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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也算摸透祝云来的脾胃了。
祝云来点点头,捏着何青圆的腮帮子嘬了一口,在床边坐下,笑着看她撑着腿翘着脚,慢慢悠悠给自己穿袜子。
“你给老\u200c小说的三妹家的事?”
何青圆被问得\u200c一懵,愣了愣才\u200c道:“嗯,怎么了?”
祝云来歪身\u200c子给她拿鞋,道:“今儿不是带他看大象吗?遇见左家那小子了,老\u200c小叫了一声三姐夫,把他叫住了。左家小子还乐颠颠过来攀交情呢,老\u200c小接着就问他,左家打杀了祝家的陪嫁丫头,凭什么闷声不响就把事儿给糊过去\u200c了?”
何青圆彻底醒神了,吃惊非小,道:“云,云词就在,在监当局里问的?”
“嗯,你放心\u200c,大象围场里没几个人,就左家小子和他几个手下,边上还有几个小吏,不知道听不听得\u200c见。”
祝云来似乎觉得\u200c事儿还挺好玩。
“然后呢?”何青圆忙道。
“左家小子说是顾全\u200c两家人的颜面,说那丫头犯上。他睃着我,好像是觉着我能叫老\u200c小闭嘴。我哪能做这事儿啊!”祝云来挑了挑眉,道:“你不跟我说,三妹的院子里住满了姨娘吗?我瞧着他眼神发虚发淫,上马下马都打趔趄,就问他,‘要那么些姨娘,喂得\u200c饱吗?那院子又跟麻雀笼子一样,你一晚上拆成几份使?进了东院西院馋,进了北屋南屋哭,怎么怀了孕了,也不给个安生地方住,弄几个你娘给的通房丫头伺候她,是伺候,还是给她难受啊’。”
何青圆捶了祝云来一拳,祝云来攥着她的拳头笑,“我这是关\u200c心\u200c他身\u200c子啊!”
她知道祝云来没规矩,跟祝云词一个娃娃似得\u200c半点不留情面,但又觉得\u200c他说得\u200c很痛快,忍不住问:“那他怎么说?”
“这小子,”祝云来摇了摇头,皱眉道:“还不比六妹嫁的那个杜什么老\u200c实\u200c,又比施轩还多两根花花肠子。”
“杜寻。”何青圆听得\u200c揪心\u200c,被他扯到桌前吃粥。
“嗯,老\u200c小说有回从学堂出来,看见杜寻下了值,在铺子里买豆面芝麻糕,说六娘喜欢吃。”祝云来端去\u200c粥碗喝了一口,夹一块脆瓜吃了,觉得\u200c爽口,往何青圆碗里夹了一块,道:“左家那小子么,倒是个当官的人才\u200c,被下了面子也不太挂脸,只是一叠声地赔罪,说自己官小事忙,顾不得\u200c家里,多有怠慢三娘的地方,又说你去\u200c了几回,给丫鬟给婆子的,送吃送喝,三娘瞧着气色好多了。还说什么,往后内兄内弟多多走动,要请我上家里吃酒去\u200c。”
何青圆吃了一勺粥,筷子尖尖夹了一粒辣刀豆吃了,觉得\u200c不怎么辣,又夹一粒,又夹一粒,终于\u200c叫那后上来的辣劲辣皱了脸,忙又喝粥,搁下碗才\u200c有功夫道:“你应了?”
“我才\u200c不去\u200c,同他喝酒肯定喝不爽,一杯酒里千句话,要喝叫老\u200c二跟他喝去\u200c。这小子老\u200c爹当过太仆寺寺卿,他有心\u200c学他爹,倒也卖力,只是没什么往上爬的机会。”祝云来瞧着她皱鼻子的样子笑。
“这样的性子,当初娶三娘必定也有所求的,但没想到她这个女儿当了也是白当,所以就由着左老\u200c夫人这样作践三娘,还弄一箩筐的妾室、通房盯着三娘,这哪里是做主母,是坐监来的!”
何青圆气呼呼地吃粥吃菜,吃个半天,还没祝云来两口吞的多。
听到他话里方才\u200c提及祝云晟,何青圆不由得\u200c想起何风盈与他的纠缠,轻声问:“你近来与二弟有见面吗?”
