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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酋受死!”

惊天介的一声厉喝中,长长的斩马刀劈落,劈断人体,斩断盔甲,甚至顺势将草原马那粗壮的脖颈也从中劈开,一道血光扑起,将手持斩马刀的林挚喷成了一个模糊的血人!

只见林挚一抹脸,暴喝拧腰,大刀横转,一声厉吼中,刀片子如同风车一般,呼地将周围几个惊呆了的匈奴武士拦腰削断……

此时,他满身是血,脖子上、甲片上夹杂着血肉碎片,面目狰狞,真如杀星降世一般。

周围愣愣傻傻的匈奴人见了这惊悚的一幕无不骇得魂魄出窍,几乎已抓不住马缰,马儿也吓得狂嘶一声,霍地人立而起,撒开四蹄在战场胡乱奔跑起来。

远处,正在追着匈奴人送死的戎狄骑兵暗暗咋舌,有意识的远远离开了林挚,追逐着向别处跑开的匈奴人而去。

……

日暮时分,从早上开始持续了近乎一整个白昼的大混战结束了,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从酣战中冷静下来的汉军骑兵牵着身上冒着腾腾热气的战马走来走去,平复着剧烈的心跳以及让身体慢慢适应环境的温度。

远处肤施县城门大开,许多被编成什伍的平民快速出城,清理着战场,救治伤兵,将战死的汉军士兵抬到战场之外。

刘盈望着天边的残阳如血,长长地舒了口气,此战大捷,近乎全歼匈奴人白羊王部和楼烦王部,生俘四千多,斩首近两万。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河套草原从这一刻开始将会是汉帝国的疆土,帝国的边疆再一次的延伸到了阴山脚下。

虽然没有龙城飞将,但胡马度阴山的可能已经是无限低了。

只不过当他转过头打量战场的时候,顿时气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无他,那群戎狄骑兵又在搞幺蛾子了!

那些身受重伤,不停有鲜血溢出的老戎狄,很粗暴的赶走想要救治他们的医生,神情虽然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但总体可以看出他们很高兴……

毕竟,他们就要死了……

三十五岁前战死沙场,没有给祖先丢脸!

移风易俗,必须移风易俗……刘盈黑着脸策马离开。

只不过他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张开双臂,踉踉跄跄着向他冲过来的身影。

中行説。

他还活着?真命大……刘盈微微皱眉看着双膝弯曲,滑跪着扑倒在他马前的中行説:“嗯?你的脸怎么了?”

满心委屈,嚎啕大哭的中行説一抽一抽的仰起头:“没什么,烦劳殿下费心了……就是奴婢一不小心,用脸撞到了郡守的拳头上……”

阉人,最记仇啦!

于是在刘盈的轻轻颔首中,中行説身后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兀那厮,又在背后告乃公刁状了!”

中行説打了个哆嗦,双膝在地上蹭蹭蹭蹭的挪动,一眨眼的功夫就溜到了刘盈脚边,回头望着满脸满身是血的林挚,一脸打狗也要看主人的神情。

林挚也懒得搭理他,战斗已然结束,他的理智再度回归,抱拳说道:“臣上郡郡守林挚见过殿下,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了!”

刘盈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表示无所谓,但从远处策马而来的韩信一脸嫌弃:“就不能先去换身衣服再过来?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是大肠吗?”

若是旁人,林挚就梗着脖子怼回去了,说这大肠正好给你卤着吃,但站在他面前的是韩信,即便是他再疯,也只是用手胡乱抹了两把脸,一脸憨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妮玛更恐怖了……刘盈用脚磕了磕乌骓的肚子,示意它向后诺挪两步,然后轻声叹息说道:“可惜啊,从此世间再无白羊王部和楼烦王部之名了……”

此战几乎全歼了他们两个部族的男丁,接下来只需要找一两个带路党,大军就可以很轻松的将剩下的老弱妇孺一网打尽。

毕竟此时是冬天,游牧民族会选择在这时候齐聚冬季营盘,用集体的力量帮助所有族人尽可能的度过严寒。

韩信耸耸肩笑着说道:“没有就没有了呗,用你曾经的话说,就是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刘盈斜瞥他一眼:“我在乎的是这个吗?我在乎的是没有了他们,我从哪买便宜羊毛?没有便宜羊毛,答应发给士兵的呢子礼服怎么办?”

