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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戚继光知道贺兰山位置重要,与其纠结麻贵会不会暗通叛虏,不如先锁住宁夏镇叛虏退路,算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种作战思路的体现。所以,这时的贺兰山一带就出现了大批明军击溃火落赤等叛军的一面,而让这里也遍布胡人尸骸,血流成河。宁夏镇。虽说已是春季,但这里依旧雪频风寒。而这时,在这里的一明堂内,炭火已经快要烧尽,屋内开始冷冽起来,但没人敢发一言,底下的仆人也都不敢去添炭。哱拜在得知自己这边去贺兰山的兵马惨败且贺兰山已经有一支明军精锐后,就也心里慌乱了起来,于这明堂内先开了口,而看向曹子登说:“这么说,我们退路已经断了。”“我知道!”曹子登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知道什么!”“贺兰山的退路被断,平虏所又被麻贵收复,李如松的大军又夺下了宋城堡和横城堡、雷福堡,把我们南、西、东的退路也断了,我们现在只能坐守孤城。”“但眼见着粮草也越来越不足,我们还怎么坐守?”哱拜也没好气地说了起来。曹子登听后沉声道:“那就把汉人全部捆绑在战车上,然后推着战车北逃,现在朝廷讲究新礼,大谈同胞之谊,有本事,北边的明军真敢对这些汉人下手,而悖逆他们皇帝朱翊钧所提倡的新礼,对自己同胞下死手,否则,他们就该放我们离开!”“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哱拜说了一句,然后就给自己儿子哱承恩递了个眼色。哱承恩会意,然后他就不声不响地朝曹子登后背走了来,且突然拔刀直接给了曹子登一刀。噗呲!曹子登身子猛地一抖,然后回头一看,就见哱承恩已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而他因痛回头后,就看见自己腹部已经出现了一刀刃。一时,曹子登不由得大惊,看向哱拜:“你这是为何?”“还用问为什么吗?”“一句话!”“老子信不过你们这些汉官汉兵!”“何况,李如松还一再往城里投信招降你们,指不定在如今这个时候,你们就会杀了我们这些番将番兵,而求活命,并不愿意跟我们去塞外。”“与其如此,不如我哱拜先下手,这样无论是逃还是降,都可以把罪先推到你们这些人身上。”哱拜说着就对曹子登拱手抱拳:“得罪了,我的朋友。”“你!”曹子登欲要说些什么,但接着又没说什么,只是无奈闭眼,随后才道:“我是真不该当初合伙与你一起为庆王做那事,真是报应啊!”曹子登说后,其身子就又抖了一下。因为哱承恩又给了他一刀,且还把刀拧了起来。曹子登顿时痛苦的面容狰狞。曹子登接着就倒在了地上,没多久,就咽了气。接着,哱承恩拔出了刀,问哱拜:“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哱拜则沉下脸来,对哱承恩吩咐说:“你带土文秀,把曹子登标下跟他一起反叛的汉将汉兵全砍了!”“是!”半日后,哱承恩满身是血地回来哱拜宅第,对哱拜言道:“父亲,汉官汉兵都被我们用曹子登的巡抚大印骗来杀了。”哱拜见哱承恩满身是血,都不先换洗一下,便问:“是又有什么事出现了?”哱承恩点首:“父亲所料没错,据我们的人回来禀报,李如松、麻贵、童一元、谢贵、董一奎的兵马都到了城外,我们不可能再北逃了!”“什么?!”“这么快?”哱拜听后当即站起身来,面色苍白而凝重。哱承恩回道:“是的,他们行军速度太可怕了!”“儿子听后,也去城上看了一眼,然后看见,被官军征用的民夫很多,几乎一名战兵就有十来个民夫和一辆牛车在跟着,这样的配备,行军自然会很快。”