子是结下了,他不认为放走了女祭司对方就不会来找麻烦了,勾结鼠人不是小事,还是在这里灭口吧!
饥饿的老鼠们冲了过来,甚至还有冲着罗塔的,却被赶过来的桑拉德一刀砍翻。
“只准攻击那个女人!”桑拉德厉声嘶吼,一般情况下鼠人不会在战斗中违抗上司的命令,纷纷掉头而去。
女祭司抬起手,被她手指所指的鼠人“嘭”地一声炸开,血肉四散却没吓到同族,甚至有人停下来大口吞食着新鲜的肉食。
冈瑟.萨曼莎的单体攻击确实很恐怖,罗塔怀疑自己都经不住她一指头,但老鼠的数量太多,很快她也被鼠潮所吞没。
“汝等卑劣的老鼠,吾可是黑暗丰饶母神奈利亚索瑞提的祭司,汝等不怕神谴吗……!”
“唯一真神始祖鼠,荣耀归于始祖鼠!异教徒去死吧!”桑拉德高声颂唱,麾下鼠人相继附和呼喝:“是!是!是!”
成千上万只老鼠汇聚的声音让黑夜都为之震颤,就好像鬼魅的邪祟不再躲躲藏藏,只存在于罪恶角落和书中的恐怖故事成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一切平静下来,老鼠们重新回到黑暗的角落中,看起来饥肠辘辘却唯一没参与进食的桑拉德走了过来。
“洛,解决了,一根骨头都没有留下。”
就连看惯了惨象的罗塔背脊都有些发麻,但他不会将这种忌惮与畏惧表现出来。
“感谢你们,”罗塔镇定地说,“狗头人的杂货店是你的了,卡洛什欢迎你!”
桑拉德的鼠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神情:“谢谢。那我们以后卡洛什见吧,我的朋友。”
说完,鼠人矫健纤瘦的身影三两步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故事变得寻常起来,只有地面上红褐色的血迹和空气中萦绕的淡淡腥味证明之前发生了什么。
罗塔深吸口气,转身看向卡加尔,淡淡地说:“现在该解决我们的事情了。”
卡加尔低垂着眼轻声说:“抱歉,是我和狗头人设的局,但我的委托是真的,只是以前来的人都想骗我。”
他来到卡洛什真心想找到能帮他的人,为此他非常慷慨,从不与人讨价还价。
但那些人都只想骗他,欺负他人生地不熟,不仅骗钱还想杀人,结果他被几个不规矩的佣兵堵在角落,是路过的狗头人救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才开始合作,再有人来接委托,卡加尔会先甄别一番,确定是骗子就交给蒙撕立处理,至于那些骗子最后是个什么下场,他就不清楚了。
如果像那么回事,他会听从那人的安排,狗头人会悄悄跟着他,直到无人处骗子暴露嘴脸再将人解决。
“我只想找个人带我去夜歌王庭而已,这是真的。”卡加尔低着头,声音里透着疲惫,“那天狗头人告诉我他搭上了吸血鬼贵族的线,我见到你时,真以为我的愿望要实现了……”
哪里想到,还是个骗子,而且是跟狗头人合伙来骗他的。
“我真的相信了你。”卡加尔说道,“这次跟你出城的事,我没有跟狗头人提起过具体情况,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给他泄露的消息,不是吗?”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之前为什么回答要站在我这边?”罗塔好奇地问。
“那是因为你不像笨蛋。”卡加尔直白地说,“被狗头人包围后你没有丝毫紧张,更没有意外,显然早就猜到狗头人的打算,那你不可能不准备后手,所以我猜狗头人多半没好下场。”
“我也有装成紧张的样子吧?”
卡加尔眨巴了下眼:“你是说你那敷衍的演技吗?完全比不上那晚你骗我的时候。”
“哦,那没办法,狗头人提不起我的兴致去演戏。”罗塔耸耸肩,“不过你就不能装作是对我有好感才站在我这边的嘛?说不定我就心软不计较了。”
“可我觉得你不会相信啊。”卡加尔有些为难地道,似乎是真的考虑过罗塔的提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相信啊?说不定我愿意你骗骗我呢?”
“……”卡加尔愣了愣,“那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罗塔回了个假笑:“你认为呢?”
