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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别这样,六十会要人命的!”
刘承禧大喊一声。
“大金吾开恩啊!”
朱应梅也喊了一声。
但刘守有为让皇帝看见他的态度,执意要打,也就让刘承禧等还是在接下来被打了起来。
“啊!”
“我知错了!”
“饶了我吧!”
一时,这些锦衣卫官都嚎哭起来,一个个地开始认错。
能进锦衣卫的虽然也有不少是从民间招募的壮勇,但大部分还是因祖上立功而入锦衣卫的纨绔子弟。
虽然纨绔子弟里有家教严格且自身守正的,但也的确有抵不住诱惑,喜欢骄奢淫逸且只想顶着个锦衣卫差事混日子的。
因为对于许多纨绔子弟而言,他们不去朝堂上折腾,不参与权力斗争,已经够给家族省心了,毕竟只要他们不乱来,世袭的铁饭碗就会一直在。
所以,这些被打的锦衣卫也就在平时只顾着高乐去了,而吃苦耐痛的能力也就不高,没挨几板子就开始哭爹喊娘、泪流不止。
刘守有见此也有些心疼,毕竟这里面有他的儿子,还有他联姻了的几个亲戚子弟。
但没办法。
上命难违,何况自己旁边这位同样是权贵纨绔子弟的太师长子是真的要为皇帝整顿锦衣卫,他也只能跟着配合。
张敬修很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在接下来还把没有逮到有不堪行为的锦衣卫官校集中到了南镇抚司教场上,让他们比武。
结果。
张敬修就发现有三分之一的官校竟拉不开弓,还有不下五十名官校不会操作锦衣卫特有的弓弩机巧,更有不少连马也不会骑,甚至有锦衣卫胖得走路都喘气,更别提跑步。
张敬修自然是请旨将这些人全部革职,重新提拔和招募新的官校。
不过,张敬修这么做也算是捅了马蜂窝。
先不说锦衣卫外面的权贵官僚,就是锦衣卫内部,就有不少千户以上的官来找刘守有诉苦求情,求他让南镇抚司的张敬修手下留情,毕竟能进锦衣卫而不操练不考核的基本上都是跟他们自家子弟或者他们作保的权贵子弟。
刘守有自然予以严厉拒绝,且道:“整顿锦衣卫是本官的意思,你们要是不满,可以直接让陛下把我撤了!”
这些锦衣卫官们不得不偃旗息鼓,虽心里恨刘守有恨得咬牙切齿,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刘守有把自己的儿子也打了。
只刘守有自己在看向张敬修时都满脸无奈的眼神,且不得不故作痛心地说:“这都怪我,因为想着厂公都没多事管这些,也就没管这些,再加上上一任的南镇抚郭缇帅年老多病,也是个老好人,更加不会多事,也就使得如今锦衣卫里多了这么多混蛋!”
“大金吾不必太自责,以下僚看来,主要是世风影响,身处盛世而不知危,只图享乐,所以才带着锦衣卫也跟着堕落成这个样子。”
“他们严格上来说也不是太坏,就比如令公子也最多是爱玩而已。”
“倒也没有说是与外朝勾结谋乱,也没有泄露机密,最多只是玩忽职守,对陛下的忠心还是有的,但这份忠心不能只是心里有,在行动上不肯表现出忠心来啊,不然谁知道随着小恶不禁,会不会真的犯下不忠不臣的大恶来?”
张敬修笑着问道。
刘守有点事:“公说的对,所以才需大力整顿一番!”
锦衣卫整顿后,刘守有和张敬修、白一清等便开始提拔大量能力出众但背景较为普通的锦衣卫官校上来,再加上,南镇抚司也开始严格考成,使得锦衣卫的能力顿时提高不少。
首先发生的改变就是,地方上的锦衣卫报上来的案子没有被积压,而很快就被负责收纳的锦衣卫官交到了北镇抚司这里。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若不是这么整顿一番,竟不知道令公子竟把半年前发生的地方大案都没呈递上来,这得给追踪凶犯造成了多大困难?”
