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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庆王因为没来得及跑,也就还被留在了夏州堡内。“来人!”“来人啊!快护驾!”肥胖而不会骑马的庆王这时正在堡内让一王府宦官背着,而一边让这宦官背着他往宁夏镇跑,一边大声喊着,但也因此把正回来的骆尚志喊了过来。“你就是庶人朱伸塇?”骆尚志在派人拦住他后,就问了起来。朱伸塇从宦官的后背滑了下来,然后双手叠在腹部上:“正是!”“怎么想着来这里了?”骆尚志问道。朱伸塇回道:“本想学成祖靖难旧事,御驾亲征,谁曾想他们会突然败的那么快。”“带走!”骆尚志没有多言,只吩咐了这么一声。但在两军士要押解朱伸塇时,朱伸塇则还很有威严地大喝一声:“放肆!我自己会走!尔等不过是我朱家的臣子,岂能碰我?!”接下来不久,朱伸塇就来到了灵州城内,且见到了李如松和田乐等人。朱伸塇先问着李如松:“你就是铁岭侯?”李如松颔首。“你要给我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要配几个服侍的人,每天的吃食必须要有十样菜!”朱伸塇因而就直接吩咐起来。查大受当即拔出刀来,瞪着朱伸塇。朱伸塇则回头看着他:“我乃皇族之人,你们有何资格杀我辱我?”查大受听后怒气填胸,却无法发作。李如松这时则道:“这人疯了,先关起来。”“是!”朱伸塇也就因此被押了下去,但他在被押下去时,则不由得着急地喊了起来:“我没疯,我没有疯,铁岭侯,你要是当自己是大明臣子,就该礼敬我皇族宗室!”“李如松,你要是忠臣,就该尊敬我这个宗藩!”第619章 忍无可忍,暴起杀官僚!李如松没有理会,只对骆尚志说道:“赏银的事,本侯会兑现的,但现在,本侯要你立即趁机攻下宁夏镇周边诸堡,然后攻下宁夏镇。”“侯爷容禀,攻下周边诸堡没问题,但要攻下宁夏镇,弹药恐不够用。”但骆尚志这时却回了这么一句,依旧在反应弹药不足的问题。李如松听骆尚志这么说后,不由得皱眉。他一向习惯了打后勤供应充足的富裕仗,像现在这种动不动后勤不给力的问题,让他很不适应,这也让他算是真正体会到戚继光所说的打仗不仅仅靠自己和将士用命就是,有时候还得看负责后勤的官僚配不配合。“那你先攻下周边诸堡,本侯会让辽东铁骑配合你扫荡外围。”随后,李如松回了一句,然后忙看向田乐:“给陕西抚再发函,让他赶紧把剩下的一部分物资运来,否则要是贻误了军纪,他清楚后果有多严重!”……陕西巡抚衙门。陕西巡抚党馨在收到李如松再次发来的公函后,一时倍感头疼。原因是,他贪的太过分,而导致经他手的物资很多都被他提前倒卖掉了,变成了认购劵。别说给李如松部大军准备的弹药、粮草这些物资,还一时难以全部凑足,就是他自己麾下的官兵,很多都还被欠着饷和各类补贴银。所以,现在李如松要他加紧把剩余的物资运过来,他也就感到头疼。事实上,因为天下官僚都会以权谋私,毕竟这是人的本性之一就是贪婪,所以大多数官僚都会在有权力时捞一捞,哪怕是新党官员,哪怕是能臣干吏,但大多数都不会太过分,会考虑一下捞太严重的后果,而会遏制一下自己的贪欲。但党馨不一样,他是属于捞的比较狠的人。只不过,他之前虽然捞的比较狠,但他挣钱的能力也很厉害,很会经营实业,而通过与外虏贸易,也赚了不少到藩库里,使得考成时,他的账面成绩还不错。可现在套虏突然不贸易了,要跟着庆王一起反叛朝廷。而朝廷也要用兵西北,需要他所管理的地方藩库筹备更多的物资,且因他的账面成绩比延绥巡抚好看的多,给他下达的后勤任务也更重。结果,他也就因一时外贸之利大减,而藩库的钱也因为挪用去做生意变成了一堆瓷器、丝绸积压在自己私库里,便拿不出多少钱来买供应大军的物资。“这下怎么办才好!”“诸君可有高见?”