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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盯着自家儿子看了许久,才对张异说:
“你既然要交好常遇春,何必要招惹常茂?
今日你若就坡下驴,说不定和常府的关系,也就和解了……”
张正常有些看不懂张异,如果说他厌恶常家,不见就是。
反正常家该得罪的时候也得罪了,不怕再多得罪一个人。
可是张异和常家丫头关系不错,对常遇春运气似乎也很好。
那他为什么要刻意刁难常茂?
“为什么要和解?”
张异歪着头,盯着自己的父亲:
“跟常茂一笑泯恩仇吗?”
张正常环顾四周,孟瑶不在。
“难道,您还真要为她们母女出头?”
张异笑笑,他理解父亲的想法,任何事情都有价位的。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老孟也好,梦瑶也罢……
都不过是仆人。
别说仆人,就是家里的妾室被人侮辱,从明哲保身的角度来看,人家给了足够的下台阶,这件事也该过去了。
在他看来,皇帝处罚过了,常茂认错了,常遇春这位未来的爵爷,也向他低头。
除了常茂那孩子缺心眼之外,其他人家该做的都做了。
其实别说张异,就算是换成李氏和孟瑶,也该接受了。
常家和胡惟庸可不同,常家是未来的皇亲国戚,常家姑娘是未来的皇后。
张异若是能维护好这条线,至少能保龙虎山数十年的太平河尊荣。
张异也不和父亲争辩,只是笑了笑。
张正常搞不清楚他到底在笑什么,只能叹息。
他这个所谓的一家之长的架子,也不敢在张异面前拿着。
“算了,不提这些,咱们进去吧……”
老张转身,进入道观。
张异望着常家人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
“你可千万别改过自新呀……”
……
“娘,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我的腿断了……”
常府,常茂疼得跟杀猪一般惨叫,蓝氏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常遇春那个杀千刀的,他不让我跟着去,就是怕我拦着?
不行,我要他好看……
还有那个小道士,不就是杀了他家一个下人么,他还想怎么样?
是真当我常府无人,他龙虎山就能无法无天?”
蓝氏气炸了,声音也有些大。
只是她话音落,却有人悠悠接话:
“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叫做杨宪……”
“老爷!”
“爹!”
常家丫头扶着常遇春出现在门口,蓝氏的愤怒,化成尴尬。
常茂更是面露惊恐之色,生怕常遇春打他。
“都是你,这就是你给常家教的儿子?”
常遇春斜眼看林纳斯,蓝氏登时满脸委屈。
她过门至今,常遇春很少对他这般脸色,相反,老常在家里,反而处处让着蓝氏。
这时间久了,老常怕老婆的名声,也逐渐传出去。
蓝氏的性子也变得有些跋扈。
只是常氏明白,常遇春并非真的怕她,而是疼爱她。
当他真的生气的时候,蓝氏也是胆战心惊。
“老爷!”
多年不被常遇春训斥,蓝氏自然是有千般委屈,可是老常没理他,只是道:
“你这个逆子,今日我不把你打一顿,你迟早要有性命之忧……
今日是救你命,你自知。
希望你这畜生,长点教训!
你好生在家里养伤,说不定能保一条命!”
常茂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神,真的带着一丝杀意,登时不敢说话了。
在父亲有难的时候,临阵脱逃,他在常遇春心中的形象就毁了。
不过父亲终究是父亲,他相信自己终究能获得谅解。
不过,另外一个人……
常茂想起张异的模样,越发憎恨。
“至于你……”
常遇春回头,落在自己的发妻身上,他真的发威起来,蓝氏也心慌意乱:
“你若再惹事,可是要害了丫头的姻缘!
陛下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他虽然信任我,却也不会无条件纵容……”
这句话倒是击中了蓝氏的软肋,她虽然跋扈,可是一心一意希望常家能增增日上,庇护子孙。
陛下对她不满,她是知道的。
可如果那位的不满,已经影响到丫头和太子之间的婚事,那简直就是灾难!
常遇春能不能回到战场,还是未知数。
蓝氏眼中的怒意,登时化成恐惧。
“以后我常家的人,见到清心观门下,退避三舍!
谁要是再惹着道观里的人,不用皇帝出马,我当场打死!”
常遇春再次强调,生怕常茂和其他人闹事。
跟陛下聊了一场之后,他是真明白,那位小道士,惹不得。
“走,丫头,咱们去书房!”
常遇春去书房睡了,蓝氏见到这种情景,更是悲哀。
“爹,其实娘不是有意……”
“你娘什么样,难道我不知道?爹不是要故意如此对她,但她要是再闹的话,就算爹受得住她,皇帝说不定,要给你爹我换个发妻了……”
常遇春轻声细语。
常家丫头却吓一跳:
“爹……”
常遇春却没有多说,径自进入书房。
……
“老爷,李相和中书左丞胡大人,前来拜访!”
随着常遇春回京,常府的门庭逐渐热闹起来。
大部分想要见常遇春的官员,都在常府下人的婉拒之下,只留下一张拜帖回去。
但有些人,就算老常不想见,也不得不见。
李善长,朱元璋文官集团之首,也是淮西集团的领袖。
常遇春和李善长之间的交情极好,他拖着病体,也要出门迎接李善长。
“李先生!”
“遇春,你出来做是什么?”
常遇春重病回朝,这点李善长是知道的。
可是见他身体病蔫蔫的样子,李善长才明白原来事情如此严重。
有张异和萧九贤的药物吊着,常遇春终归能自由行动,只是走一步,就能累得半死。
他和胡惟庸对视一眼。
都能看出自己心中的忧虑。
常遇春乃是军神级别的人物,他成这样了,对整个国家都不算是好事。
“李先生,让您看笑话了!”
常遇春在丫头的搀扶下,进了书房。
李善长一看,那书桌上摊开一张纸,上边笔墨未干。
他道:
“你不养着身子,在书房里做什么?”
常遇春挤出一丝笑容:
“收人启发,想借着养病的时日,留下一些东西?”
“哦!”
李善长闻言,主动走到书桌前,看着常遇春落笔的字。
“兵法!遇春,你好兴致!”
常遇春想要完成的作品,竟然是兵法,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不像是能写下兵法书的人。
大明的名将,徐达用兵全能,常遇春却以勇猛自居。
他虽然在朱元璋提示下,也会读一些兵法,但他的用兵风格,绝不是其他人能模仿。
李善长私心以为,就算是徐达说要写本兵书他都不奇怪,但老常写这玩意,是谁出的主意?
“不是兵法,是练兵法!”
常遇春认真解释,兵法和练兵之法是有不同的。
“你竟然舍得……”
李善长听闻之后,脸色大变,胡惟庸也许听不出来,长期主持部队后勤的李善长却明白其中的差距。
如果说兵法是高屋建瓴的道理,
练兵法就是每个武将安身立命的看家本事。
常遇春有这等胸怀,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也是受了人启发,既然我无法上战场,干脆给朝廷留下一些东西,也不枉我征战二十年!”
李善长若有所思,只是说了一声大善,便说明今天的来意。
“遇春,你这情况,一时半会也去不了战场,在京城这边,你可要担起责任。
如果你同意了,老夫准备向陛下举荐你当个中书省右相之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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