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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功臣集团都死绝了,汉武帝才最终完成了‘改正朔易服色’,从十月为岁首,改成了一月为每年岁首,同时把黑色的旗帜和衣服颜色,改为了黄色。

毕竟五德终始,黑为水德,黄为土德,汉朝是土德代替了水德,自然服色尚黄。

而改成红色,则是光武帝继位之后了。

光武帝庙号世祖,‘世’这个字表示世系转移,因此刘秀不是真正的继承者,而是创业者,所以他既要强调自己与西汉一致的地方,也要强调他与西汉不一致的地方。

于是,只能是不改正朔,只改服色。

东汉继承的是刘邦的赤帝子,因此服色尚红。

所以旗帜服饰的颜色如何,并不是那么单纯,刘邦采用了秦国的黑旗黑袍这件事,不过是权宜之计,若是细论,其实有些矮化自己,相当于是暗戳戳的给老嬴家当了孝子贤孙。

这也是刘邦一直很是纠结的原因。

所以,刘盈笑着说道:“那有何难,咱们改成红色不就行了?”

刘邦摇摇头:“你说的轻巧,所谓船大难掉头,哪里是那般容易的?”

刘盈笑眯眯地说道:“爹你一说船,我想起来了,关中许多秦人旧贵,好像在南洋的船队上投资了不少……”

第103章 刘盈:朕,齐天大圣!

“是啊。”

刘邦笑着点点头,冕旒哗哗作响:“一群看见澡盆子都晕的人,没想到最终却去海上讨了生活……”

刘太公轻轻摇头,他有些惋惜的是,除了当初送刘交去浮丘伯那里求学的时候,顺便去海边转了一圈之外,平日里见到最大的水域,就是家乡的洪泽湖……

这一刻,他对刘邦、刘盈能够到处跑,不仅看过东海,也看过南海而感到有些羡慕……

或许,这就是内陆人对大海的执念。

刘盈笑呵呵地说道:“这很正常啊,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山和海的那一边,有着无尽的财富,自然会让人克服恐惧,勇于探寻。”

刘邦赞同地说道:“无尽的财富确实不假……前些天长安来了一伙沿街乞讨的胡人,虽然穷,但身上却携带了不少金银、琉璃、珊瑚之类的贵重品,属实让人看不懂了……”

嗯,他说的不懂,不单那群胡人身怀宝物却需要向人讨饭,更多是从他们老家前来长安城,一路跋山涉水,遍地山贼马匪,他们居然不光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还将那些值钱的家什也安然带到了长安……

和尚们果然已经来了……刘盈默不作声了一下,心中有些好奇。

现如今的汉国是个当之无愧的世界灯塔,比历史上更具有吸引力,佛教提前八百十年传入汉国也属正常。

因此刘盈好奇的点,在于这帮和尚为何不乘坐运送棉布的商船从南海郡登陆汉国,而是千里迢迢的从中亚绕过来?

不过刘盈想了想,或许南海郡也有和尚,只不过没有到长安传教。

毕竟对于佛教,他玩欧陆风云时用大明填色收狗的空当多少了解了一些。

比如北方流行的教派多是大乘佛教,主张行菩萨道,要普度众生,而南传多为上座部佛教,也就是小乘佛教,主张自我完善与解脱……

也许是理念的不同,导致了那群和尚从中亚陆路而来……刘盈摇了摇头,将此事搁置。

这时候和尚们传教只是个苗头,他准备等到和尚们建起山门,广招门徒的时候再对他们下手。

其他的封建君主会对宗教感到棘手,但刘盈不会。

毕竟他是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男人……

于是刘盈看向刘邦,自信满满地说道:“所以要想说服他们同意改服色,自然要从海外贸易方面下手。”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世上事在于相互妥协,在于利益交换……”

“你说的可是那什么法案?”刘邦皱皱眉头:“怎么起这么个怪名字……不管了,反正你是皇帝,随你折腾去……我只想问,你可有把握?”

刘盈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

“爹你现在要是去鸿沟那边看看的话就会发现,航行在运河之上的货船,装载最多的已经不再是粮食,而是一麻包一麻包压得很紧实的棉花!”

“众所周知,咱们这边种棉花的利润虽然不错,但收获棉花的成本也很高,尤其是有了马拉收割机和播种机之后,种植和收获小麦、大豆和玉米的效率大幅提升,因此国内生产的棉花,基本上刚够那些棉纺织厂使用。”

“等到明天,反倾销法案,贸易壁垒法案,提振国内纺织业法案一旦颁布,棉花的价格必然还会有一波暴涨!”

“直到供需平衡之后,这个泡沫才会慢慢破灭。”

刘邦挠了挠头,看了看早就昏昏欲睡的刘太公一眼,满脸疑惑:“所以呢?这和改服色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刘盈摆了摆手:“爹你听我说,别打岔。”

“你想啊,改服色的阻力主要来自于从前的老秦人,他们已经习惯了看着飘飘荡荡的黑底白字大旗……”

“而现在他们之中很多人要么亲自下南洋经商,要么就是做了投资者,如果国内棉花价格暴涨,再加上那几个法案只是针对进口棉布,并不限制棉花进口。”

“所以,他们必然会大量的贩运、囤积棉花。”

“到时候咱们人为刺破棉花泡沫,让本来可以用一年时间慢慢下跌的棉花价格,在短短半月之内就跌落谷底!”

“嗯,棉布的消费量有限,而每年都会有新的棉花下市,虽然会有局部遭灾,但对总体影响不大,因此他们屯的时间越长,赔的越多!”

“所以,到时候濒临破产的他们,必然会祈求官府进行兜底,收购他们囤积在仓库之中的棉花……”

“也就是说,他们有求于我们,自然要做出些许让步,比如易服色、改正朔!”

刘邦悚然一惊。

阴险,实在是阴险!

不过这小崽子是他选定的接班人,是刘氏如今的掌舵人,自然越阴险越好,毕竟皇帝若是纯质,不是国家之福……

另一边,假寐的刘太公慢慢睁开眼睛:“小心些,别玩脱了。打雁者终被雁啄了眼之事屡见不鲜,况且事关千万黎民,更要慎之又慎……”

刘盈点头拱手:“谨受教。”

虽然,他对刘太公所说此很不以为然。

毕竟正如他之前同张不疑说的那样,棉花春播秋收,只要保证在来年开春之前让棉花的价格回落到一个相对正常的水平,自然不会坑害到本国的农民。

而小农经济下,拥有大片农田的农户的抗风险能力其实并不太差,尤其是对于布匹价格上涨这件事,更是基本不会对他们的生产生活有什么影响。

市场上的棉布价格涨了,穿麻布衣服不就行了,再不济自己纺线织布。

或者说,干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把前两年的衣服拿出来修修补补,浆洗一下接着穿就是了。

在刘太公很满意的继续闭目养神的时候,刘邦突然反应过来了,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刘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改正朔?你还准备对现行的颛顼历动手?”

刘盈点点头:“爹你不觉得这个历法太陈旧,太不靠谱了吗?八月十五天上挂着一轮弯月,这谁能忍?”

“能忍。”刘邦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历法的核心在于指导农时,如今的颛顼历修修改改,差不多也能胜任,没有瞎折腾的必要了。”

“谁说没有必要?”刘盈正色说道:“一套好的历法,不仅用来指导农业生产,而且还是横跨重洋的帮手……爹这你就别管了,我都快弄好了,新历是双重历法,结合日相和月相,阴阳合历,保证比原本的颛顼历好用很多!”

刘邦愣了一下,反问道:“你什么时候找人制定了新的历法?我怎么不知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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