党馨为此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着自己的幕僚们。“要不给铁岭侯给点好处,让他再给我们一段时间,我们再去借贷借贷?”“只要一个月,估计就能挺过去。”这时,党馨身边的一负责他私人商业投资的幕僚可崇年提了个建议。党馨当即否决道:“不行,这宁远侯素来是油盐不进的,他素来不愿意让自己的兵饿着肚子打仗的,甚至还是个花钱大方的主!要是短了他的供应,他是真的会把事情捅到陛下那儿的,现在只要他催着要,那就得想办法满足他的要求。”“既然如此,就只能委屈一下我们陕西自己的将士,把他们的冬衣、弹药还要粮饷先调给宁远侯的大军。”这时,布政使参政齐大芳跟着说了一句。可崇年跟着附和道:“这倒是个办法,俗话说,宁欺下,不可侮上,他李如松是代表的君父,而地下的将士只是朝廷的儿郎,宁委屈了儿郎们,也不能委屈了君父,毕竟老爷的命和前程是他李如松把着的。”党馨点头:“那就这样做,让本镇立即调兵运粮运弹药和冬衣给前线大军,告诉他们,我们挨饿受冻没什么,不能让前线平叛的弟兄们挨饿受冻,做人要有觉悟,要时刻把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谁敢在这时候坏国家大政,本院就军法从事!”“是!”党馨虽然想通过委屈一下自己陕西镇的军士来应对李如松给他下达的后勤任务,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刚下达了这样的钧令后不久,他麾下的官兵就群情汹涌起来。“这个姓党的狗官,只知道让我们干活,却让我们挨饿受冻,我们的命早晚要葬送在他手里!”“没错!让我们挨饿受冻不说,却把我们的口粮和弹药给别的兵马,这是要让我们饿着肚子,拿着没有弹药的火铳给鞑子斗吗?”“大家都是保家卫国,凭什么厚此薄彼,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杀了那狗官,也跟着起事,没做还能得个泼天的大富贵!”……一时间,陕西镇的中下层官兵议论纷纷,如即将爆发的火山。“抚院,大事不好,董朝英、周国启等几个官校在密谋也学哱拜他们起事,末将本有意逮拿,但因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会响应,故未敢擅动,特来向抚院禀报,请抚院早做决断。”标营坐营副总兵江廷辅也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妙,而在这天还因此急忙找到了党馨,而对党馨禀报起来。党馨听后忙问着江廷辅:“你是说他们要哗变作乱?”“很有可能!”江廷辅回了一句,然后就不得不主动劝道:“抚院,营中官兵大多缺饷严重,甚至口粮也不足,现在又要到冬天,更是连新的冬衣也没着落,关键套虏现在作乱,时不时侵扰到陕西镇,也让营中官兵更加生怨,尤其是现在还要短他们的粮食弹药运到宁夏去,他们自然会更加不愿意坐以待毙,而只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到时候影响的可是抚院您的前途啊!”砰!党馨当场把桌子一拍,瞪着眼睛:“他们敢!”接着,党馨又说道:“想作乱要挟上司,本院决不可答应!”“你直接先把所有官校召集起来,替本院问他们,他们敢犯上就不怕将来被杀头灭族吗?!”江廷辅听后只得拱手称是。而在江廷辅走后,党馨就又哼了一声,然后对可崇年等说道:“想威胁本院,本院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可崇年奉承道:“老爷说的是,他们都饿得没力气了,哪里还有力气能作乱!”……但在当晚。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