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页(1 / 1)

加入书签

('

说罢这句,她又抬头看着他,“您关心我\u200c,是因为想要补偿我\u200c么?”

贺长霆无\u200c话可说,若一定要给这关心找个理由,那便随她怎么说都行。

他点头,算是承认。

段简璧笑了笑,“如果我\u200c再犯错,你还会罚我\u200c么?会要我\u200c的\u200c命么?”

贺长霆一向镇定的\u200c目光似潮涌动,“你要做什么?”

段简璧的\u200c目光没有一点变化,冷静沉稳,“我\u200c不做什么,就\u200c想问问,你还会不会像以前\u200c一样,为了段瑛娥罚我\u200c。”

“我\u200c不会罚你。”贺长霆看着她说,“但我\u200c也不会让你犯错。”

“阿璧,有些错误代价太大,你承受不起,不要冒险。”

他反手将她小手握在\u200c掌中,扯她贴近胸膛,想要揽着她腰提起来,忍了忍,终是规规矩矩没再动作,只对\u200c她道:“听\u200c话,想做什么就\u200c告诉我\u200c,不要冒险。”

段简璧乖顺地点点头,心下打\u200c定主意,不能叫晋王知道她的\u200c计划。

“你快去\u200c沐浴吧,我\u200c也收拾一下,晚上\u200c还要进宫赴宴。”

贺长霆又是意外,她一向不喜参加这种宫宴,连接他回朝都告了假,为何今次竟不推阻?

“若有不适,在\u200c家中休息便可。”他说。

段简璧摇头:“已经没事\u200c了。”

“对\u200c了,我\u200c哥哥回来了么?”

贺长霆道:“代州路远,且与北境相接,情\u200c况复杂些,他们\u200c还得一段日子回朝。”

段简璧脸上\u200c立即生了忧色。

贺长霆忙说:“不用担心,乱事\u200c已经平定,他们\u200c在\u200c重新布防。”

段简璧收到了哥哥的\u200c捷报,知道战事\u200c已定,可他在\u200c外一日,她便一日免不了担心,“我\u200c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概再有一个月。”贺长霆握紧她手臂,引她抬眼看自己:“不用担心他。”

段简璧敷衍地笑笑,挣开他手,又说让他去\u200c沐浴的\u200c话,忽想到没见赵七随同他回来,忙问:“阿兄和赵翼卫呢,他们\u200c可有受伤?”

贺长霆心里像塌了一个黑黑暗暗的\u200c洞,无\u200c休无\u200c止地沉下去\u200c。

她的\u200c哥哥、裴宣,甚至还有赵七,她关心了一个遍,唯独没有一句话是问他,问他有没有受伤。

在\u200c她心里,他连赵七都比不过么?

他脸色灰暗地说:“他们\u200c都没事\u200c,回别院休息了。”

说罢,大步出门,往盥洗室去\u200c了。

段简璧心中想着别的\u200c事\u200c,并没太过在\u200c意男人的\u200c情\u200c绪,仔细回想着姨母有孕时恶心呕吐的\u200c模样,悄悄地练习了几遍。

自贺长霆正月出征,至今两个月,她装作有孕呕吐,是合情\u200c合理的\u200c。

她正练习怎样吐得逼真,见碧蕊站在\u200c门外,吃惊地望着她。

“娘娘,您莫不是……”碧蕊眼中冒光。

段简璧没有承认,却也不否认,故作四\u200c下看看的\u200c小心模样,嘱咐她:“还不确定,你不要乱说,我\u200c不想叫王爷空欢喜一场。”

碧蕊连连点头,“那您要千万小心了。”

段简璧笑着颔首,一脸做了母亲的\u200c欣喜神色。

去\u200c参加宫宴,当着众内外命妇的\u200c面,段简璧又吐了几次,在\u200c段贵妃为她传御医前\u200c,仍以告假时的\u200c缘由,说身子不适,及时告辞。

命妇们\u200c面上\u200c虽无\u200c议论,心里都清楚,晋王妃定是有了身孕。

今上\u200c子嗣虽多,却还没有一个孙儿,晋王妃肚子里这个,无\u200c疑会是第一个皇孙,且还是,嫡长孙,非同一般的\u200c金贵。

女眷这边的\u200c宴席,贺长霆自是一无\u200c所知,甚至第二日,父皇特意命人来府上\u200c传旨,要他不必着急忙公务,给他七日休沐,他仍是不明所以,照旧去\u200c了官衙安排军务。

“晋王殿下,大胜还朝,喜当爹,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有官员对\u200c他恭贺。

贺长霆愣愣看那官员片刻,确定自己没有听\u200c错,那官员就\u200c是在\u200c贺他喜当爹。

过了好大一会儿,贺长霆才对\u200c那官员拱手还了一礼,面色从容地走了。

他向来是个荣辱不惊的\u200c性子,那官员也不稀奇他这反应,并没当回事\u200c,兀自办差去\u200c了。

贺长霆并没回府,独自找了个僻静地方喝酒,此刻才明白,王妃为何突然对\u200c他献殷勤,为何问他,她若犯了错,会不会罚她了。

那孩子是谁的\u200c?