“便宜羊毛?”韩信一脸疑惑:“怎么?没有匈奴人,还没人会养羊啦?”

刘盈‘切’了一声,反问道:“你知道我之前是多少钱从匈奴人那里收羊毛的吗?”

韩信回忆了一下他那个岭南红颜正在给他织的毛衣,试探着说道:“二十钱一斤?”

“二十钱?那是羊绒的价格!”刘盈满是鄙夷:“你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我羊毛纺线之后卖才卖二十钱,怎么可能二十钱收?二十个五铢钱,起码能换两百多斤羊毛啦!”

韩信皱眉,他没想到羊毛居然这么便宜,而羊绒这种东西他因为手头紧,所以不甚了解,但他记得当初那个上门推销的小贩曾说起过一句话。

寸绒寸金!

然后,他看向刘盈的眼神就变了。

远处,张不疑用枪头挑着一颗脑袋策马而来。

“殿下,你的贸易伙伴来了……”

刘盈:“退、退、退……”

第52章 刘盈:我真是服了这个老六……

雁门郡,马邑城。

城头上那面飘飘荡荡的‘汉’字大旗,代表着刘邦带领的中路军已经进驻了城中。

北城门,此时雪仍未止,这里是全城最高处,前方两道山峰间的山风由此灌入,风急雪密,一片一片如同鹅毛一般的雪花迎风飞舞,盘旋着落下。

刘邦披着一身厚厚的皮裘,缓缓登上城头,深深吸了一口凌冽的冷空气,任凭寒风夹着雪花扑打在脸上,半天不作一声,凛冽的山风吹得他的袍子抖动不已。

远处围城的匈奴人在他刚刚渡河的时候就已经全体后撤,即便他再度率先渡河,摆出了一副肉身开团的架势,但对面的匈奴人也没有任何和他硬碰硬干一架的想法。

毕竟树的影人的名,几年前就是在这里,匈奴人企图用奔马阵将他挤到河里淹死,可在响彻山间的火药爆炸声中反倒弄得自己溃不成军,现如今折磨的冒顿生不如死、威信尽丧的顽疾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墙角阴影处一双发亮的眸子望着刘邦,脸上满是崇敬的神色。

那人正是韩王信。

不管刘邦对别人如何,刘邦对他始终不薄,比如将他从军中的一员裨将直接任命为了韩国的太尉,并且在他领兵攻占韩国之后,当即兑现承诺,任命他为新的韩王!

即便是后来在彭城战败的时候,也没有计较他为了保命而短暂的投降过项羽,反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放任他主政韩国……

此刻即便是将他从富庶的中原迁到了北方戍守边疆,但刘盈又在刘邦的‘授意’下和他签订商贸契约,带着他实现共同富裕……

韩王信慢慢从阴影中走出,在刘邦身后郎卫们一双双充满警惕的眼睛中,走到刘邦身边,轻声说道:“陛下,此时风大雪急,还是下城歇着吧……反正陛下在此,给匈奴人长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前来攻城!”

刘邦双手撑在城墙上,向北眺望:“可他们不进攻,咱们也出不去啊……”

在他眺望的方向,即便是此刻雪雾蒙蒙,也依旧可以看到有几束冲天而起的黑烟。

烽火!

按照规定,前方那些尚未沦陷的善无县、武州塞这样的城池要塞,需要在早晚各燃起一束烽烟,以此来报平安。

韩王信轻声说道:“等到太子殿下发起进攻,击退了围攻上郡的匈奴人,这里的匈奴人自然就不战而退了。”

“但愿那个小崽子能行吧……”刘邦向西望去,嘴上虽然不客气,但眼神中却满是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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