“毕竟半年时间,谁也不知道,凶犯会不会早跑出海了!”
掌北镇抚司的白一清,因而在这天就把刘承禧积压案子的情况,告知给了刘守有和张敬修。
啪!
刘守有听后拍案而起:“老子要杀了这个孽子!”
第412章 流放瀚海
“大金吾息怒,如何处置令郎,还是当交给陛下处理,您也不能生杀其性命。”
张敬修忙劝起了刘守有。
刘守有道:“我自己生的,有什么不能的。”
“不能的,有悖新礼!”
“新礼明确规定,礼不仅仅是要子敬父,父也得待子以仁。”
白一清这时也提醒道。
刘守有道:“那我请旨杀他总行了吧。”
“杀就不必了,外朝之官玩忽职守尚不至于死罪,何况锦衣近臣,但也不能不严惩,不然不足以儆效尤。”
朱翊钧在看见刘守有的章奏后,就对刑部尚书杨巍等这么说了起来。
而这时,张敬修在一旁奏道:“臣也仔细查看了,他没理会积压的都是欺民需要分类分送各千户分理的案子,欺君的红印密报,他倒是没积压。”
锦衣卫北镇抚司管着天下的大案,自然内部也需要把收上来的密报拆分处理,而不可能皆让执掌镇抚司的堂官一人处理,那肯定是处理不过来的,所以许多级别不高即不涉及谋逆欺君的都会分送千户处理。
而张敬修这么说后,朱翊钧就道:“这说明他是没把百姓的安危当回事,只想到朕这个天子的安危去了,忠心是有,但觉悟不高,所为也没有大恶,看在其祖上有功的份上,贬去瀚海任驻守百户官,他既然不知道在乎汉人生死有多重要,那就让他去一个没有多少汉人的地方看看,而如果到时候干得好就放回来。”
“正好,铁岭伯已传回捷报,他已和不他失礼,灭捕鱼儿海的猛可真以及瀚海的大嬖只,且立碑瀚海,祭天告土,眼下需要派更多官员去驻守。”
“其余锦衣卫官则按律处置,若当充军流放,也发配往不同地方,既然贪图享乐,不愿意吃苦,那就多去吃吃苦。”
朱翊钧笑说着就站起身来,往殿外走去,且望着满目朱檐白云展开双臂来:“本朝能有此盛,诸卿皆功不可没,不过也不能因此就忘了天下黎庶,他们能否富强,才是国家有今日之盛的关键。”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亦谨记圣训。”
申时行等拱手回了一句,且皆一脸欣喜。
李如松的壮举的确很长国威,也算是大明在继平缅给南方诸夷亮了一次肌肉后,给北方诸夷也亮了一次肌肉。
只要还心存国家大义者,自然莫不同生豪情。
刘承禧这里在得知自己要去瀚海后,当场就哑住了,且随后就不由得对刘守有哭着说:“父亲,这还不如杀了我呢!瀚海那地方是人能待的吗?”
“胡人能在哪里待,汉人就不能?”
刘守有问了一句。
刘承禧一脸委屈地说:“那能一样吗,胡人茹毛饮血,你儿子也能茹毛饮血。”
嘭!
“混账东西,你不是爱和那些士人一起和胡姬双修吗,你去那里不正合你愿吗?!”
刘守有抄起桌上的茶盏就朝刘承禧砸了去,道:“不成器的东西,老子早就给你说过,锦衣卫接下来要被整顿,让你收敛些,你不听,非要丢你爹我的脸!”
“我是不成器,但我也没敢坏天子的大事啊!”
“儿子不过是把一些底下那些官绅们为敛财对百姓屠村灭门的事,在能拖就拖而已!”
“反正百姓没了一簇,还会再发一簇,伤不了根基,可真要为这些追究起来,外朝那些官绅自然就会恨我们刘家,进而还会恨我们背后的天子啊!”
“父亲,我这是为天子着想,也为我们刘家着想啊!”
“您说天子为何就不明白,非要我们锦衣卫认真办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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