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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刘如意默默向后退的时候,心中暗骂自己记吃不记打,居然敢去招惹这个铁血女魔头……
于是他慢慢走到文文静静站在角落中的刘恒身边,拍着胸口喘着粗气:“好险好险,差点就活不成了……”
刘恒笑了笑:“四哥这就有些过了,阿姊哪里有如此恐怖了?”
“恐怖?恐怖这个词根本不足以形容阿姊好吧!”刘如意撸起裤腿,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看到这块疤了吗?阿姊打的!她是真的下死手啊!要不是我跑得快,只怕腿都要阿姊打断了!”
刘恒摇摇头:“阿姊打你是你的不对!我记得,你这道疤是自己跑下楼梯的时候摔的……而且当日是你将烟花绑在大娘最喜欢的那只橘猫尾巴上,想要看看烟花能不能将猫送到空中,顺便验证一下猫是不是真的有九条命……”
“所以,要不是阿姊打你打断了那根藤条,大娘岂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你?而且你觉得凭借阿姊的身手,若是真的想打你,你能跑的掉?”
“我、我那时候不是还小嘛……俗话说就是狗都嫌……”刘如意结结巴巴的了一会,恼羞成怒的一巴掌拍在了刘恒后脑勺:“这种事情你的记性就这么好,我前两天让你帮忙写写功课,糊弄一下太傅的事情你咋不记得了?让我交了白卷,被咱爹和我娘一通好打,昨天才从宗庙里放出来!”
刘恒咧咧嘴角,满心无语。
上上次他将自己的作业让刘如意抄,结果那厮一字不改的交了上去,别的不说,策论这种主观题目也是能抄的?
因此他和刘如意一起被刘邦一顿胖揍,双双跪在宗庙里足足一个晚上……
上次是数算,他吸取教训后故意先写错几道题,结果刘如意自作主张的又写错几道题,然后不及格,挨板子跪宗庙,事后却觍着脸把他好一顿埋怨!
所谓事不过三,而且那厮还有变本加厉的倾向,居然连写都不打算写了,他自然就不惯着那厮的臭毛病!
不过刘恒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是嘿嘿傻笑,既不指责,也不抱怨,刘如意随了戚姬,就是这么个人,咋咋呼呼没什么城府,重要的横在他面前的那座大山,并不是被刘邦时常挂在嘴上的‘如意类己’,而是另一个人!
他的母亲曾经说过,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有个名满天下的相师给她看过面相,说是她当为天子之母!
母为天子之母,那么子自然是天子!
所以,名为老五实为老四的刘恒,看向身边的刘如意时,脸上露出了迷之笑容:“四哥,那边好像有人叫你!”
刘如意歪了歪头,看向那些对他招手,平日里和他玩在一起的勋贵二代,只是简单的点点头,笑着说道:“等下我再过去,咱们这可是最佳观景台,比他们那的位置好的多!再说了,咱们这还有宫中女眷,也不适合把他们叫过来。”
“说的也是。毕竟这里是皇家观礼台,窦氏还有孕在身……”刘恒轻轻颔首,笑着夸赞道:“太傅虽说四哥乃朽木不可雕也,但其实四哥粗中有细,正如老师说的那样,聪明过人,但就是平日里不用心……”
刘如意一脸傲娇的神情,昂起头洋洋得意:“那可不!咱爹常说如意类己,咱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和咱爹类似,能不聪明?”
“只可惜就像咱家太子前几年写的文章那样,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我这匹千里马,就是折在了叔孙通这个老儒生的手里,整天的之乎者也,忠孝仁义,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刘恒愣了一下,槽多无口,只是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附和着点点头,说道:“三哥的文章写的是真不错,振聋发聩,鞭辟入里……我听人说,就是留候的案几上,也摆着好几本三哥的文集……”
刘如意冷笑两声:“你等着,改明个我也写两篇文章,好好压一压你三哥的气焰!”
