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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听后点了点头:“我明白!我本不在乎这个,但只是我这个身份,由不得我不在乎这个,毕竟我若不在将来为天下之主,恐在将来活不得。若只是一庶子还好,无非去海外而已。”

“殿下也不必忧虑的太远,真是那种情况,以大明现在对外统一文明速度,将来或许最多就是被囚禁于一海外孤岛,而得势者已没必要真的泯灭人伦,做出相煎何急的事来,使自己也损些德名。”

朱国祯这时说道。

太子颔首:“所以,对我自己而言,也得继续支持这一项对外一统文明的大业,不然,难免将来不是皇室内斗就是百姓备受倾轧。”

让太子去南都监国的事,虽然是朱翊钧提出来的,也很得执政公卿们支持。

但朝中也的确有很多大臣对此持有不同的意见。

毕竟这太子监国意味着给太子很大的权力。

谁也不能确定,太子会不会就因此拉拢到更多的势力,进而有提前即位的想法,乃至不惜篡位?

“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这是《左传》里的话。

而中华上千年来,很多人都信这个话,知道权力不能给别人。

而朱翊钧现在偏偏就这样做了,按照传统人士的思维,他这是在做了一件大错事!

所以,会有大臣们反对。

国子监祭酒朱赓就悍然以非言官的身份而上疏反对此事,且言道:“陛下不怕会有人将要仿效唐肃宗当年在灵武做的旧事吗?!”

历史上,崇祯末年,给事中光时亨也是用同样的话,反驳了让太子监国南京的提议,且也因这句话,成功让崇祯放弃了让太子监国南京的打算。

朱翊钧则在收到朱赓的奏疏后,就对戚继光等执政说道:“这个朱赓,是完全没有领会到朕这样做的意图!”

“陛下息怒!”

“他这依旧是目光局限于只求内部安稳而导致的,在他看来,保证皇位将来正常承接,才是最重要的,在他看来,这方面不能有丝毫隐患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这样想其实可以理解。”

“请陛下不必与之计较,若严惩,反让许多愚蠢之辈,只觉得陛下不明,以臣之见,可稍微惩处一下擅干言路之罪即可。”

戚继光这时笑着说道。

朱翊钧颔首:“他的担忧,朕知道,无非就是怕将来太子直接在南京称帝,就算按照最坏的这种情况来讲,将来太子在南边称帝,来个南北分治,朕就不相信,他南方就真的能分裂的了!若真分裂的了,早分裂了!将他贬去海外,贬去之前,你见见他,跟他聊聊此事。”

戚继光拱手称是。

接下来,戚继光也就真的在官邸见了朱赓。

“元辅!”

朱赓见了戚继光后就拱手行礼唤了一声。

戚继光先开口问着朱赓:“对你明升暗贬,去缅甸任布政使的旨,收到了吧?”

朱赓点头:“收到了。”

“对此是否有怨?”

戚继光问道。

朱赓则回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下僚不敢有怨。”

戚继光道:“那就是有怨!”

“只是不敢而已。”

“新礼都推行这么多年了,也鼓励天下人敢谈心中所思,事君以诚很多年了,但你们还是不愿直言!”

“你所奏的事,所提到的担忧,倒也没有不对,所以陛下没有就你所言的内容不对而惩办你,但你明显不知道的是,相比于担心太子得南方巨族拥护,陛下更担心的是,将来太子即位后而被南方巨族操控!”

“你自己家就是南方显宦之家,你或许身在此山中不知此理,也或许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无论如何,你去外面历练历练总是好的。”

朱赓听后拱手称是,接着又道:“但元辅,下僚有一事不解。”

“讲来!”

“元辅等执政,为何不能让陛下与民同安,一味追求官利,而不惜令大量儒士飘零于海外?”

第726章 民智大开,选择相信太子!

