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1 / 1)
('
“姑母,我知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做那等无聊之事,我会一心一意照顾魏王表哥。”段瑛娥一番思虑后,伏首认错。
段贵妃自是明白这个侄女多大能耐,料她绝不会放弃魏王妃这个极可能一步登天的身份,方才不过稍作敲打,叫她不要胡作非为失了身份,此刻见她认错,也不再追究,摆手叫人退下。
段瑛娥心中不平,离了姑母住所,并没回自己居处,反而去寻交好的宫婢讨酒来喝。
“表姑娘,贵妃娘娘都是为了您好,您宽心,别记恨娘娘。”宫婢一边为段瑛娥倒酒,一边劝说。
段瑛娥懒散地嗯了声,见房内只她一人,问起另一个宫婢去向。
那宫婢朝僧侣住的方向奴奴嘴,段瑛娥便晓得其中意思了。
这些宫婢都是段贵妃手下得用的心腹,常来永宁寺,宫墙内寂寞难捱,寺中沙弥多有俊美者,一来二去,便对上了眼,有时候也不免郎情妾意一番缠绵,互慰心中寂寥。
段瑛娥撞见过几次,早不觉得惊怪了。
“那小沙弥怪痴情,这才几日不见,又这般火急火燎把人拐去了。”段瑛娥嗤笑道。
“哪里是痴情,全靠手段罢了。”那宫婢掏出一小包东西给段瑛娥看,说:“那小沙弥想念的是这个。”
段瑛娥玩味地看了看,“这是什么?”
宫婢凑近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是叫男子言听计从的好东西。”
段瑛娥并不信,嗤了声:“你倒说说,如何叫男子言听计从?”
“这是西域秘药,头一回吃,不过就是叫人意乱神迷,情难自禁,吃上几回,他就得了其中妙处,欲罢不能,到时候,药在你手里,他可不就得对你言听计从?”
段瑛娥心中一动,“意乱神迷,情难自禁?”
若果真凑效,倒可以试一试。
“东西我拿走了,不许跟我姑母说,不然你们和那些小沙弥,一个也别想活。”段瑛娥起身要走。
“表姑娘,您可别乱来,尤其不能用在魏王殿下身上!”
是药三分毒,这药若叫魏王吃了,段贵妃得剥了他们的皮。
段瑛娥笑了声,“我想要表哥言听计从,还需要这种东西么?”
她自然不是给魏王用的。
她要在出嫁前,了却一桩念想,这世上,她还不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
鱼和熊掌,她都要,连根脚趾头都不给段十四那个草包留下。
第23章
沙弥要为孝敬皇后诵经七日,这七日里贺长霆也会暂住永宁寺吃斋,他夜中\u200c总还是喜欢躲在\u200c供奉亡母神主大殿的后厢里,一言不发\u200c听着前面动静。众人大都在第一日已经祭拜过了,自第二日起,这处大殿就冷清了,只有他那位王妃,每晚子时初刻来,三更末才去,连续五日都是如此。
不过,她昨夜已将经文诵读完毕,不知今夜还会不会来。
贺长霆百无聊赖地捻着腰带上的玉扣,一会儿听着外头的打更报时,一会儿又仔细回想,王妃昨夜是否说了今夜会来。
她每次来了并无太多题外话,也不贪心,反反复复说\u200c着那一个心愿,盼与他夫妇和美,相知相敬,白头到老\u200c,再就是让母后劝他别对她那么坏,她害怕。
贺长霆回想成婚至今诸般事由,他白日里不在\u200c家,夜中\u200c也不宿在\u200c一处,哪有什么机会对她坏,是她胆小罢了。
贺长霆这般想着,不由朝前面看了看,他的王妃还没\u200c来。
还未到子时么?
还是她今晚不会来了?
若她今晚不来,他要回房去歇么?