卡加尔后悔发愣的样子很有趣,有趣到罗塔都有点舍不得说下面的话了,但还是得说啊。
“你表现的似乎很坦率,但那不重要。”罗塔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你的故事从开头就是个谎言。”
卡加尔疑惑地凝视着罗塔,似乎在问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什么来自北方的贵公子,当然那晚所说的与某个吸血鬼的纠缠也是扯淡,你来自神圣亚莫纳公国,你是一名教廷骑士。”
听到这里,卡加尔脸上的疑惑和呆愣消失了,一言不发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
“在黑雾平原你和你的同伴被吸血鬼小队袭击,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其他人全部沦为俘虏。这就是你非要前往夜歌王庭的理由,不是看上了哪个吸血鬼,而是要救自己的同伴。”
随着罗塔的话,卡加尔的神情越来越淡漠,英俊的脸上带着陌生的冷酷,纨绔柔和的气质逐渐被一种更坚硬的东西取代,像刀锋、亦像坚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加尔没有否认,只是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就在那天晚上我们见面后。”罗塔回答,“不然我为什么需要几天的时间?”
“是鼠人告诉你的?”
“没错。除了狗头人让我起疑之外,我对你很好奇,或者说感兴趣,所以召唤了好朋友桑拉德,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不少事,你们与吸血鬼作战的时候,正巧有老鼠目睹了一切。”
“好朋友?和狗头人一样的好朋友吗?”卡加尔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嘲讽,在他看来这算什么朋友?
罗塔承认道:“至少,在价码没到位前,还是能相信的朋友。万物皆有价格,卡加尔,你得承认这个。”
“并非如此。”卡加尔站的笔直,言辞坚定,似乎什么都动摇不了他,“真正的情谊没有价格,真正的朋友永远都可以相信。”
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罗塔感觉恶心,他讥笑一声,尖锐地反问:“说得很好,所以你既然如此值得信赖,那你为何丢下同伴孤身逃到了卡洛什?”
“卡加尔,你的大义凛然不过是虚伪罢了,真实的你还不如那晚那个纨绔的公子哥,至少他的软弱和骄傲都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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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乱了罗塔专程修剪整齐的短发,他又伸手抓了抓弄得更乱,这才是他,那个精致的吸血鬼贵族不过是个假象。
卡加尔塑造的形象也是,纨绔矜贵的小少爷也只是个幻影。
罗塔天生就不相信这种纯然光明的存在,他信奉万物有价,实力为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
就像蒙撕立背叛了他,他不会感到难过,因为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以后黑暗精灵查伊也可能会背叛他,但价码也许会比狗头人高一些。
鼠人的道德感更低,一点利益都可能出卖他,这都没什么,因为这就是社会的规则。
所以他讨厌卡加尔说出的天真话语。
更讨厌他用理所当然的态度谈什么“永恒的友谊”之类的话题。
“我之前逃跑不代表我会放弃同伴。”被尖酸指责的卡加尔语气平静,神色正常,“只有先行脱身,才能返回去救他们。”
“你们还是一个小队的时候就打不过吸血鬼,你凭什么认为孤身进入了夜歌王庭就能有胜算?那可是吸血鬼的老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不劳烦阁下费心了。”卡加尔冷静地说,“我的委托仍然有效,你愿意带我进入夜歌王庭吗?酬劳你一定会满意。”
“老子没兴趣!”罗塔一口回绝,他不会带人去夜歌王庭,他不能陪着卡加尔犯傻,“你好自为之,我回去了。”
“等等。”卡加尔叫住了他,“你不想知道那队吸血鬼来黑雾平原干什么吗?”
“不想。”
“他们要穿过黑雾平原来卡洛什,吸血鬼是为你来的。”
罗塔的脚步顿了顿,感到有些荒谬,他已经离开夜歌王庭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追捕他?
