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页(1 / 1)
('
“大司寇为何不争之,而竟只夺其官爵了事,从犯锦衣卫官孙道承只是流放,而不绞杀,此何以令天下士林满意?”萧大亨道:“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行封驳之权,驳回三法司之决案,而上本请陛下重判,不必在这里指责老夫!”董自宁自然不敢直接表明态度,因为他也怕被人杀掉,也就只能闭嘴,在决案上画了押。只是没多久,董自宁在签字后就忍不住泪水盈眶:“可怜我乔公身为士林君子,被人杀于市,而竟不能得到一个公正下场,天下果已大变,士不能贵反而是武夫贵也!”“哭什么!”“陛下这样做才是圣明之举,这种事不宜严追下去,严追反而加剧冲突。”萧大亨见此不由得说道。作为为官多年的萧大亨,明显比董自宁更沉稳更明晓大势,也就知道眼下士大夫地位下降已成必然,是不可能再指望像以前一样,士大夫骂了皇帝都没事。因为士权进一步被压缩的缘故,想依靠士权阻止烟草国家专卖化的官僚士子以及他们背后的民间商贾们,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老老实实接受这一事实。只是依旧会有一些权贵官僚和商贾在心存侥幸,在继续贩卖烟草,甚至是被朝廷禁止而视为毒品的烟土。所以,一些权贵官僚和商贾还在朝廷严查烟草贩卖后被各地的警务兵抓了起来。警务兵们因为属于军队系统,是支持国家专卖烟草的,所以执行的很积极,基本上就没几个权贵官僚和商贾能逃过。“娘的,还敢卖这害国害民的乌香烟土,怎么,你们拿这有毒的烟土想害陛下从此荒废朝政不说,还想害国朝所有同胞?!”脾气暴躁的警务千总王敬迪在查获一起私运经乌香烟土时,就忍不住一脚踹向了这乌香烟土的主人吴麟阳,且骂了这吴麟阳几句。朱翊钧差点被人下乌香之毒药而欲让其荒废朝政的事早已向全军宣传,所以,王敬迪这种中层武官也就早就知道了此事,而也就在查到烟土后,就直接这么骂起吴麟阳来。吴麟阳忍着腹部的剧痛,而谄笑道:“这都怪小的考虑不周,没有先拜拜门,就私自运这生钱的货来,还请官爷通融通融,小的愿意现在就补上,以每两五十金的价额扣个关卡如何?”“绑了!将此人欲行贿的事报上去!”王敬迪立即吩咐了一句。他自然不会答应,因为他已经通过内部学习知道任由这乌香肆虐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官爷!”“官爷!”“官爷!”吴麟阳被拖了下去,而他在被拖下去后依旧在大喊。这里,王敬迪则查起其他商贾来。万历三十一年的年初,虎门。在这里的海滩上,大量被查获的乌香也被集中在这里销毁,为此运来了大量生石灰。两广总督叶梦熊亲自坐镇。而与此同在这里的副使贾桐则叹气对提督学政的杨道宁说:“没想到,好不容易从西夷那里发现的乌香,最终不但没能让北边不问政事,还出现了今天大毁乌香的一幕。”“别提这事了!”“小心被安个参与谋害君父的罪!”“这件事没成功就没成功,一切皆是天意。”杨道宁不由得嘱咐了贾桐一句。贾桐不由得低声说道:“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知道现在即便让北边的那人吃了乌香也没有用了。”接着,贾桐又问:“你说,将来入主紫薇那位会不会吸食上此物?”“这谁知道。”“现在,南都的达官显贵想见都见不到他,哪里能知道他有没有吸食此物?”学政杨道宁笑着说了一句。贾桐听后未再说什么。……南都。自从朱翊钧下旨让太子去南都监国后,就一直是阁臣沈鲤在代为处理监国事务,而太子寝宫的内务则一直是由朱国祯和杨荣处理。所以,南京的权贵官僚们除了太子刚来南京祭祀孝陵时看见了太子外,的确一直没有看见太子。这让很多别有用心的人为此感到郁闷。“殿下监国为何只见阁臣,难道我们就不能见到太子吗?”这天。天刚蒙蒙亮。一干南京官员就来到了太子于南都的寝宫,要求面见太子,且一叫艾待问的南京副都御史提督操江官就问起太子老师朱国祯来。朱国祯道:“太子有事要找诸位自会召见诸位!”“想必太子即便有事要找我们,也不能见到我们吧?”而艾待呵呵冷笑着问了一句。南京御史饶位更是在这时说道:“没错,只怕殿下已被你们软禁!”“胡说些什么!”“你们这么想见到殿下,到底有什么企图?”这时,坐镇南都的阁臣沈鲤走了来,然后看向魏国公徐弘基等道:“公等也不晓事,跟着起什么哄!”徐弘基解释道:“他们要来,我拦不住!”“我们起什么哄,我们只是要见殿下而已!”饶位这时则回了沈鲤这么一句。而艾待问跟着说道:“没错,我们要见到殿下!”“我们要见殿下!”“我们要见殿下!”……一时,其他官员也都跟着喊了起来。第762章 旧士大夫的失落,新锦衣卫的认真魏国公徐弘基也不得不劝着沈鲤:“阁老,你就让他们见一见殿下吧,不然他们不会心安的!”“见什么见!”“殿下若有危,陛下肯定比尔等先知道,用得着尔等来操心?”沈鲤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后,就说了起来,随后又道:“你们不要忘了,本朝还有陛下呢!”徐弘基笑道:“也是!”接着,徐弘基也劝着这些人:“诸位都请回吧,在东宫这里闹不像回事,有失大臣体!”但艾待问、饶位等一些官员不想就这么离开。沈鲤这时见此则冷声问道:“怎么,诸公是真的不怕乔给谏的事再次发生吗?”“怎么办?”“这姓沈的太强势,我们没法通过这种方式知道东宫近况?”饶位不由得在这时低声问起艾待问来。艾待问则冷声道:“先回去,回去同他们商议商议,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知道太子有没有用上乌香。”“好!”接着,其他不想就这么离开的官僚也在絮絮叨叨一阵后也开始陆陆续续地还是离开了太子这里。而在这些人走后,沈鲤则沉着脸对朱国祯说道:“有些人还是不死心啊!”“那是,好逸恶劳乃人之本欲,如果最有权力的人好逸恶劳,他们自然也能跟着好逸恶劳。”朱国祯回道。沈鲤明白朱国祯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也就点头道:“得将这事告诉给陛下和殿下知道,让他们有所堤防。”“这是自然。”“不过想必陛下也快知道了。”朱国祯回道。……啪!半个多月后。朱翊钧将来自南都密报拍在了桌上,半晌过后才道:“非得让一个痴傻之人甚至可能大小便失禁乃至神志不清的人将来登大位才如他们一些人的意是吧?”虽然朱翊钧没有指谁,但在一旁的王锡爵等明白皇帝说的是哪些人。“陛下息怒!”“其实,这也是他们异想天开,以国朝如今的情况,即便将来的君主合了他们的意,也会因为不合军户们的意而出现动荡的。”王锡爵这时劝起朱翊钧来。朱翊钧道:“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朕只是不希望朕的儿孙真因为他们的蛊惑平白在将来也落了水,乃至突然崩于宫中,最后竟只能让太医院的太医承担此责。”王锡爵拱手称是。“锦衣卫要去查这件事,查查在南都这样闹的官员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不是想借机在朕的太子身上用些什么手段,比如给他吃乌香什么的。”朱翊钧说着就面色冷峻道:“他们要是真敢如此,朕只能不把当他本族赤子看,只能视其为邪祟,令其身死族灭!”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