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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时璋却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卓霈宁的头发,然后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仿佛和煦清风拂过,同时捎来一句很柔很轻的“谢谢”。
卓霈宁松开了他的手指,愣愣地看向他。
“来抱抱。”
叶时璋张开双臂,俯身贴近。
卓霈宁也乖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两颗心脏隔着毯子和衣物,却无比贴近,仿佛能感受到彼此搏动的节奏。
“虽然我自认为不需要任何保护,但是你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被保护的感觉。”
“所以,我想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份美妙的情感体验。”
叶时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将卓霈宁更深地揉进怀里。
卓霈宁又是一怔。
叶时璋说过,袒露真心于他而言相当困难,但此刻他却对他如实坦承感受。
卓霈宁莫名眼眶一热,鬼使神差竟有点儿想哭的感觉。
真糟糕,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放不开叶时璋了。
叶时璋起床后换了一身便服,半长的卷发随意拢在脑后,别有一番慵懒而随性的味道,看起来不像是要去公司。
卓霈宁鲜少见叶时璋有西装之外的打扮,眼睛落在他身上,舍不得移开。
直至被逮了正着,他别开眼去,问他,今天是不用上班吗?
“嗯,陪你。”叶时璋很直接回道。
这话说得太过自然,仿佛他俩在过已婚夫夫日常生活。
卓霈宁也确实是这么想着的,就当他几个月前签下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不存在,竟从中感受到一丝丝甜。
“那我们今天做什么?”
他起了不该有的期待,手不自觉就拉着叶时璋的袖子,还抬起头来拿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瞅着人看。
叶时璋也垂眸看他,看他雀跃的可爱模样,笑了笑:“去医院。”
卓霈宁眼眸里跳动着的小火苗瞬间熄了,语气也丧了起来,他嘟嘟哝哝抱怨起来:“去医院做什么?哪有人大晴天去医院的。”
“你需要做个全身检查,”叶时璋说,“意识附在Ryan身上有一段时间了,伊风他们建议去检查一下,看会不会影响本体。”
他态度自然地编着谎话,卓霈宁不疑有他,勉强应下了。
关于标记异常和血液里DAH超标之类的事,叶时璋想等真相明了再慢慢告诉卓霈宁,毕竟现在一切暂时尚无定论。
叶时璋又抬手按住卓霈宁的头顶,柔声哄道:“身体检查用不了很久,等结束后陪我去看电影吃饭怎样?”
卓霈宁心情就跟六月天似的,转眼间转阴为晴,情绪全写在脸上,嘴上却要矜持一番:“看电影吃饭太老土了。”
“老土吗?”叶时璋微微笑着,感叹道,“怎么办,这么老土的我都没试过呢。”
卓霈宁一愣。
这不过寻常恋爱都会做的事,叶时璋有过一段婚姻,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忍住深入探问的冲动,顺着他话问:“那你第一次是跟我,不可惜吗?”
叶时璋看他,轻笑一声:“我们不是已经有过不少第一次吗?你会可惜吗?”
卓霈宁瞬间就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一热,当即转移话题:“不是要去医院吗,现在就去吧。”
背后传来又一声笑。
当然不可惜,卓霈宁脸热心更热,这么想着。
他觉得自己和叶时璋不论尝试多少个第一次都是值得珍藏的回忆,他早就在内心找好一个巨大的收藏室,小心翼翼珍藏好他们相处的每个瞬间。
哪怕以后不在一起,他依然可以拿出来反复回味。
第28章 混乱
秦玖越早早在庄园门外等候,体检之事由他一手安排。
关于卓霈宁的身体,他是除了叶时璋和林宇轩之外唯一知晓的人。
从叶时璋那里获知这消息,他思忖片刻,说,这很有可能就是霍连山主导的,他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条件。
叶时璋眉头微蹙,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霍连山那段时间有过地下情人,叫于楚琼,据我了解是A国国立大学医学院的副教授,”秦玖越一边回忆一边说,“尽管那时候DAH已经被禁,但DAH对她来说应该不难复制出来,DAH研发团队主导人正是她的恩师,她也曾经参与DAH研发。”
叶时璋没有怀疑秦玖越为何对霍连山为何了解这么详细,毕竟了解仇人胜于了解自己,这是报仇的先决条件之一。
他顿了顿,“那现在于楚琼在哪?”
