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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孔家的人全部拘拿起来,留待陛下处置!”张懋修这时喊了一句。而这时,孔尚坦倒是回过神来,喊道:“且慢!”张懋修因而看向了他:“你有何见教?”孔尚坦道:“这件事还请阁下帮忙遮掩,毕竟这事涉圣人荣耀,也事涉整个儒家的体面。”“你也知道这事会让儒门无脸,让圣人蒙羞啊?”“既然知道,你们为什么还要做?”张懋修问了这孔尚坦几句。孔尚坦一时沉默了片刻,就道:“我们还不是为了保住全族性命,保住整个圣人血脉,难道这位天差真愿意看见有真山贼屠光了圣人血脉,让圣人无后吗?!”张懋修没有搭理,只骑马进入了城中。孔尚礼这时看向孔尚坦,低声道:“这次我们孔府似乎的确丢大脸了。”“这有什么,朝廷会理解我们的,而且不理解也得理解!难不成真要灭我们的族,杀圣人后裔不成?!”孔尚坦冷笑着说道。孔尚礼听后点头:“也是!”孔尚贤这时也已醒了过来,且站起了身道:“无论如何,有了那降表,终究是有些丢脸的,我得去向陛下认个罪!”孔尚贤说着就大声喊道:“备车!”但这时,孔贵疾步走了来道:“老爷,备不了车了,我们府被锦衣卫给围住了!”第687章 帮衍圣公殉节原来,在张懋修带锦衣卫来之前,驻曲阜的锦衣卫百户梁可贞就因为提前收到密旨,而先带着上百锦衣卫校尉来了孔庙,且直接驱赶走了守在孔庙诸门的孔氏家丁,而控制了孔庙。另一锦衣卫百户许茂朴则也在收到密旨后,带着上百锦衣卫校尉围住了他的孔府各门。只是衍圣公府的人因为出来迎接“山贼”了,也就不知道这事。但这时,孔尚贤在得知此事后,就也当场慌了起来:“不好!天子明显是早就有意要惩治我们的!我们现在这样做,无疑再次主动给了他惩治我们的理由啊!”“兄长不要太惊慌,左右不过是削爵而已,可能只是罚俸,再怎么样,他们也不可能不再尊我孔门。”孔尚坦这时言道。啪!孔尚贤直接给了孔尚坦一巴掌:“削爵削的不是你,你当然不会心疼!我看你是巴不得好让这祖宗爵位落到你身上!”“兄长息怒!”孔尚坦不由得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忙跪了下来。孔尚贤倒是没再对孔尚坦说什么,只回了孔府,且主动询问许茂朴:“敢问许百户,你们为何要围我府邸?”“自然是奉旨围住公府,且圣谕明言,公府阖家大小不得妄动,违令者格杀勿论!”许茂朴说着就取出手中旨意来,递给孔尚贤:“衍圣公若不信,可以自己看看。”孔尚贤倒是看了圣旨,然后就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一时无措起来。哒哒!张懋修这时倒也骑马走了来。许茂朴见此先对张懋修拱手作揖道:“缇帅!”张懋修颔首,且问道:“府内可查抄到什么?”“回缇帅,查抄到有大量违禁火器与违例取利的借据。”许茂朴这时回道。扑通!孔尚贤这里则直接朝张懋修跪了下来,对张懋修道:“请这位缇帅容禀,吾虽是鄙府家主,但对这些并不知情啊!”“不过,即便如此,但吾亦愿承担失察之罪,只是陛下那里,还请缇帅看在圣人面上,多多遮掩啊,将来我们必有重谢!”“就是因为要看在圣人面上,所以才要替圣人严格清理门户。”张懋修笑着说了一句,就走进了孔府。而孔尚贤自己倒是不能再进去,只在接下来被锦衣卫拘拿了起来,且被锁在了孔庙的一处偏殿里。……朱翊钧不久后就从张敬修这里知道了封禁孔府、孔庙的情况。