“你听听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卡加尔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听到他们的交谈,言语之间要来卡洛什抓回一个混血儿,最初你是以贵族身份和我见面的,所以我没有将你和他们口中的混血逃犯联系起来。”
混血逃犯。这个词让罗塔一阵晕眩,当年他从夜歌王庭逃脱的惨烈经历让他深刻明白这个词的分量。
逃离夜歌王庭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点对于被他们蔑称为“杂种”的混血儿来说更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血儿被认作是“自由奴隶”,别以为冠上“自由”二字就是什么好东西,自由指的是倘若一个混血儿不跟着自己的主人,那么所有见到他的吸血鬼都能自由地成为他的主人,这在夜歌王庭被视为合情合法的。
这种条例让混血儿在夜歌王庭几乎寸步难行,就算侥幸逃离了现在的主人,也会在被下一个吸血鬼发现时沦为新的奴隶。
罗塔不大相信还会有哪个幸运儿能顺利从夜歌王庭逃脱,但他也不相信卡加尔,毕竟这个人编造起故事来也很得心应手。
“哪个氏族。”罗塔的声音有些紧绷,“你遇到的是哪个氏族?别说你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吸血鬼喜欢自报家门,让奴隶们认清谁是他们的主人。”
“托瑞多氏族,德维特家族。”
卡加尔干脆的回答如同一张大网将罗塔当头兜下,这正是他曾经服务的家族,家主是莱耶斯公爵,也就是他血缘上的父亲。
也是糟蹋完他生母,让其在毒品中腐烂的冷血怪物,在生母变成一团腐臭的烂泥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和生母极其相像的罗塔。
是个老不死的混蛋。
他的身世是个秘密,谁也没告诉过,狗头人蒙撕立不知道,鼠人桑拉德也不清楚,整个卡洛什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很好。”罗塔冷笑起来,他喃喃低语,像是地狱边缘刮来的冷风,阴森邪肆,“很好,老不死的东西,是又在我身上发现什么利益了吗?我不会逃了,这次我不会再逃了!”
“塔,我可以帮你。”卡加尔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帮我?”罗塔挑剔地打量着他,眼底透出几分不屑,“来自神圣亚莫纳公国的教廷骑士啊,你们连老不死手下的走狗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说帮我?”
“那是意外。”卡加尔平静地回答,“在遇到吸血鬼小队前,我和同伴都受了重伤,几乎没有能力抵抗。如果你能向你的鼠人情报官问得更详细一些,就能印证我的说法。”
“是吗?”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当时身受重伤,区区几个吸血鬼的低阶贵族,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卡加尔的语气平常,就像解决几个吸血鬼贵族这种事根本不值得夸耀,这是源自于实力的自信,而这种自信让他熠熠发光。
倘若不是在最低谷的时候遇上了敌人,他根本不可能来到卡洛什,也不会浪费时间周旋在骗子、恶棍和低等种族中,甚至还要出卖色相。
卡加尔也有自己的骄傲,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救出陷落在夜歌王庭的同伴,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屑于跟人虚与委蛇。
就像当时他在流语街被混混逼到墙角,他明明知道这几个混混就是狗头人指使的,可他还是要对关键时刻出来“救”他的狗头人感激不已。
因为他在卡洛什人生地不熟,狗头人利用他黑吃黑的同时,他也在利用狗头人得到只有地头蛇才会了解的消息。
“我能帮上你的忙,我们有同样的敌人。我…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闷哼切断了卡加尔的话,他挺拔的身躯猛地一颤,五指紧紧扣在左胸膛心脏的部位,汗珠大量地泌出,整个人很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丝声音,神情由于忍耐变得狰狞,罗塔很熟悉这种表情!
瘾君子们毒瘾发作又没有毒品的时候就是这么狰狞,他不相信卡加尔会吸毒,但有一种毒,不是卡加尔自己能够拒绝的。
“是血奴印记吗?”
罗塔沉声问,愤怒的情绪像海上的暴风席卷,他大踏步过去,粗暴地拉开卡加尔的手,然后一把抓烂结实的衣物,布料的撕裂声中,大片胸膛敞露。
白皙的胸膛上一个暗红色的徽章印记无比刺眼,扭曲罪恶的线条绘成一朵烈焰,火苗浓郁的似乎能淌下污秽的血液,包裹在暗沉的仿佛沉积了千年的黑曼陀罗的花瓣中。
是德维特家族的血奴印记,脱胎于托瑞多氏族灵感之火的纹章,是德维特先祖傲慢无耻的证明。
紧紧盯着那块刻在心脏上方的血奴印记,细密晶莹的汗珠打湿了黑色曼陀罗,像清晨的露珠滋润了花朵,使它更加邪恶。
“原来你是德维特家族的逃奴。”
罗塔阴郁地说,紧紧地揽过卡加尔的腰贴向自己,鼻尖嗅向那朵火焰之花,正难受的卡加尔只能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起来像是我某个不成器的堂兄的臭味。”
罗塔讽刺着,德维特家族与他一代的吸血鬼全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愿将他们全部称之为废物。
“疼吗?热吗?是不是很想向某个吸血鬼贵族献出自己?不用紧张,你没那么放荡,是他在召唤你,给你烙下血奴印记的废物在召唤你!”
