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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公先是对着笑容满面的吕雉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旋即目光转向快走几步,迎上前来双膝跪地行礼的刘盈。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他顿时有几分‘受宠若惊’的弯下腰,将刘盈扶起,颌下的胡须微微颤抖,不停的重复着说道:“刘季生了个好儿子啊……”
可恶,又被他抢先了……刘乐一阵风似的冲出来,纳头就拜:“大父!”
嗯,今天刘肥不来的原因,是考虑到他的出现,会让正在气头上的刘太公再次血气上涌,大义灭亲……
刘太公摸了摸小萝莉的双丫髻,目光转向门口站着的吕公,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礼物,真是失礼了……”
吕公笑呵呵地说道:“谁说没带礼物,这两个小家伙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刘太公一愣,牵起身边的刘盈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在他身边,刘乐眼眶一红,扁着嘴巴一言不发。
哎,农业社会下的重男轻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刘盈心中长叹,装出一脸稚气的笑了起来。
……
吕府正堂。
刘太公推辞不过,被‘请’到了上座。
只是他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到了吕泽说出了让大家一起跑路的建议。
“什么?”他用了眨了眨眼睛,不禁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他前半生过得还算不错,有房有田,有妻有子,虽说家中老三不正干,整日里和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喝酒吃肉玩女人。
但家里有这么个人,却可以不被官府的小吏欺负。
而且老三自从娶了媳妇生了娃,也浪子回头了几年,经常请假回家下地干活。
只可惜好景不常,好日子没过几年,老三落草为寇,但没多久天下大乱,又从盗贼变成了沛公,之后就是砀郡长、武安侯,着实让老刘家的祖坟很是冒了几天青烟!
然而还没有安生几天,先是家里遭了祝融,几代人攒下的家业没了,现在又要千里迢迢的去找那个不肖子!
刘太公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心想早知今日,当日那个混账出生的时候,就该丢进河里喂鱼!
养他,还不如养个胎盘!
突然之间,他心里涌起了一个想法,昨天自己家遭了祝融,会不会和今天的事情有关。
于是,他一双昏黄的眼睛向四周环视,想要找寻那个败家玩意生的败家玩意。
……
吕家厨房。
刘盈搬着一张矮几站在灶台前,看着身边手足无措的庖厨,满脸不屑。
“你们秦朝人炖羊肉的时候,都不撇血沫的吗?”
第9章 破案了
秦二世二年十二月,沛县。
刚下完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即便是县城之内,道路同样泥泞不堪。
城外的道路上更是白与黑交杂,遍地都是残雪脚痕,暗藏滑溜,说不出的肮脏,道不尽的寒冷。
虽然刘盈想要尽快从沛县脱身,但这里并不是后世,拿上钱,超市里逛一圈,要什么有什么。
此时的秦末,生产力极度低下,普通人要想出个远门,都是提前半年准备干粮和路上要用到的衣服、药品,以及其他想得到的,以及想不到的东西。
而刘盈他们为了保障一路之上的安全,更是要为跟着他们离开的县兵和僮仆也筹备粮食和路费。
尤其是出行的人中,还有很多的老弱妇孺,这就要用到的不少的马车。
穷家富路,方方面面都需要提前筹划的情况下,出发的日子被一拖再拖。
至于那些刘氏亲眷,自从住进了县令府之后,更是此间乐,不思蜀、额,不思中阳里了。
嗯,唯有一人例外。
吕府后宅,刘太公拄着拐杖,坐在花园中的假山边喘着粗气。
在他面前,是做着拉伸动作的刘盈。
“生命在运动,大父这些时日,身子骨着实硬朗了不少哇!”刘盈原地蹦了两下:“前几日的时候,大父在花园中跑半圈就要歇一次,现如今追了孙儿两圈,才终于停下脚步休息……”
他不等刘太公喘匀呼吸,点头赞叹道:“若是父亲在此,一定也会感到欣慰!”
刘太公猛地顿了顿手中的拐杖,吹胡子瞪眼睛说道:“小兔崽子,有胆子就别跑,今天非打死你不行!”
其实他这些天在吕府住着,每天吃好睡好,不用为一日三餐劳碌,脸颊变得红润,人也胖了好几斤。
所以对于刘盈烧了自家祖宅的事情其实已经不太放在心上了。
但,这小兔崽子太气人了,非但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反而整天说什么这是为了大家好!
叔可忍,婶不可忍!
刘太公喘着粗气,准备等下来再追着这个败家玩意生的小败家玩意,在院子里跑两圈!
在道路的另一边,听到刘太公的话,刘盈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大父这么说,那你今天……”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休想要抓到我!”
“二舅说了,子曰:小杖受大杖走!我若是被大父打死,就是置大父于不义!”
见到刘盈再次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样子,刘太公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慢了半拍。
硬了,拳头硬了!
他猛地站起,挥舞着手中的拐杖朝刘盈追了过去。
“大父,不就是把祖宅烧了吗?”刘盈边溜着刘太公,边回头说道:“大不了,等我长大了还你一座宫殿!”
刘太公高举拐杖,一脸不屑:“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你爹一样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不要宫殿,就要我的中阳里!”
嗯,这老头真不知道好赖!不过,破案了……刘盈心中吐槽了一句,怪不得刘邦要在长安城旁边给老头修个新丰,也就是新的丰邑,类似于新奥尔良……
“大父,你饿了吗?我想吃炸鸡了……”
“不饿。”
“哦,那咱们接着跑。”
……
吕府门外,一骑飞驰而来。
马背上坐着的,是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
这是沛县人,审食其。
刘邦西征后,留下来负责照看吕雉母子的一个门客。
嗯,也叫舍人。
不过他和吕雉并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按照太史公用写小说的方式写《史记》的尿性,以及切了是非根之后的立场,这里面要是真的有点什么桃色新闻,太史公一定大书特书……
去他的为尊者讳!
其实细想想,吕家也不会允许审食其和吕雉之间有什么暧昧的事情发生。
吕公之所以把自家宝贝女儿嫁给刘邦这个老男人,并非因为什么相面,而是‘高祖因狎侮诸客,遂坐上坐,无所诎。’
重点是狎侮诸客。
能参加这种档次宴席的人,大多都是有些身份的。
而在那个一言不合就‘十步杀一人’的游侠文化盛行的年代,被人‘狎侮’而不生气,或者说不敢生气。
可想而知刘邦在当地的名声。
所以哪怕是为了在沛县住的安生,吕家也不能让和吕雉搞暧昧的审食其活着。
审食其穿过大门,走进二堂,向吕公行礼后,开口问道:“刘公何在?”
他作为刘邦的舍人,今天既然来了吕府,必然是要去拜见一下刘太公的。
只是听到审食其的话,吕公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在他身边侍候的吕雉有些弱弱地说道:“父亲他……嗯,正在晨练……”
……
沛县城头的望楼中,吕泽盘膝而坐,身边是一个散发出光和热的泥炉。
他看着推门而入的一个身影,沉声说道:“你来了。”
门口那人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在一起:“我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吕泽继续沉声说道:“你不该来。”
那人越发疑惑:“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吕泽大笑一声,长身而起:“跟你闹着玩的,据我外甥说,这样说话,特别有逼格……别问我逼格是什么,我也不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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