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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长东见此忙又要对面前这些拿长矛搠死眼前一辽东军户的朝兵开一铳。

嘭!

结果,钟长东的三眼铳直接炸膛,铳口直接裂开,呈喇叭花状。

北兵用三眼铳常爱在铳里超量放药和放铳子,以求威力大,所以也经常使得三眼铳炸膛。

而三眼铳的握持端很长,整个就像一个头部很长的骨朵,所以即便炸膛,也对手指的伤害不大。

钟长东手臂此时就因此只是麻了一下,但他还是紧紧握住了手里的三眼铳。

钟长东不敢犹豫,在握紧手里的三眼铳后,就也直接跳进了城墙里,然后趁着这些朝鲜兵的长矛还没从第一个登上城墙的辽东军户腹部拔出来时,就持铳如持一骨朵,疯狂朝这些朝鲜兵头颅砸了过来。

热热的三眼铳砸得这些朝鲜兵头部血流如注。

后面的马世龙和张国忠也趁此跟着冲了上来,且也持铳砸了过来。

一个个都把三眼铳这个热火器玩成了冷兵器,疯狂砸着朝兵,使得朝兵在守城将领的督战下,虽力战也最终还是不敌,节节后退。

李如松这里在看见自己这边的人已经冲上了南边芦门的城墙后,非常高兴,也跟着过来下马,带着家丁上了云梯,而把自己只是佯攻的事抛在了脑后,而他上去后,就带着自己家丁左冲右突,铳发刀砍,硬是把节节后退的朝兵直接击溃。

李如松颇为自得,不由得四处眺望了一下。

俄然,李如松因见西、南两个方向皆还没官军旌旗出现,也就更加得意,尤其是在看见南兵车营在离北门一百步外时没再前进,还不由得暗觉这些南兵到底比自己北兵怕死,而自以为直接这边是第一个攻下来的。

但在这时,他却看见大量乌鸦似的喷火之飞行物,往北边牡丹峰重兵集结于此段城墙上的朝兵飞去,且顷刻间,那一带就掀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且顿时也陷入火海,将集结在那里的朝兵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李如松目瞪口呆起来。

而待李如松这边的北兵打开芦门,使得更多北兵从芦门冲进来时,南兵也几乎与此同时,冲上了已烧成灰白地的牡丹峰,且也从上面追着一些朝兵冲了下来。

已退守城北门风月楼的朝鲜平安道观察使郑澈,也同样绝望的看着这一幕,但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失守,作为朝鲜士林中的强硬派,更主张对作为宗主国的大明不能一味服软,所以,他见牡丹峰和南门失守,干脆以若城破明军将屠城为由直接组织敢死之兵从北边密台门和西边七星门冲出去击退明军。

而一时因此,密台门、七星门俱开,每处城门有数百朝兵死士冲了出来。

正攻七星门的北兵杨寰部忙命留在城外等着守军出城反攻的北兵们立即并驱骆驼前进,且在离这些朝兵死士不远时,让骆驼跪下来,组成驼墙,而以驼上的火炮攻击这些朝兵死士。

北兵攻坚用炮,常用骆驼载炮,因为骆驼耐寒还耐热,对补给要求不高,而且遇袭作战时,还能临时做炮架用。

以至于后面还出现了驼城战术。

此时,北兵这边虎蹲和小佛朗机炮齐发,将这些冲出来后的数百朝兵死士顿时轰得队形散乱,许多朝兵死士倒地不起,或在地上惨叫起来。

而杨寰则亲率家丁骑兵也在这时冲了上来,直接马踏血肉,刀劈头颅,而冲进来城内。

所谓的数百朝兵死士到最后皆横尸于城门处。

已因南边芦门先破,而率中军从芦门进入,到了南边城墙上的李成梁此时看见这一幕,也很是满意,且对陪在自己身边的五子李如梅道:“如果你是杨寰,在城内守军决死反攻时,能做到这么从容吗?”

李如梅拱手回道:“儿子当比他做的更好!”

李成梁微微一笑,没有再言。

而这时,李如梅则主动问道:“父亲,你看南兵吴将军那边,也有朝兵死士冲出来,你说南兵是不是真的怕死,只敢躲在战车后面,而等朝兵死士冲进来后,就只会溃败?”

