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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确认之后,转身离去。
他一走,张异整个人都虚脱了。
“掌柜的,我可是按你的要求,拖住他了……”
张异主动拿出刚才的纸条,递给陈珂。
陈珂一愣,旋即明白张异这是对他表忠心。
这小子上道,如果老人一来,张异表现出马上跟着老人的态度,陈珂虽然不会说什么,可心里肯定不舒服。
“您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陈珂问:
“你说的,是加官进爵?”
张异无声点头。
陈珂自嘲一笑,道:
“如果你能活着走到漠北,并且那位郡主还记得你的人情的话,也许有!
可是,一个汉人去漠北那种不开化的地方,有何用?
不过老夫也不拦着你,你自古做去吧!”
陈珂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张异自然明白他士气低落的原因,他转身出了润玉堂,还是陈满载他。
张异抬头,望着天空:
“刺杀,所以,这些人杀过我一次?
当年田间的刺杀者,是这些老鼠?
那么,黄叔叔在这场刺杀中,又处在什么位置?”
“走!”
陈满将车子停在张异面前,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
“陈满!”
张异突然喊住他。
“怎么了?”
“你们有时候,还兼职刺杀别人?”
“什么刺杀别人?”
陈满一脸懵逼,张异突然笑了笑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老头有点可怕……”
“他老了,但……”
陈满没有说下去,张异也失去了询问的兴趣。
陈满将张异送回“家”之后,张异打开老者给的纸条。
蒙文和藏文,对一个记忆力超群切在龙虎山度过无聊三年的少年而言并不太难。
他已经将纸条上的内容一一阅读下来。
这些信件,依然充满着许多试探性的问题。
而且老人提醒观音奴,记住他的笔迹。
张异呵呵笑,反手就给这东西抄录了一份,并且临摹老者的字迹。
这件事别人干起来难,对他而言非常简单。
一份以假乱真的纸条被他抄录下来,然后张异将老者的纸条,丢给隔壁。
隔壁敲了敲三次墙壁,表示知道了。
张异第二日起来,马上前往清心观。
回到道观,徐家丫头也在。
但观音奴却没有如以前一般,在大殿诵经。
张异跟丫头和孟瑶聊了一些,干脆去炼丹房鼓捣器具去了。
谁知他还没收拾好,观音奴如影随形,出现了。
第六十二章 只有我能救哥哥,心细如丝
“额……有事吗?”
张异有些尴尬,观音奴出现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孟瑶和徐家丫头正在探头探脑,朝着这边看过来。
观音奴没有说话,而是无声跪下。
这一跪,可把张异给为难坏了,你要是有事,也别光天化日给老子跪下呀?
“起来吧!”
张异无可奈何,拂袖就走。
他去的方向,是观音奴自己的小院子。
路过的时候,张异和徐家丫头对视一眼。
孟瑶天真烂漫,压根没有男女之情。
而徐家丫头这个早熟怪,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对方。
观音奴反应过来,转身跟过去。
张异此时,已经坐在她院子里的石桌上。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观音奴:
“我大兄是否有活命之道……”
“有!”
“是什么?”
“归降大明!”
“你……”
观音奴只觉得张异是在耍她,登时怒目而视。
张异笑笑说:
“贫道并非开玩笑,他命数已经,两年之内一定病死!
漠北乃是苦寒之地,人均寿命本就低!
你哥哥劳心劳力,心力交瘁!
只要遇着免疫力低下的时候,一个风寒就能将他送走!
就不用说心血管类的毛病了!
贫道也可以告诉你,你哥就是死于暴病!
这种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如果不是提前预备,根本活不成……”
张异见观音奴不信,笑道:
“是不是觉得天方夜谭,那我说一件事……
你可知道常遇春?”
观音奴无声点头。
“常将军和你哥一样,也是必死的命格!
洪武二年七月初七柳河川,就是他的死期!
只是因为在大明,皇帝心中惦念着,所以才会将他救下来,但就算如此,常将军依然没有恢复全胜的状态!
不然你以为,洪武五年岭北一战,你哥哥胜得有那么容易?”
观音奴自然知道常遇春,也知道这位传奇名将的经历。
常遇春和徐达是两种不同方式的名将,而攻伐如火的常遇春,存在感其实更高。
观音奴没有被俘虏之前,就听王保保说过常遇春。
后来常遇春柳河川暴病,王保保还惋惜过。
可是她今日才知道,原来常遇春的暴病背后,有那么多的故事。
“洪武五年,我为如今的太子妃算过卦……”
张异一句话,让观音奴如遭雷击。
“所以,当年常遇春的得救,也是因为你?”
“算,也不算!
贫道当年给常家指出这件事,后边就他们自己去运作了!
为什么会惊动皇帝,贫道也一知半解,不过后来贫道和常将军聊天,才知道其中细节!
所以,贫道问你,你知道又如何,只是徒添烦恼?”
“我可以……”
观音奴差点说漏嘴,但张异却只当听不见。
红杏出墙,红杏出墙。
观音奴那点心思,本就是张异自己挑起来的。
预判到观音奴怎么想的他,自然要熄灭她的希望。
“先不说,你能不能出这院墙,就是你能出去,又当如何?
所谓命运,只是现在的行为影响下的未来的可能!
就让你去提醒你哥,先不说他信不信?
如果未来被改变,结局更加不可预测!
常遇春能活下来,是因为他家人在他不信之后,告诉了皇帝!
皇帝不知道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等着他发病,并且救下他……
你觉得,就算你能把这个消息传递回去,你哥能信几分?
如果他不信,你能找谁救他?”
观音奴登时哑口无言,口干舌燥。
她明白一件事,北元的皇帝,肯定做不到如此呵护王保保。
就算他能救下哥哥,难道他还能如明朝的皇帝一般,对常遇春照顾有加?
蒙古的规矩,最为现实。
如果哥哥真如常遇春一般失去了利用价值,他的政敌们,会第一时间将哥哥撕碎。
而蒙古皇帝,就算有心,也绝对护不住哥哥。
“所以吧……
你还是接受现实为好!”
张异说完,转身离开。
他走出去,却见孟瑶和徐家丫头正在往书房跑,这两个家伙偷听?
张异莞尔一笑,这件事无所谓。
他回头望向观音奴,这位前朝郡主的身体,显得有些萧瑟。
张异叹了一口气。
大家立场不同,虽然有些同情她的遭遇,但少不得也要利用一番。
“所以,除了我,没有人能救哥哥?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死?
所以,我要离开这里……”
观音奴用细若蚊丝的声音,喃喃细语。
她想再去找张异,却发现张异已经离开了清心观。
“感觉你在算计什么?”
张异刚回来,又离开清心观。
徐家丫头坐上了他离开的顺风车。
徐家丫头鬼头鬼脑,试图从张异这里打探到什么?
张异伸出一只手,在她额头前结成环!
“痛!”
张异一个脑瓜崩,徐家丫头捂着头喊痛。
她泪眼汪汪,怒视张异,张异没心没肺地笑了。
两人这些日子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随着张异一个脑瓜崩,似乎消失无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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