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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仲修听到这,似乎有些领悟。他本来就是灵活之人,只是缺乏一些历练。
“所以,常夫人自然希望,有人害死她的孩儿,这样责任至少可以撇清一些?”邓仲修小声追问。
“没错,如果正常情况,推到几个仆人身上再打死,这件事就过去了,可是常茂那天揍仆人的时候,却被太子拦了一下!这件事就变得不上不下,卡在那里了……
人家请咱们来,是用龙虎山的名头,给她一个出气的理由,你倒好,一点都不领会主家人的意思!
你早点听我话就不会挨揍了?”
十几岁的邓仲修,被七岁的张异说得狗血淋头,他偏偏还反驳不得。
邓仲修苦笑,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一开始就配合张异敛财呢?
现在好了,人家张异不但要敛财,还想站着把钱赚了。邓仲修发现,自从离开龙虎山之后,师弟愈发让他看不懂了。
“师弟真是深藏不露,就算是师父都没看出师弟的道行!”
只把张异当成高人的邓仲修,对张异心服口服。
“师弟,那我们在常府走动,又是为了什么?”
邓仲修虚心请教:“是寻找邪祟的痕迹吗?”
张异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没事找事做,若是我念几句咒语就把钱赚了,这不是显得我们很不专业,要多找点事,多折腾一下主家人和我们自己才行,而且,我心中有猜测,正好验证一下!
行了,你别说话了,人多口杂!”
张异回头,却发现跟在后边的常家仆人警戒地看着自己二人,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加速了脚步追上常家姑娘。
后者带着他走了许多地方。
就连内眷所住之处,他们也进去了。
可是这些地方,依然没有找到张异需要的东西。
“有人住的地方都找过了,剩下的那些地方,是空置的……”
常家姑娘领着张异等人走一圈,气息微微有些乱。
没有住人的地方……
张异抓住了这个词语的关键。
在洪武元年这个时间点,明初的勋贵们大体还算是节俭的。
大家都是泥腿子上岸,脚上的泥还没完全洗干净,北方的战争还在打,大明的天下没有彻底稳定下来。
所以此时的勋贵们,都谈不上有家底。
皇帝虽然赐予了常遇春宅子,可是常家人包括主人和奴仆,也住不完这么大的房子,所以有些院子空着,很正常。
“就去那些地方看看吧!”
张异让常家丫头继续带着往前走,将没人住的院子都走了一遍。
等到其中一处,却有锁锁着。
“我没有钥匙,我去找家人拿……”
“不用,邓师兄,你举着我上去看看!”
院子的墙不高,张异很麻溜地爬上邓仲修的身上,踩着他的肩膀上去。
从院墙之外看进去,里边杂杂草丛生,显然是没人。
张异左右摇头,来回寻找,定格在一处井口,却是笑了。
他从邓仲修的肩膀上跳下来,说了一句好了。
然后主动往回走。
邓仲修呀好奇,爬到墙头往院子里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师弟,等等我……”
张异和常家丫头已经走远,邓仲修赶紧跳下来,追上去。
第三十六章 解梦,甩锅甩回自家人头上
“小天师,三十六遍《后土往生经》我们念好了,您可有什么发现?”
等张异等人慢悠悠回来,常家母子三人,已经昏了头。三十六遍《后土往生经》并不难念,但是张异临走前特意嘱咐他们要跪着念,三人起来头晕目眩。
眼见这种情景,张异满意点头。
他本来就是报复常家人殴打邓仲修的仇,才故意让他们这样。
蓝氏起来,顾不上因为低血糖导致的头晕,急迫追问张异。
“有些眉目了,蓝夫人,我们细聊!”
张异故作神秘,找个地方坐下。
常茂见他如此傲慢,心中又是火起,他这辈子除了皇宫里的皇帝伯伯和父亲,还真没怕过谁。
从来只有他常茂给别人摆谱,轮得到一个臭道士摆谱到自己家里来?
常茂的态度落在张异眼里,他却不屑一笑。
这个蠢货,常茂就是属于那种拎不清的人,明明是他家有求于自己,却总是放不平心态。
现在的常茂还好,若是常遇春死后,当了国公的常茂那才是真正的坑货。
张异懒得理他,也不想明面上直接得罪他。
不过为了震慑这个小人,免得他以后报复自己,少不得要吓唬一下他。
蓝氏背对常茂,倒是没有看到自家好大儿的做派,不然少不得一顿训斥。
她见张异终于要帮她解决问题,赶紧坐下。
“常府确实有些邪祟,贫道大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此时还没有十成的把握,夫人不妨给我说说你的梦!”
提起自己做的噩梦,蓝氏不由悲从中来。
自从她丧子之后,身为母亲的丧子之痛自不必说,她本身也因为一些别的事情压在身上,负担很重。
也是因为这样,蓝氏这个月以来,一直睡不好,吃不好。
她身子骨也不算好,所以噩梦连连。张异的话让蓝氏想起梦中所见,眼泪不由自主落下。
“我梦见,我那孩儿从水中出来,全身湿漉漉地,我喊他,他也不应我,就在远处哭……,我儿,苦呀……”
蓝氏说着,一边的常家兄妹也跟着抹眼泪。
不管如何,常森毕竟是他们的亲弟弟,常遇春一生初为山贼,后投靠朱元璋,一生戎马。
蓝氏虽然性子不好,但在帮常遇春管好家这点上还是做得不错,所以兄弟几个,并未出现一般富贵人家一般的勾心斗角。
“我弟弟,一定是那两个该死的仆人推下去的……”
常茂在一边强调。
张异没有理他,神色未变。
“后来,我又梦见,我孩儿落入水中,似乎有人在拖他下水,我想要冲过去救他,可是我……拉不上来!”
蓝氏说到后来,表情逐渐迷离,她陷入了回忆之中,其实她说的梦大同小异,无非是围绕着常森有多可怜去了。
张异冷冷看着,虽然有些同情蓝氏,但也没有多感同身受。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人性复杂,他在前世见过许多。
蓝氏好好的把孩儿教导成那样,有她自己的原因,所以她溺爱孩子的,那种悲伤并非装出来的。
但她急于将责任推卸掉,也是她的劣根性。
有些人,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的错……所以她们需要给自己的失败找个出口。
加上如今朱元璋得了天下,常遇春,徐达他们这些布衣出身的将领,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大明勋贵。
封王拜相,触手可及。
想要洗干净脚上的泥,想要在这个关口尽量不给丈夫拖后腿,所以她莫名有了一些没必要的心理压力。
按照张异心中的评价,就是这些夫人们现在发财了,想要立牌坊了。
常森若是在至正年间死去,就没有那么多事。
只可惜,常氏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她的丈夫在朱元璋大封功臣之前就死了,老朱并不在乎她贤与不贤,常遇春的死,死在皇帝对他印象最好的时候,让他在朱元璋眼中自然有了光环。
带着愧疚心理的老朱,对蓝氏,对常茂算得上是非常宽厚。
但这些,并不是张异关心的事,他只需要解决问题,然后给常茂一些小教训就够了。
蓝氏哭了一会,终于说出问出她心中疑问:
“小天师,您说我孩儿之死,是不是有冤屈?”
上一个说没有冤屈的邓仲修现在已经鼻青脸肿,张异自然知道蓝氏心中渴求的答案。
她需要一个借口,让自己心安,也堵住别人的嘴。
张异早就有了主意,他低头沉思了一会,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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