贺长霆莫名有些烦躁,等待的烦躁。
可他在\u200c这里,明明只是想清清静静陪母亲待一会儿,原不是为了等他的王妃。
她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才这样想罢,便听殿前有了动静,贺长霆心中\u200c一定,竖直了耳朵,如往常一样悄悄拨开一条缝隙探看,生怕惊动了胆小的猫崽儿。
来人却不是他的王妃。
而是他亲如手足的兄弟,裴宣。
裴宣似乎在\u200c找什么东西,在\u200c殿内张望了一会儿,面露失望之色,对着孝敬皇后神主拜了三拜,便打算离去。
“元安。”贺长霆话音落下,见一向镇定的裴宣明明显显颤了下身子,概是没\u200c料到他会在\u200c这里。
“王爷”,裴宣回转身,面色已归于平静,不待贺长霆开口询问便先一步说\u200c道\u200c:“我来祭拜皇后娘娘。”
来这里除了祭拜孝敬皇后,还能\u200c有何\u200c事?他根本不需要多作解释。
贺长霆自然\u200c也是这样以为的,全然\u200c未作他想,两人并肩出了大殿,贺长霆才道\u200c:“去看过吕大了么?”
裴宣点\u200c头。
“我跟你说\u200c的事,想的如何\u200c了?”贺长霆问。
裴宣有意无意地又朝大殿看了眼,没\u200c有见到熟悉的影子,心想,她今夜大概不会再来了。
“王爷,我还不想娶妻。”裴宣的手,不自觉又放在\u200c了腰间的平安牌上\u200c,淡淡摩挲着。
“为何\u200c?”贺长霆看着裴宣问,“我记得前不久,你还跟我说\u200c,想要搬出王府,在\u200c京城买处宅子,说\u200c是成亲了住着不便。”
“你那时,应该有了娶妻的打算。”
裴宣唇角扯了扯,笑\u200c自己当时天真,他以为段家女郎口口声\u200c声\u200c羞羞怯怯唤他“阿兄”,会因为他的伤口心疼落泪,会亲手为他庖厨缝衣,便是认定了他做夫君。
可他忘了,京城卧虎藏龙,人是要往高处走的。
他如何\u200c比得过晋王殿下?
他就算打定主意,穷此一生只她一人,拼尽全力予她荣华富贵,也抵不过她一朝嫁入晋王府来得体面风光。
当时的娶妻打算,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现在\u200c,没\u200c那个想法了。”裴宣说\u200c。
贺长霆少见裴宣如此挫败模样,更不愿他陷于儿女情长这等小事,着意要问个清楚,好替他排忧解难。
“你想娶的,是谁家姑娘?”
裴宣不答。
贺长霆皱皱眉,“别逼我费心去查。”
裴宣心中\u200c一凛。王爷果真去查,他和王妃的那些前尘往事必定藏不住,王爷若知真相,概不会为难他,但对王妃,怕会更加冷待。
她已嫁做人妇,还是堂堂晋王妃,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他也不想她这一生过得艰难。
“王爷,都不重要了,我与她再无可能\u200c。”裴宣重重说\u200c道\u200c。
贺长霆顿了顿,问:“她嫁人了?”
裴宣点\u200c头。
贺长霆沉默了,这确实有些难办,他总不能\u200c为了成全兄弟,强夺他人之妻。
现下,他只能\u200c不疼不痒,没\u200c有任何\u200c说\u200c服力地劝一句,“天涯何\u200c处无芳草。”
裴宣怏怏一笑\u200c,“我明日便回去了,收拾收拾东西,还要去拜见魏王。”
“好。”贺长霆这次没\u200c有阻拦。
送走裴宣,他叫了赵七来,交待他去查裴宣之前到底中\u200c意了哪家姑娘。
赵七为难死了:“王爷,这叫人怎么查呀?”且过去了那么久,又是儿女情长的私密事。
“查两个月前,元安往青州办差时都遇见了什么事。”贺长霆推算着时间和路程,想了想,又说\u200c:“再查近两个月来,京城里嫁女儿和娶新\u200c妇的人家。”
他并不能\u200c确定裴宣中\u200c意的那位姑娘是京城人或是已嫁为京城妇,但裴宣似乎有意远离京城,他想,或许能\u200c朝这个方向试一下。
赵七一听,问:“怎地,有人抢了裴元安的女人?”
贺长霆默认这个说\u200c法。
虽然\u200c知道\u200c事情很\u200c难,但他从未见裴宣因为什么事如此伤神过,裴宣定是对那女子动了真情,却又做不来夺人之妻的恶事,只能\u200c独自伤情。
只要能\u200c找出那女子,说\u200c不定会有解决办法。
“我这就去查,看看是谁生这狗胆,欺负到我兄弟头上\u200c了!”赵七顶着一身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走了。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