如哱承恩所言,因大量民夫协助军队作战,所以平叛的官军可以做到昼夜不停的行军。毕竟这样一来,士兵要是在行军途中可以不用大量负重,受伤可以还有民夫照顾而直接躺在牛车上休息,累了休息时有民夫可以立即提供水和食物,甚至还有专门负责煎药的民夫,一旦谁染风寒可以立即吃药驱寒。“这个朱翊钧是真舍得本钱!兵马派了好几支不说,连民夫都跟着配了这么多,他是钱多了没地花,还是真没打算给自己子孙后代留些积蓄?”哱拜声音发颤地说了起来。“父亲说的是,这么多民夫,强征肯定征不来,得给足够的钱才行,而他朱翊钧这次应该是下了大本钱。”哱承恩跟着附和了一句。“既然没办法再逃,那就把曹子登、土文秀这些汉官的首级悬在城外请降,就说是这次叛乱是曹子登一手策划的,我们是被逼无奈。”哱拜这时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倒在了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看向了窗外,腹诽道:“早知道会是这样,就该老老实实接受汉化。”轰轰!轰轰!“又是怎么回事,何处来的炮声?”而这时,哱拜因听到外面传来如雷一样的声音,就再次站起身来问了一句。不一会儿,土文秀跑了进来说:“将军,明军攻城了,他们集中了上百门重炮在轰城。”“上百门?”哱拜听后大惊,又问道:“他们怎么会带来这么多炮?!”“他们利用大河运来的,我们的哨探回来禀报说,河边全是运炮的船,每船都有三个班的民夫在轮班拉运。”“听说是蓟国公下钧旨,要打出天子亲征的威风,故决定火力覆盖宁夏镇,不拿官兵鲜血染红城墙。”土文秀这时回道。第642章 收复河套,设安西都护府哱拜听后苦笑了一下,问道:“天子的威风?”接着,哱拜就对哱承恩等说:“如今看来,拿汉人当人质是来不及了,所以你们自己突围吧!是我对不起你们,不该带着你们背叛朝廷,是我高估了汉人中的旧党,他们对下虽然狠厉,说一不二,但也就嘴上骂的厉害,真敢反的没几个,甚至还巴不得别人反,而自己也好跟着踩上一脚。”“你刚才提到的这些官军将领里,好几个也就免徭役这事,在私底下给我发过牢骚,甚至有说恨不能也跟着靖难的,但他们平起叛来,却比他娘的谁都积极认真,恨不得让天子看见除他外没人更忠心!”“可见,这些人昔日说的那些话都说假的!或者说,他们只希望别人反,自己好一边靠平叛立军功得赏赐,一边享受别人造反后朝廷给予的优待,你们将来若是能活下来,记住别被贪欲蒙蔽了心智,付出了性命,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裳。”“是!”哱承恩等含泪答应了一声。接下来。哱承恩等叛军也就真的开始集结起来,准备往城外突围,也无空再去抓汉民为挡箭牌。因为,眼下官军已经开始在不停地用大炮轰城,随时都会破城而入。哱拜这里则杀光了自己的妻妾,然后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刀,然后持烛点燃了家里的所有帘幔,且笑着看着火势蔓延。哱承恩和哱洪大等叛虏在往城外突围时看见了自家的浓浓烟尘,但他们都没敢停留。不过,哱承恩在出南门时,就被已埋伏在南门的官军杨文登部,用成排的钩镰枪勾翻下了马,然后被生擒。而哱洪大则还没来得及逃到北门,就被已登城的官军谢贵部给用火铳打得千疮百孔。原来,明军这时已停止了炮击。因为整个宁夏城已被炮轰得千疮百孔,而官军已在朱翊钧的亲自下达总攻开始的旨意后开始了总攻。朱翊钧的确在这个时候赶到了前线,而象征性地表示这场大战是他这个皇帝在亲自指挥,表明他才是天下军队的最高统帅。官军各军,也有意在天子面前有更好的表现,皆非常卖力,有不等硝烟散去,就往垮塌的城墙上冲的。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