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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时候的氐人太过于弱小,再加上地处秦国边陲,土壤也不太肥沃,所以在秦国扩张的时候只是成为了秦国的附庸,按时缴纳贡品,逃过了灭顶之灾。
但如今时代变了,汉国将重心放在关中巴蜀,那么紧邻故道的氐人,自然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偏巧不巧的,他们还劫掠了汉国的商队……
所以,自作孽不可活。
纪信则歪着头看向刘盈:“那氐人臣服之后呢?殿下有何打算?”
刘盈食指轻敲桌面说道:“自然是找一处最平坦,有水且交通便利的地方修建武都塞,重新恢复秦国时期的武都道,负责监视和镇压氐人。”
道,是秦国的一种行政单位,类似于民族自治区,和‘县’同级别,治理部族聚居的偏远地区,其主吏不叫县令而称县长。
道的特点是不对蛮夷部族进行编户齐民,在赋税、徭役上给予一定减免,比起秦国的编户齐民要缴纳将近一半收入的赋税,‘道’管辖下的少民要轻松很多。
按照秦国的说法,则是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但说白了,统战,无处不在……
听到刘盈的话,纪信再度问道:“那由谁人驻守武都塞?武都塞又需迁移多少人口?”
刘盈略加思索:“都尉刘钊,可堪一用。”
他说的刘钊,是刘太公堂兄的一个曾孙,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早在刘太公那一辈大家就不太来往了。
不过后来刘邦拿到了项梁的A轮投资后,打败雍齿重夺丰邑,并且当上了砀郡长的时候,刘钊就成为了刘邦身边的一个舍人,然后一路入关中灭秦,还定三秦,之后又跟着参加了灭楚的战争。
按理来说,凭借着刘氏的身份刘钊应该能获封侯。
但问题就出在雍齿叛变的时候,刘钊并没有跟随刘邦离开,而是留在丰邑效忠了雍齿……
所以,论功行赏的时候刘邦就公事公办了。
现在的刘钊,只是个受封千户的都尉。
刘盈用他,其实是刘太公找到刘盈说情,想要给刘钊一个锻炼的机会。
原因则是刘太公听说他堂兄那一支刘氏,如今就只剩下了刘钊这唯一的一个成年男子,现如今自家这一支各个王侯,自然也想着多帮衬一下‘穷’亲戚。
反正在刘邦的‘打压’下,刘钊能够积功成为都尉,也算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至于迁徙人口的事情……嗯,前期先迁移两千户无爵位的庶人,统一划归士伍籍,允诺赐爵一级,再免征十年赋税。”
刘盈说完,稍稍盘算了一下,要想在山间开荒,将荒田变为良田,非三五年的时间不可,所以免税十年也很合理。
最重要的是要让那两千户汉人站稳脚跟,吸引周边氐人女子东食西宿,就需要让他们先富起来。
嗯,其实汉族的父系基因传承很单一,而母系基因复杂,并非是在扩张的时候杀光了当地男性,强行占有了当地的女子。
原因很简单,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掌握着最先进农耕技术的汉人农民,要比周围的土著富裕不少,在娶媳妇这件事情上自然会比土著男性更有吸引力。
长此以往,自然而然就子孙绵延不绝。
嗯,还有个传闻。
据说泰国的女人比周边国家更白更漂亮的原因,得益于当年下南洋的潮汕人……
又和刘盈商讨了一些出兵的细节之后,纪信三人伏案开始书写调兵文书。
这些文书等下将会通过飞鸽传讯的方式传递到蜀郡、汉中郡和陇西郡,之后将由各郡郡尉调动郡兵,抵达各郡的边界等待他们三个携带调兵的虎符和诏命前来汇合。
毕竟没有中央朝廷的指令,各郡的郡兵不允许跨境调动,否则后果很严重。
书写完毕,看着远处渐渐西斜的太阳,丁义搓掉了手上的墨汁,决定在刘盈这里蹭一顿饭了!