“你说什么,孔府之人还误把朕的锦衣卫当成山贼,而跪迎了山贼,且给山贼写了降表?”朱翊钧还因此颇为惊讶地问起张敬修来。张敬修把降表递了来:“回陛下,家弟已将降表加急送了来,陛下和诸位阁老都是见过衍圣公府章奏笔迹的,想必也辨认的出来。”朱翊钧忙接过降表看了起来,看后只淡淡一笑:“这是老手艺了。”朱翊钧说毕就将降表给了王锡爵等公卿:“你们也看看。”王锡爵拱手称是,且先将降表接了过去。“圣贤后裔,竟然还是这幅德行,真正令人不耻!”王锡爵不由得先说了这么一句,表现得很愤懑。沈鲤在看后也跟着道:“关键是,若是寻常士民家如此行径,倒也能理解,但他衍圣公府不一样啊!且不说他们是圣人后裔,关键是,历朝历代他们都受厚待,万民供养,结果只愿意享受圣贤后裔的特权,不知尽传承圣贤品德的义务!”“沈卿说的极是。”“这孔府真是白让万民供养,白受朝廷优待,也算丢尽了圣贤颜面。”朱翊钧跟着说了起来。吏部尚书王遴跟着说道:“陛下说的是,朝廷越是要重古之圣贤,就越是要在这个时候给圣贤存体面,严惩其后嗣,而儆效尤!”说着,王遴就对朱翊钧拱手作揖道:“请陛下维护圣贤体面!”王锡爵也跟着道:“请陛下维护圣贤体面!”“请陛下维护圣贤体面!”李成梁也跟着说了一句,且道:“如陛下所言,这种事在孔门这种圣贤后裔身上已经是老手艺了,如果再不为圣贤维护体面,不让其知道卖国叛君之下场,只怕就真要让圣贤后裔将来真的要彻底变成汉奸后裔了!”朱翊钧点了点头,且在这时问着东厂提督田义:“现在曲阜的普通民众对孔府的态度如何?”虽然这个时代的统治阶级,很多都不重视人民的力量,但朱翊钧是知道自己不能轻视民众力量的。所以,他还是担心有曲阜的普通民众被孔府鼓动起来,对抗朝廷惩办孔府的事。正因为此,朱翊钧才会在这时问东厂关于曲阜普通民众的态度。“回皇爷,曲阜的普通民众现在更加痛恨孔府了。”田义这时回了一句,接着又道:“本来,我东厂的人已在曲阜,对这些备受孔府克削的普通民众进行了剖析,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孔府嫡脉子弟对他们的压榨有多狠,让他们已经对孔府非常不满,尤其是在进行一番诉苦活动后,现在他们敢因为去要求孔府减租减息,结果孔府却直接派家丁要打死他们,他们当中即便还有幻想孔府嫡脉念同宗之谊会在他们提出要求后体恤他们的懦弱者,也已经对他们抛弃了幻想,如今都恨不得朝廷彻底清理了孔府!”朱翊钧听后点了点头:“很好,那就即刻传旨去曲阜,维护圣贤体面!”“遵旨!”朱翊钧不久后就到达了曲阜。一到曲阜。朱翊钧就去了孔庙。而朱翊钧一到孔庙就先看见了孔子像前的元朝所封牌位。“果然,这孔府还是怀念蒙元的。”随后,朱翊钧就因此沉下脸来,道:“宣孔尚贤来!”“是!”不多时,衍圣公孔尚贤就被押到了这里来。朱翊钧直接问着孔尚贤:“敢情贵府还一直心向蒙元啊!是四等人没当够吗?”“陛下恕罪!”孔尚贤忙叩首回了一句,就道:“臣一向有病在身,而无暇理家中庶务,一应庶务皆由臣二弟尚坦处理,所以臣也不知为何这牌位突然变成了元的牌位。”“朕姑且算你不知情,那贵府如此行径,你是不是该表个态,表态对这种行径极度不能容忍?”朱翊钧问了一句。孔尚贤道:“陛下说的是,理应如此,臣绝不允许这种无耻行径发生在我孔府!”“这种无耻行径不允许,那这种呢?”朱翊钧说着就把降表拿了出来,递到了孔尚贤面前。孔尚贤看了后,愣了片刻,随即就跪拜在朱翊钧面前,道: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