卡加尔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火焰地狱,但那火焰却是由最污秽的血液聚成,灼烧的他想要尖叫,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这个了。
在吸血鬼营地时,傲慢肮脏的吸血鬼为了让他臣服就用过这招,想看这块硬骨头主动跪在脚边求饶,请求高贵的血族将他从地狱中拉出来,赐予他至高的快感。
但是卡加尔没能让吸血鬼如愿。
吸血鬼能趁着他重伤昏迷给他烙下血奴印记,却无法支配他清醒时的意志,倘若他是会屈从于痛苦和诱惑的人,那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印记再次灼烧,这证明吸血鬼已经来到了附近。
只有在一定距离内吸血鬼才能让血奴印记产生“血印沸腾”的状态,这个距离随吸血鬼实力的强弱而变化。
“他、来、了……”卡加尔一字一顿地说,此刻抱着他的人怀抱冰凉舒适,让他生理上想要靠得更近,理智却告诉他这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
对于血印沸腾的事情,罗塔这个从小生活在夜歌王庭的混血儿比卡加尔更清楚,以他那些废物堂兄的能力,想要使血印沸腾,那必然已经抵达了卡洛什附近。
很可能已经穿过了黑雾平原,经过特里亚峡谷,到了卡洛什密林的另一端。
很近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是无法从夜歌王庭打个来回的,如果你确信同伴被带往夜歌王庭的话,他们必然已经分兵。”
“亲口说过……回夜歌……王庭。”卡加尔断续地回答。
“那肯定分兵了。我愚蠢的堂兄啊,你竟还敢分兵。”
罗塔冷笑连连,他用冰凉的指尖摩挲着血奴印记,那属于别人的印记让他不悦,随着卡加尔在他的怀抱中待得越久,这种不悦更是节节攀升。
虽然他不喜欢卡加尔过于天真的态度,但这仍然是被他看上的人类,就算要留血印也应该是他的,就凭那些废物也配跟他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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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加尔,很难受吧?我帮你……缓解一下吧。”
罗塔轻声询问,没等人回答,抬手勾起卡加尔的下巴,一个冰凉的吻轻柔地印了上去。
他与血印的主人是同族,德维特家族的血印同样对他的血起反应,他的气息能够安抚血印沸腾,毕竟血印机制的本质就是让吸血鬼爽,罗塔的意志能压制它。
卡加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放肆的混血儿贴了上来,罗塔比他还要稍高一点,一手箍住他的腰,一手按在他的后颈,强硬地托着他加深这个吻。
从没被如此对待过的卡加尔想要推开人,但唇舌相交间带来清凉的气息,缓缓压制住了胸前血印的冲击,察觉到这一点,卡加尔没有再反抗,有些无措地任由罗塔肆意亲吻。
人类的气息甘甜到不可思议,早就被勾起兴致的罗塔趁着人软化的机会,舌尖一顶启开两瓣美妙的丰唇,几乎是通行无阻地长驱直入。
卡加尔的反应青涩得过分,藏在口腔中的软舌不知所措地一动不动,直到被罗塔毫不客气地卷起吸吮,他才像是无法承受这种奇怪的感觉似的往后缩,无声地拒绝。
只可惜血族帝国出身的混血儿根本不懂得适可而止,卡加尔越退他便越发得寸进尺,直把人紧抱着吻了个彻底。
大量的口涎交换逼迫卡加尔不停地吞咽,但仍有晶莹的液体自他的唇角滑落,留下淫靡的痕迹。
第一次接吻就被男人吻透了,整个口腔都被色情地舔舐过,软舌被吸吮的发麻,卡加尔几乎喘不过气来,等他的体温下降到正常的范围后,他终于忍不住揪住罗塔的衣领往后扯,态度明确地让放肆的混血儿赶紧停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卡加尔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灼烧的剧痛退去,冷静下来的罗塔也明白自己得见好就收了,免得被美人暴揍,顺着卡加尔推却的力道退开,帮人拢紧唯一完好的披风,遮挡住破碎的衣服。
深吻过后卡加尔的红唇更加艳丽,像盛放的蔷薇花瓣,他有些不自在地用手背擦着嘴唇,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塔显然是在帮他,难道还能怪人强吻他吗?后来他恢复正常,罗塔也很绅士地停了下来。
“你不会是第一次跟人接吻吧?”罗塔看他的反应,有些惊讶地问,难道教廷的骑士都他妈的是不能近女色的童子军么?
