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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旋即就被功臣集团们无情镇压了……
于是皇权和功臣集团的博弈,从汉文帝开始,一路到汉武帝中年,功臣集团的初代目和二代目全部死绝而告终……
刘盈只盼望着刘邦能够多活几年,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班底,以此在功臣集团,外戚,以及老贵族们之间左右横跳……
所以,虞姬他要定了!
刘盈将虫达拉在一旁,边和他聊着八卦,边商讨着如何给楚霸王送帽子的具体细节。
……
泗水郡,取虑县(今江苏睢宁县)。
日暮时分,一支首尾不相见的大兵团迤逦而来。
这,正是彭越的军队。
当日他带病出迎后,刘盈果然不计前嫌,而且一旁的张良还向他宣读了刘邦的封王诏书。
昔日魏国的河南之地,如今尽为梁国之土!
所以彭越在短暂养病修整后,倾国之兵而来!
根据派出联络的游骑回报,此时他的军队距离韩信军团,只有不到两百多里的路程。
而且韩信还向他带来命令,让他没有必要立刻南下和汉军汇合,而是从北向南缓缓压过去,重兵驻守沿途县城,不放楚军一兵一卒北返。
尤其是彭城一线的防务,更是重中之重。
为此,韩信还专门找刘邦请示了一下,允许彭越节制驻守彭城的汉军,以及后续征发的戍卒。
如今彭越在布置完后方的防务后,率领部分精锐南下。
北方的铁壁,已然铸下!
第181章 初战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垓下向南二十里处,打着汉以及淮南旗帜的军队连营数十里。
有了周殷的引领,卢绾英布一路之上兵不血刃的收复了昔日九江国的地域,星夜兼程前来和刘邦主力会师。
但在半路上的时候,他们就接到了韩信快马送来的作战计划。
于是放弃了寻找刘邦,而是直接在垓下以南修筑营垒,和项羽派来的一支偏师对峙。
于是在数日的辛劳过后,彻底断绝了项羽向南而去的道路。
此时卢绾漫步在大雪纷飞之中,眼望北方隐藏在暮色中的地方,心中有些忐忑反侧。
大战将起,她,可还安好?
……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此时在垓下以北,没有葡萄美酒,没有夜光杯,也没有琵琶。
有的,只是震耳欲聋的战鼓之声,以及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
箭如雨下,乱石穿空。
各军汇合之后,韩信调集各军精锐,和求战许久的项羽展开了第一场主力会战。
此战,韩信已经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发射火油的弩车,超大型的投石机等物,全部列阵在汉军前端。
与此同时,从北方鲜卑乌桓而来的胡骑,以及燕赵骑兵一起,被韩信安插在军阵两翼,不断冲击挤压着楚军的阵线,逼迫他们聚拢在一起,防止被骑兵撕裂整条阵线。
这,正是韩信所想要看到的一幕。
投石机和弩车这样的重型器械,和热兵器时期的加农炮很类似,很适合用来对抗密集的步兵方阵。
所以热兵器时代,厚厚的步兵方阵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松散的线阵。
但在这个时候,作战之时采用步兵方阵,才是最王道的选择。
于是,一个个从天而降的陶罐砸在人群中,散发出刺鼻气味的液体溅了满地满身。
紧接着,一个个装有火炭的藤球画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旋即在空中解体,一块块赤红色的炭块从天而降。
火光,和惨叫之声顿时冲天而起!
冬季作战,所有人身上都穿着厚厚的衣服,而密集的站位又根本没有他们满地打滚的空间。
烈焰中挣扎的楚军士兵,顿时引燃了周围的袍泽。
死亡,如野火般蔓延开来。
“太惨了,这种东西以后不准再做了!”
中军幕府的云车上,刘邦满脸不忍的神色,不时怒视着站在他身边的刘盈。
刘盈轻轻点头,只是在心中甩锅。
火油虽然是他搞出来的,但使用者却是韩信,所以,这口锅,韩信背!
而在对面,紧紧咬着后槽牙的项羽,长剑出鞘,隐有龙吟之声:“冲,全军冲锋!”
汉军器械犀利,箭矢充足,所以只有冲过去和他们肉搏战,才能最大程度将双方拉到同一水平线。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楚风高亢,楚军士兵满脸涨红的挥舞着手中兵器大步上前。
楚国虽大,可他们已经几无退路。
只有拼死一战,只有击败眼前之敌,才可以从容渡河,退到项氏一族起兵的地方。
会稽!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此刻身在楚军第一线,带头冲锋的将校,大多都是最初的那八千江东子弟。
如今血战数年,昔日袍泽已经大多战死。
所以,楚音阵阵,略带凄凉。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死战!”
……
“咚咚咚咚……”
汉军之中,震耳的鼓声如同雷鸣般响彻天地,刺耳的号角声撼动大地,让人耳膜隐隐生痛。
一面面巨大的塔盾缓缓移开,数不清的身穿铁甲的士兵快速越阵而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应和着楚歌的,是那一曲历经沧桑却始终不改的秦风。
此时和楚军正面决战的主要力量,是从关中轮戍而来的精锐汉军。
他们身披铁甲,手持长枪利刃,歌声嘹亮,步伐矫健。
战吗?
战啊!
以最孤高的梦!
两支互不相让的队伍,在越发激昂的鼓声中越跑越快,即便是站在云车之上的刘盈,也能清晰感受到大地的震癫!
汉军长枪疾刺,如同毒蛇般刺穿楚军的同时,一柄柄飞斧投枪,也从楚军中飞出。
顷刻间,双方的士兵都如同割草般倒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但在倒下的士兵身后,他们的袍泽踩踏着同伴的鲜血,昂首大步上前。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豪迈的歌声中,红与黑的线条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彼此纠缠,鲜血,染红大地。
你有铁甲神兵,但我不怕死!
一个个杀红眼的楚军士兵,拼死穿过眼前密密麻麻的枪林,以尸横遍野为代价,终于找到了和汉军贴身肉搏的机会。
当!
长剑劈砍在铁甲之上,带起一溜火光。
旋即在楚军愤恨惊骇的目光中,汉军士兵纷纷丢掉手中长枪,从腰间拔出环首刀,高高举起后,自上而下劈砍。
长枪捅刺,长刀劈砍。
这是汉军士兵几乎每日都会操练的战术动作。
步兵方阵重重叠叠,前后左右都是人,丝毫没有闪转腾挪的余地。
所以,这些动作,简单粗暴,十分好用。
雪亮的长刀匹练般闪过,锋利的刀刃轻松破开楚军士兵头上的皮冑,肩上的甲叶,伤害到脆弱的人体。
刀光起,人头落!
环首刀上下翻飞,汉军士兵如同劈柴般砍杀着面前楚军。
这一刀,是替新安被坑杀的乡邻砍的!
这一刀,是替葬身咸阳大火中的亲朋砍的!
这一刀,是为了那些不能作战的人而砍的!
火光冲天,自当还以流血漂橹!
杀得兴起的汉军仗着身上铁甲坚固,毫不躲闪眼前刺来的兵刃。
以轻伤换重伤,以重伤换敌命!
不过在云车之上的韩信却十分清醒,他举起手中长剑,频繁下达指令。
汉军之中,顿时响起无数声尖锐哨音。
砍杀在第一线的汉军士兵,在听到哨声后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微微侧身,让站在身后的袍泽走了上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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