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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和见此不由得大惊:“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们不是应该对他们动手吗?!”

这队正没理会他。

柳敬和往四周一看,就看见许多人已经和自己一样被押上了囚车,而一时不由得大喊:“铁岭侯,你这样很坏规矩!”

李如松这里没有理会峡谷谷口传来的喊声,只吩咐道:“按部堂钧令安排,给剩下的人发钱粮,领完的就让他们先坐船从延水回去!”

“是!”

待李如松带着这些人回来后,已是深夜,皓月已隐于乌黑的天空之后,延安府衙的华灯倒还亮着,丝竹管弦之声还在寂静的后院出现。

只是,张岳已睡意渐浓,打着哈欠的他,不得不强打精神,继续陪同豪绅们聊天。

而豪绅们多数倒是很有精神,主要是一看见满院的银子,就什么困意都没有。

张岳这里不知何时,还是打了个盹儿,而在醒来后就不由得传见了陈策:“你们侯爷回来了没有?”

陈策回道:“刚带回消息,我们侯爷说,他已经带百姓们领还未运到府衙的钱粮回来,且还甄别了一下这些被招安的流寇里那些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即勾结豪绅怂恿百姓作乱的那些人,如今已押回来。”

陈策说着还递来一份公函给张岳:“这是侯爷让人快马回来交给部堂的。”

“什么?!”

“他铁岭侯是什么意思!”

张岳听后故作惊讶,然后接过公函拆开看了,一时当场就大喊一声:“来人!”

这时,韩维惠等豪绅也是颇为惊骇,看着这一幕。

而彼时,马世龙已带兵过来,拱手说:“请部堂吩咐!”

“把这些谋逆之徒都拿下!”

“另外,持本堂旗牌派兵围住了他们的家!一个也不能放走!”

“抗命者,杀无赦!”

张岳指着韩维惠等豪绅大声吩咐道。

韩维惠忙喊道:“部堂这是做什么?”

“你们也别怪本堂,是他铁岭侯设了计,摆了我们一道,所以本堂不得不这样做。”

“如果本堂现在不把你们抓了,本堂就成了你们一伙的了。”

张岳这时转头看向了这些豪绅,问道:“但问题是,你们不是还提前买通了铁岭侯吗?”

“铁岭侯?”

韩维惠也倍感惊讶地和孙易等对视了一眼。

张岳把李如松的公函拿到了韩维惠面前:

“你们自己看看,铁岭侯没有杀被招安的流寇,还故意说是奉本堂命令抓这些怂恿百姓造反的奸贼!”

“怎么会这样?”

“铁岭侯一家不是很不满朝廷在关外大肆开采矿利吗?”

韩维惠这时一脸愕然地说了起来。

“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用?!”

张岳厉声问了他一句,然后就故作无可奈何地对这些豪绅们说:

“虽然本堂是总督,但将那些人以谋乱罪处死的刀是握在铁岭侯手里!他要是不愿意,本堂也只能改变态度,说是故意以会屠戮被招安的流寇私吞招安银,而引诱你们上当,且借用你们的势力先让招安之事办成,再以尔等才是真正组织民乱的罪魁祸首为由予以逮拿,锁拿进京!”

“难道部堂不是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吗?”

这些豪绅倒也没那么愿意相信张岳,孙易便就呵呵冷笑,问了张岳一句。

张岳瞥了他一眼:“无所谓你们信与不信,反正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得不到七成招安款,本堂和元辅也得不到那三成,因为他铁岭侯这么一搞,谁也不敢拿这笔钱;只是你们不但拿不到这笔钱,甚至还会家破人亡。”

“部堂的意思,我明白,无非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相信部堂还是自己人。”

韩维惠无可奈何地说了起来,随后就看向张岳:“所以还请部堂救我们!”

“办法也不是没有。”

“你们给李辙写信!”

“让他去找元辅帮忙,铁岭侯是天子宠臣,元辅也是天子宠臣,而这事牵涉到元辅,如果元辅能出面求陛下,这事或许就有转机。”

张岳言道。

韩维惠看了孙易一眼:“一直是由你接触李公,你觉得如何?”

孙易脑海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张岳,然后苦笑了一下:“部堂说的是,我们是该给李公写信。”

“去牢里写吧。”

张岳说了一句,就吩咐道:“给他们准备文房四宝。”

“是!”

于是,这些豪绅就被押去了大牢,还给李辙写了信。

张岳这里也写了关于自己联合铁岭侯李如松设计让这些贪婪的当地豪绅中计,进而因此完成招安的奏本。

他还上本弹劾了李辙,且也提到了申时行,言李辙托申时行之名,暗示他只招安豪绅,把被招安的流寇全部屠戮,还拿了豪绅孙易写给李辙的亲笔信为证。

除此之外,张岳还给申时行写了一封信。

他在信里给申时行解释说,他之所以弹劾李辙,且牵连于他,完全是因为被李如松给坑了一道,如今必须这样做,以证自己清白。

在张岳写完这些后,李如松也回了府衙,且见到了他:“部堂。”

“来啦。”

张岳笑着说了一句,且道:“本堂本是为试探公,才在之前那么问你,却没想到公故意说反话,倒先试探起本堂来了。”

第460章 豪绅服软

李如松笑了笑,就问着张岳:“如果今日某真的镇压了那些被招安的流寇,部堂会怎样?”

张岳听后微微一笑,把一封提前拟好的章奏草本递给了李如松:

“自然是弹劾公与豪绅们勾结,坏国家大政,吞国家帑银!而不是弹劾李辙和元辅了!”

李如松接了过来,看了看,接着就递还给了张岳:“如此说来,公是本就没打算和那些人沆瀣一气,也幸而某没有这么做。”

李如松说着就又道:“部堂不愧是枢相所荐的人,并非真的要坏国家大政。”

“你我都知道,旧的礼法已经崩坏,只能重建新的礼法,而还要坚守旧的礼法之人,无非是迂阔或虚伪之人,而只有新礼才能真正使礼起于敬而止于仁!”

“由此一来,朝廷就得开发外利,才能使新礼有推行的基础。”

“但只要一开发外利,朝廷需要的就不只是内部稳定,也不是说,把叛乱平息了就好,而无论是流血还是不流血,都没有什么不同!”

“现在,正因为要开发外利,要推广新礼,就还要需要更多聪明勤劳且知皇风汉俗的人口去新地,需要很多可以移去新地的同胞。”

“这个时候,招安就不仅仅是招安,本质是为移民,是为王化,是为了能在惠民的同时还能增加税赋。”

“所以,真要是只招了安,没有交出被招安的民,坏了朝廷移民实新地的大政,恐是说不过去的。”

“可惜,李辙不明白,那些豪绅也还没觉悟过来!”

“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以为这只是军政,所以被招安的流寇被诬以谋逆罪杀了也就只是杀了,不会有什么事,只要没有了动乱,朝廷就不会在意;可他们不知道,朝廷在意的已经不仅仅是动乱被平息。”

张岳说后就看向李如松,笑道:“所以,公若真要这样做,本堂就只能弹劾公,让贵府去承受陛下的怒火。”

李如松只是笑了笑,然后就点了点头:“公说的是!”

张岳则道:“这些被招安的流寇,就由公将他们交给也来了陕西的吕部堂,由他负责迁移这些百姓。”

李如松听后颔首,接着又问张岳:“那接下来庆阳、凤翔两府的招安该怎么做,会不会因为延安的情况,当地豪绅们会直接不再配合我们招安?”

“不!”

“他们会主动配合我们招安作乱的百姓。”

张岳说着就起身道:“公只管放心带着已招安的流寇去见吕部堂就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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