同在这里的李如彘听后忙跪下道:“奴才愿领夷丁去北门策应南兵!”

李成梁没有说话,只站在城墙上的高处,朝北门外看了过来。

俄然,李成梁和他身边的李如梅、李如彘就看见北门外的南兵正机械式的将前排联接成墙的偏厢车分离,而后排的火箭车被推了上去,正对着城门处。

而在这些朝兵死士拥挤着冲出来后,李成梁等就看见火箭车的南兵只在点燃引线的那一刹那后,就有大量箭矢喷射出来,密密麻麻,如飞蝗一般,与此同时,还有名为“火龙出水”的火箭射出来,在城门洞处爆开,出现大量火焰。

没多久,这些朝兵死士就中箭倒地,或被烧成黑色,盈尸于道。

而接着,就有南兵推着战车淡然地进入城内,且这些战车一过,就让这些尸体皆没了首级。

李成梁、李如梅、李如彘三人皆沉默不语起来。

突然,李如彘又对李成梁跪了下来:“总爷!奴才觉得,南人这打法,恐将来让我北人的骑射不再那么重要!”

“南兵这打法,确实显得我们北兵只知勇猛似的。”

李如梅不由得在这时也点头言道。

第145章 跪迎天军

“这都是银子喂出来的。”

李成梁表情淡然地回了一句。

然后,李成梁就意味深长地再次看向了冲向风月楼的南兵,道:

“所以,这事不必由我们北人去担忧,南人自己也不会允许南兵一直存在的,只怕朝廷也不会!”

“毕竟,朝廷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像现在一样国帑充沛!”

“给朝廷报捷,平壤已下,大军即将问罪汉城,以彰君威!”

接着,李成梁又说了一句,随即,就把着刀,噔噔的下了城墙,往风月楼走来。

此时,南兵已攻下了风月楼。

平安道观察使郑澈和平壤的一众朝鲜官将,除提前自刎殉节的,此时皆也已被明军俘虏。

李成梁来时,吴惟忠就带着被押解着的郑澈等朝鲜官将迎了过来,且指着郑澈对李成梁说:“宁远伯,此人便是郑观察。”

李成梁点首,且瞅向了郑澈,问道:“郑观察,拒天军入平壤城,是你的授意,还是你奉的王命?”

郑澈没有急着回答,想了想后,才表情凝重地道:“是我个人的授意,与王命无关,也与城中军民无关,王命本欲是让我迎接天军,而城中军民也皆是欲恭迎天军,皆是我违抗王命,而有意阻挠天军,且假传王命,强令城中军民守城,触逆天朝之罪,皆罪在我一人!请天军勿迁怒于王上,勿迁怒于城中军民。”

“倒是个忠良之人!”

李成梁笑着说了一句,就道:“既如此,那就只罪你一人!”

说着,李成梁便吩咐家丁扣押了郑澈。

吩咐后,李成梁与问罪大军就在平壤城休整了五日,然后朝黄州而来。

黄州牧使尹元成问知平壤失守,自知天军难挡,也就干脆直接跪迎于城外十里,且组织士民箪食壶浆。

明军因而不战而下黄州,且往汉城城郊而来。

朝鲜君主李昖之所以拒绝大明的驻兵要求,是因为他清楚,一旦大明在朝鲜驻兵,就意味着他不再是这片土地的最高统治者,而驻于此处的明廷官员才是真正的最高统治者,而他的王权无疑会大受限制。

没有谁,会心甘情愿地想让自己头上多一个主子。

李昖也是一样。

再加上,大明以往素来对外藩是恩多于威的,比如朝鲜屡次蚕食大明在东北的领土,大明基本上都没有责怪。

所以,李昖也就没想过拒绝宗主国的大明,会有怎样的后果。

而恰巧,时下朝鲜几代君主都有意扶持士林以取代勋贵朝中的权势,而达到自己的王权更大的目的,所以使得眼下朝中当权的多以士林为主,而士林偏偏又好党争,为了自己党派的利益,都巴结朝鲜国王,也就都迎合着李昖的本意,主张拒绝大明驻兵的要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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