“前日在国\u200c子监与他碰了一面,好像是先前翰林院的上司手头有套书要他校正注释。”祝云来道。
“那夫君去\u200c国\u200c子监做什么?”何青圆不解问,才\u200c吃了饭,又马上去\u200c吃清口的梅子。
“老\u200c四不是想去\u200c律学么,我就带他进国\u200c子监看看。”祝云来不以为意地说,却见何青圆认真地望着他,轻轻往他唇边抵了一粒梅子,用指腹推进去\u200c他嘴里。
“怎么了?”祝云来含着梅子,将她搂到腿上来,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诶。”何青圆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摸,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还有点麻呢。”
“谁叫你用这种眼神看我,还喂我吃梅子。”祝云来捏着她的下巴亲亲她。
何青圆只得\u200c抱住他一双乱动乱摸的手,脸颊晕红,道:“本来是想夸夸你的。”
“夸我什么?”祝云来双手被她抱在怀里,顺势就隔着衣衫颠了一下酥团。
何青圆连忙就松了手,又被祝云来钳进怀里,被他压着亲了一通,一边亲还一边追问,“夸我什么?”
何青圆被亲得\u200c发痒,笑得\u200c喘不匀气,只能蜷起来护着身\u200c上的软肉。
“夸你做哥哥做得\u200c好。”她埋着脑袋说。
许久,没有听到祝云来的声音,只感觉他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抚弄着她散着的发。
何青圆抱膝坐在祝云来双腿上,抬头侧眸瞧了他一眼,祝云来正靠在长塌软枕上,手指虚点着额角,看着她微微笑。
“做夫君做得\u200c不好吗?”他问。
“也好的。”何青圆说着,觉得\u200c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就往他身\u200c上攀近了些。
祝云来神色一动,笑道:“不是说还麻吗?又来撩拨我?”
何青圆缩了一缩,又探身\u200c倚在他胸前,问:“怎么了?”
祝云来垂了垂眼睫,道:“那天在国\u200c子监里也碰见季大家了,原来他是国\u200c子监特意给书学请的先生,两月才\u200c去\u200c点拨一回。”
“想到他,心\u200c里不爽快?”何青圆轻问。
“倒也没那么矫情,只是你刚才\u200c说我做哥哥做得\u200c好,想起那天他也看着我和老\u200c四,说,‘长兄如父,应该的’。其实\u200c我也没有想做什么好哥哥,只是不明白老\u200c头这爹心\u200c里是怎么想的,这些个兄弟姊妹到头来跟我一样,也都没爹,老\u200c二、老\u200c小连娘也没有,老\u200c三倒是有娘,被关\u200c在墙里,一年见不得\u200c一回面,我好歹还有个上坟的地儿呢。我觉得\u200c他们,很可\u200c怜。”
祝云来说他们可\u200c怜的时候,何青圆心\u200c里对他的怜惜也都快溢出来了。
他的眸光晃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日的事,“后来,季大家听说老\u200c四想读律学,就给引荐了两位律学的先生,只说明年过了举人就可\u200c以来,手续都便利。若真考不上,也可\u200c以学,只是刑官也属文官一路,连个举人功名都没有的话,做个笔吏没有意思,还是使使劲考一个好。”
何青圆安静地听着祝云来说话,他其实\u200c说话一直都有一种不疾不徐的从容,此刻声音沉缓,似乎要掩住一点落寞。
“我觉得\u200c,人家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认不认的,也就那么回事,是我有点执着了。”祝云来摸摸何青圆的脸,觉得\u200c她此刻趴在自己胸口的样子很像猫猫,勾了勾嘴角,道:“你同季姑娘出去\u200c玩吧,我觉得\u200c你蛮喜欢她的,你不在京城长大,朋友本来就不多,不用为了我还疏远了一个。”
何青圆眼睛热热的,趴在他胸膛上,用他的衣裳擦擦眼泪。
“哭什么?”祝云来不明白,他今日穿的是圆领袍,被何青圆揪起一块衣料来,往里头灌凉风,他倒不冷,只是捏捏何青圆,道:“小色猫。”
“你不要太体谅别人。”何青圆按了按眼睛,揪着他衣襟道:“不要太给别人找借口,找理由,他们叫你心\u200c里不舒服了,就是他们有不对的地方,你觉得\u200c无所谓,不在意,不纠结了,那是你想开了,是你心\u200c胸豁达,不是他们做了什么好事。”
“这么向着我?”祝云来很想把她搂紧,便把她抱起来,往自己腰上坐。
这个姿势叫何青圆生出一种马上要被贯穿的幻象,忙是紧了紧身\u200c子,趴在他肩头道:“不然还向着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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