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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揉了揉几下眼睛后,猛的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对面那条街上,忽然抱在一起又不依不舍的牵手离开的那对情人里头,那带着帷帽的女子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好歹是经常见单施主戴帷帽的人,不说那熟悉的帷帽,那走路姿势也颇为眼熟!

念无瞪大了眼睛,刷的侧过头扒拉了几下自家师兄,颤着手抖抖索索指着对面:“这……那女子不会是单施主吧!”

念空被这一扒拉,正倾倒在溪流里的米水一个不慎,顺带着些许米粒一起流进了溪水里。

念空眉尖微微蹙起,将木盆放平后,方才顺着念无的指尖看去。

一蓝一粉,一前一后,相连之处,唯有两只手交迭重合在一起。

清风拂过的瞬间,女子的帷帽一角被掀起,又被身后的男子稳稳的压住,瞧着就像是一对甜蜜的情人。

烈日的光芒刺眼的很,念空微微眯了下眼,看清的那瞬间,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涩意,又带着些许恍然。

他不知不觉挺直了脊背,面对念无的询问,他沉默了一瞬,轻轻的应了一声。

“嗯,是单施主。”

念无一愣,随即不可置信道:“我就说单施主数日不来了是为何,原来是已约了旁人啊!”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砸吧了几下嘴,念叨:“不过单施主就算不来了,好歹和我们说一声啊,施主留在师兄你那里的几册经书不是还没拿走吗?”

“念安那小子也是,馋的很,整日念叨着单施主带来的那堆吃食,待今日施粥回去,我好好的教训那小子一番,作为青山寺的僧人,怎能贪图香客的东西!”

念无揪着念安贪嘴的毛病,又念叨了一会儿,半晌,忽觉得身侧怎么这么安静,洗米声怎的也没了。

转头看去,才发觉师兄正垂着眸子,指尖在泛白的米水内细细搓洗着米粒,动作轻缓,发出一道道极小的水声。

念无挠了挠头,想着可能是自己方才说话声太大了,盖住了淘米声。

不过……

“师兄,我看单施主的方向,应是要途径我们这一条街的,我们要不要和单施主打个招呼?”

念空望着越发白的水,耳边是念无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三句离不开单施主。

脑海中不知怎的又浮现出方才的画面,看起来格外的和谐相配。

素来平缓的心静不知怎的涌上了一丝烦躁。

他将木盆的前端压低,让米水顺着倾流而下,浑浊的米水混入清澈的溪水中,逐渐被其稀释,沿着水流顺流而下,直至盆中显露出干净的白米。

他捧着木盆站起身,望着对面已经消失在眼前的身影,轻声叹了一口气,微微启唇。

“本就不是同一路人,何必再去扰了他人清静。有缘自会再聚,我等于单施主而言,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段缘。”

“若是天意难违,再有缘也终有缘散之时!”

说罢,便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去了。

坐在地上的念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吹了会儿风,听到后面师弟们喊他时,方才拍了拍衣摆处沾到的灰尘,连忙赶回去。

第89章

八十九

另一头,单萃儿扯着安秉文躲开了集市上的人群,行至一条僻静的小巷前,见周围没太多的行人后,方才松开安秉文。

她摘掉头上的帷帽,转身看向安秉文,刚想询问方才那话是何意时,就见他左顾右盼,眼神躲躲闪闪,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

单萃儿:“……”

她没好气道:“我与你说话,你躲什么?”

安秉文不断的躲避周围看过来的视线,自单萃儿摘下帷帽后,本是隐晦的视线越发的明显。

他下意识的瞅了瞅单萃儿,却见她恍若无物,漂亮的面孔上,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专注的盯着自己,心下不由得有些羞涩。

这大庭广众之下,多令人难为情啊,想躲开,可又觉得此举不妥。

正忧虑间,单萃儿的一句话打破了他的愁丝。

待听清对方的话后,下意识的摇头反驳:“我并没有躲,可……你我二人单独在此僻静之地怕是不妥,外人瞧了难免要多想。”

顿了顿,又道:“我好歹也算是一介书生,旁人瞧了也不会说什么,但萃儿你毕竟是个女子,免不了会惹上一些闲言碎语……”

话说着说着,察觉到对方唇角微微挑起的弧度,和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眸子,声音不知不觉间变得越发的轻缓,最终,彻底没声了。

单萃儿扶额,无奈道:“我若是在意这些,我年幼的时候就不会擅自溜出去玩乐了,你先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为何你与我娘会谈起关于我的婚事?你我数年不见,重遇没几天,倒是整出了一个婚事!”

安秉文闻言,脸色瞬间认真起来,沉默了一瞬,小心的组织着语言,开口道:“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话音刚落,就见对方瞪过来的眼神,连忙摇头:“我说的是真的,不过此事还在商议中,并未确定下来。”

“当真?”

单萃儿有些怀疑,若只是商议,千方百计瞒着她做什么?

安秉文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你我更贴八字皆未交换,确实算不得已定亲。”

他看着方才还一脸紧绷着脸的姑娘,在这番话说完后,一下子松懈下来的神情,唇角更是扬起了一抹笑意。

与之前更似憋着气而露出的笑意不同,这抹从眼底深处漾起的笑容很明显是其主人发自内心的开心。

而且,这是她在听到他们二人并未定亲后才露出这样的神情。

安秉文因这偏僻环境,二人独处而产生的忐忑不安顷刻间恢复了平静,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心中所想。

“萃儿……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单萃儿闻言一愣,撞见对方认真的眸子,她只是稍作停顿,转而宛然一笑,冲着对方微微颔了颔首。

“嗯,是有喜欢的人了!”

“啊……”安秉文哑然,眸中闪过一丝茫然,缓缓呢喃道:“原来如此!”

这一句话极轻,似惆怅,又似恍然,温和的消散在风中。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皆陷入了沉默。

与不远处热闹的集市相比,此刻这偏僻的小巷里是格外的寂静。

安静得都能听清楚身侧经过之人所留下的脚步声,呼吸声。

好歹是自小就一起长大的玩伴,眼下见对方低着头似是收到打击一般颓靡。心下不由得有些内疚。

单萃儿抿了抿唇,微微启唇,刚想安慰安慰人家,眼前的人猛的一个抬头,愣是将她吐出的“安”字堵在了嗓子眼。

安秉文攥了攥拳头,俊朗的面容因常年浸染书堆的缘故,整体柔和了不少,充斥着书儒雅温和的一股气息。

他抬眸冲着单萃儿笑了笑,摇头道:“萃儿不必对我感到歉意,其实我此番回来只为来看望亲人,顺带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单萃儿愣了愣,迟疑道:“这……是何意?是要走吗?魏姨知道吗?”

谈及母亲,安秉文的眸光微微一暖,轻声应了一声。

“嗯,娘知道的。”

“准备要去哪里?还是回京吗?”

“嗯,得回京准备来年的春闱了,再过一旬左右,我便要启程出发了。”

安秉文顿了顿,看着单萃儿的目光中带了些难为情:“前段时间,娘曾与我谈起过你的姻缘之事。”

“我尚未娶亲,你也未曾嫁人,你我两家也算是知根知底,便想着亲上加亲,故而那日在你走后,林姨特地问了我的意见。”

单萃儿身子一僵,随即拧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所以你答应了?”

她记忆中,她为了溜出去玩不被挨训,可是让他替她背了不好黑锅,可以说,她自认为在他的印象中,应该并不算是个好人,更是一个惹祸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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