第22章 刘恒:日落月升,只是不知是哪轮明月?
“你等着,改明个我也写两篇文章,好好压一压你三哥的气焰!”
听着刘如意的话,刘恒越发槽多无口起来,不过这种人,正好可以为他所用。
荀子有云,吾尝跂而望之,不如升高而博见也;升高而招,非臂之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非声加疾也,而闻者著;假车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海;君子之性非异也,而善假於物也。
这,是太傅所教,只不过和他同样听课的草包却呼呼大睡,不仅无法领略先贤微言大义,也不能触类旁通,反倒埋怨起老师的不对!
于是刘恒敛去笑容,正色说道:“四哥,不是我小瞧了你,你看看这满城的士庶,尽皆为三哥而来,即便是父皇亲至也不过如此。如此滔天威势,又岂是四哥写几篇文章所能压下去的?”
“况且,四哥你确定你能写出三哥那样的文字嘛?近日三哥在上郡所做的一篇词赋,引得长安城的鸿儒硕学争相传颂,如同三哥前番刊印的文集那般,一时之间长安再度纸贵!”
“我记得其中几句词太傅专门讲过,曰,唐尧虞舜,略输文采;商汤周武,稍逊风骚。一扫六合,秦皇嬴政,求仙不成薨沙丘。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虽然不甚对仗,且和从古至今的诗赋文辞完全不同,但气势磅礴,点评江山之时尽显一代雄主风范,就连咱爹也在私下里反复吟诵,一如那首大风起兮云飞扬……”
刘恒说到这里,脸上的轻蔑之色已经溢于言表,让蜜汁自信的刘如意脸孔涨红,呐呐不言。
过了良久,刘如意才梗着脖子说道:“那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老三那副嘴脸,赵尧那厮就是仗了东宫的势,平日里不经过我允许就随意任免赵国的官吏,而且还做假账,黑了我不少钱!”
“哼,我现在还没有加冠,等我加冠就藩之后,早晚必杀此寮!”
刘恒摇了摇头,依旧保持着轻蔑的神色:“恐怕你杀不了!或者说,四哥要杀赵尧,就要做好和赵尧同归于尽的打算才行!毕竟赵尧是三哥的门客,动他就是打三哥的脸!”
“旁人不晓得,你我兄弟难道还不知道,三哥这人又小气又吝啬!我小时候玩他一个木马他都紧巴巴的又要了回去,就别说你要杀他一个门客了!”(第四卷 第六十四章 )
刘如意眉头微皱,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刘恒,如果到现在他还没有察觉到刘恒的异常,那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是刘邦的儿子……
而刘恒心中则警铃大作,过犹不及,他此刻做的太过了,很可能适得其反!
不过刘恒转念一想,索性摊牌!
毕竟戚姬和刘如意心中的想法,不仅他知道,只怕长安的这些勋贵们更是无人不晓,要不然刘如意的身边也不会簇拥着那么多的勋贵二代!
当然了,他身边也有,只是他平日里只和那些人谈论诗词文章,从不涉政。
于是刘恒换了副面孔,直视着刘如意说道:“四哥的心思我晓得,但四哥你知道,你要想更进一步,需要面对多少困难吗?”
刘如意阴鸷一笑:“不如你教教四哥?”
“四哥不必如此。”刘恒苦笑一声:“你我虽同为皇子,但我娘乃逆首魏豹的姬妾,是赵夫人(赵子儿)她们随口一说,我娘才蒙父皇临幸,入了这汉宫之中……”
“可这些年过去了,除了一些特定时日,我娘和父皇一年也难见上一次,自然而然,我也很少和父皇见面,更别说如四哥你这般长在父皇身边,兄弟之中即便是贵为太子的三哥也不及四哥的恩宠……”
“所以,我不是四哥的威胁……四哥的对手只有三哥,还有强藩第一的大哥……”
刘如意摇了摇头:“老大不算。他一个奸生子,如何能继大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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