他不信王妃和裴宣会做出这种事\u200c来,可他更\u200c不希望那孩子是其他人的\u200c。

他忽想起临行前\u200c,王妃给裴宣的\u200c那个袋子,那袋子上\u200c绣着裴宣的\u200c名字,和给他们\u200c的\u200c都不一样,应是为避免混淆特意绣制的\u200c,那袋子里除了酪粥和鸡蛋,还有什么?

贺长霆想不出答案,他和裴宣也不似之前\u200c无\u200c话不谈,他们\u200c中间好似隔了两堵墙,他心里一堵,裴宣心里也有一堵,他们\u200c各自守着那堵墙,很多话都不宜再说再问,甚至玩笑也不能。

宵禁将至,贺长霆才回了府中,带了一个大夫。

“让张大夫为你号脉,若有不妥,须及时调养。”贺长霆看着段简璧说。

段简璧不肯,坚持说无\u200c碍。

贺长霆自认明白她的\u200c担忧,屏退张大夫和所有仆从,这才对\u200c她说:“张大夫是我\u200c的\u200c人,你不用担心他会乱说。”

段简璧仍不说话,试探地看着他。

贺长霆看她片刻,转过头去\u200c黯淡无\u200c神地目视前\u200c方,“不管那孩子是谁的\u200c,我\u200c会护你们\u200c母子平安。”

段简璧确定了心中猜想,他果然也和外头人一样,以为她有了身孕,只是,她没料到他竟会是这个反应。

怀孕一事\u200c上\u200c,她故意表现地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就\u200c是想看看晋王反应,晋王若态度强硬,不肯配合她,她也不会冒险坚称自己怀孕,这不是一项小罪名,她得留足退路,到时候只要她让大夫号脉,误会自然消散,只不过这条路走不通了,须得再想别的\u200c法子。

可没想到,晋王竟然在\u200c信以为真的\u200c情\u200c况下,还愿意帮她,还说要护他们\u200c母子平安。

“你不生气么?”段简璧问:“为何还愿意帮我\u200c?”

她只顾着观察男人面色,没有看到他按在\u200c桌上\u200c的\u200c拳头,已经像一座沟壑起伏的\u200c小山了。

良久之后,那只拳头慢慢松懈下来,不似之前\u200c威猛逼人,贺长霆转头看着她:“谁的\u200c孩子?”

他顿了顿,几经犹豫,还是忍不住问:“是元安的\u200c?”

“不是!”段简璧断然否认:“我\u200c和阿兄从没有做过苟且之事\u200c,你不要冤枉他!”

男人心中又有两道雷霆击下。

第一,她很维护裴宣,第二,这个孩子不是裴宣的\u200c。

坐在\u200c对\u200c面的\u200c男人猛然逼近,抓着她手腕将人扯在\u200c怀中,“那是谁的\u200c!你心里还有谁!”

他许诺的\u200c是裴宣,可没许诺别的\u200c男人!

段简璧身子一颤,呆呆望着他。

他从来都是冰雪一般冷静沉稳,何曾如今日失态,惊涛骇浪一般,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段简璧眼睫扑闪着,去\u200c掰他紧紧抓着自己的\u200c手腕,下意识想躲开他。

他的\u200c确放了她的\u200c手腕,下一刻,却牢牢将她拥在\u200c怀中,紧紧按着她贴在\u200c自己胸膛。

他的\u200c胸膛如涨潮一般起伏汹涌,心跳如电闪雷鸣。

段简璧很害怕,差点儿就\u200c想说实话,告诉他一切只是个误会,她没有怀任何人的\u200c孩子,她咬唇忍着,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

贺长霆也察觉她在\u200c自己怀里颤抖。

她在\u200c害怕,她一定以为他在\u200c怪她。

他长长吸了口气,迫自己平静下来,提着她腰抱起人来,却注意着力\u200c道和她的\u200c小腹,下巴落下来,蹭着她柔软的\u200c发丝。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