戚继光沉思片刻后,说道:“车轮一旦转动起来,就很难停止,尤其是在驾车的人还是天子的时候,就算天下万民想停下来,天子也不会轻易让这辆车停下来的,毕竟真要是停下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换车夫,改变车道?”

“下僚明白了!”

朱赓拱手回了一句。

通州。

一深宅大院内。

两士大夫正对棋桌而立。

“可叹啊!”

“陈、薛等公被枭首示众。”

“投石问路最终成了投首问路。”

“太子也去了南都监国。”

“朱祭酒也要去海外当朱方伯。”

“这煌煌大明,因为被实学的人控制着,他们为了自己的地位,就让天下士大夫不停地因为他们而辛苦着,想悠游林下而不能,想恣意说话而不可,想受人礼敬而太难,如今更是连家人都得防着!”

“总之,我们士大夫看上去治学上束缚少了,什么学问都可以研修,乃至负担也少了,补贴增加,徭役永免,但就是比以前更得规规矩矩,因为到处倒可能是告状的人。”

“听说,陈、孙等君子就是被家人出卖的,和无锡顾公被其子告了一样。”

李松这一天也站在一颗大槐树下对朱继茂说起了最近的新闻。

朱继茂听后点首,且道:“是啊,现在就是天下士大夫太辛苦,反而是庶民越发的悠闲,不少还到处闲游,学士人也曲水流觞、游冶山河;”

“但就是因为这样尊卑不分,就算处处是朝廷眼线,也会让天下有怨言的,这怨言不波及圣上,也会波及储君,给储君形成压力。”

“正是!”

李松点了点头,说道:“真不知太子去了南边,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

“立嫡不如立贤!”

万历二十六年夏。

太子刚到镇江,就看见一处农家园子的外围砖墙处,被人刷了有这么一行大字,而因此沉下了脸。

“殿下!”

“这白漆还没有干透,应该是夜里刚被人刷上去的。”

“臣有罪,未能让下面的人彻底杜绝这种言论出现!”

迎驾的应天巡抚李春光也在这时立即亲自去了那砖墙处,然后跑回到了太子面前来,拱手回答道。

太子言道:“没事!抚院不必自责,他这标语只不过是一种观点而已。”

太子说后就吩咐人继续驾车而去。

事实上。

虽然陈遇文等欲污蔑太子好色成性的阴谋没有成功,但立嫡不如立贤的言论,的确还是在别有用心的人之推动下,继续在民间被广泛议论着。

且不少人也在背地里继续暗指当今太子不贤,企图让太子声名狼藉。

尤其是南方的许多地主们。

这些人似乎故意要给南下的太子以压力,让太子感到畏惧,才拼命炒作这个“立嫡还是立贤”的话题。

“太子来南都监国,已决定要在南直大肆选妃!”

甚至。

还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暗地里造起太子要来南都大肆选妃的谣言来,为的就是坐实太子荒淫好色的形象,把假真变成真的。

“真的!到处都在传呢,说太子得了花柳病,但仍旧不检点。”

“谁要是让自己女儿做了太子的妃嫔,那就是倒霉了。”

“所以,谁家有女儿的,赶紧的,能嫁就嫁了吧,别到时候真被太子祸害了!”

这天,就有一游手好闲的青皮就在一茶馆,这么绘声绘色地对几个认识的同乡说了起来,只在有官差来后才迅速走开。

太子也听到了这样的言论,而神色冷厉地道:

“果然,即便查清了真相,但只要有人想让本宫变成不贤的太子,那就会一直有本宫各自不贤的言论出现,就会有人一直竭力诋毁!”

“殿下不必太担心,朝廷的厂卫不会任由这些别有用心的人肆意污蔑与造谣的。”

朱国祯这时说了一句。

太子点了点头:“我明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让跟我们一起来南都的张缇帅派锦衣卫暗访一下,看看因为这些谣言,这南方的士民百姓到底有没有恐慌到连夜嫁女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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