“失踪了,”秦玖越说,“我雇佣私家侦探找她很久,始终没打探到下落。她和霍连山在一起那几年参与了霍连山很多事,知道越多就越危险,只怕她极有可能……”
“继续找,”叶时璋神色凝重,“包括当初服务卓家的佣人,特别是曾经照顾宁宁的,都好好找一遍问一遍,看看有什么线索。”
秦玖越应下这任务。
他走神片刻,便看到叶时璋同卓霈宁一道走出来,看起来好一对璧人。
他们当初那场在古堡举办的婚礼梦幻得堪称世纪婚礼,两人相貌极为般配,都是有如天仙的美人,婚礼现场照片一出即收获如潮水的赞美。而卓霈宁作为叶家掌权人伴侣身价不菲,更被媒体戏称为全娱乐圈最贵的Omega。
不过比起婚礼上冷着一张苦瓜脸,连和美人叶时璋亲吻也不情不愿,还是如今的卓霈宁看上去更愉快自如。
卓霈宁惊喜见到秦玖越,跟他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对方回以淡淡一颔首,礼貌之中透出疏离。
他知道秦玖越是跟在叶时璋身边多年的得力助手,以往两人时不时接触,但秦玖越总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礼数周到却让人难以接近。
秦玖越充当司机,送他们到林宇轩的医院进行体检。
卓霈宁从小就怕到医院,想到白大褂和扎针见血就害怕,去往医院这一路上都暗自忐忑,紧张得几度往窗外望去,问了不止一次是不是快到了啊。
叶时璋也注意到他状态不对劲,于是去握他的手,分开他两只攥得紧紧的手,捂暖他发凉的指尖。
他还没说话,卓霈宁就先开口解释:“我只是有一点点紧张,只是一点点。”
叶时璋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包容:“只有一点点吗?”
许是叶时璋的目光某种程度上鼓励了卓霈宁,他实话实说:“我怕医院也怕生病,我十几岁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总是很痒很红,整个人很虚弱,要一直吃药一直去医院。”
他想起那段日子就难受,深吸一口气缓缓,才道:“叶时璋,我怕。”
叶时璋捕捉到这话里的关键信息,卓霈宁青春期曾有长期服药的经历,这和他们的猜想相当吻合。但比起这个,还是卓霈宁当下的情绪更重要。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宁宁,过来。”
秦玖越分心注意到车后座情况,这时候将挡板升起,将独处空间交予二人。
卓霈宁没怎么犹豫就过去,被叶时璋抱进,跟侧着抱孩子一样的姿势,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却服帖地软在叶时璋怀里。手像软绵绵的风拭过他的眉心眼眶,然后是脸庞,叶时璋柔声安慰他,不怕,我在。
“还是怕。”卓霈宁用鼻音说话,听着像撒娇。
叶时璋垂着眼睛看他,温情款款:“那给你讲个故事?”
卓霈宁点头:“嗯。”
“我大学学医,一开始怕血怕看到伤口,”叶时璋语调很慢,听着很舒服,“但想要成为医生,不仅不能怕而且要习以为常。”
对于叶时璋大学专业,卓霈宁也听凌燕姐说,先生差点就是外科医生了。但叶时璋主动提及,与道听途说,又大不一样。
“那你怎么办啊?”卓霈宁在怀里仰脸看着叶时璋。
“不怎么办,”叶时璋看着他,唇边笑意渐深,“越是恐惧我就越是接触,越是将自己暴露在恐惧之中,接触越多反而就克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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