他抬头问道:“殿下,我听说前些时候栎阳出现了一个奇闻,有半数以上的朝臣被殿下搞得上不了朝……”
嗯,他说的是那天吃的麻辣火锅,刘盈高估了这帮土著肠胃的耐受能力,然后……
造孽啊!
刘盈脸一黑,身体前倾:“怎么?你也想试试?”
丁义挠了挠耳朵:“固所愿,不敢请耳!”
一旁的纪信也是满脸跃跃欲试的神情,昨晚他俩在新丰城玩的时候,没少听说那种红色的神奇吃食。
尤其是刘盈将要在冬至日当天正式开启火锅店的消息,更是传遍了大街小巷,据说前期众筹的预售品鉴票,已经从发行价百钱一张,涨到了两百钱一张了!
刘盈看了看三个在自己面前搓手的‘苍蝇’,放弃了自己吃独食的想法。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等着,我去准备。”
刘盈站起向殿后走去,毕竟冰窖的钥匙只有他有。
只不过片刻后,东宫内隐约响起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矮墩墩!”
第115章 刘盈:又在作死了……
万象欲焦枯,一雨足沾濡。
旱了许久的关中,终于下起了蒙蒙细雨,天地间充满生机,许多顽童丝毫不顾及父母的呵斥和威胁,和小伙伴在泥泞之中四处奔跑嬉戏。
栎阳城南,刘盈披着蓑衣,虽然心中充满不耐,但脸上还是挤出了依依不舍的神情,歪着头看向正和戚姬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刘邦。
今天是太卜测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宜出行,动兵戈……
刘邦马上就要起程前往雒阳城,视察武库、粮仓,以及重新启用了的敖仓,顺便再调教两个刺头,比如已经被陈平盯上了的赵王张敖!
至于刘盈,也同样会在今天出发,一路向西,去收拾另一边的刺头。
氐人。
前些天纪信三人在东宫吃了一顿火锅后,翌日就快马出发,想来这时候应该已经回到了各自军中,而刘盈这边的幼军,也早就列阵齐整,就等着自家太子和自家陛下演完这出父子情深、洒泪而别的戏码。
刘盈轻轻咳嗽了两声:“爹啊,再不走可就错过吉时了……”
嗯,吉时是动态出现的,按照太卜所言,错过了这个时辰,下个时辰再出发的话,就会有半路折断车轴的风险。
而破解的方法也很简单,捡几坨狗屎糊在车厢上就好了……
别的朝代刘盈不知道,反正在先秦到现在这个时代,狗屎是一种居家旅行必备的神物,不止能克制鬼怪邪祟,还能治疗不少的疾病。
嗯,心理疾病。
听到刘盈不耐烦的声音,戚姬脸一红,柔荑(tí)自刘邦大手中抽出,拧身向后走去,只是在经过吕雉身边的时候,得意洋洋的眨了眨犹自挂有泪珠的眼睛。
她哭了,但装的,气死对面的黄脸婆……
戚姬,又开始作死了鸭……刘盈看了看自家老娘黑着的一张脸,决定尽快逃离这个修罗场。
刘邦虽然也全程目睹了戚姬装作泪眼婆娑的一幕,但他表示无所谓。
这,叫做情趣!
而且大老婆和小老婆不对付,他才能左右逢源、游刃有余,要是大老婆和小老婆团结起来……
没活路了!
刘邦狠狠瞪了刘盈一眼,大步走向另一侧前来送行的刘肥面前,先是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刘肥谁高,旋即笑着对曹氏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转眼的功夫,这小子都比我高了!”
曹氏微不可见的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仿佛是你第一次见到刘肥……
不过她还是抿嘴笑道:“那是自然,再过两年就该给他说媳妇了,不长的高一些壮一些怎么行?”
刘肥现在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曹氏提及婚姻之事,让他那白白胖胖的大脸瞬间变得赤红一片,扭捏的摇了摇身体,瓮声瓮气:“娘……”
刘邦抬手锤了刘肥胸口一拳:“大小伙子了,还害羞?乃公当年……嗨,我跟你说这个干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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