“我又不是放荡的吸血鬼。”
“我承认吸血鬼在这方面是放浪了些,但人类也不是无性就能繁殖的种族啊。”
罗塔又不是没有见过人类中的老色鬼,那劲儿可不比吸血鬼逊色。
“这种事情应该和喜欢的人做。”卡加尔回复,别人他管不着,但他可以让自己洁身自好,“我是第一次接吻,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羞耻的。”
“喜欢的人吗?”
罗塔的脑海里几乎是瞬间就蹦出一个形象,对他而言唯一能和喜欢这种情绪沾上边的人,就只有“他”了吧。
但“他”就好像是东升的旭日,是罗塔无法触及的存在,而卡加尔给罗塔的感觉跟“他”有些许相似,第一眼见到卡加尔的那天,相似感更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这就是他喜欢卡加尔的原因,即使对方又天真又虚伪,但总是能吸引着他的视线。
“卡加尔,”或许是因为想到了“他”的缘故,罗塔的态度发生了些许转变,“夜歌王庭暂时去不了,首先得解决眼下的麻烦,血奴印记必须消除,否则你根本没有战斗力。”
“我知道,可是现在的我还无法去除这个印记。”
“那当然,想要消除血印,除非你的力量比对你施印的家伙强上一个大阶。给你施印的吸血鬼大约是个子爵,换算过来约在晨星级,你至少要有辉月级的力量才能挣脱血印束缚。”
卡加尔摇摇头:“我现在只能发挥出晨星级的实力。”
“那凭你自身的力量是不可能摆脱血印的,”罗塔实事求是的说,“不过……”
“不过什么?”
“低阶的血印能被更高阶的血印覆盖。”罗塔淡淡地说,“我的级阶比他高,所以我的血印能将你现在身上的血印覆盖。”
说到这里罗塔就止住了,卡加尔肯定能明白他的未竟之语,也只有卡加尔自己能做出选择。
是选择由罗塔标记他,洗去另一个吸血鬼加诸于身的血奴印记,还是一切不变。
罗塔的某个堂兄当然是个坏蛋,但罗塔就是个好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塔的力量比他堂兄更强,倘若他也想借由血印操控卡加尔,摆脱起来只会比他的堂兄更加麻烦。
“你不必现在就做决定。”罗塔说,“我想还有点时间可供考虑。”
“不必考虑了,我想请你帮我消除这个烙印。”卡加尔果断回答。
罗塔有些意外:“你确定吗?那不仅仅是消除,还会将你变成我的血奴。”
“我明白。”
“那不值得你多考虑下吗?说不准我是比我那堂兄更坏的家伙。”
“你不像那种无耻之徒。”卡加尔认真地回答,抬手阻止罗塔继续反驳,“真正的恶徒不会还想着劝说我的。”
“那可说不准。”罗塔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喜欢废话的反派多了去了,这个人类还是见识的太少了。
“退一步说,就算你想用血印让我臣服,那臣服于你也比你堂兄要好,至少我看你比较顺眼。”卡加尔道,朝罗塔露出一个轻微的笑意。
罗塔一愣,正想仔细看看卡加尔现在的表情,人类却已经拉上了斗篷,只留下一个形状优美的下巴对着他。
“卡加尔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所以臣服于我、委身于我也可以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这么说,我不会臣服于任何人。”卡加尔果断反驳,转身朝卡洛什的方向往回走。
“等等,你就是这个意思啊。”
罗塔追了上去,他现在的心情很微妙,卡加尔话语中对他隐含的肯定让他有些飘飘然,毕竟他也是个不能免俗的男人,当然会喜欢美人的夸赞。
另一方面,卡加尔的观念跟他天差地别,如果血印最终无法消除,他们由血印绑定在一起,肯定会出现很多分歧。
到时候他真的能忍住不依靠血印让卡加尔低头退让吗?
如果卡加尔要离开,他又能忍住不强迫人留下来吗?
这个时候罗塔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已经开始想象未来。
这本是不应发生的事情,罗塔从来都只是个活在当下的人,身为佣兵从来不会思考明天会发生什么,明天对他毫无意义。
他孑然一身、无所牵挂,就算下一秒就死去,也没有什么感觉。
但现在,未来的事情开始让他产生烦恼,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的心态已经开始变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启程的时候尚算白天,回城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寂静的官道上只有两人轻巧的脚步声,但也许黑暗中还有更多看不见的东西在注视着他们。
就像无处不在的老鼠,你以为在家独居一处,但实际上他们就在黑暗的角落静静地注视着。
卡洛什的城门已经关闭,数十米高的城墙不欢迎任何夜晚来客,但在内城区,比城墙还要高的高塔上,彩色的蒸汽灯彻夜未眠,巨大的工厂发动机仍在轰鸣。
两人也没指望能进城,只是因为城市附近要比野外更安全一些才折返回来,次日城门开启就能立即进入。
卡加尔靠在城门外的一棵树干上,仰头静静地看着云层后暗淡的月亮出神。
罗塔看看月亮又看看卡加尔,疑惑地问:“你在看什么?”
“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卡加尔低声念了一句古怪的话,罗塔从没有听过这种语言,节奏韵律像是某种咒语。
见罗塔一脸茫然的样子,卡加尔解释道:“这是我的故乡流传的诗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故乡的诗歌吗?那你刚刚说的是你家乡的语言?”
“是我故乡的通用语。”
“挺好听的,就是发音有些古怪。”罗塔回想着刚刚卡加尔的发音,感觉是与大陆通用语截然不同的语系,“像在唱歌一样。”
卡加尔冲他微微一笑,两种语言本就天壤之别,就像它们所属的两个世界一样,泾渭分明。
“在我的故乡月亮代表思念,思乡、思亲,寄托着很美好的情感。”
“我从小接触的文化与你不同,在我的认知里,月亮代表不祥,特别是满月,会让邪灵的力量达到峰值。”罗塔说道。
比如吸血鬼的许多重要仪式都选在满月之夜,会让魔力暴涨,仪式的共鸣加深。
又比如吸血鬼的老对头狼人,在满月就会变身,速度力量和体质大幅度增强,但理智却基本消失,似乎从身体到灵魂都被混沌的力量操控。
罗塔不喜欢月亮,他一直认为月亮的邪力只会带来不好的事情,没想到在卡加尔故乡的文化中,月亮还能有那么美的含义。
“其实月亮本无倾向,只取决于我们内心相信什么。在我心中,卡洛什的月亮和我故乡的一样,看到它就会想起家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塔听得出卡加尔平静话语中蕴藏的激烈情感,而他没有可以被称之为“家乡”的地方,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出生地就是“家乡”,夜歌王庭不是他的家。
“卡加尔,你很想回家乡去么?”
“是啊……”卡加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被月色晕染成一团雾气,“但是太远了啊,太遥远了……”
“神圣亚莫纳公国也没有太远。”罗塔接过话头,卡加尔低落的模样让他想要安慰,“我们可以坐船,从新码头出发,在本色港换乘内河的船,顺流航行到科西堡,这就离公国不远了。”
听罗塔流利报出的路线,卡加尔也不知该不该意外:“你打听的太清楚了。”
“情报是需要分析的。”
罗塔摊了摊手,他承认弄清神圣亚莫纳公国的具体地理位置和路线是为了确认情报的真假,总不能鼠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万一地图上根本没这个国家呢?万一这个国家离卡洛什千山万水,公国的骑士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黑雾平原呢?
卡加尔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脸上浮起一个看戏的微笑:“感谢你的解说,但……我的家乡可不是神圣亚莫纳公国啊,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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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乡不是神圣亚莫纳公国?你是移民?”罗塔惊讶地问。
据他所知,公国和卡洛什这种由各种族移民混居的城市不一样,是信仰单一的单种族国家,而只有血统最纯粹、信仰最坚定的人才能被选为教廷骑士。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来自极北方。”卡加尔微微一笑,在月色下他的神情显得比白日里温柔许多。
“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
罗塔嘟哝着,他真以为卡加尔扯的那一堆关于雪山和葡萄酒的事情都是忽悠他的,就是为了增加角色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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